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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把线头打了个结,罗敷把补好的衣服放到一边的衣蓝中。

 这男人不知道是怎么穿衣服的,三天一个小,五天一个大,再怎么结实的衣服到他身上都穿不过一个月。

 野蛮人!

 他就该穿树叶、兽皮!

 罗敷想象着阿木身上围着树叶,穿着兽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会儿,她就开始盘算着阿木下一件新衣的衣料、式样,想着要选那种衣料才能让他穿得久一些。

 后院传来热闹的人声,是罗大娘为女儿、女婿补办的结婚喜筵,湖镇凡是和罗大娘有些情的都到了,甚至镇长和老陈也来了。

 湖镇人向来不记仇,民风淳朴,罗大娘性格更是豪,事情过去就算了,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乡亲。

 房子修好了,一切都好。

 更何况,她还赚了一个好女婿不是?

 阿木给在座的每个人轮番敬了酒,心里牵挂着子,借口醉酒便先退下了。

 “你回来了?”罗敷连忙把手中制的小衣服藏到身后。

 阿木瞧见了,挑挑眉,没说什么。

 他来到她身前,蹲下高大的身体,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身子,双手圈住她略微丰腴的

 罗敷嗅了嗅“你喝了很多酒?头痛不痛?”

 她慌忙起身,把他拉到上。

 阿木趁她没注意时,扫了眼她慌乱中掉在地上刚好的小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仿佛还包含着一些料想成真的震撼。

 罗敷让他平躺在上,拿出用薄荷粉精心调制好的油,倒出一些在手指上,开始在他的太阳上按摩。

 阿木顺服地上眼睛。

 罗敷的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他头痛的病症越来越严重,这让她有些不安。他怕她担心,痛得脸都白了也不告诉她,若不是她发现,怕他痛得连手指头都要咬下来了。

 “可怜的孩子!”罗敷低叹,温柔的指尖力道适中地来回按摩他的太阳,解除他一天的疲累。

 阿木忽然张开眼,琥珀的眼眸闪着晶莹的光芒,绵深邃地纠着罗敷的目光。

 风停了,后院的人声远了,时间静止,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罗敷的指尖停住了按摩的动作,她情难自地看着他,漆黑晶亮的水眸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他抬起手,抚摸她柔的小脸、长长柔顺的发丝,猛然一使力,勾下她的小脸,火热地啃咬她嫣红的小嘴。

 “阿木…”她的娇全被他进嘴中。

 一个翻身,他把她在身下。

 罗敷害怕了,纤细的手臂挡住他下的膛“阿木,我…”

 “嘘!我会小心,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的。”

 他轻咬她滑腻的指尖,绵到她纤细的手臂,手指挑开她的外衣,出薄薄的红色肚兜,一个轻佻,肚兜飘落在脚。

 “你…你知道了?啊…”像是火,又像是难以言喻的空虚,错着说不出口的|望在她小肮不停燃烧、燃烧…

 两只小手慌乱地抓住柱,/情难耐地留下指印。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爱她爱疯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知不知道,他爱她已成痴?

 “呃…木…”

 她高高仰起小脸,火热情绯红了她雪肌肤,她在他宽厚狂野的怀中呐喊、哭泣、融化…

 在这疯狂/情中,他的一切都为她所包容,他是她的,这归属的感觉真好!

 风平静,汗的身体紧紧在一起。

 罗敷仍息着,拨开他颊侧的发,看见他宛如星辰的双眼。

 她喜欢看着他的眼睛入睡,她疲倦地张开小嘴打了个呵欠。

 “困了?”他摸摸她娇的小嘴。

 “嗯!”她找到他大手,紧紧握住“头痛要叫我,不许一个人独自承受。”

 “好。”他看着她渐渐阖上眼,她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吧?

 “孩才有两个月大了吧!”他故意喃喃自语。

 “吓!”打了个机伶,罗敷睁开眼。“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羞涩地瓣。

 “你的月事好像有两个月没来了。”他挑眉睨她。

 连这个他都知道啊,罗敷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你…你不喜欢吗?”

 她不停绕弄着他的手指,有些忐忑,他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我在气,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他捧起她小脸,不让她胡思想。

 “噢,那个,人家是跟娘去看过大夫后才确定的嘛!”

 “下次什么事情都要第一个跟我说。”

 “这个…”他真是霸道。

 “嗯?”

 “好了啦,知道啦。”

 霸道、霸道、霸道、霸道,可是…她就是喜欢。

 阿木看着子沉睡的小脸,角的微笑显示着她有多幸福。

 她幸福,他也很幸福。

 如果忘记这幸福的感觉,他的人生将不再有任何意义。

 自明朝降将吴三桂引清军铁骑入山海关,不久后清运剿灭李自成,扫除各路反抗势力,入主紫城,问鼎中原。

 自此成了满人的天下,清军开始在各地驻扎旗军。

 风云巨变,整个中原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动,反清呼声高涨,满汉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陈叔,前面就是城门了,记住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眼睛不要四处看。”阿木转头叮嘱跟在身后的阿东。

 “是,姑爷。”

 多亏姑爷不计前嫌地替他在老板娘面前说话,他才能继续在罗家讨口饭吃,一家老小不至于饿死,姑爷曾救过他的命,这份恩情他会用一辈子的忠心来回报。

 城门前守着十几个旗人士兵,城楼上的暗处也隐藏着为数不少的弓箭手。

 阿木紧紧皱起浓眉,有些后悔这次的贸然进城。

 四个月前罗家的染坊重新开张,由于罗家善于保存染,一缸染可反复长时间地使用,降低了成本,再加上阿木在染布的花、花样上动了很多脑筋,使得罗家的染布在附近的城镇闯出一些名气。

 这次他和老陈就是来城里为大宗买主送货的。

 出城的人被分成两列逐一检查,每个人的包袱都被挑开搜查,值钱的东西被扣留下来,那些旗兵甚至明目张瞻地调戏妇女,肆意妄为的态度让人敢怒不敢言。

 轮到阿木时,负责检查他的旗兵多看了他两眼,表情突然有些疑惑,他示意阿木等一下,自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小娘子,真够水的,呦呦,瞧这皮肤,得都可以掐出水朳了,连怀孕了都这样美…”

 另一个和阿木同时接受检查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此时她头上的头巾已被一脸yin的旗兵抓下,她吓得脸色发白,软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阿木握紧双手,强忍着不爆发。

 不行,不行,罗敷还在家等着他呢,他一定要忍住。

 可是…她和罗敷一样怀着身孕…

 “哈哈哈,美人儿连求饶都那么美呢,来,让大爷好好疼你。”

 说着,那旗兵便鲁地拉起妇人的手,大发地要把她拖到暗处凌辱。

 阿木铁拳握得喀喀作响,他太高做自己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管。

 阿木转头把手中的包袱强进老陈的怀中,叮嘱道:“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管抓紧时机向城外跑,别回头。”他的眼中涌现沉重“记得把包袱交给罗敷,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要记得…等我回来。”

 老陈还没反应过来,阿木便把他推到身后。

 此时旗兵正拖着凄惨呼号的妇人,得意扬扬地走过阿木的身边。

 他突然伸出手,巨掌快速掐住旗兵的脖子,在旗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他手臂一个用力“喀嚓”一声,旗兵的脖子被活生生地扭断。

 现场一片鸭雀无声。

 老陈大张着嘴巴愣在原处。

 “败类!”阿木用满语缓缓吐出。

 记忆虽然失去了,但母语却从未忘记,在很久很久以前,阿木就已经怀疑自己是满人了,直到这次真的看到这些拖着大辫子的旗兵,他才证实自己的猜测。

 “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旗兵率先反应过来,他挥着剑向阿木冲过来。

 阿木一个闪身躲过他,单手掐住他的咽候,大步向前,着他不停后退,直至把他钉在城墙,他转头用满语大吼“还有谁?”!”

 所有的旗兵震慑于他的气势,一个个只敢围着他不停移动,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一些胆大的老百姓,趁着混乱一窝蜂地向城外跑。

 老陈不愿意离开,他甚至试图接近阿木。

 “陈叔,你快走!”阿木挟持着士兵,移到离老陈较近的距离“为什么还不走?”

 “不,姑爷,我不能走…”

 “快走!”阿木大吼。“姑爷危险!”老陈焦急大叫。

 由于阿木紧贴着城墙移动,弓箭很难瞄准,城楼上的旗兵便向下扔石块。

 阿木左闪右躲,老陈向他移近,他就是死也要和姑爷死在一起啊,否则回去怎么和罗大娘她们代?

 “陈叔,快躲开!”

 该死!阿木用力把老陈推开,自己却被石块重重砸到后脑,他吐出一大口鲜血,了老陈满脸满身。

 “还…还…不走?”阿木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罗敷…他的罗敷…

 老陈震惊于他脸上的悲哀,沉重地点点头,爬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城外狂奔而去,泪水也在脸上奔不止。

 天地在他眼中都被血刷成了红色,阿木闭上眼,黑暗中唯一清晰的是那张巧笑嫣然的小脸,绵静谧的水响,丝丝垂柳后,罗敷美丽温柔的笑容。

 等我,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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