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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引蛇出洞
 艾尔铁诺历四一九年十二月艾尔铁诺南方桂江

 由白鹿漏的那个消息真是轰动了整个风之大6:6游最器重的二弟子周公瑾受恩师的命令秘密改名换姓进入鬼夷叛军中潜伏工作探查机密。

 白鹿尚存的两名宿老并不是傻瓜如果他们直接公布公瑾的身分可能会反公瑾投靠鬼夷叛军而叛军也轻易接受他但是以“机密外”途径出的消息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形。

 最近白鹿的负面消息不断无论是门下弟子或是帝国百姓都对连续的权力争夺风波大皱眉头所以必须在这时候释放出一些消息让帝国百姓知道白鹿做了些什么重新赢回他们的尊敬与信任。

 再者漏这个消息可以让周公瑾一下子就被愤怒的鬼夷人所包围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人灭口。这个人长年追随6游办事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如果有意用这些秘密打击白鹿后果实在严重事实上由于他挑拨冲突的手段白鹿这几个月已被搞得天翻地覆元气大伤。

 本来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早就该用但为了两个理由而先按下。第一个是三大宿老对于周公瑾所知道的秘密确实心有忌惮不愿太过虎跳墙;第二个理由是在三大宿老翻脸动手后现在、未来两宿老希望利用公瑾铲除逃逸中的过去宿老。

 宿老堂的算盘打得梆梆响当过去宿老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剩下的两大宿老立刻为死去的同僚表示哀悼并且再无犹豫地把公瑾的身分漏出去。

 只是他们料不到公瑾比他们预期中的更聪明没等消息传到鬼夷军中就先行逃跑离去之后不管是白鹿或鬼夷叛军都找不到他的行踪。

 当然宿老堂的计策并非没有得到回应被这消息所震惊的并不只是帝国将士也遍及鬼夷叛军全体只不过前者是欣鼓舞高赞英雄后者却是愤怒怨恨誓要将叛徒找到处死。

 原本公瑾能以周瑜之名在鬼夷军中受到人们敬重变成联盟草创时候的重要人物主要就是因为景岗一战他从艾尔铁诺军的手中救出了大批的鬼夷族人。但若这只是一场假戏救出鬼夷族的英雄其实就是造成景岗惨剧的刽子手那么本来的尊敬就会化成熊熊怒火。

 在找不到公瑾的行踪下他的一群手下当其冲成为人们怒气的对象。急忙赶去的小乔与胭凝迟到一步幻影旅团的马贼群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没有一个不带伤鲜血淋漓地在人群中苦撑着。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白鹿有什么计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在某个方面来说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受骗者啊!”小乔这样大声主张着但纵然是以她的威望也无法挽救这些人的命运经过一番转折剩余的幻影旅团成员诅咒着联军与周瑜拖着伤疲的身体被放逐出去。

 对于无辜的人遭受伤害小乔深感难过但是情势比人强愤怒狂的人们需要宣对象如果有人这时候站在他们的面前哪怕这人是他们平时所爱戴的真命天子他们都会把那个人撕成碎片。

 得知周公瑾混入己方阵营后所有人都像是被气疯了一样鬼夷人派出代表要求小乔下达追杀命令。小乔很难说出拒绝言语尤其是当他们哭诉着自己的父兄如何死在周公瑾手中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时小乔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去抚平他们的伤痛与仇恨。

 但在小乔稍感犹豫的时候对公瑾的追杀令已经布出去下达这指令的人是胭凝。在所有人眼中被周公瑾利用与欺骗的胭凝似乎气得非常厉害誓要把这个从前的同门师兄碎尸万段才能够解除心头之恨。

 这样的反应让众人非常安心因为如果连胭凝也是细这支联军中最重要的几个人物就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与支持了。

 “周公瑾那家伙果然狡猾居然用这方法摆我一道…哼哼不过也难怪他在白鹿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喜欢被女人看见脸的变态人妖整天戴着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真是卑鄙无我绝不会让这冷血贼活下去的等我们攻下白鹿的时候就把他剥皮处死高挂起他肮脏的人头!”

 在无数人群的簇拥中胭凝义愤填膺地说话愤愤不平地挥手将旁边一碗口的旗竿拦打断声势惊人。

 围在她身旁的人们很喜欢这样的表现随着她气壮山河的长啸而欢呼把复仇心转成熊熊斗志誓要毁灭诈狡猾的白鹿狗贼。

 小乔在旁看着这一切尽管身旁的欢呼叫喊声是那么狂热但她心里却无法随之振奋反而异常地冰凉。

 当初自己离开麦第奇家领导鬼夷人建军战斗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战争最终仍不可避免那么由自己来当领袖就可以减少大多数的杀戮还可以教育自己的士兵让他们别在战争的血腥中失记得他们之所以身战斗的理想。

 之前这个理想一直在实践自己避免空口说白话的弊端用实际的生活让士兵们明白族群间的和谐可以带来好处当他们平心静气放下仇恨与歧见去握起过往敌人的手彼此的生命可以更美好世界可以更好。

 在花果山中的那段时间自己几乎相信这个理想成功了但如今看着数十万军民在城里欢呼大叫要求自己与胭凝带领他们血洗白鹿、杀光每一个人类狗贼、平反过去的屈辱自己的心里无法因为仍受到支持而快慰只剩下浓烈的失落感与苦味。

 尤其是胭凝。虽然公瑾还在的时候她都装出一副与他不的样子可是在那次矿坑遇险还有后头很多次沙场争战中小乔看得出在胭凝与公瑾之间有种越言语的深厚情谊为了这份情义他们甚至可以为对方牺牲生命。

 小乔曾经为这份情义深深感动好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但是现在的情形又是怎样呢?如果连曾经那么好的朋友都可以恨得这么咬牙切齿不取下对方人头誓不罢休那自己所做的这些努力到底有什么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鹏奋坡大会后连续生了很多事小乔从来都不觉得累可是她现在却感到疲惫好像有生以来从没有那么累过。

 “盟主你脸色好差最近太累了吗?你该多休息才好啊!”当众人全都离开胭凝到了小乔的身边注意到小乔的气不好担忧地出询问。

 “胭凝最近几天我觉得…好累。”

 小乔轻声说着而胭凝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得像是能够看透一切好半晌才开声说话。

 “别想太多这时候想太多没有好处身为领导人你只要直视前方就可以了。”

 小乔摇摇头道:“但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不用脑的人。白鹿说瑜兄是潜入我们这边的细可是我无法相信。他怎么会是细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为我们所做的东西、所冒死立下的功绩比任何人都多;在每个可以伤害到我们的机会里他都选择守护我们即使他就是周公瑾难道他做过的这些还不够吗?”

 “够与不够不是我们一句话说了就算的。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心你把幸福带给人们但即使是你也没有剥夺他们去恨人的权力。要不去憎恨人远比要去爱人更难这些人就是靠着恨意活过大半辈子如果你把这点夺走他们要怎么面对过往的人生?”

 胭凝尽可能平和地说话委婉地使用词句不想让话意中的冰冷伤到人。

 “盟主你希望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但水与火是不可能放在同一个碗里如果放开一个人的手能够让大多数的人都握起手来那就是领导人所该做的事所以公瑾他应该要离开如果他不走的话盟主你又该到哪里去呢?”

 简单的话语却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暗示让小乔知道胭凝绝不是如她宣称的那样“不知情”公瑾在离开之前肯定与她有过某种程度的默契。

 假如公瑾不离开那么鬼夷族的烈反弹会让小乔难以处断所以他那一晚非走不可。但是知道这一点并没有让小乔好过多少因为她没有能够守护该守护的人甚至连他到底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瑜兄…他现在到底去哪儿了呢?”

 ※※※

 依照一般猜想完成任务的周公瑾肯定是回到白鹿这个猜测与事实相距并不远公瑾在离开叛军后确实朝着白鹿而去中途稍作停留因为他的伤势难以再拖下去。

 在一处隐密地点短暂停留把口的重伤稍作调理公瑾自己也没有想到重伤的他会伤病倒整整花了七天时间才再次回复行动力重新朝着白鹿而去。

 这七天时间的疗伤非常幸运尽管藏在一处地窖中的他没粮食也没‮物药‬但是在地窖里头藏匿七天与外隔绝却让他因此避过了白鹿、鬼夷叛军两方的明暗搜索网没有招致杀身之祸。

 重回白鹿为的当然不是投诚说是自投罗网还比较像但公瑾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次亲自确认一次师父的态度。

 6游与三宿老并不是同级数的对手如果敌人只限于三宿老小乔可以率军逐步取胜但假若真要面对6游不管现在赢得多少的胜利最后仍会一次输掉所以6游的态度会决定这场战争的结局。

 天位力量是凡人绝对无法匹敌的灭绝杀伤力。小乔凭着三神器固然可以将本身力量十倍、百倍地增强但能否与天位力量抗衡实属未定之数照公瑾看来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因此能够避免战这才是上策。

 公瑾并不期望能够说服师父当6游已经有所决定要改变并不容易他所想争取的是赌一赌6游是否看重此事假若对6游而言由谁成为艾尔铁诺之主并不重要那么或许有机会让6游改变立场。

 要是计划并不成功那么至少也探查一下白鹿目前的动向。青楼联盟的探查能力虽是举世无双但有些深度情报公瑾自信只有自己能够查得出来。

 这个大胆的计划在实行的第一步就遇到阻碍而且还是个致命的阻碍。趁着夜晚的掩护公瑾试图无声无息地回到白鹿可是就在大门口半里外的五松岗上一道仿佛已在那里待了许久的黑影阻挡住公瑾的去路。

 彼此相距数百尺之遥但这样的距离却无法让公瑾感到丝毫安全虽然那道身影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成一体无法看得很清楚可是从那股内蕴而凛冽的剑气纯正的白鹿武学气势公瑾知道是谁站在那里。

 “师父…”

 公瑾没法形容自己的惊愕感觉自从自己入门以来除了那一次因为后备身体的问题师父曾经亲自出关处理外数百年来他绝不离开后山冰窟一步。可是现在他却为了自己而出关就在这里等候自己。

 无谓的话已经不用多说单单是站在那里迫着一身涛天剑气公瑾已经读懂了师父想要对自己说的话而接下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道雪亮剑光划破深沉的黑暗化作力重千钧的流星朝公瑾轰击过去。这不属于三十六绝技的浩然一剑在公瑾眼前迅绽亮锋芒;生与死在短短瞬间内于身边会公瑾脑里顿时一片空白唯一剩下来的念头就是奋力挣扎那一线生机。

 连公瑾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那道剑气下逃生出来的仍未离地界的自己究竟怎么接下天位武者的一剑?或许这只能说是火场中的怪力。

 总之当公瑾再度因为痛楚而恢复意识现自己已经飞出老远撞凹在数百尺外一块四分五裂的大石上眼前一堆毁坏倾倒的房舍与人命死伤正是自己一路撞跌过来的血路痕迹。

 (我…还活着…)

 手脚被无数细小石屑刺入得失去感觉背后则是痛得要命好像连脊椎都在这一撞当中折断但是痛归痛自己还能呼吸自己还有意识这就证明生命仍属于自己师父那一剑并没有将它夺走。

 能够幸存下来公瑾更不迟疑马上纵身飞逃全离开此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就算师父不再出手追杀其余白鹿子弟也会被惊动以自己的重伤状态甚至不必两大宿老那级数的高手出马随便几个白鹿弟子就能置自己死命。

 一半运气、一半实力公瑾成功逃离了白鹿觅地疗伤。白鹿方面并没有明白代这次的事件只是对外宣称有鬼夷叛军的高手前来行刺被白鹿击退现在正全力搜捕残余份子。

 这个说法并不难了解因为白鹿不能直接公开公瑾的身分也不能说是6游亲自出手应付以免抬高叛军的身价与气势所以这个说法相当中规中矩公瑾并不奇怪真正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在那威力无双的斩天一剑中他感觉到内蕴深藏的杀意师父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也没有手下留情是真的想以天位力量致己死命。

 如果说师父把自己和胭凝逐出的用意是为了锻炼人才那么似乎没理由出手杀掉自己!

 公瑾这么想着却又开始苦笑。就算师父没有手下留情那又能代表什么呢?师父早就习惯用生死存亡来进行磨练即使自己是他栽培数百年的弟子但若没资格接下他这试炼的一剑那不如直接死了算因为现在没能力存活下来的弱者将来也一定没资格对付魔族入侵。

 “魔族…魔族…哪来那么多的魔族?照这种方法练下去没等魔族来到人间界我们就全部被杀光了…”

 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公瑾疲倦地叹息着。过去胭凝曾经说出类似的话选择忠于白鹿的自己并没有十分在意可是现在回想却觉得那些话委实再有道理不过。

 “可恶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想着战争…如果多几个像小乔一样的人世界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魔族残暴?被我们杀掉的人可比魔族杀的更多…”

 回忆起以前在白鹿做过的许多任务公瑾更有着这样的感觉但现在不是空想过去的好时候身上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必须找个地方养伤。

 在作战中受重伤必须找地方调养这对公瑾而言本该是习以为常的经验可是在他过去那么多次的疗伤经验中却从没有一次过得如此艰难不但要养伤更要设法躲避大批人马的搜捕与追杀。

 之前的潜伏工作每次受伤虽然也会被敌人搜捕但公瑾总能躲入白鹿的势力范围或暗桩不受打扰地安静疗养。但这次不行了不仅鬼夷叛军派出高手四面搜捕过去白鹿的庇护所也不能再去同时受到两大势力围搜的结果公瑾只感觉天下之大竟似无处容身。

 被人搜索与追杀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动辄如同惊弓之鸟身旁所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致命危机只要说错一句话、多做了某件事就可能因此暴行踪惹来杀机。

 就算有高强的武功也要装作武艺低微的样子避免引起旁人注意否则大队人马一涌而上蚂蚁雄兵的威力就算是猛狮也不敢轻揽其缨更别说自己如今重伤在身只要战斗时间长一点光是伤口破裂就可以致命。

 幸好公瑾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危机意识的人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数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也早就付诸实现预先在艾尔铁诺境内留下几个藏身所在。

 如果是由他亲自准备这些地方那么被人循线追查到的可能太高见识过白鹿与青楼联盟无孔不入的能力公瑾绝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秘密所以他并不是建立自己的逃生所而是以寄生的形式藏在那些可靠的所在。

 养伤估计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前连续几次都是强行下伤势抢着行动现在这些累积的伤势一次爆如果再用先前的方法去压抑事后纵然不死也会失去一身武功所以必须要静下心来先把伤势养好。

 公瑾所挑选的藏身处是中都城内的一处武馆那本是某个外国富商招揽门客、培养人才的地方许多想要出头的剑客都会投奔这样的场所希望有一天出人头地。理所当然武馆内龙蛇混杂来自各方的武者、剑士整天比斗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竞夸武勇这样的混乱所在却是藏身的好地方。

 幕后资助这个武馆的富商据说是个定居在武炼的大商人是以前大石国的后裔子孙公瑾对这号人物并不熟悉但如果远在国外就不会常常来武馆巡视可以少掉很多麻烦。而在武馆内可以听到许多的传闻与情报除了鬼夷叛军的消息当然也有白鹿的相关情报。

 白鹿为了搜捕刺客让官兵配合清查中都城内的每个地方还贴出了高额的悬赏着实闹了好一阵子但是因为只说要捉拿刺客却全然没有刺客的相貌与姓名结果为了领赏的官兵与奖金猎人只有胡乱捕杀了一些城内的鬼夷人与其他种族然后不了了之。

 时间一晃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公瑾的身体渐渐回复只要一有空他就思索自己在矿坑中遇险、面对师父绝命一剑时爆出来的力量到底该如何引导出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鬼夷叛军的进攻就缓慢得令人失望虽然有多下一些版图可是在艾尔铁诺军的反攻下双方进行拉锯战频繁换着手上的占领区。

 整体来说叛军在各方面都还占着上风艾尔铁诺军因为内部的纷扰未息在战争中只能被采取守势之所以让叛军无法顺利扩张的理由似乎来自叛军内部但那些理由是什么武馆里的所有人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公瑾确实感到担心在近生的几场战事中他并没有听见小乔的名字似乎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冲在最前头从这点来看胭凝确实守住了承诺把小乔掩护得很好没有让她多受伤害可是…心头那种不祥的感觉总是难以抹去。

 “奇怪鬼夷人里头的那个漂亮小妞呢?以前每场战役都会听到她的最近怎么都听不到了?她没有再出来作战了吗?好可惜啊能死在这种美人手上做鬼也值得啊!”说话的人是武馆里头一个无名的怪老头。衣衫褴褛个头矮小脸上的皱纹多得看不出年纪像是一头老猴子似的外形看来仿佛风吹会倒;这所武馆中人人配剑他却只挂着一柄破烂竹剑当每个武者都努力让自己看来龙虎猛、气盖山河的时候这个怪老头就成了武馆中的怪人如果非要为他的“气势”找个形容那就是一个扫地、倒垃圾的老头。

 事实上包括公瑾在内许多初次到武馆投奔的剑客都把这怪老头当成是普通佣人请他进来处理自己房中的杂物。

 怪老头之所以古怪不是因为他像只丑老猴似的滑稽外形而是因为他的特殊向。武馆中的所有人都相信怪老头过去吃过女人的大亏所以变得疯疯癫癫常常在一些练武的剑客旁边晃毫不避嫌地看着人家练剑然后胡说些什么肌好壮筋骨不错愿不愿意和他回家接受调教保证每天快活得像是上天堂等等的话语。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男人在酒馆、寨中的醉语武馆中的众人都猜测他过去在烟花之地被坏女人骗过不再信任女所以才来找男人。多数人看到他走近都是明显出嫌恶表情只有少数喜欢听他说话或是喝他自酿的“猴儿酒”的人才会与他结

 公瑾对美酒不感兴趣但却愿意聆听怪老头说话这是他一个月来苦闷生活的最大娱乐。起初他并不是那么愿意接近这个丑怪的矮小老人外表原因倒是其次主要是因为最近连续和宿老堂为敌受够了三大宿老的阴险诈搞到一看见老人就头痛裂。

 更何况怪老头的疯言疯语委实让人难以忍受。就如同对其他人说的那样怪老头也曾上下打量公瑾两眼跟着就目奇光说些什么他膛很壮肌结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应该和他一起回家上天堂之类的话语。

 公瑾没有理会在叛军中的那些日子让他稍微有了点幽默感不然如果照以前的个性不把这老头变成十八段那自己就不是周公瑾了。

 可是怪老头的疯言疯语引人注目他一些清醒的言语却没人理会。公瑾偶尔与老人谈话论及目前艾尔铁诺的战争情势他有些言语却让公瑾心惊胆跳。

 “…白鹿派公瑾小子进入叛军会只有探查情报吗?老头子拍保证将来鬼夷人的失败全都要拜公瑾小子所赐。”

 “哦?可是近来听各方人马的讨论公瑾将军并没有在叛军内部造成什么伤害现在他已经离开哪还能再做些什么?难道老丈以为他还在叛军内留下细吗?”

 “嘿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细自然是有的但以白鹿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需要搞到用细这么下的程度吗?他们最擅长的东西就是让人不攻自溃公瑾小子虽然走了他下的毒可在作啊!”怪老头向公瑾解释他一直在留意叛军内部进行的改革当别人只看见叛军节节胜利的捷报时他却现叛军的内部改革出现了不稳因子。

 鬼夷人占叛军份子的比例不少足足有三分之一但终究不如兽人与人类那么多可是由于盟主出身鬼夷族鬼夷族又是受到迫害最深的一群所以叛军中很多措施都给鬼夷族特殊好处更因为要回应他们反抗迫害的呼声一再刻意提高鬼夷族的地位这些现象在战争初期由于小乔的威望还有叛军全体对胜利的期待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潜藏着的问题早晚有作出来的一天。

 “鬼夷族为什么无法与人类和睦相处?这些歧视为什么会生?就是因为不公平。人类自以为高贵歧视鬼夷人与兽人所以今天才会招致反扑;鬼夷人现在喊着反抗迫害的口号得势之后却加倍歧视人类种族间的裂痕只会更深这种心态我姑且称之为鬼夷沙文主义在打天下的时期很有帮助但是…不要说得天下之后恐怕即使是现在叛军中也该有些问题浮上来了。”

 嘿嘿冷笑了两声怪老头仰头饮尽葫芦中的最后一口酒抹了抹嘴巴这才对旁边的公瑾说话。

 “不战而屈人之兵杀人不见血这是白鹿最喜欢玩的一套手法我不知道叛军的那些政策是谁创订的可是周公瑾如果真是白鹿调教出来的人又当真如传说中那般能干他在叛军中几个月已经足够他使出这些手段了…嘿嘿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啊?”

 公瑾沉默不语难掩心中的诧异。这个老人竟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手法这份眼光委实非同凡响因为之前就连小乔与胭凝都没有看出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他能一眼看破说得好像全程参与般清楚这真是…

 “不过白鹿大概很快就可以验收成果了公瑾小子听说很快就要回来十天以后中都城会举办十分盛大的典礼。”

 “老伯你说什么?”

 “你没听人说过吗?年轻人白鹿刚刚才对外宣布周公瑾预备在十天之后返回中都好多人听了都嚷着要去看呢!”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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