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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紧偎着他,一股浓情袭过脑门。眼泪涌上我的眼睛…我们在头晕目眩中相拥,一遍又一遍,哦,永远不要停止!

 …《安妮的记》

 走出吵杂的宴客厅,那窒息感仍不见退去。筱芙迈开脚步不停走着、走着,直到出了饭店大厅,面而来的海风,吹走了口的沈闷。

 她深深口气,顺从直觉,往海风吹来的方向前进。直到踏上木板栈道,她才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她所在的地方。

 在她面前的是维多利亚港,沿着港岸边,以木条筑起一条长长的步道,黄澄澄的街灯逐路而立,微凉的海风吹来,使这条散步道充满悠闲与惬意。

 立在低低的栏杆前,筱芙望着微波起伏的海和伫立在另一头,紧灯万千、摩天大厦林立的香港岛夜景,思绪纷杂的她显得沈默而神秘。

 “你怎么了?”

 直到范原彻出声,筱芙才发现他一直紧随在侧。昏黄的路灯在他立体的五官投下阴影,使他高大的身材更加伟岸。

 她摇摇头,长长地叹口气后,说:“我刚刚很丑恶吧!面目狰狞,嘴里吐出的尽是恶毒的话。我本来以为今天不会有冲突的,谁想到…还是发生了。”

 范原彻停顿了一会儿。“我之前还想,你为何不惜砸下重金聘用男公关陪你演戏,大费周章跑来香港参加这场婚礼。看到那对新人之后,我才明白。对方气势凌人、欺人过甚,你刚刚只是自卫,没什么不对。”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想什么我知道。虽然是她故意来找碴的,但追究柢是我跑来这儿自找苦吃。”

 “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有生气的权利;何况是他们背叛你在先,又处处羞辱你。你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有风度了。再说你刚刚还『口』下留情,没把场面搞到更难堪,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他看出来了?筱芙的心突地一跳。她低下头,说:“哪有?我骂得那么凶,把新郎新娘都气跑了,哪是给他们面子。”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他莞尔一笑。“你故意放低声音,明明气得要命,脸上还硬带着笑,远远望着,根本没人知道你们在吵架。甚至为了不让大家难堪,某些话你也只跟新娘咬耳朵,这不是给面子是什么?”

 她微微惊诧地望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别有用心”竟被他看穿。

 “你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差劲,即使对方羞辱你,你仍保有善良的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大部分的人一旦被怒火冲去理智,便口不择言、不留情面,但你还能为人着想,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

 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不但将她的行为和心理看得透彻,也毫不保留地传达他的欣赏与爱慕。

 筱芙无法控制自己,她的心跳急剧狂跳起来。他看她的方式让她感到全身炙热、无法呼吸。

 “你…干么那样看着我?”

 “我怎样看你?”他有趣地反问。

 “呃…好像…狗狗看到上等牛排一样。”

 她的比喻出乎意料,瞬间,一串笑声在空中爆开。筱芙看他笑得前俯后仰,一丝笑意也渐渐爬上嘴角。

 “有那么好笑吗?”

 他已停止大笑,但笑意仍停留在脸上。“不好意思,因为我很少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喻成一块牛排。不过…经你提醒,我倒觉得你看起来的确…秀可餐。”

 “不会吧?你真的想吃了我?”她一惊,身体微微往后,左右张望,好似在寻找退路。

 他低声一笑,迅速敏捷地伸手抱住她。“现在才想逃,太晚了,如今你雇用我的目的已达成,现在是不是该来讨论一下我的尾款要如何支付呢?”

 被困在他如铜墙铁壁般的怀里,筱芙因为突然的亲密接触倒一口气,她静止不动,感觉心脏强烈地撞击腔。

 “我不是说过了吗?尾款的支票等回到房间就拿给你,到时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我说过了,钱对我而言,比不上你来得有吸引力。我比较想拿你来换。”

 “你不是认真的吧?”

 范原彻拧起眉头。“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筱芙困难地口水。“可是…我真的觉得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来判断。别再搬出什么冷感的说词,那个『幻想』不是早已被我攻破了吗?还是你忘记了?”

 她怎么可能忘记!只要一想起今早在上的光景,她全身就不由自主地泛起灼刺感。感觉到脸颊迅速发烫,筱芙赶紧低下头想掩饰自己记得那美妙的滋味。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承认你享受我给予的愉,是对我的恭维。我想给你更多、更多,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呢?”

 “我…”被拥在他前,听着他温柔软语的求,她动摇了,也想不起自己坚持拒绝的理由。

 范原彻继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诉说他的渴望与幻想。他说他有多喜欢她的部、她纤细的,和浑圆的部。的低语热切又煽情。

 他又说,他想吻遍她全身,想用手探寻更多她身体的感处,想用各种姿势与她做…每当他朝她的耳朵呼气,她的耳窝里就充满热

 她浑身发软,脑海里不断涌现他描述的各种场景和画面。因为太过真,使她全身火热,绝望而强烈的需求在间、腹部盘结。

 “SayYes,求求你…让我们一起达到高。Justsayyes…”

 筱芙忍不住长长地叹气。他热切的求教她怎么拒绝?她抬起头,凝视着近在眼前如巧克力般浓稠甜蜜的瞳眸,突然间,她像掉入温暖的海水中,那般暖和宜人又充满渴望和愉。

 从没有人像范原彻这般强烈地需要她,并狂野而毫不保留地表达出来。他的求爱使她觉得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人,除了她,再也无人能足他的渴望。

 终于…她偎入他的前,很小声但清楚地传入他的耳朵…

 “好…”*********

 再度踏入相同的房间,筱芙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昨天的此刻,她一身疲惫,巴不得快点冲入房里,倒头就睡。但现在,她既忐忑又兴奋,身上所有感官雷达像是全数启动般,感地侦测身边高大男子的一举一动。

 当她看着他从容地刷下房卡,开门让她先入房时,一股不安涌起。对自己居然大胆答应才认识一、两天的男人的求,她感到不可思议,好像置身梦中,一切都蒙上不真实的雾。

 必上房门,范原彻将房卡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仅仅一眼,他便看出她的热情已被不安掩盖。尽管他已蓄势待发,但仍奋力勉强下冲动。他也不懂自己为何如此渴望她,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般,拙劣地对她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所能地惑她。

 他本来只是故意逗她,笑笑闹闹地想转移她的自我厌恶,但是挑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火辣,不仅起她的热情,也将自己卷入情的旋风里。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狂野奔腾的情,他无法不碰她、不抱她,更无法控制自己不吻她。在强大的望面前,他卑微渺小,完全不能也不想抵抗。

 舍弃无谓的自尊,他开口乞求,从未如此渴望女人的他,第一次卑躬屈膝地向她求

 当她轻声说“好”时,他几乎兴奋地当场就解放。无法控制的喜悦在体内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回到饭店房间。这段路因为狂烈的饥渴而显得漫长,他恨不得像原始人般将她扛回房间。幸好残存的理智和旁人的目光阻止了他的冲动。

 慢慢来,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她还太脆弱,并不习惯和初识不久的男人发展得如此迅速。而且,他知道两人除了望,还牵引着另一种更特别、更强烈的感觉。

 可是,目前除了望,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太多。

 他故作轻松地下西装外套,然后对她温柔一笑。“你要不要去洗手间?”

 紧张得不得了的筱芙,听到他的提议时,马上明白这是他的体贴,稍稍消灭了两人的尴尬。

 她僵硬地点头,随即马上冲进浴室。她尽量克制自己,别让脚步显得太急,但门砰地一声阖上时,她知道自己隐藏得并不够好。

 靠在门上,她抬头,一眼望见自己红的脸和微的发丝自发髻中出走。

 天啊!她看起来活像个疯婆子。范原彻怎么会觉得她看起来可爱又感?

 她赶紧扭开水龙头,动手解开头发,一一出发夹将头发放下后,她又用梳子沾了些水将头发梳开,直到微鬈的发圈住她鹅蛋般的脸。

 匆忙上完厕所,她又开始处理有些糊掉的妆,卸去粉底和彩妆,简单地清洁后,只涂上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过分明亮的大眼和浮在颧骨的淡淡红云,她看起来好像…新婚的新娘正紧张地准备面对她的初夜。

 哦!天啊!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是吹太多海风的后遗症?

 她两颊,结果非但不能抹去脸红,反而更加深红。她叹气地放弃。这时,门上传来轻敲。

 “筱芙?你还好吗?”

 筱芙惊跳起来,连忙回应:“好、好了!”这时,她突然想起她的内,她急忙地拉起裙襬检查。

 呼~~还好,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粉红色的‮丝蕾‬内应该不会太糟糕吧?尽管像这样香的夜晚,最好是穿上感的黑色或红色内,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时间更换了。

 希望他不介意“可爱”的粉红色内…停!她在想什么?居然在厕所里烦恼内?!如果她不是置身于此,面对如此滑稽的情况,她一定会笑翻。

 “筱芙?”

 范原彻又出声催促。无暇再想的筱芙连忙打开门,上他有趣的目光和笑意,他的英俊,让她的心跳再次不试曝制。

 “你还好吧?”

 筱芙尴尬地以笑带过。

 “我以为你掉到马桶里去了。”范原彻逗趣的话语,明显地想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来吧,我开了一瓶红酒,你来尝尝。”

 在他的伴扶下,筱芙随他踏出浴室,这才发现昏暗的卧房里只点着几盏台灯,散置在五斗柜、矮柜或窗台边的蜡烛全被点燃,飘逸的烛火散发着几许浪漫。

 一瓶已打开的红酒正躺在放满冰块的冰桶中,冰桶旁站着两杯半满的红酒。范原彻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并举杯和她轻碰。

 看着晶莹透亮的红色酒,筱芙感到一股兴奋与踌躇,彷佛在她眼前的并非只是一杯酒,而是一道门、一个选择,通过这扇门,代表她做了选择,也等于间接再度应允了他的邀请…感的邀请。

 范原彻毫不犹豫地喝下红酒,然后深深地注视她,与她的目光,又似是无声地催促她接受邀请。

 在他的凝视下,筱芙颤抖地仰头喝掉酒。浓馥的果香瞬间充满鼻间、口腔,一路滑下食道,随后灼烫她的胃。飘飘然的微醺,蒸融她的矜持,当他倾身靠近时,她不再如同惊弓之鸟般地畏缩。

 她也不上前,仅是静静地伫立原地,望着他缓缓下的。当他炙热柔软的轻轻覆上她的嘴时,她发出轻叹。两人的呼吸里,满是淡淡的酒香。

 他将她拉入怀里,热情立即在两人相贴的身体间燃烧。

 “不用怕,我会让今夜变得非常美好。”他在她边火热地低语。

 她的双手轻轻搭在他壮的膛,感受他暖热的体温,模糊地猜想他的肌肤到底有多么炙热,能从衣料里辐出这样的温暖。

 “我会实现你对望的每一个幻想。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惊愕地抬头,看见他坚定柔和的目光,瞬间明白,他是把主导权交给她。为了驱走她的紧张和不安,他不采取强势的手段,像对初学的小孩般,放手任其探索。

 尽管她跃跃试,双手充满渴望,想探索每一个属于男的神秘地带,但不曾有过经验的筱芙,一时间根本不知从何着手。

 看出她的难处,范原彻覆住她的柔荑,轻声建议:“不如从衣服开始?你能帮我掉上衣吗?”

 她点头,双手颤抖地移向他的领口,不纯地解开扣子。随着敞开的衣襟出他褐色的膛,筱芙忍不住紧盯着他肌结实、散发人光泽的部。她终于明白为何雪湖每次一提起男人的膛,会出陶醉的表情。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上大概也出雪湖那种好的神情吧。

 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筱芙终于把所有扣子解开。她瞧了他一眼,范原彻转闇的眼眸如花豹般紧盯着她,布满情需求的脸,让她不轻轻颤栗。她咽下唾,将衬衫推下他的肩头,瞬间宽阔、健壮的裎地呈现眼前。

 “还有子。”他轻声催促。

 轻咬着,她将手放在他的皮带上,挣扎了一会儿,才动手解去皮扣、松开皮带,轻轻拉下拉炼。她松手,黑色子立即掉落在他的脚边。看着他深蓝色的棉质内几乎藏不住昂扬、硬起的男象征,她忍不住倒一口气。

 范原彻吻住她的额,赞许道:“很好,现在轮到我了。”他倾身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不顾筱芙的惊呼,他侧身以她的脚拨开纱帏,将她放在中央,他轻松优雅地移到她身上,双膝分开跨跪在她侧,弯亲吻她的眉、眼、鼻尖,轻点过两颊,最后用鼻子顶顶她柔的颈项,就是不肯吻她的

 同时,他的双手从她的肩膀拉下那前的雪纺纱料。如他所料,她并没有穿着罩,一下子,他便已解放她的丰盈。

 “你好美…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觉得…”他伸出如丝般的舌,在她颈边轻,听闻她愉悦地叹气、感觉她感的颤抖。

 “啊!”她猛口气,仍抑制不住轻呼。一股濡的火,在他嘴里燃烧,当他开始时,那火化为电在她的血管里奔

 她感觉到他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双‬,直到能够让他栖息在她的‮腿双‬之间。随着一记长驱直入的冲刺,他终于完全地填满她。两人同时发出轻叹呻

 凝望他几近狂又极力控制的表情,令筱关心里升起一股温柔。她抬起双臂环抱他汗的背。

 终于强烈的愉悦像电击般充斥全身,直冲入脑海。筱芙忍不住地喊叫出声。

 又一次,她在极喜来袭时感到眼前一暗,所有意识被黑暗冲走,她飘浮在愉悦美好的高中。

 有了早上经验的范原彻知道她不是睡着,只是暂时昏去。他骄傲地出志得意满的神情,做了最简单的清洁后,他侧躺于她身旁,等待她的苏醒。

 一会儿,筱芙惺忪地睁开眼,看见他满脸满眼的笑在面前放肆,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又不争气地昏过去了。她强忍着脸红,转开头,不想看他一脸得意的模样。

 他却坏坏地勾住她的下巴,不许她逃,热贴在她鬓旁低语:“现在才害羞,太迟了。”

 “我才没害羞。”她否认。“我已经是个成视诶立的女人,早过了害羞的年纪好吗?”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羞红着脸的模样看起来…更可爱。”他惑地了她耳垂一口,勾引出她感地颤抖。

 她低头瞥见红逐渐在她前扩散,可见得她的脸一定更红。这下她不承认也不行了。

 当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他已执起她的一条腿如珍宝般捧在手里。跪在她身前的范原彻,正低头亲吻她的脚踝…

 一阵如鱼般的细囓传来,化成望之蝶,在她体内飞扑拍打。

 “噢…”她惊讶地轻喊。“你在做什么?”

 他抬起头,眼底布满疯狂的情,教她惊骇地一时忘了挣扎。

 “我在实现我之前对你的承诺。”

 我会让今夜变得非常美好…“我打算从亲吻你全身每一寸肌肤开始。”他低沈的声音沙哑感,像宣誓般认真严肃。

 天,不会吧?难道他真的要实现他曾对她细诉的每一个旎画面吗?一想到会一再地经历那令人麻痹的极致快,她的体内就窜起一阵颤栗。

 他细致的吻先是布满小腿、膝盖,吻柔的膝盖后的凹,然后炙热的呼吸拂上脚背,她感觉脚趾碰触到他柔软的

 察觉到他即将做什么,她呼吸破碎地开口:“不、不行…那太…”其余的话消失在一声卡在喉咙里的呻

 他润柔软的腔轻柔地裹住她的脚趾头,恶陌生的快从脚底窜上来,在她的望中心集中,筑起篝火。她轻声娇,纤细的身躯不安地扭动,完全不知该拿体内那股到处窜的快怎么办。

 “我的天!啊!”不理会她的恳求,他执拗近乎残酷地继续执行他的承诺。当他火热润的吻一一吻遍她的十玉趾,筱芙觉得她已无法承受更多的愉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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