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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个月后…

 皇宫内廷的东六宫里,一群嫔妃正无聊的诗作对、喝喝小酒、尝尝御膳房送来的小点心,这日子看似惬意,其实是无聊透顶,说穿了,她们进宫来就是要侍候皇上,可是英俊年轻的皇上纵有后宫佳丽上百名,却不曾钦点任何嫔妃侍寝,让她们空闺寂寞。

 好在,温德王爷的义子罗里绅长得也俊俏,文武双全,又懂女人心,总是夜探东六宫,抚慰她们空虚的身心,但他跟温德王爷下江南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就不见人回来呢?

 她们等着、盼着、望眼穿,仍等不到他。

 倒是前些日子,这后宫又挤了一点!

 众妃子看着同桌那名古灵怪的‘茵妃’,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态度也很可亲,不过,她们就是不敢靠她太近。

 说穿了,她们都是温德王爷送到皇上身边的棋子,王爷身为皇上的亲皇叔,以长辈身分替皇上作主选了她们当妃子,可也私下说白了,会有需要她们‘帮忙’的一天,至于帮的是什么忙?她们心里有底,却也担心会真有那么一天。

 但茵妃不同,她是皇上御旨安排进来的,是惟一的异数,担心她是皇上埋伏在后宫里的暗桩,因此大家能离她有多远就多远!

 不过,她对于众人的冷淡非但毫不介意,还“不识相”的硬跟她们挤在同一张桌上吃吃喝喝,那张水灵灵的俏脸儿笑盈盈的,对她们的臭脸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拔的身影从前方亭台走过,扶疏的花木正好让她们能够透过隙,细细偷窥秦亲王那张不输给皇上和罗里绅的俊美侧脸。

 众嫔妃们挤在花木后,一张张粉脸酡红,心口小鹿撞不已。

 秦惟礼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他没有罗里绅的轻佻自傲,也没有皇上的严谨冷峻,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果能让他爱上,此生也值得了!

 “在看什么?也借我看一下嘛!”

 就在众妃子大白天作着梦时,茵妃这个白目的讨厌鬼硬是挤身过来,打破了众人脑袋里的幻想,而她的动作鲁,竟将几个妃子给挤得弹飞出去!

 “嘿,你…”众妃原想辱骂,却见她突然像尊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那张永远笑盈盈的粉脸儿突然不见血,简直跟僵尸没两样!

 “你见鬼啦?!”

 “茵妃?!”

 呆若木的谢雨茵被人从后拍打,这才愣愣的回了魂,却正巧瞪向转过头来,穿越花木间隙的一双深邃黑眸,她‘登登登’连着倒退三步,停留在脑袋瓜里的是最可怕的一幕…刚刚那双黑眸突然迸出了惊喜之光!

 “秦亲王走过来了!”

 天啊!她跌跌撞撞急忙跑回亭中坐下,而其它嫔妃们也是吓得拔腿奔回,大家急着假装诗、画画、作诗、抚琴…但每个人的心都快蹦出口了,这一堆神情饥渴的妃子偷看男人还被逮个正着,真的糗大了!

 谢雨茵急急的拿了两、三片雪花糕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吗,希望他没有认出她来!阿你陀佛!阿你陀佛,哪儿有佛脚可以抱啊?

 对,求天、求地、求他离开吧!

 但谢雨茵的希望落空了!正当她捧着怦怦跳的心,偷偷往另一边偷看时,脸色不由得悚然一变!

 救命啊,秦惟礼正一脸惊喜的狂奔而来!她想也没想就将脸栽进盘子里,齐坐一桌的嫔妃们见状,全都错愕的发出惊叫,再看她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沾黏了不少菜渣,大家全看傻了!

 “你在干什么啊?茵妃。”终于有人发问。

 但她没空理她们,更没空回答,转头看到另一盘的甜点上有好些黑芝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抓了些就往脸上贴,众嫔妃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你把自己弄得好丑喔!”

 而在亭台的另一边,也爆发了一阵騒动。

 “呃,秦亲王,你怎么…”

 “秦亲王,你看什么呀?!”

 “秦亲王?我会害羞啊。”

 众妃的娇羞声此起彼落,因为平常温文的秦亲王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大胆将人一个个拉近了脸看,看得她们脸红心跳,羞得不得了!

 秦惟礼此时是什么礼教也管不了,他确定自己是真的看见‘她’了,心情实在是太激动、太兴奋了,可她却在瞬间消失,怎么一个个妃子都拉过来仔细瞧了,却独独不见‘她’的存在?

 眼见还有最后一名妃子背对着自己,他心口一热,这熟悉的纤弱身影…

 他火热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快步的走过去。

 你还真的来啊?谢雨茵听到脚步声靠近,心中是暗暗叫苦,她赶忙侧过脸痹篇他,却见他转了过来,不管她怎么转,他也跟着绕…该死,她认了!

 她装出歪嘴吐舌的丑样,再以白眼多过黑眼的眼睛瞪向他,他要是还认得出她,她就跟他姓!

 不是她?秦惟礼一愣,难掩失望“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的…”是他太过思念她了吗?

 倒是其它妃子见谢雨茵装出的鬼脸后,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她们一笑,秦惟礼也回了神。不对!后宫之中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妃子?

 他料向眼前这个脸上沾了菜渣和芝麻粒、歪嘴吐舌的丑八怪,锐利的黑眸一瞇,她被他看得心口猛跳,果然,他突地拉着她的手臂就往一旁的荷花池走去!

 “你干啥?!”

 “这声音…”

 他眼睛倏地一亮,原本鲁的动作立即放柔,直接以池水沾袖子,再往那张丑脸抹了几下。

 他动作轻柔,但她还是嫌太鲁了“呸呸呸…喂,你这人,什么亲王啊?哪有人这样洗脸的?”眼见躲避不了,谢雨茵干脆大方的以真情、真面貌示他了!

 他放下袖子,诧异的瞪着这张他思念多时的闭月羞花,但那双璀亮的星眸及神态又与‘她’不同,‘她’柔情似水、我见犹怜,可眼前的女子,一双秋瞳慧点灵活,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他瞧,还有她脚下的这股蛮力…

 他拧眉低头,看着毫不客气的怒踩着他脚的三吋金莲,她似乎是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定在这一点上,还真的会痛!

 “你还不放开我,我是皇上的妃子,你这样象话吗?”

 这一声怒叫可将他放空的理智给唤了回来,他连忙放开她,但这一放速度太坑谠死踩着他的右脚、右半边身子倾斜的她来说,没了他的扶持也就没了着力点,于是‘噗通’一声,她掉下水了!

 众妃发出一阵惊呼。可恨!他该不是认出了她,在报老鼠仔冤吧?!这是落水前谢雨茵惟一闪过脑海的念头。

 接着,她挣扎的拨开那些住她的荷花、荷叶,狼狈不堪的爬上岸来,气呼呼的拨开落在脸上淋淋的乌丝后,她决定表现得更泼辣些,让他更难将她与记忆中的‘她’联想在一块儿!

 “你他的!”

 话一出,她淋淋的绣鞋就往他扔过去,他惊险闪过,实非武功不佳,而是没想到一个妃子的口气及动作竟会如此野蛮,偏偏她又长得跟心上人一个样,他是吓得差点忘了反应!

 而众嫔妃也看呆了,一个个都成了木头人。

 “你敢这样欺侮我,我管你是什么王,就是找死!”

 她眼内冒火的又将另一只绣鞋扔了过去,接着,欺身击出一掌,他愣了愣,英俊的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他不忘先闪绣鞋,再化解她那凌厉的一掌,但她的右手又迅速击出另一掌,他转身再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个高手!

 这让他原本沸腾的心瞬间冷了,她绝对不会是‘她’!

 他身形迅速往后一退,神情落寞的拱手“冒犯娘娘,还请见谅!”

 看他这么彬彬有礼,她相信自己是成功了,忍不住洋洋得意,愈打愈起劲“哼,劳什子见谅,听不懂,我偏要再打!”

 但他可没有心情再跟她斗下去,一个飞掠,他退到她身后“娘娘,再次致上歉意,臣告退了!”

 他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

 走了?!谢雨茵有点难以置信,但他是真的走了!

 她差点没有跳起来大声欢呼,但突然注意到那些嫔妃们怪异的神情“你们怎么了?”

 “你会武功!”一旁的丽妃诧异的开口。

 “当然,蛮族的女人论诗词是逊了些,但打架的功夫一定要会一点儿,才不会吃亏!”

 众妃子面面相觑,这下子也不好排挤她了,瞧她连秦亲王都敢打,万一得罪了她…她们连忙挤出笑容,却说不出任何赞美的话,因为她看来实在狼狈不堪。

 但谢雨茵才没心思去理她们,她得意扬扬的回到延禧宫去了。

 浸泡在暖呼呼的浴桶里,让两个宫女舒服的洗刷刷,她那张粉脸上始终挂着愉快的笑意。好在没馅,秦惟礼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吧?呵呵呵…************

 谢雨茵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秦惟礼第二天就上她的寝宫拜访,还是一大早就来报到,她刚用完早膳走到外面散步,那家伙就已经等着要见她了。

 他这么做会不会太不懂得避嫌了?

 但显然只有她在暗自担心,她不以为然的偷瞟身后的两名宫女,只见两人正羞涩的低头微笑,又偷偷的抬头看他。她抿抿,再看向他,竟见他朝身后的两人也微微一笑,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竟让她有些不

 “下去!”

 两名宫女愣了愣,看向摆了一张臭脸儿的茵妃,这才回过神来,粉脸涨红,急急欠身退了下去。

 阳光下,池塘边,微风拂,柳树扬,一朵朵白云飘过蓝蓝的天,坐在亭中的谢雨茵直视着站在亭外的秦惟礼,只见他穿着一身紫盘领窄袖长袍、上身绣着云鹤图案,足穿黑色皮靴,整个人看来风倜傥、气度不凡,也看得她一颗心怦怦狂跳,不过,她拒绝承认是被他这张俊脸吸引的关系,一定是因为她心虚,才心惊胆战!

 不过,最令人纳闷的是,她昨天野蛮俗的演出怎么没有吓跑他?

 若他真的认出她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深口气,双手在桌子下握,虽然思绪翻涌,却仍勉强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神态。

 那个曾撼动他心弦的女子就近在咫尺!秦惟礼几近着却又心痛的凝睇着端坐在亭台内,头戴金玉梅花,一身金绣珠翠,美得如梦似幻的茵妃。

 她此时的沉静与“她”是如此神似,但那双美眸…直勾勾的瞪视着他的大眼睛里,有着‘她’所没有的慧点及无畏,她毕竟不是‘她’!

 他举步走进亭内,歉然一笑“茵妃娘娘,昨儿多有得罪,秦某今过来,只是想请教娘娘可有孪生姐妹?”

 原来如此!警报解除,她大大松了口气,一张俏脸笑得可灿烂了“就我所知是没有…”她故作神秘的低音量“不过我父王很花心的,后妃成群还不够,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听说光私生子就有好几打!”

 如此说来,‘她’极可能是她父王庶出之女,否则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似?

 他怀疑的黑眸仍紧紧盯着她,希望能再得到一些线索。

 “我是说真的,我很不擅长说谎的!咳咳!”天啊,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该不会是老天爷在偷偷惩罚她吧?

 秦惟礼虽然怀疑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但一想起茵妃会武又泼辣,脑海中许多的猜测都不成立了,若真是她,凭她的武艺怎么可能会被人欺侮?

 “请恕我冒犯,敢问娘娘的家在哪里?”

 查户口吗?她笑了“遥远的北方啊!我是被进贡入宫的蛮族公主。”

 “更不可能了,我是在中原遇见她,这地缘关系太远了。”他喃喃低语。

 她听见了,忍不住继续胡诌“其实,我父王曾经到过中原,会不会你要找的女子就是我父王在那时候下的种?!”

 他诧异的瞪着她。

 “呃,我是听到你说的话,又问我是不是有孪生姐妹,所以就这么联想了!”她额冒冷汗,反应那么快干啥?!

 他明白的点头。

 “我真的跟那名女子很像?”她假装好奇的再问。

 他再次点头。很像,像到令他心都痛了,他忧虑单薄无助的她能否一个人生存下去?还是早已经…不,他拒绝去想悲观的答案!

 谢雨茵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哀伤的神情“我跟她真有这么像啊?那很有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妹了,你要不要到北方去问问我父王?”见他浓眉一蹙,她又说:“不过,去那儿来回一趟少说也要半年,我家乡超遥远的,也许连我的族名,秦亲王都没听过呢!”

 “请娘娘告知,为了寻她,我愿意走这一趟远路。”

 厚!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她站起身走到柳树旁,摸摸鼻子,再回过头看向跟上来的秦惟礼“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让我知道,你找到她之后意如何?”

 她相信他“煞”到她了,但他是一个亲王啊,难道要娶她吗?甭提贼婆这身分,不是清白之身哪能进得了他家大门?

 “那是我的私事。”

 小气鬼!她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却出不介意的笑容“那我就告诉你,呃…我是‘喀拉巴拉他族’的族民,我的国家是位在北方的边疆小柄,叫‘活拉细拉国’。”

 他浓眉一蹙“好怪的名字。”

 不怪才有鬼咧!她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名字要叫她再说一遍,恐怕也说不出一模一样的来!但就是要说出一个绝对没有人听过的名字嘛。

 “是啊,那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柄,连这后宫里的嫔妃们也没人听过,所以她们都觉得我怪,不愿跟我做朋友。”

 理由恐怕不只是如此吧,虽然皇上的嫔妃个个都是天仙美女,但就是少了股灵,像她这样古灵怪,整个人散发着愉悦风情的,她算是第一个!也难怪她会跟那些木头美人格格不入。

 他又深深望了一眼这张令他眷恋不已的绝容颜“打搅娘娘了。”他点个头,转身就走,她一愣,想也没想的就追上去“秦亲王,你不会是真的要去吧?”

 他眼神坚定“没错,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

 她惊愕的眨了眨眼,又忍不住摇摇头“为了你这份执着的心,我先给你拍拍手,晚上再给你放烟火,不过…”她双手合十,一双璀亮的美眸很认真的瞅着他看“你愿不愿听我一言?”

 想到他要为了自己而千里跋涉,她的良心还不安的,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着,都追她几个月了还不放弃?!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笑“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她就是那么强烈的闯进我的心里,让我措手不及却又倾心爱慕,无法自拔。”

 “她真有那么好吗?”她自己都怀疑呢。

 “她是个楚楚动人的好姑娘,因际遇悲惨,所以更让人心生不舍,”他俊魅一笑“希望上天垂怜我这一片真情,能让我找到她!”

 她拧眉望着他离去的拔身影,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垂落在湖边的杨柳枝,咳声叹气。

 这下她头疼了,要是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她这个满口谎言的小贼婆,他还会爱她吗?

 她突然面河邡赤起来,双手捂着发烫的粉颊。她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发?!她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算了,他走了也好,这样她逃命的日子就能早早结束,又能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了。

 不过,谢雨茵可能平时忙着当贼婆,堆积她私人的金山银山,却忘了烧香拜佛,所以很快就要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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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惟礼并未直接离宫,而是先到干清宫与皇上一叙,顺便告假,言明即将前往北方,时间约半年至一年,江南的大小事,他会安排妥善再出发。

 年轻英俊的皇帝朱皓熙坐在金漆雕龙的华椅上,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威武与傲气。他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命左右退下,打算与知己好友聊聊心事。

 “这一趟远行,可是为了寻那个让你心心念念的青衣姑娘?”

 秦惟礼苦笑点头。

 他蹙眉“你怎么知道她在北方?”

 “你的妃子告诉我的。”

 “我的妃子?!”他一脸不解。

 “是茵妃,不过,”他摇摇头,笑了笑“你这个清心寡的皇上从不临幸后宫嫔妃,应该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的确没让那些美人侍寝,但这并非因我清心寡,而是因为那些全是皇叔安排进宫的女人,碰不得。”

 基本上,经由野心的皇叔所安排的人事物,他是一概不碰!

 不过…他突然笑了出来,引来好友诧异的蹙眉“什么事这么好笑?”

 “其它的妃子我都没印象,不过,独独茵妃,我连她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叫谢雨茵。”

 “为何独厚她?”

 “因为她不是皇叔安排进宫的人,而是唐绍祖的妹妹。不过,不是亲妹妹,只是情同兄妹,他们两人都是霄汉寨里的孤儿。”他边说边拿起茶杯就口。

 “是吗?”秦惟礼眉头一拧“茵妃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来自活拉细拉国。”

 “噗…咳咳咳!”一向内敛稳重的朱皓熙差点出口里的茶水,见好友要上前拍抚,他摇头将杯子放回桌上“那是什么国家?连听都没听过,是胡诌的吧!”

 这句话让他的黑眸倏地一亮。

 他追唐绍祖快大半年了,他就是不肯告诉他那个青衣姑娘在何处,但就这么巧,谢雨茵的相貌与青衣姑娘如此相似,唐绍祖与她又情同兄妹,而她还撒谎隐瞒这件事!

 “唐绍祖又怎么会将她送给皇上当妃子?”这一点也值得怀疑。

 朱皓熙摇头笑了笑“并非送给我,只是让她暂避皇宫,等风声过了,我便要将她贬为庶人送出宫去!”

 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秦惟礼紧张的倾身向前,语气紧绷的再问:“为什么?”

 “听唐绍祖说,她在外面惹了麻烦,有个人正拚命在找她,她被追得无处可去,于是绍祖便请我帮个忙,收留她这个小贼婆。”

 “小贼婆?”

 “嗯,听说她是霄汉寨里的好手,古灵怪、武功又强,扮起弱女子来更是一绝,没有男人能逃得过…”他突然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意,但秦惟礼此时根本无心注意“听绍祖说,好像是拜什么“擒娘子”为师,她是江湖上有名的女魔头,只要她看上眼的男人,绝对手到擒来,因而被称为“擒娘子””

 懊死的!秦惟礼咬咬牙,黑眸迸出凶光,他居然从一开始就被那丫头狠狠的戏弄了!

 谢雨茵,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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