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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蕾伸出手挥去头的噪音,真是吵啊!

 “?当”一响,江蕾就明白又毁了一个闹钟。她清晨才进家门,睡没几个钟头就要起工作,实在是太残忍。

 不过江蕾还是跳起来,既然她还没有赖的纪录,那她当然也不想从今天开始。

 闭着眼睛走进浴室,她狠心地用冰水直泼自己的脸。

 “很好!总算有些清醒了。”她睁开眼睛道。“看来今天天气很好。”她习惯性地将心中所想的每个意念逐字念出。

 如往常一样,她还顾不得蓬的惺忪外表就装了一盆水往外冲。她遇上了正要去厨房的陈嫂。

 “小姐去浇花啊?这是每天陈嫂固定的说词。”

 江蕾循例地点了点头继续往目的地冲,水花经摇动而一点一滴地在她身后溅落。“差不多都洒光了!”江蕾看着盆中所剩无几的清水怨叹。

 她走近一棵小树,轻轻地将盆中的水洒在上头;那小心翼翼的虔诚表情令人发噱。

 “小树啊!小树!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喂你喝水,你可要努力长大好为我争口气,可千万别让他给说中;你若是死翘翘,我可就糗大了!”

 她这番童心童语,正好被赶来江家吃早餐的展扬听见,令他想起当初送她这棵小榕树时所说的话,他还依稀记得江蕾当时的表情--

 “送一棵小树给我?你在开玩笑?”江蕾惊讶地叫道。“这…这是哪棵葱?”

 “这是一棵小榕树!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不认识它?你家门前的车道上可是整整种了一排!”展扬故作惊恐状道。

 江蕾不言,展扬的确说中了这件事,她就是不认识这是一棵榕树,但要她承认这件事,江蕾宁可一头撞死在树前,怎能在展扬面前示弱呢!

 看见江蕾不认输的表情,展扬连忙稍稍地将右手伸到背后狠狠地拧自己一把,免得自己笑了出来,若是忍不住笑意被江蕾发现了,这下就不得了了。

 “我要出国了。”好不容易才装出一本正经态度的展扬宣布道。

 “什么!”她大喊。江蕾心中骤然起了一种奇怪感觉,一想到展扬将不在她的身边就怅然若失,惶惶不知所措。

 “我不得不走,父亲最近身体不适,我要回去为他处理公务。”

 “去多久?”江蕾漏自己的情感。

 展扬对于她无意所的关怀感到喜出望外,翠玉般的绿眼闪耀着炫目的光彩。“至少会超过半年。”

 这么久?江蕾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你从来没有去过这么久!”她喃喃抱怨道。

 希望的火花在展扬心中悄悄地燃起,看来他并不如自己所想的在江蕾心中毫无地位,或许这一次的远游将有助于他俩之间的发展;可能江蕾只是太习惯他在身旁,制造出一些距离,说不定可以让江蕾认清展扬之于她的意义。

 “我也该回去探望父母,子:『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而我在台湾连忘返…是不是太不孝了呢?”展扬嘻皮笑脸地说起一口文章起来。

 “子曰?”江蕾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你生病了吗?洋鬼子还学别人咬文嚼字?”

 展扬生气地扯了扯江蕾及的大波长发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许再喊我洋鬼子,这样很有趣吗?”

 “对不起!”她扯回自己的头发,拚命使劲着发麻的头皮。“我只不过是回敬你们白种人的优越感而已嘛!外国不是都有种族歧视的问题吗?”

 “一派胡言!]展扬叱责她道。”

 江蕾对他闪着怒火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开开玩笑也不行…”她不小心又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真是太糟了,江蕾马上这样想。

 “开玩笑?”展扬提高声音喊。

 “孟先生,您不用大声吼!我是一个听力正常的人。”

 “你老是口没遮拦地说,这样不经意的言行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又开始说教了,惨极了。”江蕾喃喃自语。

 展扬发现到江蕾飘离的思绪,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吼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江蕾惊得跳了起来忙道:“下次不敢了!”

 没料到展扬一听到这句话又怒不可遏道:“你上次叫楚风的日本客户『日本鬼子』时也这么说,你把『下次不敢』当作口头禅吗?”

 “完了!开始翻旧帐!”江蕾小声轻语。

 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展扬的注意力转移呢?江蕾绞尽脑汁在想办法,两道秀的娥眉锁在眉心。

 看见了那棵小榕树,她突然灵光一闪。

 “啊!好可爱的小树,你真的舍得送给我?”她佯作惊喜莫名状道。

 展扬的注意力被抓住了,凝视着江蕾毫无悔意的表情,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当我回来时,它还能够欣欣向荣地活在江家花园里。”

 她以为自己的诡计已得逞,急急地保证道:“一定!一定!我会向对你一样地尊敬它、爱护它;说不定等你回家时,就会发现它变成一棵大榕树哦!”她说着说着就忘形了。

 “变成大树?你…希望我去那么久吗?”展扬不悦地说道。

 “不!不!我只是…”江蕾平时的灵巧诡辩遇见展扬似乎就没辙了。

 “只是一只急切想得到主人宽待的小狈,是吗?”

 “好啊!你居然敢说我是狗,现在扯平了,你再也没借口训我了。”江蕾一副抓住展扬把柄的得意样。

 “别老是活蹦跳没个女孩儿模样,我不在就没人说你了…”

 “我要怎样对待这棵小树呢?”她左右打量这棵绿色植物,儿就没听展扬说话。

 展扬无奈,只好站在她旁边为她解说;江蕾最可贵的个性就是她丰富的求知,不管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虽然不一定能持久。

 她仔细听完展扬的详述,一面还喃喃地默诵一遍才抬头笑道:“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你说的都好简单,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展扬横睨了她一点,别具深思地说道:“最后就是如你刚才所说的…”

 “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她打断他问道。

 “像尊敬我一样地尊敬它、爱它。”一想到那棵树能得到江蕾的爱,展扬不免要妒嫉起那棵树来了。

 “爱它?像爱你一样?我有这么说过吗?”江蕾很惊讶自己居然会说出如此麻的话,或许…这就是她的心声?

 她忍住想一拳打掉展扬笑容的冲动,三不发地坐在泥地上。

 展扬见状也随着她在地上坐下,一手宠爱地环住江蕾的肩膀,一面用手指着树说道:

 “要不要打赌呢?我赌你不用半年时间就能把树给折腾死了。”

 江蕾不服气地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怎么样?你究竟赌不赌?”展扬催促她。

 “什么赌注?”她一副志在必得样。

 “像从前一样,输的人就当胜者五天奴隶!”

 “你服侍我服侍得还不怕吗?从小到大就没见你赢过一次!”她狠狠地嘲讽道。

 “我愿赌服输!”展扬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动作还带着他一贯的风潇洒。

 “是你说的,看这次我会怎么整你!”

 展扬仰天大笑,毕竟他已达成他的目的了;在他不在她身旁盯着她的时候,江蕾只要一见到这棵树就会想起他,他还真怕她会迷糊得将他给轻易忘了呢!

 但是…如今的展扬看着那棵繁荣茂盛的榕树,却不认为事情像当初一样那么有趣!不知道那小妮子想用什么方式来整他?展扬想道。

 啊!江蕾一声惊叫,顿时惊飞了几只栖息树上的小鸟,展扬也立即惊恐地街了出去。

 “一只小虫子在吃我的小树。”她大惊小敝的喊道。

 江蕾一手轻轻抓起那绿色小胖虫一面说道:“小坏虫,难道你不知道江家花园里的小榕树是不能吃的吗?吃多了就不会长成漂亮的蝴蝶了!”

 她将那只小虫放到别棵树上。“你要是真的饿就先在这棵…这棵…管它是什么树呢?反正你就先吃别棵树的树叶,如果一定要吃…那至少也要等到孟展扬回来之后才可以…”

 展扬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对虫说话;一想到她差点将他吓掉半条命,便收起笑容怒冲冲地瞪着她。江蕾却半点也没发现,只是慢慢地后退欣赏她一手栽培的榕树;后退…后退…直到她撞上了展扬!

 “你…你…”惊讶像颗石头梗住了江蕾的喉头。

 “你什么?没想到才半年不见,你就养成了结巴的习惯!”

 江蕾连做了五次的深呼吸才稍稍平静下来说道:“你快要吓死我了!也不出声就杵在别人身后!”

 展扬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向空中挥了几拳发他心中的不满。

 “天知道是谁差点把谁吓死了!”他喃喃抱怨道。

 “你在嘀咕什么?”江蕾皱眉问道。

 “我还会说些什么你不知道的事?”

 “嗯…你最好别在那儿暗中数落我的不是,否则…”江蕾老气横秋地恐吓他。

 “我怎么敢?看来这棵树还活着!”他故意这么说。

 江蕾瞪着他喊道:“还活着?你居然敢这样说它,它何止才活着而已,我的小树应该被称为欣欣向荣地成长着。”

 发现江蕾如此重视他的礼物,展扬实在窝心透了。他痴痴地看着江蕾怒气填膺的表情,心里真是爱极了她那充满活力像火焰一般狂野的美丽。

 “我只是开玩笑!”他楼住江蕾的肩哄她道。

 真是奇怪!江蕾心想道。她那激动易怒的,为何那么容易被展扬起,却又那么轻易地消融在他温言婉语的音调中了。

 她摇摇头,心里还有些气闷,低头看看自己沾染泥土的小手,突然起了促狭的念头。她转身面对展扬的怀抱,毫不迟疑地投入他怀中,紧抓住展扬真丝衬衫的背后。

 展扬对江蕾投怀送抱的惑心动不已,一双绿眸因望而蒙。

 当然,江蕾计画将展扬衬衫当作抹布的小小鳖计就得逞了。但…但展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江蕾不安地抬头向他…

 霎时她有如被展扬绿眸中的情感惊住了,她从没在任何人的眼中见遇这么多的感情,像是…不!不…她不脑葡定,江蕾马上否决掉这个想法。

 展扬不能自制地紧箍住她,紧得让江蕾没法子不提出抗议,她轻轻地捶着他宽阔的背脊。“我不能呼吸了!”她费力地气道。

 展扬自觉失态,轻轻放开了江蕾,而他的绿眸又恢复了清明的神采。

 “如果我每次出门都能得到这种待遇,那我可能会考虑常常出远门啰!”然后他轻吻江蕾的,宠溺地搂着她进人大宅。

 江蕾松了口气,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她白问道。反正再不用多久,她的小小恶作剧就会被发现了,顶多就是再被训一顿罢了。可是,还是暂时避避风头比较保险。

 “我…我先上去梳洗打扮一下,你就在客厅等大哥出来。”她说完掉头就跑。

 “喂!你…”展扬无奈地摇头苦笑,她急惊风的个性怎么改也改不了;对于改造江蕾这件事,他早在十年前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

 展扬优闲地在起居室沙发坐下,刚才让江蕾一把搂住的暖意仍充斥在心头。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忍住完全不与她联络,而且是长达六个月的时间!

 他不是狠心得一直漠视自己心中的情感,而是怕纸短情长不能尽诉深刻的思念之情。不过,如今他却怀疑他是否离开这个麻烦太久了,才让她又惹出这许多麻烦事。

 唉!他深长地叹了一口长气,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不为她提心吊胆呢?

 “大清早叹什么气呢?”

 展扬一惊,没料到连楚风来到面前都没发觉。

 “你听错了呢!我怎么可能叹气?”

 “是吗?”楚风也不拆穿他。

 君敏也缓缓走出,一手牵着小涛走近楚风身边说道:“当然是你听错,展扬会有什么事情好烦恼?!他年轻有为且事业有成,会有什么事好担心的呢?”

 楚风注意到君敏对他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别再迫问。

 “好了,也该吃饭了!”楚风笑道。

 他们让身为客人的展扬先入座,展扬自在优雅的移动着,走在众人之前暴出江蕾的杰作…

 “孟叔叔,你的背上有泥巴手印耶!”小涛像发现了新大陆。

 展扬无助地呻,又被耍了一次;他早该知道要江蕾甜美柔顺地投入他怀中根本是一种奢想。

 楚风吃吃地笑着,展扬背上那双明显的泥手印肯定是江蕾的杰作;而展扬此刻的表情绝对值得他珍藏起来。

 “看来你已经和我家独一无二的珍宝见过面了,呵…呵…”他笑不可遏。

 展扬恶狠狠地瞪着笑个不停的江楚风,拚命克制想给他几拳的冲动。

 “君敏,如果你还想要有个完整无缺的丈夫,就马上让他闭上嘴,否则我恐怕不脑控制自己将拳头挥向他的脸颊,此刻我有极大的冲动想如此做。”

 君敏费尽全力才忍住不和楚风一道狂笑。她走近展扬并挽起他的手道:“我们别理他,走,去吃饭吧!最近我也常常想挥他几拳。”

 展扬听君敏一说,气才稍微顺了一点儿;早点似乎已全部上桌,只等着主人来享用它。

 ***

 江蕾尚不知自己的恶作剧已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展扬回来了!”她似乎不能置信地小声对镜中之人说道。

 她的心像是有数千只蝴蝶在快乐地飞舞,他不在的日子都快无聊死了。不但没人吵她、没人闹她,连个说话的对象也没有;江蕾一向不易向别人倾吐心事,但…但是展扬总有法子她纾解内心的不满。…这真的是我吗?”她不信地瞪着镜子。

 镜中的美人用亮晶晶的黑眸回视她;朱不点自红,连蓬的秀发也为她添了一丝不羁的风采。

 真不敢相信她就是上个礼拜那个没打彩的女子。她飞快地化好妆并换了衣服,然后三步并作二步地跑下楼梯。

 “早啊各位!有什么好吃的?”她笑嘻嘻地坐下。

 君敏笑道:“有一顿苦头好吃!”

 “苦头?”江蕾顽皮地伸伸舌头。“被发现了吗?”

 楚风故作严厉地哼了一声。

 “干嘛这么严肃呢?这只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展扬是不会记在心上的,是吧?”她转头问展扬道。

 展扬又爱又恨地瞧着她,对她的问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江蕾自动地将他的沉默当作默认,自顾自地吃起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泵姑要带我去哪儿玩呢?”小涛用完早餐溜到江蕾身边问道。

 江蕾搂了一下身边的小小人儿;这小娃儿身上有着清新的身粉香味,是她在这世界上最最喜爱的男之一。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呀!请问您--我的小护花使者,今天想要带我上哪儿玩耍去呢?”

 小涛谨慎考虑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她大哥楚风,江蕾和君敏不由相视而笑。

 “人类的遗传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是吧?”江蕾放下手中的碗筷。

 “怎么不是呢?”君敏同意道。

 早餐也差不多结束了,毕竟连最晚用餐的江蕾也吃了。君敏招呼着大家离席去客厅,而小涛仍在思考…

 “走吧!别学你老爹总是皱着眉头耍帅,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头似的!”江蕾扯着小涛往客厅里跑。

 楚风和君敏坐在双人座的沙发上,小涛坐在展扬和江蕾的中间。

 “孟叔叔的头发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小涛发问道。

 江蕾随口回答道:“可能营养不良,头发褪!”

 展扬伸手敲了她头一下道:“别在小孩面前说话!”

 “孟叔叔的爸爸是外国人,所以长得有些和我们不一样!”楚风耐心地解释道。

 小涛伸手起展扬一绺金发,羡慕地问君敏道:“妈妈生个小弟弟像孟叔叔一样的头发好吗?”

 正在喝茶的展扬听了一惊,一不小心就被茶呛得咳个不停。江蕾闻言大笑,一面不停地拍着展扬的后背,用力之猛令人惊奇;好半晌,展扬才回复正常呼吸。

 他回手捉住江蕾趁人之危殴打他的小手骂道:“想打死我吗?我的五脏六腑都被你打得移位了!”

 江蕾只得悻悻然坐回原位说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小涛被夹在中间一头水,他怎知道一句话引起大人们騒动不已呢?他真的很渴望家里有一个金发小弟弟陪他玩呢!

 “妈妈!好不好嘛?”他还不住地吵闹着。

 “恐怕不行,孩子!”君敏笑着说道。

 小涛闻言不服地溜下沙发,直奔至楚风和君敏的中间抬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嘛!”

 “因为你爸爸可能会受不了!”楚风正道。

 江蕾又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出来,这事儿实在太有趣了。

 “傻孩子!”君敏将儿子抱至丈夫腿上。“父母生的小孩通常不是像父亲就是像母亲,也有可能集合父母两个人的特征,所以嘛…”

 “所以你只能有一个传统的、黑发的,东方脸孔的小弟弟啰!”楚风将儿子举高说道。

 小涛失望地垂下眼睛。但是,以他的古灵怪的脾气,怎会让自己受限于这种小小的挫折呢?于是,他眼睛一亮,马上想到了解决他心愿的好方法。

 小涛挣脱了楚风的怀抱,冲回展扬身边天真地抬头问道:“孟叔叔生的小孩就会是金发的唷!”

 “可能会!”楚风对自己儿子的聪慧极表得意。

 小涛一听大喜,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展扬膝上坐下。

 “孟叔叔,小涛每天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喔!你生一个小弟弟陪我玩耍嘛!”

 展扬尴尬地望着楚风和君敏,他俩正努力忍着不出对展扬如何回答感到兴趣的表情,也不想来解救被小涛住无法身的展扬。

 “呃…孟叔叔还没结婚…”他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讲起。

 “怎么样嘛!”小涛催促着他道。

 江蕾也饶富兴味地猛盯着他瞧,忍不住调侃着帮着小涛追问道:“是啊!孟叔叔您倒是对咱们大伙儿讲清楚呀!”

 展扬着脑地睨她一眼。“呃…小涛,孟叔叔要结婚后才可以有小孩,因为…通常…通常小朋友都是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

 “真是废话!”江蕾批评道。

 “你别在一旁穷搅和!”展扬对她提出郑重警告。

 “那上次的陈阿姨怎么不嫁给你?”小涛突然问道。

 江蕾狐疑地看着展扬,他低低地呻一声。

 “哪个陈阿姨呢?小涛!快告诉小泵姑…”江蕾对这件事感兴趣。

 展扬抱着小涛转个圈背向江蕾,他可不能让小涛说出任何让江蕾误会的事!

 “那个陈阿姨不够漂亮,不会生出可爱的小弟弟!”展扬随意找个理由搪道。

 小涛仔细想了一想道:“那姑姑够不够漂亮?”

 这次换楚风开始偷笑,君敏偷偷用手拧了他一把。

 “克制一下。”她小声地训诫他道。

 楚风噤声,全神贯注于事情的进展。

 展扬回头无礼地打量江蕾的全身。

 “喂!你在干嘛?”江蕾有些愠怒地问道。

 展扬不睬,低下头对小涛淡淡地说道:“你的姑姑长相还差强人意!”

 “我…差强人意?孟先生,你是不是有些过分?”江蕾吼道。

 展扬毫不在乎地笑笑,一点也没把江蕾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让江蕾更加火冒三丈。

 “可是…可是小强的叔叔说小泵姑好漂亮?!”小涛举出一个有力实证。

 “小强?”展扬挑起一边眉毛。

 “他幼稚园的同班同学。”君敏解释道。

 展扬倾身问小涛:“他还说了什么?”

 “他想和小泵姑做朋友。”小涛看看江蕾。“可是我回家的时候忘记讲了。”

 展扬拍拍小涛的肩赞许道:“做得好!兄弟!”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孟展扬!”

 展扬对江蕾的吼叫毫不为忤,小涛的正确行为应该要好好地表彰一番。

 “孟叔叔你就干脆跟小泵姑结婚好了嘛!”小表灵下了结论。

 场面立即陷入静谧。

 展扬清了清喉咙道:“当然,你的办法是很好,但是你要负责说服你刁钻古怪的姑姑嫁给我才行。”

 难题顿时由展扬落至江蕾头上,只见江蕾大惊失,看着已背叛她的大哥及大嫂兴致地期待她的回答。

 “我…我…呃…我不行嫁给孟叔叔。”这回换江蕾吐吐。她眨着大眼想向君敏求救。

 “为什么不行?”小涛着急道。

 君敏抱歉地对江蕾道:“对不起!我儿子遗传到江家追究柢的脾气了。”

 “是啊!为什么不行?”展扬的表情莫测高深。

 “因为…因为…”她突然冒出一句道:“因为鸦片战争…”

 “鸦片战争?”楚风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姑姑,什么是鸦片战争?鸦片战争跟孟叔叔有什么关系?”小涛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江蕾无助地四处张望,当望见展扬时…江蕾似乎见到那双绿眸闪着慑人的火焰。

 天啊!自己怎会讲出鸦片战争呢?她觉得一阵昏眩袭来,深深一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瞎掰道:“呃…因为鸦片战争使中国生灵涂炭,并蒙上东亚病夫之不雅之名,我们怎能忘却民族大恨和异国通婚呢?”

 展扬蹙起眉。“就这样?”他倾身向前。

 江蕾渐渐地往沙发边移动,展扬眼中愤怒的绿芒令她发

 “当然,还有英法联军呃八国联军”

 她一边退后还一边解释道。

 君敏和楚风同声叹息。

 “小强的叔叔是日本人呢!”小涛想起。

 展扬出惊恐的表情道:“那也不可以让你小泵姑认识他!”

 “为什么?”小涛只觉奇怪,今天大人们所说的话…他怎么-句也听不懂?

 “因为有中甲午战争和八年抗战啊!为了民族大义着想,我们以后在街上看到日本人要对他们吐痰才行!”展扬凝重道。

 “吐痰?”小涛重复道。“妈妈说不能随地吐痰。”

 君敏无奈看看楚风。

 “你孟叔叔在开玩笑。”楚风对小涛道。

 开玩笑?展扬现在才没心情开玩笑。他快气炸了,此刻他将心思都放在幻想亲手掐死江蕾的快乐上;他轻轻把小涛放在旁边座位上,然后站起来走向江蕾。

 江蕾诐他严峻的神色吓坏了。“你…你要做什么?”她问道。

 展扬扯动嘴角,像是想送她一个笑容,可惜…失败了!

 “没什么!我只是要感谢你!]

 “感谢我?”江蕾摸摸后脑。

 “受教了。”展扬死盯着她。“还会有什么原因呢?当然是鸦片战争啰!”

 “呃!呃!”江蕾从来没见过展扬这令人窒息的一面。

 展扬也不再理会她,转头对君敏及楚风说道:“很荣幸蒙两位盛情招待,我有事要先走了!”

 展扬要走了!沮丧淹没了江蕾的心情。

 他僵硬着着背脊走出门去。临走时…展扬背上那两个泥手印似乎就在谴责着江蕾的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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