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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柳令均还真不死心,天天等在榕树下。放了他几天鸽子,他还是坚定的等候她。

 当瑞渝出现在他眼前,他还当他是晒昏了眼呢!

 “你终于出现了。”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打不死的人。”

 嘻!苦候终有代价。“我们可以去喝杯茶吗?”

 “不去岂不渴死你,走吧。”

 两人并肩而走,令均如履薄冰的小心应付,免得又让她放他鸽子。

 才坐下没多久,宁昊又出现了。

 “小表叔,你怎么又来了?”她怀疑自己可能遭‮听监‬或被跟踪,否则他怎能老是无声无息,有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跟前。

 宁昊不悦的盯着令均瞧,好似他正抢了他的女人似的不;不过,所说出的话倒是异常的平稳。“他姓柳,对不对?”

 令均立即站了起来。“小表叔,一块坐啊!”令均天真的以为他已和瑞渝拉近了距离,殊不知…

 “我是小渝的小表叔,又不是你的,你称呼我先生好了。”

 好糗喔,竟然教他给当面指正。令均尴尬的叫道:“先生,请坐。”

 宁昊坐了下来,刻意大剌剌地盯着瑞渝看。柳令均这会反倒成了什么也不是的隐形人。

 令均突然说道:“小渝,茶也喝完了,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

 他受够了她的小表叔的冷落眼神与态度,再不自力救济,别说自阵脚,恐怕是山河都要易主了。

 瑞渝看了小表叔一眼,摇头表示:“柳令均,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不知什么缘故,小表叔自粕以轻易左右她的心思。

 “小渝,你确定不去吗?”

 烦哪,此刻她真觉得柳令均烦人,她已说得如此清楚了,他还…“帐我结了。”起身便离去。

 宁昊不急着和她一同走,只是坐在原位上。

 令均气愤宁昊的介入与不识相。“先生,你不过是小渝的表叔,凭什么支控她的行为?”

 宁昊张开双手,耸了耸肩,你看见我去左右她了吗?“我又没开口说什么话,又怎能去支控她?”

 “不,你有,你用眼神支控我的小渝。”

 哼!你的小渝?这未免太过可笑了,俱*罗可是他的爱妃,曾几何时,她成了他的附属品来着?

 宁昊低沉古怪的笑道:“她是我的新娘,你说,我有资格吗?”

 他的话引来令均莫大的震撼,她竟已是…这怎么可能?

 “你在说笑对不对?你想阻止我喜欢小渝对不对?”令均不敢相信,她才十八岁,怎么可能…何况她又是台大医学院的准资优生,她怎么会…

 宁昊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忘了小渝,她不是你高攀得上的。”

 “不,我不会轻言放弃她的,她是我梦寐以求的佳人,我不会放弃的。”令均撂下话后,便匆匆离座。

 宁昊在他身后惋惜。“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竟想和我明王争妃,太不自量力了。”一阵鬼祟的笑意慢慢在他的脸上泛了开来。

 瑞渝已放慢了脚步,怎不见他跟上来呢?无心的踢了一颗小石子转,猜想这石子最终将会掉落何处,是杂草堆中,还是掉进入水沟内?出人意料的,石子竟在他的跟前停了下来。

 也不知何时,他人已到了她的前头,而她仍不自知。

 “小渝,为什么不问我接近你的目的?”

 “你不说,我也不想问。”

 此时鬼谷子在一边鼓噪:“明王,找话套她嘛!”

 罗波高也不忘嘴:“明王,像电视上演的一样,转弯抹角要她说呀!”

 他两人是点子一堆没错,只可惜,可行的却没三件。

 “套!说得容易,怎么套?”他三人用心语沟通。

 表谷子蹲在一旁找台词,罗波高也一手抱肘一手撑着下巴找寻对话,良久…

 “你怎么不说话?”开口的还是她。

 宁昊此刻只恨自己有口难言的境况。“小渝,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吗?为什么你不主动做些揣测?”

 “我是一直怀疑你没错,但,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说清楚,干嘛老要我问你,你当我无聊,还是我闲着没事?”

 唉,还是找不到话题的出口。他叹了口气说道:“也许真注定我得失去你。”

 耳尖的她只听见“失去”二字。

 “你若再如此语焉不详,那麻烦你别再来打搅我。”他三番两次突然冒出来破坏她和柳令均的茶会,她岂会不明白他的居心,假若他还要这样神秘兮兮下去,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小渝,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不过是要他把话说明白而已。

 难不成,他是FBI干员?是美国政府派来卧底的,而她家附近藏有恐怖份子?不对,他的目标好像只是她,她怎么可能是恐怖份子呢?她除了聪明点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出奇的行为思想。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又何苦住她,莫非他爱上她了?荒谬的想法。

 为了找出原因,她决定…嘿嘿,可怪不得她喽!

 “好吧,那你大可为了你的苦衷苦苦紧闭起嘴来,我不陪你玩了,再见。”

 还要向她套话哩,人都走了,他还套什么?看着她走远,有些恼怒的责备他的狗头军师。

 “你的台词呢?还有你的呢,全到哪去了,她走掉了,你们还没想出半句?”

 表谷子与罗波高哪知道今世的明妃这么难搞?古灵怪的花样特多,害他们跟不上时代的应付不了她。

 “明王,我看摆平这事后,您得出公费好让我们再进修。”

 还出公费?“你们老老实实说,打在我身边做事,你们已向我申请过几次公费了!下一回,你若再提支公费的事,我可不敢保证是公费单给你还是遣散单了。听明白了,这句话我绝不再重复。”

 他们这两位鼎鼎大名、人人争着要的当红炸子军师竟遭恐吓?要支遣他们?我咧,好可怕喔!这种事是不可以开玩笑的,他们的地位即将不保,鬼谷子当真是个鬼见愁,一副哭丧的嘴脸比鬼还难见人。

 宁昊的心受伤了,他的爱妃不但和那姓柳的小子打得火热,几乎天天与他出门,两人还有说有笑,羡煞多少路人,包括他在内。而今天,男主角却换成姓古的。

 “小渝,你代我的事,结果这样…”

 答案一公布竟是“查无此人资料”这结果比她预料还来得耸动,他竟是无所从来、突然冒出的人物。他的来历就像他本人一样的鬼魅。

 “你确定佛州没有这号人物?”

 “拜托,我已十分尽力帮你了耶,你还怀疑我?你…你未免太没良心了。”故做双泪左右飞的哭泣状,不但感动不了人,还惹来她的大笑。

 “古运泰,你好假喔!你也帮帮忙,收敛收敛你的天真无行不行,都这么大的大男孩了,还学人假清纯装幼齿,很想吐耶!”

 运泰不免为自己的境况备感悲伤,血流汗就为她一人,遭她抛弃他认了,现在受她指使、劳心劳力却也分不得一杯羹,他…他上辈子到底欠她多少了?若能折合现金,他还愿意折合还她,也用不着在这试凄受难、受她屈辱的。

 他自艾的控诉:“为什么你自粕以轻易的伤我的心?”

 瑞渝翻了翻白眼,作势安慰他:“信上帝得永生。”当自己是圣母玛莉亚的普度他古运泰。此时运泰的call机响起,他看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call他。

 “小渝,sorry,我马子找我,我得走了。”

 她很随意的说:“赶紧去吧!”连忙挥他走掉。

 此举颇令他难受,不埋怨起她的薄情寡义;不过埋怨归埋怨,只要她挥手一招,他还不是乖乖地到她眼前报到,趴在她身前等待她的临幸?也许真是前辈子欠她的。

 瑞渝的行程表排得满满的。

 星期一是颖哲,星期二是小孙,星期三是云义…她决心考验考验“他”的神通广大。

 小孙与瑞渝出现在东区,才刚含情脉脉,宁昊他立即不识相的口:“小渝,你妈要你马上回去。”

 瑞渝只看了宁昊一眼,没理会他。“小孙,咱们换个地方吧!”

 小孙反问:“这有什么不好?何况,我们才刚来。对了,他是…”

 瑞渝不太情愿的为他们做介绍。

 宁昊立即搭腔:“我是小渝的小表叔,你好,贵姓大名?”

 小孙有礼的起身。“表叔,我叫孙立明,你也可以叫我小孙。”

 这小子还有风度的,只可惜,他所交往的对象是他的爱妃,那也只好…算他倒霉了。

 “小孙,还在读书?”

 “是啊,大二了。”

 “怎么和小渝认识?”他两人全然冷落了小渝,兀自聊了起来。

 瑞渝知道,小表叔是假意与小孙相谈甚似的打成一片。看来,小孙已被小表叔给摆平了,那她只好另觅下一位接替人选了。

 无奈自己的身份由女主角降为陪座的女客,不过,这不打紧,她的心思不在他们的对话上面,闲静的享受她的下午茶。

 不过她也悲哀的,小孙竟这么轻易为他收买,当小表叔起身告辞,小孙还依依不舍、如逢知己般的表示:“表叔,下一次再有机会,麻烦你也一块来。小渝,你真幸运,有一位这么好的表叔。”

 天呀、地呀!小孙是她的障眼人选耶,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他已一面倒的全投到敌营阵下。“小孙,我恐怕没机会带小表叔一起来。”言下之意,是你已遭三振了。

 而小孙哪懂她那么多。

 “小渝,别这么小器嘛,你表叔人很好耶,博学多闻、文质彬彬,像极了上社会的名绅,我得多多向他学习才是。”

 连小孙这么文质彬彬的人都钦佩他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不懂,在她眼中,小表叔根本是个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在小孙的眼中,他是如此的完美无缺?

 不自觉得再看小表叔一眼,并试图做出与以往不同的剖析。她不怀疑,他的身上是否带着强力葯,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受人?OK,既然小表叔与同不相斥,那她只好移转目标了。

 这一回,她找来她的同友人,打算好好消磨所剩无几的假期,并摆他的纠

 “妈咪,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不用准备我的份。”

 一大清早,她只吩咐一句便想离开,荧雪终于皱下眉来,唠叼她几句:“今天你又打算和卿如还是雯玉出去?”

 哎哟!真讨厌,本还以为可以让小表叔误会的,只怪妈咪嘴太快,把她的玩乐班底全漏出来。这下,她还有什么筹码可以和小表叔斗呢?

 “妈咪,你小声点,别让小表叔听见。”

 瞧她鬼祟的样子,荧雪不起疑。“小渝,你和你小表叔到底怎么了?”

 母亲的柔供眼神教人不战而降。“妈咪…”

 “到底怎么一回事?嗯?”

 “也没什么啦,反正就是这么来着,没什么啦!”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思,总归一句,她就是不想说出她与小表叔间那种微妙的…的感觉。

 瑞渝总觉得,小表叔的出现肯定是个陷阱,至于是个什么样的陷阱,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根据她的观察,小表叔觊觎她的成分最是强烈,虽怀疑他企图不轨,但人家又没实际做出任何对她迫害的行为,她也不好大剌剌地质问他“我知道你中意我很久”这类挑衅的话。

 荧雪见她不发一语。“小渝,怎么不说话?”

 缓缓回过神看了妈咪一眼。“这个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哑巴。”

 “哑…?”荧雪瞪了女儿一眼,责难她的口无遮拦。

 “要不要我再加强一句,我希望我是个瞎子…”

 “呸呸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乌鸦嘴?”

 “妈咪,你该关心的是小表叔而不是我。”她开始暗示要家人多多注意这半空冒出的亲戚。“你小表叔和我是同辈分,我管事也不能越分。你是我的女儿,你这几天早出晚归,活像没人管的野丫头,我不关心你,我还关心天天待在家里的表弟,你说这样是不是有违常理?”

 天天待在家里?不会吧!昨天小表叔明明出现在东区,怎么妈咪说…

 “妈咪,你确定小表叔天天在家?”

 “是呀,像前一天,他就一直待在房内,而且还向我借了两本书。”

 “借什么书?”她家是藏书不少没错,但她亟知道小表叔会看什么类型的书。

 “《莎翁情史》和《重温旧梦》。”

 小表叔这种男人竟看这类的文艺爱情?天啊,这哪联想得起来?

 “妈咪,你不觉得小表叔很…很不一样吗?”

 “他又不是看写真集或se凊小说,有什么关系?”

 “OK,前天看书,那昨天他又做什么?”

 “昨天他还是看书呀!”

 这怎么可能?“妈咪,昨天小表叔一步也没走出去?”

 荧雪确定道:“对,一步也没踏出去。”

 莫非是她看走眼认错人?这怎么可能,铁灰丝质衬衫,配上黑绸软质长,该是他没错呀;况且,只消以目光扫过他的周遭一眼,她即可百分之百确定就是他了,因为他本身就是有强大吸引力的磁铁,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吸引一票女人的注目。

 “可是,昨天我明明在东区看到他了。”

 荧雪闻言,笑出声。

 “妈咪,这有什么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你问问你自己吧!”

 荧雪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入厨房,徒留瑞渝待在原地穷纳闷。一个不小心逗留了太久,晚了点出门,又恰巧与小表叔碰着面。

 “小渝,你还没出门?”

 还没出门?瑞渝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喔。”挑高了右眉,诡异的望着她。

 瑞渝才不想笨笨地站在这供他观赏,快步的离开他的视线。

 “小表叔,我可以请你当我的男伴吗?”餐桌间,瑞汝问宁昊。

 瑞渝立即出声:“小汝,你们学校办活动?”

 “不是学校,是社团。”

 “社团?什么社团?”很敏锐的立即反应,两姐妹开始了不寻常的对话。

 “姐,我在问小表叔耶!”瑞汝嫌她问得太多,家里的大家长都不吭一句,她这位大姐反倒意见多多。

 荧雪清清嗓,缓和道:“小汝,什么社团需要带男伴出场?”

 瑞汝老大不开心。“妈咪,我都这么大的人,再说,我又不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头小子出门,您别担心;更何况有小表叔在,你更不用心。”

 “那你也得问问你小表叔肯不肯。”

 瑞汝转向对宁昊征询:“小表叔,行吗?”

 他看了瑞渝一眼。“好呀!”

 瑞渝不快的搁下筷子。

 “妈咪,我吃了。”一个倏然便起身,走向客厅。

 瑞汝一心一意想邀请小表叔去现现,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大姐的情绪起伏;她正在盘算,该以什么打扮赴会、好大出风头一番。

 草草用完餐,瑞汝挽住宁昊的手臂。“小表叔,你打算做什么打扮,像…穿什么颜色的上衣之类的。”

 宁昊特意坐在离瑞渝最近的位置,他猜测她会很有兴趣竖耳聆听。

 丙真,她那专注的神情可是平时的一百倍,眼看东耳听西;当然喽,她的鬼祟只有荧雪、宁昊及她自己撞。可恨!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在乎他。

 见宁昊和妹妹有说有笑,还不时窃语量身订造舞会的情人装,那所翻出的那桶醋可酸得呛人催泪,手中的抱枕还宛若即将被绞出汁似的。

 她愈是如此,宁昊就愈开心,愈想加把劲教她更加坐立难安。一手跨过瑞汝的肩,努力做势达到亲昵的效果。

 噢!No,用力眨下眼帘,抱枕一丢。“妈咪,我要出去了!”

 “你不是说不出去吗,现在还想去哪?”

 哇!瑞渝在心底怨死自己了,她讨厌自己自搬大石砸自己脚的行径;早知会有这种情形,实在不该震慑于他的眼神之下,错下决定的留在家中。

 随口胡诌:“我差点忘了,运泰和我有约。我们要一同去看资讯展。”

 荧雪不予置信的否决她的约会论。“你出去好几天了,总该安排一天留在家里吧!”

 安排一天?那有什么问题,只是,总不能就要她安排今天吧!扁坐在这洗耳恭听他们的对话,就够她呕了,可不希望再看见他们一同出游的亲昵状;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也怪不得瑞汝他们,是她自己自作孽舍不得离开这,要不然也可少听一些…唉,全怪她自己心思太过混乱了。

 “妈咪,可以改天吗?我今天真的有事。”

 “不行,你得取消它。”

 一个不小心竟让她瞄见他带着戏谑的笑容,一股念头油然而生。“妈咪,不如改天好了,今天的约会实在取消不掉。”

 荧雪也不想太为难她,口气放缓下来。“好吧,失信于人也不好。”

 耶!瑞渝出胜利的微笑,赶忙上楼换上最最人的打扮,一身粉红娇的丝质洋装,如风似的飞出家门。

 这突来的转圜颇令宁昊诧异,罗波高适时以心语献上妙计:“明王,不如由小的去瞧瞧明妃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罗波高的识机献计,让宁昊庆幸没有白养他。“去吧!每一秒都不可以放过,尤其每一字一句,我都要知道。”

 “是,遵命!”

 语未毕,罗波高已消失在他跟前。此刻的宁昊,可没半点心思去听瑞汝所说的话,他只担心爱妃是否会冲动的做出笨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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