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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不像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学生,更像个企图进行阴冷报复的女人!

 她和陈青的关系?

 藤田季子应该自小生活在日本,怎么会和陈青有关系?

 陈青有去过日本吗?我不知晓。他的过去,我从未问过,他同样未提起过。

 回到办公室的我如同困兽般地焦虑不安,一遍一遍地翻着桌上的文件夹,放下又拿起,举笔又不知往上面写什么东西。

 季子的目光在我脑海里闪烁不定,如同在雪莉在侧桌上敲打电脑屏幕上的光标。

 看着光标的游移,我准备整理一下头绪,甩掉季子给我施加的压力,想着今晚如何面对陈青,应该做些什么了,季子身份特殊,我不准备和她硬对硬。而陈青呢?他也许早就知道季子的到来,我想起他那天藏信和电话的事,显然陈青和她的瓜葛并不一般,而且季子知道我和陈青的关系,谁告诉她的呢?是陈青吗?

 季子的敌意显而易见,而陈青…我想起陈青,只有万般柔情和暧昧不清,不知是喜是悲。

 不敢想像他会弃我而去,不管是什么理由。

 那天清晨,我的眼泪依稀还在脸上燃烧,灼疼着双眼,所有的理智。陈青凝重的注视,双相覆时的意,发丝上的情的汗水和他的不是表白的表白。他未曾说过爱我,但我想他爱我,我想。

 我真的很懦弱,尤其在情感上。

 街上的梧桐爆着新芽,的气息直扑脸颊

 距离那场雪已经很久了,我忘了计算期。

 十二月五号,是我重生的日子,只因为你。陈青这样说道。

 我又何曾不是?

 我记忆中的雪化得无痕迹。

 把车驶出车库,停在大厦广场,等着陈青搭车回家。广场上有另一辆车,雪白的宝马亮得扎眼。

 我瞥了一眼手表,陈青应该要下来了。

 我伏在方向盘上,宁了宁神。忽听有人敲了敲车窗。

 是陈青,开了窗,他说:“对不起。”面无表情,眼睛有着熟悉的空,让人咬牙的空

 我讶然,抬头向前望去,前面的宝马旁一个女人挽着风衣而立,是陈青的黑色风衣,那个女人是藤田季子。

 她还是笑容满面,恬静地有礼。

 她在看陈青,同时也在看我。

 她脸上的笑容有胜利的意味。

 “为什么?”第一次一种异常恐惧的感觉揪住我,我的手穿过车窗一把抓住陈青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他,他的手很冷,有些抖。

 “没什么,回来后我向你解释。你先回去吧。”他挤出一些试图安慰我的笑容。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什么内容也没有,我捕捉不到一丝让我安心的讯息。

 我掉头向宝马旁的女人望去,她依然微笑着,没有不耐,她在看我们俩的戏。

 陈青回了他的手,快步向她走去,并随她跨进了白色的宝马,绝尘而去。

 初冷冽的寒风从开着的车窗里灌进来,吹散了车内的暖气,我如同置身冰窟,心随着一起冻结。

 就这样在寒风中坐着,没有了意识。暮色悄悄降临。

 大厦门口的保全人员在向我张望,他会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开着车窗的车子里,伏首在方向盘上几个钟头未动过一下。

 有人走过来,俯首望着车内的我:“先生,您没事吧?”

 我抬起头:“没事。”并启动起车子,踩下加速器,把那个保全人员甩了开,反镜里能见到他狐疑的表情。

 路灯一只只地亮起,耳边有着大都市进入夜晚的兴奋喧闹。车鸣,街边的音箱里的吵杂的流行音乐和斑驳不清的人影在霓虹衬托下,制造着疯狂独特的人文景观。

 在这拥挤的街上,我却无意识地狠踩着脚下的加速器。

 似乎有人在咒骂,有人在尖叫,不久我听到警车的鸣笛。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看不清自己仪表上的数码,它顺着逆时针方向不断移动着。

 本田车发挥着它的速度优势,那部破破的警车迟迟没有追上。

 我放声大笑,第一次这么狂笑,风从喉咙里灌入,引起剧烈的呛咳,我还是笑着,笑到眼泪直下。

 路灯飞速得从头上掠过,渐渐串成一条直直的光线,路灯的前面又黑得让人抓狂,我想要刺破那让人发怵的黑色,所以我奋命地向前驶去,脚已踩得发疼。

 黑色还是在前面不断延长。

 黑色幻成他的眼眸,空不见情感。我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眸,不想猜测他现在和季子身处何方。

 他和她的故事,没有我。

 他的战场,和她的关系。如果是曾经也会让我心疼吧?

 起码有着三辆警车在追,警笛的轰鸣打断我毫无逻辑的胡思想,有一辆警车已经窜我前面,并有人拿着蜂鸣器在喊着什么。

 我什么也听不见。心里有个声音在低唱:你的心,你的深,你的都隔着幕一层,好让我永远的惑看不清,也曾想找个替身换你身边的人,陪你反复这一程,才发现导演是你,我只个布景。我的爱剪接随你,我只是个声音,分秒由不得自己,表演一生都为你。

 张学友的《演》在心里变成撕裂的呐喊。

 喊到眼前的警车变成没有内容的物体,我一头向它撞去,没有任何害怕。

 一个我,一个你,在一起,一点情,一点意,一出戏。

 我没有了意识。

 仅有的一点理智中,我看到了漫天的火焰,却是冷的。

 我沉沉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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