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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天鹰军打下代云城后,很快就将城中的局势控制下来,因为在城中获得的战利品十分丰厚,加上风军内部正在严明军纪,心情极佳的司徒旗特意传令下去,善待城中百姓,不可私抢百姓财物

 对于那些主动投降的宁军,司徒旗也未难为他们,只是将其暂时关押起来,准备把他们连同缴获的战利品一并送回河西,向唐寅请功。

 等天近傍晚的时候,司徒旗让全军将士在城中驻扎下来,他自己则住进了城主府。

 他刚到城主府,在正厅里股还未坐热,史杰连同数名偏将从外面走了近来。

 其中一名偏将拱手说道:“将军,刚才在城中搜查的时候,发现有件事情不同寻常。”

 “哦?”司徒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情?”

 “将军,城中只有男人,却没有女人…”偏将皱着眉头说道。

 还没等司徒旗说话,史杰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此事我知道。”

 司徒旗看向史杰,疑问道:“怎么回事?”

 由于不太好启齿,史杰一边说着一边琢磨着如何措词,他说道:“我军…我军的作风一直都是…不太检点,据说刚进入在河西时,妇女之事常有发生,所以,郡中各城的妇女都已迁徙到临郡了。”

 “原来是这样。”司徒旗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我军军风军纪一向严,做出不法之举的只是些少数而已,史将军尽管放心,我天鹰军绝不会做出民女之事!”

 史杰拱起手手,深施一礼,正说道:“两国战,不伤及无辜,善之善者,将军之品,令末将佩服!”

 听闻他的夸赞,司徒旗又是一阵大笑,摆手说道:“诸位将军辛苦一天,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众人正要离开,司徒旗好象又想起什么,叫住众人,说道:“我军虽然轻取代云城,但今晚的警戒不能放松,尤其是布置在城外的明哨、暗哨,必须得打起精神来,严防敌军偷袭。”

 “是!将军!”

 司徒旗把该代的事情都代完,放下心来,打发走麾下众将,然后令侍卫准备酒菜,在城主府内大吃大喝了一番,而后倒在坐塌之上,和衣而睡。

 在司徒旗想来,这次入肖陵郡作战的任务应该是很轻松的差事,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凯旋而归,今晚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己方已把代云城打下来了,占据城内,敌人来偷袭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是,他预料不可能的事却偏偏放生了,他以为宁军不会偷袭,而宁军却真的打上门来了,他以为宁军即使来也得从城外来,而宁军偏偏是从城内冒出来的。

 四更天,丑时。

 司徒旗正在睡之时,耳轮中隐约响起阵阵的喊杀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司徒旗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躺在塌上愣了片刻,紧接着身子一哆嗦,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从塌上蹦起,睡意全无,他光着脚,三步并成两步,走到房门口,将门房猛的一推,举目向外一瞧,好嘛,只见外面红彤彤一片,偌大的代云城,四处火起,火光冲天,冷眼看去,似乎整座城池都被点着了。

 正在司徒旗还未搞懂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两名侍卫架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偏将急匆匆跑来。

 到了司徒旗近前,那偏将把搀扶他的两名侍卫推开,没等说话,鼻涕眼泪先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哭喊道:“将军,大事不好,城中百姓皆为宁国伏兵,敌人趁夜偷袭,我军准备不足…城中现已都是敌军,将军快跑吧!”

 “啊?!”

 司徒旗闻言,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瘫到地上,城中百姓皆是宁军乔装改扮的?这…这怎么可能?宁军不是埋伏在肖陵郡的西面吗?怎么会在代云城内?直到这个时候,司徒旗还未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正在他膛目结舌,久久反应不过来之时,耳轮中就听咚的一声闷响,城主府的府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撞开,紧接着,一群身着百姓服饰的宁人从外面冲杀近来,为首的一人,身穿风军将领的盔甲,不是旁人,正是刚‘投奔’天鹰军不久的史杰。

 冲进城主府内,举目前望,史杰一眼看到傻站在台阶上的司徒旗,他将手中的灵刀向前一挥,对身后的众宁军大吼道:“敌军主帅在那!兄弟们,随我杀,斩下敌将的狗头!”

 “杀——”

 史杰率领的宁军一拥而上,直向司徒旗扑杀过来。这时候,司徒旗的侍卫队纷纷向敌人,与史杰率领的宁军在城主府内战到一处。

 现在的代云城,岂是一个字能形容,到处都在着火,到处都有残酷的撕杀。

 装扮成百姓模样的宁军足足有五万余众,散落在城中的各个角落,布下了天罗地网,对风军展开了血腥的杀戮。

 许多天鹰军将士听到城内了,刚从营中冲到大街上,连敌人的影子都未看清楚,便被埋伏在暗中的宁军成刺猬;另有不少风军还在营帐里睡,糊里糊涂的被冲杀进来的敌人砍掉脑袋。

 六万人的天鹰军,被乔装成百姓的宁军杀的措手不及,毫无章法,成一团,死者、伤者不计其数。整座代云城,一时之间竟成了天鹰军的炼狱。

 且说城主府内,司徒旗看到史杰带头来杀自己,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冲着混战中的史杰怒吼咆哮:“史杰,你这卑鄙无的小人、狗贼,竟以诈降来欺辱本帅…”

 “哈哈——”

 战斗中的史杰大笑,说道:“司徒旗你听着,本将生是宁人,死是宁鬼,即便粉身碎骨,也不做卖国求荣的叛贼!司徒旗,你已陷入我军重围,若是投降,或有一线生机,若想反抗到底,这就是你的榜样!”说话之间,他手中灵刀光芒四,十字叉斩释放出来,挡于他正前方的五名侍卫被十字叉斩扫了个正着,五名侍卫,连人带铠被绞成泥。

 “啊——”

 司徒旗气的肝胆裂,咆哮一声,出佩剑就想冲下去与史杰拼命。

 他身边那名负伤的偏将急忙把他拦住,急声道:“将军不可冲动,快从后门走吧,再耽搁…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话还未说完,从侍卫当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史杰提刀一步步走上台阶,冷冰冰地说道:“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司徒旗,要怪就怪你自己选错了主子。犯我国境,杀我国民,尔等风贼,死不足惜!”

 “将军快走!”

 生死关头,那名偏将也豁出去了,猛的一推司徒旗,然后拎起战刀,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同时完成灵铠化和兵之灵化,然后大吼一声,抡刀向史杰扑去。

 看他直的扑向自己,史杰冷笑出声,身子向下一低,轻松避开他的锋芒。

 偏将是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扑杀,史杰把他让了过去,他直接跌落到台阶下,身子翻滚,轱辘出好远。

 史杰看都未看他一眼,继续一步步的登上台阶,向司徒旗过去。

 那偏将从地上爬起,怒吼一声,运起浑身的灵气,在史杰的背后释放出追魂刺。

 无数的灵刺生出,由下而上的袭向史杰的后背。

 后者眼中光乍现,沉声喝道:“风狗找死!”说话之间,他身形高高跃起,从台阶上倒飞下来,避开追魂刺的同时,人已下落到偏将的头顶上方,人未到,刀先至,灵刀借着下落的惯性,立劈华山的猛砍下来。

 偏将来不及躲避,重伤的身体也没有躲避的力气,他只能硬着头皮横刀招架。

 当啷啷——随着一声刺耳的脆响声,偏将手中的灵刀被震飞出好远,而史杰的大刀落势不减,正劈在偏将的脑门上。

 咔嚓!强横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那偏将连声都未吭一下,整个人当场被灵刀从正中间豁开,活生生的被劈砍成两片。

 “哎呀——”

 眼睁睁看着同袍兄弟惨死于史杰之手,司徒旗又悲又愤又恨,人几乎已陷入半疯狂状态,他不顾身边侍卫们的阻拦,提剑向史杰冲去。

 司徒旗是经久沙场的将领,虽不算武将,但也不是单纯的文将,多少会一些灵武,只是他所会的那点灵武在史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冲上来的快,飞出去更快,只不过是被史杰一脚踢飞的。若非他是天鹰军统帅,还有些利用价值,史杰攻出的恐怕就不是一脚,而是一刀了。

 即便如此,史杰的重踢也让司徒旗承受不了,他跌落出好远,躺在地上,动了几下,接着哇的一声出口鲜血,然后艰难的坐起身,看向史杰,双眼在火,眼角却渗出血泪。

 见对方提刀向自己一步步走来,司徒旗不由得仰天哀叹:自己纵然跟随子缨一百年,也不可能变成子缨啊!若今是子缨将军在此,天鹰军何至于会有此惨败?

 死就死了吧!有此惨败,自己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大王?想到这里,司徒旗抓起摔落在不远处的佩剑,回手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用力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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