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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墙上的钟指向十点的方向,从来都是早到晚退、连假都来加班的总经理居然连着四天都还不见人影,也没事先请假,让大家有些惊讶,想不到工作狂的他也会罢工。

 睿娜了解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不可能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担心罗冬骥出事。可是他的手机关了,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只好改打副总的手机号码,他在电话里却没说什么,只说罗冬骥人不舒服,要休息几天。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副总略显疲态的高大身影才跨进公司大门。

 “副总,总经理生什么病?”

 “严不严重?”

 “我们想去探病…”

 爬了爬已经够短的头发,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连下巴上的胡渣也没空刮,走在路上还真的吓到下少人。“你们不用担心,总经理只是得了A型感,怕传染给大家,这几天都在家休息,过两天就会来上班了。”

 她不太相信他的说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沉两秒“龚小姐,请你跟我进来一下。”

 等两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睿娜迫不及待的开口。

 “副总,总经理他真的只是得到感吗?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他怎么说?”一开口就是连珠炮似的说。

 “你先别急,听我说。”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是病得很严重,可是他的病不在外表,而是心…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嫁人就嫁人,干嘛又回来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只想到自己,害他变成这样。”

 睿娜急得快哭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免得你看见他时会吓到。”又抓了抓头发“几天前的晚上,他和以前的未婚见面,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跟他说曾经去堕过胎,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到家之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把家里的东西都砸得光,结果手臂被酒柜的玻璃划出一条长约十公分的伤口,了满地的血,那小子居然还傻傻地看着血在,也没有赶紧止血,我看根本是故意的…”

 她美目圆睁,心脏猛地紧,泪水迅速的涌出。

 “幸好我有预感会出事,跑到他家才发现,马上送他去医院,幸好没有伤到神经,不然真的会后悔莫及。”就知道那个女人出现绝对不会有好事,以前就曾经跟他说过,那个女人不适合他,偏偏他又死心眼,只认定她为今生的挚爱。“你不要看他总是沉着、冷静,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遇到任何困难也都会勇往直前,不会退缩,那只是表相,像他这样的人一旦被击倒,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这几天我都守在医院盯着他吃葯睡觉,直到今天早上才让他出院。”

 “那他…他现在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又再度情绪失控?”睿娜满脸惊恐,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方向想。

 浓黑的双眉蹙起“我也这么担心,所以才想请你过去看着他,我想现在只有你救得了他了。”

 “好,我去!”她抹去眼泪,脸上有着无比的坚定和冷静。“我会守在他身边,不会离开半步的。”

 “那就麻烦你了。”将口袋中的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他住的那栋大楼的卡片,有这个你才进得去,另外这是屋子大门的…我把地址抄给你。”

 将便条纸和钥匙抓在手心,睿娜不由分说的冲回座位拿了皮包就扑向电梯,还差点滑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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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手八脚的打开铁门,屋里很暗,静得像连空气都停止动,厚重的窗帘不但隔绝了外头的光线,也闷热得像座蒸笼。

 她顺手关上里头的雕花木门,即便光线昏暗,也看得出里头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都被破坏殆尽,碎玻璃洒了满地,蒙上泪雾的双眸落在瘫坐在皮制沙发椅上的男身影上,皮包随手往玄关的鞋柜一放,慢慢的走向他。

 彷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光他的生命力,眼神丧失焦距,即使心脏依然在跳动,却是万念俱灰,只剩下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罢了。

 一声呜咽从喉头逸出,睿娜勉强咽了回去,她不能哭,这时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保持理智才行。

 睿娜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窗帘整个拉开,再打开落地窗,让阳光和新鲜空气都能流通。

 靶受到刺眼的光线,罗冬骥本能的偏头痹篇,闭上眼皮,这种反动作也证明他还活着,并没有完全心神丧失。可是他的脸色好苍白、好难看,让她看得心都揪紧。来到他面前,垂下目光,含着泪水瞅着他左手腕的内侧,那儿包扎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以及残留在地上的斑斑血迹,让人看得怵目惊心,难以想象那道伤口有多深。

 她咽下喉头的硬块,缓缓在他脚边蹲下,执起罗冬骥的左手腕,怜惜的抚摸着那圈纱布,再凑下红,细细吻着,好像想用吻来将伤痕填满。

 “呜呜…”睿娜再也压抑不住的啜泣起来。

 她看得心好痛啊!

 万一当时他血过多死了,那该怎么办?

 睿娜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润的面颊上哭得不能自己。

 她好气!真的好气!

 所有因为恐惧、不安而累积的情绪整个爆发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睿娜猛地跳起来,抓住他的双臂,死命摇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滚落。“你就算再气再恨,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能改变事实吗?”

 不再抓着他,而是抡起两个拳头往罗冬骥身上打去,恨不得就这样打醒他。

 “当我发现自己怀了纬纬,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孩子的父亲,我没有怨恨任何人…当我因为未婚怀孕,被舅舅和舅妈赶出家门…一个人在街头,我心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当左邻右舍都在背后说我行为放,在外面跟男人来,我也没有怪他们这么想…当我…当我大着肚子找不到工作…身上也没钱去医院做产检,我还是咬紧牙关撑下去,不曾怨天尤人…当我躺在病上痛得死去活来,我还是…还是感谢老天爷让我有这个机会生下纬纬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怨恨是无法解决问题,它只会让你痛苦…你知不知道?呜哇…”

 睿娜最后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

 紧紧偎着自己的娇躯不停颤抖,前的衣服也被哭一片,那惨烈的哭声终于传进他因为过于痛楚而冰封的内心深处。

 眼皮眨了几下,渐渐有了焦距,慢慢的,眼珠往下睇睨,觑见哭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别、别哭。”喉头干哑得厉害。

 她揪紧他的衣服,哭到全身剧烈搐。“呜…呜呜…”

 罗冬骥试着再开口。“不要…不要哭了。”

 “我就是要哭,谁教你要让我这么难过。”睿娜气得又多捶他几下。“我爱的男人绝对不是那样不起打击的。”

 听见她承认自己是她爱的男人,他微扯下嘴角,徐缓的抬起双手,圈抱住她的娇躯,感受她的温暖。“我没有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只是…只是好恨、好恨,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恨意给噬了,简直快要发疯,快要完全失去知觉,那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其实那段时间他的意识很脆弱、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

 “以后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就说给我听,让我帮你分担,不要一个人承受。”她心痛地说。

 他抬高受伤的手腕“我连划伤自己都没有感觉,只想着自己有多恨那个自私的女人。”

 “笨蛋!”睿娜含泪嗔骂。“要不是副总跑来找你,你早就因为血过多死了,不准再有下次了。”

 罗冬骥笑容好苦。“一次就够受的了。”

 “还会痛吗?”她抚着覆在纱布下的伤口,不敢太用力。

 “医生有开止痛葯给我吃,所以没什么感觉。”罗冬骥端详着她哭得花容惨澹的模样,又怜又愧。“一定吓到你了,抱歉。”

 她睨他一眼,扁了扁嘴,又哭了。

 “对不起。”他张臂抱住她。

 睿娜将脸埋在他口,挟着哭音指控他。“你自己说过要照顾我和纬纬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在罗冬骥再三道歉,和保证不再犯的安抚下,啜泣声才逐渐转小,直到微弱的气声。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往事历历,一一在眼前浮现,有股冲动想要一吐为快。

 “石玉洁…她曾经是我的未婚,我们刚认识时,她是个柔弱、没有主见、处处需要有人帮她打点一切的女人。因为我和她都是孤儿,所以对她特别照顾,以为自己可以当她的靠山、一辈子的支柱。交往那两年,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过得很快乐,自然而然也就决定订婚。可是想到结了婚,有了孩子,负担也会加重,为了让她和孩子能够拥有更舒适的生活,我和老穆拿出所有的积蓄并且跟银行借了钱,决定孤注一掷自己开公司,于是有了这家『福尔摩莎酒庄』。”

 她柔顺的倚在他前,静静凝听。

 “我们都没想到自己开公司会这么辛苦,我和老穆几乎从早忙到晚,有太多事要做,一逃邺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回到家睡不到一个小时,就往公司跑…更不用说每个月为了要还银行的利息,我必须东凑西凑才能把钱凑出来,那种生活根本不是人过的…在蜡烛两头烧的情况下,自然无暇顾及到玉洁,甚至好几天连跟她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只是满脑子想着公司,以为等公司根基稳固,也开始赚钱了,那么就能好好的在家陪她…当初我真的是这么想,可是玉洁显然并不认同。

 “她是个怕孤单寂寞,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需要的是无时无刻有人陪在她身边、哄她开心,不会让她皱一下眉头。那些我都办不到,因为我跟她聊的话题都是银行要缴多少利息、要如何和其他大公司争夺代理权、还要时常出国拜访各个酒厂、公司又遇到什么样的难题,那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也不想听。其实也怪我自己太疏忽她了,没有考虑到她的心情…才短短三个月,她就做出选择,跟我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

 说到这里,罗冬骥心痛犹在的闭紧眼皮,毕竟他曾用心去爱过。

 “原来我才知道有个银行少东在那段时间对她展开猛烈追求,每天不是送花,就是昂贵奢华的礼物,然后带她去饭店用餐,宛如对待公主般。那些是我给不起的,却让她对我的心动摇了,她怕跟我过苦日子,怕每天都要想着钱从哪里来,那会让她疯掉,所以她宁可辜负我对她的感情,也要我放过她…”咽下梗在喉头的硬块。“我不恨她…真的…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我了,我怎么能奢望她会要我,会愿意跟着我吃苦…”

 睿娜倏地搂紧他,不想听他说出那么令人心疼的话。

 “他们都不要,可是我要!我要你!”

 他绽出一抹让人心折的英俊笑容。“谢谢。”

 “你谢什么?傻瓜!”她又哭又骂。

 不期然的,又想到那件恍如晴天霹雳的噩耗,笑容陡地敛去,被眼底的强烈恨意所取代。

 “直到那天晚上,她竟然有脸跑来跟我说,她、她去医院拿过我的孩子,她曾经狠心的堕掉我们的亲生骨,那一刻我打从心底开始恨她…恨得想要亲手杀了她…那是身上着我一半血缘的孩子,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最亲的亲人…一个可能肖似我的女儿…”罗冬骥将泪水纵横的脸庞埋在双手的掌心,从喉头发出沉痛的哭喊。“我连她曾经存在过都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这样残酷的对我?怎么可以?”

 藕白的柔腻双臂环住他,睿娜脸上同样是泪痕错,她想大声的告诉他,你错了!你在世上还有个儿子,还有个着一半和你相同血的亲生骨,可是她能挑他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之下说出口吗?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感同身受的陪着他为死去的孩子哀悼、哭泣。

 “我也是个当母亲的人,能够体会你现在的心情,我却不能评断她做的是对还是错,因为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只有她有权利做出选择。”睿娜不能确定自己表达的够不够清楚,因为她毕竟不是石玉洁,就像当年她决定生下纬纬一样,是自己选择要走的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后悔。“谁也不能确定孩子出生之后,对他来说真的是最好的。”

 “呵呵。”罗冬骥干笑两声,嗓音嘶哑。“我只是希望她能早点告诉我,而不是让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我身边的朋友很多,可是唯独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她明明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建立自己的家庭,还是那么做了,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睿娜默默的下泪来,原来他们对“家”都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让我这个当爸爸的连跟她说声…说声对不起…连个让她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心里的那道伤口在泪水的洗涤下,总是会慢慢愈合,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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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长得很好看…”

 在梦境中,自己坐在吧台前独酌,有个女人过来搭讪,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在PUB这种场所,多得是想找一夜情的男女。“好像梁朝伟…他是我最喜欢的偶像…”

 他费力的想看清对方的长相…她的五官好眼…蓬松如云的秀发、猫儿似的美眸、精致雕琢的五官…但是脸上的浓妆让他困惑…不对!她不应该化这么浓的妆…只要淡淡的就很美了…

 打了个酒嗝,女人吃吃傻笑。“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他听到自己开口说。

 那个让他眼的女人满意的点了下螓首,笑得有些娇憨。“呵呵,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喜欢你了。”

 在梦中的他不泛出微笑。

 紧接着,又换了另一个场景…

 全的他爱抚着躺在身下的女人,听着嫣红的小嘴发出猫似的娇望如同野火燎原,让他俯下头,用遍那一寸寸的雪肤凝肌…还有右上的小痣…

 “喝!”罗冬骥了口气,从上弹坐起来。

 是梦?

 他用十指爬过头发,张口

 不!那不是梦!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罗冬骥想起来了,想起何时见过那名在上有颗小痣的女人。那天石玉洁向他提出解除婚约,他痛苦万分的答应了,却不想回到两人曾经共度的家,只有到酒吧买醉。后来…有个身材惹火的美女向他搭讪…然后他和她在宾馆过了一夜,从来不随便和女人发生一夜情的他,那一晚有些自暴自弃地和个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体关系,只是他把她忘了,因为他下意识的不愿去回想那天和石玉洁的争执,自己是如何低声下气的想要挽留她的心,因此连带着也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

 “不可能!”罗冬骥喃喃自语。“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不会的…”他隐约记起那名陌生女子的脸孔,即使化了浓妆,还是认得出来。但是,下一刻又马上将她从脑海中抹去。“怎么会?怎么可能?”

 心情纷的下,赤着大脚走出卧室,客厅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是趁他睡着时做的,也将地板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餐桌上还摆了几道已经凉掉的菜,不过饭还是热的,大概是担心他睡醒时肚子会饿,而睿娜已经先行离去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足足睡了九个小时,睡到头还有些昏沉沉,是因为这样才会作那个怪梦吗?怎么会把她们混在一起?

 不行!他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确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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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是月初,又有几位新进职员来公司报到,重新分配好座位,以及指派工作之后,每个部门的工做分量比之前来得更大,只见电话、手机响个不停,传真机也不断吐出纸来,有人进、有人出,忙得像陀螺,说话的嗓门也一个比一个大,活像是在参加大声公比赛。

 每个月五号是公司的发薪,所以睿娜从月初开始就要帮员工结算薪资,所幸这次请了位会计助理,是个才刚从商职毕业的女学生,多少帮她分担了一些工作,不至于让她再天天加班。

 由于员工薪资是直接汇进个人的银行户头,所以要经过总经理或副总盖章同意,她将所有的细目列表,送进办公室。

 瞥见罗冬骥正在讲电话,于是将资料搁在桌上,就要出去,不过他马上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留下来。

 “…ok,那就这样,麻烦你了,再见。”挂上电话,他看了眼她呈上来的资料。“这个先放着,等我看过再说。”

 “是。”看他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心想,昨天正好去迪化街买了些枸杞和‮花菊‬,待会儿要记得泡杯给他喝,降一降火气。

 罗冬骥笑意晏晏的看着她“今天下班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顺路去保母家接纬纬,我们在外头吃饭,这样你回去之后就不用再煮晚餐了。”

 “好啊!纬纬看到你一定很高兴。”想到宝贝儿子整天“叔、叔”个没完,就是因为罗冬骥会陪他玩骑马打仗,让他坐高高,还会当空中飞人,所以只要见到他,就兴奋得咯咯笑个不停,又黏得紧,把她这个马麻晾在一边凉快,害她都有点吃味了。

 “那你先出去忙吧!”

 她才转头要走,又被他叫住。

 “对了,你好像曾经提过,我长得很像你喜欢的一位明星,还说他是你的偶像,一时之间忘了叫什么名字…”他状似不经心的问。

 睿娜不疑有他,表情像个崇拜明星的小女生。“他叫梁朝伟,我最喜欢他演的电影了,尤其是2046,他的造型好帅、好感。”

 “我想起来了。”罗冬骥黑眸微微瞇紧,至少他确信打从她第一天来公司应征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不过他依旧按兵不动,佯装吃醋的口吻。“那你比较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她不由得娇嗔“哪有人这样比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不上他?”他故意逗她。

 “才不是,我当然比较…比较喜欢你。”睿娜捧住火红的双颊,即使他们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你跟人家吃什么醋嘛!”

 罗冬骥还算满意她的答案“这还用说,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拿来比较。”

 “好嘛!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他搂住她的小蛮“这才对。”

 “不要来!”睿娜痹篇他凑下来的嘴“别忘了这里是公司,你是总经理就要以身作则,让其他同事撞见不好,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得先出去了。”

 “下班记得等我。”

 睿娜谨守在公司的身分,不敢待得太久,很快的出去了。

 俊脸上的笑意在门关上之后,渐渐的敛去。

 那一夜在酒吧跟他搭讪,而且还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真的是她?

 可是为什么不说?

 难道她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没有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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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左右,龚家的大门被打开了。

 睿娜摁开客厅的电灯,让身后的罗冬骥进门,他手上还抱着已经睡的纬纬,他们到东区一家餐馆吃完四川料理,又带他到大安森林公园散步,大概是玩得太疯,回程途中便已经累得睡着了。

 “把他抱到房间吧!我来帮他包布。”她又摁亮房间的灯说。

 他提出疑问“他这个年纪还要用到布吗?”

 “白天是不用,不过晚上还是有需要,等再大一点会慢慢训练他。”拿出一片帮宝适,动作娴熟的帮宝贝儿子包好,看来真的玩累了,居然没有醒来。“这小子今天真的玩到都快疯掉了,有玩伴就是不一样。”

 罗冬骥扬起一道恶的笑弧,笑得好不暧昧。“那我们是不是快点再帮他生个弟弟?”

 “你以为生小孩很简单啊!说生就生。”她噘嘴嗔怪。

 睇着纬纬的小小睡脸,罗冬骥眼神变得高深莫测“你觉不觉得纬纬长得跟我很像?特别是他的眉毛和眼睛…”

 “有、有吗?”睿娜的笑容有些僵硬。

 “难怪那天在医院,章大哥会以为纬纬是我在外面偷生的,仔细看了之后,他还真的跟我很像,说我们是亲生父子一点都不奇怪。”

 她表情显得怪异和紧张。“大概是你、你和纬纬的亲生父亲有、有几分相似吧!已经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钱要赚身体也要顾。”

 “好。”他往客厅走去。

 睿娜跟在后面,一颗心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对了!”罗冬骥状若无事的回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很好看,好像是黑色洋装,领口是圆的,挖得满低,袖口上还有两条带子绑上蝴蝶结,怎么都没有再见你穿过?”

 “黑色洋装?圆领的?袖口有蝴蝶结…噢,你说的那一件,因为生完孩子后,部变紧了,不能再穿,就拿去给专门回收二手衣的。”她没有想太多。

 他俊脸一凛“你真的确定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身上穿的是那件衣服?”

 “没错,那天还是文玲要我非穿那件不可…”咦?睿娜眨了几下眼睛,难得动了动脑筋,好像察觉哪里出错了。

 罗冬骥直直的瞪着她还搞不清状况的样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看来我们对第一次见面的定义似乎不太相同。”

 “是、是吗?”她面心虚的喃道。

 他带着强大的魄力近她“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公司才对,当天你穿的是一件浅米衬衫和咖啡裙子来应征。”对那天的印象可以说太深刻了。“那你呢?难道不是在『福尔摩莎酒庄』,而是别的地方?譬如说某间酒吧?”

 睿娜慢了半拍才想到错在哪里了。“啊!”“想起来了吗?”他沉声质问。

 “呃,想、想起来了。”真的诈,居然这样套她的话,而她也真笨,就这么呆呆地上当了。睿娜把头垂得低低的,好像犯错的学生,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你都知道啦?”

 不需要再试探了,真相已经浮现。

 “那天在酒吧跟我搭讪的女人真的是你?”他是没料到她会那么大胆,所以一直没有想起来。

 她一脸窘迫“因为我、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罗冬骥为之气结。“既然不会喝酒,你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如果不是碰到我,而是其他的男人,或者变态狂,你可能还会被人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他吼得耳膜都痛了。“我、我又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文玲…”

 “如果她能保护得了你,你怎么还会跟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上?!”这次罗冬骥吼得更大声了。“你到底有没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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