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荆雪黎对云止本就心存恨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刻劝不动封亦修,心中的恨自然而然加深,怪云止将封亦修害成这样。
一夕间,南灵国毁约,与西楚国达成合作,三国一起围攻云国。
云止在这样的局面下,飞鸽传书给远在东临城内的东方卜,秘密约见了东方卜,真验证了那一句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西凉城中,一酒楼的二楼雅间内——
从西枚城秘密赶去的云止推门而进,从东临城出来的东方卜已等候在那。
“东清帝,好久不见了!”挥手让身后紧跟的侍卫都守在外面,云止一边不紧不慢地踏入雅间,一边对雅间内的人开口。
留在门外的侍卫立即合上房门,分成左右两列站在门外两侧。
“确实好久不见。左相,别来无恙。”东方卜正坐着品茶,身着一袭靛青色衣袍,头发用白玉簪一丝不苟地束起,整个人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事到如今,我早非什么‘左相’,东清帝说的这两个字我可有些担不起。”
“只要左相愿意,东清国的大门随时为左相敞开,东清国随时
左相回来,左相的位置也永远为你而留。”东方卜回道,神色认真,不像玩笑。
云止听着,一边莞尔一笑,不置一词,一边走过去落下,坐在东方卜对面,随即语气明显一转开门见山道“废话不多说,我今
约见你的原因与目的,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么做,不知对朕、对东清国有什么好处?”
见云止如此直接,东方卜便也不说废话,直接挑明了反问,语气不徐不疾。
“怎么,这还需要我明说吗?还是说东清帝这两年呆在东临城‘享福’惯了,早没有昔日的
雄心?若如此,那别耽搁我时间,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话落,云止起身就走,言语动作间干脆利落,不像故意做做样子。
“左相既然特地约见朕,并马不停蹄的来了,又何必急着走?难道左相不想好好听听朕想怎么配合你吗?”此次,乃是云止主动约见,故做主权全落在东方卜手中。东方卜不徐不疾好似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是想
云止出言求他而已。如此,条件自由他东方卜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没想到云止似乎比他还不在意,说走就走,一夕间使得本末倒置。东方卜虽心有不甘,可一时也只能出言挽留,不能错过眼下这样的机会。
“东清帝这话说得好,我喜欢听。”云止一笑,重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话既已说出口,眼下这样的局面,东方卜便也不多说什么,继续接下去道“眼下,三国联手对付云国,西楚国最想做的自然是立即取回这段时间被占去的城池,至于北堂国北堂帝那边,虽然表面看似破裂,但朕相信北堂帝一定不会与左相正面冲突。至于南灵国,左相此次可谓是‘当众扇了南灵国一巴掌’,与南灵国合作却不顾封亦修的生死,丝毫不将南灵国放在眼里,南灵帝定然会先报此仇。所以,左相面临的敌人,准确来说,目前只有西楚国与南灵国两个而已。”
“看来,东清帝对现如今的局势很了解,省得我多说了。”
“若不了解,今
又岂敢前来见左相?不怕被左相卖了吗?”东方卜玩笑道,却又透着认真,事实上确如言语中所言的若不了解,今
又岂敢随随便便前来见她?而对云止这一年半来所发生的一切,东方卜从见面到现在只字未问,似乎浑然不知,又似乎云止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事实上在一年半前知道她落崖的那一刻,他的心同样担心,甚至丝毫不亚于琳琅或花千叶,并且还连夜带着两名亲信悄悄前往过断崖,想要寻找她的下落。
“东清帝说笑了,便是卖了谁也卖不了东清帝你啊!再说事到如今,恐也没人会要。”
云止似笑非笑,同样玩笑的口吻,但音落的一刹那东方卜却是倏然间变了脸,可再仔细看时又似乎没什么变化。东方卜当然知道云止在含沙
影地说他与东清国现如今的处境。
“对了,说了这么久,东清帝似乎还没有切入正题,没说怎么配合我呢!”
云止将东方卜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但波澜不起的面上却似乎丝毫未察觉到东方卜的神色变化,语气不变再道。而这么长一段时间没见,倒是没有一点陌生感,对面之人还和云止印象中一模一样。
“朕可以事先派人潜入东篱城,然后从后方出其不意的偷袭西楚国。在西楚国的兵马调转
头往后的时候,潜入东篱城的士兵迅速兵分两路,一路与朕后方偷袭的兵马前后夹击打西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一路与左相你的兵马里应外合,釜底
薪。左相,你觉得如何?”东方卜说道。
东篱城乃是一个分界线,东方卜这方法确实不错,也是云止原本要说的。
云止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那南灵国那边呢?东清帝觉得南灵国那边该如何来处理?”
“这就是左相你的问题了,左相该不会以为以东清国今时今
的处境还可以同时应对西楚国与南灵国吧?”东方卜淡笑一声。
“谁知道东清帝是不是深藏不
?我可不敢小觑。”云止也笑。
东方卜没有回话。片刻,放下手中的茶盏,东方卜站起身来,慢步走向敞开的窗户,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几
前,突然收到云止飞鸽传书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最后故意选在了这里会面。脑海中犹记得当年在这里与她一起时的场景。如果他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师,或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如果他当
没有设计她与宫宸戋相见,没有想过要利用她,如果他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的仇恨和算计,那现在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想到此,东方卜不觉闭了闭眼,昔日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回放。
云止一路进城,当年的场景同样在脑海中回放,竟是历历在目,清晰若昨
。那时,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刚出西决城,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此刻房间内的人。
如今,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不经意想起来恍若做了一场梦,一场淡然若水的梦。
东方卜睁开眼,垂眸望向下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望向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与两侧的小摊小贩,依稀似还能看到当
的画面与看到当
的人。许久,不知怎么的,整个人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累”他苦心经营与谋划了那么多年,为的无非是报仇。如今,仇早已经报了,可却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在失去与得到之间究竟哪个才是他最想与更想要的?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如果可以再让他选择,他一定不会将她拉入他的谋划中,但可惜有些事有些人永远无法从头再来。
“东清帝,我在此以茶代酒,希望我们此次合作能够顺利!”
见东方卜一个人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回来坐的意思,云止便对着东方卜的背影开口,举起手中茶盏。
东方卜闻声,回过头去,脸上与双眸中不知不觉
出的神色已在转回头的那一片刻时间完美掩去,滴水不漏,同时一眼看出了云止的去意,并不挽留,因为心中清楚地知道留了也留不住,浅笑道:“看来左相是急着要走了,那朕不送,希望此次能够合作顺利,因为朕还想在后面继续与左相你‘好好’合作。”
“希望如此,我也很期待能与东清帝长久合作。”云止一笑,饮尽杯中茶,当即离去。
紧闭的房门开启又合上,顷刻间,安静宽敞的雅间内便只剩下了东方卜一个人,与刚开始一样。东方卜慢慢收回视线,重新望向窗外,低头看着云止带着一行侍卫走出酒楼,看着云止与她所带来的那一行侍卫跃身上马,再看着云止与她所带来的那一行侍卫一道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不一会儿消失在街道尽头。
“皇上,是否启程回去?”东清国侍卫在这时敲门而进,站在房门口处小声询问。
东方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云止消失的方向,似乎没有听到。良久,久到天际的太阳都明显偏移了弧度,倾泻入雅间的阳光将人的身影明显拖长,东方卜才收回视线。而收回视线后的东方卜依旧没有说话,独自一个人转身步出雅间,不发一言地下楼而去。
侍卫不敢多问,连忙跟在后面。
受战争的影响,如今的西凉城竟没有当年的西凉城来得繁华。
东方卜一袭靛青色长袍,一个人漫步行走在当年曾行走过的地方,或许,真的是在东临城呆的久了,太久没出来了,眼下才不过走了这么几步便有些走不动了。只是,这一条路是他当初自己选的,从没有人
他,走到今时今
这一步已无法回头,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必须继续走下去。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云止已返回西枚城。
西枚城城楼上,云止一个人负手而立,面朝朝阳初升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朱银安听到云止回来的消息后立即前来,站在城楼下一眼看到上方那一抹衣袂飘飘的纤细身影,只觉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有些不忍上前打破。但不忍归不忍,朱银安的脚还是向前迈了出去“左相,见到东方卜了?”
“见到了。”云止没有回头,出口的语气显得有些淡淡的。
“谈得可顺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朱银安在云止身侧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侧身将云止脸上的神色尽数看在眼里,以为云止此去不顺利。
“很顺利,他答应与我们合作,眼下就等着齐文静与南灵国率兵前来了。”
“那你怎么还这样一副神色?我还以为东方卜坐地起价开条件,你们没谈拢呢。”朱银安心一宽,倒是有些疑惑与好奇起来。
云止语气不变“没什么,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朱银安闻言,再看着云止面上的神色,没有继续问下去,从衣袖下取出一封的信函递给云止“昨晚送来的,给你的。”
信函封得严严实实,表面干干净净,连一个最起码的收信人名字都没有!
云止想也不想地伸手接过,还以为是宫宸戋派人送来的,但拿到手后却发现不对。宫宸戋身在皇宫,宫中所用的信封质地光滑柔软,宫宸戋向来不用差的东西,可此刻拿在手中的信封却很
糙。
“不是他派人送来的信函,左相似乎很失望?”
失望吗?似乎没有!只是本以为是他,但结果却不是,有些意外而已,云止没有回答。
“左相既然这么想他,何不妨主动书信一封给他?相信他此刻也在等着左相的书信,同左相一样失望!”那个‘他’,指的当然是宫宸戋。朱银安见云止不语,理所当然地便将云止面上的那一丝意外命名为了失望,玩笑道。
云止没有接话,一边打开信函,一边淡淡问道:“谁送来的?”
“昨晚入夜时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送来的,指名给你,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朱银安回道。
“黑衣人?”云止微微凝眉,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待音落的时候手已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一眼望去,陌生的字迹,寥寥数语,待看到最后落款那一个熟悉的字时,云止心中不由一喜。她已经找了他很久,可自那一
后便再没有他的消息,她还以为他已经…
“是谁?”见云止难得
出欣喜的神色,朱银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个‘朋友’。”与匸不知道算不算朋友“朱公子,这交给你,我需离开两天。”
“这个时候离开?西楚国已经与南灵国合作,两国的大军兵分两路正向这边而来,再加上北堂国那边,另外齐文静对西枚城以及西枚城周遭情况再了解不过,你到底有什么急事需在这个时候走开?”朱银安闻言,一时间很是诧异,
口问道。
这时,一名士兵匆忙前来,在云止与朱银安身后躬身禀告刚得到的消息。
“左相,你也听到了,真非要在这时离开?”朱银安听完士兵的禀告后,再对云止道。
云止当然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匸几次三番救了她,那
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落水,以致生死未卜。现在,他有危险,特地书信给她,她岂能置之不理?“你别问了,我两
后一定会回来。这两
西楚国与南灵国应该没这么快有动作,你只要把我离开的消息严密封锁住便可。”话落,云止一边将信函摺叠收回信封中,一边转身就下楼离去。
朱银安还想问什么,可转眼间云止已经走远。
另一边,云国皇宫。
自从云止离开后,小小云就每天闷闷不乐,不管宫女太监怎么哄都不笑。
宫宸戋看在眼里,更担心小小云体内快压制不住的蓝魅之毒。其实云止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好,免得云止同他一样担心。
东玄绪有空的时候就陪小小云玩,但大多时间在书房读书。
冷冷清清的冷宫内,空
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的回音,自那一
东玄绪被宫女接出去后,就只剩下了宫伊颜一个人。宫伊颜原本还有东玄绪这个可发
的对象,但如今一天到晚只有自己一个人,简直快疯了。
送饭的宫女太监不敢多逗留,每次放下碗筷后就匆忙离去,等第二顿再送时收走前一顿的碗筷。
宫伊颜越想越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困死在冷宫中。
这
,正午时分,宫女再送饭菜。
宫伊颜算准了宫女到来的时间,提早躺在简陋的木板
上装死,一动不动。
宫女放下碗筷后就转身离去,但在一脚踏出殿门时又有些不放心的转回身来,轻手轻脚地走近木板
,弯
询问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当年,在云止落崖后,是曾下过一道“封宫伊颜为后”的圣旨的,这一年半来宫内上上下下对宫伊颜都以“皇后”称之。如今,云止突然回来,宫伊颜被突然打入冷宫,皇帝对宫伊颜不闻不问,宫女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来称呼宫伊颜为好,之前都匆匆来匆匆去,几乎一刻也不停留,眼下想了想后依旧以“皇后”称之。
宫伊颜紧紧闭着双眼,朝里侧躺着,装作没听到。
宫女再唤,心中有些担心,脚步便不自觉再靠近了一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宫伊颜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感觉到宫女已经在离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渐渐的,心中估量着觉得差不多了,便忽的一把快速掐向宫女的颈脖,将站在
边上的宫女猛然往木板
上一带,再一个翻身把宫女
在身下,双手一起掐住宫女的颈脖。
宫女不料,立即奋力地挣扎起来。
宫伊颜眼中闪过杀气,掐着宫女颈脖的双手随宫女的不断挣扎而越收越紧。
半响,宫女用力掰宫伊颜双手的手砰然一下子落了下去,睁着一双瞪大突出的眼睛一动不动,所有的一切归于安静。
宫伊颜看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宫女的鼻息,忍不住松了口气。
大约一炷香后,一穿着宫女衣服,宫女打扮的“宫女”,提着食盒从冷宫走出去,一路上始终低着头不看冷宫外把守的侍卫。
侍卫每天一层不变的守在冷宫门口,见从冷宫内出来之人穿着宫女的衣服,便粗心大意也没多看。
宫伊颜顺利地出了冷宫后,立即向御书房的方向而去,想要当面再问问宫宸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心中始终还有一丝不死心。
“你们快点,这些糕点全都是给小太子吃的,皇上可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雕栏玉砌的廊道上,一名老太监再三催促后面端着糕点的那一排小太监,对一旁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宫女”没有看一眼。
宫伊颜未换下身上的宫女服,依旧宫女打扮,在一行太监快走近跟前的时候已经先一步低下头,坐行礼之态,避免被太监看到脸,从而发现她的身份。一时间,将老太监说的话一字不漏听在耳内,宫伊颜脑海中顿时想起了那
在宫门口看到的宫宸戋抱在怀中的那一个孩子。下一刻,宫伊颜一个快速侧身,忍不住跟上一行太监的脚步。
御花园内——
宫宸戋坐在亭子中品茶,东玄绪在亭子外练剑,小小云趴在石桌上
扔糕点。
宫伊颜在拐角的廊道处停下脚步,远远望着前方那一幕,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一寸寸收紧起来。那个男人,那个此刻正坐在亭子中品茶的男人,她从小就爱他,甚至不惜为了他进宫做东申泽的妃子,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他一句“将她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
太监将原先的糕点端下去,再将新做好的糕点一一送上,顷刻间摆满了整张石桌。
小小云扶着石桌直起身,小手挠着小脑袋看来看去,似乎不知抓那一盘糕点好。忽的,小小云抓起一块糕点就朝宫宸戋扔了过去。
宫宸戋反应迅疾,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便躲了过去,手中茶盏在这一期间稳稳当当未漏出一滴茶水,再目光落向顽皮的小小云。
小小云连忙用一双小手挡住眼睛,以为这样宫宸戋就看不到他。
宫宸戋看着,眸中不觉划过一丝宠溺,继而放下手中的茶盏,将站在石凳上的小小云抱入怀中,让小小云坐在他腿上,再取了丝帕给小小云擦拭一双沾满糕点碎末的小手。
小小云一把拉住丝帕,就想要拿过去玩,口齿不清道:“要…”
宫宸戋顺手放开,捏了捏小小云的小鼻子,再给小小云把了把脉,浓眉微微一蹙。
小小云坐在宫宸戋腿上把玩了一会儿丝帕后,似乎觉得不好玩,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将丝帕随手一丢,而后脸埋进宫宸戋的
口就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段时间来,这已是常有的事。
宫宸戋抱着睡过去的小小云起身回寝宫,一路上再为小小云把了把脉。
亭子外的东玄绪见宫宸戋离去,不由停下了练剑。而也就在这时,在东玄绪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东玄绪余光竟不经意一眼瞥见了站在廊道尽头的宫伊颜,整个人顿时楞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过去,站在宫伊颜面前对宫伊颜小声唤了一声“母后”!
“怎么,在你心中还有我这个母后吗?”
宫伊颜冷笑一声,同时一把用力挑起东玄绪的下颚,动作
鲁。
东玄绪有些怕宫伊颜,在宫伊颜挑着他下颚的手越抬越高下,整个人不由得慢慢踮起了脚尖,有些疼,却没有说出口。
“绪儿,如果你心中还有我这个母后,那么,乖乖听母后的话,去把刚才那个孩子给母后偷出来。”刚才那一幕,宫宸戋脸上的宠溺,尽管隔着一定的距离,但宫伊颜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也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才越嫉妒。尽管在东玄绪小的时候,宫宸戋也很宠很疼东玄绪,但那宠那疼与刚才完全不同,或许这就是亲生骨
与不是亲生骨
的区别。再说,那个孩子是云止生的,犹记得宫宸戋当初不要她时说的不会爱与不会碰任何女人。
东玄绪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寝宫内!
宫宸戋将沉睡过去的小小云放在
榻上,给小小云盖上锦被。
一影卫在这时无声无息出现,对着宫宸戋屈膝禀告道:“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宫宸戋点头,挥手让影卫退下,再唤来侍卫传令下去,他要御驾亲征。当初,西楚国与北堂国联手,云止重新与南灵国达成联盟,在西楚国与北堂国从左边对付云国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在西楚国后方对西楚国下手,一连夺下了西楚国数座城池。如今,与南灵国反目,南灵国选择了与西楚国和北堂国合作。南灵国与北堂国的两路人马现已兵分两路分别向西枚城而去,但北堂国的兵马依旧针对云国。
南灵国与北堂国那边交给云止与朱银安处理,宫宸戋很放心。
至于北堂国这边,为了那至今还没拿到手的解药,宫宸戋也必须亲自走一趟,去会一会琳琅。
侍卫领命,转身下去。
三
后,御驾亲征,宫宸戋带了小小云一起去。
再十
后,北堂国与云国的
界处,一安静的酒楼内,明亮的雅间中,一袭妖冶红衣的男子慵懒地躺在竹塌上,闭目养神。
宫宸戋带着小小云推门而进,让随行的两名侍卫守在外面。
小小云手中拿着一朵鲜
的小红花,乃来的路上看到,非要宫宸戋摘给他不可。在进入雅间后,一眼看到竹塌上的花千叶,小小云立即推了推宫宸戋,就要宫宸戋放下他。
宫宸戋弯
放下小小云,自己在桌旁落座,知道花千叶醒着。
小小云下地后,就摇摇晃晃地跑向竹塌,站在竹塌边目不转睛地望竹塌上的花千叶。渐渐的,似乎觉得这样望还不够,小小云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就踩着一旁的小木凳手脚并用地准备爬上竹塌。
宫宸戋看着,没有走过去扶,不担心小小云跌倒。
花千叶未睡,对宫宸戋的进来清清楚楚,或者可以说已经在这里等宫宸戋很久了。
竹榻不高,对于经常爬来爬去的小小云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小小云花了一番力气后就成功的爬了上去,手中还拿着那朵之前硬要宫宸戋摘给他的小花。
花千叶好奇小小云想干什么,故意不睁眼。
小小云坐在花千叶旁边,小手顽皮地去碰花千叶的脸,又笑嘻嘻的急忙收回来。
花千叶依旧不动,也不睁眼。下一刻,一张柔软的小嘴毫无征兆地印上来,一缕水渍便顺着侧脸滑落。
花千叶明显一愣,反
地伸手擦脸,睁开了眼。
小小云亲了花千叶,口水全落在花千叶脸上,见花千叶突然醒了,立即笑咯咯的将小手中的那朵小花递上去。
这还是花千叶第一次这般面对面的见小小云!
花千叶坐起身来,不慎在意地拭去脸上的那一缕口水:“这就是止儿?”
从雪山出来的路上,宫宸戋已经给小小云正式取名“宫止”,并已刻入皇谱,而名字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刻,对于花千叶的问,宫宸戋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你比约定的时间晚了整整半个时辰,若是以前,本宫早已经走了。”花千叶再道,此次与宫宸戋见面,乃是三
前约定好的。说话间,花千叶伸手为小小云把了把脉,想清楚地知道小小云现在的情况。
此次约见,不过为确保万无一失地从琳琅手中拿到解药。现在,琳琅对花千
极好,花千叶基本上可以说是留在了北堂国皇宫。若有花千叶相助,一切事情将会简单许多。宫宸戋别的不担心,就担心琳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毁了解药。解释道:“孩子比较贪玩,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没想到你也会有解释的时候。”花千叶一笑。
宫宸戋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从不求人,但为了小小云,为了万无一失,求便求了。
小小云听不懂宫宸戋与花千叶之间的对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花千叶,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片刻,再将小手中的那一朵小花递上去,小小云催生脆响地对着花千叶喊道:“漂亮…姐…姐…”
花千叶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声唤委实不知该怎么回比较好。
小小云一双小手一同递着手中那一朵小花,见花千叶一直不接,小手不免有些酸,同时也不免有些委屈起来,还以为花千叶不喜欢他,忍不住嘟了嘟小嘴,回头望向宫宸戋。
这段时间来,宫宸戋已经很少看到小小云像现在这么有精神了。
宫宸戋没有说话,坐在桌旁继续品茶。
花千叶见小小云委屈的样子着实可怜,便伸手接过了小小云手中的小花,倒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下一刻,修长的身躯慵懒地往后一靠,若是以前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和宫宸戋合作。但为了云止,罢了罢了,事到如今,看到她开心不比什么都好吗?再说眼下这个孩子,很可爱,他倒也喜欢的很,对宫宸戋道:“解药的事,我有问过姐姐,可姐姐却告诉我根本没有研制出来。”
“琳琅不肯
出来,她这是不想有人
琳琅,对琳琅不利。”宫宸戋道,不难看出如今的花千
一心向着琳琅,也不知琳琅在花千
施了什么蛊。
花千叶点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心中才会很担心,怕花千
最终会受伤。
与此同时,云国皇宫内“宫伊颜色从冷宫中逃出去”一事,宫女侍卫已第一时间向上禀告,但由于宫宸戋急着出征,与战事无关的事便直接
了下去。
宫伊颜逃出冷宫后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一直躲在皇宫不起眼的角落,每天都想方设法地想偷出小小云,但没想到宫宸戋会突然带着小小云出征,以至于几天来的计划最后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芊芊那
跟随宫宸戋与云止一道回了云国皇宫,原本以为能每天都见到宫宸戋,特别是在云止离开后,还暗自高兴了一把,可不想从那一
后便再没见过宫宸戋一面。得知宫宸戋带着小小云出征一事的时候,都已是好几天之后了。
一时间,云国皇宫中,除了宫女嬷嬷外,便只剩下宫伊颜与白芊芊两个女人。
东玄绪并没有帮宫伊颜偷小小云,但也没有将宫伊颜逃出冷宫的消息告诉宫宸戋,在宫宸戋带着小小云出征后,每
跟着风逸学武。
酒楼雅间内。
待商议完,宫宸戋起身,准备带小小云离去。
小小云紧拉住花千叶的衣袖,整个人直接扑入花千叶怀中,竟赖着不肯走…
------题外话------
这次国庆放假,我放的时间似乎比别人都长了几天,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另:全文目前已经在收尾阶段,但具体什么时候结局这个问题,因为一系列的原因,我暂时没办法作回复。下一章,宫与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