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
尤其是对于钟茜这个打小就颇为傲气的小姑娘来说,她的身份和条件都比林氏当初要有利的太多太多的,根本就不能同
而语。
毕竟,耿家既然都肯冒险救了她,自然不会不管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份嫁妆罢了。
像她姐姐钟家二姑娘,不就是嫁了个耿家得力的清客么。虽说家世普通,可只要耿家一
不倒,钟家二姑娘的日子就只有好过的。而现在,据说也真是过的不错。
公婆妯娌好说话,夫
之间举案齐眉,膝下儿女双全。
可钟茜呢,天底下有的是男人肯给她能给她名分,可她为什么偏要一个不能给她名分的男人?
不管是收到信之前,抑或是收到信之后,可贞都因着钟茜的事儿很受触动,想了很多事儿。可到底思来想去的,想通了一些事儿的同时,还是理解不了钟茜的想法的。
不过到底,钟茜的想法在她也不算什么。毕竟当下,她只要能知道苏铨苏世彦确实不知道她和林氏的身份也就行了。
苏慨的书信来了没两天,苏越也给苏慎来了信,长长的几页纸,开头就给苏慎可贞两口子吃了颗定心丸。
苏慎的信到了后,苏越也确实拧了一回眉,毕竟他也实在是没想到这里头竟还会有这么一码子事儿的。立马遣了心腹之人去查探。随后得来的消息虽不能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可八分真还是有的。
可贞看了信,心里自然安定了。
只不过又没过几天,突然收到了京里的二太太的亲笔信。
可贞收到信,倒是有两分纳闷了。可随后展开信,就更是不敢受了。
二太太当先就在信里给她道歉,说是娘家没能考虑到这件事儿。给他们带来了麻烦。随后,又问了问可贞关于钟茜的事儿。
可贞真是被二太太的致歉弄的一头的雾水,二太太的意思是,耿家没有及时想起来钟茜和可贞之前是有过
集的,没能及时提醒,很是抱歉。
只是,可贞和苏慎还真是根本就没往这上头想过的。
苏慎写信给苏慨,也不是为了质问,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些情况罢了。
可贞忙细细的解释了一遍,又以旁观者的视角把钟茜在掖县生活的实情告诉了二太太知道。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渐渐的,这按察司行署衙门已是成了整个掖县城最有名儿的所在了。十字街上的一溜茶馆饭庄酒楼,说的笑的都是苏世彦的风雅韵事和胆大包天。
可贞也不知道该说这苏世彦是风
还是下
了。毕竟这才来了几个月,可他已是收用了五六个丫头了。虽没有名分,可听说苏世彦自来“怜香惜玉”,所以并不用她们服侍正室,还都给她们安排了屋子。虽然只是个鸽子笼。
更有刘家,出乎意料的没有送人,可却效法古人在家里“置婢妾以娱宾客”苏世彦竟也不忌讳,听说隔三差五的都会往刘家喝酒谈古,和刘良才很是投契。
而按察司行署衙门里,不管苏世彦在不在家。都是太太平平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
妾之争或是吃醋拈酸一事儿,日子过的比谁家都太平安稳。
好些男人们听说了。明面上说着那些个风
韵事,可暗地里不由得都羡慕苏世彦好福气,都纳闷苏世彦怎么这样会投胎。
家世虽不是顶级的可也不差;念书虽不极好可却能做官;做官虽是二百五可却上头有人只管风
就是;风
虽风
,可家里正房的太太二房的
都不是那等拈酸吃醋发蛮撒泼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不但能玩还尤其会玩。手段百出,听说十字街上的那几家“助老扶幼、走马乌须”的成人用品店的掌柜的跑堂的都已是和苏世彦搭上了话儿了。
可贞听说后。差点一口茶水
出来。给二太太写信的时候,斟酌了良久才没让自己有失偏颇。
说起来,她真是弄不懂钟茜是怎么想的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她理解不了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既然想不通,那放着就是了。到底,她要忙活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的。
尤其是有一件事儿,怕是整个掖县城的太太
们,都在揪着心的一件事儿。
苏世彦的风
名声,现如今掖县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一众太太
们,听说丈夫儿子是和苏世彦一道出去应酬,那得用机灵的小厮都要多备两个的。毕竟苏世彦太会玩了,那些个手段,别说见了,好些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的,谁不怕自家的丈夫儿子被苏世彦带坏了的。
闲时说起来,倒是有了两分同仇敌忾的感情在里头了。
就是一些老爷少爷,看到有苏世彦出席的席面场合,也是避之不及。毕竟不管是正经还是不正经的宴席,只要有苏世彦在场,慢慢的,总会变成谈诗说文还罢了,关键是斗宝评美的场合。
官阶比苏世彦高些的还罢了,虽说总会被苏世彦三请四邀的拖了去,可到底还有个婉拒的余地的。可那些官阶低的不得不去的,可真是受了罪了。
有的人是真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场合的,可有的人,就算想参加,可又拿什么珍玩奇珍来斗,拿什么美人儿来给众人品评?还没到秋冬季节,大家伙已是开始掉头发了。
不过幸好,苏世彦留在掖县的时间不多,毕竟他是登莱青道的佥事,是还得去祸害旁的州县的。
然后就是崔太太一句三叹的话儿,说是苏世彦带着钟茜一离开,只觉着这掖县的天都更蓝了,说的可贞并董太太捧腹大笑。
而真要说起来,比起一众老爷少爷太太
的,可贞和苏慎算是最不紧张最不害怕的一对了。
毕竟是知
知底的,旁人忌讳苏世彦的出身和背景,生怕苏世彦不管做什么,上头都有人罩着,可苏慎并可贞却是不在乎的。
所以,苏慎拒绝苏世彦的次数也算是比较多的。久而久之,苏世彦知道苏慎不喜欢这些,又听说了苏慎之前的所作所为,满心遗憾的觉着苏慎实在是个木讷不解风情的,也就不再叫他了,生怕被他坏了气氛,倒是正好如了苏慎的意。
这么一来,一众太太
们说到话头上,也都纷纷称羡可贞好命。又说只这么看看,就知道苏世彦绝对不会是武功堂苏家的人了。毕竟,只听说过歹竹出好笋。而像武功堂这样的人家,再是不会好竹出孬笋的。
可贞听说后,实打实的乐了一场。
其实,可贞虽说相信苏慎的为人,知道苏慎并不是没有自制能力的人。可到底若说可贞一点儿不担心,也不能够的。
她虽然非常信任苏慎的为人,却不相信旁人,也不相信时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习惯是个非常可怕的玩意儿。人在一起待久了,连小日子都能差不多时候来,更别说一些个看似不显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了。
就算没有受到同化,可但凡受到些影响,就够可贞受的了。
这样想着,到底还是越发的外松内紧起来了。
不过或许距离产生美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起码在可贞苏慎这儿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婚前婚后分隔两地的这将近十年间累积的思念和爱恋不但没有让时间成为他们感情的侩子手,而且还使得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越发醇厚甘甜。
朝夕相处的这一年多来,两个人越发的你侬我侬起来,好像想把之前的那些个遗憾全都完满了似的。
尤其是还有汤圆儿的出生,更让可贞苏慎二人不但完满了人生,更给他们带来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不同的体验和心境,使得二人的心智和感情,都迅速成长成
了起来。
而随着相处越来越默契,小秘密越来越多,对于生活的感悟自然越来越契合,对于孩子的教养自然也越来越分工明确游刃有余。而且,在苏慎持之以恒的教导下,可贞在
笫之间也越来越放的开了。
只不过,即便再放得开,这会子听的苏慎附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后,还是瞬间飞红了脸,重重的啐了他一口,就滚着被子团成了一团了。
苏慎好笑不已,大笑着把可贞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仔细闷坏了。”又调笑可贞“我说呢,小九晏哥儿和汤圆儿怎么都喜欢蒙头睡觉,原来
儿在这里呢!”
可贞瞪了他一眼,咬了嘴
“那你呢,学什么不好,非跟着学那些,那些…”
可到底还是没能够说下去,苏慎见可贞粉脸带粉脸带怒,杏目含嗔,更是爱极,登时就附过来叼了可贞的嘴
。
“咱们正正经经的夫
敦伦,岂是那些个腌脏人事可以相提并论的。再说了,咱们心里明白就行了,也不用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你说是不是!”苏慎说的一板一眼,却让可贞瞬间红了脸,刚想啐他一口,却一口气没摒着住咳嗽着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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