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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火很快噬了木屋,他带著喜儿冲出来,一回身,烈焰冲天,熊熊怒火在漆黑夜里更显得骇人。

 包骇人的是,羽箭从四面朝他们来,他护著她,手臂受了一箭,箭尾穿透他的臂膀,身上有无数的刀剑伤。

 “翼!”看着倾身倒下的他,她的泪水奔不止。

 “舍得出来了吗?”马背上的曲昱廷冷冷注视著浑身狼狈的他们。“箭上有毒,这该死的东西马上就会毒发身亡。”

 她居然跟别的男人私奔,这不啻是在严重践踏他的尊严,他是绝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尤其是她…该死的她,居然背叛他,还带走他想望了多年的两样东西,叫他怎不天涯海角的追踪她呢?

 “不不,不会的!”喜儿哭著扶起简翼的头,发现他伤口出黑浓的血,她的心紧紧一,难道箭上真的有毒?!

 “表哥…”她纤弱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著,抬起婆娑泪眼,哀求的看着曲昱廷,激动的说:“我求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吗?”曲昱廷用一种嫌恶的眼光回望着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鬼了心窍跟他私奔,我对你很失望,你也别想我会救他。”

 “表哥…”她抱著简翼软软垂下的头颅,脸色苍白,她含著泪说:“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也知道你在气我,我只求你救救他,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要翼好好活著,她甘心做任何的牺牲,即使要用她的命换他的命,她也愿意。

 “是真的吗?你都听我的?”曲昱廷凌厉的盯著她,一个抬手,示意手下暂时收手。

 “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喜儿哽咽著拚命点头,因为怀里的简翼己渐渐失温了,她焦灼的说:“表哥,我求求你快想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

 曲昱廷满意的扬起嘴角“好!我的条件是,你必须出《金龙秘笈》和藏宝图,我就救这臭小子一命。”

 这正是他与她订亲的理由,他一直觊觎著那两样宝物,他有当武林盟主的野心,更有以财富雄霸天下的企图,而这两项都得靠喜儿才能达成。

 “原来你…”泪水还停留在睫上颤动著,喜儿恍然大悟的看着曲昱廷,这才明白一直以来他对她都在用心机。

 她太傻了,真的太傻了,长年生活在霞云谷,根本不知道提防人心,现在…

 她知道若出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们必死无疑,现在唯有把她自己当人质,简翼才可能有活路。

 想到这里,她抹去眼泪,勇敢的与曲昱廷四目交接,她扬声道:“秘笈我爹娘早已烧毁了,不过他们命我背下,当今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秘笈的内容,至于藏宝图,还在霞云谷里,自然也是只有我才知道藏在哪儿。”

 “喜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吗?”曲昱廷眯起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两个?”

 “我信,但这么一来,你就永远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不让他看出她心里的软弱和害怕。

 “好,很好。”他扭曲著嘴角,额上青筋隐隐浮现。“看来这小子把你教坏得很彻底,你现在居然懂得跟我谈条件了。”

 喜儿看着他可憎的嘴脸,这才发现他过去的翩翩风度和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一个人的本是掩隐不了的。

 “表哥,喜儿只求你救我夫君,你要的东西,喜儿自当奉上。”救人要紧,她现在不想与他作对,只求丈夫有活命机会。

 “夫君,哼!”他重重一哼。这随人私奔的低下女子,他还肯跟她说话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来人,送表小姐上马!”

 “表哥…”见两名大汉朝她走近,她慌乱的摇著头。“不不,我不随你们走!”

 “放心吧!我会留下两名手下替他疗伤,而你…”他扬起眉毛。“你随我返回霞云谷去取藏宝图,等我拿到藏宝图和秘笈,我自会派人送他去与你会合。”

 她眨著眼睛,长长的睫不信任似的动著。“你说的…是真的?”

 他毫不在乎的说:“我的目的只在两样宝物,信不信由你,若再考虑下去,这小子丧了命可不要怪我。”

 这招有效的威胁了她,她忙不迭的答应了“好、好,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安排,可是你要答应我,请你的手下替我转告他,我在霞云谷等他,不见不散,请他一定要来找我。”

 曲昱廷淡淡扬了扬眉“李晋、吴大,听到表小姐的话了吧?”

 “属下遵命!”

 她鼻子,安心了。“谢谢你们…”

 道完谢,她的视线又回到丈夫身上,她轻抚著他表情痛苦的面颊,又依依难舍的吻了吻他的,在他耳畔柔声叮咛“翼,你要小心保重你自己,我也会好小心好小心的保重我自己,为了我们的孩儿,你要快些好起来,快些来找我和孩子,好吗?好吗?我知道你做得到的,我等你,等著跟你相聚,我会一直等你!”

 说著说著,她眼里迅速蓄满泪,她又想哭了。

 她不知道这一别,居然分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当她万般难舍的跟著大队人马离开之后,他就被丢在空无一人的林里,大火肆过的木屋恍如废墟,当最后一点火焰也熄灭时,他悠悠醒转,身上像被巨轮过,血迹斑斑,无处不痛。

 “喜儿…”他叫唤著她的名字,空林里,除了天明的啾声,没人回答他。

 他疼痛难当的翻动著身子,冷汗直,脑袋里混混沌沌的,除了那张他深爱著的清灵面孔,他什么也无法想。

 “喜儿…”手臂传来不寻常的痛意,他息著,翻滚著,看到泥地上有行字…

 我跟表哥回去了,后会无期。

 他狂的瞪著那几个字,眼珠子几乎快凸出来了,全身的血在刹那间冻成冰柱,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心脏一直往下沉,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里。

 他以身以心相许,那么深爱著的她居然丢下受重伤的他,与曲昱廷一走了之?

 他不信,他不信她会那么绝情,当那些人还没有来之前,他们的恩爱甜蜜难道都是假的吗?

 可是不信又如何?这是事实啊,她是一个可以同甘但不能共苦的女人,稍一遇到风暴,她就退缩了,缩回她的温室里去,把他这个子忘得一乾二净。

 她和曲昱廷回去过少般的好日子了吗?该死!她腹中甚至还有他的孩儿啊!

 “啊…”他仰天发出一声摧心怒吼。她怎么可以如此对他?怎么可以?!

 喊完,他筋疲力尽的躺在林里,眼睛紧紧一闭,感觉那椎心刺骨的痛,烫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啊…”他咬著牙了一声,适才一心一意沉浸在喜儿给他的打击里,现在才感受到臂上剧烈的痛意。

 他费力翻动手臂,发现整条臂膀已然泛黑,他心下一惊,知道箭上喂有毒,若不立即处理,毒很快便会到心脏,届时他只有死路一条。

 天要亡他,他偏偏不从…

 他咬紧牙关,举起长剑,挥刀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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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在知县府见到简翼之后,喜儿这两天都过得魂不守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见到他,但她好想好想再见到他。

 说也奇怪,断了十几天的梦境,因为见到他又接上了,当晚她入睡后,火舌扑向她,在梦里她和他被迫分开了,直至醒来,发现她居然泪了枕头,又因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姐,老爷请你到前厅去。”婵娟掀起帘子走进来,不意外又看到她家小姐在发呆了。

 小姐这两天都是这个模样,有时候双眸会忽然涌现兴奋难当的神彩,有时候会叹息,更多的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只要不是太粗心的人都可以发现,她家小姐真的不一样了,过去她从来不会有这么愁肠百转的眼神,可是现在的她,套句杜鹃常说的话,小姐总给她们这些奴婢一种“此情无计可消除”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还是怀了的少女都是这个模样?

 想到这个,有件事她憋在心里好几天了,不知道该不该对小姐说,说了会不会伤到她?

 “爹找我有事吗?”房里珠箔静垂,喜儿听著窗外的细雨声,风吹著园里的玫瑰花,室内也飘起一股淡淡花香,她觉得幽清和寂寥。

 那个简翼…那个简家庄的少庄主,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而她梦境里的翼,断臂之后又会如何呢?

 她好想知道、好想知道,镇想得魂都快飞了。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却以继夜的牵挂著两个男子,她也知道这是极为羞的事,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去想他们…或者不是他们,而是他,在她心中,根本已经把他们的影像重叠了呀。

 “奴婢不知道。”婵娟看着她幽然长叹,决定把自己见到的说出来。或许小姐正是在烦恼此事,说出来一了百了,可以令她不再烦恼。“小姐,奴婢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完后不要太激动。”

 喜儿不解的看着她。婵娟的表情好严肃,是什么事呢?她猜不到。

 婵娟沉默了片刻才别别扭扭地说:“奴婢前几天在后花园见到杜鹃与卓管事…与卓管事亲热。”

 喜儿眨了眨眼。婵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不懂?杜鹃和卓大哥亲热,她很惊讶没错,但为何她要激动?

 “你不懂吗,小姐?”婵娟忍不住问她“小姐你不是也喜欢卓管事吗?杜鹃和卓管事那样,你不会生气吗?”

 喜儿的杏眸睁得更大了。

 经婵娟一提,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卓钰青的那份心意怎么不见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回事了,都忘了。

 怎么会这样?

 她有点慌乱的想。难道她的心全被翼给占满了吗?

 “小姐…”看她不对劲,婵娟又唤她。

 “我、我爹不是找我吗?我先去见他,我们以后再谈!”正要跨出房门,她忽然想到这么一来,婵娟可能会误会她的意思,连忙道:“替我转告杜鹃,我很高兴她和卓大哥…呃,亲热,我真的很高兴,也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伦不类的说完,她急急走到前厅去,廊外仍然是茫茫雨

 “小姐,老爷和简家庄的翼少主等你很久了。”一名守在厅门的奴婢恭敬地禀告。

 “什么?”喜儿的心猛然一跳,急急停住脚步。“你说里头是谁?”

 “老爷和简家庄的翼少主。”

 她的心咚的一声重响,狂跳了起来。

 他在厅里面,他居然来到她眼前…

 老天,她该如何是好?这惊喜太大了。

 她用手按住狂跳的口,忘忑不安的走进厅堂,就见金大富与简翼正在品茗,一见到她,他的眸光就直接落在她身上,那莫测高深的黑眸令她招架不住,几乎又快站不住脚了。

 “喜儿,怎么不向人问好呢?”金大富笑的看着女儿,感觉到生命光辉的一刻就从这里开始。

 没想到简翼会看上他家喜儿,他真的万万想不到,城里优秀美丽的千金小姐那么多,他居然只对喜儿另眼相看,这太叫他惊喜了。

 饼去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请得动简翼,可是昨天他却主动表示要来拜访他以及他的千金,这不是很明显吗?他对喜儿一见锺情,搞不好今天见过之后,明天他就会提亲了。

 “你好…”喜儿不自在的垂著眸子。“少庄主。”这样叫他好不习惯,她还是喜欢喊他翼。

 “你好,金小姐。”他眸光深湛的盯著她,差一点就要问她,为何无情无义的抛下重伤的他?

 “坐啊,喜儿,难得翼少主登门作客,你们多聊聊,亲近亲近。”金大富没发现两人的异状,迳自沉浸于快要有女婿的快中。

 “好。”她乖巧落坐,忍不住往他手臂望去,见那完好无缺,居然松了口气。

 她真的已经分不清现实或梦境了吗?她居然涌现了想对他解释的念头,解释她是为了救他才随曲昱廷去的,希望他不要误解她,也不要忘了她,她一直在等待著他…

 “小姐平有何消遣?”他问。

 是否他眼花,他竟看到她在注意他的手臂,她是不可能知道他的梦境的,所以一定是他的错觉,是他太渴望她与梦中人是同一个人而产生的错觉。

 喜儿只是怔忡的看着他,忘了答话。

 好像梦境,她与翼好端端的坐著喝茶,没有迹江湖、没有天涯追杀,他们的身份跟梦里截然不同,他是无人不晓的简少庄主,她是商贾之女,不是子,不是个在幽谷的孤女。

 她更加出神的凝视著简翼,想到梦里与他的肌肤之亲,她的脸竟微微的红了。

 世上可能有这么玄的事吗?他们可能有共通的梦吗?

 “我们喜儿兴趣广泛,不但喜欢诗作对,也喜欢赏花作画,弹奏乐器也难不倒她,真可称得上是才貌双全啊。”金大富见女儿闷不吭声,急得替她猛吹嘘,他所说的那些,喜儿根本一样也不擅长。

 “少主…”归燕步入,对金大富礼貌的点头示意后,随即对主子附耳过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金大富连忙问。

 简翼起身对主人家歉然道:“在下有事必须先行回庄,改再来拜访金老板。”

 他不著痕迹的看了愣然的喜儿一眼,随即告辞,金大富多礼的送客人出去,瞬间厅里只留喜儿一人。

 他走了,就这样走了…

 她起身幽然走至门边,雨影又渐渐浓密起来。

 看着空的厅堂,她怀疑他真的来过吗?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是事实还是梦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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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四十九已到,喜儿亲自至道观要取回传家玉镯,没想到却发现道观空无一人,霉味显示观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怎么会这样?”金大富得知消息后,气得跳脚。

 “钰青,快点发出悬赏令,老夫非得追回玉镯不可!”

 那只玉镯对金家而言深具意义,如今丢失了,是不祥之兆,他定要找回,否则便对不起金家列祖列宗。

 “喜儿,过两爹要随同一批贵重古物到幽州去,走水路,你也同爹一起去,顺道去探望你姑母。”

 喜儿柔顺的点了点头。

 暂时离开京城也好,以免她胡思想,真要走火入魔了。

 以前只是记挂梦中人,现在梦中人现身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她的心好,而且没有半人可以商量。

 唉,这两天她又没再作梦了,越想知道梦中的结局,梦境就偏偏不来,不知道梦里的她被带走后,真的会出秘笈和藏宝图吗?不知道她见到翼了吗?知道他已经断了一臂了吗?

 “小姐…”

 杜鹃忽然跑进她房里来,一脸的扭捏,喜儿大概猜得出是为了什么事。

 不等杜鹃开口,她便先说:“你与卓大哥何时要订亲,我知会我爹一声便成了。”

 “小姐!”杜鹃双颊难得的飞上两抹红晕。

 喜儿拉起她的手,真心诚意地说:“杜鹃,我真替你高兴,卓大哥是个很好的对象,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呢?她能否再见到翼,与他白头偕老?

 哦,老天,她怎么又想起梦境来了,如此在意梦境,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她真的要正视这个问题了。

 “小姐,你不怪我吗?”杜鹃更羞了,却也好奇她家小姐的想法。

 喜儿嫣然一笑“我与卓大哥情同兄妹,又与你情同姐妹,你们变成一对,最高兴的是我。”

 杜鹃眨了眨眼。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矫情,难道以前是她看错了,小姐其实对卓钰青没感觉?

 肯定是她自己老早喜欢上卓钰青却不自知,所以才一直在留意他们,一切都是她心里作祟罢了。

 “对了,这次去幽州,婵娟陪我去就好,你留在这里陪卓大哥吧。”喜儿微笑吩咐。

 杜鹃闻言快极了“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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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富重金悬赏传家玉镯其实只是烟幕弹,那只价值连城的玉镯根本没离开过金府,现在要跟著那些贵重古物一起运到幽州金大红那里。”

 说话的人刻意低声音,长得鹰鈎鼻、金鱼眼,一脸的坏相,他正是绿水帮盗首丁一坤。

 “老大,你的意思是?”

 丁一坤狞笑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收为己有才算活得采。”

 “那么人呢?人怎么处理?”

 “当然是不会说话的死人最安全了。”

 简翼坐在桌边,茶坊里人声沸腾,但有深厚内力的他要听到那两名中年汉子鬼祟的对谈非常容易。

 他们要劫船,劫金家商行的船,还要抢金家的传家之宝,凭他和金老板的情,他本来就不可能置若罔闻,更何况金老板还是金喜儿的亲爹,而金喜儿…

 这个名字令他的心牵动了一下。

 这事,他是无法坐视不管了。

 “翼少主…”孟君仪跟他不一样,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今天,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大人有什么要事,现在不妨直言。”据他所知,金老板的船晚上就要起程,他得加快脚步。

 “少主可知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孟君仪凝视著他,他俊颜映著窗外淡淡夏,看上去十分俊。

 “略有耳闻。”

 那是前几天京城最轰动的一件事,疼孙的太后下旨,言明孟君仪若未在今年出阁,将在明年一月册封她为太子妃。

 “我从来没想过要当太子妃。”接到这道毫不尊重她的懿旨,她生了好久的闷气,直认为是太子搞的鬼。

 “我知道。”她洒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入宫为妃。

 “不过也不是毫无解决之道,只要我在今年出阁,太后便拿我没办法了。”说完,她深深凝视著他。

 他这才注意到,今天她的穿著特别女儿气,非但衣服薰香,身上挂的金玉饰和扇饰都巧而名贵,与平时她简雅的打扮完全不相同。

 他心念一动,没有开口。

 “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她幽幽地看着他。“我俩相识已久,性格合契,不知道你可愿意有我这样的女子终身守在你身边?”

 这大胆的求婚告白,也是她经过一夜无眠才下的决定,她自有想法,要嫁就要嫁给自己锺意的人,绝不向太子那臭家伙妥协。

 “承蒙大人错爱,在下已心有所属。”当他说这些话时,脑海不知不觉浮上金喜儿的面孔,然而他并没有感到太讶异,似乎金喜儿真的就是他心仪的女子。

 孟君仪气的瞅著他“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的,说有心仪之人,只是推托之词吧。”

 她才不信他有心上人了,除了她以外,他从来不和女交往,这又不是新闻了,他的心哪来的所属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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