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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凌府水阔

 真是一个无聊的下午。

 月如西懒懒地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瞅着远处的景。唉,绕了半天,她又回到这鬼地方了,哦,不不不!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可是她家!

 “丛生,你也觉得很无聊吧?”她扭头看向端坐一边低头不语的孩子,齿一笑“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丛生怔怔地抬起头,满眼困惑地啾着她,什么也没说。自从他吃了丛觉的解葯,便一直是这副样子。

 “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她跑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就走,结果面撞上了前来探望她的娘亲大人。

 “哎哟,你这丫头又莽撞了!是想把娘这把老骨头给撞散掉吗?”幸好有丫环扶住,不然她可就被撞得人仰马翻了。

 “娘啊,你怎么又来了?”看到娘亲,月如西的头又疼了,看来又逃不了被叨念的命运了。

 凌夫人看了眼丛生,眉头不觉皱起。“若语,你成天和个小男孩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放开他的手!这要被人看见,又该说三道四了。”

 “娘,丛生不可爱吗?你干嘛老这么嫌他?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

 “这孩子倒是生得好看,只可惜是个傻子。”若是正常的孩子,凌夫人倒不反对收他为干儿子。

 月如西有些动气“娘,我说多少次了,丛生不是傻子,他只是病了!”

 “行啦!”凌夫人挥挥手,坐下了“不说他了,说说你的事吧,你说那个人会来接你,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个人影?”

 “什么那个人、这个人的?他是我的夫君,他有名有姓,他叫丛觉!”月如西不满地纠正道。

 “你这孩子!不准胡说!这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娶你?你失踪了这么久,早就流言四起了,你要再胡说八道,就成街坊邻居的笑柄了!”

 月如西翻了个白眼,一脸无所谓。“我已经许人了,我的夫君可是天下第一杀手鬼剑丛觉,这有什么好笑的。”

 “胡闹!”凌夫人脸都被气白了,什么杀手、什么鬼剑的!她的女儿疯了不成!“若语,你是被鬼了心窍吗?整天这样疯言疯语的,像什么话!爹娘为你的心还不够多吗?你要是心里还有爹娘,就听爹娘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别再惦记着什么杀不杀的,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快快打发掉,我们家丢不起这个脸!”

 听完娘的话,月如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娘,我不会再嫁别人了,我和觉已经有了夫之实,这辈子我只可能是他的人。至于丛生,他不会离开我的,我们会一起等觉回来,如果凌府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走,爹和娘可以当我从没回来过,或者当我已经死了也行!”

 “若语,你存心是想气死你的爹娘!”

 “女儿没这个意思。”她低下头,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了。她也不想这样的,她只希望娘不要她。从回家到现在,巳经过去好多天了,闲言碎语她听得多了,再怎么难听的她都可以忍受。这些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但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她便不会后悔。丛觉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她也很担心,可是她没让自己的担心外,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你就不能听娘一句话?娘都是为了你好啊!”凌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对不起。”

 “娘希望听到的可不是对不起,从小到大你任胡闹,爹娘都管不了你,娘也没想多约束你,你这子,虽是疯了些却也天真烂漫,娘也时常劝你爹,由着你去。唉,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要是你嫁不出去,那可怎么办呢?”做父母的都是为儿女打算,现在女儿成这个样子,当娘的怎么可能不揪心?

 “娘…”她知道娘是为她好。

 “二小姐,二小姐!”突然,一个家丁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夫人也在,忙行了个礼,禀报道:“二小姐,有一位公子要见你,老爷让你赶紧过去。”

 月如西和凌夫人同时一怔。

 “丛生,我们走!”没有多想的,月如西拉过丛生就跑出去。是觉吗?会是他吗?是他来接她了吗?

 凌夫人见她急匆匆地跑走,不问那个家丁:“是怎样的公子?”

 家丁的两眼放出光来“夫人,那位公子可好似神人下凡一样,白衣飘飘、俊逸非凡,说他是观音菩萨座下金童转世绝对没有人怀疑!不过就是他的面色略显苍白了些,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只要好好养上几天,那就真的完美无瑕了。如果那位公子是我们的二姑爷,那就是二小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老爷见了他,也快得不得了呢!”

 “是吗?真有这么好?”凌夫人半信半疑。

 “是是是,小的绝对没有夸张半句!”

 “那快带我去看看。”莫非真的是若语等待的人?那可得好好看看,未来女婿可不能怠慢了。

 月如西带着丛生一路小跑跑到客厅,满怀的希望在看到来人以后化为泡影,心也一下子凉透了。

 她怔怔地站在门口,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跨一步。为什么是他?

 轩辕荐一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在她身边的丛生“你们…”

 “若语,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轩辕公子已经等你好久了!”凌老爷乐呵呵地招呼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把轩辕荐一当成了他未来的女婿,而他对这个未来女婿满意得紧。

 月如西站着没动,缓缓地别开脸。不是觉,不是!她好失望,失望得心都快碎掉了。为什么不是他?

 见她不进来,轩辕荐一向她走了过去,然而他才走到她面前,便突然间倒下去,整个人扑到她的身上。

 “你…”搞什么!月如西吃力地扶住他,纳闷不已,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觉又在哪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老爷见未来女婿昏倒,也是吃了一惊,忙叫来人。“快把轩辕公子扶进客房,快去请大夫,要请最好的大夫!”

 “把他扶到我的房间。”月如西静静地说道,她还有话要问他。

 凌老爷先是一怔,随即便高兴地答应了。看来,凌府可以办喜事了,这一次可是天大的喜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才赶到的凌夫人见家丁来回奔忙着,不问道:“对了,还有那位公子呢?”

 凌老爷捋着胡子,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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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他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又多未曾进食才会如此,只要好好调养几便可。”

 “谢谢大夫了。”月如西福了一福。

 “小姐不必客气,老夫告辞。”

 送走大夫以后,月如西坐到沿,定神地瞅着轩辕荐一看,他瘦了好多,面容憔悴,像个活死人般。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来凌府做什么?他要找她做什么?太多的疑问得她不过气来,她不敢朝坏的方面想,她害怕听到她不要的答案…关于觉的。

 转头看向杵在一边木偶似的丛生,她如释重负地笑笑。“丛生,解葯送上门了,你马上就可以解了。”

 她起身,翻箱倒柜地找来了一把刀还有一个小小的茶杯,又跑到前,很恶意地盯着他的脸,坏坏地笑着。“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但我是女子,就不计较这些了,况且,救了丛生也是赎了你的罪,你该感谢我才是。放心吧,只要你一点点血就可以了,伤口我可以为你包扎一下。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将茶杯放在头,她执起他的手,挑了半天,决定在他的中指上动刀。画开一个小口子,她拿过茶杯,让血滴进茶杯里,约莫有两三滴,见可以了,她才放开他的手,随手扯来一块手帕,胡乱地把他的伤口裹住了。

 她往茶杯里倒了些水,让血与水混合,然后递给丛生,让他喝下去。眼光又不由自主地瞄向上的人,她在心里嘀咕着:等你醒了,我可就要严刑供了哦!

 她没想到的是,等轩辕荐一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包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爹娘竟然胡涂地把轩辕荐一当成他们未来的女婿,并且已经开始为他们筹备婚礼了。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她和轩辕荐一?开什么玩笑!

 这天她气势汹汹地闯进她爹的书房,劈头就问:“爹,谁告诉你他是你未来女婿的?谁让你筹备婚礼的?你也太胡涂了吧!”

 “若语,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告诉爹吗?光用看的就看出来了。”凌老爷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看来心情非常好“你们都住在一起了,感情好到那程度,不成婚可不行哟!”

 住一起?月如西差点咬碎贝齿,她是为了方便问他事情才让他住她房里的好不好!

 “轩辕公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才貌俱佳,以后你嫁给了他,可得好好珍惜他,这是你的福分。”

 好男儿?月如西听得吐血,一个才见过一面就在上躺了三天的男人看得出好坏吗?爹根本是想让她出嫁想疯了!

 “爹盼了这么久,可终于盼来一个好女婿了,这可是老天爷的眷顾啊!”他老泪纵横。

 “爹!你听我说!”月如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你有没有调查过他的家世背景?你就不怕他是江洋大盗吗?爹,你实在太胡涂了!”

 “若语!”凌老爷立马拉下了脸“不准胡说!轩辕公子堂堂正正、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孩子,就算他家境贫寒、没有功名那也不要紧,男儿贵在有志,我看他就不像凡人,将来必能飞黄腾达。如此人中之龙你不嫁,你要嫁谁?回你的房间好好反省去,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爹!”简直是莫名其妙、胡说八道!月如西气结。

 “我已经发下喜帖,本月十五就是你的大婚之,不容你再胡闹了。”

 什、什么?已经发下喜帖了?她瞠目结舌,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本月十五?不就是五天后吗?天!

 “你这大胡涂虫!”她冲着她爹怒吼了一句,带着一肚子火跑掉了,她要是再听下去,一定会被气疯的。

 不过,凌老爷已经被她气疯了。“凌若语,你这个不肖女!”竟敢说他是胡涂虫!一辈子没受过这种羞辱的凌老爷暴跳如雷、伤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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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荐一幽幽地醒转,看着幔,有些发怔。

 “醒了?”

 他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循声望去,是丛生。

 丛生的毒解了吗?抬起手,他看到了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不是月如西的杰作,丛生重新为他包扎过了…他明白了。

 “你睡了三天,真能睡!”丛生淡讽着他,端着葯走到他的面前“喝葯吗?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喝葯?”轩辕荐一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葯碗“我从不喝葯。”

 “哦,差点忘了,你和人不一样,根本没必要喝葯的。”

 “丛、丛生…”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丛生递给他一个洗净的苹果“这里没有毒果,选了半天,这苹果和毒果长得最像,你吃不吃?”

 轩辕荐一接过,又看看他,问:“你不问我丛觉的事吗?”

 “会有人来问你的,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丛觉还活着,如果他死了,你不会出现的。”丛生不带感情地笑笑“我只要知道他没死就够了,活着总有见面的机会。”

 “是吗?”轩辕荐一有些恍惚、有些惘“月如西呢?”

 丛生还没回答,月如西的声音便冒了出来。

 “找我吗?”她的声音里蕴藏着可怕的怒气,她拉开丛生,冷冷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先告诉我,你对我爹说了什么,把你跟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如西?”丛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他小心地拉拉她的衣服,小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气成这样?”他刚刚对待轩辕荐一的气势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丛生,你先出去,我不想波及到你。”

 这话…可怕!丛生吐吐舌头,还是决定闪人,临走前不忘说:“如西,不要太暴力,他毕竟是病人。”嗯,上的男人需要更多的祝福。

 “我会有分寸的。”月如西应了声,注意力回到轩辕荐一的身上“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只说我要见你。”轩辕荐一低声说道。

 “没别的了?你确定?”

 他微皱了下眉,才又道:“你爹还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回答了。”

 “还有呢?”她追问。

 “我忘了,当时我的头很晕。”

 “忘了?你居然忘了!你知不知道五天以后我爹就要把我许配给你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地冲着他吼。“我不知道。”他很坦白地回答。

 “现在你知道了,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来这儿,是为了等待丛觉现身,你问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难道你就不想问我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吗?还是你不敢问?”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月如西浑身一颤,狼狈地别过了脸,是的,她是不敢问,她怕。但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来凌府是为了等觉?

 “如果你担心他,我可以先告诉你,他还活着,只不过我失去了他的行踪。”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微颤,之前的怒气也消失殆尽,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她想知道觉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他告诉她:“我本想带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他的剑救了他,然后,我便失去了他的行踪。”

 “剑救了他?”月如西疑惑。

 “是的,他的剑,鬼剑也叫天御剑,是上古时期留下的伏魔剑,没想到他会得到那把剑,如果我知道…”

 “你找不到他了,所以你来找我,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我这儿的,对不对?”

 “是的,他一定会来找你。”所以他离开了雾谷,来到了这个他从不愿踏入的人世。

 “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只是想带他走,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他居然还是这样的想法!月如西生气地夺过他手中的苹果,狠狠地砸到他的身上。“他不愿意跟你走,你为什么要他?他从不想伤害你,他是那么在乎你,那么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除了伤害他还是伤害他!”

 “你…”轩辕荐一愣愣的。

 “我什么我?”月如西狠狠地瞪着他“觉不愿伤害你,因为他在乎你,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我要替他教训你!”她一把抓起上的枕头朝他打去。

 软软的枕头打在身上并不会疼,但轩辕荐一还是狼狈不堪地抬手护住自己的头,从没有人这样对他,他有点无法承受。

 他的发了。

 月如西打累了,把枕头丢到他身上,趴在沿上气。心里平静了,许是知道觉还活着,许是发够了自己的怒气,现在她只觉得好累,好累好累…

 他将枕头放到一边,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并没有因此而受伤,而她自己却累坏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当然不会明白的。

 “轩辕荐一,我告诉你,觉是属于我和丛生,属于这个世界的,我绝对不容许你把他夺走!绝不!”

 “哦…”他的回应漫不经心的,可有可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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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凌府的二小姐要出嫁了。”一位妇人拉开嗓门道。

 “那个据说失踪了好几个月、疯疯癫癫的凌二小姐要出嫁了?她那样的年纪,名声又不好,能嫁什么好人家?”

 “呵,还真怪了,她要嫁的那位公子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光看那相貌气质好像神仙下凡似的。凌老爷高兴得不得了,婚事也筹办得隆重又有排场,全城有名望、有财势的人家都收到喜帖了。”

 “是吗?那位准新郎官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另一个妇人问。

 “这倒不太清楚,据说姓轩辕,我远远地见过一次,听别人唤他轩辕公子。”

 轩辕?是他吗?

 与谈话者擦身而过的黑衣人将她们的话如数听进了耳里,他轻哼一声,嘴角微扬,是淡淡的嘲弄。

 真是魂不散呢,轩辕荐一。

 黑衣银发人,丛觉。他突兀的银发与一身的寒意引得不少路人侧目,但他目不斜视,只管走自己的路。

 一帮庸俗之人而已!他如是想着。

 与轩辕荐一的一战,他虽然靠着鬼剑捡回了一命,却受了不小的创伤,因此他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一直到他把伤养好。

 事情还没结束,他知道,但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见月如西和丛生,所以他来到这个地方,却没想到他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月如西与轩辕荐一要成婚的消息。

 他真的很想大笑一场,轩辕荐一居然有闲情玩这种游戏。

 他很明白轩辕荐一想找到他,否则他不会踏入尘世。

 利用月如西他现身,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他不会让他失望的,正好他也要找他。

 月如西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现在他就会去见她,也许会见到轩辕荐一,但那已经无所谓了,他们早晚会见面的,也就不用刻意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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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真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情!

 舒服地躺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月如西足地叹息着。

 她的房间被一个男人、一个男孩霸着,所以她不得不另找地方洗澡。这个房间是小泵姑住饼的,小泵姑出嫁以后便一直空着,今儿个她就借用一下了。

 后天是她大婚的日子,不过她一点也不着急,反正一个没打算娶、一个没打算嫁的,到时候走人就是了,凭轩辕荐一的能耐,逃跑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那个男人整天待在她的房里,极少出门,见人也说不了两句话,好像很腼腆又好像很冷傲,说不清楚。可尽管如此,她的家人却把他当皇帝般待着,丝毫不敢怠慢,真可笑!

 “觉,你若出现,会受到我爹娘怎样的待遇呢?”她轻笑“你那坏脾气会把他们气疯的,娘还好说,爹是绝不允许我嫁你的,他要的是一个相貌堂堂、温文儒雅、知书达礼的女婿,如果他知道你是杀人营生,一定吓得马上晕过去。”

 话语中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即使父母不同意,她也是要嫁丛觉的,她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觉此刻也不知在哪儿,真气人,这么久了,他居然不来见她。等她见着他,一定要先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在水里泡了许久,她觉得有些困了。

 “唔…身体都泡软了。”她懒洋洋地爬出大木桶,拿过挂在一边干净的巾,擦干自己的身子。天气真冷,她要赶紧把衣服穿上,抓过衣物,她正要着衣,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然后,那个“东西”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在她的面前站定。

 那个东西,居然是个人!

 月如西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慌得连忙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去。岂有此理,哪来的狼!她怒目瞪他。

 “你…”“你…”两个人同时开口,这才看清彼此。

 “如西?”

 “是、是你?”

 这是怎样的相遇仪式?两个人万般尴尬,脸都红了。

 丛觉僵硬地转过身,不去看她。他没想到她在这儿,他只想痹篇凌府的家丁,就从窗子跳进来,他不是故意的。

 设想过几百种重逢的场景,哪一种不是感人落泪的?可、可现在这种重逢算什么状况?他怎么可以在她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就冒出来?太、太过分了!

 “混、混蛋!”她骂着他,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冲上去就把他抱住了,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又哭又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过分、好可恶!”盘起的发掉了下来,披散在她的身后,遮住了大半春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他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怎么可以让我担心这么久?你太坏了!”

 “我…”

 “我什么我!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这…”唉,真是一不折不扣的木头呢!月如西叹息。

 “转身,看着我!”她命令他。

 “你没穿衣服…”

 “你嫌弃我的身子?”她都不介意让他看了,他还担心什么。

 “不是,我…那个…”

 “呜…我就知道你嫌弃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她的眼泪说掉就掉。

 丛觉听见她哭,没奈何,只好转过身面对她,但他一看到她赤的身子,又忙不迭地别开了脸。“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她现在这副人的样子,他还真怕自己会兽大发。

 可是她没听他的,而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踞起脚尖,送上自己的

 他震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她的身子,她的甜美让他失自己,也让他渐渐地失控。他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细滑的肌肤,他的望像开闸洪水一样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把将她抱起,把她放到上,他俯下身子,将她到身下,此刻的他像只野兽一样,一心只想侵占她美丽的身子。他亲吻着她的、她的颊、她的颈,她低低的娇着,双手解开他碍事的衣物。

 在这初冬之际,浓烈的爱火在此蔓延。月如西,这个任的女子终于成功地勾引了第一杀手鬼剑丛觉…她所认定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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