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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们爷带着伤
 第一百五十一章我们爷带着伤

 小丫头也看着没那么红呼呼皱巴巴的了,变得粉嘟嘟胖乎乎的,正鼓着的小嘴儿用力地吃着,一只小手还无意识地捂着自己的罐儿,好像一只护食的小狗儿。

 “我好着了。吃了你给抓的药,我觉得这回的月子比上两回好得多了,身子恢复的快,水也足,就是身上也快干净了!”二魁点着头笑道。

 “唔,那就好。呵呵,这孩子胖了不少,张开了…还知道捂着怕别人抢嘞!”虽然有阿福阿满,但邱晨却没有带娃的经验,看着小丫头软软的模样,稀罕的不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小手。小丫头的小手还不是太胖,的粉,手指细而长,被邱晨一碰后,很准确地丢开自己的罐儿,反手将邱晨的手指紧紧地握住。

 “嗬,这孩子的小手还有劲儿!手指也长,长大了一定是个手巧的…”

 若是现代,手指细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适合弹钢琴,可这个时代,夸奖女孩子第一夸得是容貌,第二夸得是手巧心灵…钢琴是什么,别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个东西,就是传统的古琴古筝之类的乐器,也只是有钱有闲的大家小姐们拿来陶冶情,修身养的爱好,拿不上台面的。

 做母亲的,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恐怕比夸她自己都高兴。

 二魁家的也是满脸喜意,笑着道:“都这么说呢,这大手大脚的,恐怕拿不了针线,哪来的巧手…”

 两个人喁喁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小丫头吃着沉沉睡了过去,二魁家的把孩子放好,整理了衣裳,邱晨给她舀了鱼汤,让她喝。

 二魁家的端着鱼汤,感慨着红了眼:“从有了这孩子,你那边吃啥好饭食都少不了我的,如今,这月子都是你给养着了…”

 邱晨拍拍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们亲近,我就拿你当亲姊妹看待,你还说这些岂不是远了?…我可是听说月子里掉不的泪,要是影响了可就麻烦了。”

 说着话,二魁家的喝完了鱼汤。邱晨重新洗了手,给孩子检查了脐带,见脐带已经干枯落,疤痕--也就是孩子的肚脐儿也很好,没有感染的现象,让邱晨彻底松了口气。

 这样,生产期母女俩可能出现的感染危险期总算度过去了。

 看着邱晨一点点摸着孩子,看着孩子不转眼,二魁家的觉得心里酸酸的,海棠这么好的一个人,日子却过得心。升子去了边关,先是传出死讯,海棠一病几乎没了命,之后辛苦持着把日子过得兴腾起来,林家又来了三个人,说是旭子的母亲姐姐,还说升子和旭子并非亲兄弟…幸好海棠有本事,旭子也有良心,没有难为海棠娘仨。她可是听多了,婆婆小叔为了家产赶走寡居妇人的事儿,更何况,旭子根本不是亲小叔呢!

 后来,她才又说升子还活着,可只说活着,哪年哪月才能回来,却连个实靠信儿都没有,唉!

 海棠这么喜欢孩子,若是升子回来,她这么年轻,完全可以再生几个,如今这样…

 邱晨并不知道,自己在二魁家的心里也是可怜人,稀罕了小十月一会儿,就辞过二魁家的回了家。

 因为小丫头生在十月,二魁两口子就给孩子起了个十月的名儿。村里人讲究‘赖名好养活’,小名儿叫‘臭儿,狗蛋’的有的是,十月在邱晨听来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家,只有辰时末,邱晨也不用去东跨院,想想老何就要回家,于是带着玉凤和青杏开始给老何准备归家的礼物。

 大半年来,老何尽心尽力,几乎天天泡在池塘边儿,莲藕数量少,不用费太多精力,老何就几乎天天出去捞鱼,大大小小的捞回来,挑选出不适合养殖的品种,剩下的都放养到林家门前的池塘里。几个月积累下来,池塘中放养的鱼的数量,基本有几万尾了。因为老何捞回来的不仅有鱼苗,还有半大的鱼,是以,养到明年夏末,鱼类繁殖完毕,就可以分批次捕捞。

 如今,老何要归家,邱晨发了工钱外,自然要给他带些南边儿没有的土特产回去,也让老何的家人有啥接着。

 北地最著名的就是皮和药材。邱晨盘算着,老何曾说过,他家老太婆因为常年在水田里劳作,有严重的风病,邱晨就给他带上两罐祛风治疗风疼的药油,再带上一份炮制祛风除药酒的药材。还有在怀戎和十八里铺子买回来的珍珠皮带上两张,再带上一些前些日子烤制的五香干…

 其他的东西,南边儿有,路上带的东西多了,也不方便,就算了。

 一一盘算着,邱晨带着青杏和玉凤将东西收拾出来,用一只包袱包好,邱晨又取了十两散碎银子,外加一百两的银票子,一起装在一只青布荷包里。银票子让老何揣好,只留十两银子路上花用也就够了。

 这边收拾完了,大兴家的进来询问中午吃什么菜。

 今儿,似乎又有寒,外边冷的很,而且天阴沉的很,好像要下雪的样子,这么冷的天,最适宜吃火锅了,于是邱晨就笑道:“家里不是还有几条鱼,你杀了炖鲜汤,然后把昨儿买回来的羊切成薄片,越薄越好,再看看家里有什么青菜…唉,算了,你就熬鱼汤、切羊吧,我去看看有什么菜可以吃。”

 “夫人这是又有新鲜菜式了?”大兴家的笑道“那待会儿,奴婢可要好好地看着,也跟着学学,下回就不用夫人亲自动手了!”

 邱晨笑着起身,道:“这你就说错了,自己动手做的饭吃着才香呐!”

 一听说有新菜式,青杏也坐不住了,跟在邱晨的身后,倒是玉凤性格沉稳,主动留下清理屋子,收拾卫生,还得守着炕炉子和烧火墙。这个时候,煤炭并没有推广,富贵人家用的还是木炭,刘家岙这边背靠大山,山上有的是树枝干柴,邱晨也就入乡随俗,在村里定了几个人送柴,没去买什么木炭。反正,她也不用炭盆子,那玩意儿,就是最上等的碳,也难保没有烟气,大冬天的,为了保暖,门窗密封严密,空气不流通,烧炭盆子,万一来个一氧化碳中毒,可没处伸冤去。

 先去厨房里看了看,有刚刚收回来的大白菜和青萝卜,邱晨取了一棵白菜一只萝卜,交给大兴家的,嘱其摘好洗净后,白菜撕片,萝卜切成厚片;之后,邱晨又去了后院的菜窖。

 北方冬季长,五个月的冬季没有蔬菜补偿,一个冬天靠的就是秋季储存起来的萝卜白菜等。邱晨下了菜窖,晃动火折子点燃了地窖里的蜡烛,看了看储存的冬菜,选了一只不太大的冬瓜出来。

 将冬瓜递给地窖上头的青杏,邱晨就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看向堆了大半窖,足有上千斤的大白菜,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

 总懊恼这里没有蔬菜大棚,整个冬季没办法吃到新鲜蔬菜,怎么就没想着办法,把品种不多的蔬菜多弄出几个花样来呢!

 别的不说,萝卜、大白菜可是腌制泡菜,大白菜还能积酸菜…

 站在地窖里合计了一阵子,虽说进了十月天气冷了,泡菜、酸菜都不那么容易发酵了,但房间里还是很温暖的,将菜缸放在屋子里发酵,相信也可以研制出美味的酸菜和泡菜来。一想起酸菜,邱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酸菜油吱啦饺子,微带酸味儿的白菜加上香浓有嚼劲的油吱啦,吃一口香浓不腻,回味无穷啊!

 站在地窖中,看着大半窖白菜,邱晨了口口水,兴冲冲地出了地窖,将冬瓜交给大兴家的,又去库房里寻了些干蘑菇、干笋子、木耳出来,交给大兴家的泡发处理,她则一刻不停地打发青杏去前院叫青江和大兴过来帮忙。

 大兴家的和青江家的、顺子家的都很好奇,自家夫人一脸兴奋,脚底生风的叫人,这是想起什么来了?奈何三人打听了一回,邱晨却只笑着说了句‘腌咸菜’,就把三个妇人的好奇心都打消了。

 咸菜,在这个时代几乎家家户户都腌,每一家都会有一只大大的缸瓮,到了秋日,就会将萝卜、辣菜疙瘩、丕蓝等下重盐腌制储存,冬日没有蔬菜的日子,日子宽裕的人家,会放一点点油炒咸菜,日子穷困的,直接去咸菜瓮里捞上点儿咸菜来,就着干粮、菜团子就是一顿饭。

 他们这些人虽然之前是廖府的奴才,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吃的好些,但冬天还是会有很多时候只能吃咸菜,无他,只因为这个时代冬季蔬菜太少,太稀罕,天天只吃白菜萝卜两样,咸菜就成了不可或缺的调剂菜品。

 是以,一听邱晨说是腌咸菜,三个妇人就失了兴趣。

 不过,大兴家的还是提醒邱晨道:“夫人,咱们家腌了菜了!”

 事实上,林家不但腌了咸菜,还因为有许多工人要吃饭,咸菜也腌的比一般人家多得多,后院的墙儿上摆着一溜儿十多口大缸瓮,都是腌的满满的咸菜,萝卜、辣菜疙瘩、丕蓝、生姜,就连萝卜缨子、和辣菜缨子都腌了好几缸。这些菜淘洗淘洗,放点儿荤油一炒,在没有新鲜蔬菜的冬天,就是无上的美味了。

 邱晨这会儿也没法跟她们说,自己腌的咸菜可与她们印象中的咸菜完全不同,只挥挥手说了声:“我知道了。”

 就带着青杏玉凤忙乎着去仓库里搬出两口大水瓮来。先用清水冲洗,又用滚水烫过,这才将大缸搬进后座房里,等待晾干。

 那边大兴和青江也从菜窖里把萝卜和大白菜搬了过来。邱晨上前看了看,都是裹得不太紧实的大白菜和比较小的青萝卜,这样的菜和萝卜更容易腌制,邱晨满意地点点头,把大兴和青江打发走了。邱晨带着玉凤和青杏清洗白菜和青萝卜,清洗晾干,然后放入大缸中,一层菜一层盐铺满,最后寻了两块青石在菜上,盖上盖子。腌制泡菜的第一步完成。

 然后,她们又将白菜摘去外边的老叶,不清洗直接放进大缸中,实,把隙用切开的白菜填充,菜上面同样放两块干净的青石,然后倒入晾透的开水,水面超出菜十公分左右,撒一点点盐,再用准备好的油布将缸口蒙严实,扎紧,防止空气进入。剩下的就是等待缸中的白菜发酵,大约二十天后,就可以品尝到美味的酸菜了。当然,被杂菌侵袭了的话,那就不是酸菜,是臭菜了。

 忙乎完这些,工作基本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因为泡菜那边的初腌至少要腌制两个时辰以上,把菜中多余的水分腌渍出来,才能放入调料调味儿。

 正好,大兴家的三个,也把邱晨安排好的羊、蔬菜、干货等都备好了。

 邱晨就带着玉凤和青杏,把从库房里拿出来的,还没用过一次的铜质火锅拿出来,清洗后,放入木炭点燃。待锅内的木炭烧到没了烟子,这才端进里屋,放在炕桌上,随后,又取了一只炕桌来,把备好的、菜、干货等,一样一样地摆了一桌子。

 邱晨又寻出秋日腌好的韭菜花,砸了蒜泥,芝麻酱,豆腐,当然,还少不了她自己制作的油辣子,一叠一叠地放在火锅周围,等吃的时候,每人根据自己的口味儿调制。

 正准备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阿满第一个打头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梅子和玲儿两个小丫头。

 邱晨放下手里的小碟子,俯身将跑得脸儿红扑扑的小丫头抱住,摘了手套摸摸小手“嗬,咱家满儿的小手比娘亲的还热乎呢!”

 阿满嘻嘻笑着,指指身上的小皮袄子,还有脚上的小皮靴子:“满儿衣衣暖和!”

 “呵呵,暖和就好,冷了可就容易感冒了!”说着,邱晨亲了亲,这才动手给小丫头除去身上的小皮袄。

 这会儿,俊文俊书带着俊言俊章和阿福也走了进来,看着黏在邱晨怀里的阿满小丫头,都嘿嘿地笑。这小丫头在学堂神灵活现的,回到家就爱在姑姑(娘亲)撒娇!

 招呼着大大小小五个小子,了大衣裳,洗了手脸,然后俊书俊文搬了椅子坐在炕下,邱晨则带着大大小小的一群孩子在炕上,围着烧得旺旺的火锅,开吃!

 孩子们第一次吃火锅,满是新鲜,再说,经过邱晨全程监控制作出来的火锅,鲜鱼提的浓汤,新鲜的上好羊,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料儿,也实实在在美味鲜香,孩子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吃法,一个个吃的小脸儿红扑扑的,额头鼻尖儿都冒了汗。

 邱晨看他们这样,只怕孩子们出了汗再出屋子被风一吹感了冒,赶紧让孩子们把身上的棉袄解开扣子,散散热。心里又开始琢磨,前些日子还记得给孩子们织个围巾帽子,不过,去安城逛了几天,也没看到有线绒线卖的,看来只好暂时作罢。倒是可以用小羊皮给几个孩子做几顶帽子…嗯,款式么,几个男孩子就做雷锋帽,阿满小丫头就做个带耳朵的小兔帽子好了。

 正走神寻思着怎么给孩子们做围巾做帽子,就听外边顺子的声音传进来:“夫人,门外有人求见,一辆马车,跟着两个人!”

 邱晨怔了怔,顺子既然这么说,自然是不认识来人…驾了马车来到她家门前的,除了云济琛和廖文清,还有回堂的人,她一时真想不出会是哪个。

 于是,邱晨问:“可问过姓名?”

 “…来人未说!”顺子哽了一下才回答,显然是忘记问了。

 顺子憨厚朴实,就是太老实了。若是大兴和青江,肯定会问一问来人的身份!

 唉,一个人总有所长有所短,她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那么周全,面面俱到!

 摇摇头,邱晨正要起身,俊文已经站了起来:“姑姑,你且坐着,我去前边看看!”

 邱晨看看俊文额头微亮的汗水,还是摇了摇头:“你带着他们在这里吃饭吧…既然是找我的,少不得我去看看!”

 说着话,邱晨已经下了炕,穿了鞋,从衣架子上拿了自己的斗篷往外走去。

 害怕孩子们会感冒伤风,邱晨自己也很注意。虽然她手里握着许多优质的‮物药‬配方,但有许多是这个时代的条件做不出来的,孩子们感冒了危险,她自己也尽量注意着小心着…

 站在外屋略晾了晾,觉得身上没了汗水,也没有那么热了,这才裹了斗篷,连兜帽都戴在头上,系着兜帽的带子出了门。

 顺子仍旧站在二门处等着,见邱晨出来,很有些赧然地想说什么,被邱晨摆摆手止住:“不认识的问问清楚比较好!以后记得就行!”

 顺子最擅长的是喂马,这会儿人手不足让他兼了门子的工作,本就不是他的所长,做事不周到,也算不得他的错误。

 带着顺子径直出了大门,邱晨一眼就看到门外一侧停着的一辆灰色轻便马车。车子半新不旧,还蒙着一层长途跋涉的行尘,只是,看到拉车的大黑马,邱晨的眼睛不住一缩。

 这匹大黑马她太熟悉了。曾经,她还开玩笑说要了它!后来,见那个人骑过,才知道是那个人的坐骑…想来,这样漂亮优良的千里驹,也只有那样的人中龙凤才能够配得上!

 由大黑马,邱晨的目光转向跟在马车一旁的两个黑衣男人,果然,两人齐齐地往前走了一步,躬身给她施礼:“见过林娘子!”

 正如那匹熟悉的大黑马一样,这两个一身黑衣,神情冷峻肃穆的年轻男人,她也不陌生,正是那人身边的两个近身护卫--秦礼、秦义!

 “怎么是你们?”

 认出来人,邱晨愕然之余,也没顾得上还礼,开口就直接询问起来。

 有这两个人在,邱晨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马车里的乘客是谁了。只不过,这些人不是出京寻访名医疗伤治病的么?怎么大老远大冷天的跑到她家来了?她可不认为位于山乡僻野的刘家岙是他们顺路的!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别说你们是顺路经过!”

 秦义秦礼微微垂着头,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还是比较善于言辞的秦礼,再次一拱手,开口道:“林娘子,我家爷身上还带着伤,可否先进屋,再容,在下回答林娘子的问题?”

 邱晨挑挑眉,很想说一句,带着伤还到处跑?带着伤不去医馆,不去寻访名医,跑她家来干啥?甚至说一句,你们家爷带不带伤跟我啥关系?

 可,狼还是让她将这几句话咽了下去,虽有些不情不愿,终是招呼顺子和闻讯赶出来的青江和大兴,打起门槛,将马车赶进大门。然后,秦义秦礼上车,从车厢里扶出一个男子来!

 男子身量很高,穿着一袭黑貂大氅,大大的兜帽遮过头顶,将大半个脸都遮挡了起来,以至于邱晨只能看到男子的下颌…曾经光洁年轻的轮廓,此时多了些青色的胡茬儿,衬得两片苍白的嘴蜡黄的皮肤,都透出一股沉沉的病态来。

 而且,曾经见到的,这个男人虽然不算多壮,但绝对劲瘦有力,身形提拔矫健,但此时,个子仍旧很高,却没了那份矫健英,仅仅是从马车上下来,竟是需要秦义秦礼两人半扶半抱着,方才成行!

 没见过此人的英武矫健,没见过此人骑马猎的英姿,或许,这会儿邱晨不至于太过震惊。但此时眼睛看到的,着实与印象中差距太大,大到若非有秦义秦礼,她几乎会以为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铁马金戈叱诧疆场的将军,一个挥斥方遒间,征服大片疆域的军之统帅,是何等的豪气发,英勇无敌,智谋无双…可眼前这个下个马车都需要人扶持,走几步路都需要一步步小心翼翼挪动的人--之间,差别何其巨大!

 那样豪气满怀、意气风发的男人,落到今这步田地…唉,邱晨不自觉地有些心酸!

 如此重伤之人,来到门前,别说前头还有些不浅的渊源,就是毫不相识的人,她也狠不下心来,不理不睬地赶出门去!

 罢了!先休息一下,至少,暖和暖和再说吧!

 如此想着,邱晨回头吩咐大兴打开一进正屋,赶紧地先烧上炕,再弄两个火盆子进去。

 说完,邱晨还不忘嘱咐:“等火盆子烧旺了,没了烟子再往屋里送!”别好心收留,再来个一氧化碳中毒…她一家人的性命搭上都赔不了!

 这么嘟哝着,邱晨回头脸色仍旧淡漠地对秦义秦礼道:“扶着你们爷去西里间!”

 说完,转身径直去了后院,留都留下了,怎么地,也得先给三个大老远赶过来的人弄口热饭吃吧!

 她满心懊恼着,盘算着,没有注意到,黑色的大氅风帽下,那个男人的嘴角翘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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