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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果奔(含粉红510加更
 王译信想要赚誊写的辛苦钱,首选自然是京城书局。

 为了怕人发觉身份,王译信乔装改扮了一番,然谪仙的‘美貌’不是他想掩藏就能掩藏过去的,纵使他变了妆容且把额前的碎发得很低,然清俊的面容,如悬崖上劲松的身姿,让他在一众抄书的寒门学子中鹤立群。

 最近又因为他屡受挫折,被至亲之人威利用,他的眉宇间蹙起一抹的幽怨,忧伤,王译信更是招惹男女们的注意。

 原本王译信得方才那人相助,还心存感激,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人存了畜生不如的心思。

 王译信对男风同样是深恶痛绝,从小就看惯了旁人对自己的龌蹉心思,以前他是侯府公子,是探花,是蒋家的女婿,自然没人敢把龌蹉的心思付诸行动,然王家今非昔比,王译信又隐姓埋名,碰见这样好男的人并不算奇怪。

 怪只能怪,谪仙之容让男女动容。

 “真没想到,您风度不减当年呐。”

 王芷瑶忍不住出言讽刺,王译信当年能凭着谪仙容貌晕蒋氏,今年过三十还能晕一个男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译信从心里往外散发着寒气,想要教训王芷瑶,但他如今这副样子,又有什么理由训王芷瑶?

 不是因为她在,王译信许是就被那个龌龊的男人抓走了!

 从地上爬起来,王译信以袖子挡着面容,踉跄的向外跑去…他得离开。离开王芷瑶。离开她满是嘲笑的目光…阵阵的心痛。辱一起涌上来刺得王译信眼圈泛红,

 在王家,他受尽兄弟们的迫,苛责,纵使他将俸禄都上去,依然过得清贫如洗,好不容易拉下脸面想誊写书册赚点微薄的银子,又碰见了这等丑事。

 王译信从没觉得日子过得会这么艰难。从没想过他会有今

 自从蒋氏离开,一切都变了样。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王译信偷偷的想过拉下面容去求蒋氏回心转意。

 蒋氏始终是喜欢着自己的,可清晨醒来,王译信摒弃了昨夜的懦弱,想继续熬下去,等着蒋氏回心转意。

 至于他和蒋氏之间谁对谁错,谁对不起谁,他已经不想考虑,不想在意了。

 …

 顾天泽看了眼身边低头的王芷瑶。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软弱无骨的小手微微泛着冰冷。“你别担心。”

 对王芷瑶,他很有耐

 看向也被侍卫拖的岸的瘦小男子时,顾天泽眼底闪过几分的冷冽,对阿四微微点头,阿四明了的上前提走了此人。

 王四爷被男人调戏的事情,绝对不能半分。

 京城可以传遍王端瀚是官奴之子,传遍王端瀚为了攀附翰林院掌院利用嫡出的弟弟,并且厚着面皮登门,但京城绝对不能传王四爷被人戏弄调戏。

 “我讨厌虚伪的男人,讨厌王四爷…讨厌他,讨厌他的一切…”

 王芷瑶控制不住,脑袋抵住顾天泽的口,泪水从眼角一滴一滴滚落,呜咽道:“他为什么是我爹?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父亲?”

 顾天泽抬起胳膊,想要揽住面前的人儿,不行…手掌慢慢的放在她的后背上,没有哄过任何人的顾天泽显得手足无措。

 该说什么?还是该抱一抱她?

 还是不要抱了,万一她以为他是趁机占便宜呢?

 “我一直想着有一个疼我,宠我的好父亲,为什么让我摊上了他?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这辈子让…让我做了他的女儿。”

 “别哭啦。”顾天泽只能想到这个“没爹疼你,你可以找到疼你的人…”

 比如说我!

 顾天泽耳泛红,手脚更是坚硬得像是岩石。

 皇上老是说美人在怀是享受,这哪里是享受?是浑身不对劲…父亲也说,美人需要怜惜,可怎么怜惜?把王四爷暴打一顿?扔进镇北府司?

 顾天泽可以对任何敢让王芷瑶伤心的人下狠手,但对她的父兄,他一筹莫展。

 王芷瑶需要一个疼她的爹,而他面临的问题,是两个‘爹’都很疼他,只是表现的方式截然不同,让顾天泽分不清谁最疼他,谁说得对。

 “要不我把皇上和我父亲分给你一个?”

 “噗嗤。”

 王芷瑶后退一步,含泪笑道:“傻瓜,以为人人都像你?”

 两个‘爹’也很闹心的,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任到极致的乾元皇帝。

 顾天泽嘴角微勾起,果然她笑了,笑了好,笑了就不会再悲伤。

 “顾天泽。”

 “嗯?”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三个字格外的悦耳动听,顾天泽心花怒放,但板着脸庞问道:“什么事?”

 王芷瑶抬头看着俊美,冷傲的少年,真诚说道:“你一定要幸福下去,哪怕旁人都觉得你不会长久,你也要证明给他们看,你不是天生富贵,而是一生富贵,富贵绵长…”

 说完这句话,王芷瑶转身跑出了书局,顾天泽凝视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不想再见自己了么?所以才会说这话?

 他做错了什么?

 还是说他做得不好?

 王芷瑶,你别以为你能逃开…顾天泽势在必得的低咛:“你逃不掉的,在我身边看着我一生富贵不是更好?”

 …

 王译信身上透的衣服凝结成一层薄冰,他顾不得京城路人诧异目光,他只想快一点回王家,快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直到现在他脑海里还浮现着王芷瑶嘲弄的目光。

 他走进了王家,听见王端瀚的哭声。“大伯父。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你嫌我王家不够丢脸?”王大爷重重扇了王端瀚两记耳光。“为了一己私利利用淳哥儿,你还好意思狡辩?你让王家再一次丢尽了脸面…你一个下官奴生出的奴才秧子竟然上杆子去尹家,你当尹大人不晓得你官奴之子的身份?因为你,王家其余少爷也被人嘲笑。”

 “来人,把他拖出去打三十板子,让他明白什么是王家的规矩,别以为读书读得好,就不把旁人放到眼里。”

 王大爷真是恨啊。恨王端瀚的自私,让王家错过了利用王端淳的机会,如今尹大人如此表态,纵使他以大伯的身份去找王端淳,尹大人都不一定给面子。

 因此王大爷心里更为恼恨王端瀚,跳脚道:“打,给我狠狠打。”

 王译信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儿子被打得皮开绽,血模糊,忙道:“住手。住手。”

 “大哥,你为何打瀚哥儿?”

 王译信脸庞苍白。直接面对自从蒋氏析产后从没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宗子兄长“为什么?”

 他可以容忍兄长的欺凌,但王端瀚是他的爱子。

 王译信身站在了王端瀚面前,虽然他满身的冰霜,满是狼狈,但他依然努力的保护着儿子…只是他不晓得被他护在身后的王端瀚眼里闪过几分的恨意。

 如果他早早的记在蒋氏名下,又怎么会有今

 或是他早早的过了乡试,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被人欺负,是王译信不让他参加乡试,是王译信总是说,记名的事情不着急。

 “我不用你管…”

 王端瀚对王译信道:“让大伯打死我,左右我活着白白的受了羞辱。”

 “瀚儿。”

 王译信不敢相信的回头,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

 活着就是受辱?

 莫非爱子以父为?以王家为

 王译信感觉到从骨头里透出了一阵阵的绝望,为了王家,为了殷姨娘母子三人,他做得还不够多?

 被爱子伤到,又记得方才尴尬到想死的丑事,王译信精神上崩溃了,嘴发紫,脸色苍白如纸“我…我…你们都我。”

 沿着他的嘴角,一股股的鲜血涌出,王译信整个人如同活死人,周围人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王大爷等人也不敢再跳脚了“老四?”

 王译信深邃的眸子泛着冰冷,绝望,对兄弟,对爱子王端瀚,他此时像是陌生人,或者是说仇人“我…你我休我扶正殷氏,你…还有你…”他抬手指向了赶过来的王芷璇,目光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是你们死了她,让瑶儿恨我了我一辈子,哈,腐烂到子的王家早就该被夺爵,活该落寞…”

 王译信的话着三不着两,让周围的人异常的费解。

 他们怎会着王译信休?扶正一个官奴?这不是笑话么?

 如今如蒋氏肯回来,王家上下一定会把蒋氏当作祖宗一样的供奉着。

 王芷璇蹙起眉头,王四爷是不是也被恶鬼附身了?去请大师来驱鬼的事情,刻不容缓…

 “爹?”

 “不要叫我!”

 王译信推开了王芷璇“你不是只认你娘么?我算什么?算什么?”

 “爹…”王芷璇这次真得傻眼了,还想解释,见到王译信突然抱着脑袋蹲下身,在地上打滚,喊道:“疼,头疼,头好疼。”

 紧接着,王译信出了一口黑紫黑紫的血,鼻子,眼睛都有血丝渗出“璇儿,救我…救我。”

 “爹。”

 王芷璇跑上来,抱住了王译信“爹,我在,我在呢。”

 “我总算是轻松了…”王译信放心的合眼,有王芷璇在,鬼怪无所遁形,喃喃的念叨:“走了,他走了。”

 “爹。”王芷璇紧紧的搂住了王译信“您坚持住,大夫,快叫大夫。”

 此时王老爷总算是赶到了,见王译信和王芷璇在一起,举起手杖狠狠的打了王芷璇两下。“他是你爹。你知不知道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您也说他是我爹。难道我眼看着他摔倒而不去搀?”王芷璇眼里闪烁着寒芒,虽然被老爷子的手杖打了,身上很疼,说道:“我没有您那么狠心,不顾我爹的生死。”

 王芷璇勉强撑起王译信的身体,留给众人一个孤傲,孝顺的身影,一步一挪的把王译信搀走。

 “我会给我爹花银子请最好的大夫,用不上你们找一群庸医来耽搁我爹的病情,你们…眼里都没有我爹,岂不知王家有今,还不是因为有王四爷?”

 “父亲…”王大爷搀扶住摇摇坠的王老爷子“您…”

 “造孽,造孽。”

 王老爷子被王芷璇指责的话语气晕过去,莫怪老四被王芷璇惑,这丫头…根本就是千年的狐狸

 王家祖上无德,才会召来像王芷璇这等狐狸。连亲人都不放过,仿佛每一个人都得宠着她。膜拜她,认为她最美好。

 …

 把王译信搀扶到炕上,王芷璇嘴角微微勾起,不错,方才自己的表现不错,可惜没有外人看到。

 殷姨娘见王译信凄惨病态的样子,问道:“怎么办?四爷怎么办?“

 “娘,您放心,他死不了。”

 王芷璇转身安慰殷姨娘,文会还没开始,她怎么能让王译信死了?

 “可是四爷的样子…”殷姨娘忧心忡忡,小声的说道:“不像是能熬过去的,四爷吐了很多的血…璇儿,你要作甚?”

 “我让人给他请太医。”

 王芷璇写了一封短信,交给丫鬟,轻声说了几句,回头对安抚震惊的殷姨娘“您别担心,太医来了,京城的人才会晓得王家有多容不下我们,王家长房欺凌打四房,纵使他不能成为宗子,也可以让长房明白,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王家已经被夺爵了…”

 “夺爵不是毁劵。”王芷璇轻轻的擦拭王译信边的血丝,冷笑道:“他们若是肯善待我们,我还不想着爵位…可偏偏他们做得太过分,蒋家能让王家夺爵,我会想办法请皇上重新发放爵位,到时候爵位会在父兄头上,我再想办法抬一抬您的身份,咱们一家又可以快乐,幸福的在一起了,蒋氏想要析产分居,由着她去,左右是她把爹爹推给您的。”

 “你发热了?”殷姨娘盖住了王芷璇的额头“你说得怎么可能做到?”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只想让父亲疼我,把心思都用在了他身上,想着低调一点,淡然一点,可现在的状况不准许我再像以前一样,既然他们都我必须要出尽风头,为了娘和哥哥,我…只能放下以前的打算了。”

 王芷璇发觉王译信的作用越来越小,为今之计只能趁着王译信还有点用,借着王译信搭上贵人。

 蒋大勇能成为乾元帝的宠臣,她为何不能受乾元帝关注的闺秀?

 虽然殷姨娘是官奴,她身份低微了一点,然皇家可是最没有规矩的地方,后宫虽有皇后,一样有宠妃。

 乾元帝能把顾天泽宠得趾高气昂,看得出他虽是一个有为的明君,但也是个任的帝王。

 “可是皇上能?”

 “我自有打算,况且娘,您虽是官奴,但官奴谁定的?还不是皇上?”

 不仅王端瀚陷于殷姨娘是官奴的身份,王芷璇同样因为官奴之女不好运作,但凡官奴都是获罪的大臣之后,万一能让乾元帝翻案,殷姨娘转身就可以做官家大小姐,到时候谁再能用官奴之女嘲笑她?

 见殷姨娘有点不安,王芷璇轻声道:“我会计划好,一步一步来,娘,您做好去文会的准备,这是我们扬名立万的机会。”

 “可你父亲的身体…”

 “他会好起来的。”

 王芷璇勾起了嘴角,即便用猛药,她也会让王译信的身体能支撑着去文会。

 …

 太医给王译信诊脉后,开了许多的滋补的汤药,王芷璇看了药方后,咬了咬牙改动了几味药材,有几味温良的补药变成了发身体所有潜能的虎狼猛药。王译信的病情会在短期内好转。然而却给身体元气造成巨大的损伤。

 如同兴奋剂的效果。透支未来的元气。

 王芷璇偷偷取出私藏的银票,给王译信抓药,熬药,侍奉在王译信榻前。

 每次王译信清醒,总能看到王芷璇…看着她的首饰越来少,脸色越来越苍白,王译信缓缓的说道:“璇儿,我以你为傲。”

 “只要爹爹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好。”王芷璇没有佩戴耳环的耳垂,淡淡的笑道:“没有那堆俗物,我是不是更美了?”

 “你一直是最漂亮的一个。”

 王译信也不由得弯出了欣慰的笑容,绝的爱女…他得保护,给她选个最好的丈夫。

 在文会开始前,王译信‘奇迹’的将养好身体。

 赴会的清晨他梳洗完毕,王译信虽然消瘦了一些,但依然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老天格外的厚爱他,给了他一副男女通吃的好皮囊。

 王译信出门前改变了主意。他不能带殷姨娘和王芷璇去文会。

 文会对王芷璇将来没有好处,太过出风头的绝美人极有可能被乾元帝选入后宫…乾元帝比王译信还大五六岁呢。王译信怎能容忍乾元帝老牛啃草?

 况且后宫争宠,对王芷璇来说太过残酷,王译信不愿意做送女入宫争宠的没良心的爹,因此他留了话,悄悄的出门。

 他是一番好意,但对一心想着借着文会扬名立万的王芷璇来说,这哪里是好意?

 王译信同前生没良心的父亲一个样,关键时候只会拖她的后腿,猪队友一只。

 “璇儿…”

 “我们自己去。”

 王芷璇洒出大把的银子,让人准备了马车,她同殷姨娘全部盛装打扮,坐上了马车赶去文会之地。

 也许,这次京城难得一见的文会会出现乾元帝的身影,纵使没有乾元帝,也会有皇子啊。

 她得好好相看相看,在皇子中谁最像潜龙。

 最近四皇子那边没有消息,王芷璇略有几分忧心,自己得加深在四皇子心中的印象才好,还有顾天泽…她可忘不了挨得鞭子。

 此次文会的举办地为京城最为有名的酒楼——黄鹤楼。

 京城才子云集,诗作画,挥毫泼墨,才子们尽情的展现才情,也有像王译信这个岁数的人带着女同行,让女儿增长见识,文会显得越发的热闹。

 就在王译信写了一副极好的字后,宛若神妃仙子,绝的王芷璇赶到了。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王芷璇身上,绝美人,一颦一笑如梦似幻。

 在绝的王芷璇身边,殷姨娘倒是显不出太多来,她脸上的烫伤烙印被处理过,王芷璇沿着雪莲花的烙印贴了贴花,又让殷姨娘用淡淡的薄纱遮挡住面容,薄纱的关节处恰好挡住了难以掩盖的丑陋的烙印…如此一来,透过薄纱只能看到殷姨娘完好的花容月貌,时隐时现,颇有一番神秘莫测的风韵。

 为了今,王芷璇没少用心思,衣衫,首饰,如何出场,她都估算好了。

 “父亲。”

 王芷璇聘聘婷婷的对王译信行礼,含笑道:“为了欣赏您的佳作,女儿很辛苦呢。”

 此时,王译信也不能把王芷璇赶回去,略带几分失望的摇摇头,璇儿,这事何苦?把一切交给他不好么?

 蒋家和王家的传闻随着王家被夺爵已经消散了不少,况且在坐的大多是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王芷璇这么美,气质又好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

 她既有名门贵女的傲气,又有市井女子的妩媚,更兼有青楼名的魅力…如此难得的百变的美人共他们亵玩,还有什么比文会更好的机会?

 因此才子们大多热情的看着王芷璇,捧着王芷璇。

 王芷璇只要随随便便做一首诗词,在坐的人大多抚掌叫好。

 虽然王芷璇群芳,但她心里并不怎么高兴,文会的档次太低了,白费了她这番安排。

 王译信没用…竟然来参加这样的文会。

 王芷璇心里虽然生气,但面上绝对看不出,文会这里别说皇子了。连一个上档次的重臣都没有。中过探花的王译信反倒是这群人中科举排名最好的。王译信混迹翰林院这些年,档次越来越低,真真是混吃等死去了。

 …

 黄鹤楼外,王芷瑶今正好来给外公订楚大厨的私房菜,听说黄鹤楼有文会,便想偷偷看看才子是怎么做诗的,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得怒气上头。王译信和殷姨娘并排坐在一起,他们宛若夫一般,而旁边的王芷璇更是说“爹带姨娘出门散散心。”

 旁人起哄,也许是讨好绝的王芷璇,竟然有孟的人叫殷姨娘为嫂子…此举自然取悦了王芷璇,但把王芷瑶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有没有这么无的人?

 带着小妾庶女出门约会?

 王译信——没有比他更无的男人了。

 他到底把蒋氏看作什么?纵使他们眼下析产,蒋氏还是他的子,怜惜庶女小妾竟然带到了文会上。散心…约会?

 王芷瑶转身就出了黄鹤楼,如果不让整个京城都知道王译信是个男人。她如何都不甘心。

 哪怕将来有人嫌弃她有个不良的父亲,但她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王芷瑶吩咐跟过来的蒋家仆从准备柴火…

 “你要做什么?”顾天泽恰好骑马经过此处,他跳下马,几步走到怒气冲冲的王芷瑶面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王四爷无,他带着小妾出门约会,说王芷璇是他的女儿,我算什么?我娘算什么?”

 顾天泽目测了一下堆在车上的柴火,笑道:“火烧黄鹤楼?”

 “我要让他们名声扫地…”

 “你在一旁看着。”

 顾天泽拽住了此时明显略显冲动的王芷瑶,这事不能让她动手,小妾再不好,也是王四爷的妾,蒋氏可以随便处置王四爷的妾,可王芷瑶不行,父女的名分始终存在的。

 “我…”王芷瑶也晓得轻重,见到顾天泽后,她放任了自己的任和冲动“我不好…又…”

 又有心算计利用顾三少,以前她不会觉得愧疚,此时她不敢看顾天泽的眸子。

 顾天泽嘴角微扬起“我愿意被你算计,我乐意。”

 高举手臂打了个响指,顾天泽吩咐:“调兵。”

 “喏。”

 位于京城中心地带的京城都指挥衙门因为京城都督指挥使的吩咐,兵马齐动,驻扎在京城的五千兵马出动了一半…一时之间京城风声鹤唳,五城兵马司几位指挥使都听说了顾三少调兵的事情,蒋大勇纳闷的说道:“顾大人要做什么?演练?不像啊?”

 “不管顾大人要做什么,这事必须立刻通报给陛下知晓,京城重地,最忌讳兵马无圣命调动。”

 “说也也是。”

 几位都指挥使忙进宫面见乾元帝,皇子们也得了消息,纷纷行动起来,更有心给顾三少一顿排骨吃。

 乾元帝慢慢的品茶,视御书房的众人于无物,轻声问道:“纵使阿泽调动五千人,还能冲垮了朕的皇宫?”

 “陛下…”

 “朕既然敢在把阿泽和他的属下放在京城,朕就不怕阿泽会背叛朕,你们都想错了阿泽。”

 乾元帝撂下了茶盏“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朕,唯有阿泽不会,他的情朕太清楚了…众卿不必为朕心,陪朕一起等阿泽的消息。”

 …

 王芷瑶见黄鹤楼前出现的肃杀士兵,怒道:“顾天泽,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调兵?他是想死么?

 顾天泽盯着王芷瑶“你担心我?”

 “我…”王芷瑶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低声道:“我不想把事情闹都太大…”

 “说谎话是不对的。”

 “我没说谎!”

 在顾天泽的目光下,王芷瑶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怕他作甚?

 顾天泽大步走进黄额楼,包围黄鹤楼的士兵一个个盔明甲亮,在顾天泽路过时,低头行礼“指挥使。”

 “嗯。”他走了?王芷瑶面带焦急,他能摆平么?

 如果乾元帝疑心他,怎么办?

 黄鹤楼中的才子们一个个都吓傻了。好好的文会怎么突然被兵马包围了?

 在慌乱中。王芷璇看到了顾天泽推门而入。他冷傲的目光扫过慌乱的才子,任何人在他面前仿佛都得低头。

 王芷璇美目闪烁,顾三少才叫鹤立群,俊美无匹。

 王译信见顾三少到场,心里咯噔一声,他真不是带殷姨娘出门的,方才旁人凑趣,他也没说话不是?

 “顾大人…”

 “你们哪个是从江南来的?”

 顾天泽根本就没理会王译信。冷声问道:“哪一个?”

 “我!”

 有几个才子举手,顾天泽比划了一下,在他身后的侍卫直接拽走了那几个举手的人,如此一来,更让在坐的人吓得身体颤抖个不停。

 过了许久,在众人额头满是冷汗之际,顾天泽慢悠悠的说道:“把衣服了。”

 “顾三人…”

 “想要活命,就下衣服。”

 当有第一个人衣服时,其余人也都下了长褂…顾天泽对身边的人代了两句:“放火!”

 “喏。”

 不消一会功夫,黄鹤楼起火。烟熏火燎中,众人不顾得旁得。四散奔逃。

 王芷璇本想拽着殷姨娘一起跑,然心底泛起的警觉让她趁着顾天泽的人还没到,连滚带爬的混进四散奔逃的人群中跑出黄鹤楼。

 顾天泽看着王芷璇的身影,边噙着嘲讽,王芷璇再不好,也是王芷瑶的庶姐。

 若是王芷璇被剥光了扔出黄额楼,王芷瑶一定会受影响。

 “大人,只剩下王四爷和殷氏。”

 “嗯。”顾天泽一步步的走近王译信和殷姨娘,王译信被侍卫着,不敢动,看向顾天泽的目光满是敢怒不敢言“顾大人…”

 “你把你爱妾的衣服下来。”

 “不…”

 “不?”顾天泽重复了一句“我调兵后,京城震动,各方云集,他们都在注意着黄鹤楼的动静,百姓大多在外面…你说如果你被我扔出去,你还有有何前程?你以为这次事会像是你同蒋家的矛盾?王四爷你也是聪明人,怎么选,不用我教你吧。”

 “我…我不能…”王译信咬着嘴“不能。”

 “我真是不知道该赞你愚蠢,还是称赞你情深意重,糊涂透顶的王四爷你是怎么养出的她?”

 “你果然是为了王芷瑶…你就不怕皇上震怒?你太过大胆妄为…”

 “我敢动手,自然不会怕陛下。”

 顾天泽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书册,扔给身边的人“送去给东厂。”

 “喏。”侍卫接过书册,快步走出了黄鹤楼。

 顾天泽提起了王译信的衣领,轻蔑的目光扫过殷姨娘“把她剥光了,扔出去。”

 “喏。”

 “顾天泽…”王译信怒道“你…别太过分。”

 “要不你,要不她,你说你们到底哪个?”

 “四爷…”殷姨娘含泪看着王译信“妾让您为难了。”

 王译信左右为难,慢慢的合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我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嫁给你这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混蛋!”

 顾天泽冷冷的一笑,似在嘲讽王译信的不自量力,提着王译信出了隔间的门。

 侍卫如狼似虎的冲到殷姨娘面前,几下撕开她的衣服,殷姨娘拼命的挣扎,好不容保住了肚兜,底…被的太紧了,周围又是浓烟翻滚,殷姨娘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就在此时,有人从后退了她一把,哐当…殷姨娘从窗户翻到了外面…

 王芷瑶看得目瞪口呆,殷姨娘身上的十几朵雪莲花烙印很醒目,细皮的殷姨娘身体似能掐出水来…而躲在士兵后面的百姓,齐齐哦了一声“好白,好。”

 殷姨娘尖叫着,顾不上脚踝疼痛,慌不择路的掩面狂奔…京城百姓见识到了千古难见的奔画面,哪怕再过一百年,也会有人津津乐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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