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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被吃掉了。

 彻彻底底。

 邵小邻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面对着眼前横陈的人体魄,她不知道该感到愧疚还是害羞,或是该足的笑容,对着镜子比个V字。

 她终于了解到男女之间情的吸引力是怎么回事,昨夜里,她只记得不断处在燃烧的状态中,差点要不能承受这种烈的感觉。

 然而天亮了,该面对的一样逃不掉。

 她抬头看着贺悉寒睡的脸,真想伸出手摸摸他那张五官比例都非常完美的脸,但她不敢。知道一旦吵醒了他,她就非得去面对他。无论他的反应会是如何,她都不觉得自己准备好面对了。

 这是一夜情。

 水姻缘,一切只是望。对,就是这样。

 她缓缓地将赤的身体自他温热的躯体旁开,肌的酸痛让她差点没哀嚎出声。喔,这算不算运动伤害?

 脚一踩到地上,她差点腿软,一方面是肌真的很酸,一方面是看到自己的衣服散在房间四周,那小衣小还披挂在灯罩上,看起来极度萎靡。

 她红着脸、僵着身体,尽可能安静地穿戴好衣物,等到她借用了他的梳子勉强将头发梳整好,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事发现场时,却被自己吓了好大一跳。

 “啊…”惊呼声闷在她嘴里,差点没把她梗死。

 她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到了。

 她穿着昨天那件细肩带洋装,洋装虽然有点绉,但是还好完好无损。只是她的肩膀跟脖子上,还有前,居然印着深浅不一的印痕。

 天呐地呐!这…能见人吗?

 骗说是蚊子咬的,鬼才信吧?

 偏偏她昨天穿出门的小外套也不知道丢哪去了,说不定根本放在PUB里面忘记带走了。她记得昨天才进他家门,他吻着她的肩膀,那时候就好像没有外套了。

 努力回想半天,却只回想到那些活生香的动作片画面,让她自己兀自脸红个不停。

 不得已之下,她轻轻拉开他的衣橱,挑了件看起来最便宜的休闲外套,紧紧地将自己包了起来。

 虽然休闲外套配上洋装很怪异,但总比身上那些痕迹被看光光的好吧?

 “擅自拿人家的衣服,这一件不知道多少钱?”她从皮包出一张千元大钞,虽然想放多一点,但是无奈皮包中只剩下一张钞票。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钞票放在衣橱旁边的柜子上,算是补偿他失去一件外套的损失。她可不想因为还外套而再见他,光想那尴尬的场面,她就想一头撞死。

 都怪她喝了酒胡言语,都怪她生活不顺就自我放逐,才会搞成这样。原本见面都还是朋友,眼下弄成这样子,再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转身再看他睡的脸庞一眼,她的心里却涌起一种莫名的温柔。让她差点想坐在旁边等他睡醒。

 当他那对长长翘翘的睫掀开时,当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重新张开时,不知会是个什么模样?

 抹去脑子里面的绮思,她快步远离那张大,迅速地逃离现场。

 ******--***

 自从邵小邻从犯罪现场,也就是贺悉寒的逃离,已经快一个月了。

 说起来邵小邻的遭遇是满悲惨的,先是创业了快一年的公司被朋友卷款潜逃,她投资的所有积蓄,还有她那无数的拚劲跟奋斗,全部在一夕之间瓦解。

 被亲近的事业伙伴背叛,然后被未婚夫抛弃,连要好的女朋友也顺便跟她那无缘的未婚夫凑成一对。搞得她想诉苦也无门,真有满嘴的苦说不出。

 般成这样,她也没脸回家哭给父母听,所以那天她才会跑去酒吧喝闷酒。谁想到遇到了贺悉寒之后,那些苦闷都褪了。因为她每次想到自己这些倒楣事,难免连带地想到酒吧的事情,接着就会回忆起那既难忘又教人不安的火热绵。

 虽然心里想把它当作一夜情,想要洒地当成回忆里面的小刺。可是她不时想起贺悉寒的脸,还有他的温柔与霸道,次数之频繁,已经差点搞疯她了。

 好在老天爷似乎终于决定她的霉运该到谷底了,离开他家之后,没几天她就顺利找到工作了。

 把自己一些值钱的东西卖掉,连那辆刚买没多久的可爱小红车都了手,她该庆幸自己除了一无所有之外,还好没有负债。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新工作她很喜欢,是在一家大公司的企划部门做一些专案,工作虽然没以前自己开设小鲍司来得有挑战,但是平稳中更能展现自己的能力,于是她来没多久,就被上司赏识,派给她更多重要的工作。

 “小邻姐,你帮我看看,这个案子这样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经理一直退我的企划?”同事涂夕琴在邵小邻刚来时就跟她熟悉,所以小邻也不介意多教她一点做企划的秘诀。

 “我看一下。”邵小邻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细细看了起来。没多久她就掌握到重点,用铅笔圈了几个重点。“你看这边,主题太模糊,看不出重点,还有,实施办法写得太简单,把所有可以得到的资讯尽可能的描写清楚,这是重点。还有,结语不用这么长,会给人感觉整篇企划案都在空谈,没有实际的实用感。”

 “喔,你说的跟经理上次说的很像耶,果然很厉害,我上一个案子也是被挑这种毛病。”涂夕琴佩服地看着她。

 邵小邻在她们部门人缘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只是说话有点太直,若有人叫她批评指教,她还真的很认真地批评。涂夕琴算是开了眼界,职场上居然还有这么不社会化的人?还好邵小邻不是做公关的,不然肯定老早一败涂地。

 “是你问我才这么说,以后我不会傻傻的真的随便给人家批评了。”邵小邻笑着回答。

 进了新公司之后,邵小邻连打扮都收敛许多。

 一开始是因为脖子跟肩膀太多未完全消褪的痕迹,所以她的穿着除了保守一点之外,别无他法。或许也是心理因素,总怕别人多注意她,所以格外想要穿那种灰灰的颜色,最好站在办公室里面还能融进壁纸中,少被注意到。

 可惜的是她的衣服太少那种灰不溜丢的颜色,大多是色彩鲜的。所以她也只能挑一些白色、黑色之类的来穿,尽量作风低调一点。

 她以前不是不懂自己为何人缘不是很好,但是她当时根本不想改变。再说,自己当老板跟当人家员工是不一样的,一个老板如果能够更显眼,对公司的业务是有帮助的。

 但她重新投入职场,再度当个小职员,她只希望给自己一段时间沉淀,再来思考未来的走向,所以她至少要做到不要随便树敌。

 “小邻姐,你真的好厉害喔。看你手上的案子比我多,但是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这个案子一直被退,所有工作都卡住了,结果经理还要我去帮资讯部门弄新系统。”涂夕琴苦着一张脸说。

 “新系统?你也会写程式喔?”小邻讶异地问。

 “不是啦,是公司的整个电脑系统都要改,主要是要把一些作业弄成固定的程,好把工作的各个环节做一些分析,说穿了,就是老板想知道谁干得好,谁又搞砸了。据说以后每个人的绩效在系统里面会一清二楚,好可怕喔!”

 “还好吧,我们每个月要做多少案子,不是满固定的吗?起码把手上的东西好好弄完,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吧?”小邻对这种事情比较无所谓,她做事情总是把该做的做完,至于老板要给她多少肯定,那还是其次的问题。

 基本上,她觉得回来上班也有好处,工作单纯多了。自己当老板毕竟不容易,除了工作之外,管人才是最困难的。

 “多少有差吧,年终可是会有奖金问题。”

 “话说回来,公司改系统跟你有何关系?”小邻还是不懂。涂夕琴真的很有离题的本事,难怪她写的案子常有焦点模糊的毛病。

 “因为这系统是包给外面的公司做的,所以各个部门都得派人跟资讯公司的人开会,提供我们的工作内容与模式,好写出适合我们部门的程。今天大老板要跟资讯公司的人开会,可能过几天我就得去处理这个。”

 “我对部门的程虽然已经熟悉,但毕竟才来上班没多久,不然我可以替你去开会。”邵小邻犹豫着。

 “真的吗?”涂夕琴眼睛一亮。“小邻姐,你已经够懂了。其实我觉得你完全不像刚来上班耶,做事情这么俐落,工作效率这么高,真不知道同样一颗脑袋,为何我这么没用?”

 “好了,甜言语这么多,我支援你就是了,需要开会时跟我说一声。”邵小邻笑着说。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等我这个案子过关,我请你吃饭。”涂夕琴开心地说,仿佛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邵小邻聊了天之后,还是打开手上的案子,继续她的工作。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进入状况,涂夕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又跑回来,一脸兴奋地拉着她说话。

 “号外!”涂夕琴拍了她一下。“据说这个负责电脑系统的公司,有个大帅哥耶,现在各个部门都有一堆人自愿去做这件事。我刚刚听她们形容了一下,真的有那么帅的人吗?”

 邵小邻愣了一下,这才好笑起来。“帅能当饭吃吗?工作不都一样的?这么说,你愿意自己去开会喽?那我就不用…”

 “啊,不行,我的案子还是严重地卡在一起,如果我为了帅哥去开会,案子不出去,恐怕会先被经理砍头吧!唉,真希望我也有机会看一下帅哥,我们公司的男人品质真的不够优。”

 小邻一笑。“那你去埋伏在会议室外面,说不定就看得到啦!”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这招?”涂夕琴开心地跳起来。

 小邻正要提醒她那些紧急的企划案还在桌上,夕琴就叫了起来。“来了,啊,这个男人没见过,一定是他。真的耶,这男人又高又帅,看起来很优雅又很有风度,有品味又很有气质耶!”

 小邻原本已经回头看她的企划案了,被夕琴一形容,不笑了出来。“我还倾城倾国呢!”

 “可是那是用在美女身上的词。快点,你不看你会后悔,帅哥往我们这部门走进来了,总经理陪着,在参观吧!”夕琴一直激动地扯着她的衣服。

 小邻只好站起来看个清楚,没想到这一眼却吓得她腿软。

 在总经理陪同下走进来的,正是那个她的一夜情人,长得祸国殃民的贺悉寒。

 小邻直觉的反应就是蹲下身子,想要躲到桌底下去。没想到夕琴扯着她的衣,那件衣差点被扯得变形。

 “小邻姐,你在干么?见到总经理也不用这么紧张。”夕琴一脸困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嘘!”小邻真想封住她的嘴,偏偏夕琴的声音还不小,引来了一些注视。

 于是总经理往这边看来,夕琴只好站起身朝老板致意。

 而邵小邻呢?

 她依然死不肯出来,只差没把自己进办公桌下的空间,躲得更彻底些。

 终于,总经理带着人参观了一圈,绕出了企划部门。而小邻的腿已经软了,差点爬不起来。

 “小邻姐,你在干么?总经理有这么吓人吗?”奇怪,小邻姐平时很镇定的,在主管面前也从来不紧张,为什么今天看起来像要昏倒了一样?

 邵小邻抓住桌缘爬了起来,将狼狈的模样整理了一下,这才慢慢回复了呼吸。他应该没看到她吧?

 唉,其实也不用怕成这样,只是她一时紧张,本能的要躲起来。该说是被吓得很彻底!她怎样都没想到会再见到贺悉寒,更别说是在自己公司了。

 难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

 “没事,我只是脚有点筋。”她神色自若地坐回座位,作势自己的腿。

 “那现在没事了吗?”夕琴关心地看着她。

 “没事,我有点渴,去茶水间喝杯水。”

 邵小邻是真的觉得渴了。她离开办公室,穿过走廊走进茶水间,倒了杯冰水,呼噜呼噜几口喝完。

 呼,终于觉得好多了。居然紧张得都流汗了,可见得在办公室穿衣太热了,明天还是改穿衬衫就好。

 把杯子洗好放着,她转身踏出茶水间的门,却被一个外力给扯离了预定的路线。

 “啊…”她的惊呼声掩没在一只大掌中,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拖进去旁边的杂物间,她紧张得全身僵硬,用力地又踢又打,只差没使出浑身解数给来人一顿好看。

 “别踢了,万一不小心踢中了重点部位,看你怎么赔?”一个带着讽刺笑意的声音穿透了她的紧张。

 她一愣,一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明明长得颇高大,还硬要跟她挤在杂物间的人,正是那个被她始终弃…呃,被她不小心睡了一夜的男人,贺悉寒。

 “你以为躲在桌子底下我就看不见你?你再躲啊!”贺悉寒咬牙切齿地说。

 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那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被遗弃在上,感觉真是爆差的。再看到柜子上的千元钞票,差点没亲手把她捉起来捏碎。

 他终于发现自己真的是凌厉的亲兄弟,他很有冲动想改当暴男。

 没想到他还没空去堵人,居然就在这里巧遇了她。所以说人不用抗拒命运,该出现在你生命中的,躲都躲不掉。

 “呃,我…我只是有点惊讶,你…怎么会在我们公司?”她扭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点,但是杂物间的空间很窄,只够两个人身子贴着身子站着。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野兽拖回巢的猎物呢?

 他明明有个文明的外表,为什么老让她嗅闻到野兽的气息呢?

 “这叫做天意。在你始终弃之后,终于天理昭彰,报应不…”他眼睛里的怒焰再起,说到这个,他可能短期内都无法释怀了。

 他难得看上一个女人,而这女人居然迫不及待地从他上逃跑?他有这么不堪吗?

 “什么始终弃?!”她瞪大眼珠子。“那…那是一夜情,一夜情你不懂吗?一夜都过完了,我闪人是很正常的。”

 “你、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是那么平静,但是眼里的威胁却那么明显。看得出来,这男人非常、非常的不

 “我…”她还真的没种再说一次。“你叫我说就说喔,我是随便任你支使的吗?”她鼓起勇气顶了回去。

 奇怪,她明明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被他一瞪,她又忍不住想缩起来呢?

 到底这男人有什么魔力,会这样影响着她的行为跟反应?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她非常好胆的挑衅着。

 只见他朗目一眯,下一瞬间,他的已经捕捉了她的。

 AA他的吻鲁而带着怒意,像是惩罚又像是最炽热的勾引者。她双手抵着他的膛,想要抗拒他。但是掌心下隔着衬衫就是他微温的体热,她记起他肌肤的触感,不一阵呻,连腿都觉得软了。

 他的吻得意地加深,直到她的抗拒慢慢消失,他的舌才改为温柔的噬,简直就像是狮子吃掉猎物前寻可怜小动物开心的逗弄一样。

 她就是那只可怜的小动物,靠在他怀里呜呜哀鸣。

 他的手扣住她的,一个推挤,他强健的腿卡进她‮腿双‬之间,使她清楚地体验到他身体的每个坚硬曲线。

 他唤起她最火热的记忆。

 她觉得脚一阵软,但是身子一瘫下来,简直就要坐靠在他有力的大腿上,让他那火热的侵略意图更为彰显。

 他抵着她轻轻地、缓慢地来回磨蹭着,引来她更多低声的呜咽。

 “贺悉寒…”她抓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想拉近他,还是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如何?你还想要我吗?”他惑地抵着她的,低语着。

 她息着,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下一瞬间,她被放了开来,所有挟持她的力量消失,她差点滑下去。

 邵小邻攀住旁边的架子,恼怒地瞪他一眼。这男人是双面人吗?前一刻还这样火热地吻她,下一刻却退得远远,冷眼看着她。

 “这种滋味好受吗?”他冷静地盯着她晕红的脸看。“那天早上醒来,我就是这感觉…被利用了!”

 “我…”她被他眼底的怒火给吓到了。“我哪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离开再说。”

 “顺便丢下一千块?请问你,就算是夜度资,我有那么廉价吗?”他说到这个就生气,必须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不把这女人掐死。

 一千块?!

 她好胆在跟他上的隔天早上,丢下一千块人就跑掉?

 她好样的,从没人敢这么做。让他怀疑她是他的仇家派来折磨他的!

 “我本来要多放几张的,但是我那天皮包只有一千块,没有领钱…”等等,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很重要的重点?

 “不然你打算给我多少?”他继续咬牙切齿,这下他改变主意,想要直接咬断她的小脖子。

 看到他嗜血的眼神,她悚然一惊。“干么那么生气?你很喜欢那件外套吗?还你就是了。我也是回家才发现那件是名牌,再不然改天买一件新的还你就是了,干么这么计较?”那件外套去专柜买应该将近一万块吧!她打算下班就去买,省得被他这样瞪。

 “什么外套?我在说什么,你又在说什么?”他原本满生气的,但冷静下来后马上发现,他们两个在同鸭讲。

 “就我从你衣柜借走的休闲外套啊。我那天找不到我的外套,就借了一件你的,我不知道你那么介意…对不起啦!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

 “闭嘴。”他止住她的叨念不休。“你说你放那一千块是赔我外套的钱?不是给我的过夜费?”

 “过夜费?!”她倒口气,终于明白他刚刚吼了一堆是在说什么了。她的脸困窘地红,她不断地挥动着手。“什么过夜费啊?我才没给你过夜费呢,我们是一夜情,又不是牛郎与女客的关系,你搞清楚!”

 夜度资!她终于搞懂他指的是什么了!拜托,他怎么会以为他只值一千块?

 想到这里,她差点格格笑出声。“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己只值一千块吧?不要伤心,你起码值一万块!”

 他原本放松的身子又僵了起来,那眼睛又眯了回去。“你再说一次?”

 “我…”她识相地止住笑容。“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苞一个男人锁在杂物间,万一被发现还得了?更何况他才来公司一次,大家就对他趋之若鹜了,万一被抓到,她的人缘肯定会跌到谷底。

 “不行,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关于一夜情的事情,一定要让她搞懂,他受不了睡一觉醒来就得找人的状况。

 “可是我要上班啊,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困扰地看着他。

 “那我等你下班,今天下班我来接你。”他不想再让她跑了。

 “接我?不行啦!”她才不要被公司的女同事们发现她跟他有纠葛。“我们约餐厅,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我保证,我今天请你吃饭,再陪你去买一件外套,算是赔给你的,好吗?”

 贺悉寒盯着她看,考虑了好久,仿佛她的信用额度很低,而她现在已经超支了。毕竟她落跑过一次,素行不良。

 “你知道我现在不怕找不到你了,逃跑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他指了指她边被咬破的痕迹,是他刚刚鲁的吻造成的。

 邵小邻浑然不觉自己嘴角破了,以为他指的是吻,顿时窘红了脸。“知道啦!七点,你看要吃什么!”

 “六点半,我在你公司附近的百货公司门口等你。”他捏住她的鼻子,拧了一下当作约定的记号,说完转身打开杂物间的门,潇洒地离开了。

 邵小邻捣着鼻子走出来,想要瞪人也没人可以瞪了。嘟着嘴走回自己办公室,赌气地坐回自己位子。

 “小邻姐,这个你帮我看一…”夕琴的椅子转过来,接着惊呼出声。“啊,你的嘴巴受伤了,撞到东西了吗?我这里有葯,你要不要搽一下?”

 小邻被这一叫才伸手去摸嘴角,接着在夕琴凑过来的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捣着嘴恨声叫:“贺悉寒,王八蛋!”

 “小邻姐,你说什么?”夕琴一脸困惑地问。

 “没事,只是歹年冬搞萧郎,被一只野兽咬了一口,算我倒楣!”她嘟囔着检视着嘴,心里还不断臭骂着贺悉寒。

 嗯,此时的贺悉寒耳朵应该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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