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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志弘坐在Scoozi的老位子上,素来沉稳的他第一次尝到失控的恐惧,主因是他向来不用担心的女朋友--项蓓心。

 “抱歉,刚刚还忙着开会,所以来晚了。”项蓓心匆匆在他的对面落坐。

 “你以前从不会迟到的。”他不悦的说。

 “志弘,我真的很抱歉,因为这个会议真的很紧急。”她诚心的陪不是。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辞掉银行的工作?”

 “因为我有了新的选择,我决定到杨氏科技去,担任杨惟的助理。l

 “什么?”他错愕的望着她“你说的该不会就是凯尔集团那个败家子杨惟吧?”

 败家子?王志弘刻薄的用词让她蹙起眉头“对,我到杨氏科技当杨惟的助理,就从今天开始。”

 “你疯了你?!”

 眼前这看来还是这么温柔婉约的女子,却让他觉得那么陌生,是她眼底的坚定太强烈、口吻分外强势,所以掩盖了她素来的温婉吗?

 她上他的目光“我没疯,也请你别这么说他,败家子这个用词太难听了,我不喜欢你像外界那些刻薄的人那么嘴坏。”

 说他刻薄?他还有一肚子的刻薄没使出来呢!

 “你要辞职为什么没有先问过我的意见?你突然决定到杨氏科技也没有事先告知我一声,我觉得很不受尊重,幸好今天是罗琳接的电话,万一是其他人接到,他们会怎么想我和你?竟然连女朋友的动向都掌控不了,这话传出去,我还有面子吗?”他压抑的声音很是下满。

 “志弘,关于工作的事情,我们不是向来互不过问的吗?而且我没有刻意要隐瞒你,我只是希望等手边的工作一切稳定了再跟你说。”

 “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却突然作人生如此重大的选择,理所当然要在第一时问告诉我一声,而不是自己决定后再告诉我。”他强势的说。

 “好,我没有知会你是我的错,但这并不会影响我的决定,当然,我还是很诚意的向你道歉。”项蓓心拿出她的诚意。

 王志弘的怒火稍稍被平复了,不过还是余火未消,一张脸依然绷得死紧。

 “别生气了,你不是向来脾气最好了?”她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希望软化他的态度。

 “可你实在太叫我失望,竟然会放弃银行理财专员那么好的工作,选择跑到杨氏科技去。”

 “杨氏科技未尝也不是个好工作啊!”什么是好工作?薪水高就是一份好工作吗?还是说拿得出名片向人炫耀?她不以为然。

 “哪里好?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家大牙,一个年年亏损的烂公司,杨惟给的薪水未必好过你原先的工作,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程跑去杨氏科技。”

 “因为黄花梨柜。”

 “又是黄花梨柜!”他大表不满“为什么你的每个决定都跟黄花梨柜有关系?我看你分明是被那鬼东西给制约了,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连黄花梨柜都不如?”

 “志弘,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就连父亲临终前,都不忘叮嘱我要拿回黄花梨柜,你该知道它对我的重要。”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的婚礼就掌握在黄花梨柜上,我的女朋友答应我的求婚得先有黄花梨柜,但我不是已经请征信社告诉你东西在杨惟手上,你把东西拿回来就没事啦!”王志弘极度不耐烦“怎么?他以此威胁不给你吗?告诉我他出价多少,我大可帮你出钱跟他买回来,想他现在到谷底的身价,我们愿意出钱买回来就是给他面子了,他该磕头谢恩。”他的一番话说得既市侩又狂妄。

 “志弘!”她真的不高兴了。

 王志弘的表现实在很没风度,而且太过分了,跟过去那个风度翩翩、温良恭俭的模样实在差距太大,让项蓓心无法苟同,甚至质疑起他们未来要携手共度人生的决定。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很饿,先吃点东西再谈,我已经帮你点了一份全羊套餐。”

 她蹙起眉“我不喜欢吃丰,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不知怎的,她就是特别讨厌羊的腥膻味。

 “可是我觉得很。蓓心,别任,你应该多方尝试,不喜欢的东西吃过一次就会喜欢了。”他坚持的说。

 她没有同他争论的气力,职场全新跑道的转换,为了杨氏科技大刀阔斧的改革,她已经耗去太多心力,实在无法再跟他争论这些蒜皮的小事。

 望着那盘叫人呕的羊,她想起了杨惟,那个有着开朗笑容和炯炯双瞳的男人,在他身边,他鲜少给人压力的,他有一种很温驯心安的气质。

 此际,她在王志弘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沉沉的在她的口,让她不过气。

 这餐饭她吃得既痛苦,又食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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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东拎着行李走下车“惟少爷,我们以后真的要住在这里吗?”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小鲍寓,实在很难跟过去的杨家大宅画上等号。

 外观是还不错啦,可这房子怎么看都像小小半子笼,多拥挤啊!怕是里头连氧气都不够充足吧?

 “当然不是永远,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Jessica愿意帮忙我们,让我们暂时有个安身处所,我们就要心存感谢了,等情况好转,我们就不能再这样打搅她了。”

 “可是…这里好小,我们家的花园都比这里大吧?”杨东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要住在这样的公寓里“惟少爷,我想,项蓓心家里的客厅说不定还不到我们大宅浴室的二分之一,那样要怎么住啊?你会习惯吗?”

 “阿东,那不是我们的家了,银行已经将它法拍,现在,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在非洲参加救援工作的时候,连洗澡都是极度奢侈的行为,何况,我也不是以前的惟少爷了,我们要觉得感恩。”

 “可是,这么小的房子,真的住得下我们三个人吗?”杨东还是忍不住质疑。

 “如果你不想住,可以马上走人,我不勉强。”项蓓心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反正我家的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杨东猛然一惊,回过头去,只见项蓓心冷漠的脸孔就在不远处。

 他不懂,明明她年纪不大,长相也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但为什么老喜欢板着一张脸,说起话总带着不饶人的强势。

 “我--”杨东几乎要口而出走人的宣示,然而他心念一转,他又能走去哪里?再说少爷都没问题,他当然也要住,他可不想再跟少爷分开。“我没说我不住啊!我只是在思考要怎么住而已。”杨东辩驳。

 睨了狡辩的杨东一眼,项蓓心径自对杨惟说:“boos,先上来吧!你们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

 “Jessica先等等,我请货运公司把黄花梨柜一块儿搬来了,他们应该马上就到。”

 对了,黄花梨柜!想起这个,项蓓心心头一凛。

 从今天起,杨惟会住到这儿来,黄花梨柜自然也会一块儿搬来,一想到她可以看见母亲久违的遗物,她无端的紧张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份心情?该说是对亲情的孺慕,还是对早逝的幸福童年的一种缅怀?或许,答案都是肯定的。

 “你先上楼,我来等就好,货车应该…”

 “没关系,我们一起等。”她蓦然抢白,盼望的眼睛落向远方的道路。

 “啧,既然她要等,惟少爷,干脆我们先上楼好了。”

 “阿东。”杨惟制止他的急躁。

 所有心思都在黄花梨柜上,项蓓心不想浪费口舌跟杨东争辩,反正未来多得是时间,谅头脑简单的杨东也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只想要亲自接黄花梨柜的到来。

 终于,货运公司的货车出现了,货运工人在小心谨慎的把黄花梨柜扛上项蓓心的小鲍寓里,她一路尾随,生怕珍贵的柜子会被碰出伤痕。

 “boos,你要放哪里?房间里头太拥挤了,放在客厅好吗?”

 “如果不会造成不便的话。”杨惟点点头。

 “那就放在这儿吧!小心点,别撞伤了。”项蓓心指挥着货运工人。

 当工人将柜子放妥,她马上紧张的检查黄花梨柜的完整,微颤的手指轻轻碰触着上头的铜锁,在她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情绪鼓鼓躁动,她好想大声尖叫吶喊,却只能隐忍,用双手温柔的碰触表达她的真情

 十七世纪的硬质原木,细致的工艺将每个直角都刨得圆润,铜锁古朴,在平滑的木面上成就了画龙点睛的效果,对,每一处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一丝改变,杨惟将这件遗物照顾得很好。

 “惟少爷,这是你的柜子,又不是她的,怎么她一副比你还紧张的样子?”杨东注意到项蓓心的怪异行径,忍不住说嘴。

 “Jessica没有别的意思,阿东,你想太多了,你应该先放下成见,好好跟Jessica相处,毕竟你是男人,应该要表现君子风度。”

 “喝,就算她是好意,也表现得太过焦虑了吧!”杨东不住的打量项蓓心。

 项蓓心听见他的话,知道自己失态了,平复好心情回身望着两人“boos,你太理想化了,要一个不是君子的人展现君子风度,这就跟要阿猫阿狗展翅翱翔一样,是天方夜谭。”

 “项蓓心,你--”杨东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对吗?”她挑衅一睨。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争执了,阿东,快进房间把东西整理好。”杨惟赶紧拉着杨东离开战场。

 杨东伸出手指,狠狠的指着项蓓心“看在惟少爷的份上,我今天就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见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也是啦!虽然你是华人,可中国五千年的传统美德你一定是不懂的,跟你这种化外蛮夷多费舌,也是白费工夫。”她狠狠的回了一记刻薄。

 “惟少爷你看、你看她…”要不是杨惟扯着他,杨东真要冲上去跟她一较高下。

 好不容易两个男人推推搡搡的进了房间,室内恢复了安宁,独留项蓓心和黄花梨柜。

 项蓓心呼了一口气,她也不是存心要怒杨东,实在是这个大男人很不会看人脸色,笨!

 抛开方才的不快,她的心思又回归到面前的黄花梨柜上。

 “妈妈,你的遗物终于找到了,就在我伸手能够碰触的短暂距离里。”她难掩感伤的靠上前去,时光彷佛回到幼时,她靠在母亲膝上撒娇的情景,好多愉快的记忆都在紧闭的双眸问飞掠而过,那么真实。

 她贴着柜子用力嗅着,冀盼着捕捉到一丝丝母亲遗落的气息,忍不住的哽咽了。

 “你很喜欢这件黄花梨柜?”杨惟的声音毫无预警的重回这个空间。

 顷蓓心迅速抑制澎湃的心情,忍住喉头的哽咽“这是一件很特别的家俬。”

 “怎么说?”

 “十七世纪的硬质原木,很经典的工艺手法,每一个直角都被刨得圆润细致,这上头的铜锁有一种古朴的味道,把这件家俬的古味点得透彻。”

 “是啊!浓郁的古味,我想这一部分应该是来自家俬本身所包含的故事。”

 “什么故事?”她问。

 “一个女孩的心愿,那双哭泣的眼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项蓓心回头望着他“女孩的心愿?”她屏住呼吸,方才的伤感在她眼角凝聚成一颗泪珠,半挂在她的眼。

 “Jessica…”杨惟的心一揪,忍不住探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抹去她那抹泪珠,温热的泪,在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怔愣的退了一步,拒绝他的好意,她晶灿的眼眸敛去了光芒“你们慢慢整理吧!我先回房了。”

 她匆匆的转身离开,独留下杨惟和他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黄花梨柜的出现,对她而言像是惊逃诏地的奇迹?为什么她眼底带有着一丝哀伤?她在哭泣吗?刚刚。

 低头望着指腹尚存的濡,他感到不舍。

 蓦然问疑问乍现,咦?她怎么知道这家俬是十七世纪的古物?

 杨东说得没有错,项蓓心对于黄花梨柜的关切强烈得异常,甚至胜过和这柜子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他。

 不过他没有追探什么,仅仅是把这份疑惑埋在心底,他想等到适当的时间,真相自会显现。

 坐在房间里,项蓓心小心翼翼的捧出珠宝盒,伸手挑起里头的钥匙,喃喃自语“杨惟,等我的任务完成,还你这份恩情后,我就会带着钥匙拿回我的黄花梨柜,只要再一阵子就好。”

 她揽紧钥匙,手紧紧的靠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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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完成达亚所委托的订单后,我们就没有任何新订单了。”项蓓心忧心忡忡地说道。

 她的小书房成了他们共用的小小办公室,延续着白天在公司的积极战斗,两人在灯盏下全神贯注的讨论着。

 “连着两波的大幅裁员,虽然薪资支出可以预期的获得缩减,但是,达到收支平衡前的资遗费,仍是紧咬着微薄的资金不放。”杨惟亦是苦恼。

 “这个星期结束前,我们一定要再接下两张像达亚这种规模的订单,才可以纡缓情况。”

 “可是就目前杨氏科技的状况看来,上游厂商对我们的信任度显然严重缺乏。”

 “所以,我们只好再度使出心狠手辣的手段了。”项蓓心说。

 “心狠手辣?Jessica,这跟裁员不同吧?现在处于下风哀求的人是我们,这样要如何对那些上游大厂心狠手辣?”

 “boos,他们不愿意将订单给我们,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反过来他们出订单啊!”项蓓心理所当然的说道。

 ;胆对方出订单?我们有什么筹码?”现在他一穷二白,旁人见到他都想闪,怎么还会出订单?

 “筹码是可以制造的,就跟机会一样。”

 “等等,Jessica,你把话说明白点。l杨惟不懂她话中的含义。

 迫对方屈服,这不是胜之不武吗?他的道德在挣扎。

 “很简单,抓住对方见不得光的小把柄,威胁他们把订单给杨氏科技。”

 “天啊!怎么可以这样?”他觉得离谱“这不是太小人了吗?一点都不符合绅士行为。”

 项蓓心翻了一记白眼“绅士行为?boos,商场上的竞争是不讲绅士的,只有在最后的胜出时,你才有资格显你的绅士,而那最基本的前提就是赢,就是打败对手。”她努力的对他进行洗脑。

 绅士的圭臬荼毒杨惟的心智太久,让她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够把现实的商场准则传递到他脑中。

 “那…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吗?”她的话让杨惟的认知大受冲击,茫无头绪下他只好试探的询问。

 “当然!”她肯定的回答。

 他好奇的凑向前“你打算怎么做?说来听听。”他有预感,项蓓心一定又会有一番惊逃诏地的见解,因为她眼中的光芒闪烁得诡异。

 她把电脑挪了些许角度,指着上头的数据要他看“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两百万美金的订单,刚开始胃口也不要太大,小小的搏一手就好,这样才能稳胜算,当作是敲一笔小竹杠。”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想怎么敲竹杠?”

 “男人,十个有八个好。”她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

 “那剩下那两个呢?”杨惟觉得好奇。

 “一个是同恋,另一个是无能。所以,从私生活下手,一定很容易抓到把柄,再不,这些人事业能够成功,或多或少也跟银行有不法利益往来,只要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也是可大可小的筹码。”

 “我们真要这样做吗?”好像有点小人欸,他暗自嘀咕。

 “boos,心狠手辣,你答应过我的。”项蓓心此话一出当场让他哑口无言。

 “喔哦,Jessica,你又在强迫惟少爷做什么坏勾当了?”端着点心走进来的杨东,义愤填膺的指控。

 话被打断的项蓓心翻了白眼,回过头去瞪着他“阿东,你有没有一点基本的礼貌啊?我现在正在跟boos商讨事情,你进来前应该要先敲门,而进来后应该保持缄默,不应该嘴,这是你身为管家的基本守则,难道你不知道吗?”

 “哈,我还先敲门呢!那怎么听得到你是不是又在灌输少爷一些不正当的坏念头?你一个人坏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少爷一块儿拖下水?”在他眼里,项蓓心是心里住着恶魔的坏蛋。

 忍无可忍“放下你的点心,然后给我滚出书房--”一遇到这个笨杨东,顷蓓心纵有再好的修养都要破功。

 “我是给惟少爷准备宵夜,你不许赶我。”杨东得意的把甜汤放到杨惟面前“少爷,快吃,吃了甜汤就会清醒过来,别跟这女人一起要什么坏把戏,万一失败了,那可会万劫不复啊!”“Jessica,你吃。”杨惟把甜汤推到项蓓心面前。

 “少爷,你吃,她有什么资格吃?”

 项蓓心本来不饿,可为了怒杨东,她硬是整碗端了起来,脸上的笑灿烂异常,在杨东瞠目结舌的愤怒中,火速把甜汤全下肚。

 喝完了,她还挑衅的斜扣着碗“河诠汤已经一滴不剩,现在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你这恶婆娘--”杨东气呼呼的抢过碗,砰的甩门走出去。

 “杨东没有恶意。”

 项蓓心耸耸肩膀“我知道,他只是冥顽不灵了点,而我也只是逗逗他而已。”她顽皮的挑挑眉,噘起嘴巴,把笔放在鼻之间顶啊顶的玩着。

 杨惟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知怎的就是想笑。她有时候精明练达得叫他打从心里佩服,但从这些小地方,却又显她调皮的情,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起一张面纸,他本能的擦拭她下巴沾染到的河诠甜汤,温柔得像是在呵护宝贝似的。

 手上的笔乍然掉落,项蓓心后退了一步,精明的脸庞上也不由得染上一抹红晕“boos,我、我自己来就好。”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态。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也缩回了手“抱歉。”

 “…没关系。”她声若蚊蚋的说。

 瞬间,小书房里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杨惟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太眷恋眼前的这抹身影了。

 “嗯,Jessica,如果你累了,我们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我…”边吐的说,他边起身收拾桌上的资料,想要离开这暧昧的空间。

 佯装镇定,项蓓心伸手阻止“不,我还不累,你先别定,我们还没有达成共识,关于那个--”

 两人一阵手忙脚之际,突然砰的一声,桌上的纸镇应声飞出,狠狠的砸上杨惟的脚背。

 “嗯哼--”闷哼一声,他松开手中的资料,疼得蹲下身去。

 “啊?boos,你没事吧?”她跟着蹲下身去查看。

 叩的一记清脆,两人的额头跟下巴狠狠的撞了彼此,谁都没有逃过。

 “疼…”

 “痛!”

 杨东听见声音跑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项蓓心着发麻的下巴。天啊!他的头是石头做的不成,怎么那么硬!

 “项蓓心,你对惟少爷做了什么?”

 “阿东,我没事,没事…”真是要命的意外,杨惟连忙解释。

 今天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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