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喝…”
名震八方的西门三少功夫馆,传出阵阵强而有力的丹田吐气声。
在这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有需要,西门三少功夫馆的学生无论是论件计酬还是包月,无论是出租还是外借,口碑绝对一级
,许多大企业的老板纷纷指名这里的学生当保镳。
“手要直。”
“
要
。”
西门洌严厉的一一指导学生,毫不马虎。
“再来。”厉声令下。
“喝…”
“不行,你们这样子哪有办法保护客户?万一遇上歹徒,不被对方击倒才怪,要这样,喝!”一拳随著雄厚声音挥出,虎虎生风。
西门洌收回拳,刚烈的眼神直盯著学生“看清楚了吗?挥出去是拳,不是棉花糖。”
“是,懂了。”学生纷纷点头。
“再练。”西门洌朗声道“干保镳这一行不是混饭吃,靠的是真材实料,说是保护客户,最重要也是保护自己,知道吗?”
“知道!”
学生齐声回答。
“还有一点,不准你们砸了我西门三少的招牌。”
“是!”学生齐声回应。
没有人能料到保镳这个冷门行业,今
拜电影所赐,竟成了新兴的热门行业。
西门洌原来只想训练几个身子骨佳的学生,保护其他三个兄弟在花街的店,没想到慕名而来的学生,多得令他惊讶。
还好经由他训练之后的学生,个个很争气,出去都没丢他的脸。
一名学生气
吁吁挥著汗来到他跟前“三少,四少来找你。”
西门沁!?
按理说这时间他应该埋在软玉温香中,怎么会有空跑来?
西门洌甩甩头,冷著俊容继续监视学生练拳,看也不看一眼前来通报的学生,说道:“跟他说,我知道,让他等一下。”
“是。”通报的学生立即转身前去知会西门沁。
“你们今天没吃饭啊?声音太小了!”西门洌神色肃然地咆哮。
“喝!”
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
西门沁站在挂满锦旗和奖杯的墙前,欣赏西门洌这些年来的辉煌成果。
西门四个兄弟中,独独西门洌异于其他兄弟,不过还好有他这个异类,让他和西门澈、西门深能安心地经营他们的生意,就算有些不长眼的人上门找麻烦,只要报上西门洌的名字,就可以省去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罢淋过浴的西门洌缓缓走进来,抓起挂在脖颈的
巾一角擦著汗“你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西门沁旋身,面带笑容瞥西门洌“刚才回家看
,路过这里,所以进来瞧瞧。”眼神越过西门洌的身子,看着外面“学生愈来愈多喔。”
“有的是练武的料,但是有的…”西门洌
边咧出一抹淡笑“只是想摆谱。”
“摆谱?”西门沁忍不住噗哧一笑“这种人八成是活得不耐烦,拿这行摆谱。”
西门洌走到饮水机前,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去。
“说了你也许不信,全都拜电影所赐。”
说到电影,西门沁不得不深信地点头“你说得也对,最近电影一窝蜂全都是有关保镳的电影,相信有许多人误以为保镳是个很威风的工作。”
西门洌完全赞同西门沁的说词,不语,抿著嘴淡笑,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从里头拎出一套西装。
西门沁倏然提议:“今晚有没有空?”
“什么事?”他面对著镜子打领带。
“来店里坐一坐。”西门沁若无其事说著。
西门洌怔怔地回头瞅著西门沁“红楼最近有麻烦?”
懊不会有人找花娇的麻烦吧?
花娇,红楼的妈妈桑,一个如谜的女人,唯一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
“没有。”西门沁回应。
“没有?”西门洌紧拧著眉头“如果没事,你怎么突然提议要我去红楼?”
“奇了,没事就不能来坐坐?再说我们兄弟很久没喝一杯。”西门沁俊脸乍现一抹笑意。
西门洌瞥他一眼,不著痕迹地吁口气,弯下
套上鞋子,然后站直伟岸高大的身子“好,等我有空就过去。”
斑大魁梧的西门洌,浑身充满元龙豪气,即使是亲兄弟,西门沁对他仍是既羡慕又嫉妒“你要出去?”
“见客户。”套上西装外套,抓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要不要一起走?”
摆明是下逐客令,聪明的西门沁哪听不出来?
“走吧,这时候是我睡眠时间。”
西门洌笑了笑,勾著西门沁的肩膀走出功夫馆。
他一定会去红楼,因为花娇在那里…
*******
平时酒店的生意就很好,昨天特别好,好到她累得像狗一样的
,直到凌晨打烊时,还有两桌死赖著不肯离开的客人,让她简直快气疯了。
要不是西门沁出面,她不知道要拖到何时才能
身。
说起西门沁,她不知道要感激他还是埋怨他,因为他大胆起用她,并给她丰厚的薪水,让她做红楼的妈妈桑,她才能帮助弟弟花建元出国深造,圆了花建元的梦。
可是…
如果当时西门沁不用她,她可以自私的圆自己的梦,她的梦比起弟弟就简单多了,她只想在一个小鲍司里当一名主管,过著平凡的生活,但要是真的过这样的生活,对弟弟,她就会满怀愧疚和歉意。
不过话说回来,对弟弟她无法自私地只顾自己,因为在这世上,仅有他是她的亲人,做姐姐的不帮他,谁能帮他呢?
唉!
泡了一个澡,花娇拉拢浴袍的领子,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反映的那张清纯的脸蛋,她不
要问,那个人是她吗?
上班时她必须化著大浓妆,刻意将自己打扮得
光四
、妩媚动人,但事实上,她还是最喜欢此刻没有化学品侵蚀的脸。
她轻抚自己的脸庞,充满不舍与心疼。
忽地刺耳电话铃声惊醒了花娇,她甩甩头,伸手接起旁边的电话。
“姐,是我,你睡醒了吗?”
亲人就是亲人,才刚想着他,电话就来了。
“怎么?你是不是耳朵在
,不然怎么我正想着你,你就打电话来?”花娇笑谑。
“你真的在想我?”花建元兴奋地说著。
“是呀,是呀,小表,一大清早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花娇愉快地说著。
“怕你睡不著,所以特地打电话跟你聊天。”花建元呵呵地笑。
“少来了,你不知道国际长途电话很贵吗?”心疼归心疼,但是他的声音能抚慰她愁绪。
“好,长话短说,姐,你听好了,下个月我就要回台湾了。”
轰…
“你…你说…你要回台湾?”握著话筒的手不由自主颤抖。
花建元似乎感觉到花娇的异样,随即哈哈大笑。“姐,你怎么了?真的吓傻了?”
花娇深深
口气,断然厉声:“为什么要回台湾?你的学业怎么办?准备弃而不顾吗?”
花建元敛起笑声转为正经“姐,我没有放弃,我已经完成硕士论文,而且接受硅谷一家半导体公司的聘书,将来可能在这里定居,所以我要先回台湾见你。”
花娇闻言,眼眶泛起晶莹的泪光“原来你已经完成硕士论文…”伸手
取一张面纸拧一拧鼻子“既然有公司聘请你,那你就留在那里好了。”
“可是…姐,我希望你也能过来,现在只剩下我们姐弟俩,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再说吧。”花娇抆干眼角说著。
“不行,这次回去,我要帮你办理前来美国的签证,这些年全靠你辛苦工作,才能有今天的我,我不能丢下你一个独自在台湾。”花建元的声音显得急躁。
“建元,冷静一下。”
“嗯。”声音不情愿地从鼻中
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你终究有成家的一天…”
“我不管,如果将来我的老婆嫌弃姐姐,我会毫不考虑休
!”好坚硬且安抚人心的话。
花娇勉强挤出笑声“别傻了,哪有人为了姐姐而休
?”
“我说的可是真话。”花建元加重语气。
“好好好,我信。”
“姐,请你辞掉酒店的工作好吗?”花建元语气近乎哀求。
“我目前还不想辞掉工作。”
“为什么?当初说好,只要我完成学业,你就不做…”花建元着急诘问。
“没错,我始终记得这约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决定住在美国,就表示要在美国置产,这需要多少钱…”
“钱,我可以慢慢赚。”
花娇噗哧一笑“在你赚到这笔钱之前,我们姐弟俩是不是要睡在马路边?傻瓜,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是去美国之前,我一定要赚进一笔可以让我俩安心住下的钱才行。”
“姐…”他说不过花娇,顿时语
。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决定吧。”花娇顽固地说著。
“可是…”
“没有可是,我好累又好困,今天就说到这里。”伺机打住话。
“姐、姐…”花建元急唤。
“不要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别忘了,你已经是个大男人。”花娇顿了一下“对了,我还是那一句,恭喜你,建元,要好好把握机会,就这样,拜拜。”
花娇挂断电话,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下来。
建元,总算没让她这个姐姐失望。
第二章
霓虹灯闪闪闪,花街的夜景变变变。
花街是男人的天堂,红楼更是男人
连忘返的地方,尤其红楼里有个美丽的妈妈桑…花娇。
正如其名,人比花娇,风情万种,妖娆妩媚,她手下的四大金钗…探
、
、惜
、怜
,更是娇媚得惹人怜爱。
而红楼酒店背后的大老板,正是西门四少…西门沁。
西门沁手握一杯黄澄澄的威士忌,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监视店里的营运情形。
这片玻璃窗经过特殊处理,从外面绝对看不到办公室,但是从办公室里却可尽收窗外的动静,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绝逃不出他的眼睛。
西门沁双眼盯着窗外,浅尝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满意地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
外面一切安然无事,即使偶尔出现客人因争夺小姐而失控的场面,但只要场内有花娇在,一切都会趋于平静,所以酒店之事他大可高枕无忧。
办公室的门忽地从外面往里面推开,西门沁揣疑地回头“谁?”
西门洌的身影随着声音闪了进来“是我。”
西门洌遵守承诺过来了。
“可等到你,我无聊到快抓狂。”西门沁松缓地微笑,径自走到酒柜旁斟了一杯威士忌,踅至他面前“这是澈刚送到,说是新引进来的威士忌,喝起来蛮顺口的,尝一尝。”
西门洌接过西门沁手中的酒,浅尝一口,咂咂嘴“还不错。”
西门沁走回玻璃窗前,执着酒杯的手比着窗外,竭尽揶揄嘲讽“每个人嘴里嚷着经济不景气,可是在我这似乎看不到所谓不景气。”
一点都没错,灯红酒绿,纸醉金
,哪看得到所谓不景气?
西门洌握着酒杯来到窗前,眼睛盯着窗外动静,又喝了一口酒“这倒也是真的。”
西门沁莞尔一笑,瞥了眼西门洌“你从哪儿来?”
“我刚才去了深的赌场,那里我派了几个学生守着,说是帮忙看场子,其实一点事也没有,答应你要过来,所以绕道过来瞧瞧,我驻守这里的学生还可以吧?”西门洌的嘴角微微上扬,
出隐隐的微笑。
“你比谁都清楚,我这儿虽然挂名酒店,但是绝不设包厢,完全开放式,又不像时下的PUB吵闹,所以我这里…”西门沁得意的笑了笑。
“这也倒是实话。”西门洌不得不承认。
又喝了一口威士忌,他的眼神不经意飘向窗外,飞向那条纤细身影。打从她第一次出现红楼时,他就惊为天人,这两年来,他一直默默地注意着她…
西门沁似有所觉地观察西门洌的眼神,发现他的眼神异于平常。
他来到西门洌的身边“洌,你的神情很诡异,该不会看上我店里某位小姐吧?”
西门洌的神魂早已飘向窗外,根本没听见西门沁说的话,
恋的眼神僵凝在一个点上。
西门沁讶异地瞥他一眼,用手肘轻撞西门洌的手臂“喂,你在看什么?”好奇的眼神也飘向窗外,盲目的搜寻。
西门洌惊慌地收回目光“没什么。”
“没什么?”西门沁质疑。
“是真的没什么。”西门洌逃避什么似的,躲开西门沁揣疑的眼神,转身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没什么事,我先回去。”
“回去?”西门沁觉得西门洌的神情颇异,连忙追上来横在他面前“喂,你现在就要回去休息?”
西门洌不解地直视着西门沁“有什么问题吗?”
“好歹也留下来陪陪我啊!你不知道一个人守在办公室里
无聊的吗?”西门沁皱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西门洌见状,讶然失笑“你有没有搞错,这是你的生意,你不顾着谁帮你顾?”
“我有说,我不顾生意吗?”西门沁说得
理直气壮,一转眼,脸色沉了下来“我只是想找个聊天的伴。”
瞧他把自己说得好可怜的样子,西门洌于心不忍“行了,别再摆出那死样子,我陪你就是了。”
“太好了,等一下我吩咐下面帮我们弄点小菜,我们就开怀畅饮几杯。”西门沁开心地投给他一瞥。
西门洌拿他没辙,涩涩一笑“真服了你。”
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想多留一会儿,只有这里、这时候,他才能看到她…花娇。
*******
安抚妥七号桌的客人,花娇呼了一口气,执着酒杯正要前往下桌招呼客人。
“花娇。”五号桌的客人朝花娇摇手。
花娇回眸一笑“叶董,等一下我再过去。”举起手中的酒杯致意,转身,咬着牙,微蹙细眉,不着痕迹地努了一下嘴“自以为是的家伙。”
反正会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早就看透!
“花娇姐、花娇姐…”惜
穿过人墙,急巴巴地望着花娇。
花娇怔了半秒,讶异的眼睛在惜
的脸上打转“瞧你急的!发生什么事?”
“我刚才接到武老大的电话,他说今天非要带我出场,这怎么办?”惜
不安的声音掺上一丝无助。
武老大?
花娇的眼珠子往上一翻,剎那间彷佛记起什么似的“你说的武老大,该不会是那个自称什么铁雁帮的那个莽夫吧?”
惜
哀叹一声“就是那个家伙。”
“哼!那个自大的家伙。”花娇满脸鄙夷不屑冷然道“别怕,只要你不愿意,他也拿你没辙。”
惜
重重地
口气“问题是他放话,今天我不跟他出场,他就带人砸场子。”
“想砸场子?”花娇冷嗤一声,手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彷佛手中捏的就是这号家伙,而不是酒杯“他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不必隔空放话。”
花娇一番话并没有让惜
安心,她的脸色愈加凝重“万一他真的带人过来…”
花娇看出小妮子脸上的烦扰,不忍心地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焦急不安的情绪。
“放心,有我在,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娇姐…”这话还是无法抹去惜
脸上的焦虑。
花娇尽量挤出一抹足以安抚她的微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不敢对你怎样,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别忘了,这是西门四少的店,况且还有西门三少撑着。”
说起西门三少魁梧的体格和他一身好武艺,相信武老大会畏惧三分。
“这…”惜
还是有几分担心。
“行了,别再这儿、那儿…”
“花娇。”五号桌客人又摇手叫唤。
花娇回头,秋波微转,盈盈浅笑抛向五号桌客人“来了。”随即轻拍惜
的肩膀“别担心,跟我到五号桌招待客人。”
“对不起,花娇姐,给你惹麻烦。”惜
有几分愧疚。
“傻瓜,说什么傻话,既然我手下的小姐遇到问题,我怎能袖手旁观?”会来这里上班的女孩背后,几乎都有自己的辛酸与无奈,她怎能置之不理?
“谢谢你,花娇姐。”
“别净说废话,再不过去,五号桌的叶董又会发飙。”她笑了笑,领着惜
走句五号桌。
惜
稍稍吐口气,她相信花娇会有办法应付麻烦。
以花娇圆滑高明的
际手腕,总是有办法将这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治得服服贴贴,令酒店所有小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倘若再不行,就如花娇所说,还有西门三少,相信西门三少会
身而出,为她们解决棘手问题。
花娇轻搂着惜
,穿过人群,走向五号桌。
“对不起,叶董。”花娇眼波
转,含嗔带媚,顺带地将惜
安排在叶董身旁坐下“今天让惜
陪你,相信你应该认识惜
吧,她可是我的宝贝,你不会欺负她吧?”
花娇的美俏
感名震酒国,但是她的泼辣豪迈也是众所周知,叶董可不想招惹这只火凤凰。
“不会、不会。”叶董涎着脸笑说。
“那就好。”花娇弯下
在惜
耳边叮咛,音调高扬,分明故意让叶董听到“惜
,叶董的为人你是知道,不仅风度好、人风趣,对小姐更是疼爱有加,叶董会善待你。”
“我知道。”惜
赧然回应。
“光是知道不行,你也要好好招待叶董。”保护小姐的动作做到,客人的面子也顾到,一举两得。
“是,我懂。”真不愧是花娇手下大将,一点就通。
花娇眨了眨妩媚大眼嫣然一笑“叶董,你可要好好疼惜惜
喔!”
“会、会。”叶董哪能说不。
“那我就不打搅,我还得应付下一桌客人。”花娇
要转身。
“花娇…”叶董急急唤住她。
花娇妩媚笑靥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媚笑,回眸瞅着叶董“还有什么事吗?”
叶董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花娇,
言又止“不、不跟我喝杯酒吗?”
花娇意会地笑了笑,她的笑靥不知会
死多少男人的心。
“是我不对,自罚一杯。”拿起桌上的酒,斟满手中的酒杯,二话不说豪迈地饮尽杯中的酒,继而又斟满一杯,举起酒杯敬叶董“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叶董喜笑颜开地端起面前的酒坏“干。”
“干。”花娇一口饮尽。
又安抚了一个客人,花娇堆着令人酥麻的笑靥,握着酒杯继续下一桌…
*******
“惜
…”
平地倏然一声雷响,令场子里的客人纷纷将讶异的目光转向大门入口处。
两名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双手环在
前,神情冷峻地护卫着站在他二人之间的男子,男子鬼祟的眼神扫视场内,似乎在搜寻猎物。
正在招呼叶董的惜
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武老大来了…
纵使四周嘈杂不堪,花娇还是清楚地听到那道狮吼,随即从容不迫地穿过人群,笑盈盈走向武雄“武老大,你来了。”
既然花娇现身,武雄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再怎么说花娇也是红楼的妈妈桑。
“惜
呢?我跟她说过,今天要带她出场。”
“武老大,有话好说嘛!”花娇娇嗔地白他一眼,转身安抚场内其它的客人“没事,大家继续。”目光很快回到武雄的脸上“武老大,有必要吓着其它的客人吗?”
武雄睨着花娇“叫惜
出来。”
“武老大,惜
是跟我提过,你要带她出场…”
“既然说了,现在就叫她出来!”武雄气焰嚣张地低吼。说带走就带走?你算哪
葱、哪
蒜?花娇鄙夷地瞟他一眼,嘴里低声嗤了一声。
“惜
今天不能跟你出场。”花娇软中带硬地拒绝。
她竟然胆敢当他的面拒绝…当真想找死。
武雄龇着牙,恶眼瞪着花娇“你再说一遍!”
谁怕谁?不要说一遍,就算十遍、一百遍,她都照说不误。
花娇悍然无畏地盯着他的脸,笑嘻嘻,直截了当地拒绝“惜
今天不能出场。”
无名火高起八丈。
无端被
怒的武雄,悻悻然瞪大双眼“花娇,你是想要跟我作对?”
“跟你作对?”花娇抚媚娇笑,试图融化武雄的怒气“我为什么要跟你作对?武老大在道上可是嫌冢当的人物,跟你作对,敢情我是老寿星吃砒霜?”
“知道就好,快去叫惜
出来!”武雄自以为是地扬高声音命令花娇。
花娇瞅着他的恶形恶状,冷讽地撇一撇嘴“武老人,今天有人包了惜
全场,所以她现在不能离开。”
“哼…”武雄紧拧着眉,冷冽地看着花娇“是谁包了她全场?”
“是我!”
西门洌雄厚的嗓音忽地闯了进来。
站在西门沁的办公室,透着玻璃窗,他似乎警觉可能会出事,所以匆匆撇下西门沁,走进场内一探究竟,恰巧被他碰上有人正为难花娇。
武雄怔了三秒钟,
猾的眼神逸出几丝兴趣的光彩“原来是西门三少。”嘲讽地冷笑,缓步靠近西门洌“据我所知,西门洌是西门四少中唯一不近女
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包惜
全场?”
分明在耍他!
西门洌冷着俊颜,眼瞪武雄“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武雄的神色丕变,一簇怒火掠过他的眼睛,手在西门洌的脸前紧握成拳“西门洌…当真要跟我作对?”
西门洌冷嗤一声,用手拨开眼前的拳头“武雄,好歹你在道上也是一哥,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动怒?”
一句“一哥”
得武雄强抑着怒气。
“你说的不无道理,何必要为一个女人动怒,你说是吧?”武雄狡狯地瞥西门洌,目光随即转移花娇脸上“既然惜
有人包了她全场,我不如就带你出场。”
武雄的转变令花娇当下一怔“我!?”
西门洌的心倏然一
。
“武老大,我花娇向来不与客人出场。”花娇断然拒绝武雄的痴心妄想。
“你以为能由得了你吗?”
武雄手一举,身后的彪形大汉立即跳出来“老大。”
“带走。”武雄一声令下。
“是。”
花娇花般的笑靥瞬间僵住“你、你们…”
没想自己也有惹火上身的一天。
此时倏然一只大手往花娇的
上一揽,将她拉到一旁“有我在。”
一股暖
窜进她的体内,让冻结的身体有了温度,她看他一眼,惊讶地发现他满脸关爱的神情。
“西门洌…”
西门洌没有忽略武雄语气中的怒火,他冷漠不语,只是用尖锐的眼神凝视着他。
“你西门洌摆明要跟我作对!”武雄气势盛不可遏。
“不准你动花娇。”西门洌简洁有力道。
花娇杏眼圆睁,愕然的眼神在他脸上游移。
“你说你包了惜
全场,那也就罢,我现在要带花娇出场,你又出面阻拦,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声音就像狮子怒吼一般。
“不准动花娇,谁都不准!”西门洌始终就此一句。
“不准动…哼!我武雄偏偏要动!”嘲讽嗤笑“来人,带走!”
“是。”
武雄的手下向前,伸出手试着抓住站在西门洌身后的花娇,花娇当下吓得花容失
,挥动着手尖叫“不要,走开!”
西门洌徒手劈向偷袭花娇的手,顿时那家伙痛得哀叫一声
回手。
另一人见状,干脆直接袭击西门洌。
西门洌的脚跟一旋,灵巧的闪过对方的攻击,那人愤怒地瞪着西门洌,继续挥起第二拳,西门洌眼捷手快地以手握住那人愤怒的铁拳,一扭转…
只见那人的身体瞬间矮了半截,弯膝单脚跪在地上哀叫。
刚刚被劈中手腕的大汉见状,急急用身体冲向西门洌,西门洌不慌不忙拾起右腿,狠狠地往那人的肚子一踹,只见那人双手抱着肚子嘶叫,连连退了好几步,甚至撞翻了旁边的桌子,桌上的酒瓶、玻璃杯乒乒乓乓落到地上,碎片四处飞散。
西门洌放开手中的败将,面
不快之
连吼带咆:“滚出红楼!”
武雄怒瞪西门洌“西门洌,我会记住你!”
西门洌不屑地冷哼“最好记住我,以后不准再上红楼!”
武雄瞥身边两个没用的家伙“走。”
一行三人灰头土脸走出红楼。
灾厄总算平安度过。
望进那张威风凛凛的俊颜,花娇的朱
绽放一朵眩人的笑“三少,谢谢你。”
“别客气。”西门洌近乎无声低语。
惜
喜笑颜开冲了过来“三少,你好
!”
西门洌低头瞅了惜
一眼“以后遇到这种客人,不要随便答应人家出场。”
“噢。”惜
委屈地垂下头“我根本不想跟他出场,在电话里全都是他一厢情愿自说自话。”
“惜
早就跟我提这档事,她也是百般不乐意,所以我才会出面帮惜
拒绝,哼,谁知道那种人还真自大,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一哥,我呸!”花娇跳出来帮惜
澄清。
“花娇,不管怎么说,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西门洌温和纠正。
“这种客人不接也罢,相信四少会同意,也不会为难我。”花娇揽着蛾眉恶恶地冷笑。
“我完全同意,这种客人不接也罢。”西门沁如同鬼魅静悄悄飘到他们身后。
“四少…”花娇感到十分歉意。
“花娇,我赞成你的作法,下次遇到这种澳客,直接请他离开,我这里不
这种人。”西门沁说得更明白,抬眼瞅着西门洌“麻烦你吩咐你的人,下次看到这种人就直接挡在门外,不要放他们进来捣乱。”
西门洌很高兴西门沁有此想法“有你一句话,我相信我的人一定会照办。”
西门沁笑了笑,眼神瞟向办公室“走吧,我俩的酒还没喝完。”
“走。”西门洌欣然点头。
西门沁笑呵呵地勾着西门洌的肩膀,转身走向办公室“幸亏有你在,不然面对这种失控场面,我一定会受伤。”
“怎么会?”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算不受伤也会脸青鼻肿…”
望着两兄弟哈哈大笑的背影,花娇忍不住抿嘴莞尔微笑,不过西门洌的一句“不准动她”
得沉寂已久的心皱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