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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错觉,不是错觉,是错觉,不是错觉,是错觉…

 “好久不见了,我的小红帽。”男人弯身低语,低沉醇厚的声音伴随著灼热的男气息,徐缓而近距离地送入她耳

 感觉身后那堵庞大温热的身躯几乎贴上她的背,欧乐乐脸色惨白地瞪著虾子身上最后一片红壳…

 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

 只有那个曾经威胁要掉她的可怕家伙,会这样唤她。

 只有那个以捉弄她为乐、笑看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可恶家伙,会这样唤她。

 只有那个搅她的心情、恣意轻率夺走她的初吻、在她心田埋下每每她不小心碰触就会被炸得又气又慌的地雷之后,却莫名其妙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混帐家伙,会这样唤她!

 她从旁听说他搬家了,他就像是凭空消失般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生活从此回归尚未有他参与前的平静,也摆了备受他亲卫队三天两头“关照”的恶梦。

 这八年来,她顺利读完高中、考上南部的大学,毕业后回到小镇,开设幼稚园的姑姑正好缺人手帮忙行政工作,找她去帮忙,于是她展开了人生第一份正职。

 她的生活平静顺遂到她几乎以为脑海里那些包含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微笑、他的抚触、以及他的拥吻的点点滴滴回忆,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结果,并不是。

 他又出现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红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那句不知是戏弄的成分多些、还是恫吓的意味高些的宣告,竟在此刻清晰地跃上她脑海,她心里开始发,双手不可遏止地一抖,雪白醉虾登时滚入粉红色的塑胶碗里。

 只能是他的。他的什么?食物吗…

 “还记得我吗?”男人依然在她耳边轻道,内敛著异彩的黑眸,注视著她太过昭然若揭的慌乱,了然地噙起嘴角。

 此时,乐乐就算再怎么力图镇定,想装作不知身后多了个和她“攀亲带故”的男人,那股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仍是教她不得不正视他。

 一如当年,他到哪里都是最引入注目的存在。

 八年的洗礼让他更加高大、更加刚慑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多了成男子的睿与练达。一身正式的黑色亚曼尼西装,是她从未见过的装扮,将他高大修长的体魄衬托得俊朗优雅、卓尔不凡。如果说高中时期的他,在女同学的眼中堪称人,那现在的他应该就是死人了。

 不过她要附注一点,那就是…那群恋他的女同学中,不包括她在内。

 她不否认自己曾经盯著他看到出神,但基本上,她从没忘记过那个在她颈边凶猛地磨著牙、考虑咬断她脖子的“它”

 这道理就如同你面前有一杯香醇的卡布奇诺,有人却告诉你里面掺了让人肚破肠的剧毒,你再怎么渴望,都不会想去碰那杯咖啡。

 “不…不记得。”乐乐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错,不想自寻死路的话,就不该去碰那杯掺了剧毒的咖啡,哪怕咖啡的味道多么人…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是风巽的伴郎。”

 岂料男人不但对她生疏的回应充耳不闻,而且还厚脸皮地寒暄起来,高大身躯迳自坐落她身旁的位子,也不管位子上的碗筷已经有被动用过的迹象,反正现在没人。

 乐乐不悦地蹙起柳眉。

 这男人,或者该说这头大野狼听不仅人话吗?她都已经说不认得他了,他居然还坐下来?看得出这些年来,他无赖的本事也更上一层楼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不介意亲自唤醒你的记忆。”

 男人朝她微微倾身,剔亮的深邃目光凝在她上,一寸寸缓缓扫过粉。比起内心想法轻易遭他察窥探更教乐乐讶异无措的,是他的视线。

 那种灼热深浓、不加掩饰渴望的视线,她曾在他眼中看过,就算不甚明白,当时和现在的女直觉都告诉她,那意味的就是…危险!

 “不、不不、不需要唤醒什么记忆…我根本不认识你。”

 乐乐随手抓起餐巾纸擦拭油腻的手,儿才刚离开还没坐热的椅子,纤薄的肩膀就被他按住,整个人跌坐回原位。

 她忐忑地瞪著那只没有弄痛她、却有效箝制住她行动的黝黑大掌,暗自了口气,或许是太习惯在他面前低头软弱,一时竟找不到愤怒视他目光的勇气。

 “我们都是来喝喜酒的宾客,你就算不认识我,也没有必要逃吧?”

 他的语调不愠不火,反而带一丝兴味的笑意,一针见血拆穿她薄弱的谎言,让她的心虚无所遁形。

 她哪有逃跑,只不过是装作不认识他!

 “呃、婚礼好像出了问题,应该不会进行下去,继续待在这里也很怪…”新娘落跑了,试问,缺了女王角的婚礼还能进行吗?

 “你放心,新娘没有离开,风巽会搞定的。”他对好友有信心。好脾气的风巽善良随和,但不代表能容忍心爱的女人从他面前逃婚。

 “是吗…”她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努力动身子,想离他的箝制。

 “没错。”他没有为难她,放开手中纤软的触感。

 “啊,我突然想到有事要办,失陪了!”

 这回小儿离开椅子的距离更短,又被牢牢黏回去。

 “如果有事,你应该无法空出时间来这场喜宴。”

 换言之,她人来了,表示她已经空出今晚的时间。

 “呃…我跟佳甄约好了要去逛街!”她掰。

 “洪佳甄也有来吃喜酒,刚才跟著大夥凑热闹去了。”

 “我…我家电话好像没挂好!”她再掰。

 “这样也好,反正没人在家,电话不会响半天没人接让小偷有机可乘。”

 “那个…气象报告说今晚会下雨,我晒在后院的衣服忘了收!”继续掰。

 “十分钟前下了一场雨,衣服该的都了,你不必急著收。”

 “我忘了关瓦斯炉!”这样够危险、够急迫到足以令她离席,他没话说了吧!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看书,没进过厨房,中午只吃了一个面包。”

 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

 老爸老妈有各自的事业,从她十来岁起就自动挑起喂全家人五脏庙的重担,平常几乎都是她负责下厨。虽然很习惯进厨房,但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小说看到正采处也就懒得张罗餐点了,午餐确实只随便啃了一个面包果腹。

 “你偷窥我?!”

 俏脸乍青乍白,脑海不由得浮现动物频道中弱强食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豺狼虎豹盯上,却仍悠哉吃草喝水、丝毫不察的危险就在身边的可怜草食小动物。

 “我昨晚回到镇上暂住风巽家,今天去找过你,从你家店门口看你在看书,没有打搅你。门是透明玻璃,我正大光明的看,不算偷窥。”

 这场婚礼他虽担任伴郎的要职,但镇上那些乡亲一个个都忙得比他还起劲,他的任务几乎都被他们抢光了,只剩等婚礼上新郎新娘就位,负责把戒指交给新郎就够了,因此得以到处闲晃,重温这座睽违八年的小镇的人、事、物。

 第一站到的地方,就是她家。

 看着她专注在书页上的认真模样,他忽然舍不得打断当下恬静的氛围,就这么静静地凝视她。镇上其他地方,去不去好像都无所谓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看书?”很可疑。

 凑巧看见她午餐吃面包就算了,他怎么会晓得她看书看了一整天?

 “我猜对了?”他轻描淡写,好看的薄抿出怀念的笑痕。

 “乐乐,你找藉口的功力,看来没什么长进。”但就是这种有点蠢、又不坦率的反应,每每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愈逗就愈罢不能。

 “我不认识你。”她急忙撇清。

 “咦,你好面…你不就是某某高中第某某届的学生会长南敬霆吗?!”

 那些跟著新人家属去凑热闹的宾客,被新郎要求让他们夫单独谈谈,所以大夥儿包括新人家属,都陆续鱼贯回到喜宴会场。一名经过南敬霆身边的女校友认出久违的他,惊喜低呼,引来众人注意。

 “队长!我是球队里打前锋的阿,你没忘了吧?”喜宴会场的左方,传来一道热络的大嗓门。

 “学长!我是那届学生会里的文书股小琪,你还记得我吗?”会场右方,一道兴奋的女嗓响起。

 “同学!好样的,你转学转得那么突然,回来怎么也没说一声!”接著是会场中央。

 “帅哥!你妈以前常来我家摊买喔,家人都好吗?”会场左前方。

 “南同学!你记不记得你曾到福利社买阿桑我做的煎饺,听说是买给你小女朋友吃的?”会场大后方。

 婚宴的男女主角不知道搞定了没,不过现在,喜宴会场引发了另一波高

 一堆不管南敬霆认识或不认识的镇民,全都热情涌上来争相和他“相认”纯朴小地方的人情味在此展无遗。

 不会吧,当年学校的人来了这么多…

 一旁的乐乐低叫不妙,趁众人都把焦点放在南敬霆身上时,偷偷起身遁逃。

 岂料才跨出两步,右手就被一只大掌无声收握,当场把蹑手蹑脚的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就这么对上南敬霆含警告笑意的“温柔”目光,以及众人对他们“握”的手好奇的打量,她的脊骨从第一节开始发麻。

 逝者已矣,往事已成追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千万别想起…拜托,别…

 “啊!欧乐乐当年和学长是一对嘛,不知羡煞全校多少女生!”

 “对呀,我也想起来了,那学期队长去欧家练剑比回球队打球还勤咧!”

 “所以说,煎饺是买给乐乐吃的喽?”

 “就是啦就是啦!”

 “你们到现在感情还这么好,好羡慕你们!”

 “算是爱情长跑吧,很不容易喔!”

 不是,不是的,我跟南敬霆一点关系都没有…

 乐乐愈听,脑袋益发昏沉,张嘴想澄清,却骇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眼前所有人的脸仿佛排成了一个模糊的巨大漩涡,开始一寸寸噬她的身体,周遭此起彼落的说话声,传人她耳中全成了晴空中的巨大闷雷。

 轰隆…轰隆…下一秒,乐乐眼前一黑,昏倒了!

 。lyt99。lyt99。lyt99

 是恶梦!

 可怕的恶梦!

 她都已经八年没见过南敬霆了,怎么会突然作这种恶梦?

 “乐,你醒了呀。”

 手上端著托盘的洪佳甄,开门一进乐乐房间,看到的就是乐乐坐在上、一脸震惊呆楞的样子。

 “刚好,我帮你煮了一锅清粥,一定要押著你全部吃完补充体力。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医生说你是饿昏了,我听了都很难相信。你又没在减肥,也不是没得吃的难民,干嘛待自己?”

 碎碎念的洪佳甄一股坐到沿,将托盘放在头柜上。

 “医生?”说她饿昏?哪时候的事?

 “你在喜宴突然昏倒失去意识,你忘了吗?学长紧急送你去医院,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医生帮你打了一瓶营养剂,就让你回家了。”

 喜宴会场。

 地点怎么会跟她作的恶梦一模一样?

 难道…不是梦?

 乐乐俏脸微微刷白。

 “佳甄,你说的『学长』…是?”

 “南敬霆呀!是他抱著你,开车送你去医院的。”

 天呀,那是现实,不是梦!

 无论他回到小镇的目的是什么、要待多久,回想当年备受大野狼“青睐”、暗无天的日子,乐乐仍是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

 “你看你的脸色还这么差,快点吃些东西。小心,稀饭刚起锅,还有点烫。”洪佳甄拿起托盘上的粥递给好友,看着好友乖乖喝下,才满意一笑,随即又想起什么,嘴角不由得垮下。

 “说真的,乐,我不是不看好你们,而是你又像从前一样瞒著我,这点让我很不是滋味。我们是最要好的麻吉不是吗,你为什么从没跟我提过你和学长到现在都还在一起,你能体会我有多错愕吗?”

 “噗…”稀饭从乐乐嘴里飞出去。

 “啊!臭乐乐,你再怎么不当我是一回事,也用不著拿稀饭我吧!”

 “佳甄!对不起…”乐乐连忙来几张面纸,帮自己嘴角以及满头脸稀饭、蛋花的好友清理乾净。“你误会了,我真的没…”

 “你不会又想否认了吧?放羊的孩子,我如果还相信你,我就是猪头。”洪佳甄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拿著面纸擦拭掉的衣襟。“我先去洗把脸,回来再好好问你!”

 她从没看过学长的表情这么严肃紧张,他在乐昏吊点滴的时候也寸步不离,那种宝贝心爱女人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寻常,乐这回别想耍赖了。

 洪佳甄嘀嘀咕咕离开房间后,乐乐依然呆坐原位,苍白的小脸写满哀怨。

 南敬霆一如当年懒得澄清误会,也许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看她慌张、故意看她出丑、故意捣乱她的生活。

 事实就在眼前,看,连佳甄都对她失去信任了。

 他到底要欺负她欺负到什么时候?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这几个字,又在乐乐的脑海中盘旋再盘旋,而道出这句话的低醇嗓音,在她耳边不停地放大再放大,口鼓噪成一团的混乱心绪,促使她做出唯一的反应,那就是…逃。

 她连忙下,顾下得仍然有些沉重的脑袋和四肢,迅速从衣柜里翻出旅行袋,将几件简便的衣物入袋中,又抓了几本收藏多年的小说和漫画进去,准备连夜潜逃。

 “佳甄,拜托帮我一个忙,麻烦你载我去车站!”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头也不回道,小手“唰”地拉上旅行袋的拉链。

 “这么晚了,你收拾行李要上哪去?”

 回应她的是一道不属于女的低沉嗓音。她浑身一僵,只剩颈部筋骨有办法慢慢转动回头,一看,果然就是她现在急著要逃开的男人。

 “我、我以为是佳甄…”答非所问。

 “我让她先回去了。”南敬霆步履沉稳地走入盈满她气息的房间,宛入无人之境,大剌剌坐上她的

 已褪去西装外套的他,白色衬衫的袖子被他卷到肘部,出结实黝黑的手臂,长下的脚踝随意叠,意态悠闲惬意,无须刻意营造的男魅力依然在举手投足间四,重点是,一点外人该有的客气也没有。

 “她回去了?!”乐乐瞪大眼。

 佳甄居然放心让她一个虚弱的女子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单独相处?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由我陪著你,她应该再放心不过。”他从她惊讶的表情中轻易读出她的心思,刚的角牵起理所当然的笑涟。

 男、女、朋、友?

 乐乐双手愤愤捏紧旅行袋的提把,嗓音不自觉提高。

 “你明知大家当年都误会了,为什么不向大家澄清真相?”

 “终于想起我了?”南敬霆兴味一笑。

 “…”该死!不打自招。乐乐懊悔地咬著下

 “过来把粥喝完。”他朝她招招手。

 可恶,这时候还喝什么稀饭!

 “请你先解释清楚!”

 “八年不见,你的胆量倒是有些长进。”

 灼灼眸光仔细梭巡面前这张稚气已的清秀小脸,又往下审视纤细娇躯的每一寸,宛如想探究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是他错过不知的,视线最后逗留在她口浑圆起伏的优美线条上,他微微一笑。

 南敬霆向来毫不掩饰的“饥渴”目光,都是被乐乐解读为对食物的兴趣,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他诚实的“非分之想”让她心中陡地升起熟悉的恐慌,她仿佛被制约似的,一接触到他危险的眼神,就习惯软弱地寒噤无语。

 清楚知道她不敢翻脸,南敬霆敛著眉目,边勾起兴味与透彻的浅笑,笑得她神经紧绷。

 “你还没回答我,半夜拎著行李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不关他的事吧?

 “没、没有呀,我是想把旧衣服整理出来,改天拿到旧衣回收站回收…”她挫败地听见自己口中说出与心意相违的懦弱回答。

 “是吗,我好像听见你要洪佳甄载你去车站?”他作势抚颚思忖。

 “那是因为…因为旧衣回收站就在车站附近。”

 “半夜去?”

 “为善不人知…”她扯乾笑。

 “所以,你并没有因为我出现而想逃跑?”

 在他炯亮人的目光下,她白著脸,螓首摇了又摇,脖子像是装了强力弹簧。这么一摇头晃脑,她头部的昏沉有加剧的情势,娇躯的重心有些不稳。

 南敬霆黑眸微眯,瞳仁深处闪过一抹深切的急凛,以及气闷的恼怒。

 “东西放下,过来把粥喝完。”

 也对,吃了才有体力对抗恶势力!

 这次,乐乐没有再试图挑战或抵抗,乖乖放下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行李,乖乖走回边,在他的监视下,拿起搁在头的那碗清粥,用汤匙一口一口舀入嘴中,温热的细粥下肚,虚乏的身体总算舒服了一点。

 没多久,碗底吃到朝天,乐乐才一放下汤匙,手中的碗就被他取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拉上,惊愕地察觉自己被困在他健壮的身躯下,他很有技巧地没疼她,却也令她无法挣脱。

 “等、等等、你、你你你要做、做什…”

 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炙热的男已经封缄她所有声音,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仿佛压抑了多时,放肆而狂烈地重温她的软、她的香甜。

 她瞠大了眼,瞬间感到一阵晕眩,和更多更多的不满。

 他又吻了她。

 南敬霆居然又吻了她!

 八年前的那次将她当成“灭火器”那现在呢?又是为了什么欺负人的理由?

 “唔…”放开我!

 火热饥渴的舌,切而彻底地需索著她的反应,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的挣扎从一开始,就注定一点作用也没有。

 在他坚持而绵长的紧紧纠下,感官充斥的全都是他热烫的气息。

 阔别多年的想念,像是都倾注在这个情热切的吻里,也像是想藉这个扎实的吻填补八年的空白,霸道地要她感受他有多…想她。

 那种该是情人之间才拥有的深刻思念,让乐乐蓦然怔住了,心中所有纳闷与错愕、闪避与挣扎,都随著他深沉的热切,一一焚烧起来。

 八年前的那个吻虽然来得突然、来得可恨,她却无法否认它已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只要一想起,都仍会被那股炽烈、狂切却不失坚定的深吻震撼。

 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而在她娇吁吁的微启红上辗转厮磨、轻柔含,不放过每一处甜美,亲昵得好似含千言万语的轻吻,反而更教她心悸。

 他微微抬首,目光如炬,既深邃又烫人,窜出火苗的视线,一瞬也不瞬地紧锁著身下人儿因呼吸急促而酡红的小脸,大掌轻抚睽违已久的柔软脸蛋,逸出薄的嗓音暖烫得宛如著了火一样—

 “我不想自打嘴巴,反正我们的关系确实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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