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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招牌,黑漆的底衬着勾描的金字,在夜中显得隐约不清。

 鹅卵碎石铺就的小道,两侧花圃中的灯柱上各挂着一盏细长的红灯笼,在夜风中,飘摇着,随风而起的还有那复古廊檐下悬着的金色铃铛。

 是这儿吗?

 素素紧握了下手中的皮包,暗暗了口气,一把推开眼前红木镂空雕花的门,瞬时,一股暖香面袭来,耳畔响起清脆悠扬的琵琶声。

 贝挑弹拨,抑扬顿挫,似水,清澈叮咚,似低语,

 “找谁?”

 突然一颗头颅斜歪的靠在她左肩,近的几乎贴上了她的脸。

 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素素本能的跳开一步,手里的包惊得落了地,然后颇为恼怒的瞪了眼那个肇事者。

 身后的人看了看,弯了弯正准备去拣,素素见状快速的拾起,接着又警惕的后退一步,目光带着戒备的打量着。

 女人在见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时通常内心只有两种想法,但不管是那一种,多少都会带点妒忌的成分在内。但,素素在惊的睁大了双眼后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

 面前的女人很美,或者说是一种媚。而她在笑自己,淡淡的扬起的嘴角边有种玩味的笑,使得那张魅然的脸又多了丝妖娆。

 一个妖

 素素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四衷拼了看,发现除了面前的女人外的确再没有一个人影后才说:“我要见这里的老板。”

 “进来吧。”

 “妖”优雅的迈动步子,风情万种的扬了扬下巴“你要找的人在那儿。”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素素看见坐在一架古琴边的人。

 月白色的旗袍、明的牡丹点缀其间,一排镂花盘扣含蓄而典雅。

 素素知道曾有段时间流行唐装,城里的小姐们都喜欢做一件改良的旗袍参加大小派对,通过旗袍更是能衬出无限的瑞丽。

 可她从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能把旗袍穿出如此韵味的。

 她有一双令人心醉的眼睛,细腻白的肌肤,举止温存而淑静。

 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个妖,那么眼前这个仿佛从诗画中走来的女人就只能用娴静如兰来形容了。

 一旁红木琴桌上的香炉里燃出缕缕轻烟,平和,宁静的气息慢慢拢向素素,一时竟像是错置了时空般,她总算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犹抱琵琶半掩面”的美。

 “咣!”

 “哦!懊死!”

 突然,一声嫌诏伴着一句咒骂,打破了这份安宁,素素有些惊吓和懊恼地向声音处望去。

 房间的右侧,那一排古式的高立地多宝格后面竟隐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而刚刚那突兀的声响就是从这后面传来的。

 就在素素想更仔细看清楚些时,一个人影从那里飞闪出来,随即,一股浓郁的草葯香从她鼻间飘过,冲向弹着琵琶的女子。

 “555…救命啊,凌…这该死的电脑又了我的配方!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后关键时刻摆我乌龙呀!”

 T恤牛仔,身材娇小,粟短发,清脆的声音满是气急败坏,与之前感受到的娴静优雅截然不同。

 “人品问题~”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喂,算命婆!你什么意思?”短樊孩对着声音怒目而视,顺着她的目光,素素也抬头望去。

 挑空而设的阁楼,铜架上烛火摇曳,映在依靠着扶拦边的女子身上。黑发如瀑,黑裙飘逸,逆着光,整个人如影般笼在暗中,连声音也如空冥般似近若远。

 “字面上的意思。”

 “你!…那是它和我犯冲!”

 “火星西沉,土星入宫。早就告诫过你了。不听良言,吃亏怨谁。”

 不知是错觉还是光暗的缘故,素素觉得那黑衣女子仿若黑一般,正噬着她所有的精神力,懒懒的声调,磁暗哑,明明平淡无奇的内容,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与畏惧,不敢直视。

 “哼!懒得理你。”短樊孩气呼呼地扭转脸,正对上错愕呆滞的素素“咦?你是谁?”

 白皙的脸,五官巧,额头有些晶莹的汗珠,脸颊上似乎粘着点黑乎乎的东西,衬得她皮肤更显得的白,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那股葯香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呀,你脸色很差耶,是不是病了啊?给我看看!”不等素素说话就直接伸手而来,素素急忙后退挥手想要挡开,却刚好被牢牢抓住了左手腕。心里一惊,暗自用力想挣脱,不料竟使不出半分力,而那女孩像没事儿似的仍轻轻松松握着自己的手腕处。食指切脉,乌黑的眼睛溜溜地转动,嘴上嘟囔着“…浮大中空,失血伤之相,又气血两虚…哎,你是不是…”

 明明是可爱俏皮,可眼里透出的狡猾古怪,却看得素素心里直发,以及一种被窥视隐私的恼羞。猛得一扯,挣出钳制,高声说道“我找你们老板!”

 一声低笑轻轻从角落划出,短樊孩撇了撇嘴角,似乎有些不悦。阁楼上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素素身上,让她有些不寒而粟。

 自己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下内心的抖颤,撑起镇定,直直地看向琴架旁的女人“我是来谈生意的!”

 轻拢抹复,琵琶声止。

 “那么,客人想谈什么生意呢?”抬首,展笑,软软糯糯的声音进素素耳中。

 “我…”周遭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刚刚还在眼前的女孩像是蒸发般瞬间没了踪影,余光偷偷搜寻而去,带自己进来后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妖”也不见了,就连阁楼上那道神秘的身影也仿佛不曾出现过,只有一片黑暗。整个空间似乎只剩下自己和这个被指成为老板的女子。

 “坐下喝杯茶,慢慢说。”回过神时,那女子已从琴架边坐到了一张巧的圆茶桌前,从茶灶轻拎起茶壶,注入一旁的茶杯中,对着素素含笑招呼道。

 待到坐下,素素才看清,这壶与杯全是白玉质地,纹路细腻,圆滑轻薄,泽洁莹。茶是绿茶中的极品龙井,被白玉衬得碧绿剔透。

 “深夜登门,客人想谈什么生意呢?”

 素素有些不舍的放下白玉杯,直盯着对方,慢慢吐出八个字:“红紫夺朱,小楼。”

 然而对面那女子却只自顾执壶倒茶,但笑不语。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对方的反应有点出乎素素的意料,让她不由有些急了。难道真的找错地了!

 “客人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不答反问。

 “呃,是,老鬼介绍我来的。”

 “哦。”

 见她只应了声又把玩起杯盏,素素急急开口:“他说,你这里什么都能买!”

 “有买有卖,有货有价。”放下玉杯,那双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那么,客人是想买,还是想卖?”

 “我想卖!”

 “人走了?”柳茗珂跳到茶桌前,跪坐在刚刚素素坐过的位子上,手指滴溜地转悠着一只小玉杯。

 “明知故问。”被素素称之为“妖”的沈若涵手里捏着杯红酒,闲闲地晃了过来“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真是少见啊,凌~”俯首贴在阮凌月的耳边,酥酥地吐出一句,对面的茗珂很是夸张地打了个冷颤。

 “你缺钱啊?”

 “别告诉我你不缺?”若涵懒懒地看了眼茗珂。

 “切,我可比不了你奢华糜烂。”

 “我这叫享受,小孩子不懂滴…”

 “哟,那你是承认你老喽?”

 “那是你幼稚~”

 “是妒嫉我青春活力吧…”

 一旁的阮凌月只抿着茶,淡笑不语,任由两个姐妹斗嘴打诨,反正也是习惯成自然了。只是,有点难得,若涵居然也会关心起生意来了,看来,最近的确有些无聊地让人发慌。

 可,抬眼阁楼处,风的忧心也不能不当回事呀。有钱没命花,可是不划算的很哪。何况,那个女人,并没有说实话。

 若涵慵懒的躺倒在贵妃椅上,幽幽道:“刚才无意中看见那个丫头的脖子后面有个刺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倒斗这行里的行家才有的标记。”

 凌月轻笑,道:“看来我是小看她了。”

 叮…叮…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击铃声“吵”得正的若涵和茗珂同时止了声。

 “有人来了。”

 “脚步声。”

 凌月轻轻放下手中玉杯,缓缓续上茶水:“去而复返。看来这笔生意还没完哪,是吧,客人?”

 话音刚落,素素已再次出现在房间中,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些,不等招呼,径直走到茶桌前,紧抓了下手中的皮包,声音有些忐忑:“我能和你再谈谈吗?老板。”

 “谈什么?”

 “你,您真的不再考虑下吗?这东西真的很值钱!要不,您先看看?”

 这回茗珂和若涵并没有回避,甚至连位置都没移一下,冷眼壁上观,看着素素略显急迫地推销着之前想卖却没卖成的东西。

 买也好卖也好,先期易,她们从不过问,只是有点好奇难得凌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生意回绝了,这可不太像她。

 “既是好货,何愁没有买家?”

 “因为没有人…”话冲口而出却又急急刹住,脸更白了三分。

 看来有问题。若涵和茗珂暗下换了个眼神。

 “客人认识老鬼?”

 飞来一问,素素愣了下,有些不解其意“嗯,是。就是他介

 《 $ 。》绍我来的。其实,如果不是事非得已,我也不想卖的,毕竟是祖上传…”

 “祖上传的吗?”

 “那是当然,难道你不相信!”素素气壮声大地,却在凌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不自觉地出理屈心虚:她不会是…

 “我是不信。”轻淡淡的四个字落在素素心中竟让她无力招架。

 “你…”“老鬼‘倒斗’出身,除了‘明器’什么也不碰。何况,半年前他说有趟大活儿要做就销声匿迹没再出现过。”

 果然,是瞒不了呀~素素在心里悲哀地想。那个老东西没说错,红楼人,不简单。才两三句话就套出了漏,或者,恐怕从她一进门就已经被人看出了破绽。想到这,她不浑身哆嗦了下。可,事到如今,不能回头了,不然…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所隐瞒,但,也是事出有因迫与无奈。如果老板能接下这买卖,我可以说。”

 “那么,客人不如先说来听听。”

 “我…”

 “或是,先喝口茶再说?”凌月倒也不催,反而斟上一杯茶客气相邀。一旁的若涵和茗珂对视一笑:骗人骗到她们头上,嘿,这口茶可没刚刚那么好喝咯~

 素素紧紧抓着手中的黑包,拎带几乎要被扭成结,也不坐下,从桌上拿起杯子猛灌了口茶,竭力镇定情绪,开口道:“半年前有人出资去踩清泰陵,老鬼也去了,倒出了不少东西。我听老鬼说起过这儿,要不是急需用钱,也不会找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用麻布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放在茶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捆扎的细绳,摊开在凌月面前“就是它。”

 白麻布上静躺着一个卷轴,黄的布,金色的轴裹在布中,上面隐约可见一些雕刻纹理。随着外包裹的打开,一股地下之物独有味道也慢慢散发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一卷布!”茗珂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有点不以为然,没什么特别的嘛!

 对面的若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要不是碍于外人在真想踹上一脚,真是丢人哪~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东西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

 泰陵,清朝雍正皇帝的皇陵,虽说不及他儿子陵墓的奢华,但好歹也是一代帝王,里面的东西绝次不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的陵墓还没有被盗过的记录,不算这女人说的这次的话。可这女人费尽心力拿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有点出人意料,让人费解。难道会有什么其他玄机?若涵带着疑惑朝凌月看去,在古物鉴定这方面凌可是行家高手。

 明黄的锦缎,纯金的轴上刻着龙凤呈祥图腾,是皇族特有之物。雍正朝距今也有三百多年,百年岁月并没有影响锦缎的泽,如果不是赝品那就只有是御用上品织锦才能做到这点。何况那散发出来的味道也骗不了人。

 东西不假,但,值得这女子如此煞费苦心地上门来卖,恐怕没那么简单。

 “别看它普通,有人出价五千万指名要它。”见凌月只看不语,连碰都不碰一下,素素心里有些着急。

 “哦?”五千万买个卷轴,就算它真是泰陵之物也远不值这个价。

 “据说这里面藏着清王朝的一个秘密。不然,我也不会选它。”本来以为到手后可以好好利用下,但那些所谓的专家竟然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得她只好出些下策,不然上哪去筹钱?可,她会买吗?无论是妖媚的,古怪的,还是眼前这个娴静的,素素都不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这让她心里很没底。

 凌月展开卷轴,明黄的底上有一片黑色的字,似狂非草,非蒙非藏,竟然不是那个朝代任何一种可以想见的文字,字迹扭曲狂难以辨认,可似乎又有章可循,一个熟悉的念头涌上心,这好像是…凌月微一挑眉,眼中划过一点芒。

 “那么,客人想出价多少?”

 “呃,二千万!”素素没料到凌月居然只打开看了眼就同意接手,有点意外,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吗?可,那些专家不都…不去细数,既然她肯接,钱到手比较重要。

 “二千万?呵,客人认为它值这个价?”

 “有个出五千万,转手就能赚三千万,这笔生意老板不亏。”

 “呵呵。行有行规。道上的规矩,货无二主。卖有主的货,客人,三千万恐怕还抵不了麻烦。”凌月依然和颜悦,可看在素素眼里,却心里直打颤。

 “可老鬼说过,这个行规对玲珑阁无效。只要您想要,就…那好,一千万!”

 “五百万,一口价。卖不卖,随客便。”说完,将卷轴随手丢在麻布上,捧起一旁的茶,不再多看一眼。

 素素不置信也不甘心地盯着凌月,却发现毫无办法,只好无奈挫败地认命“我卖了。”

 “从五千万到五百万,不知道是谁疯了哦~这东西真有什么特别吗?值这么高的价?那那些盗墓的不是发死了!”素素前脚刚走,茗珂就拿起那个明黄的卷轴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想看个究竟。她实在想不通就这么块卷布凌居然会花五百万去买它!

 叭!

 “说了你也不懂。” 若涵抢过卷轴在茗珂头上轻打了下,直接到凌月手里“你看出什么了?难道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其实她心里也正好奇的很。

 “打开看看里面的字,看出什么了没?”

 茗珂和若涵拿起卷轴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两人冲着凌月摇了摇头“一堆奇形怪状的字,没看明白。”

 “她没看出来也就算了,连你也看不出吗?”凌月直直看向若涵,眼中有些诧异。

 听她这么一说,若涵再次拿起卷轴“为什么我应该看出来。这字有够的哎,而且好像是,咦?这些字是反的?”

 “什么反的!”茗珂不解地凑上去。

 “去拿镜子来。”

 将卷轴有字的一面对着镜子,那些扭曲奇怪的字符一下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些字都是反写的,且还是最好认的简体字,只是写的人用的不是正楷,似乎也不是右手手迹,所以如果不点破一时根本辨认不出。

 依靠镜子,卷轴上的内容很快就看明白了,可,也糊涂了。

 “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吗?”若涵放开卷轴一脸不信地坐到一边。

 “你不信这是真的?”

 耸耸肩,下巴朝还在研究的茗珂一扬“你问问她信不信?”

 “凌,这上面说若涵会穿越到清朝,去找什么宝贝?真的假的哦~”从卷轴中抬起头的茗珂问道。

 “废话!这么扯的事,你当写小说啊。”若涵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虽然她没直说是假的,可意思却很明显了。她不信。

 “哇哦~那凌不是花了五百万买了个假货?”茗珂涸其张地喊了句。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哎,凌居然也会买到假货!

 “你不信我的眼光?”凉凉地飘过来一句,笑还是在笑,可温度好像很低。茗珂心里一哆嗦,完了,怎么忘了眼光问题事关声誉,她这不是拆凌的台嘛~求救地向若涵看去,却发现那女人只顾自己品酒,完全不理会她的眼神SOS呼叫。

 “哎呀呀…当然不是!凌的眼光怎么会有问题呢!你的眼光是最最最的!”千穿万穿马不穿,财神爷可是不能得罪的呀~说点好话保荷包先!“只是,这上面说得真得很荒唐哎,而且,这么个古董东西写的居然是简体字!那个时候有简体字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故意伪造一个来诈我们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真和假我会分不出?而且,她不敢。”

 “不敢?连有主的货都敢卖,她胆子够大了。”若涵上一句。

 “就因为她敢货卖二主,所以,不敢再骗。否则,就不止得罪一边了。何况,就算她敢老鬼也不敢。”

 “老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求财若渴了?”老鬼也算人了,不然他也不会知道玲珑阁。

 “呵,老鬼不贪财,只好。”老鬼也算盗墓这行的前辈高人,行事一向低调,谨奉祖训,倒出的东西从来不多贪得,不过,就是好了点。看来那女人应该算是他新宠了,要不,也不会推荐她来这儿卖东西。

 “管他好财还是好,这东西,我觉得不太可信。”

 “你没觉得这字迹有点眼吗?”

 “眼?你不是想说这是我写的吧?”若涵媚眼一转,看向凌月,觉得太过荒谬了“我承认我会反手写字,而且还能用左手反写,可,这你们也会呀,我们这一行的人基本都会啊。就算有几个字像我的手迹,也不能说明是我写的吧~”

 “不过,被凌这么一提,若涵,这字看起来真的很像你写的哎~”

 “就你这眼神?”若涵嗤鼻一哼。 “我的眼神怎么了!”

 “好了。货是真的,这点我脑葡定。那女人还没这能耐蒙我。只是这上面的含义一时还没弄清罢了。”凌月出声止住了新一轮眼看要开始的‘争论’。“不过…上面说那样宝物名为‘月涟漪’。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听说这样东西神奇的很,只不过从没有人见证过他们的神奇而已。”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清冷的声音从阁楼处飘了下来。

 “为什么?风棠。”茗珂抬头问道。

 “她身上有股很浓的血腥味。”

 “我切过脉,她受过伤,不轻,出血很多,就在最近,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她会功夫。”

 “很厉害?”

 “能和我过二三十招吧~”

 那也不弱了。

 几人眼神换,目光又回聚到凌月身上。“即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就让若涵穿越一回咯~反正她闲来无事就看那些清穿小说来着。”

 “那要怎么穿啊?”到底年纪最小,茗珂也不管什么真假吉凶,兴奋地问。

 “随便。车祸、跳楼、撞人,说不定睡一觉就穿了,或者像你实验出错一爆炸也能穿。” 若涵凉凉地说道。这些人,敢情穿越的不是她们,她们不着急。

 “这是穿越还是自杀呀?”茗珂匝了匝舌“对了,穿前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要不要带个移动通讯工具呀~”

 若涵很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也没外人了,她也懒得维持什么形象而憋伤自己,有这么个‘单蠢’的人作姐妹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不信的话可以拿着炸葯试试。”风棠冷淡地扔下一句。

 “哈~这主意不错!好妹妹,干脆你就和姐我一起穿吧~”若涵纤手一伸勾起茗珂的下巴调笑道。

 “切!”甩开‘魔爪’,冲着阁楼喊“算命婆,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很在行嘛~你算算若涵是不是真的会穿越。”

 可高处的人却只影在暗中,不理会茗珂的闹腾。独角戏唱起来无趣,扭过头发现若涵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想来是去睡她的美容觉了,只有凌月还坐在那,盯着那个卷轴。想起自己还没完成的配方,反正也帮不了忙,脚底抹油,也闪回了窝。

 ‘集月涟漪之力,回归乾坤正位。’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凌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字很像若涵的,意思也很直白,可,就像茗珂说的,三百年前的古物上居然出现了现代化的字体,还指明道姓的。实在太过匪夷。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从高处传来,依然清冷,却有种并不掩饰的担忧。

 “还在想你那个梦?”近二个月来,风棠一直做着个奇怪的梦,梦境模糊,推算不明,这种现象从未出现过,也让她很抑郁,连带地也变得够少话难惹。

 “若涵的命理不清,我算不出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该来的逃不了。再说,事在人为,有什么事难得倒她过?她都习惯一个人行动了。”

 “可心总是难安。”

 “那就别想了。”

 “你不也在想?”

 “我们想的恐怕不一样吧?”

 “呵~”

 “东西呢!”

 “进了玲珑阁。”

 “什么!居然有人敢坏规矩!”

 “听说,那里是红楼人的。”

 “我管它红楼白楼!傍我抢回来!”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人知道它在哪个位置。”

 “那个人呢?”

 “带来了。”

 “让她带路。然后顺便…”

 “明白。”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瞬时包围了整个玲珑阁。

 噼啪~噼啪~

 实木的顶阁不堪承受高温,摇摇坠,不时有重物裹着火苗跌落下来,砸在地上,与燃烧的黄磷粉连成一片,蔓延着火势。

 风棠护着凌月从房中向地下室退去,在一片火海中扫出一条路。若涵和茗珂从左右两侧将那些黑衣人挡外面,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懊死!

 这帮不开眼的王八蛋居然敢炸她们的楼!简直是找死!

 一个回旋后踢把想偷袭的打手踢出窗外,只听又一声巨响,若涵回头一看,地下室入口处已燃起熊熊大火“凌~!风~!”高声喴道,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心里一急,调头直冲过去。

 “小心!”身后传来茗珂的惊呼,还没来得及抬头,房顶一烧着的圆柱已经狠狠地砸了下来,左右皆是火,无处躲避,若涵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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