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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上当了!

 夏儒绅出卖了她,该死!她太大意了!

 苞商打交道,等于是自掘坟墓呀!她真不该找夏儒绅,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为了不让妈咪受到刺,整场婚礼她不得不把戏演完,在不知情的众人祝福之中,嫁给了沙亦臣。

 翡湘蓝心儿发慌,背脊发,牙齿频频打颤,既成的事实告诉她,那可怕的男人已经是她登记有案的…丈夫!

 耶稣基督玛莉亚…他变成她的丈夫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转移到教堂边草坪上的天喜宴处,长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五颜六的花朵妆点其中,一堆人正在跟新郎恭喜,她逮着了时机,决定趁人多混杂时,以上厕所为借口遁离开。

 拎起花裙,她一步一步、不着痕迹的往周围的树丛走去,试图藉树影的蔽护,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岂知在这重要的当口,中途杀出一只程咬金。

 “嘿,原来新娘在这里啊!终于给我找到了!”

 她惊愕地抬起头,瞪着眼前的“大舌公”!是她曾在夏儒绅办公室见过的,那个标准花心面相的长发男,好像叫什么司的?

 “嘘!”她忙将食指放在嘴上,咬牙低吼:“不要那么大声!”

 司英理面疑惑问:“为什么?”

 “因为…哎呀,一言难尽,反正你给我小声点就是了!”她厉眼警告,虽然只见过对方一面,而对方十分绅士有礼,笑容可掬外加俊美过火,电眼无敌,但很抱歉,她对花花公子型的男人丝毫不感兴趣。

 “看你的样子好像在躲人,你在躲谁?可以告诉我吗?”

 这人很啰嗦耶!她躲谁是她的事,干么问这么多。

 “让开啦,你别挡路。”

 “女士有难,男士理当义不容辞帮忙,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别客气。”

 这人还真婆,不过经他提醒,她才想到,穿着这一身累赘的新娘礼服逃走太显眼,若有人帮忙,的确比较保险省事。

 “你有车吗?”

 “有,劳斯莱斯就停在外头。”

 她一听,本来不耐烦的神情瞬间柔化成风姿绰约的美娇娘,有利可图,真是天助她也!

 “哇~~好喔~~载我去兜风好不好?”肥羊自投罗网,找个机会把钥匙偷过来,踢他下车,开车逃逸更方便。

 “当然好。”司英理俊脸上无害笑容的灿烂程度跟她不相上下。

 “那走吧。”说着就要推对方快快闪人。

 “等等。”

 “等什么,别等了。”强拉着他要走,一直蘑菇,真烦!

 然而,她没把人拉走,反而手臂被人家勾了回来,毫无预警的,一声宏亮的吆喝响遍全场。

 “沙亦臣!你的落跑新娘要坐我的车子跟我私奔喽~~”

 瞬间,原本喧闹的喜宴肃静下来,所有目光全汇聚至他们身上。

 翡湘蓝当场僵成木头人,下巴掉下,眼珠子凸出,瞪着司英理半天说不出话,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她遇上了同类…欺天盖世的假面超人,骗死人不偿命的善良笑容比她还魔高一丈。

 背后来一道炙人的视线,庞大的黑影境,笼罩住她周身的阳光,掉她的影子,无须照镜子,她也晓得自己现在印堂发黑。

 圈住她间的铁臂铜腕,正式宣告她逃走的希望破灭。

 “这怎么行,谁敢拐走我的新娘,我可饶他不得。”沙亦臣表面上笑着对司英理说,实际上是说给她听。

 “岂敢岂敢,小弟就算有九条命,也没那个胆子把你美丽的子拐跑,更遑论当她跑路的帮凶了。”

 她杀人的熊熊目光正在姓司的身上千刀万剐,早该想到对方和姓夏的是一路的,真是一大失策。

 “走吧,蓝儿,你母亲还在等我们过去呢,她今天特别开心,可别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沙亦臣这句话比如来佛的紧箍咒还要有效,结结实实点中她的死,不用五花大绑,她便乖乖跟他回到宾客群里,当一个表面幸福、心在滴血的新嫁娘。

 她发誓,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这笔帐,她要向姓司的和姓夏的两人连本带利,加倍讨回!

 ******--***

 卧房浴室里的水声不断,沙亦臣正在洗澡,这是他们的新婚初夜,今晚,他将对她行使丈夫的权利。

 要逃!

 她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但谈何容易?婚礼结束后她就被架回这儿,完全没逃跑的机会,被困在他的房子、他的地盘里,她如何逃得出去?

 大门已经锁上了,用的还是指纹锁,而且这道厚厚的钢铁门,怎么看都觉得用十斤的炸葯也炸不破,所以别肖想从正门逃出去了。

 看来看去,翡湘蓝最后选定了一扇窗,只要从窗口爬出去,沿着墙壁攀岩,应该可以跳到对面的窗台上,虽然危险,却是唯一的出路。

 挽起袖子,卷起管,她一脚才跨上去,后头就传来低沈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僵住!

 咚咚…咚咚…不知谁在打鼓?已经够紧张的了,还在制造紧张气氛。

 她心惊胆跳地转回头,仓皇的目光胆怯地看向卧房门口那道高大壮伟的身影。

 罢洗完澡的沙亦臣慵懒地斜倚在门边,一头未干的短发,散不羁地披垂着,他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只围了一条巾,一手横,一手拿着酒杯,轻松闲适地看着她。

 她一愣。是自己的错觉吗?他打赤膊的时候她不是没看过,但为何今晚觉得他特别有魅力呢?又为什么自己的脸蛋在发热呢?

 是洗过澡的关系吗?还是她眼花?总觉得现在的他跟平不同,不似平常时那般冷漠犷,可说是温柔俊朗,狂野霸气的感觉消失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啊,她却觉得自己瞧见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他。

 陌生而令人心动。

 扁是看着他没有墨镜遮掩的眼,那专注有神的目光已教她芳心颤。

 咚咚…咚咚…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鼓声,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体内一股莫名的騒动,令她惴惴不安。

 想到两人结了婚,对方等于是取得了占有她的通行证,她就无法平静。

 “我…”她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想吐出一个字都很困难。

 沙亦臣缓缓走向她,身上的清气息也扑鼻而来。

 “你要出门?”

 他的声音意外地温和,低低哑哑的,轻拨着她紧绷的心弦。

 “我肚子饿,婚礼上没吃,所以想出去买个宵夜什么的…”

 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平一张伶俐的嘴突然失灵了,连最基本的谎都不会掰,这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蠢。

 “要出去的话,应该走正门才对,除非你想用飞的?”

 他可恶的促狭眼神,令她又糗又羞又怒。

 “我要用走的用飞的,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这话说得不对。”他突然将脸庞移近,令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包括你的安全,别忘了,我们结婚了,就在今天。”他低哑磁地强调,手臂很自然地圈住她的,让两人的身体亲密贴近。

 她只能以双手抵住他的膛,试图保持距离,但可想而知,没什么效果,反而还摸到人家热呼呼的肌,烫了手,炙了心。

 虽然隔着衣服,她依然清楚地感觉到他下半身的灼热正抵着她‮腿双‬间的柔软,害她无法正视他的眼,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他。

 一定是心理作祟,她竟然觉得此刻的他十分有魅力,几乎教人无从招架。

 沙亦臣从容地欣赏着她难得的慌张无措,毫不掩饰想要她的望,原来这么做可以把小魔女变成羞怯女,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在硬撑,真是顽强得可爱哪!

 “你不能连我出去买个东西也要限制我吧,法律可没规定丈夫有权限制子的行动!”她试图辩赢他,希望他不要现在就把她给拉上

 她还没准备好…不!是她根本不想把自己交给任何男人!

 “这是当然,但是保护子的安全,也是丈夫的责任,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不如我陪你出去。”

 别闹了,有他在她逃个啊!对方摆明了是宣告,在他的地盘上,她翅也难飞。

 “不用了,我改变主意,不吃宵夜了,我…我去洗澡!”说完,像逃难似地跑回卧房,抓了浴衣冲进浴室。

 见她鸵鸟心态地落跑后,他嘴边的笑意扩大到全身,笑到整个人抖动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就算把皮肤破,她也不可能洗一整晚的澡呀~~

 她在浴室里干着急,用速的动作沐浴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来,期待他已经等得不耐烦而梦周公去。

 想也知道,当然是不可能!

 她站在房间的一角,抓着领口衣襟,一脸怒红地瞪着他。

 “过来。”他对她伸出手,角勾着气的笑,如一头健美慵懒的野豹,横躺在上等她。

 到头来还是得面对现实,她鼓起勇气开口:“我…不要跟你睡!”

 “夫有同共枕的义务。”

 “我不是你子!”话才出口,她马上噤声,知道这话惹怒了他。

 他半瞇起眼睛时,就是一种危险的征兆,这时候,她最好乖乖听话。

 “过来。”他又命令了第二次,语气依然轻柔得…令人发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挫败地走向他,因为她实在没勇气耍什么花招,这男人比她更坏。

 她认命地上,但还不放弃地想找些事来拖延时间。

 “我…我要看电视。”她抓紧遥控器,按下电源。

 “啊~~啊~~啊~~”

 萤幕打开,劈头就是一幕真实弹的男女戏,吓得她遥控器掉下来,慌乱中赶紧转台。

 “Oh~~Baby~~Yes~~Yes~~”

 心肌差点梗!快转!

 “呀妹ㄉㄟ~~呀妹ㄉㄟ~~”

 血直冲脑门!再转!

 不管她如何转台,电视活似跟她作对一样,每台尽是血脉偾张的戏,从金丝猫到东洋妹,从大鹏展翅到冰火五重天,各种姿势应有尽有,吓得她满脸通红,脸颊烫得可以煮开水外加煎鸡蛋。

 沙亦臣忍笑到脸皮快筋,她越慌张,只会越暴出她刁蛮情下不为人知的纯真。

 他爱死了她这一面,没有伪装,毫无矫造作,只有出自真情的单纯反应。她这样,比电视里那些光光的感女郎还要令他热血沸腾。

 喀!

 电源关掉,室内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她几可听闻的紊乱呼吸声。

 “不看了?”

 “我要睡了,晚安!”她丢下遥控器,躲进棉被里,用被子闷住头,有够没种。

 叫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跟男人睡觉,实在不习惯。她双手抱着自己,侧躺着背对他,不想看到那令人心律不整的俊脸。

 身旁的人很自动地将她纳入臂弯里,用被子盖住两人,搂着她的一块入眠。

 “晚安。”低沈的嗓音温柔入耳,然后,再无动静。

 出乎意料的,他什么都没做,只单纯地搂着她。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存心让她带着忐忑不安入眠吗?

 她怕他,但说真的,她内心又矛盾地很相信他,因为他不会打女人,就算她很过分的对他恶作剧,他也绝不会打她,这一点,跟翡家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卧房里一盏夜灯没关,彷佛是刻意为她留的,不让她处在黑暗之中。

 数着心跳,感受着他臂膀的温度,她担心得睡不着,也或许,是紧张得没睡意,不知撑了多久,她听到身旁响起沈稳的呼吸声。

 这人竟然睡着了?

 她悄悄张开眼,缓缓转回头偷看他,观察了许久许久…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

 为什么?

 她仍然疑惑,为什么他没有碰她?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作风呀!因为他是如此地恶劣,婚前就把她全看光光,如今结了婚,他更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把她欺负个够呀!

 但他没有。严格说来,他今天展现了无比的温柔和包容,以往逃跑被他抓回来,他一定会想出新点子惩罚她的,但已成为她丈夫的他,却反而没有恶整她。

 温柔地为她留一盏夜灯,该不会是最新的戏弄伎俩吧?

 哼!这人睡着了还抱她那么紧,应该是装睡的吧?

 她全神戒备地等待着,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现出原形。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在撑。

 墙上时钟秒针的滴答声清楚可闻,有如马拉松的漫长等待。

 …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在继续撑,眼睛撑出了血丝,疑心丝毫不减。

 “…”沙亦臣心下叹气,他是装睡没错,不过是打算让她放心休息,才特意装睡的。

 偏偏这女人的固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沙亦臣很明白她的子,如果他不先装睡,小子是绝对会支撑到天方大白的。不过他低估了她,事实上,他就算真的睡着了,她也还是会睡不暝目地撑到天亮。

 他故意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而在他睁开前,她则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同时暗叫好险,他果真没睡着!

 小子紧绷的身子,哪里逃得过他敏锐的感觉,她真睡、假睡,瞒不过他。

 他没碰她,并非他不想要,而是时机未到。

 他在等,等她习惯两个人的,习惯有他陪睡。像刺猬的女人碰了没意思,他很了解她对男人的敌意和不信任。

 为了驯服这只带着利爪的小野猫,费了他不少功夫,别看他处处刁难她、欺负她,她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坏,她不会到现在还白白完好如初,他可是连她一都没伤害。

 好吧,既然她这么顽固,他也不打算拆穿她,决定改变策略,如她所愿地逗她玩。

 搂着她的手,改为轻轻拂过她粉的脸颊,她的肌肤好滑,摸起来真是一大享受。

 指腹顺着她的脸往下,在漂亮的耳垂上逗留,她没穿耳,令他感到意外。尽管她偶尔表现得冶感、作风大胆;但实际上,她是朴素的,不搞怪、不化浓妆、不刺青,始终维持一张素颜。

 哀着她的颈项,她身上每一个细孔都在备战状态。

 长夜漫漫,够他细细摸索她每一寸肌肤。掌心继续往下探索,慢慢滑向她部之间美丽的山谷,他察觉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嫣红,隔着衣料,隐隐见着那山峰上的蓓蕾,在他大拇指的逗弄下,更为立。

 顺着丝质睡衣下的曲线前进,他的手掌改而平放在她腿上,既轻且柔地移动着,怀中人儿的呼吸也跟着不规律。

 裙角被缓缓往上起,已出一小块底,只要再往上,他的手,就会触及她最神秘柔软的地方…

 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着火的是他。

 本来只想逗逗她,结果烧起来的是自己,惨的是还无法灭火,这算不算自找苦吃?

 他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把被子盖好,重新搂住她。

 看来,今夜会失眠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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