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城商街上,人
川
不息,各项买卖都在此
易,黄金地段,兵家必争,而在这必争之地旁的僻巷里,拓落的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招牌…“冷记”大门…不,小门上贴了张条子,言明招聘掌事。
因为铺子实在不起眼,上门应征的人寥寥无几,毕竟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往几条巷外的名门商家上工去,那才真正有前途,而这小里小气的寒酸铺子,瞧起来摇摇
坠,谁知道一觉醒来说不准就倒了,恐怕连工钱都领不到。
然而这
店门一开,竟意外的来了个人,表明是要应征的。
店主东家亲自面试。
冷幕奇剑眉星目,脸庞棱角分明、轮廓深邃,性格的脸庞搭配上比一般人要高壮结实的身材,这样的容貌体魄就不似中原人氏。
照理说,生得这奇待的体相,应该让人很有
迫感,甚至惧怕才是,但是这家伙此刻满嘴的哈欠,一双鹰眸还挤出了几滴水来…哈欠水!
这可让原本正襟危坐的绿心有些嗔目的瞪着他了。
“呃,这个…请问您是东家吗?”绿心勉强问。
冷幕奇这才将布满水气的“水眸”调向眼前的人,目光中多了审视与讶异。
“你是来应征的?”他抿起
来。
“是的。”绿心又赶紧战战兢兢的应声。
“主子,这小子像娘们。”站在一旁的彪形大汉一番打量过后,凑上前说。
这话让眼前整肃衣冠端坐的人更加局促不安,忸怩得像株不曾见过世面的小百合。
“嗯…”冷幕奇徐徐眯起锐眸来。这家伙身材娇小,一身素
男装,活像个发育不全的小男孩,更像一名…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这脂粉未施的清秀脸庞,白里透红,
得像个…刚蒸好的包子!
“你知道咱们要征的是男人?”他松开眉头,耐着
子“提醒”道。
“我知道。”
“那你…”“我是男人。”绿心平心静气的说。
“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彪形大汉忍不住发难。这家伙要是男人,他阿格的眼珠都可以挖出来泡酒喝了!
“我真的是男人,没骗人!”她脸一红,声音更加微弱,但是语气坚定。
“妈的!你这娘们想耍老子,难道你要老子帮你验明正身…”阿格发飙地就要冲上前,大有要剥了她衣服的态势。
她吓得由椅子上跳起,整个娇小身子直接躲到了椅子后面,脸色惨白。
“退下!”冷幕奇一声低喝。
阿格一惊,这才微微变脸的赶紧又站回主子身后,不敢再造次吓人。
“你说…你是男人?”冷幕奇谴责的扫了阿格一眼后,才又忍不住再问一遍。
“嗯。”这声音娇得很,让人听了有些发酥。
他拧拧眉“你确定?”阿格说的没错,这丫头在睁眼说瞎话。
“我确定。”发觉自己还躲在椅子后的模样看来好笑,她立即拍拍身子,低咳了几声,又规矩的坐回椅子上。
瞧这秀气的坐姿,男人?呿!
“呃…如果你这么坚持,那就算是吧,不过…你知道掌事的工作范畴是什么吧?”懒得再与她辩解,他换了个话题。
“这我知道。”她笑咪咪的,幸亏她来之前有先打听过。“‘冷记’是一家专门贩售
外杂货的铺子,身为掌事必须商洽所有进货事宜,以及寻找买家,让铺子能够顺利经营下去。”
“没错,你自信有办法胜任?”他怀疑的望着她。一个娘们如何面对一群吃人的商人?
“嗯,我自幼算盘打得好极。”
“打算盘?”他挑了眉。“打算盘顶多称作算帐,这可和做生意不同啊。”
“是不同,但是我知道成本
算过后,做生意如何不吃亏。”
他眼睛一亮,与阿格互看一眼后,将目光缓缓投向她,见她俏脸白皙,声音甜软,自信十足。
“…我这铺子开张半年,也连亏半年了,这事你打听过了没?”
“听说了,但是它还没倒不是吗?”绿心恬静的回答。
他微微扬了嘴角。“那你可知亏损如此严重,为何还没倒?”
她这才侧了首,攒了攒眉心“为什么?”既然赔了钱,为何不收?
“那是因为我家主子底子硬,赔得起。”阿格竟得意的说。
“底子硬,赔得起?”她讶异的看着阿格。什么意思?
“没错,我家主子不怕赔…”
“够了,阿格,别说了。”冷幕奇轻斥。
阿格这才搔搔头又退下。
“我问你,你可有把握让这家铺子起死回生?”冷幕奇斜睨她。
“我…可以为你们乖曝财务…”
“但是没把握让我赚钱?”
“我尽力而为。”她怯怯的说。
他几乎要笑出声,连说大话都不会,想做生意还早得很!
“嗯,我知道了,你被录取了,但薪饷只有一半,如果可以,即刻上工吧。”他低咳几声后宣布。
“什么?主子,您真要录取她?”阿格大大吃惊。
“没错。”
“可是她是个娘们啊?”
“她说她是男的。”
“您信?”
“不信!”
“那又为何要用她?”阿格愕然。
“因为她会算帐,但不会做生意!”冷幕奇俐落结尾。
“啊,我懂了。”阿格忽然闭上了嘴巴。
“呃…可是我不懂耶?”被晾在一旁的绿心终于忍不住问。什么叫做会算帐,但不会做生意?
两人相视一眼后齐看向她,
出得意算计的笑容。
*********
“哈哈哈,想不到你冷大爷铺子要倒了,竟找了个女人来撑场面?”王老虎仰头大笑。
他是专门采买南北货的大商家,刚在酒楼与人谈定一笔鹿皮的大买卖,才要步出酒楼就教人拦住了,说是要谈生意,但对方一瞧就知道是个女扮男装、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想来这冷幕奇是脑袋坏了,才会找一个女人家来帮忙!
“我不是女人。”绿心绯红了脸,声音低低的说。
王老虎瞠大了眼,抖动着嘴角“你若是男人我就是女人了!”哼!“冷大爷,你这不是在唬弄我吗?”
他不满的转向正闲闲在嗑瓜子的人。
“她说她是男的。”冷幕奇丢着瓜子壳。
“你信?”
冷幕奇耸肩。
王老虎愕然“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小子眼睛八成有问题,难怪人家说冷记的掌柜糊涂,一点都没说错。
“她是我请来的掌事,我不信她信谁?”
王老虎面部肌
搐得更凶了,看来他不只糊涂,还
蠢的!
“呃…那好吧,你说她是男的就是男的吧,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王老虎
着嗓子,打算问完事后草草打发。
冷幕奇瞄了绿心一眼,她这才红着脸继续说:“咱们铺里有一批鹿皮,是去年由边关大漠运来的,想与你谈买卖。”
她一说完,冷幕奇就先皱起眉头来了,怎么先说出是去年的货呢?真老实!
比他还不会做生意!
“鹿皮?哼,我说你们来之前也不先打听清楚,我才刚与人谈妥了五百匹的鹿皮,价格方面我也很满意,你们是白搭了。”他转身就想走。
“等等,我们知道你方才就是与人谈这桩买卖,但是我们可以便宜卖,你可以比价的。”见他要走,她心急的拦人。
他一听,急利的小眼登时亮了起来“你想怎么卖?”
“一匹卖你八两。”她伸出纤细的指头比着数宇。
“八两?你刚才说是去年的货,那可是仓库货了,理当更便宜才是。”他酝酿着要痛下杀手。
“但是货是好货,绝对上等啊。”她急急的说。
“就算如此,还是仓库货,况且若没有便宜到一定程度,我可是无法对人家毁约,毕竟做生意还是要讲信用的,不是吗?”他装摸作样的。
冷幕奇冷哼,明明是人尽皆知的
商,还说什么信用!“那要便宜到什么地步,才能敦王老爷你放弃信用这回事?”他干脆接口问道。
王老虎这才眯起小眼“一匹算五两,五百匹,共两千五百两,如何?”
“什么?市价一匹可以卖到十两银,你竟然要我一匹卖你五两?”
“没错!”
“…”好狠,这样砍价!他卖一匹等于赔一匹的钱,再说这老小子与上个卖家谈的是一匹八两银,现在居然敢一口气砍到五两银,实在太狠了!
“卖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喊出。
“嗄?你说什么?”还在计算的他愕然的瞪着绿心。她…她竟然替他作主了,而且还展现了无比的…呃,魄力?是这么说的吗?这丫头喊得还真是中气十足,连一丝犹豫也没有,真当赔钱的不是她,要让他赔个彻底吗?
“嗯,卖了,不过这个价钱,王老爷必须要买足一千匹才行。”她又说。
“一千匹?”王老虎皱眉。
“对,你若买足了一千匹,咱们不仅一匹卖你五两银,遗主动帮你运到指定的送货地点,不额外加收运费,另外,除了这一千匹外,你只要加买三百匹,每匹我只算你四两银。”
“喔?”他惊喜的眉毛跳了跳。果然是蠢蛋,他随便杀价她竟然就同意了,还附赠运费,甚至加买的部份还更便宜,这简直让他赚到了!乐歪了!
“好,成
,就照你说的,我买你一千三百匹的鹿皮,明天就
货!”生怕这傻子反悔,这回换他急急要求。
“就这么说定了。”谈妥生意,她笑嘻嘻的颔首。
“好,这是订金一千两的银票,明天我若没收到货,你们要赔我双倍的违约金!”不让他们反悔,王老虎火速丢下银票走人。
“你…你你你…”他离开后,冷幕奇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做了什么?她是来让他的铺子倒得更快的吗?
“恭喜冷大爷,咱们赚了一笔了。”她喜孜孜的将银票递给他。
“蚀本生意你也做?”他几乎要吐血了,瞪着银票,表情依然愕然。
“蚀本?怎会?”她吃惊的望着他,不解他为何如此震惊,遗一副想将她勒死的模样。
“你不是会算数吗?一匹五两银已经是市价的一半,根本就是咱们的本钱了,而你居然这多卖他三百匹,一匹算四两银,你想要教咱们破产吗?”他气结。
“破产?不会呀,这些货不卖的话,囤在仓库里只会生虫子…而且来之前我已经算过了,这批鹿皮因为稍有瑕疵,当初进购时并不是以匹数计价,而是大批买进,共花了五千两,算算堆在仓库里的货共有一千三百匹,若咱们能够卖出一千匹,就能将本钱拿回来,而剩下的三百匹是多的,卖多少就是赚的,为了
使王老爷连那三百匹也买了,所以我才会说剩下的三百匹,一匹卖他四两银,算一算咱们一共可以赚一千两百两,你怎会说我蚀本卖呢?”
“啊?”他吃惊的瞪着她半晌后,眨了眨眼。好样的!
这女人才是真正的
商!
*********
冷幕奇一双“水眸”在看见某人从面前经过时,登时晶亮了起来,睡意全消不说,还炯炯有神的随着人家的身影左移右飘的。
就连一旁阿格的一双牛眼都跟着左右晃动不止。
只见那娇小的身影忙碌的在他们面前端上一盘又一盘的菜肴,两人口水一
,肚子就跟着鬼叫了起来。
冲至桌前,盯着满桌美食,两人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些都是你做的?”冷幕奇在她端来最后一道菜时问道。
“是啊,我平
就爱做菜,瞧现在已是晚膳时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铁定没饭吃,所以我帮你们做好饭菜,你们慢慢吃,我下工就先回去了。”绿心笑着说。
会做菜的娘们?好耶!
“等等,这个…你不留下来一块吃完再回去?”冷幕奇迫不及待的嘴里
满了食物,见她要走,鼓着嘴问。
“不了,家里有人等我用膳,我得赶回去了。”
“喔?”才
进嘴里的
翅膀忽然掉了下来。
一股不甚痛快的微弱心思莫名其妙的窜出。等她的是什么人?
她今天第一天上工,他连问都不曾问过她的家庭状况,这好像不大对?
“谁在等你?你嫁人….呃,你娶亲了?”既然她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女人,他只好绕着圈子问。
“不是,是我的小丫环烧好饭菜,等着我回去用膳。”
小丫环?是仆人还是小妾的意思?他挑眉。
不对,她明明是女的哪来小妾?这么说是婢女了。
他勾出体恤的笑容“那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的小丫环等太久了,明天上工也别迟到了。还有,这个…你叫什么名字?”真是太糊涂了,都上了一天工了,他竟连她的名字都忘了问。
“我叫绿心,绿色的绿,心头的心。”
“绿心?果然是娘们的名字!”阿格马上拍着腿怪叫。
她一阵心慌,咬着
,似乎有些懊恼。
冷幕奇瞧了好笑,这女人单纯老实得让人莞尔。
“无妨的,我的一个表亲生了七个儿子,一心想怀个女儿,无奈生下的第八眙仍是儿子,干脆将这第八子取了个女儿名,叫做绮梦,以
足无女的遗憾,所以你唤绿心还算不错的了,至少脂粉味还没浓到让人受不了。”他帮她解围。
“是啊,是啊,我这名字是我娘取的,其…其实是
名,因为我自幼身子弱,说是这个名字比较好养育,所以就叫上瘾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叫绿兴,兴旺的兴。”她赶紧干笑的说。
这模样一瞧便知在说谎,他也不拆穿。“是吗?”他与阿格两人笑得敷衍。
这女人连说谎都教人捏把冷汗啊。
“…呃,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发觉自己老出错,她有些紧张,不过幸好这两人似乎都教她蒙骗过去,兀自吁了一口气。
好险,幸亏自己机灵,一整天下来,他们虽怀疑过,但至少还“相信”她是男的,对自己一整天的表现,她已经感到很满意。
“嗯,回去吧。”两人挥挥手,憋着笑目送她离去。
“主子,看来咱们捡到宝了,这丫头做的菜是一
的,真好吃啊!”人一走,阿格马上克制不住地将烤得酥脆的鸡腿
进嘴里,实在太好吃了!自从他随主子来到京城,两个大男人很久没吃到这么一顿好菜了!
“是啊!”冷幕奇也吃得满嘴油腻。
“但是主子,您不觉得怪吗?她生得细皮
的,一看就知是个娇滴滴的富贵姑娘,而且家里还有丫环伺候,干么还要女扮男装出来讨生活?”阿格
着可口的
丸子疑惑问。
“…”冷幕奇这才抿起薄
来。
“主子,为了安全起见,咱们是不是先查查她的底细比较好?”
放下筷子“嗯。”他正有此意。
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眼
光,严肃得令人不寒而栗…
*********
七月天。
红焰直
,热气
人,小小的铺子里没什么人光顾,但还是得死守着店门,就盼几条巷外的名门商街,能“走失”几名客人到这僻巷来光顾一下。
然而一上午过去了,除了被闷得热汗直
外,一只小猫也没经过,惹得两个大男人心浮气躁,简直要发火了。
“热死人了,这天气是想要谋杀人吗?!”冷幕奇光火的压抑不住暴躁的脾气。“瞧,我这汗都已经滴到前襟…了…”
正忿忿地嚷着的声音,突然消音了。
因为一只软绵绵的手正持着粉
帕子,细心的贴上了他冒汗的额头,轻柔的为他拭着汗,馨香的身子离他很近,白
小手由前额一路擦拭至他线条刚硬的颈项。
“你…你在做什么?”他眨着眼,才被拭干的汗转眼又冒出,不过这回好像是冷汗耶?
小手儿没停止,回头又将他的“冷汗”擦上一遍。“你不是在冒汗吗?我帮你拭干,免得汗滴进衣襟里,若连内襟都
了,很容易着凉的。”她说得理所当然,擦汗的动作更是“天经地义”
他睁大眼,连子诩撑开了。
这女人在帮他拭汗?
一口由她身上传来淡淡的女
馨香,眼珠子游移的盯上她持帕的玉指,好美的葱白玉手,纤细柔
,白里透红,是他见过最有质感的上好缎玉。
真美…
正陶醉着…
“咦?你做什么?”他忽地变脸大叫。
“我…我没做什么,不过是帮您擦完后换阿格兄了,他的汗也滴得很凶,不处理会着凉的。”她才转身将帕子往阿格脸上贴去,就听见他杀人般的怒吼声,吓得她一失神,连帕子都掉了。
“是啊,主子,她说的对,我也得把汗擦干,不然会着凉的。”阿格瞧着主子享完
福,眼看就要轮到他了,低下身,拾起帕子递给她,
着手等着。
离乡多时,好久没教女人服侍了…
“着什么凉,你高头大马的,
点汗死不了的!”冷幕奇火速抢过她手中的帕子,转身就往阿格脸上丢。“浑小子,要擦自己擦!”他一脸的火冒三丈。
阿格吓了一跳“是。”悻悻然的自己抹了抹脸,主子平白无故干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他自己不也让人家擦了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欸,怪了,主子对他一向不吝啬,怎么这回这么小气?
他是哪
筋不对劲了?!
“没关系的,我帮阿格兄擦擦汗,无所谓的。”见阿格一脸的不满,绿心拿回帕子说道。
哪知话才落,冷幕奇的火更旺了,怒视着她,劈头骂道:“你当这是窑子吗?学人家窑姐擦汗?瞧清楚,这里是‘冷记’,你别搞错地方了,还有,你不是说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吗?你什么时候见过男人拿着粉
帕子帮人家擦汗的?!”
轰的一声,她闻言红了俏颊,赶紧将手中粉到不行的帕子收起,咬
低首。“我…这帕子是…是我妹子的,早上出门时拿、拿错了。”她绞着袖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翻白了眼,不
要问,到底哪来的天兵?
“知道错就好,这帕子不打紧,以后别再这么随便帮男人擦汗了,会教人‘误会’你是女人的。”他刻意“好心”提醒。
“是,我知道了…”她掀着长翘的羽睫,呐呐的应声。
他一窒,眼球又是一翻。
这女人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怎么当个男人吧?!
“算了算了,你去盘点一下仓库,瞧瞧还囤着什么货,咱们来做个整理。”他摆摆手说道。
“好。”得到新指示,她立即乖巧认真的拿着清仓本子,踩着秀气的步子消失在他跟前。
盯着她的背影,那宽松的长袍在一阵微风的轻拂下,不经意的展
出女
特有的体态,他一阵
咽困难,该死的女人!
“我说主子啊,您在咬牙切齿什么?”主子似乎在生闷气,阿格对这状况不解,遂忍不住凑上前问道。
“我…我哪有,别胡说!”他立即低斥否认。
“喔?”阿格搔搔头,难道是他看错了?“呃,对了,主子不觉得这娘们
细心的吗?由她来当掌事其实还不错。”
“是不错,可惜是个女人,所以你这小子给我小心点,别对人家没规炬,还真把她当男人般使唤。”
“咦?主子,我可没有,我从头到尾都当她是娘们,可从没说过她是男人,反倒是您一再提醒她男人该怎么做的不是吗?”
阿格愣愣的想起,一早开店门时,一张笑容可掬的俏脸早就立在外头等着进门,一见到他们还谨慎的行礼,只是这姿势大大有问题,一身长袍男装,行的竟是弯
、屈腿、手置
的姑娘礼节!
两个
犷汉子当场傻了眼,呆若木
,最后还是主子看不过去的对她说,男人不是这么行礼的,说完还示范了几个男人问安的方式,她则是学得别别扭扭的,让人瞧了发噱。
主子更是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要她干脆换回女装算了。
可这会主子怎么反倒数落起他来?
这什么跟什么嘛!
“这…这是因为,既然她想当男人,而咱们要雇用的也是男人,那么她就有义务要将角色扮演好,省得咱们铺子被人传出雇了个女人当掌事,要闹笑话的!”
“反正咱们铺子从开张起就没打算好好经营,若真雇个女人,原也是无关紧要的不是吗?”
“住口!”他忽地变脸。
阿格这才惊觉自己多舌,立即低下头冒着汗。
他瞪了阿格一眼。“别再犯这种错了。”
“是。”阿格应声,并懊恼自己的警觉心越来越低,难怪主子会拉下脸。
“你去瞧瞧,看她将仓库清点得如何?”他吩咐。
阿格立即往仓库溜去,主子要翻脸起来,可是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