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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晨的绵让两个人一起迟到了。

 进公司的时候,吭疲与平时一样的严肃,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让人即使好奇也不敢胡乱猜测或发问。

 可是即使不问,走在他身边脸颊红润、眉目带笑,一脸“”福小女人模样的时雨婕也不小心了馅,让人不约而同、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同一件事情上。

 唉,真是让人嫉妒又羡慕呀!

 顿时间,办公室内充满了各种哀叹自己春天怎么还未到的长吁短叹。

 张玉芬咬紧牙关、目光含恨的看着他们俩,恨意在她眼中烈的挣扎跳动着,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她不懂时雨婕那女人到底凭什么可以得到吭疲的宠爱,就凭她年轻吗?

 和她比起来,除了年龄这一点她屈居下风之外,她自认自己没有一点会输给她的。论长相、论家世、论学历、论专业技能,她都远胜于时雨婕那个黄丫头,为什么寇大哥不选择她,却选择了那丫头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更不甘心。

 她明明是这么的优秀又这么的爱他,为什么他不爱她,为什么?

 她恨他,真的好恨他。但是比起对他的恨,她更恨时雨婕,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寇大哥最后一定会爱她、会娶她,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这么恨。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而起,她真的好恨她。

 每次看到他们俩亲密走在一起的模样,都会让她愤怒得发抖。

 她不想歇斯底里,不想在众人面前崩溃,可是如果再让这种情形继续下去的话,她早晚都会发疯的。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弯将皮包从桌底下拿了出来。

 当她拉开皮包拉炼,正准备伸手进皮包翻找她所需要的东西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她动作一顿,改伸手去接电话。

 “喂?”

 “张副理,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吭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知道了。”她应了声。

 将话筒挂回话机上,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皮包,又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拿了样东西进口袋里,然后她将皮包放回办公桌下,起身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叩、叩。”她伸手敲门,不过却没等门内的人应声便自行推门而入。

 只见门内两人刚接完吻还来不及分开。

 张玉芬握紧拳头,遏制不住自己以怨恨的目光瞪着他们。

 “你先到外面去。”吭疲冷冽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才温柔的对身旁羞红脸的小女人说。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时雨婕有些担心的对他代。

 “我知道。”吭疲轻轻颔首,然后温柔的目送她离开。

 张玉芬隐忍着对他们的怨恨,让目光笔直的盯着地板而不去看他们之间亲昵的互动,但是光听他们对话的语气,她就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再次在心底告诉自己。

 “找个位子坐下。”吭疲漠然的开口。

 张玉芬看了他一眼,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了下来。

 “总经理找我有事?”她问。

 “我希望你离开公司。”吭疲直截了当的对她说。

 儿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她整个人震愕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怒不可遏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公司,我做错了什么?”她愤怒的问,双手紧握成拳。

 “我没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过去一个多月来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吭疲看着她,平静且冷漠的开口。

 “又是为了她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在你面前嚼舌,你就要把我赶出公司,是不是?”张玉芬怒不可遏的高声问道。

 “她并没有在我面前说你不是。”

 “是吗?”她哼了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还是笨蛋,白痴,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谎话?”

 “我没有说谎。”

 “你不必解释,你说得愈多只会让我愈恨她而已。”张玉芬冷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她除了赢在比我年轻之外,还赢在比我会耍心机,比我下、无--”

 “够了!”吭疲厉声打断她的批评,同时想到她竟会在不久后做出开车撞雨婕的事,更加怒不可遏。“我不准你再多说一句污辱她的话,她跟你完全不一样,不像你这么恶、冷血无情。”

 张玉芬的身体晃了晃,脸上血尽失。

 “你刚刚说我什么?”她颤声问,眼眶中泪光隐现。

 吭疲猛然深了一口气,按捺住失控的怒气之后,才以沉着冷静的态度开口“我会帮你介绍其他适合你的工作,也会亲自去向你父亲说明一切,请求原谅…”

 “不必了!”张玉芬倏然尖声叫道,瞪着他的润眼眸中充满了咒怨与恨意。

 吭疲沉默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一丝心软。

 “拿去!”

 张玉芬蓦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折迭的信,用力的丢向他。

 “我本来就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来不及开口,你就先迫不及待想把我赶走。要我走是不是?好,我会走,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绝对不会!”她啜泣的恨声道,转身就走。

 吭疲呆愣的看着被她用力甩上的总经理室门半晌,然后满脸疑惑的弯拾起她刚刚丢向他的那封信,将它从信封里出来看,却愈看眉头皱得愈紧,脸上神情也愈显忧郁,还有明显的后悔莫及。

 老天,他刚刚是不是做了多此一举的蠢事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蓦然拔腿就往门外冲去。他在想,也许现在冲去向张玉芬诚心的道歉,能够消弭她的愤怒与对他们的恨意。

 可是偌大的办公室里,哪里还看得到她的人影?

 “有没有看到张副理?”他随手拉了个人便问。

 “她刚刚哭着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之后,拿了皮包就离开公司了。”回答的人一顿“总经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吭疲轻摇了下头,转身回到办公室。

 “可恶,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不可改的吗?”他靠在门板上喃喃自语,然后一转身,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与懊悔,猛然握紧拳头用力的搥向墙面。

 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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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张玉芬愤而离开公司之后,吭疲利用过各种方法想和她联络,当面向她道歉,结果都不得其门而入。

 看样子她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的决定要恨他们到底,不管他现在跟她说什么,大概都改变不了这一切了。

 吭疲只好放弃道歉这一途,改成专心守护时雨婕,不让张玉芬有可趁之机。

 而时间,就这样往后走了一个多月。

 “雨婕,刚刚有电话找你,她说她是你表姐叫方瑾央,请你回电给她。电话我放在你桌上了。”

 才刚刚走出会议室,同事小吴便告知她,时雨婕讶异的轻声道谢后,兴匆匆的回到座位上去回电话。

 她着实没想到瑾央姐会这么快就回国,她一直以为她和表姐夫结婚后,至少会在英国住上一阵子说。

 “喂?瑾央姐,是我雨婕。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事前我都没听你说呢?你现在人在哪里?在家里吗?”电话一接通,她立刻遏制不住的劈哩啪啦说了一堆。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瑾央姐?”

 “我在你公司楼下。”方瑾央微带哽咽的声音传来。

 时雨婕呆愣了一下,倏然紧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睁得好大。

 “瑾央姐,你是不是在哭?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没有应声。

 “瑾央姐,我现在马上下去,你别走,等我。”

 心急如焚的挂上电话,时雨婕立刻转身,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般的停顿下来,弯拉开最下方的抽屉将皮包拿出来,才匆忙的往大门方向急步走去。

 还没走到公司大门,便在途中遇见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吭疲,他一把拦住她,眉头紧蹙的看了一眼她紧抓在手上的皮包。

 “你要去哪儿?”他盯着她问。

 “瑾央姐在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在哭,我下去找她。”她一脸担忧的迅速回答。

 “我和你一起去。”他毫不犹豫的说。

 “总经理,翔兢的严总还在线上等你。”助理小张不得不开口提醒他。

 吭疲蹙起眉头,左右为难。

 “我不会走远,只是到楼下去而已。”时雨婕保证的对他说。她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多月前她所预见的那件事。

 “可是…”他仍不放心。

 “更何况,”她迅速的打断他,接续道:“瑾央姐在哭,我想她一定不希望被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所以你还是不要跟去比较好。你快去接电话,翔兢的严总不是还在等你吗?”

 “你确定你不会走远?”吭疲一脸忧心忡忡的寻求她的保证。

 时雨婕用力的点头。

 吭疲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勉强妥协“手机有带在身上吗?”

 时雨婕再次点头。

 “待会儿接完电话之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他对她说。

 “嗯,那我下去了。”不等他有其他反应,她转身匆匆赶往楼下的大厅。

 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时雨婕走出电梯后即忙不迭的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将皮包内的手机拿出来,准备直接打电话找人,不过她才将手机拿出来按了一个键,便已先找到人了。

 她匆匆的走向前,只见方瑾央一个人坐在驻卫亭前不远处的会客区里,双肩微缩的低着头,像是在啜泣般的轻抖着身体。

 “瑾央姐?”她走向前轻声唤道。

 闻声,方瑾央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哭肿的眼睛和伤心绝的神情顿时让她的心猛然一

 “怎么了,瑾央姐?姐夫呢?”她坐到她身边,柔声的关心道。

 方瑾央先是沉默不语的看了她几秒,然后突然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时雨婕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瑾央姐,怎么了?你别哭呀!你这样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帮你?”她拍着她的肩膀,紧皱眉头的安抚。

 “他对不起我。”方瑾央泣不成声的哽咽道。

 “什么?”

 “我看见他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搂抱在一起。”

 “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呕…”她猛然反胃的连发出好几个呕吐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时雨婕被吓得浑身僵硬,忧心忡忡的瞠大双眼,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她连番呕吐的模样给吓到了,或者是她刚刚所说的话吓到。

 表姐夫他搞外遇?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嘛!

 不过现在不是思索这件事的时候,瑾央姐反常的呕吐才是她现在应该要关注的重点。

 “瑾央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她不假思索的口问道。

 方瑾央浑身一僵,沉默了半晌才啜泣的点了点头。

 “天啊,姐夫知道吗?”

 方瑾央摇头。她就是知道迫不及待想告诉他这件事,才会撞见他背叛她的事实。他怎么可以…他…呜…

 “姐夫他现在人在哪里?”她问。

 “英国。”

 “什么?你一个人搭飞机回来!姐夫知道吗?”

 方瑾央着鼻子,伤心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时雨婕突然觉得头好痛。表姐夫现在一定担心死了,她必须要先打电话告诉他,表姐人在她这里才行,可是又不能当着瑾央姐的面打,而且最糟糕的还是瑾央姐的状况不是好,不仅又再度干呕起来,甚至呕得面无血,连都直不起来。

 不行,她得送表姐回家躺下来休息才行。

 “瑾央姐,我送你回家。”她迅速下了决定。

 “我不要回家!”

 “为什么?”她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烈的反应。

 “我不要见到他,再也不要了。”她啜泣的说。

 “那去我家。”时雨婕立刻改口道,一心只想着必须快点让她躺下来休息才行,因为她看起来真的相当不好,怀孕,呕吐、脸色苍白,加上情绪激动,这样怎么行呢?

 方瑾央啜泣着没再说话,像是同意了她的决定般,时雨婕于是把握机会,小心翼翼的将她从沙发椅上扶了起来。

 “来,小心点走。”

 这一刻时雨婕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吭疲的话,也忘了过去一个多月来两人草木皆兵所为何事,她真的完完全全的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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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开到社区警卫室前便停了下来,因为大门入口处的自动铁门正在进行更新工程,所以外来车辆一律止进入,住户车辆则改由出口进入,由警卫一一指挥进出。

 时雨婕付了车钱下车后,迅速的绕到另一个车门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表姐,而她才将计程车门推上,斜背在她身上的皮包却忽然震动了起来,她空出一只手将皮包打开,从里头翻出被她改为震动显示的手机。

 “喂?”

 她才喂了一声,更新铁门的工人却不巧的在这时启动了电钻“吱--吱--”的尖锐声钻得她头皮发麻,更使她完全听不见来电者的声音。

 “对不起,瑾央姐,我接个电话。”她快步往旁边安静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喂喂喂的叫道。

 “你在哪里?”噪音一小,吭疲的声音便清楚的传进她耳朵里。

 一听见他紧张而严肃的声音,时雨婕顿时浑身一僵的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只见一辆白色轿车正不断加速的向她面冲来。

 早已淡忘的预言梦境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与现实融为一体。

 她似乎看见了张玉芬坐在车里充满恨意的脸庞,看见她踩下油门时快意的模样,也想起了她在预言梦中的穿著与现在一模一样,更想起了梦中的她手上也拿着手机,好像正在与什么人讲电话的样子。

 可是预言梦中的她还没感觉到疼痛却已惊醒,而现实中除了痛之外,她还听见一声比电钻声更为尖锐的惊叫声。

 “雨婕!”

 瑾央姐…

 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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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疲面无血、跌跌撞撞的冲进医院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的防范了一个多月,这件事最后竟然还是发生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可是小婕她根本就没有错,错在于他没将与张玉芬的关系处理好,错在他不够深思虑,为什么结果却要她来承担?

 他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犹如一道旋风般的在急诊室内四处冲撞找人,他终于在X光照室外找到曾有过数面之缘的方瑾央。

 他一个箭步冲向前去,神色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同时将她从等候中的座椅上抓了起来。

 “小婕呢?”他压抑的问,脸色苍白,语音微颤。

 “正在照X光。”方瑾央红着眼眶回答,她的样子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她被吓坏了。

 吭疲迅速的看了一眼照室,紧接着又追问:“情况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医生说她的血和脉搏都还算正常,详细情况必须等她醒来之后才会知道。”方瑾央拭着泪说。

 “那她为什么会在X光室里?她哪里受伤了,被撞到什么地方,伤得严不严重…”他遏制不住激动的连声问道,她的回答根本安抚不了他紊乱的心。

 “吭疲。”

 一个从旁进的声音蓦然打断他连绵不绝的问话,同时将他过于激动而深陷进方瑾央肩膀的十只手指拿离开。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要瑾央如何回答你?你先冷静一点。”宣文承冷静而沉着的对他说,同时间将被他的出现吓呆了的逃牢牢拥进怀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她的失踪真把他给吓坏了,尤其在他看见浴室里那两支使用过的验孕之后,他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这个女人真是天生来考验他心脏强壮度的,竟然为了一个误会,甚至于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飞越大半个地球来让他追,真是有够狠心的。

 不过最该死的还是老三那个在心的家伙,虽然说他离家这几年都是由他帮忙代理属于他的工作职务,他实在应该要好好感谢他,但是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把他掐死。

 因为若不是那花心的混蛋在他的公司里养了个白目‮妇情‬的话,他又怎会被那个白目误认,还在被误认的瞬间被爱撞见那尴尬的场面,搞得爱离家出走?

 他呀,还真是有够无辜的。

 “放开我。”从呆愣中惊醒,方瑾央立即挣扎的硬声叫道。

 “你还没回答吭疲。”宣文承提醒她,随即在她微微一僵的看向吭疲准备开口时,蓦然又在她耳边低语道:“一辈子都不放。”

 方瑾央因他语气中的深情遏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但是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搂抱的画面,她的心随即又冷硬了下来。

 “雨婕的腿受到车子冲撞,医生初步观察后担心会有骨折,所以才会要她做X光检查。”她看着吭疲回答,佯装没听见也没感受到丈夫的深情。

 随着她话声刚刚落下,X光照室的门正好滑开,躺在病上的时雨婕被护士推了出来。

 “小婕。”吭疲立刻冲到病边。

 “浚,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别担心。”病上的时雨婕已经醒过来了,在乍见面无血的吭疲时,还能微笑着反过来安抚他。

 仔细的将她从头看到脚,确定她身上除了被剪刀剪开的管沾了血,而且量不多,小腿上的伤口也被处理过后,吭疲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缓缓的放下,并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怎么样?”他一脸关心的倾向她问,语气轻柔。

 “只觉得脚痛而已,应该无大碍。”时雨婕对他苦笑道,然后告诉他“张副理在撞上我之前似乎突然改变了心意,将车头转了个方向,所以我是被斜撞过去,而不是面撞上的。”

 吭疲紧握着她的手,无话可说,因为不管如何,她都把他吓死了。他相信就算倾他一辈子,他也不可能忘得了得知她出车祸时的恐惧感受。

 幸好他接到方瑾央的电话时,宣文承正巧跑到他公司来找老婆,而到医院的路程是由他来开车的,否则的话,以他惊慌失措、心急如焚的状态,来医院的这段路大概十个车祸都不够他出。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抬头看向那对夫,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们俩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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