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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草时贞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八月艾尔铁诺中都皇城

 连场战电光、火焰窜闪照耀半边天空跟着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地面的起伏震动更是让皇城周围百里的居民晓得那场隆重的庆祝大典已经如先前所担心的那样变成了战斗。

 不安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酵但一般平民自有其道在这种混乱局面里继续讨生活。

 距离皇城北大门数十尺处的文曲大街本来是中都的繁华所在但是察觉到皇城内的动与连串天地异变所有店铺纷纷关门歇业人员逃难躲避去了。

 “唉呀呀今天成这样子看来生意不好做啰…”

 在一片死寂的文曲大街上只有一铺小小的扁食摊子仍然继续开张圆肥肥的雪特人店主抬头看着乌黑天色嘀咕着今后该如何做宣传。

 向来被各种族歧视的雪特人能够在雷因斯为相这是一件很振奋雪特族人的事但大多数的族人日子依旧不好过这名店主之所以能在中都营业开店主要是他总在顾客进餐时指着不远处那座已经成为观光景点的高耸城门口沫横飞地说起当初剑仙李煜闯皇城的故事吸引大量顾客前来听书。

 好比此刻店主就在思索往后该如何打探今生于皇城内的战斗加以编辑后变成另一个热门的故事桥段。

 “不过这个皇城还真是建对了如果没有这道城墙里面的人一定会杀到外头来把我们老百姓也干掉。”

 当然中都皇城建立的目的是与这想法完全相反的只不过李煜闯入皇城、6游于皇城内大开杀戒两次血染中都的大事都是因为城墙的庇护使得伤害仅被限于皇城之内没有波及城外百姓。

 正当店主思索着是不是该关起店铺回去休息时文曲大街上的一个行人吸引了他的眼神。

 那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行人在空的文曲大街上很吃力地走着身上衣衫破碎满是血污软软垂下来的双臂呈现不自然的扭曲一看就知道受着重伤。

 自从石家在中都的权力越来越大人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常常可以看到有人因为得罪石家被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这样的重伤者在中都不算难得看到而通常人们会希望与这类伤者保持距离免得开罪石家连带受到波及。

 那个行人拖着不算快的步伐朝皇城前进当他将目光移向摊子时店主人合起肥肥的手掌求神拜佛希望这个可怕的男人不会注意到这里也别朝这边过来以免他死在店里以后很难做生意。

 无奈老天总爱对雪特人另眼相看最不希望会靠过来的人却走了过来以干涩的声音吐出“水”字店主人颤抖着双手捧上了一碗清水。

 “客…客人啊…你要死可千万别死在店里啊看在这碗水的情面上你等一下走出去再死不要害我不能做生意…”

 雪特人几乎是苍白着脸这么哀求着但这个可怕的男人却对他笑了一笑尽管那是苦笑店主人却仍然无法理解受着这样的重伤承受着这样的剧痛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够笑得出来呢?

 “店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假如一场战争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胜负那为什么人们还要打下去呢?”

 “这个…”

 雪特人答不出来。像这一类的人生问题一千个人有着一千种不同的答案他不敢说错话得罪这个男人。

 不敢说话雪特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浑然没察觉天上的黑云越来越浓中都皇城之内隐隐有电光闪窜雷声咆哮他只是看着这名怔怔愣的客人感到一丝悲凉。

 近距离这样看他身上受的伤格外清楚不但浑身皮开绽还有许多处骨折倒穿皮随着他喝水的动作不住渗出血来瞧来真是惨不忍睹。虽然以石家门人一贯的辣手这还不算多严重的伤势但看起来实是令人胆颤心惊。

 一声霹雳炸响店主人循声往城内看去喃喃道:“希望月贤者大人能够消灭石家的败类那样我们以后就安乐了也不会再有人像客人你一样被石家害成这样子…”

 “你很喜欢6游?”

 一时间还没意会到这人竟然不敬地直称月贤者之名雪特人随口道:“也说不上喜欢啦不过就是因为有月贤者大人和周大元帅在石家才没有太过嚣张如果他们不在了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吗?我们只能把梦想寄托在月贤者大人的身上啊!”简单的话听在对方耳里却有着很深的感慨店主人很吃惊地看见那男子看着茶碗好像有泪水在面颊上滑过。

 “是吗?被人寄托梦想在身上的人是不可以这么轻易就死去的…我真是羡慕他不管如何始终有人爱戴、信赖…不像我这个彻底失败的东西…”

 男子低声说着仰碗喝水而雪特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客人其实你不用太悲观我…”

 雪特人努力地想要找出一些场面话来安慰毕竟同样处于石家的统治下这人的苦处他多少也能体会。不过当这位旅人放下装水的碗还没饮尽的半碗水全部被染成红色在碗中摇映着血波看到这景象的雪特人忍不住激动起来。

 不由分说他跑到摊子后头拿出了半埋在土里的瓦罐从里头挖出了一枚金币、十余枚灰灰的银币捧在掌心跑回前头摊子颤抖着手掌把这些积蓄全部给了那个男人。

 两手接触才现那个男人的手掌全是鲜血而且非常地冰凉仿佛早已没有半点体温。

 “这、这位先生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离开中都重新展一定能够再站起来的。”

 “你…”不用多问从雪特人激动的样子就看得出来这些金、银币得来不易是店老板辛苦积起来的一笔钱。但是向来吝啬的雪特人为什么会把钱给陌生人呢?

 “你也算是个男子汉吧?男人就应该把梦想托付给男人!”

 雪特人很大声地说着“石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人害怕我可不怕客人我告诉你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没有梦想只要你对未来还有梦现在的失败算什么?石家算什么?你一定能再站起来的。”

 石家真的不可怕吗?当雪特人冷静下来想必会有不同的感想吧但至少他现在是很认真地鼓励这个强烈散穷途末路感觉的男人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

 …微笑出现在男子的边。不是之前那种苦涩的笑容而是带着几分欢喜的和煦笑意。

 尽管已经背离光明之道许久但他现在却想要谢谢神明在这个时候给予已经冻彻心肺的自己一丝难言的暖意。

 “感谢主阿门。”

 “啊什么?”

 听不清楚那人说的话雪特人还要再问却被他反手一推把那些钱币全部回手里还另外了一柄沾着血污的十字形长剑过来。

 “谢谢你的好意这是茶钱。”

 不能明白这柄十字神兵对这男子而言曾经有过多么宝贵的意义雪特人只是很疑惑地想着早先这人进来的时候身上好像没有带着武器他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变出这一把长剑的?

 得不到回答当雪特人将目光移回已经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咦?到哪里去了?该不会见鬼了吧?”

 看着空的文曲大街雪特人满心不安迟疑不定地握紧了那柄看来不怎么样的十字剑浑然不晓得就在不久之后因为这柄剑的缘故他的扁食摊子成了中都的著名观光景点。

 旭烈兀的惊人之举将自己的师父推向死地却使得斗于黑暗冥气中的三人得以免于同归于尽的残局。

 “我只与胜利者同在绝不会选择失败的那一边。”

 这是旭烈兀抉择的理由但旁人却难以理解若他选择6游那么多尔衮与花天将在黑暗冥气中丧生而回复元气的6游则可以轻易扫平局控制住艾尔铁诺的局面。相反地他在这时才选择石家阵营即使石崇获得最终胜利也可能在击杀6游后立刻清算旧仇。

 究竟是为着什么理由做出这样的选择?旭烈兀没有向人解释而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这番动作的真正理由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黑暗冥气里头的那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法逆行时舟的摆已经增为一一千五百年的时光。一摆一**就有着三千年的剧烈变化扭曲着时间轴破坏着物体存在的最小单位。

 前一刻白苍苍下一刻却又眉须尽黑;才刚刚看见皮肤细致重回青春另一边的手臂却开始枯干瘪皱像是一具接触空气的千年古尸骤然碎裂。

 恐怖的**变化就在6游的身上反覆出现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能顽抗。以两千年苦修的内力为基凭着绝顶天心意识的强化他强行削弱着逆行时舟的效果令得**所受到的影响仅余应有的六成藉以苟延残

 “真是厉害一边是千年的时光摆一边是两千年累积的怨念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的战斗人一旦活过了千年怎么就变得像是妖怪一样?”

 旭烈兀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却无意做出任何影响战局的动作。事实上他已经是此刻全场最强的人无论是6游还是石家这边的任何一名高手都已是强弩之末多尔衮、花天重伤勉强维持住咒法运行的石崇嘴角亦是不住溢血显然被强行催运五极天式加深了内伤。

 不关心战局的演变旭烈兀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一件事上。

 “喂!谁输谁赢是一回事不过你们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皇帝陛下到哪里去了?你们不能因为杀掉我便宜师父后马上要篡位现在就把他给扔掉不理了。”

 对于石家、麦第奇家而言艾尔铁诺皇帝是一个很好的权力缓冲避免两大世家陷入全面决战所以有必要保护其周全。但就现在的局面而言曹寿的生死存亡一点影响也没有在场众人也没有多余力气去理会这问题。

 在6游动百万剑阵之后皇城内的人就被封锁于百万剑阵当中在连场战里受到庇护得以无事。曹寿也该是被封锁于其中问题是五极天式与之前的物理攻击不同剑阵里头的人们算不算处于逆行时舟的攻击范围?有没有受到五极天式的影响呢?

 “我老头一定很羡慕天草四郎有人那么关心他没等兵凶战危就先把人送出去…”

 旭烈兀瞥向花天当天草四郎落败往城外飞坠时被花天一击打中飞得更远。那个动作的意义现在看来是再清楚不过花天定是知道石家有某些后着一旦动没有能力保护自身的天草四郎将陷入险境所以不待战局陷入白热化就抢先把人送走免受波及。想到他那时拼着身上受伤抢先突破剑阵来击这一掌旭烈兀有些莞尔倒是看不出这位前任花家主人这等有情有义。

 战局僵持但看来6游已经撑不了多久即使已经做出了选择旭烈兀却无意亲眼见到恩师的败亡景象当大局已定他纵身跃起施展轻功沿着百万剑山的剑锋飘翔下去找寻着他的目标。

 “到底在哪里呢?可别被埋在很深的地方我进不去啊…”身法轻翔灵动但是比起天位高手的飘浮视觉效果无疑逊许多。旭烈兀不在意这些凭着血脉之间的感应他很快就找到目标。

 很幸运地曹寿没有被封锁在百万剑阵的内部而是在相当表层的部分像是被封藏在一块巨冰里头无知无觉没有半点动作。

 “运气不错嘛老头如果被五极天式打个正着你…”旭烈兀不认为百万剑阵能够防御五极天式但逆行时舟的程与影响范围似乎有一定限制没有影响到这边来。

 尽管黑暗冥气没有扩散到这里来但百万剑阵本身散着寒气令得周围烟雾氤氲视线不清。正当旭烈兀想要贴近过去却赫然现目标处站着一个人隔着雾气看不太清楚。

 (谁?)

 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从那人不自然的站姿旭烈兀判断出了他的身分感到不可思议。

 (天草四郎?怎会这样?他身上的关节应该已经被折断九成…)

 脑里一转旭烈兀已明其理。天草四郎的肢体虽损但是内力未废只要他气运全身凝聚真气于关节是可以支撑起身体行动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剧痛那也是乎人类感官的极限。

 (真是恐怖都已经被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也算是千年的怨念吗?唔…不算太奇怪毕竟在这之前五师兄已经创过类似纪录了。)

 雾气阻隔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从那怵目惊心的血痕旭烈兀感受得到那种足够把人疯的痛楚不明白是什么给了天草四郎如此坚定的意志更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出现这是他无法用智慧推断出来的事。

 “…其实我现在现原来我和你一样都很可怜。不过我觉得已经够了你呢?会继续被人同情下去吗?”

 像是走累了在休息天草四郎一手抚着前方的剑壁低声说话像是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旭烈兀觉得诡异加快身形地贴掠过去脑里却忽然想到一件事。尽管手足行动不便天草四郎却仍然保有着天位力量能够对战局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么朝他冲过去会否…

 以旭烈兀一向的机警会这么晚才注意到此事实在是一件不可原谅的错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他看见天草四郎突然转头过来朝这边一笑扬起了那扭曲的手臂…

 轰然巨响正自全神贯注盯着法阵那变化的众人见到一道白影闪电冲上来势奇快一下子就闪到了众人的头顶。

 “旭烈兀?他终于出手了!”

 几名眼尖的龙族骑士看清了来人始终忧心旭烈兀会出手干预战局的他们立刻鼓噪起来。

 “不对是什么人?”

 多尔衮与花天的眼力比龙族战士高得太多还没确认来人身分就已经从姿势与位置看出来这人并非以轻功急掠上来而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抛甩出来换言之就是给人击飞的。

 能够将旭烈兀击飞正常推论下对方一定有着天位力量而以如今众人皆伤的局面实在是不起再有其他强人干涉龙族骑士们面面相觑相顾骇然最怕的就是雷因斯一方终于来干涉此战了。

 只是当那道人影缓缓从下方的冰岚雾气中现身众人的表情便由不可置信迅转为安心。

 “那个人…不是天草四郎吗?”

 “他来这里做什么?”

 “6老头真是没用连这么一个老东西也打不死要不要我们等一下替他代劳啊?”

 即使撇除重伤这个因素在当今的众多强天位高手中天草四郎绝对是最不具威胁的一人在龙族骑士的眼中即使是雷因斯?蒂伦的山本五十六也比天草四郎更危险。

 自从复出之后天草四郎的战斗纪录就是连串负号在落败与惨败之间选择其一这样仿佛被厄运身的高手武功再高也没有威胁。龙族与他之间更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不是要维持阵法的完整他们甚至打算趁天草四郎重伤的此刻一举将他诛杀了。

 石崇、多尔衮的表情凝重得多他们想不通已重伤的天草为何还能保有强天位力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了一个人来手这并不是好事。

 多尔衮紧紧盯着漂浮上来的天草四郎尽管重伤的他力量可能不如天草但比较过两边的身体状况他仍是有把握在天草四郎有动作之前就能以四烈焰刀将之击杀。

 全场百余人的目光百余种不同心思的期待天草四郎完全感觉得到。背负着这些期盼的自己是可以做些什么的在微微苦笑之后他迈开蹒跚的脚步朝前方踱去。

 这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看见天草四郎慢慢朝黑暗冥气靠近没人猜得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以6游之强陷入五极天式的法阵后尚且无力抗衡伤重的天草四郎一旦被黑暗冥气扯入肯定是有死无生。

 “这个日本倭贼疯了吗?”

 “听说他与6游有深仇大恨该不会临死前想要去刺6老头一剑报仇过瘾吧?”

 “哼这倭贼在九州大战时自甘堕落投靠魔族满手都是我辈英雄的鲜血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黑暗冥气挥着对天位力量的干扰效果天草四郎甫一靠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登时宣四散若非他早有预备尽可能凝运着强天位力量这一下就要从空中坠落下去。

 “…还差一点还差…几步…我不可以停在这里…”

 凝聚真气强行撑住碎裂的关节每一下动作都出难听的摩擦声鲜血不停地染上衣衫那种痛楚越着感官能忍受的极限天草四郎着冷汗勉强睁着模糊的眼睛朝前方行去用他的毅力与残破**进行他最后的一场战斗。

 很快地就在天草四郎步入法阵的数步之后五极天式对天位力量的强大干扰令他力量狂降迅散失浓密的黑暗冥气像一道深深的雾墙自两边涌来将他的身形没于其中。

 消失的前一刻痀偻的姿态看来没有悲壮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气氛诡异说不定就有人要大声笑出来了。

 不过还是有人笑不出来甚至是以相当凝重的心情在看着这一幕。

 始终站在多尔衮身边凝视天草四郎背影的花天目光中厉芒一闪纵身飞跃出去。

 “你干什么?”

 多尔衮吃了一惊从弟子眼中的坚决之看出他不寻常的决心而当花天开始施展七神绝中的腿绝倍增本身度到极限直追天草四郎背后而去多尔衮更肯定了他的目的。

 (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还…)

 身法、角度与适才旭烈兀类似但面临的情形却大有不同。逆行时舟运转至今整个杀伤力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颠峰每一下摆来回就是两千年以上的时光变化浓厚的黑暗冥气旋转成壁即使再高的身法也不可能在摆完成之前冲出换言之如若冲入黑暗冥气里头花天九成会在瞬间老死或是还原到有生命之前的状态。

 这个危险当事人不会不知道但他却直追天草四郎的背后而去。

 察觉到花天的坚持并非儿戏在与他错身而过的刹那石崇眼中失去了冷静出了无比恐惧、震撼的神色正持印施咒的右臂轻微、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想要挥手出去但却为了要维持法咒的完整最后仍是没有抓出去。

 就这么一下迟疑花天如闪电般消失紧追在天草四郎身后没入逆行时舟的法阵当中被急涌过来的黑暗冥气所噬。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旭烈兀的锐利目光确实捕捉到石崇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嘿!这个老小子…)

 为着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惊讶旭烈兀还来不及归纳资讯一声由黑暗冥气当中出的巨吼狂撼着所有人的听觉。

 再怎么顽强的抵抗也有其极限。在逆行时舟的法阵中坚持盏茶时分后6游的外表看来已经不像是人类了。

 一如当初重病的皇太极月贤者的皮肤表面也出现诡异变化。以指头大小的六角形为基础单位某些部位维持着健康青春的肤某些部位却斑驳干裂像是一具陈腐千年的古尸。

 各种不同的**变化随着时光错在躯体上烈出现当皮肤表面枯乾化灰连带着的血筋骨也像是灰烬般脆弱剥落崩解。恐怖的景象由四肢慢慢往躯体蔓延侵蚀着要害。

 亦直到了此刻石崇的心才算定下来五极天式的威力已经击溃了6游的抵御而若非自己的力量消耗殆尽必须藉着黄金龙阵来施法魔力驳杂不纯这个战果应该可以更早一步出现。

 剧烈的吼声象征着一代宗师的末路不断地在皇城内回响旭烈兀并不想目睹这一幕但置身于此这却是他责无旁贷的场面也因为这样他最先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起先只是一点微弱的青色光芒在黑暗冥气中若隐若现当旭烈兀运足目力则在略为显得稀疏的黑雾中见到天草四郎闭着双眼烈颤抖的身影。

 以石崇为的众人很快注意到这一幕更惊讶地现被黑暗冥气所包围的天草四郎身上出现了不寻常的变化。烈的出血止住了破损不堪的**就像时光倒一样快逆转回未受伤时的状况各处伤口在刹那间愈合连血迹都随之淡化像是被伤口倒收回去一样自皮肤上消失。

 这是逆行时舟的效果吗?因为之前旭烈兀时间抓得刚好在时光摆处于逆的那一刻把多尔衮与花天推出法阵范围他们两人的伤势明显好转不少而同样的现象如今也出现在天草四郎的身上?

 这是众人共有的怀疑特别是当时间流逝天草四郎的**近乎完全康复但应有的老化现象却不曾出现在身上时这份疑惑更扩大转为不安。

 “这…怎么会这样…”

 正催运魔力维持着逆行时舟法阵运作的石崇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相反的力道在抵抗着自己的魔力虽然还不是很强但却确实地令时光摆的度缓慢下来。

 老化现象并未随着时光摆出现在天草四郎身上但另一边6游的痛苦情形显示逆行时舟没有失效那么难道天草四郎的**异变与逆行时舟的效果无关?

 (白字世家的乙太不灭体?)

 从眼前的景象石崇脑海里闪过这个名词困惑却也同时出现因为根据自己的资料所知天草四郎从不曾修练过这门耗损生命力快催愈**的神技那为何他会忽然施展出来?

 或者这既不是逆行时舟的影响也不是乙太不灭体的催愈效果而是自己所料想不到的第三种可能

 “难、难道是…”

 手上法印所感受到的抗力倏地以倍数狂增起来只是顷刻之间就令石崇的虎口剧痛出血双臂狂震到麻木的程度。

 这感觉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但更明确的景象却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笼罩于天草四郎周身的淡淡青光蓦地暴增了亮度璀璨光华得人们无法正视紧跟着一道尺余直径的青色气柱自他身上笔直迸直窜十余尺裂成片片莲瓣恍若一朵青色莲花在众人眼前刹那盛放盘旋回绕。

 青莲乍现与之伴随的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一股…足够令破损**自动愈合重生的天位力量。

 在一股强大力量的驱动下天草四郎的体内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新陈代谢以越平时千倍的度在各个伤处运作本来碎成片片、只以真气勉强支撑的关节开始迅聚合组凑成形无数大小裂在瞬间消失还原回最健全的状态。

 表面肌肤组织进行愈合一口深深呼吸所入的气息由天位力量分解、转化成所需要的物质补充回之前战所失去的血。和乙太不灭体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但却并非透支生命力而是天心意识与天位力量完美运作下的高度成果。

 从被粉碎的各处关节到外表的皮伤痕天草四郎瞬间伤势尽愈当他睁开双眼凛冽剑气由身上透而出青光窜闪不定所到之处贴近过来的黑暗冥气被清除得干干净净。

 驱除身边的黑暗冥气回复视线这是第一要务天草四郎的目光随即移往石崇背后的虚无形象看着那摇曳不定的钟摆高度集中的天心意识如水般窜探过去。

 目光与钟摆接触的瞬间逆行时舟的法咒结构在天草四郎脑内闪过再无半点奥秘可言当他闭上双眼一个意识运出去摇曳中的钟摆忽然停止在半空中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是蔓延而来的凉水令得在场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紧跟着石崇忽然现自己动弹不得一股无法形容的酸麻感觉由结印施咒的手臂开始往全身延伸没几下功夫整个人就被锁死在原地连一小指头都抬不起来。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黄金龙骑士身上。就在那阵冰凉感觉浸过身体后每个人都像是被结冻住了一样从本身肢体到结合的黄金龙部分连最细微的小动作都做不出来。

 黑暗冥气也被镇锁住就像是一片静止的雾墙虚虚渺渺整个逆行时舟的咒力连同雾气里头的东西全部都停滞住了。

 古怪的情境就像是整个时空的时间被冻结但每个人都知道不是这样至少旁边的风还在吹多尔衮、旭烈兀仍有着行动力只是被这太过不可思议的变化所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

 从理智上判断他们当然看得出这是怎么回事。

 完美状态的五极天式与天位力量的对抗究竟能够承受到多强的天位力量这点没有人知道。

 但石崇的逆行时舟是集结黄金龙阵的力量而尽管强大力量却杂驳不纯混乱不定如果有高手以天心意识反攻把力量由破绽处攻入顺着百余道气脉逆传在一瞬间就可以把施术者连带黄金龙阵一起镇住。

 技术上是这样子但却只是纸上谈兵的技术因为要实现这个战术所需的天心意识之当前的天位高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倘使是织田香以她那特异的生命形式一搏或许有小小的可能但却绝不是素来天心意识拙劣的天草四郎所能为。

 特别是这种瞬间把敌人的气脉运行乃至于肢体活动全部锁死的技巧在他们脑中依稀有点印象那是一种叫做“万物元气锁”的神技。

 这个技巧传闻在拥有强天位顶峰修为后就可以开始修练过去6游曾以此把白家家主白金星打落天位只是手法糙不具备应有效果。绝世白起凭着极度扭曲的天心意识也曾经施展过这个技巧以一敌众十招内挫败一众强敌但时间却不能长久。

 但天草四郎的手法举重若轻没有勉强施为的糙也不如白起那样只能维持短暂时间是万物元气锁的完美展现。

 处身于五极天式的法阵当中却能无惧黑暗冥气的干扰施展万物元气锁再加上**迅自我愈合的现象只能给众人一个最不好的联想自从九州大战后突破强天位力量之壁的武者终于再现于风之大6的土地上。

 (没这种可能6老儿和我都没法突破的极限之壁天草四郎怎么有可能…)

 被强烈的震撼感所惊慑多尔衮甚至觉得眼前有些晕眩。相较于他的震慑旭烈兀则是冷静得多甚至回想到之前天草四郎驱除黑暗冥气时所迸而出的青莲光华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青莲剑歌的独有剑气自从李煜远扬海外不曾一现于风之大6。

 (五师兄又还没死不可能会借尸还魂的那么现在的情形最有可能的情形是…)

 脑内各自有着不同的想法但无论是身躯被锁住的石崇、黄金龙骑士群还是被脑中震撼感所惊慑的旭烈兀、多尔衮都没有作出多余动作去试图干涉眼前的情势因为感觉起来相当明显天草四郎在控制住局势后并无意作进一步的攻击只是把目光移向黑暗冥气的中心。

 由于逆行时舟的咒力已经被天草四郎强行镇住对法阵中人的影响就整个被压制下来。

 整个躯体有多处干瘪灰化破损不全在即将分崩离析的前一刻6游幸运地保住了**的完整勉力睁开朦胧的眼睛望向前方想要看清楚前头的景象。

 所映入眼中的东西像是作梦一样把时光倒回了两千年前。恍恍惚惚6游看见故人正站在前方不远处一扫这些年来的颓气神情平静地朝这边看来。

 “时贞…”

 九州大战结束后6游与天草四郎正式决裂每次见面都是相互拔剑战像这样子平和的表情已经有两千年不曾在友人面上见过了。

 “6放翁我受人之托要带一句话问你。”

 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天草四郎扬声问听在众人耳里满是困惑与不解就只有旭烈兀隐约料到一二。

 “那人要我问问你目前的白鹿中还有谁能接他一剑?”

 似曾相识的问题由天草四郎口中问出而在这一问之后他便跟着出手了。

 绚丽夺目的光华蓦地自天草四郎掌心暴亮尽管手中无剑但散出来的剑气却比他生命中过去的每一刻都更为凛冽像是一道最灿烂的流星猛然往6游挥击过去。

 “这是…”

 强大的剑气当头击来6游本能地要出手挡驾但手臂一动剑气已自生变化倍数增强在他还没能够做出动作前就以更强劲、更直接的迫粉碎他所有可能的防御。

 (为什么?天草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一早就用出来?)

 疑惑溢满整个心头6游完全不能理解眼前所见是幻觉亦或是真实如果这一切是真为何天草四郎会忽然拥有更强于己的力量了?

 像是一道越来越狂的凶兽飓风又像是一条噬着一切事物前进的巨龙碎开浑沌百万剑阵的防壁破开所有可以阻挡它的东西撕空破灭而来。

 距离越近越是能够感受到那股沛然之威犹如天怒莫说此刻身负重伤就算是最佳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应。

 类似的记忆急涌上心头那是在多年以前的白鹿后山徒儿李煜仗剑朝己冲来所散的气势依稀就与这一剑有些相似但那时在自己眼中徒儿的三天剑斩充满破绽力量在出的同时就产生了大量虚耗实质杀伤力锐减结果自己施展抵天剑阵连续三剑先将他的剑气包容、拆卸再趁着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将之前积蓄的力量整个反弹出去轻易将之挫败轰出白鹿数十里外。

 剑气的感觉相似但威力更强而关键处的天心意识更是精准得找不出差误自然浑成转无间在自己眼中再也看不出一丝破绽只见到一股的巨力如巨涛裂空轰然拍击过来。

 这样子的一剑试问自己怎样抵挡?怎么有办法去抵挡了?

 “师父…你老了…你真的是太老了…别继续挡在历史的道路前请你让开吧!”

 在这一剑里头仿佛有着这样的声音。

 刹那间在那奔过来的剑气巨里6游隐约见到一朵青莲回转绽放朵朵莲瓣纷飞旋舞中有着一袭孤绝身影像是当年任职圣骑士的天草四郎却又像是某个长飘扬散着银色光辉的谪仙剑士。

 “喔喔喔~~~~”

 胜负在瞬间分晓6游的残破之身没有半分抵御能力才与天草四郎的剑气稍稍一触便整个被剑气没肢体破碎崩解紧握的凝玉剑拿捏不住手飞出穿破长空远远地飞向天的另一端。

 在所有人为这一剑之威惊慑恐惧的同时天草四郎却淡然以对。这样的一剑当时在日本的小渔港自己就曾经遇到过仿佛是毁灭一切的海啸洪涛无法可挡无法可破只能眼怔怔地被卷入噬。

 现在这一剑只不过是把当的感觉完美重现而已。那时的自己全然不是对手重伤的6游自然也无可抗衡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而当成功地杀败6游所有人都在看想看看天草四郎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会不会趁着众人伤疲不堪的当口出手扫敌人。毕竟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天草四郎与他们并没有多少情就连设计邀天草至此的石崇也不能肯定这位剑爵此刻的心意。

 与6游一样一个共同的疑问在人们的心里酵。天草四郎是在刚才的惨败后得到领悟进而有了突破?抑或者这样的力量他一开始便已拥有?但如果是这样胜负根本在开战前就已经决定天草四郎可以凭着斋天位的绝顶修为力全场为何要做那种惨痛的死斗了?

 “…”没有言语天草四郎以行动来回答。也不见他出手作势万物元气锁随着心念动石崇、黄金龙阵的骑士们仿佛被一圈无形的绳索给套住从腹部位开始受到强大压力催呼吸维艰越来越不过气来。

 根本没有出手的可能就已经被完全制住即使是以石崇的老巨猾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摆这窘境只能任着无形锁缚逐步钳制经脉。

 还保有着行动能力的人处境并不见得就好过一些。在目睹天草四郎那一剑之威后连多尔衮这样狂霸无双的勇汉也不会傻到在已经重伤的此刻去找敌人作自杀式战斗。

 (情况太诡异了最好趁现在开溜比较稳当…)

 或许是对自身的轻功太有信心旭烈兀再展腿绝神技想要趁局面不明朗时以适才冲出逆行时舟法阵的神离此地。

 以他一贯的才智实在是不该犯这种错误的尽管睥世腿绝是当代属一属二的快捷身法但天草四郎目光微微一瞥意随念转力量运用真个是快捷无伦旭烈兀甚至还感觉不到大气流动听不见风声就被一股狂涌而至的力量身不由主地带起在空中成了一个滚球远远地摔向天边尽头。

 漂亮的出手立威但从旭烈兀能够无伤而退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一点东西天草四郎似乎没有什么杀意。

 “嘿…天草不要这样大家都是为了屠杀6老儿才联手本来就是同路人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讲你…”石崇试图以言语窥知对方的心意但这敷衍战术却在天草四郎的冷眼中宣告失败。

 “同路人又怎么样?现在才套情难道你想要我给你飞吻吗?”

 不同于对待旭烈兀的“温和”天草四郎冷冷一句话抛出后万物元气锁的压力逾倍增强却惨了石崇与一众黄金龙骑士口如遭千斤重击肋骨断裂一口鲜血而出几个功力较弱的当场便直地在黄金龙背上失去意识。

 龙族勇士情剽悍虽然处境恶劣却未失去斗志其中一名特别刚勇的骑士下涌至喉咙的鲜血大声喝骂。

 “天草魔头士可杀不可辱你…”稍稍运气万物元气锁就能够控制全场而要摘下一颗人头只要微一动念便已足够。连瞥去一个眼神都不必那名龙骑士的人头在开口说话之后忽然自行折断笔直往下坠落。

 “士可杀不可辱?这么急着求死的人倒也少见…”

 天草四郎的讥讽冷笑像是不祥的钟声徐徐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对于这个似友似敌、立场难辨的剑爵没有人猜得到他心中所思只能忍受着身上伤势带来的剧痛试图凝运力量当机会来临或许可以出合力一击扭转情势。

 这是一众龙骑士的打算但应该与盟友有难同当的石崇却不敢如此乐观彼此间的天位差距实在太大在天位武者的战史纪录上斋天位的天心意识精准神妙远非下位阶的天位武者所能揣测就算众人恃数量强攻他也能凭着更精准、更快的反击轻易破尽要说能缔造什么战果那除非是天草四郎站着不动像6游那样挨上一击吧!

 有什么办法达成这种效果呢?石崇注意到被停滞定在周围的黑暗冥气五极天式的效果并未完全消失如果能够凝聚魔力重新推动或许…

 为着谋求生路石崇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但任他怎么盘算都有一个不变的答案…胜算不足两成。

 “天草时贞你不用太过得意。”

 始终默不作声的多尔衮开口了重伤的他正努力下伤势但一直看着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不作表示这却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力量是人练出来的既然连你都能突破这层障壁不用多久同样的力量我多尔衮也将拥有到那个时候就是由我亲自摘下你的人头。”

 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语诚然豪气干云然而天草四郎却只是淡淡道:“唔听来我似乎应该期待那一天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一句话中满溢着绝决之意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天草四郎要下杀手他却将目光投向天空陷入了一阵不寻常的思索。

 过去6游在每场战役结束时所感觉到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无疑自己终于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战场之上自己就是神能够主宰着一切轻易影响眼前这些人的生死。

 无上的力量与威权就尽握于自己掌心只要有那个念头随时可以将这些人诛杀或者到雷因斯大杀一场也行。世界的天秤就随着自己的意念而左右倾斜这是何等快事?

 但为何自己就感觉不到半分快慰?

 就算是在这生杀大权尽握掌中的辉煌时刻中也不觉得半分荣耀与喜悦只有沉重的失败感不住累积在早已疲惫的肩膀上。

 人的成就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回想当年自己仍任职于耶路撒冷的十字军只是一个弱小无能的东西凭着手中一口利剑整斩杀魔族虽然杀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但满溢于心头的成就感却远比此刻要强得多。

 那时自己曾经那么真诚地笃信后修成圣教绝学将仗剑扫把魔族赶出人间界成就每个人类男子汉都梦寐以求的大事业。

 了不起的宏伟大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无视于全场的紧张气氛天草四郎有些纳闷地轻敲敲脑袋沉寂多年的往事蓦地一幕幕跑涌过心头。

 少年轻狂自己变成了香格里拉的异端尽管吸引了一派青年骑士跟随却也令圣教的长老反感。当这反感逐累积就种下了后设圈套陷害的因子。

 在一个被设计好的陷阱中并肩作战的同侪一个个倒下鲜血洒在身上形成了绝望与悲伤的谷底。那时候一部份的自己等若是已经死了而在自己疲惫不堪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效忠于胤禛陛下在真命天子的麾下干着所谓的大事那是生命中最焕着光与热的日子每一天都在自己与敌人的鲜血当中累积着荣耀与战绩在夜里因为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与成就感期待着隔的到来。

 然而就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只是被另一层反向狂热给掳获因为受到耶路撒冷的背叛所以反过来站在敌人立场加倍的报复享受这样的过程而已与之前并没有多大进步同样都只是一头看着己方旗帜就被心内狂热蒙蔽双眼的傻子。

 叛离人类阵营后成为了人类眼中的甲级战犯人人得诛之然而还是有几名人类友人能够体谅自己的处境维持着往来6放翁、卡达尔就是其中的两人。

 在魔族的阵营里自己认识了很多人。胤禛陛下待己很亲切是值得奉献满腔忠诚的英主尽管不理智但能够效忠于他麾下自己到现在都不曾后悔过。

 在那不算长也不算短的烽火岁月中自己曾受命接下一个与第一线战务无关的工作之后应旧友人的委托将他介绍给一名女子为友自己素来敬仰他的人品与文采武功也知道那名女子的寂寞认为这应该是个很好的开始。

 但这却成了自己生平最遗憾的几大恨事之一。友情诚然美好但在其中一方别有所图的时候却另当别论没过多久魔族军队就因为机密外连续吃了几次大败仗大魔神王震怒追查自己不得不在惊愕中面对残酷真相。

 她独自扛起了所有责任一个人承受着被背叛的感觉与她不能逃避的惩罚。为什么一个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子要受到这种背叛呢?

 目睹冰凉剑锋在她脸庞上划过一道热血溅将那无双美貌毁去的那一刻站在将兵群中的自己手足冰凉像是要炸裂口似的悲愤比当初受到耶路撒冷的背叛更甚让自己明白心里真正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再加上歉疚自己没有想过要去告白什么但至少应该负起责任。只是当天晚上在花园凉亭里自己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为她讨回公道时却被婉拒了。

 “爱上什么人就有什么样的责任。我和他始终是立场不同没有能够预见此事的生是我的过失我并不会很怪他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

 在听见这话的瞬间自己的存在被抹煞了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介入这两个人之间。只是即使是做着没意义的坚持也好错的事就是错不会变成对的该有人为着对的事情去坚持去讨回应有的道理。

 所以在那之后自己就与6放翁反目要他做出应有的忏悔并为此长期纠下去。

 没过多久魔族政权改朝换代铁木真陛下是一个好人雄才霸略强绝天下但自己却不得不站在与他为敌的阵营这实在是一件憾事。

 众高手孤峰决战的那一天只拥有地界修为的自己再次被赋予了一个特殊的任务陪同她赶赴一个注定要空等的约会。

 如果有得选择自己并不想接下这个任务因为这不只会令自己愧疚在某个意义上看来更等于与6放翁合作可是胤禛陛下的将令不容许拒绝自己必须完成主君的将令。

 结果当两人一起等到长夜将尽她终于回过头来有些遗憾地笑了笑飘然离去。

 再一次被心上人所骗感觉一定很难受而且这次连最信赖的友人都背叛了她那种心情…自己甚至不敢去想像。

 或许是报应吧当魔族撤回魔界胤禛陛下的点将名单中独缺了自己的名字。

 魔族诸将都认为胤禛陛下是基于种族考量作此决定但自己却从陛下那别具涵义的说话中听出了其他东西。

 “战阵生涯原是梦人间界的生物到底还是属于人间界不该强去魔界讨生活。”

 胤禛陛下有意放自己自由作为弥补但失去归属的自己却无处可去。被舍弃的悲与怒还有无穷的愤慨和自我憎恨只能藉着血洗那些追杀自己的人类武者来愤就在那天晚上自己由地界进入天位。

 拥有强大力量未必就能带来什么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就像一头追逐血腥与杀戮的疯狗直至回归那从不曾实际踏上的故国日本。

 日本人民的敬若神明让自己有了栖身之所能够得到香儿这样的传人为伴也使得暴躁心情能够安静下来。

 那孩子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但是到了最后自己仍然自私地将她出卖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冷冷地背叛了她。

 “所以师父为了那样东西…放弃了阿香吗?”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那孩子的表情是如此的悲伤与绝望但自己愚昧的眼睛却没有能够看出任何东西。

 “天草我很感谢你这次帮我的忙不过以朋友的立场我有些话想说。”

 当日本6沉来表示谢意的她也说了这样的话。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呢…其实我原本希望你会拒绝我的就到此为止吧你并不欠我任何东西即使有也早就已经还清了…你和卡达尔都一样总是拿现在的幸福去填补过去的歉疚然后不断地为未来累积后悔的尘土…不需要再把生命浪费在这里了比起活在过去还有人在未来等着你…”这番话令得脑中一清好像想通了很多东西于是怀着不安的心情自己寻到那座海岛上。

 “师父我们两个不要再见面了。”

 在灌满天位力量的狂沙帘幕中女孩的背影是那么样地孤绝一如天上冷月。

 “我们两个再也不要见面了…”

 这样的声音一直到现在都仿佛仍在耳边回响着。

 已经足够了…

 放眼过去与未来曾经与将等着自己回去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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