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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深了,万籁俱寂,由于庄园里住的大多是天一亮就得起工作的人,所以大家睡得早,整个庄园静悄悄的。

 然而,有个人却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

 又在柔软的铺上一阵翻腾之后,她终于放弃了,刷地由上坐起,作了决定。

 一有了决定,有了必死…不,是必胜的决心,魏早苗便跳下,匆匆套上睡袍,走到门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拉开身上的睡袍,她往里头的睡衣望了望,几秒后,她抬起脸来,叹口气。

 “换衣服。”她决定,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心。

 她匆匆走到衣柜旁,她一层层拉开夹柜,挑来挑去,半晌后,终于挑了一件她还算满意的衣裳。

 又匆匆换上,她站到落地长镜前,端详著镜里的自己许久,终于满意一笑。

 就不信菲尔见到穿著若隐若现的她出现在他上时,他还能把持得住。

 薇拉说得没错,没道理她会输给那个娜拉。

 所以,早苗决定了,今夜,她绝对要菲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菲尔早就醒了,也或许他一直都没睡著,所以当魏早苗蹑手蹑脚地进到他卧房的第一秒钟,他就知道了。

 至于为何没喊住她,多半是好奇心大于一切。

 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在夜深人静,大家都已上就寝时鬼鬼祟祟地摸进了他的卧房。

 早苗一步一步地走,速度可媲美乌,不是因为卧房里过于漆暗无光更不是因为怕吵醒了铺上睡著的人,事实上,一会儿后,她还得想尽法来叫醒他,否则,她怎么吸引他?

 望着柔软铺上拢起的身形、望着被覆在他身上的被子,早苗顿时觉得口乾舌燥,心跳不自觉加速。

 她难过地咽了一大口唾沫,一想起一会儿后,那件被子的位置可能被她所取代,就…

 呃…不,是他可以取代了那件被子的位置,覆在她的身上!

 不,是她取代被子,呃…也不对,是他取代被子,她变被子、他变被子,他、她…

 唉…烦!

 不管谁取代谁,谁变成被子,结果都一样,一定是足以让人浑身燥热、心跳加速、火焚身…的情境。

 一想到这儿,早苗的‮腿双‬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著,深了一口气,她故作镇定地稳住心跳,用著很慢很慢的速度来到边。

 “喂,菲尔。”低声音,她不敢动,更不敢伸出手去。

 黑暗中,菲尔早就醒来,也早就无声坐起。

 他的背脊轻轻地靠著柔软舒适的枕头,看着眼前动作有点可笑,却又有几分可爱的魏早苗。

 然而,早苗并没发现他的醒来,或许眼睛还不能适应卧房里的漆黑,她完全不知危机已在眼前。

 “菲…菲尔。”这次,她连声线都不稳,微微抖著。

 来到边,她才察觉宁静的空气十似乎多了抹不一样的气息动,这气息有点沉、有点重,让她觉得很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菲…”她似乎陷入了该不该唤醒他的犹豫,但一手倒是先摸了过来,落在沿,胡乱摸—通,爬上了被单,摸到拢起的身形。

 下一秒,她整个身子靠了过去,然后胆大的指头继续往上,随著‮摩抚‬的面积越来越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

 不知是她脑子突然恢复了运转,还是黑暗中显得迟钝的她,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啊”的一声,她跳了开来,险些被自己绊倒,踉呛地退了两步,又往前一扑。

 没扑疼,也没摔倒在地,因为一双有力的手早先厂一步搂住她,将她往怀里带,免去了她亲吻地板的命运。

 “你、你、你…”早苗结结巴巴,因为过于惊讶,你了半天,你不出其他的话来。

 “我怎么醒著?”菲尔笑着替她问。

 若光线能再亮些,她该不难发觉他此刻眼里所闪著的熠熠火光。

 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她,他岂有放弃往外送的道理,何况,他是那么的想要她,已经想了好久好久。

 “我、我、我…”是呀!他怎么醒著?早苗困难地甩了甩头,胆子似了气的气球,咻地—下全不见了。“我想,我是走错房间了。”

 多么拙的藉口!走错房间?那也未免错得过火了吧!错到隔了两栋楼房,前后一大段距离,而且楼层也不同。

 她后悔了,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消失不见,只想快快闪人。

 菲尔闷住了笑,搂著她的双臂不愿意松开。“喔?有错吗?我想应该是没有,我相信这张,你应该会睡得很习惯。”

 也罢!反正这件事早晚会发生,况且在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觉,他非常思念她。

 “你在说梦话吗?”还是外星语?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

 “你觉得我像是睡著了的样子吗?”不多说,他侧身一下子将她给抱起。

 “等、等一下,你、你…你要做什么?”唉…为什么她有一种似掉落蜘蛛网中的小虫的感觉?

 “做你想要我做的事!”不准她再多嘴,他一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住她。

 “唔、唔、唔、唔…”被吻得七荤八素,但早苗仍没忘挣扎。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来我房里做什么。”手摸了上来,到处点火。

 “啊?”惊讶大于怔愕。

 这一夜,他真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这一夜,是她拜倒在他的内装之下…

 清早,吵闹声扰人清眠,吵醒了沉睡中的菲尔,坐起身来,他额角,低脸来,瞧了眼怀中的佳人,嘴角漾起了足的笑,了对她的宠溺。

 还好,早苗似乎睡得沉的,沉得甚至可以听到她微弱的打呼声。

 菲尔低头:心情极佳地在她的颊靥上一啄,拉高略微滑落的被子,遮住她美好动人的身躯,再抬起一手摸到头,按下召唤铃。

 没多久,卧房的门板上传来几声敲击,来人推门定了进来,轻缓合上门,接著快步走到边。

 “爵爷,你醒…”尾音完全消失,雷诺的嘴张得大大的。

 当他发觉了菲尔的上躺著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魏早苗时,他赶紧闭起了嘴,很识趣地转开眼去。

 用膝盖想都知道,此刻被子下的她绝对足一丝不挂,而这—切也在在说明了,昨夜在这张上到底发牛了什么事。

 望了他一眼,菲尔示意他转过身去。

 “雷诺,你这习惯恐怕得改改了,以后敲完门后,得等我应了,你才能人内。”他低声音,就怕吵醒身旁的人儿。

 “呃…是。”雷诺绷起脸,擦擦额上的汗滴。

 这回看来真的好事近了,爵爷都把人给带到上吃乾抹净,婚期还能拖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菲尔朝窗外瞧了眼。

 说到楼下吵杂的事,雷诺绷起了难看的脸色。“是、是…娜拉小姐。”

 怎么这年头的女人,全都成了麻烦?

 一直以来,他认为魏早苗已经够活泼、难,没想到娜拉比她还糟糕,不仅气焰盛,还十足大小姐脾气,—早起就对著一堆仆人呼来唤去。

 “她怎么了?”

 “呃…有几个仆人听错了她的指示,所以她才气得骂人。”缩了缩脖子,想他雷诺在这庄园里也待上快二十年,就算从前的女主人,也从没这样口没遮拦地骂过人。

 “这样…”菲尔的眉结蹙了起来,侧过脸来瞧了身旁的人儿一眼,挪了挪手臂,为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他拉拉被子,准备起身。“去拿我的衣服来,我去看看。”

 雷诺先怔了下,随即应了声是,无声快步的走进更衣室里取来衣服,以专业纯的速度帮菲尔套上。

 菲尔终于离站起,望了上的人儿最后一眼。

 “代下去,任何人都不许来吵她,让她多睡会儿,直到自然醒过来。”

 他的眼里有著温柔情愫及满满的爱意,看得雷诺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唉…原来他们的爵爷,也是懂得温柔的,只要对象正确。

 预想过所有可能的情节,在深层的睡梦中,她甚至还一遍遍地演练过,一早醒来,躺在他的怀里、该如何说出第一句话。

 然而,是空的!

 当魏早苗醒来的一刹那,什么话都不用说,因为身旁是空的,而且,不仅是空的,还是冷的。

 冷的!这表示他已起了许久,久到被窝失去了他的温度。

 一思及此,一阵冷意窜过,由脚底板一路往上扩张,凉到了她的脑门,但凉不了她忿忿然的心。

 想起昨夜的绵,她以为他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没想到竟是…早苗拉起被单裹住自己,从上坐起,挫败得有点想尖叫。跳下,她在室内来来回回踱步了好几回,又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叹了好几口气。

 走到窗边,掀开沉重的窗帘,早苗往窗外一望,忽地,她整个人僵住了。

 看着窗外花丛林荫间那一对有说有笑的男女,她的心骤然一沉,然后,一股怒火慢慢用著蚀人的速度进占她的心房,她气得手发抖、脸发抖,甚至连心都狂躁不已。

 娜拉的笑声还有菲尔醇厚独特的嗓音,随风飘了过来。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妒意瞬间盈满了早苗的心田:心头那股躁动不安悄然抬头,不服输的精神再度被挑动了起来。

 对呀!她怎能忘了呢?她怎能忘了她的初衷、忘了她的傲骨、忘了她的不服输,没道理她要变得乖乖的、没道理她该妥协、没道理什么事部不能做、没道理她不能搞破坏。

 一抹淡笑掠过她的嘴角,渐渐加深,泛晕开好看的弧度。

 她又想作怪了!

 那颗使坏调皮的心,再度复活。

 菲尔气极了,气得很想伸手直接掐死某个人。

 匆匆由酒厂里赶回,车子一在门前停定,他快步开门下车,边往里头走,边唤来雷诺。

 “说,她在哪里?”该感谢此刻魏早苗没站在眼前,否则就算一向稳沉处事的他,也没有把握不会动手掐死她。

 “谁?”雷诺反应不过来。

 “魏早苗。”刚由车子里下来的薇拉代替菲尔回答。

 她也跟著回来,心情有点兴奋,因为她是来看好戏的。

 百年难得一见,一向稳沉,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的老板大人,如今却气急败坏,脸色比粪坑的石子还臭,像是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只待引线一点燃,绝对能炸得人尸骨无存。

 “喔,她在马房。”抖了下,雷诺被接下来一阵风似卷过眼前的身影吓到。“爵、爵、爵爷…”

 为何他有极度不安的感觉?爵爷气呼呼的模样,怕是要杀人了。

 薇拉走过来,缓慢抬起一手,拍拍他的肩。“要不要去看戏?”

 看看到底是精明睿智、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会赢,还是那个古怪可爱、没事喜欢作怪的小早苗会赢。

 “看戏?”

 “是,看老板发大火,火烧他心爱的小女人。”

 “呃…”雷诺不是很懂。

 最近这一两,他已被那个娜拉搞得头痛难当,想起她的蛮横无理,圣人都会抓狂,更别说她还爱抱怨挑剔、咆哮骂人。

 “雷诺管家不懂?”挑挑眉,薇拉的眼里全是笑意。

 “薇拉秘书,你若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看了他一眼,薇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季节该是葡萄采收正忙碌的时候吧?”

 “思。”雷诺点头。

 “今天葡萄田里一个工作的人都没有。”

 “啊?”为什么?

 “早苗搞的鬼。”

 “啊!”“你说,老板等著葡萄酿酒,所以,他会不会想掐死她?”

 “这…怎么可能?”

 他可看不出未来的女主人有那么好的口才和人缘,居然能说动大家,让一向将爵爷的话当圣令的所有人一起罢工!

 菲尔还没走近马厩,就听到了娜拉的咆吼斥责声。

 “你是白痴吗?要你牵个马你也会牵错,我是要骑黑雾,也只要黑雾,其他的一律不要,全都不要,废物,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

 只差没将拿在手里的马鞭往男仆的身上挥去,她那一手擦,颐指气使的模样,著实让人不敢领教。

 菲尔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制止,有个人却早了他—步。

 “娜拉小姐,你又何必跟我们这些下人生气呢?你不就是要黑雾吗?我帮你牵来了,虽然爵爷不大愿意让其他人骑黑雾,但我看是你,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早苗一手牵著马,朝男仆使了个眼色,要他先退下去。

 “喔,原来是你。”娜拉的语调酸酸的,投过来的眸光也不怎么友善。

 虽说她和菲尔是远房亲戚,但她是真的喜欢菲尔,毕竟他英俊、多金又人,哪个女人不对他倾心呢?

 “是的,没错,就是我,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仆。”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魏早苗又怎可能怕她?更何况,早苗讨厌极了她老是对著仆人们大呼小叫的模样。

 仆人难道就不是人吗?难道没有人权吗?她凭什么老是对著大家呼来唤去。

 听到她的声音,菲尔原本想跨出去的脚步暂时收了回来。

 头疼地眉结,猜想这两个麻烦的女人碰在一块,等会儿会擦出什么麻烦的火花来。

 “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娜拉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把黑雾牵过来吧!我要骑。”

 急著由她手中抢过菲尔的最爱,娜拉的动作甚至有点鲁。

 “娜拉小姐,你千万小心点,黑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驾驭的。”强调这句话,早苗绝对不是出于善心。

 相反的,她明知道娜拉性格好强,越难征服,她就越想征服,说来,这子还跟她有几分像呢!

 “我知道,不用你多嘴。”果然,她的提醒换来娜拉的斥责。“赶紧滚开吧!我要驾著黑雾出去遛一圈。”

 “那…我就不多嘴了。”并非完全出于纯心加害,早苗只是有点赌气,有点想看她出糗。

 说著,早苗等娜拉上了马,在握紧缰绳的一刻,玩笑的使劲一拍,直接拍到马的股上。

 只见黑雾嘶鸣了声,前足高高跃起踢蹭,灵甚高的它不习惯除了菲尔之外的人的驾驭,前后双足反覆跃起,疯狂了似的跳跃踢蹭。

 “快用双脚夹紧马腹,把手里的缰绳握好。”菲尔大喊著冲了出来。

 在黑雾后踢甩动的跳跃下,娜拉整个人像一团棉花般被甩出,然后…

 菲尔刚好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魏早苗跪在菲尔卧房里的地板上,双手不安地绞拧著。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这一摔有可能摔得娜拉一辈子醒不来?她若真的醒不过来,你就高兴了吗?能一辈子安心吗?你、你、你…”菲尔气得脸色铁青,握著马鞭的一手挥得呼呼作响。

 “我、我、我…”早苗无话可说,害怕得缩紧身子,直往后退。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

 当时,还好菲尔及时出现,接住了娜拉,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爵爷,我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早苗。”雷诺站在一旁赶紧开口,就怕主人这一鞭子打下去,真挥在心爱女人的身上。

 据马房里专门照顾马匹的男仆说,娜拉指定要骑黑雾,甚至在他牵来别匹马时,还气呼呼地骂人。

 菲尔徐缓地将脸摆向他,锐眸一瞪。“你想帮她说话?”

 心里有了决定,就算等会儿这一下下在她身上的鞭子会打在她身,痛在他心,他也绝对不再纵容她了。

 再这么下去,就怕哪会将她给宠上了天,到时,她怕是会闯出连他都很难摆平的祸事来。

 “我…爵爷,我一向是就事论是。”雷诺恭谨地一弯

 “好个就事论是。”砰的一声,菲尔手中的马鞭往一旁的矮几上一拍。“你现在下去,谁来求情都没用,我就是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爵爷,就算你不让我管,但至少可否看在已故的魏先生的颜面?”

 “你住嘴!”那吼声透著菲尔满腔的怒焰。“除了娜拉的事之外,我还有其他事问她。”

 “这…”就怕早苗真被揍,又碍于不敢违背菲尔的话,雷诺进退两难。

 “下去!”

 “我…”看看他,又看看蜷缩在一旁地上,看来可怜兮兮的魏早苗,雷诺深叹了口气。“好吧!爵爷,我下去,不过你可别、可别…”

 看着锐芒再度瞪了过来,他一瑟缩。

 “你可别真的打了早苗,你看她那样瘦瘦小小的,肯定是非常不打,就怕你那鞭子一挥,她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到时候就…”

 “住口,叫你滚,你听见没有!”难得咆哮,菲尔额角的青筋跳动得厉害。

 这个小女人还会收服人心的,现在连管家雷诺都向著她了。

 “我…好,,我下去,我下去,但…爵爷,你可别忘了,早苗真的不打呀!”爱莫能助地一叹,雷诺转过身去,朝著早苗眨了下眼,打了个暗号,才退了出去。

 他会向上帝、向圣母玛丽亚祈祷,希望他的主人可别打伤了他的女主人!

 阿门!

 鞭子都还没在魏早苗身上,她已先哭了起来,得到雷诺的暗示,她哭得浙沥哗啦、哭得极度可怜、哭得死去活来。

 “你哭什么?”菲尔声嘶一吼,心软了。

 “我、我…呜…我…”哭得噎噎,说话哪能清楚?

 “你什么?”踱到她的身旁,他气得扬高手中的马鞭。

 见他还真的一鞭即将挥下,魏早苗汪汪大眼哭得泪光四溅。“人家…呜呜…叽哩咕噜、叽哩咕噜…还不是都怪你。”

 菲尔只听得清楚最后一句。

 “你说什么?”她还真有本事,居然想将责任往他身上推?

 越想越气,他一手举得老高,眼看被挥得呼呼响的鞭子就要落下,吓得早苗哇啦哇啦哭得更卖力。

 “你…”她那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真的教他下不了手,举高的一手气得发抖,许久之后,菲尔气得使劲将马鞭往一旁扔。

 见他手上没了鞭子,魏早苗偷偷地破涕为笑。

 她嘴角的笑敦他给见著了,他骂出一长串听来可能不大文雅的法语,瞪著她,动著眼角近。“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

 “啊?”早苗吓得频频后退。

 不再说话,菲尔一咬牙,身一弯,轻而易举地用两手擒住她,将人由地上拉起,一路拖到沿。

 “不要、不要,你要干什么?”甲苗尖叫。

 “我要干什么?”菲尔气极了,往上一坐,他三两下将她给制趴在‮腿双‬上,开始拉扯著她的裙子,去她的小底。“你以为没鞭子,我就揍不了你,你以为雷诺帮你说情,我就真不会揍你?”

 “哇,不要啦、不要啦,不要打人家的股啦,听说打股会很痛的!”早苗扭得似一只小虫。

 “不要?”啪一声,菲尔用力的挥下第一掌。

 早苗疼得尖叫,泪水真的淌出厂眼眶。“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只会凶我!”

 “还嘴硬!”又是一下,响声清脆悦耳。“你自己说,你使了多少恶魔手段,黑雾你也照顾过一阵子,明知道它除了我之外,其余人一概不给碰。”

 当然,她已经算特例。

 又是啪的一下,早苗疼得泪花洒,呜呜辩解:“这又不能怪我,是她自己要骑的嘛!而且人家…人家也有警告过她呀!”

 “你还有理由!”菲尔气得又连打了几下。“好,这件事不说,那我们谈谈别的,你明知道葡萄得在这时节采收,为什么鼓动大家罢工?”

 “呜呜…”被打得太疼了,早苗无暇同应。

 “还不说。”啪的,又是一下。

 “呜…都是你!都是你啦…”

 “还怪我。”没了理智,他又连打了数下。

 “呜…不怪你,难道要怪我自己吗?人家那么喜欢你,都跟你上了,隔天一早你却把我一个人丢在上,像船过水无痕,吃乾抹净就不算数,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菲尔本来举高的手,无声地放下,因为她的这一番话。

 “你说你这回使坏,是因为我?”脑中灵光一闪,霎时,他似乎摸透了她的思考逻辑。

 宽大的掌还是落下,不过不再是严厉的拍打,而是改以柔柔的抚触。

 “谁教你理都不理我。”眨著眼,她眼瞳中的水雾又扑簌簌地急落。

 “这么说,你是很爱我的喽?”他柔柔的抚触开始有点变质。

 “是又怎么样?你这个浑蛋,根本不知道珍惜。”早苗咬牙噘著嘴,仍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虽然他早巳看出了她心里的爱意,但怎么也敌不上亲耳听她说出。

 将她往怀里一拦,菲尔睇著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告诉我,以往你在台湾时…我是说…你的父亲说你常常作怪,你是不是也想吸引他的注意?”

 谤本是小孩子的作为和想法嘛!他不摇了摇头。

 “呃…”被猜中心事,魏早苗死咬著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望着她那泪痕润润的瞳仁,他道:“我…我也喜欢你!”

 “啊—”早苗惊得张大了嘴,下巴直往下掉。

 “倔强的小女人,我是说,我也喜欢你。你这般倔、这般独特,教人如何不爱你?”罢了!如果得坦诚说明的话。

 “你、你…你是说…”真正的破涕为笑,她高兴地揽紧他的颈子,在他的脸上又亲又吻又

 须臾后,她动作僵住,怱然想起什么。

 “菲尔,我说的喜欢不是…是你对我的喜欢,唉呦!我是想说,你对我的喜欢,我不要是你喜欢很多其他女人的那种喜欢。”

 她会嫉妒、会发火,心中的小恶魔又会跑出来。

 他笑着在她的上亲了下。“给你当亚丁罕夫人,如何?”

 “啊?”她更惊了。

 他…他是在求婚吗?

 “可是…娜拉怎么办?”她脑细胞可还没忘了他的那号‮妇情‬。

 “她走了,我让她回去了。”他气得又揑了她的鼻头一下。

 “咦?”早苗惊讶得眨了眨一对大眼,扭了扭身子,她又上了他的颈。

 “她根本不是我的‮妇情‬,她是我的一个表妹。”叹了一口气,菲尔将她的双手给抓下来,将两人拉开了点距离。

 在娜拉摔马的那一刻,他不得下认真地思考关于早苗的想法,她那些恶使坏的行为,可能是因为她吃醋。

 “但,可是…”她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不是都在传…

 “传言能有几分真,你还分不出来吗?”他的手轻著她的背肌,缓缓往下,著她被揍疼了的。“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鼓动大家罢工的?”

 也就是说,娜拉不是他的‮妇情‬,他和娜拉之间从来没有关系,她没有情敌,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猜,是她吃飞醋…

 这一刻,早苗恍然大悟,心头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关于罢工的事,我…不告诉你!”她仰起脸来,娇嗔著说。

 可怜的她,小上热辣疼痛的感觉仍在,她就是心眼小,谁让他要揍她的小股。

 “什么?”菲尔危险地眯起了眼。

 “谁教你要揍人家的小股,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早苗由他的腿上挣扎著跳了下来,准备逃到天边去。“还有,你不也没告诉人家,为什么经过了那一夜,天亮了我醒来,你却放我一个人在上哀怨。”

 “这…”可恶,她居然朝著他扮鬼脸?“魏早苗,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他站起来朝著她走近,她却跑了起来。

 “我不听,现在我不想听,因为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你不用说,不过我不许你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至于我怎么鼓动大家的,我也不想说,这成了我的秘密,秘密就是永远不说的事,你说这样不是好的吗?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这样一辈子,你追我,我追你,啊…包你一辈子都不会无聊呀!”

 她还在跑,他还在追。

 不是脚程追不上,毕竟他腿长,只是她太会溜,太麻烦,每每要追上,她总有法子由他的臂弯中溜掉。

 唉…也许真如她所言,这辈子接下来的生舌,他真的在也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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