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了寻找新的商品,再把新商品推上市场,左岚音这几天都快累坏了,两条腿也快走瘸了!
她刚从一家精品店出来,收好了笔记,忍不住搥打酸麻的肩膀。“南屯?在台中…”
正想掉头回公车站搭车的左岚音,差点撞上一辆
面而来的车子,惊魂未定的她,这才发现坐在车内后座的男人竟然是--祈约珥!
不预期的相遇,教左岚音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短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等到回神时,祈约珥已经降下车窗,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下面还有多少行程?我送你过去。”
左岚音很清楚此刻自己有多慌张,狂
怦跳的心儿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最想躲开的就是这个男人,偏偏他就要来扰她,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摇头“不了,我--”
“上车。”
他推开了后座的另一边车门,不容她抗拒。
“这是公事,不是私事,你不用担心你的男朋友。”他的表情冷冷的,语气也冷,那股冷令她不由得轻颤。
“还是不用了。”
左岚音仍然拒绝,因为她还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坐不惯后座,还有老是要麻烦司机停车,太不方便了。”说完,她点个头就走了。
祈约珥微愣,没想到这也能成为拒绝的理由。
司机由后照镜中惴栗地盯着祈约珥揽起浓浓的剑眉,生怕下一秒就要成为总经理
怒的对象,没想到隔了半晌后,总经理竟然--
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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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
叭叭--
“总经理?!”
左岚音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皱眉。
车窗缓缓摇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侧过头来,用极俊美的五官面对她,醇厚的嗓音发出相当冷静且平板的话语:
“今天不用司机,上车吧!”
俊逸的模样似有强大的魔力,牢牢勾住她的眸子,看得她思绪紊乱,
口一紧,蓦然记起了应该拒绝。
“不用了,我--”
他抿
,拉上手煞车,直接下车绕过来牵起她的手,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
“上车。”
他潇洒地微笑却不容拒绝。
“你这样公车来,公车去,一天能跑几家?现在,我以上司的身分命令你,上车。”如剑的眉今
看来温和许多。
左岚音无奈,只能依令坐上车。
他微笑,心情好极。
“去哪?”一回驾驶座,他问。
她看了他一眼,颇无奈地回道:“台中。”
他轻轻挑起一道眉毛看她一眼,然后转动方向盘。
左岚音眼珠子转溜,偷偷瞥他。
他神情悠然,修长的手指开启音乐,心情似乎无比的愉快;反过来,左岚音却因为距离突然的拉近,而显得有些慌乱。
原本面对他就会不自在,更何况是挤在小小的空间里,车里的空间实在太狭窄了,令她感觉烦躁不堪,呼吸困难。
“总--总经理…”
“嗯。”他轻应了声“什么事?”侧过头来,那双魔魅的黑瞳紧盯着她的眼。“说呀,什么事?”
被他这一盯,她哪还记得什么事!
除了猛
口水、痹篇接触的视线外,她不只呼吸困难,内心更是焦躁、慌张,手心不断地冒着冷汗。
“冷气需要再开大一点吗?”
他突然丢了句问话,狡猾的慧眸闪闪发亮。
左岚音立即
感地僵直身体。
“不用了。”
她是感觉热,但她不肯承认,承认了就等于默认他语中的隐喻,他看穿了她的紧张、她的不自在,可她偏就不承认。
祈约珥微微侧头,将她涨红却固执不已的脸庞收入眼底。
“我想你需要。”说着,便动手调了冷气。
左岚音瞪大眼睛,直觉地就要发飙,但忍了忍又
了下来--他看穿了,而且他就是故意要让她知道!
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可恶,愈想痹篇他,他就愈是要出现扰
她的情绪…他以为他很了不起吗?魅力无穷到所有的女人都得…
“你太紧张了,你知道台北市一天有多少漂流量吗?”祈约珥突然开口说话,而且一开口就让左岚音愣住了。
“不会那么巧,这样就让你男朋友撞见。”他盯着她说。
啊--左岚音没有答话,是因为有点吃惊。
原来她误解了,祈约珥不是看穿她,而是以为她在为男朋友的事情忧烦、紧张。忍不住地,她低头抿
偷笑。
后方一辆跑车以嚣张的时速呼啸而过,以致祈约珥错过了左岚音瞬间的反应。
回神时,她又是那一副酷样。
“好吧,就算撞见了,我也会替你解释,我们是在处理公事。”见她不答话,他只好再作承诺。
他一直提她男朋友,反而叫左岚音不好回答,谎言说一两次可以,说多了就容易穿帮,
想了想,她说:“好,我知道了。”然后,很快的将话题引开。“对了,总经理,待会要拜托的这位设计师--”
“颜世宪老师,曾被荣聘世界小姐选美荣誉董事,只为少数特定对象设计衣服,个性少言、冷僻,而且非常固执。他的最大特色,就是每一件衣服都是来自欧美进口的名牌高级衣料,经由颜老师设计、裁剪后,由专人
制,每种式样及尺码只做一件,堪称件件皆精品,而且保证别处买不到,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高级时装,”
“你怎么知道?”左岚音讶异地叫了出来。
他看她一眼“怎么可能你找得到的资料,而我却不知道?不过--”他顿一下,
角稍往上提。“我倒是很讶异他肯见你。他这个人一向自视甚高,不轻易与人合作,不,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根本不与任何有商业行为的行业打交道。”
“你说得对。”左岚音吐了长长的一口气。“连同今天这一趟,我已经走了二十八遍了。”
祈约珥的眉毛挑得更高。“那你还不放弃?”
“怎么能放弃,放弃不就认输了!”左岚音摇摇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相信只要他愿意将代理权签给我,下一季的销售业绩一定会往上窜升,而且不只这样,就连接下来的其他代理权,都会很容易处理。”
“你很有毅力,不过有毅力不代表就会成功。”这不是泼冷水,而是实话。
左岚音斜他一眼。“不管是站在私人的立场,或是公司的立场,你都应该为我加油才对吧?”
“私人的立场?”他捉住她的语病。
左岚音马上正襟危坐“我是说…我们现在不是要一起去见他吗?难道总经理不想要成功?”
唉,又变回总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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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遍失败!
左岚音闷着一路不说话,失望的表情不掩于
。
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到颜老师的信任呢?难道她的诚意还不够?没道理,实在没道理有人竟然将钱往外推,连这么高的聘酬都不要?难道她真的非放弃不可?难,真的好难--
“咦,现在是往哪走?”左岚音惊讶地坐直身体。突然回神之际,才发现车子已经离开了高速公路,转往崎岖蜿蜒的山路。
祈约珥瞄了她一眼,也不答话。
“你在干什么?我们要赶回台北,我还有好多事情还没处理,你--你快点回车!”
“这种地方怎么回车?”他瞄她一眼,神情自若。“今天天气不错,山上的风景应该很美。”
“谁有心情陪你看风景啊,神经病!”恼怒之下,她开始口不择言。
他低下头发出一阵笑声,惹得她又是一记白眼。
“终于恢复了?说实在,有时还
想念第一次被你踩到脚时,你那副悍婆娘样。”
“谁是悍婆娘,明明就是你--”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了,因为她想起了他的身分,他是总经理,是她的上司…于是她有点不甘心地,撇开脸瞪向车窗外。
“怎么停了?”他好笑“难道是我让你有所顾忌,唉!我还以为你很有志气呢。”
“是,我是没啥志气,有什么法子呢?谁叫我们没衔着金汤匙出世,注定了只能为五斗米折--你又想干什么?!”
他突然把车子停在斜坡的草丛堆里,熄了火。
“下车。”
喊了一声,祈约珥便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左岚音坐在车子,望着一片荒凉的四周,心底泛起一股
的恐慌,匆匆地也跟下车去,
“喂,你到底要去哪?别一直往里面走啊!那里到底有没有路啊?喂,你听见了没有?你别走这么快啊--喂--喂--”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及那一声声拔高音量的呼喊,听进祈约珥的耳里,都成了无与伦比的美妙乐声,他吹着口哨,心情非常畅快。
来到一处天然湖泊旁,他悄然缓下步伐,好让后头的小女人能轻松跟上。
“喂--”左岚音气
吁吁地追了上来,差点就撞上祈约珥的后背“你这个人--这是哪?好--好美--”她张口结舌的瞪大眼睛。
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致给震住了,好清澈的湖泊,好美的地方,被翠峰丛林围绕的湖泊,像面映着翠绿山水的镜子,宁静而圣洁。
“好美的地方。”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移动,一阵微风吹来,一片片似白色的雪花纷飞,她惊愣,仰头,银白的、眩目的花瓣,轻飘飘地落在她的发梢、手心、肩膀,像…像雪景。
“五月雪。”
“什么?”她回头“你说什么?”
他移近,站在她的身旁。
“你不觉得这些油桐树让这里呈现夏季的雪景,”他也仰着头,观赏着满山满谷布满白色如雪的景观。“这就是人称的『五月雪』。”
“五月雪。”她喃喃说着“真是超美。”
他凝着她。“是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这里是台湾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美景,惊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你有搭飞机吗?”他顽皮地笑了笑。
她睨他一眼,跟着笑了。
两人在风中伫立着,愉悦地欣赏着美景,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那份感觉却非常亲密,彷佛他们一直就是这么要好的朋友…或者是一对情侣。
左岚音深深地
了口气。
他看她一眼,也学她
口气,逗得她又笑了。
他喜欢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比所有的景
都美。
“真想待在这儿,不想走了。”她叹息,叹息所有美好事物都是如此的短暂。
“那就待着,别走了。”他顺着她的话说。
她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以,我们还得回台北,五点多我还约了…喂!你拉着我干嘛?”
是握着,不是拉着,祈约珥紧紧握着左岚音的小手,沿着湖畔的小石子路走。走着,走着,她开始有些心虚,心跳也逐渐快了起来,那份不自在感又浮上来了。
他的手宽大且修长,厚实中又带点柔软,原来男人的手和女人的差别竟是这般不同。透过肌肤相触的温度,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很快、很快,噗通、噗通地,她脸红了,全身热烘烘的,像快烧起来…
到底走了多远的路,她也不清楚。
他们并肩走着,他没有说究竟带她去哪,她也没问,只是沉默地随着他的脚步走着,听着鸟叫、蝉鸣及
水潺潺,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到彩霞布满天。
祈约珥突然回过头来。
“到了,就是这里。”
“啊?”她一愣,随着他的目光定在前方的一座木屋花园。“这是什么地方?”
“民宿。”
“找民宿干嘛?”她留意一下天色,就要暮落天黑了!“该回去了,别再耽搁。”左岚音喊。
他看她一眼。
“总得祭祭五脏庙,这里的餐点还不错。”祈约珥不理她,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左岚音没办法,只好又跟在他后头进屋。
左岚音皱眉,这才由浪漫的情境回归现实;这么讲究的装潢,看来消费应该不低。
祈约珥挑了一处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下,女服务生送来菜单,祈约珥认真的翻动看着。
“想吃点什么?”
左岚音皱着眉头翻阅,这里没有厚片吐司,最便宜的简餐一客要价竟然要两百五十块?!“你们这没有面吗?”那种一碗三十五块的
面。
女服务生微笑答道:“有义大利海鲜焗烤面。”
义大利海鲜爝烤面一客三百六十块!
“我不喜欢焗烤,只要把面烫一烫,再加点青菜或豆芽菜就可以了,有没有这种?”左岚音认真的问着。
“啊?”女服务生呆了呆“没…没有,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卖。”
祈约珥抬眼,看着她,紧抿的嘴
挂着勾人心魂的笑意。他以为左岚音故意刁难服务生,是因为生他的气,气他不肯马上回台北。
“两客纽约牛排,再一杯曼哈顿还有…”他看了她一眼“两杯好了。”
纽约牛排?!左岚音赶紧翻阅价目表,一客八百九十块!看得她两道漂亮的柳眉打十八个结,
口很痛,心在淌血。
“好的,马上来。”
服务生一离开,左岚音忍不住怨道:“为什么不回台北,还跑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吃什么饭!”贵得要死!
也难怪她恼,生意没谈成,奖金没赚到也就算了,还要她花八百九十块吃一顿饭,叫她怎么不恼?
“工作压力太大,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心情。”祈约珥一边说一边放松领带,一副轻松悠闲的模样。
左岚音瞪他一眼,一脸没好气。“要放松,总经理自个儿放松就好,我命可没那么好,回去还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我!”
祈约珥挑眉,
“听起来,我这个上司很不体恤下属!”
“随你高兴怎么想。”
他们的对话被前来送菜的服务生打断,服务生送上两杯曼哈顿,另外再将托盘上的前菜,分别放到两人面前。
“不打搅两位用餐,慢用。”
左岚音瞪着眼前精致的浓汤和沙拉,却一点想开动的意思也没有。她还在舍不得那八百九十块。
祈约珥举杯啜了一小口,看着她。
“不喝酒吗?”
左岚音只喝了一口,就被浓烈的酒味给呛到,皱眉叫起来:“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曼哈顿,纯的,很烈。”他把她剩下的那一大杯接过去,一口喝干。接着,用勾人心魂的眼对着她说:“如果真要占你便宜,我就会点水果酒,让你醉得不知不觉。”
她瞪着他,会意了半天才听出来他的意思,他以为她急着回台北,是怕被他占去了便宜?
“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她向服务生招手,再要了一杯酒。
他没阻止,只是一直含笑的看着她。
八百九十块又加上这杯酒,唉!到底要花多少钱啊?左岚音眉头愈皱愈紧。她太冲动了,她究竟是怎么了?
祈约珥喝了一口汤,抬起头来发现她还是没动。
“怎么不吃?这汤还不错。”
左岚音瞪着摆在她前面的汤,拿起汤匙,啜了一口之后,接着就一口接一口喝个不停,像在和它拚命一样。
祈约珥很满意,继续喝着自己的汤,
服务生又陆续送上主菜。
“这里的牛排也不错。”祈约珥说,抬起头看见左岚音很认真的吃着,本来想提醒她,窗外的风景很美,不过看她吃得认真,也就不打搅她进食。
每道菜一呈上来,左岚音都将它吃个
光,东西好吃是其次,主要的是她花了八百九十块,当然要每一道菜都吃完,就是撑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她决定这一餐至少得抵三餐至四餐才行。
祈约珥看她吃得那么起劲,忍不住问:“好吃吗?”
“咬金币当然好吃。”牛
含在嘴里,她回道“看我干什么?吃你的啊!”看着左岚音吃饭,祈约珥觉得非常有趣,鲜少有女人在他面前用餐,这么不计形象的!
“我不知道你的食量这么大,”祈约珥笑说。
左岚音
嘴
,不在意地说:“多谢夸奖。”接着继续再和盘内的马铃薯拚命,就连那杯呛辣的曼哈顿,也让她皱着眉喝得一乾二净,
祈约珥好笑地看着她。“慢慢喝,很烈的,”
“我说了,醉不倒我的。”
“够不够吃?要不要再来一份?”问着,他已经向服务生招手。“还是要再点别的?”
“想把我撑死啊!”左岚音不领情,从包包里取出皮夹--
祈约珥长臂伸了过去,按住她握住皮夹的右手。
“你做什么?”
“付钱。”左手硬是取了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我没办法请你,所以各付各的。”
自从有能力赚钱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不再接受别人施惠,除了那三个死
之外,因为她们之间的友谊是不分彼此的。
他冷她一眼,放开手,笑容淡去。
“你是我见过最没礼貌的女人。”
他在生气,她知道,因为他脸色摆明很难看。
“我这人一向不太讲究礼貌,否则人际关系也不会那么差。”她无所谓的说。
他沉默,研究似地盯着她。
“我向来不习惯让人请客,不是针对你。”她解释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就因为他盯着她看的眼神吗?
“就连你的男朋友也不行?”
他突然扯进了男朋友,她一愣,半晌后才支支吾吾的说:“是…是啊,又不是一家人。”
“一定得是一家人才行?”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平白占人便宜?”她生起气来,气他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该走了,总经理。”她催着,没想到站起来就是一阵昏眩,继而跌坐在椅子上。“怎么回事?我的头好昏!”
“八成是酒
在体内发生了作用,刚才你喝太猛了。”他走过去扶住她“要不要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不要。”
她坚持地站起来,他伸手环住她,让她靠在他的
怀。
糗了,这酒真的很烈!让她很不舒服,还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现在赶回台北,还要两个钟头,”他揽着她。不该信她的,早知道她不胜酒力,刚才就不让她喝那么多。
“还是得回去。”她强忍住晕眩,努力想站稳脚步。
他急忙去结帐,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等他回头时,已不见人影。
祈约珥紧张地奔出门外,这才发现她倒坐在庭院的椅上。
“岚音--岚音--”
头好昏,她低估了纯酒的效力,也忽略了酒
的烈度,不该逞强的。她以为只要坐一会儿吹吹风,头就不昏了,可是她愈来愈不对劲,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而且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没关系,她相信坐一会儿就好,坐一会儿醉意就退了。等等,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勉强地掀动眼皮--是他啊!
“要回去啦…”恍恍惚惚地对他一笑,站起来,她不
一颠,他立即扶住她。“我们回台北--”
他揽住她,蹙眉。
“你醉了。”
她摇头“我只是头昏,睡一会儿就好了。”即使醉得快瘫了,她依然固执。
“一定要回去吗?”
她点头,想对他微笑,证明她没有问题,但实在心余力绌,最后只能轻靠在他身上。
“回台北。”她用仅存的力气虚弱地喃喃着。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撑住虚软的她,让她感觉很安全,于是她放心地微闭双眼,任由他带领。
感觉有点倦,又昏昏沉沉的,自己彷佛在飘浮,不断地上升,好似飞上了夜空,见到满天的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