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年蛇窟
七夜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当下便是蹙了蹙眉,指尖一转,扣向他的手腕,没一会儿,秀眉已经紧紧的蹙成一团,脸色一沉,连忙抬头看他,
不住惊呼出声来——
“你怎么…怎么会走火入魔?药呢?刚刚你给我吃的那药丸呢?”
说着也不等他应答,便自顾的往他衣袖跟怀里摸了去,却被他那微凉修长的手摁住了动作,腥热的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七夜大惊,这才连忙一手掏出衣袖中的手帕往他嘴边捂了去,而他那低低略染疲惫的声音却缓缓传来“朕没事。”
早知道就从老头那里多拿几颗,那老头不知道都把药藏在哪里了,将他的药房翻个遍还是只找到这么一颗。
“都急火攻心了还说没事!”
七夜忍不住出声低斥了一句,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中微微沾染着血迹的手帕,然而他却仍是神色淡淡的,眼神很是沉寂。
“小伤罢了,他们来人了,杀出去,直奔千年蛇窟吧,大哥应该就在那里!”
陛下来不及想太多,敏锐的耳朵已经听到前方那凌乱繁杂的脚步声,料想应该是大楼的人知道了这边的动静,飞快赶过来的。
说着,便一手环住七夜纤细的
肢,不待七夜应答,那身形便是一闪,快如疾厉的闪电一般从回廊下一闪而过。
七夜只感觉耳边传来的一阵呼呼的风声,转眼间,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两人早已经离开原地上百丈之远,而七夜这才知道,这男人的轻功果然是了得,就这样的状态,绝对是让她望尘莫及的,瞬息间,两人便跃上的房顶,疾风闪电一般往寒湖的另一边冲去!
“在那里!看!他们在那里!”
浅淡的暖
之下,一道黑影幻影一般掠过,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没有了踪迹。
“快追!他们往蛇窟的方向去了!快!”
这下,追上来的人才手忙脚
的急追而上。
…
冷!
漫无边际的冷!
白茫茫的寒气夹着风刃袭来,连呼吸都感觉分外的艰难,天地尽数笼罩在一片寒冷的冰天雪地里。
‘蹬蹬!’
‘咔咔——’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脚下的冰雪也被踩得‘咯吱’作响,呵气成冰的刺骨冷意让人四肢冰冷,浑身
不住打颤。
漫无边际的冰雪天地之中到处是漆黑森冷一片,浅淡微弱的微光是来自前方那座傲然
立的灯塔,冰雪之光折
出的幽光将那道缓缓走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洁白似雪的袍服
着寒风狂舞,几乎与漫天的冰雪化为一体。
一股
森的寒风忽然从前方袭来,遥远而冰冷,透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让人更是感觉到呼吸困难。
‘蹬!’
圣子乍然收住脚步,飘飞的洁白的衣袍宛如天空中缓缓拂过的
云,花一般的开放摇曳着,凉风微微吹起他脸上的面巾。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白色的面疆下,那圣洁俊秀的脸上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沉寂的眸子里有星子般幽光
动着,很是淡漠的望着前方静静屹立的灯塔,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望着灯塔旁边的那座祭坛。
‘滴!’
‘呼呼——’
耳边忽然传来那清冽的滴水声,同时风声更是大作,卷起的一道道漩涡如同肆
的风暴往圣子的方向呼了过来,紧接着,跟前的一大片的纷纷飞扬的冰雪开始飘起,天地间,空气里到处是纷纷扬扬的白雪,遮断了望眼,前方的景物忽然都尽数被湮没,那暗淡的幽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那怒吼的暴风雪肆意来袭,冰冷无比的风从脸上拂过,那刺骨的寒冷传来,空气莫名的多出一道压制之力,凭着直觉,他可以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危险正在朝自己
近!
风中的那股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郁了起来,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呼吸困难!
危险!
圣子心里乍然闪过一道寒光,足尖一点地面,身子闪电般的腾空而上,一手拔出衣袖中的薄尺,一股强大狂暴的真气顿时横扫而出,对着那股袭来的
风几乎是以十成的功力狂劈而下,同时身子迅速的一闪,仰头往后飘出——
‘呯!’
强大的爆破声传来,紧接便是一阵‘哗啦啦’的碎裂声,好像忽然有无数的碎片纷纷落地,白色的雪片碎末飘扬在空气之中,微微泛着诡异的幽光,而那股腥臭味却没有褪去半分,反而是越发的浓郁。
圣子神色微变,黑瞳微缩,紧紧的盯着眼前不断飞扬的白色碎雪粉末,握着薄尺的大手又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心中暗暗揪紧,想也没想便再度抬手,一股强大的真气自掌心迸发而出,对着那纷飞的粉末又是震出强大的一掌!
‘呯呯——’
‘轰隆隆——’
浓郁诡异的腥臭味扑来,随着那一掌震出之后,明显的感觉到前方的白色粉末似乎变了颜色,纷纷落下,在雪地里化作一滩鲜红的血水…
那血水透着诡异的幽光,正缓缓的朝圣子脚下飞快的急蹿而来,速度之快让人震惊,圣子眼底也拂过一道惊骇之
,就在那血水下一秒便要沾上他鞋尖的那一刻,他忽然腾空跃起,洁白的衣袖一扫,手中的薄尺猛然朝前方劈出,坚硬冰冷的雪地上顿时裂开一条裂
,那诡谲的血水立刻往那裂
之中渗透——
‘嘶嘶——’
这时候,一声声怪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一股
寒的冷风乍然袭来,看着那血水慢慢渗透融入雪地之中,那雪地开始慢慢融化,随着那奇怪的声音传来,一条条黑色小影也忽然在眼前浮现!
蛇!
好多蛇!
那诡谲的血水所到之处,那雪地就会融化,然后沉睡在雪地之下的蛇就会苏醒,透着信子,阴冷的
瞳直直盯着圣子,朝圣子爬了过来。
圣子一怔,黑眸里拂过一道暗惊,身后竟然微微生出冷汗来,忽然下意识的急退了几步,这时候,一阵大风骤然袭来,扫过跟前的雪花,带走那碎碎的粉末,他才发现,自己脚下竟然一层冰面,透明的冰面下面竟然是一条条黑色的毒蛇!
不愧是千年蛇窟!
圣子眼色一变,望着急速爬过来的毒蛇,他又下意识的急退了几步,然后也顾不上想什么,一个抬手,一阵浅黄
的粉末顿时从他衣袖中飘扬而出,指尖一弹,一簇跳跃的火焰也紧跟着飞了过去——
‘嗞嗞——’
只见前方的空气之中乍然剧烈的闪烁着一阵花火,刺鼻的雄黄混着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而来,紧接,那狂追而来的毒蛇居然被
退回去!
圣子望着不敢上前的上百条毒蛇,
边扯过一道冷笑,乍然转身,足尖点地而起,朝前方的灯塔的方向急速飞跃而去。
浅淡的亮光自塔上倾泻而下,将四周照得很是通明,圣子在距离灯塔数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一步一步的朝通往祭坛的阶梯上走了去。
白色的衣袍飘飘不断狂舞着,扫过那冰冷的扶栏,风中忽然飘
着一股窒息的压抑气息,冰刃不断的从脸上刮过,然而那沉寂的脸上依然不见半点表情,目光紧紧的盯着跟前的祭坛。
“私自擅闯我族
地者,死!”
圣子刚刚迈上阶梯,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了过来,圣子下意识的转过头,抬起视线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灯塔上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黑衣人,借着暗淡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临风而立,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冰冷的眼眸正淡淡的望着他。
“你是何人,竟然胆敢擅自闯入我族
地,想死吗?”
见圣子没有回话,那老者苍老的嗓音更是透着几分冷峭的寒意。
圣子漠然扫了他一眼,一手扣紧手中的薄尺,浑身透着一股冰冷而残酷的杀意,不屑的收回目光,便继续提步往祭坛上走了去。
“小辈,你是聋子吗?老夫正在跟你说话,敢私自擅闯我族
地,老夫是真想找死,还不赶紧滚出去!”
收到圣子那蔑视的眼神,那老者顿时心中一阵愤怒,看着圣子一步一步的往祭坛上走去,更是一阵咬牙切齿,黑色的身影一闪,顿时从灯塔上飞扑而下,直扑圣子。
‘嗖!’
‘呯!’
圣子早已经有准备,不等那老者扑来,便是一个骤然转身,对着老者便是震出一掌,老者脸色一变,慌忙躲开,而圣子哪里给他
息的机会,薄尺一横,强大的真气纵横,真气骤然自尺身带出,搅动着周围的空气,细碎的雪花顿时随着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
‘呯!’
‘砰砰!’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居然如此嚣张!简直找死!”
空中传来老者那阴冷的咒骂声,随即,两道身影已经
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方圆数丈之内,漫天的飞雪忽然改变了方向。
圣子出手又快又猛,加注的实力几乎是自己毕生的武学巅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母亲解救出去,然而眼前的老者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转眼间上百招过去了,对方仍然不见落于下风,圣子心头不
有些惊住了,是有料想到这些老家伙的武功不会弱到哪里去,可是没想到…
‘叮!’
兵刃相击声传来,一朵绚烂的火花在两人之间傲然绽放,凌厉的剑气纵横弹出,圣子迅速一个翻身后仰向后方飘出,耳边那冰冷的气流正在诡异的拂动着。
‘呼——’
他还没来及在地上站稳,一股浓郁的腥风便扑鼻而来,一股强大的冲力正在朝他猛然扑来,他快速抬手挥出一尺,白光闪电般闪过,凌厉的薄尺仿佛一瞬间化作可怕的利刃,撕碎了稀薄而冰冷的空气,一道光影闪过,感觉到那袭来的东西被自己砍成两半——
居然是一条蟒蛇!
这老者居然可以操纵蟒蛇!
他应该就是这里的看守长老了!
圣子心底暗惊,然而,自然不等他
上一口气,只见对面的老者忽然对他
出一个冷笑,目光一沉,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竹笛,就要放到嘴边吹奏!
不好!
圣子心底大惊,这竹笛应该就是可以唤醒那些毒蛇的,这千年蛇窟了恐怕是成千上万条毒蛇,他恐怕…
眼神突然冷凝,一股狠绝的杀气顿时暴涨,两指夹着薄尺,缓缓擦过那尺身,那薄尺顿时大绽光芒,蒙在脸上的白色面巾也掉落了下来,
出一张模糊看不清样子的脸,只见他口中低低念了几句口诀,那尺身上忽然浮现出一窜复杂而古老的符文来,那符文就在那薄尺上
动着,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一股清淡的檀香味幽幽袭来…
“苗疆秘术!”
“幻境决!不是,不止幻境决,是幻影决!这个秘书不是失传了吗?苗疆圣坛主?你是谁!你到底是…”
一看到这一幕,对面的老者顿时大吃一惊,定定的看着圣子,眼底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苗疆圣坛的秘术,传说中是一种非常神秘的武学,而且只有这苗疆圣坛的秘术才能结印出符文,这种秘术素来是很可怕的,而且,听说要想施展这些秘术,通常是以透支自己的体力为代价,所以施展起来是很可怕的!
“你是苗疆圣山的人!你就是那个苗疆圣坛圣子!”
老者惊呼了一声,浑身顿时绷紧,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周围忽然骤变的空气,扭曲的空虚感让他
不过起来,忽然感觉浑身动作受阻,眼前一阵恍惚,居然看到一大片的火海正朝自己蔓延而来——
“你也应该很庆幸,你是第一个让本座施展这秘术的人,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哈哈,大言不惭!你以为这秘术就能杀了我吗?老夫拼死也要咬你一口!老夫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大楼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苗疆圣坛,你难道要与我们大楼古族为敌吗?要与整个圣山为敌吗?我们大楼与你苗疆圣坛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做是何意?”
浑身动弹不得的无力感撕扯着老者,他甚至来不及召唤那些宝贝,双手忽然间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点也动弹不了,
口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
口冲破出来一般!他咬了咬牙,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跟前渐渐蔓延而来的火海的灼烧的疼痛感,苍老的眼底闪过一道恶毒的寒意。
“咬我一口?井水不犯河水?”
圣子不屑的冷笑,忽然淡淡的望着在火光之中挣扎的老者“吴道长老,你以为你当年教唆吴摩去做了那些好事没人知道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古族总算以为你们血统很高贵,外族人血统卑
,心狠手辣的拆散一对又一对姻缘,连他们的后代也不放过,就凭你们这些畜生犯下的事情,本座就应该将你们大楼夷为平地!”
“你…你究竟是谁…”
那吴道长老心中一阵揪紧,紧紧的盯着圣子,脑袋里乍然闪过一道亮光,双目顿时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圣子,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望向祭坛,那里面关着本族中无数犯戒的族人的尸骸骨灰,难道他跟里面的某一个人有着什么紧要的联系?
…
就在陛下七夜还有圣子这边出手的同时,北凌辰,楚圣天,跟忘川风尊使他们已经带着大队的人马攻进了大楼古族,有楼逍遥做内应,他们很快就攻入族中,然而自然是遭到吴氏跟亲吴一族的顽强反抗。
这几
正是新一任大楼族长的选拔的日子,所以族中非常的混乱,自然就给七夜他们可趁之机,人手都派去忙活这事了,不然往日这些
地一般都是有族中的一些武艺高强的长老看守的,若是如此,七夜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拿到风斩的尸骸…
‘呯呯!’
‘啪啪——’
‘杀啊!’
凉风淡淡的浅
之下,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满了整个空气,兵刃
击声不绝于耳,喊杀声,惨叫声划破天幕,对于突然杀进来的北凌辰跟楚圣天这么一个大队人马,大楼古族上下都陷入一片震惊之中,尤其是吴氏一族,更是吓得胆破心惊,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莫名的被这帮来势汹汹的人一阵猛地砍杀,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甚至连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大开杀戒。
直到那一道道飞溅而出的血光从他们眼前闪过,他们才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
,这才奋起抵抗。
…
‘铛铛——’
‘噗!’
寒湖边上的回廊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淡青色的
光不断的挥舞晃动,剑气纵横回
,勾出的淡蓝色幽光宛如一道道跳舞的流星划过苍茫的天幕,血雨腥风之中,原本明镜乌云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天幕上风起云涌,
云惨淡,转眼之间,只见几道闪电疾速闪过,天空中开始飘落下纷纷的细雨。
圣山的天气就是如此,这雨说下就下的,纷纷扬扬的雨丝飘散在风中,吹进回廊里来,然而却是一点没有能将那浓郁的血腥味驱散半分,回廊的走道里到处横满了尸体,七夜跟陛下一路大开杀戒直杀了过去,谁挡路谁就得死,那股势如破竹的冲劲吓得那些大楼的人节节溃退了下来,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两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不想死就退开,挡我者死!”
凌乱的剑光之中传来凌厉而冰冷的声音,血光宛如飞溅的瀑布一般跟着弑月和破
带出,众人只能在到处飞溅泼墨一般的血光之中看到那两道
错配合得天衣无
的黑影,根本看不清两人如何出招…
“不是说风尊使跟忘川他们应该杀进来了吗?怎么现在还不见到人?你的棋子真的管用吗?我之前让忘川潜伏进来,在他们的水里下了药,所以,你的人恐怕现在也中毒了。”
七夜一剑刺入从后面偷袭的人的
口里,那人来不及
血,七夜便已经快速的
回剑,
身而上,紧紧随着陛下。
“放心好了,朕的棋子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这么做不过是自救而已,将其收服,今后这大楼还可以成为一个助力。朋友永远比敌人来得好,不管这个朋友抱有什么样的目的,能有利用价值的合作伙伴,永远不要放过。”
陛下低声笑了笑,一手收回刺入身侧那人腹部的破
,黑色的暗芒带出一道血光,染红身旁的柱子。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就想着怎么算计利用别人么?”
七夜冷下脸,瞪了他一眼。
陛下
边扯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清俊而苍白的俊脸微微缓和了下来,飞快的一个转身对着追上来的人便是合力呼出一掌,几道身影顿时措不及防的被那道突如其来的真气震出回廊,狼狈至极的往树上挂了去。
“这不是算计,而是合作,朕与他们合作,朕达到朕的目的,而他们也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双赢的机会,朕为什么要放过?你可知道若不是这些棋子,我们想要进入这大楼也还要花费一番心思,而且,这焚
塔跟千年蛇窟是大楼的秘密
地,除了那些老家伙,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入口。你手中的那份地图便是他给朕的,所以,这大楼朕答应了他为他保存。”
陛下的语气很是坚决,眼中却是带着一丝诚恳之意望着七夜。
“哼,凭他们的地位,当初要想保住我爹娘也并非不可以,可是他们却放任吴氏一族放肆,他们那么对待我爹娘,你让我如何能当作没有发生?大楼古族,我就一定要它消失!踏平它为我爹娘祭奠!”
七夜那苍白清秀的脸上拂过一道蚀骨的恨意,眼中寒芒大盛,手中的弑月越发的凌厉了起来,惨烈的嘶叫声不绝于耳。
“七夜!朕不介意你血洗大楼,但朕必须保证楼氏一族,别忘了,你外婆也是楼氏一族的人,大楼古族不灭,圣山大会就没法子奈何我们,到时候顶多说是一场无奈之举,或者误会,到时候一切都可以圆满的换上句号。”
一场无奈之举?
一场误会?
七夜一怔,这才收住动作,惊愕转过头望向陛下,却在他那苍白的俊脸看到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当下
不住惊呼道“你还真敢想!把圣山大会那群老东西耍得团团转吗?”
不愧是玩权术计谋的高手,连她之前都因为这圣山大会的事情伤脑筋,现在被他这么一句话就给解决掉了!
好深沉的心机!
她要是真的跟他斗,恐怕被他玩到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七夜心底忽然发出这么一阵感慨。
“你恐怕是一早就想好了吧?你当初怎么就能肯定那人会真的听你的摆布?还这么冠冕堂皇的将这场大战解释为一场误会?”
“为什么不可以?吴氏一族早就想执掌大楼古族,派人行刺楼氏一族少主,本殿与其少族长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所以出手帮他剿灭叛
,这件事情得到楼氏一族的认可,你说圣山大会能奈我何?”
陛下淡然笑了笑“虽然不需要惧怕什么圣山大会,但是为了能早点过上清静的日子,这事情你得依着朕,免得他们总是咬着不放。”
七夜这下才蹙了蹙眉,思量了一下,然后才轻轻点头“好,那这依你所言,放过楼氏一族,但是吴氏一族,我一个也不留!”
说着,手中的弑月,便再次化作经天长虹,飞刺而出——
…
‘砰砰!’
‘噗!’
滚烫的火球猛然在半空中炸开,炽热的火花‘噗噗’的燃烧得旺盛,吴道虽然闪得快,但是还是被那诡异的秘术所震得重伤,整个身体被那股强大的真气震开,高高的抛起,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一口鲜血夹着破碎的内脏狂
而出。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只见吴道此刻是一身狼狈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一身袍服已经被刚才那诡异的火焰烧得七七八八的,花白的头发也被烧去一大半,整个人浑身都在冒着烟,一脸的痛苦,然而眼底却似充斥深深的恐惧望着圣子。
“你…你到底是谁?”
吴道惊恐至极,努力的撑起身子,很是不甘心的望着圣子,他不想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杀他的人究竟是谁!
圣子缓缓收回洁白修长的手,极力压制下喉咙出即将要冲出来的腥甜味,双手紧握,却是冷漠的望着落败的吴道,笼罩在自己眼前虚无的影像忽然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一张清俊圣洁的俊脸缓缓浮现在吴道面前,吴道顿时瞪大了眼,没有错过眼前的圣子眼底那种刻苦铭心的恨意,仿佛将海里翻滚起的可怕的惊涛骇
,瞬间就可以将他彻底湮没!
“我爹是风斩,我娘是东方秀,你说我谁?”
冰冷如寒水一般的声音落下。
吴道顿时大惊,错愕的瞪大了眼“你…那你是…你就是当年被救走的那个孩子!你怎么…你怎么成了苗疆圣坛的圣子!你…”怪不得前些年他们也一直暗中派人出去查探那个孩子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他们曾经想过,或许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又或者,那个孩子应该是被一些相当有实力的门派救了!毕竟,要将那些消息尽数隐藏起来,那需要很大的功夫,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做到!
原来是苗疆圣坛的人给救了,那么应该就是那圣坛主救了他的!
没想到当年的一丝大意竟然造成了今
的灭顶之灾,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立刻追上去一刀砍死他,如此也不会酿成今
的大祸!
悔不当初啊!
吴道越想越不甘心,当初楼清雪那个
人背叛整个吴氏让他们颜面尽失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因为她招来了灭族之祸。
“没错,我就是当年爹娘拼死护送杀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攻上大楼,将爹娘解救出来,亲自宰了你们这些恶毒的罪魁祸首!”
“错!罪魁祸首是楼清雪那个
人!还有她的姘头东方破天!族中本来就不允许私自同外族通婚!哼,当初她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我诚心让她下嫁于我,她不仅不答应,还出言羞辱我不配!我可不像吴摩那样,对她死心塌地的,被她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的利用了。她既然敢羞辱我,那就必须付出代价,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选择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这分明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讲到这件事情,这吴道眼底忽然浮现出一道疯狂来,若是不说,圣子还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本来还以为这吴道是吴摩的堂兄,应该就是向着吴摩的,如今看来…
“即便你跟外婆之间有恩怨是非,也不至于杀了我爹娘,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不是吗!”
圣子冷声质问道。
谁知,那吴道竟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紧接又是
出一口鲜血,吃力笑道“哈哈…不杀了你爹娘怎么能让楼清雪跟东方破天心痛?怎么能让他们记得他们所犯下的滔天大错?所以,索
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全都死光吧!楼纪元那蠢货以为他自己是谁,我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他竟然罚我到这里面壁看守
地!那蠢货,那蠢货…等吴氏一族执掌大楼,老子第一个剁的就是他!咳咳…咳咳…”说完,又是大笑了几声,然后又是狂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便死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