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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别兰薰坐在门槛上,发呆的等着这个家的少主人回来。

 整座大宅院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原本跟在庄老师身边的仆人,因为绑架事件发生时,被三个笨贼绑在厨房的椅子上,虽然没受到大伤害,但也足以把她吓跑了。

 所以,此时此刻,她桂兰薰只能孤伶伶地倚在门边,高唱“等无人”

 一只蟾蜍从她眼前跳过,叼走了方才被她踩死的蟑螂尸体,但她无暇理会。

 她以为她是来拜师学艺的,但,没想到…她还是得从实习阶段做起。

 一只蟑螂鬼鬼祟祟的从旁边爬过,她眼明手快的拿起拖鞋,一拍,正中目标。等会儿一定又有蟾蜍来叼走这只“新鲜货”她这么做,会不会太便宜蟾蜍家族了?

 “唉唷,肚子饿死了。”

 话说回来,那三个笨贼真是笨的可以,载着庄老师下山买午餐,三个人竟然同时下车去挑选便当菜,最后庄老师很优雅的下了车,自己搭了计程车回来。

 也因如此,车焱才答应庄老师,不追究那三个笨贼的罪行。

 她本以为她和庄老师有了共患难之情,再加上庄老师有颗慈悲善良之心,在庄老师平安回来后,一定会将她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并没有。庄老师竟然问她能不能吃苦,她大力的点头后,不到一秒钟,就成了这个家的免费女佣。

 原本庄老师还想回到被绑的那地方去画画,但车焱坚持要派一整队的保镳跟随,庄老师讨厌作画时有一堆人紧紧围着她,几经思量后,答应了她宝贝儿子的建议…回乡下老家去,和她那个在乡下陪她公婆种田的丈夫团聚一阵子。

 她是很想跟着去,但庄老师却说要她在这里等她回来。

 “庄老师,您快回来。”桂兰薰饿得连想施展念力的力气都没有。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车焱,如果他答应让庄老师到山上去画画,说不定庄老师不到十天就回来了。现在可好,庄老师回到乡下去了,和她丈夫恩爱几天,再多孝顺公婆几天,还有到田里取景作画几天,这三个几天加起来,至少也要一个多月了。

 “车焱,你还不回来,我快饿死了。”

 她谨遵师命,以维护整座大宅的干净为己任,以尊崇车大少主为天上皇为神圣使命,这道圣旨,她铭记在心。

 想她当实习老师时,了不起也只是在学校里拔拔草,现在却放弃了美术老师的身分,来这里打扫兼煮饭…

 唉,为了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她只好咬牙忍住这惨无人道的实习生活。

 “天上皇,你也该回家吃饭了吧!”

 对着星空呐喊,桂兰薰实在不想第一天就破功,尽管饿得连打蟑螂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还是得忍,至少不要在第一天就违背师命。

 她会继续等到天上皇回来,才会去吃饭。

 唉拿下国内汽车业,年度销售总冠军的焱集团总裁车焱,在与公司同仁庆功后,又开着他那辆车前镶嵌着一个由黄金打造的焱字银色专属跑车,前往一家六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接受他另外两个好友的庆贺。

 才进门,一个身穿豹纹衣的绢管舞者,用她曼妙的身体曲线,极其火辣的在他身上滑移…

 属于庆功宴的火辣旋律,在总统套房内回着。

 听着两个好友拍掌吆喝的叫喊声,车焱斜睨了女舞者火辣的身材一眼,朝他两个好友挑眉一笑,示意着这个女舞者超级正点。

 虽然满意这个女舞者,但在她一个转身来到他面前,媚眼一勾,想要褪去他的衬衫时,他正说道:“我只想看你跳舞。”

 就算再怎么情翻腾,他也不会动她。

 这是他们三人的庆功定律。

 他们会在庆功时,找来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或弹古筝,或吹长笛,或者唱首歌,当作娱乐,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有脚的情况发生。

 拉正衬衫,他没料到今天的庆功女郎,是来跳舞的。

 女舞者懂他的意思,朝他抛了个媚眼后,旋即绕回到属于她的舞台…一为她特地加装的钢管。

 “焱,恭喜你了,连续三年的汽车年度销售总冠军,都被你的焱集团拿下,真有你的!”倒了一杯约翰走路黑牌十二年威忌给甫到的好友,天畅集团的总裁翼天畅,先行道贺。

 举着一杯深金黄的酒,车焱咧嘴一笑,回敬道:“今年度的坎城广告奖,你的天畅集团拿下了八座金奖,有你的。”

 “托你的福。希望明年度的汽车广告,能够再得大奖。”

 听出翼天畅话里的意思,车焱抡起拳头,往他肩上锤去。“放心,明友嘛,一句话,明年度的广告,全属于你的天畅集团。”

 “冲着你这句话,我再干一杯。”千万业绩入袋,翼天畅笑着饮尽杯里香醇浓郁的金黄体。

 “干嘛说那么多?我们可是来看钢管舞,不是来谈生意的。”

 坐在一旁的男子站起身,三个黄金单身汉,身高全超过一百八十,个个帅得媲美超人气的男明星,风倜傥、丰神飘洒、俊逸非凡。

 “来,恭喜你们,你们得奖就等于我得奖。”弦佐辙微笑的挑挑眉。“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今晚的女主角,人家可是很卖力的在表演。”

 佐辙集团总裁弦佐辙的话一出,三人默契一同的举杯,向身后卖力表演的女舞者,致上敬意。

 三个年轻男人,皆是白手起家,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在商场上各自闯出一片天,也各自掌握一个大集团。

 三个集团建立之初,相辅相成。

 焱集团和佐辙集团的广告,全由天畅集团代理,而焱集团和天畅集团的所有员工保险,则全交给佐辙集团掌理,另外,天畅集团和佐辙集团内部所有高级干部的座车,全都购自于焱集团所生产的百万顶级房车。

 鱼帮水,水帮鱼,相得益彰,三人的默契和友谊,自然胜过别人陪一甲子的情分。

 三个大男人各自坐下,欣赏女舞者的专业热舞。

 “这可是我的特助特地邀请来的。她可是钢管界顶尖的舞者。”弦佐辙先发声。

 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游戏,只要有什么大喜之事,一定包下一间饭店的总统套房,找个在各行业内,表现最优异的女人来助兴。

 “玩个小游戏,猜三围。”翼天畅低声说着。“我先猜啰,我猜她36G、24、34。焱,换你猜。”

 车焱一笑,低下头,突然想起他母亲收的第一女弟子,独自留在家里。一整个晚上,庆功忙得团团转,他老觉得好像有什么事给忘了…原来是这一回事。

 糟糕,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

 “焱,三围…快猜呀!”弦佐辙瞄他一眼。

 女舞者卖力的舞动之余,妖媚的眼神,不时地勾着眼前三个俊逸非凡的男子。

 能同时旋绕在三个黄金单身汉之间,今晚就算不给她钱,她也乐意来献舞,她黑寡妇可是钢管界最有名的舞者,可不是谁都能看到她表演的。

 一个倒挂金勾的动作,引来两个男人的喝采,而车大总裁则还陷于低头思忖中。

 三围…依他车焱神准的目光来测,绝不会有偏差。

 “32C、22、33。”车焱低头作沉思状,模样彷若是沉睡的利小五郎再现一般。

 对于车?*龅娜郑易粽藓鸵硖斐┟婷嫦嚓铮恢栏踊啊?br>
 这个黑寡妇的并不娇细,上围算是有点宽,一看也不止32,也没有纤细到22吋的柳境界。

 敝!平常对女人身材三围料得神准的焱,今怎会猜得如此离谱?

 “我看她至少有D”弦佐辙端着酒杯,轻碰他的。

 酒杯被碰了一下,车焱回过神来,讶异自己刚才猜的,竞然是他母亲那个笨女弟子的三围…有这么好身材的女人在眼前,他干嘛还去猜她、还去想她?

 看了女郎半的酥一眼,车焱挑眉一笑。“是不止C。”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黑寡妇离开钢管,来到他们三人面前跳起舞,火辣的身材,在他们三人之问游移,最后,她的手轻搭着车焱的肩,涂满彩的双眼,如火焚一般地瞅着他。

 她知道他们三个大总裁的规则,他们是上人士,纯粹以欣赏眼光看表演,这也是她愿意来的原因之一,不过,更重要的是,她黑寡妇有自信让他们打破原则…

 今晚,她会使出浑身解数,勾上其中一人,她相信以她的姿,大总裁们,绝对难以抗拒。

 眼前,今天的主角车大总裁,让她最感兴趣。

 凝视着她,车焱眼前却浮现桂兰薰那张美丽纯真的脸,视线不经意地往下游移,火辣的身材近在咫尺,他却想起桂兰薰那纤细曼妙的身子。

 敝了!他中了,是不?

 美之物落在眼底,他怎么老是想到那个笨的可以,又到令人发指的女人?

 他猜,那个桂兰薰肯定是‮女处‬座的。

 喔,真是够了,他吃撑着,还猜她的星座咧!

 黑寡妇绕到他身后,两手轻拂过他的脸庞,一个小动作,让另外两人扬起大大笑容,等着看他如何摆她。

 虽然他们并未要求表演者来到他们身边表演,但如果是她们主动过来,太直接拒绝,似乎会伤了女人的心…

 瞄了他们一眼,车焱哪里不知道他们在等着看好戏。

 黑寡妇擒故纵,手在他的脖子上磨蹭一下,继而缓缓移开,人也走离…她暗自盘算,他会舍不得她走,将她拉回,但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坏她的盘算…

 “抱歉。”没有留恋眼前尤物,车焱毫不迟疑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喂,我车焱,您哪位?”

 黑寡妇回到钢管前,一双眼始终盯着车焱。她有自信,今晚过后,他的手机电话簿里,一定会有她黑寡妇的手机号码。

 “喂,您哪位?”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车焱把手机贴靠在耳朵旁,再问一次,此时,彼端传来微弱的声音。

 “车总裁,我是桂兰薰。”

 “是你啊,什么事?”他才在担心她,她就打电话来了。

 “你…你什么时侯回来?”

 “我?我还有事,会晚一点。”

 “车总裁,你可不可以快一点回来?”

 眼前有两双饶富兴味的黑眸,瞅着他直看,换了个姿势,他捺着子道:“有什么事你快说。”

 那头的桂兰薰已陷入恍惚状态,声音微弱如蚊蚋。“你…你再不回来,会…会出人命的。”

 说罢,断了通话。

 “喂…”

 般什么鬼!

 把手机往桌上一丢,车焱皱起了眉头,想着她说如果他再不回去,会出人命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她的口气,应当不是太紧急的事,也不可能是遭小偷,否则她肯定尖叫了…

 “谁打来的?”

 “一定是女人。”

 翼天畅和弦佐辙一唱一和。

 “的确是女的。”车焱挑眉,顺他们的意,让他们好奇死算了!

 继续看着钢管女郎的表演,可,他心里却想着方才在电话里,仿若坑谙气的女人。

 她该不会有心脏病或其他突发疾病…

 万一她真的死在他家…他又没理她的求救电话…该死的!

 “我有急事要马上走。”

 起身,拎起外套,拿着手机和车钥匙,终究,他还是不放心那个笨女人。

 “发生什么事?”另外两人错愕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急事,他不会在三人庆功会遗在进行中,起身走人的。

 “很抱歉,我必须马上回家一趟。”语落,车焱急匆匆的离开。

 “…”两个男人无言对望之际,黑寡妇停下表演动作,挫败的望着她原本锁定的目标,竟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不敢置信自己的魅力,竟敌不过一通电话!

 她查过,他们三人目前都还未有固定的女友呀,怎么会…都是那通电话!到底是哪个冒失鬼啊?气死她了!

 “好了,今天的表演就到此,谢谢你。”弦佐辙表现绅士的一面,委婉的请她走。

 三缺一,庆功的主角走了,他们也没有继续看表演的心情。

 尽管心里不愿意走,但为了给他们好印象,黑寡妇还是穿起薄外套,拎着皮包,乖乖的走出。

 她真不敢相信,一个晚上,她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到最后,一个也没钓到!

 她可是钢管界,魅力无穷的黑寡妇,向来都是男人巴着她不放,她哪里有受过今晚这等屈辱…

 都是那通该死的电话,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女人打来的,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眼底散出两道怒烟,黑寡妇悻悻然地离开饭店。

 开着跑车往回家的路上,车焱板着一张睑。

 他绝对是中了,放着美的尤物不顾,一心只想回家看那个笨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一通电话,让他丢下两个特地为他办庆功的好友,还有一个美尤物…

 她最好有个“会出人命”的理由,否则他一定…

 眯起黑眸,英俊的脸庞,隐隐动。

 一个急转弯,车前镶嵌着一个由黄金打造的焱字银色专属跑车,疾驶进入大宅内,跳下车,他大步的走进屋内。

 一进屋内,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桂兰薰!”

 “我在厨房…”

 幽魂似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心一惊,转个弯,他疾步走向厨房。

 进入厨房,他就看到她趴在餐桌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急急上前扶起她,他担心的问:“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嘎?”

 “我是问你,你吃了什么?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他仔细看她,没有口吐白沫,应该不太严重才是。

 “车总裁,你…你终于回来了。”桂兰薰抖着双手,拿起碗筷。“我…我不是食物中毒,我是因为…因为还没吃…晚餐。”

 她虚弱的抬眼看向壁上挂的时钟,他可真准时,赶在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整前回到家来。

 “我…我可以吃…吃晚餐了吗?”

 看着满满一桌丰盛却冷掉的晚餐,车焱瞪大了眼,瞅着她发抖的双手。“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餐?”

 问得好!她才要问他在忙什么,忙到现在才回家咧?害得她整个晚上对着一桌子的菜干瞪眼。

 不过,她已经饿得前贴后背,没有太多力气问他,还是先吃再说。

 “我在等你啊。老师说过,一定要…尊重你,所以你没回来吃,我…不敢先吃。”扒了一大口饭,她含糊的说着。

 瞪着她嘴边黏的几粒白米饭,他感觉自己头顶…不,全身的细孔都在冒火。

 这女人,她可以再笨一点!

 他母亲让她留下来,是知道他的脾气坏,让她留在他身边可以磨练她的耐…但他怎么觉得事情反倒适得其反,才第一天,他的耐反而快被她磨光了。

 “车总裁…你吃了没?”抖着手夹菜,她饿得头昏眼花,夹了老半天,还夹不起盘中的青菜。

 站在一旁的车焱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她的筷子,帮她夹菜送进碗里,再把筷子还给她。

 “谢谢。”她不忘该送上一句有礼的话。

 “以后你不用等我回来,你大可先吃。”

 “你…你平常都这么忙的?”嚼着冷冰冰的菜,她纳闷的问:“那你晚餐都去哪里吃?”

 “我…我需要向你报告吗?”

 “是不用。”咽下嘴里的菜,她正的道:“不过我要确定你是不是都不回来吃晚餐?如果是的话,我就不用煮你的份。”

 “你不用张罗我的份。”

 “那我要不要等你回来,才可以睡觉?”桂兰薰庆幸自己有想到这一点,否则她搞不好又要坐在门槛前,打蟑螂喂蟾蜍,枯等他一整晚。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车焱火大的吼。他可不想在他放松心情看表演时,又接到她催促他快回家,否则会出人命的电话。

 被他一吼,她吓得把整颗卤蛋入嘴里,呆愣的看他二秒钟,她猛地点点头,旋即低下头去,把嘴里的卤蛋吐出来。

 差点被一颗卤蛋噎死!大大的了一口气后,她又问:“车总裁,你今天晚上去哪里子?在公司加班吗?我是怕老师突然打电话来问我,我如果说不出来,恐怕老师会觉得我…”

 “我没有在公司加班,我去吃人了!”正要离开的车焱,停下脚步,回头烦躁的吼着:“吃你的饭,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再跟我说话。”

 语落,他带着无名的怒火,闪电般的快速离开厨房。

 望着他悻悻然离去的背影,桂兰薰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不过她知道他一定在说谎。

 “吃人…哼,骗谁啊,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想到为了笨女人没吃饭这个理由,中断了庆功会,急急赶回家,就一肚子气,经过了一整夜的捶捣枕,烦躁愤懑,难以入睡,终于在天际出鱼肚白时,车焱那双英俊无比、勾女人心魂于弹指之间的眼皮,才渐渐合上。

 相较于车焱的辗转难眠,昨夜吃就躺上,一睡到天亮的桂兰薰,在天际出一片鱼肚白时,就已经起把画架搬到屋外,将还罩上一片雾茫茫的晨曦景,拉进她的画布里。

 不到一个钟头,天大亮,天边一片金煌煌,让她联想到古诗里的一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

 但在现代应该改为…出上班去,闹钟辟酣梦。

 对,车大总裁该上班了,但她昨天好像忘了问他,她要不要帮他准备早餐?念头一转,她记得他昨天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

 也好,省得她费事。

 伸伸懒,换了一张新画布,换了个方向,她又继续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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