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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在唐寅离营的这段期间,南方战事又发生了变化

 魏征率领宁国西部军奉严初之命南下,前去与莫军作战,但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穷追不舍,不管不顾的深入宁国腹地,大有不把魏征一部歼灭不罢休的架势。

 深知平原军作战的凶狠,魏征不敢与其硬拼,说是奉命南下,实际上就是被迫南逃。

 魏征先是率部由河西郡南下逃入武曲郡,休整还未到一天,后方探马回报,平原军已追杀上来。魏征无奈,只得传令全军,起营拔寨,继续南下。

 可能河西大营一战,魏征真被平原军吓破了胆,他每逃入一城,只要一听平原军杀到,连抵抗都不抵抗,弃城便跑,连带着,城中的地方军也跟着魏征跑。

 魏征是进一城,平原军就攻一城。

 西部军在魏征的率领,如同丧家之犬,先是南下进入武曲郡,又西逃进入淮郡,最后再继续南下跑到佳尚郡。

 之上,宁国西部军连入七城,也连弃七城。

 平原军虽然成功攻破七城,但并不分兵占领,破城之后,充其量就是在城中搜刮补给,然后直接穿城而过,紧追西部军不放。

 萧慕青也早已打定了主意,魏征丢给自己再大的甜头他也不要,这回就是要一鼓作气致魏征一部于死地。

 佳尚郡的形式太复杂了,宁国地方军主力、莫军主力还有风国的三水军全聚于此,三方的战本就进入胶着状态,现在随着魏征一部再近来,后面还跟着平原军,佳尚郡的形式就更加混乱了。

 全郡各地,到处都有军队,有时候就算面碰上了都分不清楚那是敌军还是友军。

 按照魏征是意思,在佳尚郡也不能停,南方因为已被莫军占领,不能继续南下,应改变方向,向西进发,回西部军的老家。

 不过这时候他的部下们和他出现了意见分歧。

 西部军受平原军的追杀,战不敢战,南逃,那还可以说是奉王命南下增援,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佳尚郡,若不战,再向西逃,可就要被冠上临阵逃的罪名了,魏征或许不在乎,但西部军的众将可在乎,魏征或许不要脸面,但西部军的将士们还要脸面呢。

 当魏征传令西去的时候,全军众将领齐齐找上门来,人们的意见大致分成两种,一种是己方与佳尚郡的地方军汇合一处,与风、莫联军决一死战;第二种意见是不与佳尚郡的地方军汇合,独自与后面追来的平原军展开决战。

 反正不管是哪种意见,本质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能西逃,要留在佳尚郡死战到底。

 并非西部军众将不知天高地厚,而是这逃亡下来,众人的心里都憋满了怨气,宁愿战死,也不想再逃了。

 另外西部军在逃亡中收拢了大量的地方散军,仅仅是连弃七城,跟随他们一同逃亡的地方城军就有七万多人,现在全军上下,兵力已接近二十五之众,而后面追杀的平原军才区区十万人,二十五万对十万,即便对方作战再凶狠,己方也未必会落败。

 魏征不是没想过与佳尚郡地方军兵合一处,但如果合兵,那么就要面临莫军、三水军、平原军的三面围攻,形式不容乐观,如果独自与平原军展开决战,即便己方有二十五万之众,但他心里仍是没底。

 他还想力排众议,坚持西逃,不过西部军的众将都不干了,最后甚至演变到宫的地步,要么魏征自己西逃,要么留在佳尚郡作战,总之要跑,西部军是不跟他走了,要战,西部军全军依旧听从他的指挥。

 事情到了这一步,魏征也没辙了,他并不怕死,之所以西逃,是想为宁国留下一支生力军,但现在全军将士都不愿意跟他逃走,魏征又哪能自己跑路?权衡利弊,没有办法,他也只好选择留下,并决定与平原军一决雌雄。

 双方的决战地点选定在佳尚郡西北方的晓平原。

 此战也是风宁之战中最为著名的晓之战。

 宁军方面,是以魏征为首的西部军加上地方散军,兵力达到二十三万余人。

 风军方面,是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兵力接近十万。

 双方的兵力合计三十多万,在晓平原展开了一场你死我亡的大战。

 宁军的布阵是把最精锐的西部军放在中央,魏征亲自坐镇指挥,两翼为地方散军,配合中军战斗。

 而风军方面的布阵则截然相反,萧慕青把平原军的精锐全部放到两翼,其余兵力组成中军。

 双方的军阵在晓平原上排展开来,放眼望去,双方的阵营分的清清楚楚。

 一边是黑,黑中带红,一边是银,亮如镜面,不过宁军的兵力毕竟比风军多出一倍有余,军阵看起来也极为庞大,铺天盖地,象是给草原铺上一层银装。

 战之前,萧慕青特意把麾下的偏将、兵团长全部叫到自己近前,环视众人,他笑问道:“诸位将军,此次与敌决战,你们怕不怕?”

 “末将不怕!”众人回答的异口同声,斩金截铁。

 萧慕青笑了,部下们说的好听,实际上,他们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哼笑出声,傲然说道:“敌众我寡,又是本土作战,宁军似乎占尽优势,实则不足为惧,宁军虽有二十余万,但其中过半都是乌合之众的地方散军,毫无战力,只能充充门面罢了,碰上我大风的虎狼之师,片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

 话是开心锁。萧慕青身为一军统帅,他能如此信心十足,从容不迫,下面的众将们自然也都是信心百倍,心中的畏惧锐减,一各个满脸杀气,擦拳磨掌。

 萧慕青继续说道:“在本帅眼中,宁军如草芥,挡在我军面前的并非二十万敌人,而是二十万的军功,列位将军,今之战,正是你们立下奇功、一战成名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末将明白!”萧慕青说的越轻松,下面众将的信心也就越足,斗志也就越加旺盛。

 “嘿嘿!魏征这条丧家之犬已带着我军跑过小半个宁国,今,本帅必取下他的狗头。各位将军,这可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别忘了,我军的副帅一职一直都是空着呢!”萧慕青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只要能取下魏征的脑袋,就有机会成为平原军的副统帅。

 这个惑力可太大了,平原军在风国众军中排在首位,即便是副统帅,碰到其他各军的统帅,人家也得客气三分。

 等萧慕青把话说完,人们眼中出来的已不仅仅是斗志,还包含着浓烈的。

 萧慕青把各兵团长的斗志和发起来,就等于是把全军的斗志推到顶点。

 随着双方战鼓擂动,风宁两军的军阵开始向对方前进。

 两军还未接触,箭阵率先发动。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会而过,无数的雕翎发出的破风声形成一首死亡响曲,一排排、一群群的士卒中箭倒地,而后又有更多的士卒从他们的身体上无情踏过。

 等箭阵过后,双方的战阵已接触到了一起。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正面锋,战斗中,没有任何的偷机取巧,全凭各自的真实实力。

 在战初期,双方凭着一股子的冲劲,拼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萧慕青的排兵布阵展现出威力。

 平原军两翼的精锐碰上宁国的地方散军,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战斗越胶着,死伤的人数越多,此时拼的也不仅仅是战力,还有经验和心理素质。

 许多地方散军这辈子都未打过一场战斗,现在被推上战场,而且还是和最凶狠的平原军作战,他们哪里能受得了?

 看着前方敌人狰狞的五官,嗜血的面孔,野兽般的咆哮,疯狂的挥舞着武器,将己方兄弟砍倒、刺倒一片又一片,猩红的鲜血、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连成一片的惨叫、哀号声不断刺着他们的感官。

 这里哪里还是人间,而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许多地方散军经受不住这样的血腥与残酷,精神崩溃,怪叫着四散奔逃。

 惊吓的失去理智的士卒们横冲直撞,未跑向对面的风军,反倒是把己方的战阵撞得四分五裂,混乱不堪。

 战场上,恐慌的心理比瘟疫还要可怕,传播的比瘟疫也要快得多。

 开始时只是撮的宁兵怯战,而后很快演变到成阵、成兵团的宁兵不战而退,宁军的整齐阵营也随之开始变形。

 平原军的两翼,如同两把锋利的柳叶刀,在宁军身上做着切割手术,直接把宁军的两翼和中军分割开来。

 这时候,战场上的形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宁军两翼节节后退,而中军突前,风军这边则是中军顶住敌人,两翼在两侧包抄,将以魏征为首的中军团团围在当中。

 亲自指挥的魏征自然也看出战局的失控,他传令下去,赶快擂鼓,督促怯阵不前的两翼军兵立刻前进增援。

 西部军把战鼓敲的震天响,牛皮鼓面都敲破好几张,但地方散军却置若罔闻,依旧未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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