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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风堂

 三十三层的大厦顶楼,杜飞麟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云云众生。脸上浮现一丝佞的笑,让他冷峻的脸庞罩上一层来自地狱的幽暗。然而很快便凝结,继而又变得苦涩。

 难道我不也是罪大恶极吗?他嘲讽地想,缓缓出一口烟,脑中不由自主又浮现五年前老堂主临死时的情景。

 满身鲜血的林峻峰当着所有部下的面把象徵权力的黑宝石指环交给他。

 林峻峰是带著笑去的,他至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的死就是他最信任的杜飞麟一手策划的。

 真是太讽刺了!杜飞麟几乎想仰天狂笑,然而喉头却哽住,耳边似乎又响起程风的狂笑…

 “哈哈…全部都是我干的!包括绑架你、找人撞死你父母、买通你亲戚在帐务做手脚让你背债,为的就是让你亲手干掉林峻峰,谁教他那么赏识你这个白痴,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都给你呢?现在他该明白谁才是最聪明的人了吧?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如利刃般刺进杜飞麟的心脏。

 他被耍了,像个玩偶被程风操纵在手里,错杀了林峻峰。

 那个时候他才接手神风堂不到两个月,根基尚未扎稳,程风便在一场帮派火拼中趁他身受重伤时准备干掉他,却又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所以便把自己策划多年的阴谋说给他听。

 结果强烈的愤怒让重伤失血的杜飞麟爆发出潜藏的力量,最后,程风死了,他活著,成就了现在的杜飞麟。

 叩叩声响起,他一凛,从回忆中惊醒,幽深的眼眸迅速转为精明冷漠。

 进门的是陈墨琦,微笑着向他走来“杜飞麟,可以出发了。”

 七年前,陈墨琦从就读的三大学辍学,正式加入神风堂,从最底层的小弟做起,直到现在成为杜飞麟最得力的左右手。

 “走吧!”杜飞麟拿起外套率先向外走去,他要去巡视新建的电子厂,如今的神风堂早非昔日可比,其触角已延伸到金融、房地产、化工、电子等领域。五年前他当上堂主开始,他就决心把堂下所有产业都逐渐漂白,让弟兄们堂堂正正过日子。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看来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一遂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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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灯,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稳稳停在斑马线后。

 路边,一名俗的女人走出一间广告公司,喜孜孜地拿举著一张纸看,浓装裹的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起那张纸,在半空中飘

 “该死!”她气愤地骂,拔腿就追过去,眼里似乎只有那张纸。

 绿灯,凯迪拉克徐徐启动,司机踩下油门。

 一纸张不偏不倚就正好飘向挡风玻璃,缓缓坠下。

 “哈哈,这下我可逮到你了!”女人正好追到,兴奋地往前一扑,一把抓住那张调皮的纸。

 吱…车子紧急煞车,但仍是迟了,女人擦过车头飞了出去,咚的一声重重摔下,倒在血泊里,

 四周立即响起—片尖叫,司机也吓得呆在驾驶座上,—身冷汗。

 杜飞麟推开门下车,冷静地指挥陈墨琦和司机把满身是血的女人抱上车,而她手中还紧紧握著那张已被鲜血染红的纸。

 凯迪拉克迅速奔往医院。

 宽敞的车厢内,弥漫著血腥味和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

 陈墨琦伸手从躺在对面昏不醒的女人手里出那张纸,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让她不顾生命危险。

 “原来她是一个三的模特儿,被一家三的广告公司看中,签了一份廉价合约。”陈墨琦不屑地撇撇嘴,看看脸上仍在汩汩冒血的女人。“这下可好了,那张脸八成破相了,怕是约也续不下去了。杜飞麟,小心这个叫叮当的女人以此为由赖上你。”

 杜飞麟疑惑地皱皱眉“你说她叫什么?”

 “叮当。怎么了?”

 他抿抿嘴,没说话。一种似熟悉、似陌生的异样感觉缓缓袭来,击中他的心,收缩、揪紧,然后变成丝丝的酸涩,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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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者外伤比较严重,虽无生命危险,但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走出急诊室,告诉守在外面的杜飞麟和陈墨琦。“首先两条腿部有大面积擦伤,然后部有明显撞伤,是否伤及内脏还须进一步观察,另外头部著地造成轻微脑震;最麻烦的是左脸颊擦地,伤及皮下组织,势必会留下疤痕,就算后整容,恐怕世难以恢复到十全十美。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说,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摇头叹息,满脸皆是惋惜。

 杜飞麟点点头“我会负责,请你把她转到头等病房好好照顾。”代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黑道老大撞伤封面女郎,如此耸动的新闻怎不教好事的记者倾巢而出?

 杜飞麟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包围得水不通。

 一名女记者问:“听说伤患脸部受伤,如果破相的话,请问杜先生会怎么处理?”

 陈墨琦代替杜飞麟发言:“杜先生一定会负责到底,就不劳各位心了。”

 女记者又穷追不舍“怎么负责?赔钱了事吗?要知道美貌是女人最重要的财富,尤其是像她这种靠脸蛋吃饭的女人,更加…”

 杜飞麟忽地摘下墨镜朝她微微一笑“我会娶她,这个答案你该满意了吧?”

 上车后,杜飞麟对陈墨琦说:“给我查查这个叫叮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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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有关叮当的资料便放在杜飞麟的面前。

 资料从十年前开始,而她最辉煌的记录也是在这一年,她曾经考入警校,不过不到一年便被开除,原因是成绩科科不及格还酗酒打架。

 之后的经历都平平,无非是到处打工赚钱混日子,但总是因为脾气太大而被扫地出门。

 最近是在一间三小拌厅驻唱,不知怎地,认识了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并打得火热,继而与之签约成为平面模特。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虚荣又俗气的女人。

 杜飞麟看完,冷哼一声随手把资料扔进碎纸机。

 突然,咚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个人如旋风般卷进来;用膝盖想也知道进门的是可可,只有她才会不敲门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

 他盯著资料被粉碎,头也不回地问:“有事吗?”

 可可一身黑色西装,俊美而英,嘴角挂著一抹冷笑。“听说你打算娶那个被你的车撞破相的女人?”

 “不错。”他漫不经心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仍是未看她一眼。

 可可眼里燃起愤怒的火焰“你赢不了我的,杜飞麟!”

 杜飞麟淡淡一笑“你赢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七年前可可便公开宣布爱女人,从此不再接受任何男追求者,反而是只要让杜飞麟多看两眼的女人无不被她千方百计弄到手;由于她外表中,个性又极尽张扬狂野,加上本身是女人,自然对女人的心事了解得十分透彻。因此几年下来,她在脂粉堆里来回征战无往不利,还真有为数不少的女人爱她爱得死心塌地。

 但可可仍觉不够“你永远都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一个。”

 杜飞麟淡淡的说:“我从来就没有跟你抢过。”

 他一语双关,但可可却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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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自昏中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全身到处都痛,但是所有的痛加起来都不及脸上来得痛。

 杜飞麟接到医生打来的求救电话匆匆赶到医院时,这个破坏力惊人的女人已经把病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个稀烂。

 “看样子你气好得很,应该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杜飞麟斜倚靠在门框上。

 她的两只眼出熊熊烈焰“你就是那个毁了我一生的混帐杜飞麟?”

 杜飞麟笑,笑容里带著一丝嘲弄。“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神风堂的总裁,并且我将对你的下半辈子负责,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你的意思是你会娶我?你说真的?没骗我?”她的两眼顿时闪闪发亮。

 “没错。”

 短暂的十秒过后,响起刺耳的惊声尖叫。

 “哈哈,没想到被车撞也可以撞成总裁夫人,早知这样我十年前就撞你的车了。”叮当敛住笑声,紧张地问:“你不会反悔吧?什么时候娶我?”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他冷冷地道。

 叮当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摩抚‬他手工订作的名牌西装“真是有钱啊,穿这么高级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光这一只袖子就足够我吃半年?”

 杜飞麟痹篇她的手,彷佛她带有病毒。

 “躲什么?”她又靠过去“反正迟早要做夫的,赶紧趁现在多了解彼此一下吧!”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地从旁边伸过来截住她伸向杜飞麟的魔爪,随即一个中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了解他?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来了解我。”

 叮当回头,看到一张英气人的脸,目光再往下移,则是帅气的黑色皮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女人!她的眼睛充满了敌意。“你是谁?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叫可可,保证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可满脸是惑人的微笑“从现在开始,我只跟你有关系。”

 “跟我?”叮当一头雾水,眨了眨眼,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扑到她身上,上上下下‮摩抚‬那套皮装。“天哪,这衣服我在杂志上见过,是范哲思最新装,全世界限量一千套,啧啧啧…”

 “是凡赛斯!”可可皱眉不悦地纠正她的发音。

 叮当撇撇嘴“还不都一样吗?你又不是听不懂。”她忽然回头一把抓住杜飞麟,兴奋地大嚷:“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那我的衣服是不是该你负责?我也要一套一模一样的。”

 杜飞麟冷著脸没说话,倒是可可眼底出一丝诧异,更多的是厌恶。

 “杜飞麟,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独到!你真打算娶她吗?这种女人连我都提不起兴趣。”

 “你为什么想对我感兴趣?”叮当疑惑地问,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个‮丝蕾‬边!”

 她的惊呼声之大,连门外的护士和病人都好奇地往病房里引颈探望。

 “住口!”可可沉下脸怒喝。

 “发什么脾气?我又不会瞧不起你。”

 她一脸暧昧地凑上前,可可立即嫌恶地往后退,直被她挤到走廊上。

 “你们这些‮丝蕾‬边,在上那个那个的时候都是用什么东西?”她兴致地与可寸耳语,说是耳语,其实整条走廊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飞麟敢打赌,各间病房加上护理站的人,起码有上百只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

 “他妈的!”满睑通红的叮可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便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不说就不说,骂什么话啊?”叮当不满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回病房倒在上。

 杜飞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错,你确实有本事做我的子。”

 叮当睨他一眼“笑话,做你老婆要什么本事?是个女人就行了。”

 杜飞麟眯著眼不再说话,不想告诉她要做他的女人首要条件就是有本事对付可可,而她显然是个中高手。

 一名医生进来给叮当换葯,揭去层层纱布,血模糊的左颊确实是伤得不轻;尽管医生的动作已非常轻柔,仍让她痛得五官都皱成一团。

 “放轻松。”医生说“痛的话可以叫出来!”

 她依言放松,却没叫,而是瞪大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盈满眼眶的泪水不停打转又倒回去。

 杜飞麟有些意外她的坚忍,突地发现她完整的右半边脸很是清秀动人。“其实你长得还不错,为什么把自己打扮得那么俗气?”

 她不答,而是反手抓起医生的白制服。“医生,你觉得穿制服舒服些还是穿睡衣舒服些?”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穿睡衣舒服。”医生以为病人脑袋也出问题了。

 “那你为什么不穿睡衣来上班呢?”

 “穿睡衣来上班?亏你想得出来,那我还要不要这份工作?”医生笑着摇摇头,给她的脸换葯,又接著帮她的腿换葯。

 “看吧!”她得意洋洋地看向杜飞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是大财团的总裁呢!”接著,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声明:“我不是瞧不起你喔!先说好,你不准生我的气,还有那套范哲思你一定要买给我!”

 杜飞麟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就买给你,满意了吧?”

 “今天是满意了,至于明天满不满意,那要明天再说!”

 杜飞麟不再说话,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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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风堂顶楼办公室,陈墨琦看到匆匆走进来的杜飞麟,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杜飞麟沉著脸,冷冷地吩咐道:“马上去买一套范哲思今最新的皮装。”

 “范哲思?”陈墨琦疑惑地眨眼,这是什么牌子?

 “范”杜飞麟想了一下,放弃地摆摆手“去问可可。”

 “是。”陈墨琦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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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鸟儿在窗外歌唱,叮当仍未醒,睡得很

 杜飞麟轻手轻脚地进去,把装著皮装的纸盒搁在一旁,站在边静静凝视她的睡容。这张脸让他心底有种奇异的似曾相识感,为什么?从听到她的名字开始,这个庸俗的女人总是能引起他心底深处的悸动?

 “叮当”两个字含在他的舌尖默默兜转,仍是不明白悸动因何而来。

 叮当忽地轻哼一声,他一惊,以为她醒了,然而她只是在说梦话。

 “让我回去…”她不安地甩头,两道细眉紧紧纠结,突地“啊”一声尖叫坐起来,双目圆瞪,呼吸急促,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

 眼见她泪水迅速蓄满眼眶,眼看就要滚出眼眶,她却恍若惊醒,仰起头眨了几下,再低头时滢滢泪雾已消失无踪。

 “嗨,未婚夫,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语调轻快地跟他打招呼,仿若刚刚那一幕只是错觉。

 “你做了恶梦?”他紧盯著她虚浮的眼,似乎想要看进她心灵深处。

 “是,我做了恶梦。”她大方的承认“梦见我被困在另一个空间无法回到我最爱的人身边。”

 最爱的人?杜飞麟把光撇开,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分明就是在敷衍他!他暗哼,表面却不动声,殊不知自己的眼神早巳酸意盎然。

 叮当抬眼瞟他“你那是什么眼神?吃醋啊?”

 “笑话!”

 “否认什么?我又不会笑你。”她好心情地咧嘴一笑“我的衣服带来没有?只要你让我开心,说不定最爱的人马上就变成你喽?”

 杜飞麟皱皱眉,退后一步往旁边的大纸盒努努嘴。

 “哇!”她狂喜地跳起来扑过去,经过杜飞麟时还不忘搂著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吻一下。

 她兴奋地拿出皮装在身上比画“我那堆朋友要是看见了一定会嫉妒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喂,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要把她们都叫来看我的金婿。”然后,她摆摆手“不行,不能让她们看到我现在的衰样,我要等出院以后再给她们一个超大的惊喜。”

 杜飞麟疑惑地皱眉“你朋友都不知道你住院吗?难道她们都不看报纸?”

 “别傻了!她们天亮就睡觉,天黑才起,起就上班,哪有时间看报纸?”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的朋友都是些做什么的。

 杜飞麟沉下脸,冷声道:“别告诉我你过的也是跟她们一样的日子。”

 “当然是了。”她答得理所当然“不然大家怎么会是朋友?”

 尽管早已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货,但杜飞麟仍为她的亲口承认和丝毫不以为而气得浑身发抖。

 她根本不理他,迳自喜孜孜扯开喉咙朝外喊:“护士,快来帮忙,把这套衣服挂到对面墙上,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穿,但每天看着它就会有赶紧好起来的动力。”

 衣服挂好,她一边欣赏,一边赞不绝口。“瞧这质料的质感多好,还有这身掐得多美,穿在我身上一定比那‮丝蕾‬边好看不只十倍!未婚夫,你说是不是?”

 杜飞麟靠在窗前,睨她一眼,没说话。

 她也不理他,兴致续道:“如果再搭配一双同款的靴子和一套高贵的紫水晶首饰,那就再完美不过了!未婚夫,你听到没有?”

 贪得无厌的女人!杜飞麟厌恶地把头撇向窗外。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叮当不满地嚷著“我是你的未婚耶,我穿得漂亮还不是为了让你有面子?”

 他懒得再瞧她一眼,闷闷地摸出一菸来点,了一大口徐徐吐出,彷佛吐出的是那一份本来就不该存在的莫名其妙的悸动,让它随烟而去。

 “先生,请不要在病房菸。”身后传来温柔的嗓音。

 他一惊,回头看,是个漂亮的护士正微笑地望着他。

 “对不起。”他颔首回以微笑,把菸捻熄。

 叮当一拐一拐走过来,对护士不悦地嚷著:“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她又把头转向杜飞麟“继续,顺便也给我来一。”

 他冷下脸“别忘了你还受著伤,就算没受伤,女人也不应该菸。”

 她不屑道:“菸有什么了不起?我还过毒呢!”

 “毒?”他又惊又怒,伸手抓住她的肩。“你竟然给我毒?什么时候?有没有戒掉?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放手,你捏痛我了!”她扭动身子想要挣开他的手,然而他却抓得死紧,力道之大几乎把她的肩膀捏碎。

 “我最恨女人做两件事,一是毒、二是卖,而你居然两件事都有!”他恨恨说完,推开她往外走去。

 叮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住!杜飞麟,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们这些混黑社会的还不就是靠杀人放火、走私贩毒、卖女人发财的吗?别告诉我你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杜飞麟走到门口停住,再回头时,神情已平静。“明天我会派一名手下来让你差遣,这间病房我不会再踏进一步。”说完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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