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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是个细雨绵绵的深夜,整个皇宫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定时经过的巡逻侍卫安静的执行勤务。

 在张真人那充满香烟的静室里,一个穿著宫女服饰的女人正握着双拳,满脸都写满了憎恨和怨念,使她称得上清秀的脸庞有些变形。

 “今天,我差一点点就可以替父亲报仇了!”她双手的指关节因为激动和压抑而握得喀喀作响,从齿中迸出来的话充满了恶意的快“他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一刀、一刀下去就好,父亲就能瞑目了。”

 “公主,噤声!是非之地,千万别太多口风。”张真人神情凝重的说:“要成大事,得先忍这口气。”

 “杀父仇人就在我面前哪!”她的眼神充满愤恨“我怎么能忍耐?”

 “公主,不要忘了你忍辱负重除了要报杀父之仇之外,还要夺取字文皇朝的政权呀。”

 她出一个恶的笑容“我怎么会忘?有国师天天提醒我,我永永远远都会记在心里,父亲是怎么死的,而我要如何替他复仇。”

 银叶、水远都不会忘记字文雪,是如何冷血的杀害她毫无反抗能力的父亲。

 她要他失去一切、受尽折磨,一点一滴的死去。

 “公主,你得先收起憎恨的心,好好的观察宇文雪的一举一动,届时才不会出马脚。”

 对于复仇,他们有一个非常周详的计画。

 在他的安排之下,银叶公主成功的混进皇宫,成为东宫殿的宫女,为的就是就近揣摩宇文雪的言行举止和生活习惯。

 等到宇文清亮那个狗皇帝传位之后,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张真人会让他服用加量的神水和仙丹,让他提早升天成仙。

 而对于模仿人物相当有天分的银叶公主,则是戴上制作精美的面皮,成为字文雪,接下皇位。

 到时候要将宇文皇朝的栋梁一一陷罪除去,将会非常的容易,等所有的事情用高手段控制完成之后,她就发兵西陵,将那个占据王位的白痴皇叔赶下来。

 届时她坐拥宇文皇朝与西陵的大位,不但为父亲复仇,也完成了他的心愿。

 “我会忍耐。”她边浮起嗜血的笑容“复仇这道菜,等冷了最美味。”

 “不会等很久了,等到狗皇帝传位之后,马上下手连宇文雪一起除掉。”

 银叶摇头“不,没有那么容易,要怎么处置他,我另有打算。”

 她不会那么痛快让他了断,她还要利用他试凄的模样来娱乐自己呢!

 按仇的滋味真是美妙呀,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她会忍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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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扫掉七个牛大馅饼、五盏茶、三碗什锦面之后,金叶终于摸摸发撑的肚子,打了一个足的隔。

 “吃了,好幸福呀!”

 苗扬虹张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惊愕的表情“这就够了吗一.还要不要?”

 她真的只饿了两餐吗?看她吃东西的样子,活像饿了一辈子似的。

 “够了,已经好了,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又饿了,等下再吃。”

 “还吃呀?”琪琪猛摇头“你吃的已经是平常人三天的份量了。”

 天呀,小姐是到哪里捡这个大胃王回来的?

 “琪琪,别这么说,饿肚子很难过的。”她侧头对金叶一笑“不要紧,你尽量吃,还很多。”

 金叶眼中冒出感激的光芒“你真好,对我这么好,长得又像仙女一样。”

 而且还这么好骗,让她有点过意不去…不不不,她可是来干掉她、抢她老公的耶!怎么可以因为她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还给她东西吃就心软呀?

 苗扬虹抿嘴一笑,觉得她这直有趣的脾气还真像她大嫂。

 不过这姑娘也真可怜,千里迢迢从边关进京寻亲…难怪她说话有点奇怪的口音。

 结果却没找到亲戚,盘又用完了,只好落街头又被恶霸追赶欺负,逃跑的时候看见一个狗,就直接钻进来。

 谤据她说的,累极了的她不知道这里是王府,看到那么大的庭园,还以为自己来到郊外,才放心的躺下来睡觉。

 “仙女小姐,我没有地方去了,可不可以帮帮我,给我个地方吃饭睡觉?”

 “那怎么可以?”琪琪忍不住口“小姐,咱们府里就算要用人,也有比她更俐落百倍的可以挑。”而且还这么会吃,看起来就很笨的样子。

 “但她们没有流离失所,不是吗?”苗扬虹看金叶“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愿意留在这吗?”

 “我叫金叶,求求仙女小姐把我留下来!”她拚命点头,费了这么大的劲,为的就是要接近她呀,铁定要留下来不可。

 苗扬虹笑着说:“如果要留下来,会很辛苦喔!”

 “我不怕辛苦的。”金叶强调自己的健壮“我身体很好,从来没生过病,而且什么都会做。”

 琪琪不满的说:“尤其是会吃吧!”

 “琪琪,你真是的,我看金叶就暂时跟着你,你说怎么样?”

 当然是不好呀,可是主子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好反对,只好嘟着嘴,委屈的道:“好吧。”

 就这样?金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居然这样就留下了。

 这个苗扬虹是个呆子吗?就算容易相信人也没这么轻率的吧!

 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她,还对她这么好,这么笨,活该老公被她抢走啦!

 金叶洋洋得意之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样对待一个好人,好像有点过分耶。

 不过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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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着“弈道”的棋室难得的亮起了灯火。

 自从朱太师伏法之后,宇文雪及苗家兄弟已经很少像这样相聚密谈了。

 在听完字文雪一番话之后,苗紫陌一拍大腿“难怪我上次去找你时,你脸臭得像家里死了人。”

 原来是因为皇上出了这等事呀,这人也太见外了,居然到现在才说,好歹三个人一起想办法,胜过他一个人干着急呀!

 “苗紫陌。”字文雪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有小的人说话应该更加注意点。”

 言下之意很明白,你老兄再说话,就让你的漂亮老婆守寡去。

 苗惊绿一笑“是呀,少说少错。”

 “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要咒谁,不过要是情况有雪说的严重,那…”那就真的准备办丧事吧。

 宇文雪没好气的说:“我没有加油添醋,实情就是如此,张真人一不死,父皇就一不会清醒。”

 苗惊绿实事求是的道:“问题是以皇上目前信任他的程度,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你也难以代。”

 宇文雪点头“这是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往好处想。”苗紫陌轻松的说:“说不定张真人真有神通。”

 宇文雪快速的看了苗惊绿一眼“你今天进宫见了我父皇,你信得过张真人吗?”

 皇上对苗惊绿一向锺爱且信任,因此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面圣。

 他笑一笑“你知道我一向不以表象看人的。”

 “那父皇渐耗损的身体,你自拼见了吧?”字文雪忿忿的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张真人对我父皇毫无益处。”

 “或许。”他还是带着那种淡然的笑容“我想我们可以去查查,张真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冒出来,他一定有过去可以挖。”

 “这交给我!”苗紫陌热心的揽下任务“打探消息我最拿手,不出三天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宇文雪一哼“三天你到不了西陵,张真人是随着西陵的贡品入宫,说是来讲道的,我看他不怀好意。”

 “说不定人家真是得道之士,你先别这么小心眼嘛,就交给我去查了。”苗紫陌哈哈一笑。

 跑远路这事,当然就交给武震喽,而以他的身手对张真人采取随身盯着的方法最轻松。

 守株待兔是笨了点啦!不过要是张真人真有问题,总会给他看出来的。

 “恐怕我没那个耐心等你回来。”他皱着眉,想到父皇枯瘦的病体,不由得忧心仲仲。

 “听起来你有办法先对付他?”

 “人总是有弱点的。”宇文雪说道:“我观察了他这么久,有一些办法先减低他的可信度。”

 只要父皇知道这个张真人没有神通,自然而然对他的信任会稍减,也就不会如此言听计从。

 苗惊绿笑着说:“我想你的办法不是很光明,还是别说出来让我皱眉头吧。”

 他老实的承认了“是不正大光明,但是没有时间给我当正人君子了。”

 “的确,皇上的病不能拖,我倒有个方法能让他接受大夫请脉和用葯。”苗惊绿继续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吧,你知道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很容易的。表现得高兴一点吧!”

 这句话不只宇文雪莫名其妙,就连苗紫陌都充满不解,忍不住出声。

 “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你在指什么?惊绿,你打算出家是不是?说话跟打禅似的。”

 “我说跟扬虹的婚事。如果你要我们帮你,那很容易,一邑局兴兴的接受这门婚事,不要搞鬼,等着当新郎吧!”

 字文雪看着他,爆出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想搞鬼?”

 案皇要他娶之后接位,他知道这是无法推托之事,只希望能抢在张真人为恶之前,让父皇醒悟,那么这一切很快就会云淡风清。

 虽然对苗扬虹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又想到她那么怕他,甚至是讨厌他的模样,忍不住就有点气。

 他会有不娶她的打算,也跟她如此的表现有关,他不要一个不情愿且整天惊惧的新娘。

 她有一种非常吸引他的矛盾气质,每一次看到她,他总是感到心情宁静且愉快,但是一接近她,她那有如受惊小兔的表现,又让他暗自气恼。

 他从来没有这种不知道该如何与女人相处的无力感,拜苗扬虹所赐,这滋味他倒是尝尽了。

 “因为我认识你很久了。”苗惊绿正经的说:“娶她。”

 依照扬红的个性,如果这婚事在众所皆知的情况下告吹了,恐怕会让她觉得颜面尽失、羞于见人。

 轻则就一辈子关在家里不再见人,重则大概会做出傻事。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多事的老太婆,把他一个好好的妹妹教成小迸板!

 宇文雪看着他“你真的觉得我跟你妹妹这样行得通?”

 “当然。”

 苗紫陌清清喉咙,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真娶了扬虹,绝对不能再风,我是非常认真的通知你,我们绝对不会接受看着扬虹被冷落。”

 “到底是谁告诉你,我风的?”

 是,他是喜欢女人,也很保护她们,但他一点都不风呀!

 他是会上花楼,但那也是为了跟惊绿相商大事,做掩护用的。

 他承认他是说过风无罪、好有理,是男人就该把食也发挥到极致,身体力行,但那也只是当初为了对付朱太师的障眼法。

 他从来没想过要到处敲锣打鼓,告诉人家他没有碰过花楼里任何一个花娘,也难怪紫陌要误会了。

 不过,怎么惊绿都不会帮着他澄清?把他的名声弄臭有什么用意吗?

 苗紫陌斩钉截铁的说:“每一个认识你的人。”

 字文雪不觉得好笑“看来我们对风的定义不同。”

 “不,你很风这是事实。”苗惊绿拍拍他的肩膀“我想都不用想,就可以一口气念出十个以上你的红粉知己。”

 “什么?!”他登时傻眼“你搞什么鬼?”

 这明明是胡说嘛!宇文雪忍不住想反驳。

 然而,苗惊绿对他眨眨眼,似乎另有用意,于是他闭上嘴,在心里猜想他这么说给苗紫陌听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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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为了接皇室的新娇客,特地在御花园里设宴,款待皇亲国戚的女眷。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宇文雪见见她和皇上为他挑选的未婚

 在一个个盛装打扮,穿梭花丛间的华服女子里,隔着一面人工小绿池的字文雪,很容易就看见了苗扬虹。

 她夹在一群雍容华贵的女子中,看来没有一丝自信的风采,只是有如幻影般的突然出现。

 她像是一朵纤弱的小黄花,似乎随时都会被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淹没。

 宇文雪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她适合待在一个草绿花香的世界。

 他看得出来她似乎不大喜欢这种场合,恐怕是鼓足勇气才能让自己置身其中。

 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前去,只是隔水观看着。

 她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用很认真的表情听着一个罗唆的胖女人说话。

 苗扬虹那种沉静的美丽,总让他觉得异常平和,那不愠不火的气质,很能感染旁人。

 那个胖女人还在说着,不时炫耀似的挥动着戴了许多宝玉戒指的胖手,看来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可怜的她了。

 宇文出一个微笑,决定拯救他的未婚离长舌地狱。

 他对旁边的内侍代“帮我请苗姑娘过来。”

 内侍连忙答应,划着小船前去执行解救苗扬虹的任务。

 宇文雪看着内侍走到她身边,跟她说了几句话后朝他的方向一指,苗扬虹眼眸一抬,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他忍不住一阵气恼,想到了她异常畏惧他的事实。

 “可恶!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她的样子看起来极不乐意,跟来到他身边相比,或许她还依依不舍离开那个长舌妇呢!

 字文雪看着她被扶上小舟,他几乎可以感觉到纤弱的她正微微发着抖。

 他当真有这么可怕?

 难道是他凡事要求完美的作风让她误以为他很残暴吗?

 或许他是要求严格,但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呀,即使是现在,他气恼这朵小花居然这么怕他,他也打算心平气和,用加倍和善的态度面对她。

 宇文雪起身离座,直接走到木头搭成的小码头接她,而且脸上还不忘带着笑容。

 “小心脚步,来,我扶你。”他在小舟靠岸时朝她伸出手。

 苗扬虹慌乱的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的低下头。

 自从他们的婚事定了之后,她满心的心烦意,成天烦恼着自己无法成为一个令他满意的好子。

 再加上大哥和二哥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她未来的相公是个风多情种,她得要比别的女人加倍宽容,才能够忍受他的风韵事。

 她每次听到都觉得很难过,也知道哥哥们说的对,可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感到沮丧。

 她只能假装,假装毫不介意,但她却觉得连假装都好困难。

 “我不会咬你,来。”他坚持。

 她摇头拒绝,微微提起裙子,打算轻跨过去。

 每次与他相见,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和加速的心跳。

 这慌乱的心跳如果从手掌中逃了出去呢?

 她不敢伸出手去,怕漏了自己的小秘密。

 但是宇文雪决定发挥他的风度到底,他直接握住她的手,稍微的用上一点力,宣示他要牵她下船的决心有多强烈。

 然而,他的手一用力握住她,她的反应是彻底的吓一跳,下意识的将手甩开,可是她正跨过船边要踩到码头上,这么一甩,竟让自己失去了重心,往后仰倒。

 宇文雪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她一将他甩开,往后跌倒,他连忙上前揽住她的,硬生生将她拉回来。

 他惊险的拯救她免于摔得头破血,但她却用慌乱的挣扎来回敬他。

 苗扬虹急着离他的怀抱,她推他的膛,两个人一起重心不稳的侧身倒地。

 “你到底以为你在干么,没事吧?”

 他一倒地,马上忍着肩膀撞痛的疼站起来,用非常压抑的口吻说话。

 天知道他多想对她咆哮。

 他是要救她,不是要非礼她呀!

 苗扬虹是以坐倒的姿势跌落,当字文雪站起来时,她依然坐在自己的脚上,手扶着地,一声不吭的,也不抬起头来。

 他实在忍不住的在心里大叫:说话呀、抬起头来呀?

 大概是感受他的强烈呼唤,她终于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满脸的惊慌。

 他被她的眼神吓一跳,他看得出她有她的预料,她大概预期他会对她破口大骂吧!

 苗扬虹那清澈美丽的眸中,有着令人错愕的讯息,她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他…

 她做错事了,他尽管责骂她、处分她,甚至杀掉她好了。

 她到底以为他会因为这个意外对她怎么样?宇文雪在心里想着。他非常的不解,她的样子好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而她非常愿意接受惩罚似的。

 “你没事吧?”他蹲下来,特出息将语气放柔。

 “对、对不起。”她低低的说,语音发颤“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别忙着道歉,是我吓到你了。”他打算扶她起来,却发现她的手鲜血淋漓。

 她在跌倒用手撑住时,被突起的尖木刺严重的刺伤了。

 字文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直低头不言不语不动,她不是在瞪着地面发呆,而是被自己满手的鲜血吓到了。

 “对不起,害你跌倒了,真的好对不起。”

 “别说了,我得带你去找御医。”

 他握住她的手,懊恼的看着她,她似乎认为让他跌倒比她自己的手血不止来得严重。

 他觉得很生气,她到底把自己的尊严放得有多低呀?

 “不、不用了,谢谢你,我…”

 “没事?”他温柔的朝她一笑“我像很好骗的样子吗?你不希望我扛着你去找御医吧!”

 她别无选择,对他展现的善意和温柔感到感激,而且好想哭。

 “那、那好吧。”

 他为什么不骂她、责备她呢?

 苗扬虹试着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脚也扭伤了,她想掩饰,但那痛苦的表情和瑟缩的脚,逃不过宇文雪的利眼。

 他回身命令内侍用最快的速度派顶小轿过来,虽然他觉得最快的方法是直接抱起她,但想她可能会有所抗拒,也只好作罢。

 苗扬虹真是他见过最软弱,但也最固执的女人。

 她怎么能够有这么矛盾的个性呢?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先用手巾住她的伤口,企图阻止血的速度。

 她皱着眉头,咬住下,不让疼痛从喉咙溢出。

 “我看伤得严重,真是糟糕,你一定很痛吧?”

 她苍白的脸浮起一个笑容,轻轻的说了一句,但随即出后悔、害怕的表情。

 字文雪故意问:“你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

 她的表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还好他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但事实上,他不但听见了,而且很清楚。

 她说…

 “还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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