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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回
 若溪推开腻在自己身上的宜宣,吩咐丫头打洗澡水进来。她见宜宣累了一天,便让人抬木桶进来,泡泡澡会更舒服一些。

 “明个做个下面机关的浴桶,正好放在下水的地漏上面。泡澡的时候便堵严实,想要把水放出去便把机关舀下去,岂不更加方便?”宜宣突然想到了这个。

 若溪听了笑着说道:“这敢情好,到时候木桶就不用抬来抬去,还能站在里面洗淋浴。”

 说话间丫头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宜宣命丫头下去便拽着她的手进去。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鼓捣些什么,反正是把木桶的热水弄洒了一地,若溪身上的衣服全都透。一个澡洗了半个多时辰,不时就从净室里传来若溪娇羞拒绝的声音。

 等到他们穿戴好出来,若溪脸上满是红,还娇嗔的瞪着他。

 “睡觉一定要吃完饭躺在上?等明个儿我非要改改这个习惯不可!”宜宣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副没有被足的哀怨模样。

 若溪听了也不搭理他,刚刚在里面他说得话做得事更下,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她只叫丫头赶紧摆饭,再不吃可就要到二更天了。

 看着宜宣把饭吃完,跟他说了凌雁出门子的事。宜宣听见是被房家抬了去,说道:“房家的小少爷倒是个风人物!我倒是知道凌雁是个眼皮子浅的丫头,没想到她竟肤浅到如此。她在我身边侍候几年,应该大约知道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即便是打心眼里想要把她打发出去,却也不至于找个下三滥男人来,那样的人还进不了我的眼!罢了,只能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不过三姨婶母手这件事让我惊讶,她们三房的手伸得也太长了点!”说罢眼中有犀利不喜的光芒闪过。

 “内院的事不用你心,眼下生意越做面越宽,外面的事就够你忙的了。”若溪听了回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到底不是铁打的,病了可怎么了得?你中午不回来用饭也行,不过要按时吃饭,不能总是什么时候得闲什么时候吃。下次我若是知道你不好好吃饭,就不理你了!”说罢故意板起脸来。

 宜宣见状忙笑着回道:“遵命,娘子!为夫一定按着娘子的话去做。不过小城子那小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耳报神?真是找打!”

 “我倒是要赏他呢,知道主子的身子要紧!”若溪却笑着说。

 “赏!娘子说赏就赏!”宜宣攥住她的手,还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手背,眼中有暧昧的情愫闪烁着。

 旁边一直低头垂立的桂园早已经是满脸通红,难怪若溪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这位二爷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她奉上茶侍候宜宣漱口,又上了茶水,然后逃跑似的出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若溪瞪了他一眼“瞧瞧你这不庄重的样子,竟然连一向沉稳的桂园都受不了了!若是让其他丫头、婆子瞧见,还不说我是狐狸?”

 “谁敢?”他把若溪抱到自己膝上坐着,一只手搂着她的,另一只手就摆弄她的长发“在内室还装模作样给谁瞧?桂园那丫头习惯了就好,往后更亲热的举动也有!”说罢头就往她怀里拱。

 若溪又又酥麻,忍不住攥着小拳头轻轻敲着他的后背“坏蛋,就知道欺负人!”

 “哦?为夫欺负你哪里了?快说说!”他嘴巴不停,还空说着挑逗的话。

 若溪满脸红,轻咬着嘴不松开,唯恐有呻忍不住泻出来。宜宣显然早已经火焚身,刚刚在净室里就险些失控强要了她。

 他抱着若溪站起身,一路熄灯上了,大脚一勾幔帐散落遮住上的

 片刻,就听见若溪喊疼的声音,紧接着是他做小伏低哄骗的声音,过一会儿是小猫一般的呜咽,分外的勾人魂魄让人舍不得停下。

 大跟着吱嘎吱嘎的响起来,他毫不吝啬得说着羞人的情话,心肝、宝贝的叫一气,只为身下忍痛承的可人。

 可若溪除了酸痛还是酸痛,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件美好的事情。她眉头紧皱的忍耐着,宜宣见了不敢尽兴只得匆匆收兵。

 “今天早上你答应我会忍住!”若溪委屈的说着。

 他却赖皮的回道:“早上我是忍住了,可现在是晚上。”

 “坏蛋!氓!下!”

 “宝贝别生气,我是坏蛋,是氓,是下。可是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氓,只对你一个下!至于坏蛋嘛,这两个蛋是够坏!”他在黑暗中无的回着。

 若溪只觉得脸颊发烫,涨得似乎要爆开,真是为他的无无地自容。难怪人们都说男人是一个模样,一到晚上便成了撕掉伪装的狼!

 “宝贝,我抱你去洗洗。”说罢,宜宣光着身子把若溪抱起来,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他让若溪靠在自己身上,打开莲蓬轻柔的清理秽物,然后温柔的用大巾擦干,又把她抱上

 整个过程若溪都不敢睁开眼睛,她还是不能适应如此坦诚相对的情形。而宜宣偏生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又蠢蠢动,却又不得不生生忍住。

 都说女人破了身就不会再疼,他的那几个姨娘、通房便是如此,即便是身子孱弱的柳烟也不曾像若溪这般娇柔。若溪那处倒是分外的紧窄有异与其他女人,可前戏明明就很润,不知为何越往后却越干燥起来。

 他们到一处几次,唯有那次早上宜宣孟的全入,若溪晕死过去,其他几次他都不敢如此。巨物出一半在外面不得进,他竟也登到仙境,若是能全入随意一次,不知是何滋味?可见若溪每每皱眉吃痛的模样,他又心疼的不得了,这种想法立即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早上,宜宣出了二门就瞧见小城在。他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故意板着脸说道:“你家二说要赏你!”

 “二爷,奴才是二爷的奴才,心里是忠于二爷的!”他接了银子忙表白着。

 宜宣却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是在糊弄二?”

 “奴才不敢!”他被着犀利的目光一瞪,吓得一缩头,机灵的回道“奴才一定好好为二和二爷做事,侍候好主子们是奴才的本分和荣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字不识几个还用词,你也配鞠躬尽瘁几个字!”宜宣听了出一丝笑意,扭身走了。

 小城子忙在后面跟着,把银子揣在怀里偷笑着,看来他讨好二是走对了路。宜宣到了门房,见几个小厮正背对着他站着,似乎没发现他过来。他们都伸着脖子往门房里面瞧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城子刚想要过去教训几句,宜宣却暗示他靠边闪。他悄悄挪了过去,就听见里面有人正在漫天胡诌。

 “你们是不知道房少爷那物的厉害,真真像驴样,哪个女人受得住?可他偏生在调教女人上有些手段,那凌雁先是叫嚷求饶,连救命都喊了出来。后来却爽快的叫唤,叫的那叫一个啊!”“胡大你就胡吹吧?昨晚上人家房你听见还是看见了?”有人不服气的呛声。

 那胡大一听竟然急了,瞪着眼睛说道:“我堂叔的表弟的连襟可是房少爷的娘的儿子,他说得话还有假?他陪着房少爷逛了多少院,眼见他玩了多少女人?就说怡红院的头牌,旁人去了使银子都要排队,房少爷去了一文钱不用花,不就是有个宝贝物件?

 听说房少爷得了一本什么《御女心经》,那可是古代能人留下来的秘籍!上面把女人那处分为十种,最的便是那十曲游廊,若是哪个男人得了能睡一次登时死了也能升天!”

 但凡男人都喜欢听这样的话题,不由得争着问什么是十曲游廊。胡大见大伙没有人敢再质疑他,不由得得意起来,喝了一口茶便指手画脚的说起来。

 十曲游廊顾名思义,众人又听了他鄙的解释,一个个出色狼的模样竟还有人在咽唾沫。

 “不过你们可别当这名器谁遇见都成,若是没有资本也是白搭,有了资本没有调教的手段还是不成!不仅不舒,遭罪的还是女人,男人也白瞎了这名器上不出极致的味道。”

 “这老货又在胡嘞,让奴才去打他的嘴巴!”小城子忙说着。

 宜宣却没言语抬腿出了侧门,旁边有眼尖的小厮瞧见忙过来问安,大伙这才散开。不等他们聚过来行礼,宜宣已经骑上马走没影了。

 小城子跟在马后面跑,不一会儿就见宜宣停住了。

 “二爷。”他赶紧靠上去,宜宣弯下俯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就见他眼神一闪连连点头扭身跑了。

 宜宣一个人骑着马往铺子里去,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九姐夫”这样称呼他的人可不多,他停住扭头一瞧,竟然是韩晹。

 “九姐夫安好!”韩晹一溜烟跑过来给他行礼“早就想去给姐夫、姐姐请安,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若不是姐夫引荐张先生,恐怕眼下我还是那井底之蛙,这份恩德没齿难忘。九姐姐在府里时就一直照顾我,一个多月不见她心里有些惦念,不知道姐姐可好?”

 “嗯,难得你有心。我吩咐门房一声,你什么时候得空就去瞧你姐姐,她也想着你呢。”宜宣听了笑了一下回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昨个儿我做了一篇文章想请张先生给指点一二,姐夫先给把把关。”说罢韩晹递过去几张纸。

 宜宣略瞧了一遍,心里不觉惊讶,这韩晹年纪不大学问却不凡。以这篇文章的立意和用词,虽不是最佳却实在难得。

 “蘀我转告张先生,等我忙完这一阵便去登门拜访。”他笑着说道。

 韩晹听了忙答应着,目送他骑马没了踪影这才扭身。不料,一个人撞过来他手一松,那几张纸竟飞散出去。

 还不等他过去,一辆马车过来,眼瞅着从那几张纸上踩踏过去。等到他跑过去捡起来,却见上面那张已经踩烂,马车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心疼的大嚷起来“站住!横冲直撞真是没有王法了!”喊罢追了过去。

 没想到他刚撵几步马车竟停下来,车沿上坐着个立眉立眼的大丫头,瞧见他追过来厉害地问道:“你说谁横冲直撞呢?马车好好的在路中间跑,也没撞到你瞎喊什么?看见的知道我们冤枉,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本来韩晹见到是个丫头打算扭头就走,这马车里估计是女眷。可他没想到这丫头一副生气的模样,一张口便是一顿楦头,丝毫不提弄坏他文章的事情。

 这篇文章他可是倾尽心血而作,还不等张先生提点便坏了,他岂能不心疼?

 “你这丫头好生无礼,弄坏了人家的宝贝东西还倒打一耙!”韩晹皱起了眉头。

 那丫头打车上跳下来“什么宝贝?不就是几张破纸吗?”说罢竟抢了过去。

 “蓝鸢,不得无礼。到底弄坏了公子什么宝贝?咱们照价赔就是了!”马车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免跟着平静下来。

 那丫头听罢忙过去,把几张纸递进去“什么宝贝?不过是几张纸罢了。奴婢瞧他是想要讹人,刚刚才大喊大叫在后面追赶。”

 “嗯。”里面的人轻哼了一声,丫头便不敢再言语。

 片刻,那几张纸被传递出来“宝贝有价文章无价,这篇文章立意新颖,用词犀利,倒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笔。不过看文章便能知公子年纪不大…今弄坏了公子的大作实在无法赔,只能说句对不起了。”

 听见她评论自己的文章一针见血,还猜到自己的年纪,他倒不由得往马车上面瞧了一眼。不过她似乎还没说完,只是碍于男女有别又在大街上,韩晹忍住想要追问的心让到一边。

 “不过是拙作倒让姑娘见笑,因为还没给先生看过指点便坏了,所以有些心急失礼了。不过也好,若是回去重做,或许会有新的见解。”他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的文章怎么能比作宝贝?虽然他听人家半点嘲讽的意思都没有,可还是觉得汗颜尴尬。

 “金木水火以刚柔相济,然后克得其和。”车里人缓缓说道“蓝鸢,走吧!”

 韩晹怔了一下,站在路边细细品味那句话,良久方如梦初醒扭身回家去了。

 下晚宜宣回了侯府,把遇见韩晹的事说了,末了笑着说道:“我这个小舅子可是前途无量,小小年纪就写了一手的好文章,字字珠玑实在难得。不过到底是太年轻没经历,观点太过犀利少了些明世事的豁达和圆滑。假以时倒是能有一番作为,三年后必定蟾宫折桂!”

 若溪听了想起韩晹说过要当状元光耀门楣给她撑的话,不由得嘴角带笑。

 “那也得谢谢你帮着引荐张先生,若是没有张先生的指点怕他是不能长进。至于经历这东西,却不是死读或是谁点拨能成的,只能靠功夫慢慢磨了。”“往后不用跟我说什么谢谢的话,太气反倒让我心里不舒服。”宜宣笑着回道“后他出息,我还能跟着沾光呢。”

 “他能不能出息现在说还太早,不过咱们合作的事情倒是有了眉目。”若溪把白里写好的计划舀出来给他瞧。

 宜宣一边喝茶一边看,不住的点头略带遗憾的说道:“你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我们合作生意会越做越大,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做不来的?”

 “扑哧没想到你还有断袖之癖!”她闻言轻笑起来,耳垂上的小小耳环随着晃动,把她的笑容衬得分外可爱。

 他立即盯着她看起来,眼神渐渐变得炙热。若溪见状扭身就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搂住带进怀里抱着,朝着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低语道:“我说错了,宁愿散尽钱财我也只要你一个…女人!”说罢俯下头去。

 室内的

 温度陡然升起来,青玉端着茶点进来见状面红耳赤,慌张的扭身手中的托盘撞到门框上散落了一地。

 霹雳哗啦的声音惊醒了屋子里绵的二人,桂园忙请罪。

 若溪见状满脸通红的挣脱开他的怀抱,瞪了他一眼朝着青玉说道:“别上茶点反正要吃饭了,派人去看看菲虹和逸浚两个,让她们过来用晚饭。”

 她见青玉低头快步出去,扭头板着脸说道:“今晚上不舀出建设的意见或者是意见,就不许你上!”说罢走了出去。

 身后的宜宣不免哭丧个脸,在家里怎么做事情?只要眼前有若溪的身影,四周有她的味道,他就无法静下心来!一会儿吃完饭他就去小房,认认真真看完这份计划才能回来。

 宜宣是个做事脚踏实地很认真的人,等到他看完计划并详细推敲已经是深夜。他出了小房,见到上房里面还有昏暗的灯光传出来,不觉的心中雀跃。

 他快步进去,却见只有内室留着一盏灯,若溪单手拄着倚在榻上躺着。

 “睡觉也不到上去!”他怜惜的轻语走过去,把若溪抱起来,觉得她身子还是那般飘轻不由得皱眉“看来需要换厨娘了,每顿饭都吃那么少能胖才奇怪。”

 他把若溪轻轻放在上,小心翼翼的帮她盖好被子,生怕动静大了吵醒她。进了后厦洗澡,出来飞快的钻进被窝里,看见若溪迷糊着习惯性的钻进自己怀里,他的脸上出现足幸福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二门就有人回禀,说是去郊县的人回来了。若溪听了很高兴,马上吩咐人把芝麻种子舀进来。

 “我想去田庄一趟。”若溪用恳求的目光瞧着宜宣。

 “那里人多眼杂都是爷们,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做什么?”宜宣果然不同意“我已经让人把种植方法也带了回来,一会儿派人连种子一起送到田庄。”

 若溪听了满脸的不爽快“人家总共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田庄,到现在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抛头面,顶多把田庄上的陪房喊进来问问。

 刚过晌午,宜宣竟派人来接若溪,说是要去田庄马车就在角门候着,侯夫人那边已经回禀就不必再去了。

 若溪听了欣喜不已,忙换了衣服出去,只是不知道林宜宣到底是怎么跟婆婆说得。她这般往外面跑,会惹婆婆不高兴。

 她出了角门见到马车,车帘一挑林宜宣赫然就坐在上面。

 “你怎么跟太太说得?”坐上去她便问道。

 “既然你知道做人家媳妇儿不能抛头面见外人,早上还摆脸色给我瞧?”宜宣握住她的手说着“看见你不高兴,我只好放下手上的事情陪你走一遭。”

 “谁摆脸色了?”若溪笑起来。

 他见了伸出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还说没摆脸色,早上我走了你连个笑意都没有,这会儿子就笑得像花一般!我就是舀你没法子,带着你出来疯还要为你想辄瞒着母亲。我说要种植芝麻榨油,看上了你田庄的沙土地,所以才拉着你勉为其难的跑这一遭。听听,我成了惦记娘子陪嫁的财,你出来却倒显得贤淑委屈了。”

 “那娘子就多谢夫君了!”若溪打趣着说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伶牙俐齿,竟把谎话圆得跟真的一般。”

 “我满心为你,怎知你不仅不领情还这般打趣!好,我这就让车夫调头回去,省得被说成是扯谎伶牙俐齿的小人!”说罢就要挑车帘。

 若溪忙攥住他的手,一脸讨好的说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宣”

 宜宣被她这一声“宣”叫得浑身酥麻,觑着她坏坏的低语道:“光用嘴赔礼太没有诚意,我让你亲我一下!”说罢把脸蛋递了过去。

 “这是在马车里,你真是厚脸皮!”若溪低声音,生怕被外面的车夫听了去。

 宜宣料定她不敢大声张扬,便抱住她死皮赖脸起来,伏在她耳边说了不少情话手上也不老实。若溪果然不敢出声,只羞红了脸轻推着他,不让他太过分。

 马车渐渐慢起来,宜宣不舍的松开手,整理好若溪的衣衫然后正襟坐好。

 “二爷、二,田庄到了。”马车停住车夫说道。

 他轻哼了一声揭开车帘跳下去,又伸手把若溪扶下来,扭头见到庄子上的众人脸上一片冷漠。

 这田庄的管事叫柴宝奇,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半大老头子,他媳妇和儿子、儿媳妇都在田庄上帮忙。因为田庄不大,还有两个小厮和几个长工。

 宜宣已经提前派人过来传话,他们知道若溪要过来都到门口候着。

 “见过二爷、二。”柴老头带头给二人见礼。

 宜宣并未言语,这里毕竟是若溪的田庄他不想干涉,这趟过来不过是单纯的相陪。若溪让众人平身,随着柴老头进了屋子。

 柴老头叫了自个媳妇进来侍候,其他人等都各司其职下去了。若溪瞧见这柴老头一脸的老实相,倒是跟王五说得差不离。他这个媳妇也满脸憨像,一瞧便是个好心肠的厚道人。不过越是厚道人就越受人欺负,不然以柴老头经营田地的本事,为何就打理这么个小田庄?还是韩府田庄里最小,收益最小的一个。

 “听说二爷和二要过来,我把这几年的收成账本都整理了,还请二过目。”柴老头舀过来几本账目。

 若溪简单的翻看了几下,见账目记得还算是清楚。田庄上总共有十六亩地,还养了六头牛、十只羊,总归没多少收成,账目更是简单明了。往年种得都是高粱、大豆等常见的粮食作物,因为是沙土地产量不高。

 “柴伯就没想过种些其他的粮食吗?”若溪放下账本问道。

 柴老头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忙惶恐的站起来回道:“不敢让如此称呼,喊我柴大就行了。”

 “嗯,想来柴伯在家里行大。”若溪笑着说道,却丝毫不理会柴老头的话,继续一口一个柴伯“其实沙土地种花生也可以,柴伯就没试过吗?”

 宜宣瞧见柴老头一脸无奈的样子心里暗自摇头,他的溪儿可是很难,还是趁早顺了她的心随了她的意为好。眼下这个柴老头第一次接触若溪还不明白这个理,往后他就会知道了。

 “回话,前年田庄也曾种过花生,虽说产量上来了可价钱却比高粱、玉米低。毕竟老百姓手里有银子最先买的是粮食,花生只能做菜。”柴伯回着。

 若溪闻言点点头,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喏,柴伯看看这是什么?可认得?”说罢命人把半口袋芝麻种子舀过来。

 柴伯不愧是种庄稼的老手,搭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粮食种子。他抓起一把细细瞧,又放在鼻子附近闻了闻,最后才说道:“我看这不是庄稼种子,倒像是花种!”

 “柴伯果然厉害!”若溪闻言笑了“这就是芝麻花的种子,我打算在田庄上大片种植。你看可否能种好啊?”

 “种倒是不成问题,大不了派人去种芝麻花的地方学学就行。可是…”柴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芝麻花我也见过,开起来很漂亮,不过一不能当粮食卖,二不能当菜吃,不知道种它做什么?”他跟土地打滚了半辈子,一想到好好的地种上一文钱都不值的花,就不由得心疼,不得不提出来。

 原本韩府把这个田庄当嫁妆给了若溪,他心里就有些念叨,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姑娘家怎么懂得种地的事,不手还要好一些。若溪嫁过去一个多月没动静,他便放下心来,正打算让人准备种子,每年该干嘛还干嘛。没想到这位竟来了,到底起了幺蛾子,他若是不把厉害关系说出来可怎么了得?这十几亩地没有收成,上下十来口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若溪听了他的话,笑道:“种地除了供给田庄上的需要,剩下的大部分要卖掉换成银子。不管种什么,总是能卖上好价钱才行!这京都周围的沙土地不多,适合种芝麻的田庄寥寥无几。若是咱们种成功了,便这一个‘少’就能占俏,还愁卖不上好价钱?”

 “可也得有人买才行啊!不能吃不能喝的,光好看有什么用?”柴伯虽说老实却是个直筒子,心里有话存不住。

 “谁说没人买?”若溪笑起来“柴伯只管放心种,只要你种的出来,我保管产多少有人买多少!而且这芝麻不仅能吃还能喝,用处大着呢。”说罢把这芝麻的用处一一说明。既然要用人家干活,最起码得让人家心里明白舒坦才行。

 柴伯听得一怔一怔的,又听见产的芝麻林家会收购,心里稍微有些安慰。原来是有二爷支持,难怪二这般有恃无恐,赔赚都是人家夫的帐!不过那芝麻小小一粒真能榨出油来?还能做芝麻酱,入药、入菜等等。胡闹也就罢了,旁边这位冷着脸的二爷也跟着扯淡。他在地里打滚了半辈子,可从来没听说这样的事情。不过田地是人家的,赔了银子也有人补偿,他这个扛活的还能说什么?

 “我尽力试试看,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柴伯只好这样说着。

 若溪知道想让他欣然接受是不可能的,毕竟放着好好的土地不种庄稼种他眼中的花,是暴殄天物的败家事。等秋天有了收成卖出去换成银子,宜宣再把芝麻油推广出去,估计柴伯就不会是现在赶鸭子上架的样子了。

 从头到尾林宜宣都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只有在掠过若溪时才有一些温度。柴伯和媳妇儿一瞧见他就分外的拘谨,说话都不畅快。

 若溪见状笑着说道:“柴伯、柴婶不用紧张,二爷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只是不大喜欢说话罢了。”说着还盯了他一眼。

 宜宣收到暗示只好朝着他们夫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柴伯见了嘴角一哆嗦,忙说道:“贵人语迟,贵人语迟。”

 若溪见状只好作罢,这位爷就是有能让人紧张迫的气场,府里的下人见了他都溜溜散开。不过为何到了自己跟前就变了一个人,总是那般孟!若溪想起了不少羞人的画面,脸上有些发烫,忙端起茶杯来。

 柴伯让媳妇去张罗饭菜,若溪见了阻拦住,她知道宜宣是放下手头的事情特意陪自己过来,要抓紧回去才行。

 她把芝麻种子和种植方法留下,吩咐柴伯有事就让媳妇去侯府回禀,便和宜宣坐上马车回城了。

 宜宣先送若溪回侯府,然后自己赶去铺子。宜浩假装去了分铺,他只好在铺子里盯着,好在米铺的经营早已经上了轨道,伙计们都各司其职不需要他时时待在铺子里。倒是新开的作坊那边需要紧盯着,眼下对热水袋和马桶的改进已经到了尾声,估计再有两天便能作出样品来。他已经派林总管把侯府各房各院的下水管道铺好,就等着第一批产品出来就安装。

 下个月就是老太君的生日,到时候摆上几桌请人来,她们若是见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来得人大都是达官贵族,希望能打开京都上社会的市场。他经常跟若溪讨论生意上的事,耳熏目染也学会了不少新鲜词,还有许多现代营销的方法。他如获至宝,心里对若溪分外的敬佩起来,有时候他真怀疑若溪是不是仙女下凡,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古怪的想法?

 他刚忙活的差不多想要回府,一抬头就见小城子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一副贼溜溜的样子。

 “看你贼眉鼠眼的,进来!”他喝道。

 小城子麻溜的跑进去,瞧见四下无人方小心翼翼的打怀里掏出一本递过去。

 宜宣接过扫了一眼,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嗯,你先下去吧。”

 小城子答应着出去,还把门关上然后守在门口。

 他见屋子里再无他人,迫不及待的翻开,翻了几页果然见到上面有“十曲游廊”几个字。他细细读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难怪如此…竟不知是哪位能人所做!”他竟不着急回府,反而坐下仔细推敲起来。

 看了半晌他才把那本锁在柜子里,还在最底层,然后才背着手出来。小城子见了忙去牵马,宜宣上了马并没疾驰,行了一段路突然说道:“你小子嘴巴严实点,让是让你家知道,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二爷放心!再说,奴才要是敢把这事给身边的大丫头说了,就青玉那泼辣子还不抡圆了打奴才的嘴巴子!不说奴才对忠心,反而会骂奴才毁二爷的名声,还会落了个教唆二爷不学好的罪名!奴才可万万不敢出半点口风!”小城子忙表着决心,提及青玉的泼辣劲还有些畏惧的意思。

 宜宣听了这才放心,瞪了他一眼骂道:“猴崽子,就敢在爷跟前油嘴滑舌。原来不等见你二,一个大丫头就把你料理了!”骂完挥着鞭子骑着马走了。

 小城子忙一路小跑,心里琢磨着赶明个得着机会跟二央求央求。好歹没马也给他配个骡子,这整的追着二爷的马股跑,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回了临风,他见若溪正在鼓捣着什么,了外面的长袍过去瞧“干什么呢?”

 “下个月就是老太君的生日,我寻思着织件衣送过去。”她放下手里的线团笑着回道,站起来接过他下的长袍,又舀起丫头递过去的掸子,在他身上掸了掸。

 宜宣听了感觉新奇,又瞧了几眼说道:“这不就是羊捻成的线吗?它还能做衣服?”

 “不是做,是织!”她笑着回道,这里没有织衣用的针,她就吩咐人把竹筷子一端削尖打磨了一副。前些日子她派人去田庄要了不少羊,吩咐丫头洗干净晾干又捻成线,刚刚才带着丫头们成线团了。

 老太君过生日,大伙一定是挖空心思送礼物,她没什么镶金挂宝石的稀罕物,只好在其他上面动心思。好在这里没有人会织衣,她又是个中高手,就动了这个念头。如见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穿得太厚瞧着臃肿,穿得太少又不抗风。这时候的春风钻,跟冬天的冷是两码子事,最容易受风寒。

 她想着织件开衫,穿容易外面穿衣服还不领子。早上去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她便细细打量了老太君的身量,估计个不离十。颜色就是羊本身的白,若溪打算织简单的麻花拧劲,看着简单大方。老太君若是了外衣在屋子里穿也雅致,太繁琐的花样恐怕她会嫌花哨。

 “反正你总是有新意,就是不知道这回你能鼓捣出什么好东西。”宜宣朝着她笑着,却没说他早已经派人去萃华楼订了一套首饰。若溪的家底他是知道的,虽说不至于舀不出像样的礼物,可想要不被田氏等人比下去却难。他这个做夫君的总要帮衬着她争争面子,也免得她在众人面前难做人!

 眼下见她又有新花样,不有些期待起来。这个丫头时不时就给他惊喜,让他觉得平淡枯燥疲惫的日子有了盼头和劲头。

 入夜,他靠在榻上,若溪坐在椅子上手中舀着两筷子麻利的织着。

 “咳…”他轻咳一声,瞥见若溪没有任何反应,随手把翻弄的哗哗作响。他见若溪还是没动静,只好走过去俯下身子瞧。

 若溪洗完澡头发披散着,柔白皙的肌肤略带粉红,细长脖颈正弯成美好的弧度。嗅着她发间的幽香,他有些沉醉,从后面抱住她头就靠在她的肩上。

 “溪儿。”他的嘴落在若溪的脖颈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时候不早,咱们该安歇了!”

 若溪被他弄得酥,可一想到上的后果便有些打怵。

 “你先睡,我再织一会儿。”她推着宜宣的口,脸上明显写着拒绝两个字。

 宜宣却抢过她手里的物件放下桌子上,不容分说就把她抱上,熄灯、放幔帐、倒,干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片刻,若溪突然惊呼起来“你做什么?”

 “宝贝,别夹我的头。”尾传来他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乖,打开让我亲亲。”

 呃!这真是太限制级了,若溪紧咬嘴想要抵抗到底,可电眼涌到全身,她竟半分也动弹不得。

 今晚的前戏特别长,特别羞人,若溪竟有种做梦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林宜宣什么时候入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漂在大海里,随波逐

 林宜宣的身体也在战栗,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爽快得无法形容!每每感觉到了拐弯处,便迂回前行,总共拐了十个弯才到了花底。这才开始研磨、打圈、拨,身下的若溪呜咽得厉害,却能听出透着至极的愉悦。

 第一次全入,他不敢太久唯恐弄坏若溪的身子。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他终是大吼一声待在里面,与此同时若溪和着娇不止。

 夜变得分外短暂,良久,才听见黑夜中有人回味的长出一口气。

 “宝贝,可得了趣?”

 “下”明明是骂人,可那声音娇弱无力,渀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离,反倒让听得人觉得是一种挑逗。

 “宝贝,刚刚可丢了?”

 “氓”

 “宝贝,为夫是个下氓,你可喜欢得紧?”

 …

 等到第二天若溪睁开眼睛,直觉得浑身无力,可偏生不似前几那般酸疼。宜宣起,扭头瞧见她柔弱无力脸泛红的模样,真想今个儿就赖在上不起来了。

 “你不用起来,母亲那里有我呢。”他趁着屋里的丫头不注意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昨个儿去田庄穿少了,晚上折腾了半宿,快点睡吧。”

 若溪立即瞪了他一眼,为了他晚上爽快一次,上一次已经被老太君暗暗打趣了一回。不过,昨晚上的感觉似乎不一样,想到这个她越发的脸红心跳。

 青玉见了忙上前,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说道:“二爷,似乎有些发烧,用不用请个大夫进来瞧瞧?”

 “哪里有那么严重?”若溪忙坐起来,吩咐她侍候自己穿衣洗漱。

 虽然浑身无力,可还不至于需要卧休息,宜宣见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受寒的话了。吃罢饭出了二门,宜宣见了小城子便赏,满面春风的样子一瞧就是舒了。

 小城子乐得颠,后悔自己没念过几天,不然昨个儿就偷偷看看兴许也能学些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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