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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与不写
  我只看字,不写字。有人狐疑着,我便如实答。

  每在一些糟糠文字间,我偶尔会失。

  诚然,没有方向就意味着被破坏,没有自由就暗喻着被放弃。

  这平生,像极了飘摆朽木,有杂草偷生于背,有蜉蝣嬉戏于内,海水浮涨间,漠然如细孔,可飘可堕,但永远不会到底。

  这一次,我将自己拧干一半,奋力去选,就决定了。

  是骨子里的性格,一如对文字。

  看字成惯性,形如强迫症般的。

  路边的广告牌、一些游动的字迹、包中的书以及等等。

  新换了手机,偶从某论坛拾得百余本藏书,置于记忆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时刻携着一个动图书馆,自得其乐。

  在那窄小屏幕内,倾满我所有与字的亲密感。

  我极力在任何时机下,尽可能去“看”并背离书写。

  换言之,我开始抵触写作。

  相反“看”却是愉悦的,从可触碰的空间,跃向不可细数的一些未知,链着幻意,内心充盈。

  通常情形下,这也绝不是与阅读能等同的行径。

  阅读之神圣,犹如被罩上的精神光环。

  必须是染了墨香的,必须有苛刻的空间,必须有宜视的光线,必须有相对宁静的时光,阅读的意义才更加盛大。

  当文字入心,满心满眼都是另一重享受,孤独就在眉心被融化了。

  厌恶写字,因会引起过多疾病。失眠、闷、慢胃炎、神经头痛、长期沉默带来的失语…,我更甚,恶梦涟涟。

  那是和现实呈三百六十度的弧线,来不来,该不该,最终都只能不得不。

  近,将自己十年的电子出版权如献祭一般供了出去,姿态毫不犹豫,怀很多年,签字那一刻,感觉自己忽然不完整了。

  懂了,越想证明什么,自己就越是残缺。

  看来这写与不写之间,本质上是由不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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