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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她燃烧着斗志的眸中,看出她心底的想法、目标以及渴望,应风笙满意地笑了。

 “你的挑战书,我一定会等,反正输的人一定不会是我。”他笑着说,一副不怕人来挑战的自信模样。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免得又得叫医生来,徒增我的麻烦。你为我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说完,他准备离开。

 “等一下。”关韵茗喊住他“我、差不多踏遍米兰所有的高级饭店,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是单单为了下战书。”

 “什么?”他一怔“你说…为了找我,你走遍了米兰所有的高级饭店?”她快要冷僵、冻坏的身体,就是因此得来的?

 “没办法,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只好逐一去找、去问。”

 在他那样登门怒骂后,接着的三天,她整个脑海只回着他骂她的话,她静静坐着,仔细回想、思考他的话,完全忘了要进食这回事,身体异常虚弱,就是这样形成的。

 到她终于顿悟时,她满脑子只浮现出“要找应风笙”五个大字。

 不知道他的去向、住宿地址,只好往他有可能人住的高级饭店去询问。跑了一间又一间,最终,在这里找到他。然而,她有限的体力,也完全消耗殆尽,还没见着他,她便昏倒了。

 “你是世纪大白痴啊?”应风笙才遏止没多久的暴龙吼叫,再度响起。“米兰有那么多饭店,到你走遍了,你都累毙了!

 还有,你没有想过,我可能不住饭店,住别的地方吗?你的脑袋是用来做什么的?装饰吗?”

 一想到不久前,关韵茗一个人在冷得要命的街上来回奔跑,为的就是要找到他,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疼。

 “我是没有办法好不好?”一间一间去找,她当然知道这绝不是聪明的方法,可她无计可施,又迫切的想找到他,只好出此下策。

 他以为,她很想在寒风吹送的街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啊?

 “你…”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应风笙干脆瞪着她。

 过了好半晌,他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好!在那不要命又愚蠢到家的方法下,你找到我了。战书,你也下了,那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要当你的徒弟。”她字字清晰地说。

 应风笙来过她住的地方后,她不断回想起他的话。

 她赫然发现,他对她的评价,跟尔飞滋教授们给她的评价,竟然不谋而合。

 痛定思痛,她决定重新站起来。

 面对现实虽然会很痛苦,但她不想继续躲下去了。

 “你说什么?”应风笙有点惊讶。

 “我说,我要当你的徒弟。”关韵茗重复。

 他并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太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关韵茗小姐,如果你的记忆力不太好,我可以提醒你一遍,你曾经公然拒绝当我的徒弟,你忘了?”

 “我没忘。只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应风笙失笑“你以为一句『我改变主意了』,就可以把过去你断然拒绝的话,一笔带过吗?还是你以为,我的徒弟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当的?你凭什么叫我接受你这个曾拒绝过我的人?”

 必韵茗早知道,以他恶劣的个性,绝不会轻易点头收她为徒的。

 “那你要怎样才肯收我为徒?”

 沉默一会儿,他开口:“再次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

 “愿闾其详。”

 “如果,你能顺利通过我给你的考验,我就考虑收你为徒。”

 “考验?”她一脸疑惑。“什么考验?”

 “考验的细节我还没想到,想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

 “我会在米兰待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灵感。而我在米兰的时间,就是我考验你的时候。怎样?你可以不接受没关系,反正你也拒绝过一次了。”他魅惑一笑。

 必韵茗直视他,朗声回道:“我接受!”

 不管应风笙的考验有多难,她都一定要通过。

 她要当他的徒弟,把他的所有技巧都学过来。那么,超越他的一天,便指可待!

 闻言,他俊脸上的笑痕加深。

 “是你说的,我可没强迫你。先君子后小人,之后无论我怎样待你,要你做什么,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我不会。”为了成功,为了超越他,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就好。”

 闭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终于,她还是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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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搬到这里来住?”关韵茗美眸圆睁。

 那天跟他谈拢师徒一事后,他要她好好休息几天,恢复精神及力气后,再来饭店找他。现在她一抵达饭店,便由他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命令才对!

 “有什么问题?”应风笙反问“我住的地方,横看竖看,都比你那间公寓好上几倍。”虽然她住的是中上型的公寓,但跟他住的总统套房一比,却是相形见绌。

 “我会叫饭店多加一张给你睡。”总统套房大得很,就算多摆放几张也不是问题。

 “我想不到要搬过来的理由。”她家和饭店虽有一段距离,但搭车很快就可抵达。

 “我要你搬过来,这就是理由。”

 “这是什么鸭霸理由?”她翻白眼,出受不了他的样子。

 “看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仁慈的让你休息几天,只是把你爱跟我唱反调的劣完全勾回来。

 必韵茗,你该不会忘了,前几天你在这里答应过我,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她登时语。“可是,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这样共处一室--”

 应风笙讪笑的话语,打断她的发言:“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该不会以为我叫你跟我住一块,是因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她不说话,但浮现在脸上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的话。

 应风笙朗声地笑,看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嘲弄之“拜托,关大小姐,你别以为男人都是净用下半身思考的狼,好吗?就算我是那种三男人,也不见得会把禄山之爪伸向你吧?

 无可否认,你是有几分姿,不过我这个人,不但在工作方面要求严格,就连女伴也一样。

 放心,我对你没半点兴趣,就算你跟我住在一块,睡在同一张上,你一样也会毫发无损。”

 他顿一下,看着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还是,关韵茗小姐你,暗自希望我对你会有什么不轨企图呢?”

 她一听,白皙脸颊立即火热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她用食指直指着他“什么暗自希望?希望你个头!我只承认你有当我师父的能力,其他的,我一概不承认!”

 “啊--”应风笙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眼睛斜睨着她“依你这么说,你一点也不觉得我是个帅哥啰?”

 “帅哥?”她刻意出鄙夷的眼神“抱歉,虽然我想拜你为师,不过,我不喜欢说谎。”

 突地,他站起来,往不远处的她靠近;而她没料到他会走近,瞬间呆站在那。

 应风笙伸出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上她美丽的脸庞,魅力四的俊脸,顷刻间,和她只有半吋的距离,他漾出一抹笑意,柔声地跟她说:

 *“听你这么说,就算我和你这么靠近、这么亲昵地摸你,你都应该不会有脸红、心跳的动心感觉啰?”

 事情的发展,完全离了关韵茗之前的预料,她只能呆愣地站着,彻底地失去反应、回话的能力。

 “那,即使我吻你,你也不会心动,对吧?”他更为缩短彼此间近得可以的距离,关韵茗彷佛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吹到她白皙的脸蛋上。

 吻?辟韵茗圆睁杏眸。

 他说…要吻她?!

 顿时,关韵茗整个脑海只浮现出红色的“吻”字,然后,红色的光速似地袭上她的心头,害她心脏猛烈地跃动着,接着,如雪的粉颊,也无法避免地染上一片火热的绯红。

 当心房跳动得正烈时,隐约中她期待着不应期待的--他的吻。

 把她的反应全然收归眼底,应风笙得意地笑了“看你现在脸红成这样,可不像不会对我心动啊!”“谁…”好不容易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她努力褪却脸上的热出一张辩护的面容“谁有空对你心动了?不要脸、自大也要有个限度,我才不会受你影响!”

 话毕,她便骤然拉开跟他过近的距离,她可不想心脏再高速狂跳个没完。

 “你不会受我影响?”他挑一挑眉,一笑“如果真是这样,你便不会…”他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彼此间突地出现的距离。

 “这…”她有几秒词穷“我只是觉得,这里那么大,实在没必要两个人拥挤地靠在一块而已!”

 “哦,是这样吗?”应风笙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当然!”

 自知情急想出来的理由不是理由,三岁小孩也未必骗得到,更何况对象是应风笙。可她着实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只能越描越黑地继续强调。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这么相信吧!”

 他也玩够了,就放过她吧!虽然他是颇喜欢看她涨红了脸,为了解困只好睁眼说瞎话的可爱模样,可是,凡事还是适可而止较好。

 应风笙重新坐回软硬适中的高级沙发“好了,闲话废话说了一堆,简单一句,你要当我徒弟,就得跟我一块住,我要当我心血来想考验你的时候,你就在附近。你若是觉得这条件和南京条约过于相似,可以转身大步离开,我不会阻止你。”

 “现在是考验期,你想随时找到我,那,当考验期过了,我们回到台湾,那个时候,我还是得跟你一起住吗?”关韵茗问的同时,心坎里不自萌出一丝期待到他家一看的奇怪想望。

 “你过得了考验期才说吧!你这问题,不觉得问得太早了吗?”他轻声嘲弄。

 她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好!我跟你一起住。谁怕谁?”

 同居共住一事,如果她再表现得别别扭扭的,他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怪异行径来。

 在她眼中,应风笙只是一个有才能的师父,这当中不含别成分,理所当然的,也不包含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瓜葛。既然这样,跟他住在一块,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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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要我打扫?”才刚搬进来,应风笙便叫她打扫,关韵茗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应风笙反问。

 “总统套房有专人打扫,用不着我来。”

 “但我要你打扫。”

 “应风笙,你--”杏眸怒瞪,关韵茗想跟他理论。

 飞无论我怎样待你,要你做什么,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应风笙闲闲地说“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关大小姐,你好像健忘呢!”

 自知形势比人强,关韵茗咬咬,不说话。

 “打扫用具在那边。”他指了指某个角落,然后便闲适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超大萤幕的电视。

 虽然满腔愤怒不甘,但关韵茗又无法违抗应风笙的命令,谁教她已答应了那不平等条约。

 走近那些陌生的打扫工具,她便一阵头痛。

 由小到大,她都没做过家事。没想到,宝贵的第一次,居然是奉献给可恶的应风笙。

 豁出去了!

 必韵茗振奋精神,一弯,拿起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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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做。”

 “耶?”她忙碌了老半天,搞得自己疲惫不堪、灰头土脸的,换来的,竟然是简单的两个字--重做?

 “你耳背?”应风笙挑一挑眉。

 “为什么重做?”关韵茗只差没咆哮出声。

 “为什么?”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沙发前的精致茶几摸了摸,把沾了些许灰尘的指头显示给她看。

 必韵茗为之气结“这么大的总统套房,有一点灰尘,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关韵茗小姐,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应风笙双手盘于前“我要求很高,我要你打扫,要的,就是一尘不染。”

 “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强人所难?”他拖长尾音。

 就算他没明说,关韵茗也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做。”声音充满无奈。

 她早就知道,这个姓应的混帐,喜欢将自己的变态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虽然很想揍他,但碍于还有求于他,她决定暂时记下这笔帐,到有一天,她不用再倚赖他,她要一次把这些帐都讨回来。

 必韵茗重新再打扫一次大得令她生厌的总统套房,结果,几个小时以后,应风笙仁慈地给予她三个字--

 “还可以。”

 虽然关韵茗期望听到更好的评价,但只要他不是说要她再次重做,她就如释重负了。

 “那…我去休息了。”纵然还没到气若游丝、快要虚的地步,但关韵茗真的觉得很累了。

 “等一下。”应风笙喊住已转过身的她。“打扫只是你第一项工作。”

 “第一项?”她睁大眼,眼底净是不敢置信。

 “第二项工作,去这个地方买晚餐给我吃,我肚子饿了。”他边说边递上一张有着餐馆地址的名片,以及他要她买的餐点。

 “饭店有Roomservice。”关韵茗提醒他。“你要吃什么类型的菜,这里都有。”

 “我要吃这家店的。”应风笙把名片到她手里去。

 “应风笙!”瞪着他,她提高分贝。

 他根本就是存心刁难她!

 “二十分钟内,我要见到晚餐。”不理她,他朝浴室走去,打算洗个澡。

 投诉遭彻底漠视,关韵茗除了跺脚,用目光凌迟他的背影之外,别无其他宣不满情绪的方法。

 终有一天,她会痛扁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帐一顿,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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