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直捅心窝
孙氏乐呵呵地安排着请苏斐回来要的事。
地点定在哪?
苏斐是个谨慎的,这怎么给他下药也是非常讲究的,既要能得手,还要让他察觉不到,这确实是个不容易的事。
因为前几年的事败了,孙氏这次更是谨慎小心。
至于孙玉雪,孙氏自然不会与她通气,孙玉雪心里还惦记着苏斐,孙氏心里就非常恼火。
还说什么自己就是不想给苏谦生儿子,跟苏谦上
就觉得恶心!这次事成,还不把她死死地拿捏在手心里?
自己的儿子比苏斐那不孝子差了?
不要脸的
人!水性杨花的下
胚子!已经嫁给了谦儿,竟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大伯!
无
的
货!
因为孙玉雪不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眼里,不一心一意地对待和伺候自己的儿子,孙氏如今心里也是极度不喜她这个儿媳妇兼侄女了。
还有那抓
的人,也要安排好,不能只是苏家的人,最好是有别的人在场。
于是孙氏特意吩咐了那
也请几个朋友过来喝酒,要是能请到身份尊贵的就更好了。
那老不死的,想把苏家
到苏斐的手里?她可是不同意,到时候看苏斐与自己的弟媳通
,看老不死的还不得把苏斐逐出家门?
等自己的儿子当了家,老不死的还不得看自己的眼色过日子?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到时候定要她生不如死!
孙氏一晚上都在琢磨着这件事,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可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翌
,下人伺候着她吃了早晚,刚要遣退余下的人,吩咐武妈妈去买要用的药,一个丫头脸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孙氏不虞地蹙了蹙眉头。
武妈妈叱道“哪里来的死蹄子,慌慌张张的没个样,没规矩!”
“夫人,顺天府来人了,说是有人今
一大早击鼓递了状子,说…说…。”丫头说中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有什么话,快说!”孙氏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说二少爷
庶母,还…还状告二少爷事发后把月姨娘杀人灭口…”丫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孙氏,说道。
“什么?谁人如此大胆。”孙氏怒吼了一声,坐了起来。
“是月姨娘的娘家人。”丫头哆嗦了一下,回道。
“月姨娘?”孙氏有些缓不过神来,想了想,才想起来月姨娘是何许人来,随即咆哮道“杜家的人?杜家算什么东西?月姨娘那
人死了这么久了,如今是连灰都不剩了,他们杜家的人竟然敢上顺天府告状?我看他们是看国公爷落难了,想来踩几脚吧?”
“夫人,您先别急,许是弄错了呢?”武妈妈忙道。
孙氏呼两口气,缓了缓心头的怒火。
月姨娘杜月茹不是京城人士,是南方的佳丽,她娘家杜家是行商的,是南方有名的富商。
以前杜月茹在的时候,杜家逢年过节,总会送来丰厚的节礼,至于杜家与苏华检有没有其他的往来,孙氏是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自杜月茹死后,苏华检给了一笔抚恤费给了杜家,杜家这几年明面上没有再登过国公府的门。
怎么这会突然杜家就冒了出来?
还去了顺天府状告自己的儿子?
在自己要算计苏斐,要陷害他与自己的弟媳通
的时候?
这是天意?
还是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孙氏立即就想到了苏斐。
定是那个不孝子。
当年的事情就是他闹出来的,如今,还要毁了自己的儿子吗?
杜月茹不是丫头出身的妾,而是正正经经杜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嫡出的小姐,是正正经经在官府过了明路的良妾。
杜家也是为了朝中有人好办事,才是把杜月茹抬到了国公府给了苏华检做妾。
她是苏华检的女人。
所以,说是苏谦的庶母是名正言顺。
这当时不过就是苏斐报复自己的手段。
除去苏斐,孙氏想不到还有谁会使出这么一手来。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苏斐还能翻出陈年旧事出来,狠狠地戳了一刀子过来。
还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直接往自己的心窝子捅了过来!
这事…
她的儿子啊!以后怎么做人?
庶母,不管是强的,或是月姨娘勾引的,还是两人自愿的,与自己父亲的妾室苟且,这私通**的名声跑不了的,这私通**的帽子一扣下来,儿子就要毁了啊!
孙氏喉咙一阵发紧,觉得心都被捅成了蜂窝。
挣扎要起
去看个究竟,武妈妈忙伸手摁住了她的动作,轻声道“夫人,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大夫可是
代了,您可千万得小心不能再让伤口腐烂了,外面这么大的
头,您这出去,要是伤口更加严重了怎么办?夫人您先不要急,有老夫人在呢,老夫人她老人家断不会让二少爷出什么事的。”
闻言,孙氏不再挣扎着下地了,对武妈妈道“那你过去看看。”
她是心里恨婆婆令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可婆婆是打心里疼爱自己的儿子,孙氏心里最是明白。
武妈妈点了点头,吩咐了梅红几个好生伺候着孙氏就出了门。
苏老夫人也是急得不得了。
当年的事情是密不透风的,怎么杜家又翻了出来了?
顺天府的人来带人过去问话,这点出来的名字,又都是当年各自在场的心腹,单妈妈武妈妈均在列。
不去吧,这是顺天府衙卫来要的人。
去吧,这公堂之上,难保会用刑,虽是心腹,可也架不住血
之躯啊?更何况,如今的苏家落到了这个境地!
苏老夫人纠结着。
领头的衙卫倒是态度恭敬,只说,让老夫人为难了,可是他们也是听命办事,没有办法。
较量了一番,苏老夫人让单妈妈亲自带了丫头去通知衙卫要带去问话的人。
单妈妈知道苏老夫人的心思,是要她敲打一番不要让她们
说话。
等人齐了,衙卫带了人就告辞。
苏老夫人一口气堵在
口,心里把孙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真真是个没脑子的!
于是苏老夫人又想起了孙琳琅的好来。
虽是在苏家的时间不长,可是办起事情来,却是滴水不漏。
比孙氏不知强了多少倍。
苏老夫人想着,又是一阵懊悔,想了一阵就让双喜去叫了管家来,吩咐道“你去查查杜家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来了哪些人?在哪落脚?来了京城后,与谁有过接触?…都查清楚了,还有安排人去顺天府打点打点。”
儿子在死牢里,这几
的情势看来,他结果如何,全看皇上的意思。
苏斐这个孙子是好的,孙老夫人是希望他消了气,带了
儿回苏家来,支撑苏家门户,对他寄予了厚望。
而苏谦是她打小疼着长大的孙子,自希望他出什么差错。
苏家啊,不能再遭什么打击了。
…
杜家来了什么人,在哪落脚,倒是容易打听得到,这来京后,倒是没有见到和特别的人碰面。
只是杜家的人身边带了月姨娘以前院子里的一个叫丫头,那丫头当时不在场,处理的月姨娘后,月姨娘的两个贴心丫头也处理,只是她院子里其余不知情的丫头便只是发卖了。
看来,是那丫头与杜家说了什么!
而杜家也真的只是趁着这个机会为了杜月茹伸冤。
以前齐国公府权势滔天,杜家便是从那丫头嘴里知道了真相,也没有敢报官,不过如今苏家真是落难的时候,杜家跳出来,那在世人看来倒是个好时机。
苏老夫人与孙氏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
“大人,冤枉啊,月姨娘是家父的姨娘,是暴毙而亡,都已经过了三年多了。”苏谦被抓到了顺天府的公堂之上,立即否认。
“大人,就是这苏谦
我妹妹,然后被人撞破了之后,痛下杀手,把我妹妹杀人灭口了,可怜我那妹妹年纪轻轻,就遭此毒手啊,求大人做主。”杜月茹的二哥杜宇道,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血书“大人明鉴,这是我那可怜的妹妹写下的血书。”
“大人,他血口
人,这要是真是姨娘的血书,怎么当年姨娘亡故的时候,怎么不拿出来?他分明看我苏家如今落难了,故意要落井下石,不定是受人指使。”苏谦道。
“大人明察,血书是姨娘交给奴婢的,姨娘嘱咐了奴婢等有机会一定亲自
到几位舅老爷的手里,当年事发后,奴婢被卖了,奴婢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几番周折,前不久才是亲自把血书
到了几位舅老爷。”跪在杜宇旁边的丫头道。
“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他们这是血口
人,一派胡言。”苏谦心里慌,但面上还很是镇定。
这
月姨娘的事,他是决口不能承认的!
当年他也是冤枉的好不!
什么血书,狗
的血书,不过见苏家败落了,趁机上来咬一口罢了。
世人都说商人
诈无情,真真是说得没错!
往年,因为月姨娘杜家因为国公府得了多少的好处,可如今苏家有事,杜家反手就直接捅刀子!
去苏家的人带了单妈妈,武妈妈等人正巧过来。
大家跪地行礼。
而如今苏家是倾厦之时,本就是人心惶惶,这上了公堂,不多时,在顺天府尹的一番盘问下,连是刑都只是抬了刑具出来都没有给人上,就有人松了口,和盘而出。
苏谦
庶母的罪名立定。
苏谦削官,依律处以墨刑,以及杖刑。
顺天府尹立即当众行刑。
…
前有齐国公府陷害正
,苏老夫人与孙老夫人杀害孙琳琅,这京城传得满城风雨。
这苏谦的事一出,这整个京城就如是炸开的油锅里投了水,更加沸腾了起来。
苏谦
庶母,伤风败俗,这是天理不容的**啊,该浸猪笼,该是
打死。
便那死牢里的苏华检,他丧尽天良陷害自己的原配嫡
,让那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早逝,又让原配嫡子早年失母,如今,有这么一个无
下
的儿子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也是活该。
活该他当了乌
王八。
只可怜了世子,那么惊才绝
的人,却是碰上了如此狠毒的父亲,祖母,还有如此下
无
的弟弟。
真真是令人可怜。
…
苏老夫人与孙氏听得消息,两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苏谦已经熬不过杖刑,是进气少,出气多,被丢到了顺天府尹的大牢。
没有多久就咽了气。
便是如此,她们也接不回苏谦的尸体。
苏谦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
苏谦已是如此,苏老夫人当机立断,召了苏华云等人过来,开祠堂,把苏谦这个败坏门风,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从苏家的族谱上划去了名字,把苏谦除籍逐出了家门。
孙玉雪不知道苏谦还有这么一出,愕然了一番,知道苏谦已经身亡了倒是很平静,并没有多大的悲伤。
何如莲倒在了
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清宁听得外面的传言,才明白苏斐说的好戏。
原杜家是月姨娘的娘家。
今生,苏谦孙氏他们也是该尝尝被除籍的滋味。
可惜,苏谦就这么死了。
孙氏知道苏老夫人把苏谦除籍,便让武妈妈扶着她去了苏老夫人的院子。
“你来做什么?不在房里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从小心疼的孙子没了,还自己亲手把他逐出苏家,苏老夫人很伤心,身心俱疲,屋里只留了单妈妈在旁伺候着,见孙氏进来便是不悦道。
“哈哈哈,我来做什么?”孙氏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面目狰狞地看向苏老夫人“你这个心狠手辣老虔婆,杀了我姐姐不算,害得我剐
不算,如今,谦儿都已经死了,你还把他逐出家门?让他死了也是无家可归?让他做孤魂野鬼?”
“放肆!”苏老夫人沉声喝道。
“你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在死牢里,你心里难受,所以就挖我的心吗?”孙氏怒目圆瞪看向苏老夫人“明明当
月姨娘是你处死的,为何要谦儿来受罪?都是你这个老虔婆,你这个老不死的造的孽,为什么要谦儿来承受?谦儿他是无辜的啊?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了?”
孙氏说着就往苏老夫人扑了过去。
单妈妈忙挡在了苏老夫人的面前“夫人,老夫人这也是为了苏家着想啊,二少爷如今没了,为了苏家,老夫人只能这么做!”
“孙琳,你疯了不成?这般胡言
语,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如今苏家遭此大难,你还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苏谦没了,苏老夫人也很伤心,但为了苏家的将来,她只能做出那样的决定,不然,苏家以后都要遭受世人的指点和唾骂!
“滚开!”孙氏一巴掌打在了单妈妈的脸上,恶狠狠地看向苏老夫人道“老虔婆,我今
就是来看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谦儿可是你从小疼着长大的,你怎么狠得下心?为了苏家好?我呸,陷害原配,杀害儿媳,苏家还有名声吗?早就名誉扫地了,你怎么不把苏华检那禽兽不如的东西杀了?你怎么自己不自杀了给祖宗请罪去?怎么自己的儿子你就舍不得杀了?为了苏家?你不就是想把苏家交给苏斐那不孝子吗?你休想!老不
的,你和苏华检才是最应该千刀万剐,该入不了祖坟,该生生世世都入不了轮回!”
孙氏嚎了一声扑了过去“你还我儿子!”
孙氏虽是有伤,但因为苏谦丢了命而伤透了心,而老夫人在儿子死后还如此对自己的儿子,这次孙氏就是来找苏老夫人拼命的。
苏老夫人年纪大了这几天都是非常的疲惫,又因为苏谦,更是心力
瘁,没两下就被孙氏拉着下了大坑。
“你去死,你去死!”孙氏是红了眼睛,双手往苏老夫人的脸上,头上,身上狠狠地抓去。
一时,单妈妈与武妈妈吓呆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苏老夫人被
在地上,喝了一声。
“夫人,老夫人。”
单妈妈与武妈妈这才是回过神来,忙去拉,一边叫双喜等人进来。
孙氏恨透了苏老夫人,拉都拉不开。
好不容易,把两人拉了开来,孙氏背上的伤口又崩开了,整个背部的衣裳都被血给染红了。
苏老夫人是被抓得满脸是血,血
模糊,很是触目惊心。
“你这个疯子,竟敢对婆婆下手,给我跪下!”苏老夫人痛得呲牙咧嘴,看向孙氏喝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反正你又不是没有杀过儿媳妇。”孙氏哈哈大笑,然后就朝着那一片的灯奔了过去“哈哈哈,你想把苏家交给那孽子,我今
就一把火烧了,看你拿什么给他。”
正是炎热的夏天,老夫人的屋子里的轻纱幔帐极容点燃,又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一下子就蔓延了起来。
单妈妈等人惊慌地去扑火,可她们一群手无缚
之力的丫头婆子,哪能敌得过那烈火?
屋子里熊熊燃烧了起来。
众人惊得一团
。
“我的东西,快去。”苏老夫人惊慌地叫了一声,然后自己爬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她的棺材本啊?
她这两天,刚是清点一番自己的产业,准备拿了孙琳琅的嫁妆单子,要陪给苏斐的啊。
单妈妈忙是叫了双喜一起跟了进去。
武妈妈倒是麻利,一人拖着情绪失控的孙氏到了院子里。
孙氏看着那熊熊的大火,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烧吧,烧吧,都烧了吧,我看你老婆子还有什么给他的?都烧给谦儿去,谦儿,你可看到了?可收到了?这是娘给你烧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的…”
说着,孙氏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武妈妈担心地看着她背上血迹斑斓的衣裳“夫人,您的伤?”
“我可怜的谦儿。”孙氏没有理会她,见被武妈妈与双喜等人这才出来,还有已经晕
了过去被他们搀着出来的苏老夫人,孙氏立即跳了起来,
测测地说道“死老太婆,你还出来做什么?你怎么不烧死在里面?你怎么不去给祖宗磕头谢罪啊?啊?”
“你还装死呢?老不死的!”孙氏伸脚踢着没有动静的苏老夫人。
“夫人,老夫人已经昏了过去了,您就不要再说折磨她了!”单妈妈抬头道。
“哈哈哈,她死了最好,她就是该死!最该死的就是她!她该活活烧死在里面!”孙氏哈哈大笑了几声,虚
地倒了下去。
费了一个时辰,大火才扑灭。
菊苑却是烧了个干净。
苏老夫人是救了过来,却是被烟熏了,哑了。
而孙氏背上的伤又加重了起来,腐烂了起来,这次不仅是剐
就可以能痊愈了,热毒已经侵入了肺腑。
孙玉雪冷眼瞧着,东西一收拾,清了自己的嫁妆,带了丫头直接回了娘家孙家去了。
苏瑶觉得是昏天暗地,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可如今这家只她和何如莲撑着了。
而,七天的时间也到了,一家人便灰溜溜地搬去了苏老夫人早已安排好了一三进的宅子里。
苏家的事如七月的
头,在京城中沸腾如开水。
朝堂上重臣正是在猜疑着皇上会如何定苏华检罪责的时候,这
早朝,皇上突然在金銮殿上晕了过去。
朝堂上,整个皇宫顿时都风声鹤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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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一章,然后初一开始请假大结局!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是早上就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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