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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奇丑无比
 第二百四十章奇丑无比

 掌柜的就护在邱晨面前,两人之间就隔着那张摆满了木匣子的长几。

 这刀眼看着落下来,掌柜的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竟是大瞪着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呼啸而来的弯刀,呆愣着动都不会动了。

 邱晨也怕,随着那刀锋的寒光迫近,她浑身的血仿佛一下子被凝固了,能够清晰地感到浑身的寒瞬间直立起来,但这些,她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挥手就将手中盛放八音盒的木匣子砸了出去。

 她根本不管木盒子砸没砸到人,俯身又从长几上划拉起东西,几乎完全不看方向地一股脑砸过去…

 噼里啪啦的物体落地的声音连续响起,邱晨手里握着一只细长的木匣子,紧紧握在手中,目光扫过,确定那挥刀的护卫似是避了一避,刀锋却仍旧砍在了掌柜的肩膀上…一股热热的血直冲上脑中,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瘦弱,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情况,双手握紧长木匣子,直直地冲出去,没头没脑地朝着那护卫砸过去。

 倒砍在掌柜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拔起,邱晨挥动着木匣子已经砸到了护卫的耳朵上,制作良的木匣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沉重而坚硬,邱晨几乎抡圆了用尽全力地劈下来,那护卫竟是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就栽歪出去,半边脑袋血呼啦地糊成一片,也看不出伤情如何…

 邱晨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扬声招呼着:“还不快扶你们掌柜的!”

 那个可能是老板娘的妇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哭喊着扑过来,一把抱起掌柜的,两名小伙计也吓坏了,却还算不错,跑上来,一人一边将掌柜的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玉凤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长扫把举在手中,跑到邱晨身前,紧紧地将她护在身后。

 一阵混乱后,对面的那个高傲女子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早已经吓得傻在了哪里,脸色惨白着,几乎站不住,靠着身后的两名丫头用力托扶着,方才不至于软瘫倒地。

 邱晨憋着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长盒子,背,微微仰着下颌,目光冷厉的不带一丝温度地盯着对面的女子。那女子完全没了最初的骄横跋扈,盛气凌人,这会儿就知道浑身瑟瑟着,依靠着身后的丫头婆子,哆嗦着手想要说什么,牙关发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双方没谁开口,刚刚要死要活的场面,竟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形成了一个非常奇妙又诡异无比的对峙局面!

 “嗳,我说你慢着些,林娘子就是逛街,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从门口传进来。

 声音未落,从门外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廖文清打头,林旭和云济琛紧跟在他身后。走在前边的廖文清已经察觉到了情形不对,却还没看明白,林旭就已经紧跟进来,一脸欢喜地扬声叫:“大嫂…大嫂?”

 前一声大嫂叫的欢喜无比,第二声却是已经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护卫和沾染了大片的凌乱血迹…

 几乎在第二声喊出口的同时,林旭就抬脚飞奔过来,伸手护住邱晨,指着对面的几个人怒叱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朗朗乾坤,怎么容得你们当众伤人?”

 林旭这一系列动作和呵斥做完说完,廖文清和云济琛也反应了过来,云济琛第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挥手,紧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毫不起眼的随从已经一跃而起,掠过人群,直接落在了对峙双方的中间。

 这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曲,两个护卫身手敏捷,动作利落,却完全没注意到满地凌乱的盒子匣子,其中一个护卫落地时,竟落在了一只稍大些的木匣子上--竟也落得稳稳的,并没有摔倒!

 当然,这个小小的曲没有人注意到,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位护卫的动作和行动。落地的同时,手上动作毫不迟疑,又拿捏到位的一下一个,就将那女人身边的另外一名护卫两个婆子统统打晕了,那两个小丫头吓得早就没了人,却仍旧努力支撑着自家主子。

 “只是打懵了,并无大碍!”一名护卫查看了地上头脸血糊糊的伤者,扬声禀报。

 邱晨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口微微有些不舒服,却没有丝毫的后悔和害怕。

 这个人挥刀就砍,她下意识地就直接击打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了…若非她个子矮,稍稍偏了些,若是那一下子击打在这人的太阳处,说不定就有…‘大碍’了!

 廖文清这时也冲了上来,眼睛里完全没有别人的扶住邱晨,急声问道:“你怎样?伤到了哪里?”

 邱晨一口气松下来,身体一软,几乎跌进廖文清的怀里。廖文清赶忙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这一托一靠,邱晨就重新站稳了身体,了口气,转回头,对廖文清笑着点点头:“我没事!”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个丫头磕磕巴巴地强撑着气势,厉喝道:“大胆,你们可知我家主子的身份…”

 她这话没等说完,云济琛的一名护卫就抬起了手,手落为掌朝着小丫头的后颈直劈了下去。

 就在同时,廖文清猛地转回身去,动作迅速的居然赶在了那名挥手为掌的侍卫前头,抬着手里的扇子指点着那丫头,指点着被两名丫头撑着站在那里的华裳女子怒声道:“凭你们是谁!凭你们是谁,也不能在这青天白、众目睽睽之下,恣意杀人!”

 那本就强撑着气势的丫头被他这一通爆喝竟然吓得住了口,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倒是那个华裳女子满脸的惊恐化成盛怒,瞪着廖文清道:“你…”“你什么你?你这种女人,以为自己穿着锦衣华裳就高高在上了?以为金戴银满头珠翠就比别人都高贵尊崇了?你这种金玉其外的女人我见得多了,除了这一身锦衣华服和满头的珠翠还有什么?简直奇丑无比,让人恶心让人看一眼就想吐!”一连串的讽刺挖苦说完,廖文清根本不给那女人反驳的机会,直接朝云济琛和自己的护卫随从们怒喝着“你们还站着作甚?还不快将这些赖皮泼货带出去送官问罪去?…”

 顿了顿,目光一扫看到地上的沾着血迹的弯刀,又连声嘱咐道:“把这个,把这凶器也带上!光天化下就携带凶器恣意行凶…哼!”众随从护卫应声上前,抬着地上几个晕厥的护卫婆子,又有人押着那华裳女子和两个丫头,往外驱赶着。

 刚刚进入店铺,一察觉到情形不对,云济琛的小厮知书就非常知机地返身往回跑,飞快地跑去把留在街面上的云、廖二家的随从护卫叫了来,呼啦啦一大帮子人涌进店里,看到店中的情形,连忙上来帮忙,将那名女子连带她的丫头婆子护卫一起押着抬着带了往外就走。

 刚刚那个小丫头想要摆明身份的时候,就差点儿被打晕,这女子也不是完全傻的,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听她摆什么身份,所以也就紧抿着,一脸怒却愣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她身边仅剩的清醒着的小丫头也瞄着自己主子行事,瑟瑟地扶着自家主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外走。

 也不知怎地,华裳女子走了几步后,居然没了之前的惊恐,也没了再之前的娇蛮无礼,只是脸上的傲气又聚集了起来,顿住脚步,转头盯着廖文清,竟意外地展颜一笑:“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可不要后悔!”

 “我所言所行无愧于心,谈何后悔?快走,快带走!”廖文清冷冷地回应一声,不耐烦地挥手催促着随从护卫将一干人带了出去。

 秦礼这会儿就站在店铺外边,可是在确定邱晨没有危险之后,却不能走进去…那个女子他认得,虽然不敢说对方会不会认得他,但这种情况下,他绝不敢冒险,只能先避着。

 只是如此,他又难免失了护卫之责,因为他的短暂的离开,因为他的护卫不周,让夫人陷于险境…

 唉,秦礼长叹一声,一拳擂在墙壁上。既然错了,他也不想逃避,等将夫人平安送回去,他自去侯爷面前请罪就是!

 “大嫂…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林旭盯着那些人被带走,立即转过身来询问邱晨的情况,一句话没说完,眼圈儿一红,就差点儿落下泪来。

 邱晨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和镇定,虽然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但心理上那种慌乱惊恐却缓和了许多。

 她努力让自己微笑着,抬手拍拍林旭的胳膊,道:“大嫂没事,你看,大嫂一点儿也没伤到…”

 说到这里,邱晨才想起店中的还有一个伤员来,急忙转头看向椅子上的掌柜的,见掌柜的虽然出血较多,但神志却清醒的很,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用衣服紧紧地裹了起来,算是做了最基本的外伤止血治疗。

 “我没事,倒是掌柜的为了护我被伤了胳膊…”邱晨说着,廖文清已经吩咐没药“赶紧去把薛郎中请来,再带两瓶疗伤药过来!”

 没药答应着,转身一溜烟儿去了。

 邱晨、廖文清和走过来的云济琛这时才算聚了头,云济琛一脸笑谑地看着邱晨道:“你还真是,出来逛个铺子,怎么就招惹上这事儿了?”

 邱晨摊摊手,很无奈地叹口气道:“我也很无辜好吧,我就是想来给孩子们买几样小玩意儿,没想到我看好了正要让掌柜的给结账会银子,那女子冲了进来,非得要我挑中的东西,掌柜的劝她另选,还说另拿一个给她都不答应…一言不合就让人上来抢夺,掌柜的稍稍拦了下,就差点儿被当场砍了…还好,虽然伤了胳膊,总算没有伤了性命!”

 说着话,玉凤已经和钰良将地上散落的盒子、匣子收拾了起来,重新放在了长几之上。

 掌柜的刚刚闭着眼睛休息,这会儿感觉稍好了些,就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身:“快扶我起来,我要谢过这位夫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这位夫人,我这条命今儿就代在这里了。”

 邱晨连忙阻止道:“掌柜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掌柜的护着我们,也不会被那人迁怒伤了,说起来,还是我们更应该感谢掌柜的才是…”

 云济琛上前两步,抬手按下仍旧要挣扎着起身的掌柜,笑道:“我说黄老板也别客气了,这事儿虽说你受了伤,但错不在你们二人,你们俩也就不必要如此客套来客套去的了…”

 掌柜的这会儿刚刚看到云济琛,微微一怔之后,身体猛地一抬好像要强挣着起身,只是身体只离开椅子半分,就被肩头的沉重压力着坐了下去。不能起身行礼,只能满脸感佩地笑道:“多亏两位爷来的及时,不然…”

 云济琛也不听他罗里啰嗦的客套,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吩咐护卫上前帮着将掌柜的扶进后边的休息室里。

 邱晨则揪了最初接待她的那个小伙计,也不看是不是自己挑出来的,但凡被她砸到地上的盒子匣子,不论什么都买下来,并让小伙计记个单子,过了,等掌柜的伤势好转了,拿了单子去帽儿胡同拿银子。

 这些匣子被砸在地上,里边的物件儿极有可能已经破损了,这个夫人全部买下,其实更主要是赔偿他们损失的意思…这个小伙计感佩着,自然客气非常,认认真真记下来,邱晨也就不多做停留,云济琛留了知书等着郎中到来,其他人就一起呼啦啦涌出南货铺子,无言着上了马车,径直回城。

 回到林家,几人稍事梳洗,在林家的东里间炕上落了座,邱晨感受着炕面上传过来的温热,捧着一杯热茶喝了一口,这才皱着眉问道:“那个女子是哪家的?你们可认的?”

 云济琛和廖文清对视一眼,云济琛摇头笑道:“那女子穿着富贵,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平里轻易不会出门不说,即使彼此有往来,也只是后院内眷间的往来,我们又如何能见,哪里认识她去!”

 廖文清却直看着邱晨,宽慰道:“你不必担心,不论她是谁家的,今之事她也说不出礼来…你还是安心歇息着,晚上服一粒定惊丸惊才好!”邱晨笑着摇头:“当时是很害怕,可这么半天早就过去了,没有受惊,不需要吃那个…”看廖文清担忧之不减,连云济琛也有些不赞同,又只好笑道“你们也知道,我又不是那没出过门的后院女子…水匪那回的情形比这不知惨烈几倍…在疫区里,见得死人多了去了…呃,所以,胆量也算是历练过的,并不需要那般小心!”

 云济琛脸色沉郁下来,廖文清脸色也不好看,却还是略点了点头,又到底嘱咐一句:“若觉得不舒服,就吃上颗丸药,别耽搁了!”

 一直沉默的林旭在旁边开口道:“二位放心,我会照应大嫂的!”

 云济琛睨了林旭一眼,又转回目光看向廖文清,两人飞快地换了个眼色,然后飞快地分散开来。

 邱晨又跟二人说了,自己回家两,舒缓舒缓,顺便把老人孩子接进城来过节。几个人的话题自然就又转到了重节上,气氛也明显轻松起来。

 云济琛笑道:“重节别的还罢了,那新赋的诗词若是做得好,立时就会被人送到花船上,由当红的歌伎、花魁唱出来…实在是意趣斐然,好些人为了出风头,还会花钱买了寒门士子们写诗赋词,拿来博取名头…”

 廖文清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瞥云济琛一眼:“有些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还不是靠着门下清客们,与那花钱买诗赋的也没甚不同…”

 邱晨跟林旭面面相觑着,都兴致起来。听着两个人的话音儿,当初可都是胡闹的头儿,说不定还顶着干过,这可是极难得的秘闻趣事!

 只是,云济琛和廖文清显然并不想拿自己的私事给旁人取乐,点到为止居然都转了话题。

 “我是自愧弗如的…”云济琛嘿嘿笑道“不过,今年这些可能都要退居次位了…据说,今年靖北侯提议改变风气,搞游园会,内有诗作赋、投壶箭、猜谜覆…等许多项目,只要进入园中之人,就可以选取自己擅长的一项或者多项参与,各项取前三名,张榜鼓励,并有奖品可拿…当然了,进园也是有条件的,或有功名,或花银子…到最后,所得银两抛出游园会的花用,都用在赈济灾民之上…”

 “哦?”对于诗作赋什么的,邱晨并没有擅长的,但这种通过举办游园会募集赈济资金的法子倒是让她觉得有趣。讶异了一声,不住笑道“这事儿真是不错…嗯,要是能再加一项慈善拍卖就更好了,也能募集到更多的银钱赈济!”

 “慈善拍卖?”云济琛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道“你细细地说一下,如今反正离重节还有几,若是可以,完全可以加进去!”

 没有赈济银两,灾民们得不到赈济,最受难为的谁也比不过他老爹云逸舟。虽说云家,他云二有的是银子,可这种打眼的事儿,他得拿,却绝对不能太过了,一旦过了,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引申到他爹爹的官声上去!

 不,不是可能,而是一旦了财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一定会把他经商赚的钱关联到他爹身上去!由此,也就难怪对于能多敛赈济银两的事儿让他如此上心了。

 “慈善拍卖…就是城中的士绅、富贾之家,捐些日常用的物件儿,或一幅字画,或一块玉佩,或一支金钗、镯子之类,集合在一起搞一个拍卖,定出底价之后,再由到场之人自由出价,价高者得!因事关慈悲行善,参与者买物件儿还在其次,更主要是做了善事,积了功德…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募集到更多的善银,还能够更好地宣扬慈悲行善之风…”

 邱晨没有说的是,这种慈善拍卖会最容易引起攀比显富,拍卖所得比一般的拍卖会大都会多出一些来。

 云济琛听得连连抚掌赞好,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又问道:“你想想可还有什么法子?”

 邱晨笑着摊手:“我也就是从书上看到这么一种记载,别的我又哪里知道。”

 林旭在旁边皱着眉,这会儿迟疑着开口道:“我,小弟倒是有个想法…”

 云济琛立刻转了关注点,凝视着林旭鼓励道:“说来听听!”

 林旭微微有些羞涩,却仍旧努力肃正了颜色,平缓着情绪开口道:“刚刚云二哥不是说过,重,会有歌伎、花…花魁唱诗赋么?可以就此铺排一下,搞个比赛,届时要参与者必须买入门券,自然就能得些银两!”

 云济琛笑不可抑地点着头,却说不出话,廖文清也看着林旭笑着,把本就羞窘的林旭笑的几乎把头低到膛里去了。

 邱晨抬手拍拍他,以示安慰,开口打断那两个笑个不停地男人道:“二弟这个法子还真是可行,不过,仅仅是入门券就太少了…咱们可以将入门券分成三类,一类是金券,二类是银券,第三类是竹签儿。金券只制作十只,由主办方挑出十名才高望重的大儒送出去,免费的送,请他们来做诗赋的评判。银券做一百支,十两银子一支;竹签儿不限量,一两银子一支,这金券顶十张银券,银券顶十支竹签,最后那些歌伎、花魁们的名牌下放一壶,统计各人名下所得决定胜负…当然了,那些歌、花魁也要设个彩头,或花冠,或什么,争得不过是个名头…”

 由这些,邱晨又想到了种种冠名广告,标牌广告…若是这些游园会、慈善拍卖会和歌赋花魁会能够招揽到商家的广告,巨额的广告费可比那些入园券、入门券所得多得多了…

 只不过,邱晨思量着的同时注意到云济琛和廖文清二人满意的笑容,就知道之前那些办法已经够了,她还是不要太冒头了,太过异常引人怀疑就麻烦了。

 廖文清也兴奋地附和着邱晨道:“也不用搭台子,就在南湖中间儿用一条大画舫,周围入湖的游船只能是购买了银券和竹签儿的…”

 这些人在林家说的兴奋无比的同时,却不知道,安知府云逸舟却正头疼无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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