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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非典
和非典有关

 看过一本书,说是有位老兄做梦,梦见一辆马车载了十三个人,他想搭车,赶上前去,车夫一回头,竟然是个冷脸的死神兄弟。他一怔,就没有过去。第二天,这位仁兄坐电梯,打开门一看,里面已经满,且当先一人,正是昨夜梦中的死神模样,他悚然一惊,便没有进去,结果这电梯一关就掉了下去,满满的十三个人全无幸免。

 关于谶语,也在几本书里看过,最著名的好似有一本书,叫做什么预言来着,说是二十世纪,天上的星星呈十字架式的排列,那就是举世灭绝的一天。据此,还有一些教以此蛊惑人心,敛聚别人的钱财。要说它是妄言,似不尽然,据说纳粹、希特勒,以及一些可以记入大事记的事情,都有灵验。

 这些事说得神乎其神,却是没有经历。所以惴惴,毕竟隔得遥远。然而,切身来说,似乎也有过经历的。记得有年,家里叫我去打醋,走到半道儿,心里想,等会儿,莫买了醋回家,被摔破了,那又得跑第二趟,所以我很小心的往回走。但在门口,还是不小心和石头亲热了一下,摔了一跤,结果可知,自然是做第二回想。记得那醋是为了给老婆做熏药用的。

 今天,也就是才将,一上网就端了一杯苦丁茶来,放在电脑桌边,看着它,定定地想,是不是会弄洒呢?这么一疑问,转手就洒了,连一分钟都不隔。

 这就想起前几年的自行车不见,一辆新跑车,大红的颜色,是朵朵妈的陪嫁,十二变速,很漂亮。傍晚去逛街,到进书店买书,但是先不去,要看别处。锁好车,抬头看见书店里面走来三个年轻人,心里咯噔一下,车子会不会不见?但一闪念,觉得不会这么巧的。还是走了。等回来,自然是不见了。

 过了两年,又是一部自行车,还是名牌,蓝色,十五变速,几乎一千元买回来。有天和父亲怄气,心里不高兴,中午不吃饭,骑车去股市打发时间。锁车的时候,只锁了一道,那时也是咯噔一下,安全吗,一道,想想,也罢,不会这样巧的。就走了,等出来,就只好左眼眼瞪右眼,干出气。

 这次去海南,临行是坐飞机,准备买保险,想想就还是节约了。当是觉得这次去一定是有什么不祥。但还是决然的去了。在天涯海角摆造型照相,结果从石头上摔下来,破很大的皮和位置,也没有管,安全的回来了。可是耽搁几天,小腿上竟然溃烂成坑!只好去医院。去了,人家还说耽搁的很了,需要卧休息,不得做事。好像这才好没几天。

 可是好了叭,那天朵朵生病去看医生,我顺带说看看自己,就是痛而已,从来没有过的。开始以为是肌问题,但趋势愈来愈厉害,一问,才知道是泌感染。有人打趣,过来说是我去过海南,有问题。老天作证,我在海南的几天都是在逛商店,看哪里的便宜,可以节约钱,但是带最好的东西回去。我出门,就喜欢给家人欣喜。

 好了,闲话总是要人去说,管他呢。我管自做自己的事。好在爱人知道我是真的对她好,出门用了3800,除开飞机票500,剩下的自己只用了200元,其中门票就是140。剩下的就是给家人买礼物,给朵朵的妈最多,计有钻戒一枚,水晶项链两条,手表一只,水晶的手镯一只,梦特娇的衣服没有买,因为没有好颜色。其他的,就是朵朵两边长辈。出门我只带了700元,一路举债而归。

 这时,我的开始痛,很痛,很痛,就像女人每个月的痛一样。我终于知道女人的痛是什么样了,可是一点都不好玩。我很痛,给朵朵看病的时候就顺便自己去找找医生。这时已是非典时期,尽管宜昌一个都没有,但是风声鹤唳,举城悚然。

 医生们一个个都戴着口罩,轮班的时候,甚至连衣服也要下。夜晚看病的,都是急诊,站在门口,几个不多的人都戒备的看着,既要看彼此,还要看先后。也罢。这时,来了一个病人,很虚弱,想先看,她的爱人或是其他,看上去比较亲密的扶着,对一个医生说,想先看,痛的厉害。但那个医生态度很不好,生硬且冷漠。我一时不耐起来,上前踏一步,和他理论。又暂且忍下,看他再做不快状,就去闹他一下子,叫他吃不了篼着走,这一向时,医院对于态度问题抓得很紧。看得出那个男人也是不快,但他强忍着,好言好语的继续求,总算那医生开始检查,便也罢手。

 等轮到我,那医生看了看,却说是外科的事,只好打转,重新排队。结果呢,检说是有炎症,因为白血球很多,需要打针。好叭,虽然我很怕痛,但是它既然找上门来,你既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单纯讲狠。

 开了方子,化了价,一看,一针要就八十八,一心痛,就决定明天去社区看,再说,朵朵虽然已经打道回府,药却在我手,须得赶回去用药治病。第二天去社区医院,一样的药,三针下来,却和大医院一针同样的价,大医院真黑。

 好容易输完,那么好的护士藏在小医院里,一针下去,微微的刺痛,过后几乎没有感觉,我很喜欢。一边看书,一边看药水瓶子。三天转瞬即逝,我的针打完了,病似也好了,还看完了周梅森的《国家公诉》,一些情节的运用,对我写作也是颇有帮助的。

 这都在其次,关键是那个护士闲谈时说了一句话,我很意外,也很受教。她说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从事什么,而是她把自己当作什么,这样的人才是有修养和气质的。我仔细想她的这句话,回味和体察,觉得真是很有远见卓识。

 好了,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我很乐观,脸上笑呵呵的。可是医生说,你这个病不能累,不能动,要卧休息。啊哈,和月母子一样?那个医生阴沉着脸,郁郁说道,是的,和月母子一样,你要不信,试试看?

 我不敢试,但还是试了,否则就没有饭吃。没有银子,朵朵又该怎么养呢?试了一下,顶着痛做了四天事。到第五天,已经抵不住了,只是轻轻的走,也是痛,痛呀,痛的,却不是那种极端的疼法,叫你还可以忍,看上去好好的,但是再也没有气力的那种。

 我想该去做个B超了,看看情形再说。要是结石大了,只怕这个痛一时半会不得止,那就得对症下药。就这样说,我想定以后,开始喝水,大量的水,把自己当成纯净水的水桶,这样,明天去医生那里,就不会再打转。我养蓄锐哪。

 朵朵看见我喝水,也跟着闹,那是没有办法的,只好供应。她爷爷说的,好的就不说了,喝喝水,对小孩子是有好处的,为什么不给?给!那就给吧,既然爷爷都出来撑了。尽管晚上换片子的干系是跑不了。

 半夜十二点,朵朵是要端的。因为痛,那会儿我已沉沉睡去。一个电话叮咛响来,在夜晚是那样的刺耳,仿佛宁馨的刺客。好在我正需要这“刺客”的惊醒,免得再过一会儿就要遭遇水漫金山的厄运,那就要麻烦许多。只是要跑一截路,因为电话放在客厅。端的任务终于可以交给她妈了,我勉强爬起来,将她妈搡醒,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是岳父大人打来的,很意外,那一定是有急事,我竖起耳朵来。岳父大人说是早先忘记了,这时赶紧来说,是和“非典”有关的。

 和“非典”有关?前些天,湖北新报了两例“非典”,就是我们这儿的。一位人才从广东回来,先是坐车途经武汉,然后转车到宜昌,再从宜昌转车到当,回了家,很高兴,要去拜会亲戚,又坐车到宜昌,在几个大商场转了转,再坐车去长。当天返回宜昌,再坐车从宜昌回当老家。到家时,因为是从危险地区来的,被医生抓住做排查诊断,结果确诊出“非典”来,并且祸及四岁幼儿,同屋的老公也成了“疑似非典”,一家人全被隔离。

 我算期,那天正好带着朵朵去买东西,要不是因为下雨,差一点就进了那几家商场,犀利呀,我倒一口冷气。记得那次从海南旅行,一路见到不少大口罩,当时还笑他们大惊小怪,原是内地不彰显,被当局遮掩着。古话说“无知者无畏”,原来是这个道理。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我本不畏死,可是盲目的去死,怕是脑子有些白痴。

 岳父大人住在地委,说当天下午在地位行管局开会,接上级通知,市里的中心医院,也是三峡地区最大的医院,有一位从北京进修回来的医生,当时有些不好,以为小事,服了些药,没有经意。回来后不仅到处窜,而且还到小蓝鲸大摆宴席,请了不少亲朋好友聚了一餐。对了,那个小蓝鲸已被全部查封,就是前几天的事儿。

 几号几号,我连忙问道,三天前?正是我们去医院的那天?我一时怔怔,不知说什么好,你在听没有!岳父大人在那头说到,啊,好像是泌科的医生。他的使命完成了,吧哒一声,电话挂上了。

 可我却是一身冷汗,泌科?老天,正是管我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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