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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来复旋斗分明
 含住她小嘴的双温热细腻,濡了她的办,他的舌在芳口中轻卷、摩挲,敖灵儿思绪浑沌的小脑袋瓜里起了模糊的错觉,她仿佛化作了一道美味,任人又的,而这个拥住她的男人似乎尝上瘾了,深入浅出地逗弄着、勾引着,丝毫不打算罢手。

 是姑娘家的吻起来甜美,还是男人的嘴尝起来够味?

 不…

 锐光陡地疾划而过,她神魂一震,不知觉问,半合着的眸子忽地瞠圆。

 “放开我!”不晓得打哪儿来的力气,她惊喊,挣脱了他的怀抱。

 被推开膛的司徒驭仅放松双袖,仍不动如山地盘坐原处,漂亮的眼瞳窜着两簇小焰,在幽暗中紧盯着已退到篷口的瘦小身影。

 船只因敖灵儿过大的移动而摇晃不已,他双掌按住乌篷两侧,暗施劲力,下一刻便稳住了船身。

 “坐进来些。外头在飘雨,别淋了。”他嗓音持平,听不出丁点儿心绪波动,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敖灵儿自问,天底下能教她惊慌失措的事已少之又少,她一身反骨,兴致一起,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干得出来,可此时此际,她身子却抵不住地发颤,不为外头的轻寒风雨,而是那男子的吻。

 她双手抱膝,把自个儿缩成一团儿,心是火热的,像是毫无预警地被揭开某道封印,那飞窜而出的东西太出乎她意料,教她猛地一阵晕眩,打得她几要分不清身所何在。

 “灵儿。”司徒驭又唤,忍住展袖再次拥她入怀的念想。适才那个吻不是只有她受到震撼,但他不愿她太紧。

 微垂的瓜子脸终于抬起,他口突地绷紧,因她无意问出来的脆弱,如同途的孩子,孤伶伶的一个,茫茫中寻不到一个方向。

 他内心泛开疼意,无声叹息。

 山不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他移近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撑开一袖为她挡住篷外轻雨。

 两人四目交接,对视着。

 好半晌,被男人吻过、略微红肿的办终于动了几下,敖灵儿挤出声来,哑哑地道:“你…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我、我、我就会哭出来。我不哭的…”

 没料及她会蹦出这么一句,司徒驭先是一怔,淡笼忧郁的神情继而缓缓松弛了。

 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倔强又脆弱,矛盾得教人怜惜。

 俊一咧,他白牙闪动。“你是没有理由哭啊!我生得英俊,以往至今,也不晓得有多少姑娘心仪于我这个翩翩美男子,我的吻可是千金难买,是看在咱们俩情匪浅,我才给了你的,你若哭,那八成也是因为太感动了吧!”

 还有…比眼前这家伙更不要脸的吗?

 敖灵儿的杏目随着他的自吹自擂越瞪越大,满脸儿的不敢置信。

 前一刻的紊乱心绪眨眼间灰飞烟灭,她眉间的惘一扫而空,被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得牙龈发酸,极想扑去咬人。

 “司徒驭,你、你你、你少臭美了!”努力稳着声音,当真被气到了,整张小脸鼓得好圆。“别的姑娘或许稀罕你的臭吻,但我不稀罕,半点儿也不!谁要谁拿去,别往我身上胡扣!”

 嚷完,她哼了声,儿立即很不给脸地往篷内大移,拉开两臂左右的距离。

 见她回复元气,像被点着的小爆竹,司徒驭静谧牵,撤回几已透的青袖,身子末随她移动,却道:“灵儿,己所不、勿施于人。你不会不知吧?”

 她眼神极度怀疑,抿不答,猜测他葫芦里到底卖啥儿膏葯。

 他微微又笑,别具意味地叹了口气。“你既然不要我的吻,就更不能把它胡乱推给谁了,是不?”

 “你他妈的混…”他陡然瞇起的双目让她骂人的辞汇硬生生地斩,只能磨着牙、气吁吁地瞪人。

 敖灵儿真被他搅得一个头两个大,如坠五里雾,摸不着半分头绪。

 他像是她所识得的那个司徒驭,却又不完全是。

 一样的气息、一样俊美无匹的五宫、一样的身形声嗓,可搂拥她的双臂却多了几分诡异的执着,如深渊般的眸底闪动着令人心慌,心悸的潋滟,然后是他的吻、他的言语,刺探着、慢慢地圈围过来,像是要弄着她玩,却也不完全是。

 她觉得自个儿像是一条小鱼,他大甩渔网当空抛下,她奋力地往江底沉潜,以为摆了,结果他网子一收,她仍哪儿也去不了。

 “你究竟想怎样啊?”双手握成小拳,她忍下住挫败地问。

 司徒驭仿佛就为了等她这句话,凤目一亮,薄上的轻弧包软了。

 “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管着你、照看你,还有…帮你弄清楚,到底是喜爱姑娘多一些,抑或是喜爱男人多一点。”

 她双颊红赭稍退,被他一提,忽又注意到上依然残留着他双的余温,热又一波冲上。她当然是爱、爱…可恶!她爱男或爱女,干他底事啊?

 她头一甩,语气鲁鲁。“你大可不必为了遵守与云姐的约定,把精力花在我身上。我好得很,用不着你管!我、我心里喜欢谁,更用不着你心!”心底,那苦苦的异样滋味再次漫开,她又一次甩头,不肯多想,赌气嚷道:“还有,关于…关于刚才那个吻,咱们最好摊开来讲白了,我、我、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司徒驭八风不动,仅深幽幽地瞅着她。

 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她拒绝承认,反倒点头点得好用力,再次强调。“谁教你生得这模样,像抹了胭脂水粉兼画眉,头发又长到际,比姑娘更像个姑娘,你、你…你那张嘴一贴近过来,就跟姑娘家的没两样,哪里能有什么感觉?”

 “所以…你当真吻过姑娘的嘴?”他问,声沉而缓。

 敖灵儿心一促,下颚轻扬。“是又如何?”

 俊脸略僵,司徒驭双目细瞇,却听她又丢出一句…

 “…不是又如何?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这姑娘很懂得吊人胃口啊…他暗暗深了口气,咽下喉间的不适,道:“按你的意思,既然我的嘴跟姑娘家没两样,亲吻起来没感觉,也就是说,你其实是不爱亲吻姑娘的小嘴,是不?”

 “这…”杏眸眨了眨。

 司徒驭再下最后的结论。“你不爱姑娘的小嘴,那自然便是喜爱男人的亲吻了。”

 “呃…”眼珠子溜了溜。

 她和他,究竟窝在这儿干啥儿啊?敖灵儿自觉向来称得上聪明伶俐的那颗小脑袋瓜,如何也想不通透。

 这雨夜江上,两人分据着船篷两端,话题绕来绕去、九弯十八拐,怎么就捣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头晕脑的,她咬咬,忽地称辩:“都不对!你说错了,我是对你这种长得跟姑娘没两样的男人的亲吻没感觉!”

 静…

 真是太静了,篷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明。

 这姑娘不只懂得吊人胃口,也特别懂得该如何惹恼他。

 尽管心火腾烧,威胁着下一瞬便要毁去他一向自傲的温文表相,司徒驭嘴角微扯,不怒反笑了。再启,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问:“既是如此,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打赌?!她小脸错愕,吶吶地问:“打什么赌?”

 “赌你对我到底有无感觉?”

 “嗄?!”她张圆的小子诩快比一只鸡蛋还大了。

 俊脸上的笑依然斯文,平声静气又道:“你暂时乖些,别再试图摆我,咱们在一块儿生活一段时候,便如幼时那般。嗯…就一年如何?一年过后,你对我仍没感觉,那是你赢了;反之,当然是我胜出。敢不敢同我赌了这把?”

 “你…”心咚咚狂眺,她真讨厌他慵懒、慢条斯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她的意志和力量薄弱得教人嗤之以鼻。

 没有她敖灵儿不敢干的事,她绝不让他小觑!

 “我要赢了,有什么好处?”

 “你赢,我从此放手不管你,就当作我对不住芝云,应承她的事,我不做、也做不来了,全由着你去。”

 不知怎地,听见他提出的“彩头”她心中并无多大喜悦。

 放手不管她,她不就真自由了吗?

 少了他在后头念叨,她不怕再如今儿个这般被他挟走,亦无须刻意回避,这不是她最最想要的吗?

 她哪里不对劲儿了?还在迟疑什么?

 下浮动的心绪,她头一甩。“赌就赌!”没啥儿好怕的!

 司徒驭朗眉微挑,笑语:“灵儿,你不问要是输了,得给我什么好处吗?”

 “没那必要!我一定赢、肯定赢、赢到底!”那双杏眸又发光了,亮晶晶的,像随时随地准备要上擂台与人干架一般。

 听见她信誓旦旦的话语,俊美无俦的男面容淡垂,角扬出一抹优美弯弧,沉静地渗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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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驭与赵东等众人会合后,几艘乌篷船顺着河道往南而下,过一,入庭湖范畴,在外闯江湖近两年的敖灵儿终于被人给“逮”回了“三帮四会”的总堂水寨。

 水寨筑于一处十分隐密的支流河段,是当年敖老大与司徒驭的双亲一同发现的,三面环山,江切过,地形易守难攻。

 除在两岸建有屋舍,江面上亦搭起一处处的竹坞,竹坞高于水面约莫六尺,中间有竹桥相接,数十艘大小下一的篷船泊于岸边,更有将船只直接系在竹坞底下,便于使用。

 必于和司徒驭打的那个赌,敖灵儿原以为接下来的一整年便是在总堂水寨这儿住下,如他所提的那般,一块儿生活一段时候,却未料及司徒驭在拜见过双亲和敖老大后,仅在水寨停留三,便载了满船粮食和民生用物,硬拉着她回到赵芝云在世时所住的那处竹坞。

 “我要回水寨,不要住这里!”原来他所谓的“一块儿生活”指的真只有他和她两个。她心中惊愕,暗暗咽着唾沫,强令自个儿装出一副骄傲且无畏的模样。

 司徒驭仅是笑,淡淡然的。

 “可是我想住下。这里很好,离水寨也近,而这竹坞是你与我一起搭建的,芝云曾在这儿住饼好长时候,咱们三个都爱此处的清静,一块儿有过许多回忆。我不走,你当然也得跟着我留下。”

 “但是我…我想陪我爷爷!你不能这么随便地把我『拎』走。”这理由够冠冕堂皇,很不错吧。

 “我与敖老大谈过了,他知道你跟着我,很放心。”四两拨千斤。

 事实上,敖老大不只很放心,还眉开眼笑、快活得不得了,差些没挂上几长串的爆竹大放特放。他疼自个儿的独孙女人心入肺又入骨,自然想将最好的东西全给了敖灵儿,而司徒驭要脸有脸、要身段有身段,功夫毫不含糊,脾也温朗,放眼整个庭湖…喔,不,是放眼整个武林,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当敖家孙婿的人选了。

 “但是我…”敖灵儿的脸微红,仍使劲儿地再挤出个理由。

 “灵儿,咱们打着赌呢。你不是想打退堂鼓吧?”笑笑地堵来这么一句,害得小姑娘语还休、进退维谷,真是有口难言了。

 “要不,你直接认输,我立时将船调头回水寨。”

 “想得美!谁说我输啦?”不战而逃这等窝囊事,她敖灵儿可万万干不出来!哪能由着他猖狂得意?

 “住就住,又不是没住饼!”

 她挥着小拳,抵死不服软地叫嚣,倒没留意男人的俊脸偷偷撇向一边,努力控制着嘴角勾起的弧度。

 于是乎,她当真跟着他一块儿“同居”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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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坞除以前云姐住的那间主房外,尚有另一间小室,以往他们三人同住时,常是她与云姐同榻而眠,而他则在隔壁那间小室睡下,此回重返,仍是按此分配睡处,只不过景物依然、人事已非,少了云姐,即便这儿的时节已迈入温暖春日,她心里总有着淡淡惆然。

 幸得“同居”的日子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捱。

 她仍是自由的,只是没那么的自由。她可以随意驾船出去,爱上哪儿便上哪儿,但不能晚归,除非有他相伴。

 在竹坞,她能做任何做之事。她可以整晚数着星星不睡觉,只是身边多出一个他,没法儿“享受”独处时特有的那份惆怅。她也能睡到上三竿,然后醒在他的紫木琴声中。

 她可以整不说一句话,坐在平台吹吹风、晒晒,然后埋首在自个儿的竹编玩意儿里,这时的他通常不是弹琴、煮茶、看书,便是拿着一钓竿独钓江。他钓鱼常是不挂饵,也亏他耐惊人,有时等了大半时候,才见一条傻鱼上勾。

 她也可以叽叽喳喳说个不完,与他辩东辩西,偶尔谈起江湖上的人事物,他俩儿各持己见的状况不少有,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截至目前为止,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她还算能与他和平相处,虽有几回忍不住为了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与他斗嘴、争辩,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这说来归去,全因他可疑的态度…

 每回的冲突,她常像是赢得满堂彩、“打”得他落花水,可不知为何,他明明服输却又但笑不语的神态,总教她浑身不自在,像是她根本没赢,而是他“好心”地先认了输。

 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赌你对我到底有无感觉?

 她对他…该要有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回到熟悉的所在,日子安稳下来,不再餐风宿、走踏闯,她的小脑袋瓜不自觉地忆及许多旧事,她与云姐、云姐与他、然后是她与他之间的种种,这竹坞诚如他所道,有着数不清的回忆。

 所以,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过,在那双青袖强而有力的拥抱中得到抚慰,她喜爱他也恼恨他,两种极端的情愫相煎,她已弄不清底意是何。

 她曾执拗地对他“婚”可一想到他若与云姐共结连理,她一颗心又酸涩难当…她原以为那时古怪的酸意,是因为舍不得云姐、怕自个儿又被抛在后头,如今细细沉,底蕴渐现,而真教她难以割舍的,莫非是…是…

 好烦啊!她不想输了这个赌。

 都是他突如其来的那个吻给害的,她该要当场扫他一巴掌,再将他踹飞出去,而不是傻呼呼地由他摆布。事后想想,愈思愈不对劲儿,她有种被人设了局、请君入瓮的感觉。

 可如今到得这般田地,她天要强,就算悔了,也是打死下退的。

 “灵儿,瞧,今晚加菜喽!”

 落余晖下,江面波光潋滥,刷上耀目金光,那男人半身立在水里,上赤,甩高的钓竿上勾着一条活蹦跳的大鱼,那鱼鳞在夕下闪烁,亮晶品的,如他回眸冲着她咧嘴笑开的两排白齿。

 岸边,敖灵儿已将火生旺,在土炉上搁着一只铁镂,洒了点儿油,等着要把抓在手里的蒜末丢入爆香。她闻声望去,皱了皱巧鼻,扯嗓回嚷…

 “钓了都快一个时辰,就上来那么一条,有啥儿好值得说嘴的?”要是她出马,大纲随手一撒,还不满载而归?

 司徒驭仍笑得好生得意,她没再理会他,自顾地炒起菜来,撒些盐巴提味,又翻弄了几下,然后起锅。

 此时,那着上半身的美男已赤足走回岸上,拎着处理好的大鱼来到她身旁。

 “煎的好、还是烤的好?”他问,两只管兀自滴水,整片绑也了个透彻,他也不理。

 敖灵儿相信,没有哪个寻常姑娘见到眼前这一幕,还能把持着丝毫不觉羞赧。除非…那姑娘真的很不寻常。

 她不得不去瞧他,因他杵得实在太近,近到她整个人都被他斜下的淡影所笼罩住了。

 少掉衣衫遮掩,没想到他的膛和腹肌亦是块垒分明,那身形并不犷,却是劲瘦结实,无一丝赘处,肌理线条十分优美,是那种蓄含力量的美态。

 再加上他的窄,更显得双肩宽阔,而那头泉般的黑发潇洒垂散,发尾浸了,有意无意地黏在他肩上、上,这“景致”…确实美。

 从小到大,不是没见过他打赤膊,但敖灵儿着实不懂,以往尚能将这样的他视若无睹,即便知晓他貌美形俊,也不曾被得口干舌燥兼之心神不宁。但来到竹坞这儿之后,这男人动不动便来上这么一出,常大剌剌地当着她的面宽袍解带,毫不避讳。

 好比前两天,他烧了一大桶热水摆在平台那儿,竟天泡起澡来,教她撞见了,他不闪不躲,还问她能否好心些过去帮他擦背,又说,她若愿意帮他擦背,他便再为她烧一桶热水,扛来搁在平台,让她也能享受天泡澡之乐。

 她差些没拔起间的劈篾刀掷去…忘了自个儿是否一时克制不住又骂出成串的脏话,她掉头跑开,跑进一片绿竹林里,待定静下来,竟发觉脸颊好烫,心跳得太促急。

 那不像她,那不是她。她不该像个寻常姑娘,他有意无意地卖弄皮相,她就面河邡赤、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只不过,当她好不容易稳下心绪,从林子里返回竹坞,以为得面对他一番调侃时,他却已为她烧好一大桶热水,不是搁在平台上,而是搬进她住下的主房,供她使用。不知怎地,她方寸波动得更为厉害,那一晚,她辗转反侧,直到天已泛鱼肚白才模糊睡去。

 那不像她,那不是她啊…硬是敛下视线,起身将炒好的菜端至一旁,她冷淡地道:“煎鱼、烤鱼?你会吗?”

 以前她便已习惯做菜给云姐吃,煎煮炒炸样样难不倒她,野炊的技巧更是纯,因此“同居”的这段时候,仍是她掌厨,但司徒驭会在饭后负责清洗所有的炊具和碗筷。

 司徒驭扬扬飞眉。“别小觑我了。我的手艺或者不如你,但肯定也是香味俱全。”说着,他开始往鱼身上抹了大量的盐巴,跟着竟将土加水和成泥巴,把鱼整条裹住。

 这…还能吃吗?!“你干什么?”她瞪大眼。

 他又拿那两排白牙出来炫人。“咱们不煎也不烤,就吃『叫花鱼』。”跟着,他把裹着鱼的整团泥巴丢入火炉里。

 敖灵儿眨眨眼,掀了掀,好不容易嘟囔了句。“什么『叫花鱼』?我只听过『叫花』!也不晓得能不能吃?不是君子远庖厨吗?我瞧你还自得其乐的!”

 闻言,男俊容一扬,朗眉凤目,笑微敛,却更具深味。

 敖灵儿教他奇异的注视盯得口闷,有些不过气,再次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怔仲间,她定定望着他朝自个儿走来,那宽肩窄的完美就在眼前,近到只要她一出声,口中的温息就必定会在他的肤上,而就算她抿不语,轻细的鼻息仍是避无可避地往那肌拂去。

 王八蛋!他他他…他绝对是故意的!

 想拿自个儿当饵,以“美”引她吗?她敖灵儿偏不吃这套!

 “有话快说、有快放!靠这么近干啥?取暖啊?”说得气的,她瓜子脸刚刚撇开,洁颚却又教他轻轻掐住,扳正、抬起。

 “司徒驭!”警告意味甚浓,耳中似乎听见自个儿促响的心跳。

 被严厉点名的男人俊朗目光中湛着异辉,静静地搜寻着她的小脸,见她双颊渐浮嫣、鼻翼微掀,而眸底的精神并未折损,反倒窜着不驯的火焰,他心中一舒,不轻笑。

 “你有毛病啊?”一会儿搞神秘,一会儿又笑嘻嘻。敖灵儿骂了句,忽地抬起手贴在他美人尖下的宽额,嘲弄着。“我瞧你八成是发烧了,才会这么疯疯癫癫、莫名其妙!”

 “我没病。”他诡笑,却答得正经八百。一把抓下她贴额的小手,感觉她想回,他握得更紧些。

 敖灵儿不语,仍是用那双不驯的水杏大眸骄傲地瞪住他。

 他带笑地摇了摇头,嗓音犹若叹息。“君子远庖厨吗?唔…我仅是要告诉你…”“什、什么?”

 “…我不当君子很久了。”

 嗄?!敖灵儿一愣,尚弄不明白他的语意,面颊已扑来他的温热气息,烘暖她的眼皮,同时也润了她的

 这男人,又一次亲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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