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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啼声初试震四方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月自由都市境内

 血花溅起韩特以右手挡了凌厉一剑出清脆的金铁相鸣声左手剑顺势挥下将敌人分作两段。

 当敌人倒地韩特长吁了口气抹去脸上血污坐倒在地。

 “呼!这一波结束了。”

 话声未了一颗灌满力道的石子打进左前方树干闷哼响起石子带血飞出已击毙了一名藏在树干中预备暗器的敌人。

 “嘿!这样才是真的结束了。”

 说话的是白飞他在韩特对面坐下面上同样是战后的疲惫却与韩特满头是血的狼狈模样不同一身白衣洁若初雪完全看不出血战的痕迹;嘴角挂着微微笑意仍是一派高雅悠闲。

 当确定这场厮杀已划上休止符躲在一旁的爱菱跑了出来越过地上十五具尸开始为战斗二人组裹伤上药。

 “呵呵一个立志挑战山中老人的有为剑手怎么才对付几个小喽罗就气太丢人罗。”

 “谁立志挑战山中老人了?”韩特回瞪朋友一眼只是为了保留气力没有多说话。

 “当然是我们的韩特大侠了。”白飞道:“为了一尊黄金像居然连人家整座大雪山都不放在眼底这是何等气概后必定永留青史成为猎人挽歌里悲壮的一页。爱菱你说是不是啊?”

 正忙着给韩特裹伤上药的爱菱哪有时间回答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讲话别语里带刺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的。”韩特哂道:“还有不要每次都装作没事的样子痛就直接讲没人会笑你的这点我就真的很佩服你刚刚后头给人砍了那么深一刀你居然忍得住还有力气假笑…咦!呵呵你在冒冷汗了喔。”

 爱菱听得大吃一惊连忙跑到白飞身边这才看见虽然白袍前方干干净净背后却已染红了老大一块又给冷汗透至少有五六道刀剑伤其中最深的一道要不是避得及时早给人连脊椎骨一起砍断。

 “哇!你伤的那么重怎么不早点说啊!”“白家的家训不管外在受到多重的打击表情永远都要悠闲动作要保持高雅脸上一。直。都。要。笑!”最后几个字白飞是咬牙硬说出来的背后刀伤的疼痛已经累积到快要忍不住的地步了。

 韩特皱眉骂道:“去你的觉得痛就叫出来嘛又没人会笑你装什么高贵样你这小子从以前开始就不坦率。”

 白飞道:“想要我像你一样趴在地上大声哀嚎吗?这么鲁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摇摇手拒绝爱菱的上药白飞将手按在后背神情肃穆不一会儿手掌微微光而伤处也渐渐止血。这是最初级的回复咒文白飞出身雷因斯又曾在王立学院中修业一些简单的自疗术法倒练如这点就是韩特所不及的地方。

 跟着无视于身上的伤口韩白两人针锋相对地斗起嘴来如果是不明究理的外人一定会认为这两人情很坏。不过爱菱不会这么想在与他们两人共同历经多场战后她很清楚这两人真的是很好的战友。

 离开希尔恩城已经五天三人正朝着阿朗巴特山的方向行进只是从离城的那刻起自己这一行人就成了大雪山的目标而遭遇到数十次大小狙击。

 依照韩特的解释这是因为大雪山看上了阿朗巴特山的宝藏并对黄金像志在必得这才引这连串伏击。听韩特这么说爱菱觉得很心虚她没想到这尊来历不明的黄金像会是大雪山的目标让自己牵扯进现在的麻烦局面更连累到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韩特与白飞。

 她不只一次地想对韩特坦白说出黄金像并非自己所有更不是从家里偷带出来。但一想到韩特明白真相后怒冲冠的模样少女就感到畏惧。更何况现在事情的重心早已转移就算黄金像的原主人不是爱菱沉在宝藏美梦中的韩特也不会就此放弃而受到挑衅的大雪山一方更不可能善罢干休。

 听白飞说似乎是因为事出仓促大雪山不及在自由都市调集高手所以目前的追杀行动仅是单纯地对他们三人下格杀令命令正在方圆多少范围内出任务、受训的杀手赶来进行截杀夺取黄金像。由于其中没有高手、缺乏计画的组织行动内中份子更是良莠不齐所以抵挡起来不是太困难三人这才得以过关斩将至如今。

 然而大雪山绝非得虚名即使是些未上台面的小人物联合起来亦是未可小觑。

 刚开始韩特与白飞仍有说有笑在十数名杀手的匿踪包围下切菜切瓜地斩杀来犯杀手浑没将敌人放在眼中。

 但到了第二天敌人的质与量都有明显增进虽然行动仍欠整合但一个个杀手舍身似的连续袭击让韩特与白飞不得不凝神以待而失去了早先那份余裕。

 当第四天到来情形更趋恶劣虽然一天内仅受到四次攻击但面对实力再次提升的敌人白飞、韩特终于先后负伤。而到了今天第十二场攻击战刚刚结束两人身上分别都新添了十数道伤口。

 “照这比例来计算活过第十天的机会渺茫啊。”面对一**攻势白飞这么感叹着。

 这感叹并非无因大雪山这黄金招牌果是真材实料调教出来的杀手不单是武功素质高行动起来更是神出鬼没。

 他们易容成各式各样的路人田间挥汗工作的农夫、砍柴的樵夫、在阳光下辛苦气的老婆婆、搀扶老婆婆的小孙女都可能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挥刃杀来;就连挂着殷勤笑容的小贩都会在递上甜品的同时附赠一把要命的匕那次如果不是白飞及时弹出手中钢珠爱菱大概还弄不清为什么喉咙就给切开了。

 除此之外的荒谬事更让爱菱目瞪口呆伪装技巧更上层楼的杀手并不见得会改扮成路人而是同化为路上任何一物。

 一蓬长草蓦地活动起来、路旁的树忽地炸开、脚下踩的地面突然迸裂其他像花盆、水缸、溪石…之类的常常莫名其妙地活动起来再不然就是爆炸一声跑出人来。种种匪夷所思的突变倘若不是杀手狙击还真像处身一个魔幻的爆笑世界中。几天下来爱菱甚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所受的惊吓还没有这几天来得多。

 而若不是韩特与白飞的全力救援这一遇到变化就瞠目结舌的小傻瓜早就不知道成为哪条水沟中的臭尸了。另外一方面虽然不是很懂同行人的武功深浅但爱菱也大致感觉得出假如换做另外两个和白飞韩特武功相若却没有他们的机灵与经验的好手是绝不可能撑到现在的。

 屡屡在敌袭前抢先察、在各式杀阵中把伤害减到最低这些都是在恶魔岛当佣兵时培养的本领也就是靠这些才能幸运地存活至今。

 “事情不可能就这么下去。”白飞缓慢调息道:“已经五天了大雪山杂牌军的集结也该差不多了大概就在这两天内他们会动到目前为止最强大的一次攻击而如果我们能撑得过这次…”

 “接下来要来的就是大雪山能拿得上台面的厉害角色了吧!”韩特笑道:“不用怕兵来将挡总有办法对付的。”

 “只有你被砍不算无辜你当然无所谓。”白飞嘀咕着。当背后的伤口在回复咒文的治疗之下愈合得七七八八之后白衣青年不再说话默默地运起内力不多时几处尚未收口的伤处倒起泊泊黑血杀手中有些嗜用毒刃被这些兵器伤到自然也倒楣些只能暂时用内力把毒住待厮杀结束后再行驱毒。

 等到伤处毒血由黑转红在一旁的爱菱立刻将伤口处理干净并敷上金创药。由爱菱的动作中不难看出这几天的“实习”又让她的护理技术更加熟练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如果光是担心就能让敌人消失那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坐立不安的。”完全没有朋友十分之一的担忧韩特道:“把心情放开一点吧一副愁眉苦脸的连伤口会愈合得慢喔!”

 在战场上经历无数次生死以血战累积实力的武者往往会从中体验出独特的作法。这几天爱菱就充分见识到了两种不同的处事态度说不上对错却都是宝贵的见识而且这两种价值观还能在面对敌人时彼此协调挥出更强大的作用。

 脑中一面整理韩特的一样动作又吸引了爱菱的注意力。他从披风口袋里取出绷带将战斗中破损的右臂绷带重新好在绷带的破孔间隐约可以看到黑色的金属光泽。

 前几天爱菱向韩特问起关于他这条江湖上有名的绷带右臂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韩特只是尴尬一笑在再三要爱菱保密后他道:“刚出道的时候功夫不好人又莽莽撞撞手臂就这样没有了…后来就换接了条铁手上绷带可以唬人危急时又可以拿来砸人威力不错唷!”

 而问到白飞他则是耸耸肩表示打从认识时开始故友的右手臂就已经上绷带了。

 这话是真是假尚不得而知然而在几天来的战争中爱菱倒是亲眼目睹几个人给韩特挥舞右臂硬生生地砸破脑袋。套句韩特的话这还真是留的好一手啊!

 看着这条着绷带的铁手臂一心想成为创师的因子又开始活跃爱菱不想像如果能让自己改造这铁手加装一些轻重型暗器、火器应该可以凭空增添不少威力的。

 会有这想法和数来的际遇有关每当战事生爱菱就只能给推到一旁躲起待厮杀结束之后再跑出来。除了偶尔当饵让白飞以钢珠杀一些朝她动手的敌人在对战时根本帮不上忙。所能做的仅是战役完结后帮战斗的二人组裹伤上药。

 这种派不上用场的无力感让少女非常沮丧偏偏她又很清楚以自己能力说要帮忙只会增加同伴的负担所以不得不安于这样的角色。

 就算是没有大脑也好就算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好少女还是希望自己能对战斗有实质贡献让伙伴们肯定自己是个靠得住的伙伴所以她已经好几次向韩特提出请求希望能让自己负责他们的武器维修与整理。

 听完了少女认真的提案韩特在哈哈大笑后一口回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对武者而言武器的品质攸关生死爱菱平时怎样的脑筋他心里有数要是把武器交给她保养、处理说不定第二天就大雪山杀手干掉横尸街头。

 看爱菱哭丧着一张脸白飞有些不忍却宁愿相信朋友的判断力结果在事情有所变化之前爱菱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担任医务兵的任务了。

 离开树林继续赶了一段路总算在天黑之前三人进入了今的目的地托尔夫市一个不显眼的贫瘠小市镇。

 听从韩特的意见挑了间破旧小店做一晚的栖身所之后由白飞讲述今后几天的作战计画而他慎重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张往阿朗巴特山寻宝邀请函上有言明请各方宾客在十二月二十三出之前抵达逾时失去资格。从希尔恩城到阿朗巴特山本来仅需一个月又十天便可抵达从现在算起尚有二十多的余裕。

 但是有了大雪山众人的衔尾追杀脚程就慢得多了三天的路程走了五天这么下去很有可能来不及如期抵达阿朗巴特山。

 “为了能及时赶到我们有必要赶路了。”白飞正道:“明天大雪山的杂牌杀手会做一次总和攻击照我的估计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有两成二以轻重伤结束的机会有六成三全军覆没的可能有一成半所以见到后天太阳的机率是很高的。”

 “全是废话你们姓白的怎么老爱这么说话啊!”韩特不耐烦道:“说重点接下来又怎样呢?”

 白飞瞪他一眼道:“当我们结束这战后距离大雪山派出真正的高手追上我们会有两天半左右的时间。而这也就是我们要掌握的东西。”

 韩特点点头“嗯你是想趁机赶路拉开间距多拖延时间就是了。”尽管有些鲁莽、乐天派这位猎人中的名人却绝不是傻瓜一听白飞的话意就晓得搭档的意图何在。

 爱菱还听得迷糊糊白飞解释道:“我们只要利用这两天半时间多赶些路就可以延后被追上的时间。同时也离阿朗巴特山更近一些在十二月二十三之前抵达就不成问题了。”说完又补上一句“当然这些计画是假设在‘我们能活到十二月二十三’的基础上的。”

 “明白了明白了。”韩特道:“无聊的讽刺就省了吧!既然有了作战计画那接下来就该整顿装备了。”

 爱菱嘴道:“既然这样这次的战斗我也要帮忙三个人一起分摊压力就轻得多了。”

 韩特摇摇头微笑道:“我说爱菱啊!这次的敌人不寻常喔。”

 “我知道所以我才自告奋勇啊。”

 “不你不了解这次的敌人实力坚强就算我们三人联手可能也赢不了喔!”

 “那该怎么办?”

 “那就麻烦你战斗的时候躲到一边不要碍手碍脚害得我们两个人挥不出应有实力这样我们就很感谢了。”说完韩特夸张地哈哈大笑只笑得爱菱脸上阵红阵白几乎没有当场掉眼泪。

 结果还是旁观的白飞好心出来打圆场。他判断敌人要集结到总攻击的程度势必要花上相当时间在这时间内派人出去采买整顿装备当可安全无虞而其他人则趁机调息养气争取时间。

 于是被公认最游手好闲的爱菱终于有了期盼已久的转职机会由医务兵升职为采购兵一肩担起未来几天赶路、战斗装备采购的任务。

 听起来很是风光但其实也没那么了不起因为经济大权是掌控在韩特手中基于省钱的缘故采购单上仅写了寥寥数样干粮反而是白飞在听了韩特大笑说“中毒和挨刀子算什么有骨气的男子汉用自己**就可以轻松接下根本不必花钱买伤药”后脸色顿时白抢过采购单连写了十来样器物确认再三后这才交给爱菱。

 韩特看看单子臭着一张脸提笔划去其中五样却在故友满是杀气的目光中重新填回最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钱袋数了老半天了满袋子的铜币零钱递给爱菱。

 “省点花啊!能杀价就杀价只要你敢多花一分钱回来铁定没命。”

 临走时韩特还反覆嘱咐爱菱把握机会再一次向韩特提出买些小东西回来组合的请款要求而这失去耐的不良男子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比了一个会让任何好女为之脸红的蛮手势。

 提案再次遭到驳回!

 而爱菱只好拿着采购单一手紧紧握着钱袋预备出。

 想当然尔外面早已被人监视为了让采购组能瞒过敌人监察成功进行任务韩特连耍了几个障眼法趁着几个窥视者眼花时收了两倍小费的伙计让爱菱藉垃圾车偷渡出店对他们而言这种事常有很多人都是用这方法来避债的。

 之后打扮成男装的爱菱独自走在街上。

 “唉!真讨厌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我一定也能帮得上忙的。”长吁短叹并无法解决问题而少女的心里也知道自己平常的表现是人家无法寄托信心的主要原因。

 “可是只有一次也好只要让我放手做一次一定能做出让韩特先生和白飞哥肯定的成绩的。”

 以自己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器材与金钱想拼组一些太古魔道的厉害科学武器绝不成问题。麻烦的是溜来人界之初为了生存什么都卖一些组合用具与基本零件早不知卖给哪家廉价商店当生活费了。

 叹着叹着少女来到了商店门口。

 大6上的各个城镇都有这一类的商店它们往往是好几家开在同一条街上分别贩卖基本的武器、防具疗伤或魔法用的药草。在大城市如果商店进货的路子广些甚至还买得到太古魔道的基本组件。

 爱菱走进店里放眼四望店内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坐在柜台看来应该就是老板了。兵器架上稀稀落落地搁着几样长短兵刃还有一柄堆尘的轻型光剑。摆放药草的柜子也乌漆嘛黑不少抽屉都贴上了“缺货”的字样。托尔夫市是个小城白韩两人原本也就没期望能在这里买到什么好东西因此采购单上只是写了些随处可见的通用型物件。

 买了白飞惯用的钢珠暗器老板告诉爱菱她要的九种草药中有四种已经卖完必须等上三天才能由别的城市调过来。这种没效率的答案让爱菱浑身乏力不过倒也是意料中事就是了。

 把买好的东西打包要出店时爱菱向老板询问“嗯!老板请问您一下您的店里有没有卖太古魔道的相关货品呢?”这句话的答案其实心里早明白只是压抑过久潜意识里忍不住问这一问。

 太古魔道的研究举世以雷因斯为最高并且设为国家机密但即使是雷因斯也仅有两三个包括都在内的大型都市能贩卖太古魔道的相关科技产品剩下的地方能卖卖光剑便算是不错了。像托尔夫市这种小城此问实属多余。

 但老板却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似乎有些惊讶这名小不点男孩会开口问起高档货老板也调侃似的回答“有是有可是你买得起吗?小兄弟那种东西可不便宜不是卖给小孩子的玩具啊!”“真的有?是真的吗?”好像在海里抓了一块浮木爱菱从怀里取出钱袋一股脑地全倒在桌上。原本出门时韩特对采购的金额算得刚刚好但因为几样昂贵东西缺货加上余额所以袋里还剩一些钱。

 只是重量未必等于价值本来老板看爱菱拿出沉甸甸的一袋钱还有些刮目相看的惊讶表情但等爱菱把袋里的钱全倒在桌上一堆铜币叮叮当当响眼中期待立刻转为嘲弄。

 “哈哈哈小孩子这点钱你想买些什么啊?连买半柄光剑都不够啊!要不要你再多买袋钢珠算我赔钱多送你一幸运草当赠品好了。”

 老板的笑声让爱菱很难受为什么自己到什么地方都被钱着走呢?

 刚到人间界的时候是这样遇见韩特先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原来没钱是那么麻烦难怪韩特先生那么爱钱。

 当这个念头浮现脑里老板的笑声嘎然而止。爱菱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只见老板出诧异神情跟着便拿起已空的钱袋眯着一双眼睛仔细端详彷佛上头有什么特异的东西。

 心头狂跳但爱菱忍住不去看反而回头确定门户所在。这钱袋是韩特的东西自己接过后没仔细看说不定上头有什么代表他的印记。倘若这老板恰巧便是他的仇家以那天希尔恩城的疯狂局面来看自己还是早点脚底抹油比较妥当。

 “果然没错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检视钱袋良久老板打量起爱菱眼神将信将疑最后他正起神色竭诚惶恐地向爱菱躬身行礼道:“原来是总部的贵宾大驾光临刚才小人不知贵宾身份言语冲撞了贵宾还请贵宾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爱菱听得一头雾水行走人间界到现在“笨蛋”、“小种”不知给人骂了多少回可从没给人叫过贵宾记忆所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自己真是想想都觉得感动。

 只是总算她还有点自觉晓得事情如此急转直下必与钱袋有关。当下不动声悄悄地拿起钱袋收回怀里。

 收东西时趁机偷瞄了一眼。韩特对于非必要物品实在不怎么爱惜钱袋看来灰朴朴的没半分起眼仅是在侧边以银线勾勒出一朵不知名的半凋鲜花如果要说是某种江湖印记倒也有几分样看不出韩特吊儿啷当的一个人居然还和某个江湖门派有关系呢!

 “贵宾!”见爱菱久不答话店老板满面担忧深怕这貌不惊人的男孩要对刚才的言语侮辱残忍回报。

 “喔没事。”爱菱暗忖现在不是思考这些事的时候还是把该买的东西买齐再说“嗯!你刚说店里有太古魔道的器材那么到底有哪些东西呢?”

 因为被认做贵宾爱菱心虚地装出趾高气昂的模样免得给人识破。

 “嘿贵宾您运气真好有好货。”这一次的答案自然不同了老板加意补过对爱菱大献殷勤“您知道这种小地方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可是昨天刚有批货运经这里上头说是从雷因斯弄出来要运回香格里拉总部的嘿!听说还是从遗迹里盗出九州大战以前的高档货连雷因斯的技术员都只能判别出四成不到咧!后头还有两三批这一批本来今晚就要运走现在既然是贵宾问起当然让您先行过目了。”

 “呃…不是很懂可是好像很有意思。”老板说得煞有其事爱菱也给勾起了兴趣但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哪个东西符合老板的说词。

 “呵呵贵宾请跟我来。”老板先把店门关上挂上休息的牌子跟着走进柜台旋转几样东西再在墙上忽长忽短地敲击几下。但闻轰然一声响整个柜台往旁移开显出一条两尺宽黑黝黝的阶梯。

 “这是…”惊于眼前突变爱菱瞪大眼睛江湖阅历又学了一课。

 “嘿嘿!下面的才是精彩东西以前总部也有几位大人来视察过个个赞不绝口呢!”

 老板得意地笑起率先走下阶梯。

 不住满腔好奇虽然可能有些危险爱菱仍跟在老板后头快手快脚地跑下去。

 当两人走入地下上方异声重响柜台又合盖了起来。

 无疑的这是间百分之百的黑店。

 目睹地下密室的惊人规模爱菱完全感受到这个事实。

 谁会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城市的破武器店地下会有个至少比地面建筑大二十倍的密室全石材建筑从斑驳纹路来看起码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无暇惊讶于这组织的势力老板将爱菱带到编号第十七的石室缓缓推开沉重石门。

 “那些东西是…”门才半开略微窥见内里物件的爱菱已经按捺不住从门里钻身过去快步跑进。

 “果然没错这是物质转换光波还是最密的那种这是合金式组合关节…携带型粒子炮…记忆型合金呵呵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啊这么多一材料可用好像作梦一样。入这个社团的福利真好天啊!居然连微型光子引擎都有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耶…感谢仙得法歌大神!”

 一看见架子上陈列的东西爱菱两颗眼珠瞪得快要出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像个最熟练的专家如数家珍顺着目光所及将架子上的每一样器材连珠炮般说出名称与用途。这份专业能力看在随后进来的店老板眼中分外相信贵宾的身份不错。

 爱菱完全进入忘我境界就像老饕见着百年珍馐、韩特手捧百斤金条;眼中出异彩嘴里念念有词小手在各式仪器上轻轻抚摸一副欢喜赞叹的沉醉表情身体却因为过度兴奋而颤抖险些就要晕去。

 对少女而言过往研究太古魔道技术时只能参考手札中的记载七拼八凑;而所使用的材料也只能趁父亲不注意偷拿或是哀求师兄帮忙搜集十有九次都得使用代替品根本不可能买到高价的真货来组装、试验。记得初履人间时就曾以帮忙调整光剑为名盗用顾客光剑中的部份零件来试做作品被人现而追杀了三条街。现在这些实物全摆在眼前而且大有可能让自己使用怎由得她不欣喜若狂。

 “请问您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如何呢?”

 老板不懂科学知识却知道这些东西大有来头是由雷因斯一处挖掘中的遗迹盗来技术远现今世代的器物雷因斯这方面的专家仅能辨别出里头四成不到的东西剩下的完全有待考证而这貌不惊人的男孩居然一眼就清楚认出果然是名大大的行家不愧为总部优待的贵宾当下连问话都又多了几分尊敬生怕行家看不上这些东西。

 “呃是不是我要在这里就付钱呢?”爱菱小心地确认事情的关键。

 老板不疑有它答道:“依照贵宾享有的权利您可以在此提货由小人将款项上报待您回到香格里拉总部再结算就行了。您是否要使用这些东西呢?”

 回答之前爱菱有着些许的犹豫。

 说到底真正的贵宾应该是韩特自己在这里胡乱提货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呢?那么样嗜钱如命的韩特先生倘若晓得被人冒名花了那么多钱想必会吐血昏倒吧!

 特别是…当事情被揭晓他一定提着剑追斩自己到时候绝不是跑三条街能了事的。

 但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只有这一次就这么白白放过多浪费啊!

 迟疑间爱菱想起手札里记载的一些话语:“生命之所以宝贵正是因为有其梦想的存在而为了追求梦想有时候必须做出现实的牺牲。也正因为牺牲的残酷所以更显得梦想美丽”、“在太古魔道的研究中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追求结果的真与美创作者必须有含着眼泪狠心将自己双手弄脏的觉悟”

 这些话平常她不是很懂却回想起韩特刚才的嘲笑“麻烦你滚一边去别碍手碍脚”

 时有了最深刻的体悟。

 是的尽管自己真的是非常心痛但为了研究还是得像书上说的一样忍着眼泪做出必要的牺牲。

 虽然说与其说心痛自己其实比较想笑…所谓忍住眼泪难道指的是忍住笑出来的眼泪来吗?

 “贵宾您的意思呢?”

 “是的这些机器我非常中意。”

 “那么您要其中的哪几件呢?”

 已经狠心作了牺牲脏掉的双手也不可能再变得干净既然如此再多脏几次也无所谓了。

 “这里的东西…我全部都要了!”

 反正被牺牲的又不是自己弄脏双手也只要再洗手就好了至于说到时候被砍那就在这之前勤练脚力吧!

 哼!有胆量嘲笑别人的人终有一天会反被别人嘲笑的。

 “全部都要?呃其实也不错啦能在这里就提货用掉就可以省掉运到总部的运费和人力了。”老板耸耸肩随即更取出往后几批将运来的货物清单让爱菱过目希望自己的推荐能让贵宾赏识而爱菱则是十分配合地照单全收。

 事实上爱菱仅是从手札中明白这些东西的珍贵却并不晓得这批科技器材在大6上的价格。就她今买下的东西若连后头的几批一起以当前黑市价格来算足以买下两三个小国更是自由都市里大型都市一整年的收益。

 结果韩特在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给某个忍住眼泪的少女花掉了足以令他气到七孔血身亡的金额。

 “选好了请跟我来。”老板带着爱菱离开往后看着起码数十间的石室爱菱好奇心起问道:“后面几间也有放类似的机件吗?”

 “没有不过有别人在使用。”老板低声音道:“右边有三间这两天租借给了别人避风头他们脾气很暴躁又是在讨论些重要东西如果您听到他们的谈话可能会杀您灭口我们夹在中间不好处理所以请您小声一点。”

 爱菱吃了一惊立刻放低声音蹑手蹑脚地跟在老板身后。

 当打开暗门老板往上走去还说道:“对了这地下密室的出口只有一个就是在后院的枯井口每次兄弟们爬上爬下怪不方便也难为情的我们请示好一阵子了都没得到回音。麻烦您回总部以后向上头说一声早点下改建分舵的准许和经费…”

 从枯井底踩绳梯爬出去辗转绕到后堂爱菱考虑着买了这些东西自己绝不能马上用完而若是带着一大堆机件到处跑这也不切实际倘使给韩特现更是立刻会剥了自己一层皮。

 “老板啊!我想那些东西我只要一小部份就好了。”

 “咦?是这些东西不合贵宾您的需要吗?”

 “不这些东西都很好。”爱菱诚恳道:“只是我还在旅行中不方便带这些东西到处跑而且您也说过这些东西的来路…要是在路上给人认出那我…”

 “原来是这种小事。”对爱菱的态度很有好感老板拍脯道:“您太小看我们的能力了我们在自由都市的大小城市都有分舵如果您觉得携带不便只要指定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帮您把货物直接送去您就地提领就行了要是一次用不完还可以继续寄往下一个分舵绝对能足您的需要的。”

 老板的回答再一次让爱菱见识到这地下组织的势力庞大原来这就是江湖真的是存在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呢!

 既然大小问题都解决就可以放心使用了。爱菱想了想立刻要用的几样东西说出编号后由老板去取件而她则待在无人柜台开始计画要制作怎样的东西来用。

 “把压缩器接在光子引擎上调整以后就可使用电子战斗时候一定能帮得上忙。”

 想像白韩二人靠着自己组装出的武器在战场上威风无敌敌人纷纷望风而逃到那个时候身为武器制造者的自己可就神气了。

 爱菱暗笑“只要能打败大雪山的那些家伙韩特先生和白飞哥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我们大雪山…”

 咦?

 “连续失败这么多次这是大雪山百年来最大的辱啊!”突然传进耳里细微的话语让爱菱吓了一大跳再听清楚话中的大雪山三字更是魂飞天外。寻找声源赫然现在柜台里的隐密角落横七竖八地放了几十个盖起来的酒瓶其中一个盖子没关好而声音就是从里头跑出来。

 出声音的那一端有大雪山的人!

 明显地这些酒瓶是某种机关可以监控地下每个石室的动态利用这个可以窃听到里头的一切。只是一面将地方出租一面又暗装了这种东西真不知道是该说多元化使用还是说没有职业道德。

 而大雪山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爱菱想起老板临去时的话地下有几间石室这两天租借给别人他们在商讨秘密大事千万别窃听。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这个组织的营业范围还真是复杂啊。

 大雪山调集杀手聚会当然不可能在酒楼高挂布条见者有份必是选一个极秘密的所在而想在托尔夫市找处隐密地点除了此地更有何处。只是世界真是太小居然会出现猎人与猎物一墙相隔的窘态。

 倘若在这里给现想必马上会被大卸八块。爱菱第一个念头就是拔腿逃命可是一个极富惑力的想法随即浮现脑中。

 大雪山杀手的聚会如照白飞所言必是研究明的攻击策略倘若自己能窃听个一两成等到敌人袭击时便可料敌机先事半功倍而等一切轻松结束自己可就立下大功了。

 这念头一起爱菱停下脚步反往瓶口贴去预备窃听。她听韩特提过武学高手能听到近处呼吸声瓶子另一边的虽然不见得是高手但这群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说不定耳力特强所以她连大气也不敢一声只是屏住呼吸小心聆听。

 从瓶子那端传来几个不同的说话声音研判里头该有十来人并非是集结的总人数仅是各个小组的代表人而已。

 讨论程序倒是进行得快毕竟彼此出师同门手法、思考模式都相若因此袭击的方式很快就确认完毕虽然有些没新意但杀手们认为因为点子厉害江湖阅历又多下剧毒容易被现不如下药稳当。最后决定采用在杯缘下毒、施放烟配合突袭的围杀行动比较重要的细节是各小组担任的角色与攻击顺序所有讨论在一刻钟内结束确实是很有效率的组织。

 “哼!都是你们两个废物不好如果不是你们黄金像怎么会落到这批人的手里让我们这么费手费脚。”讨论结束一个在会议中居长位老气横秋的声音斥责起某人。

 “我…我们也不想啊当初的命令是追杀叛徒拿到叛徒手中的黄金像谁知道那女人会突然转手把黄金像交给这夥人。”说话的声音好爱菱思索一会儿记得便是那放毒酒的蓝眸女子登时连大气都不敢一声。

 “这夥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与那叛徒勾结谋夺我大雪山之物!”

 “抢我们大雪山的东西的确该死但是否真是有与那叛徒勾结还未确定这几天来没看到双方有联系啊!”“胡说他们摆明就是一夥的。”

 这些话让爱菱着实一惊她终于知道那座黄金像的来历了。那天只觉得间一重黄金像便给在后听这些人说的似乎大雪山为了取得黄金像正在追杀某人而这人给追得急了便将东西藏在自己这边除此之外这人好像还是大雪山的人。

 这人会是什么人呢?那天自己把全副精神放在如何打动韩特上根本没有注意周遭所以也没什么印象。那么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呢?嗯既然黄金像是寻宝的关键那么同样是前往阿朗巴特山的自己就应该是最理想的寄放人了。

 困惑稍稍解开可是还有满多的疑点存在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好时候还是回去和白飞、韩特一起商量吧!

 “客倌!”一声咳嗽是老板回来了爱菱急忙掩上瓶盖再回头老板已经拿着她点名的机件回到柜台了。

 “客倌有事吗?”老板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古怪。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少女的笑容也不正常总而言之那是种心照不宣的微笑。

 “唉呀!真难得好几天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开窗着初升的朝阳韩特伸直杆精神抖擞。

 “作这行的还想睡好觉下辈子吧!”白飞整理仪容“如果让仇家知道你在这里往后你都别想有空睡觉了。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神经敌人环伺之下还能睡得像死猪一样。”

 “嘿!本人艺高人胆大这种小小危机是不放在眼里的。何况丢了头东西在外头如果来了敌人总会汪汪叫吧!”韩特奇道:“咦?怎么一晚上什么声息都没有难道给敌人摸上来割断喉咙了吗?”

 说着韩特打开门一个倚着门板睡的人形应声滚进来倒在地上鼾声大作手里却犹自抱着个东西不放正是在外头吹一夜冷风的小爱菱。

 昨爱菱回来后先将偷带回来的一包东西藏好再来见两人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因为忘记把买东西所找的钱拿回给暴跳如雷的韩特锁在门外打死不开门罚爱菱在外头一夜。如果白飞醒着应该会设法劝阻但正以回复术全力催愈背后伤患的白飞一晚专注物我两忘直至此刻才惊觉门外有人。

 “你这家伙真没人怎么把人家小姑娘丢在外面一点侠道精神都没有。”白飞慌忙摇醒爱菱所幸她身体虽冰却没有感冒的徵兆。

 “去你的没听人说利益、利义没了利还谈什么义!”韩特道:“这丫头丢了我的钱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白飞输了一道内息助爱菱通活血脉没多久少女悠悠转醒而醒来的第一句不是向白飞说谢而是立刻将手中东西推给韩特“韩特先生请你接受我的道歉礼物。”

 白韩两人登时一呆。仔细看那东西原来是一只中空的金属义肢外表花了不少美工功夫颜色调得几可真的确是样花了心思的作品。

 “韩特先生的义肢是铁手虽然上绷带但也容易成为敌人目标如果外头改罩上这个那就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了。”爱菱边咳嗽边道:“而且这个也比较好看用了这个韩特先生就不会被那么多仇家认出来了…”

 韩特心想岂有此事。但看这女孩说得恳切倒也不好推拒而她给自己丢出门外一夜还能如此帮自己着想相形之下真是自己的不是了。不过小丫头也真是无聊正事不做把心思花在这些小地方。

 白飞道:“你真没良心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表现你应该羞愧而死了。”这几天来每当有什么事白飞总帮着爱菱讲话弄得韩特常有“你到底是谁的朋友”之问。

 “韩特先生请你戴上这礼物吧!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

 “是啊!小姑娘知道你心狭窄不收礼物一定会暗中报复的。”

 “好啦我用就是了啦!”韩特接过义肢随口问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给问到这问题爱菱喜道:“喔!它的全名是手好壮壮多功能六段变携带型义肢因为纪念我的信仰所以简称仙得法歌一号…”

 “等一下!”正在安装的韩特闻言立即绿了脸色“这么变态的名字这东西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一面暗怨不知这人听过自己多少坏话爱菱灵机一动道:“不是我身上半分钱都没有了就算想做东西也没材料这点韩特先生你知道的啊!这个东西是昨天我去买东西的时候老板夸我长得可爱送我的赠品我看它没名字所以自己取了一个。”

 “胡说哪有人会夸你漂亮他是瞎了眼还是恋童癖这我绝不相信。”韩特道:“从实招来这东西是哪来的?”

 “你什么神经病?有人送东西还不好吗?就算是小姑娘亲手做的又不要你付钱有什么好怕的。”韩特未曾向白飞提起爱菱的来历因此他一直对故友不让爱菱制作东西的令感到疑惑。

 “不你不明白。”韩特耳语道:“我怕这东西里头有古怪或许藏了什么杀人武器也说不定。”

 白飞嗤之以鼻“婆婆妈妈的太难看了吧就算真的藏了东西一条义肢而已难道会吃了你吗?还是说韩特大剑客会害怕一个黄小姑娘的小玩物吗?”

 在好友调侃的目光下韩特将义肢接在右臂上金属接合声一响牢牢扣紧除了略嫌壮硕些整条右臂与常人一般无异。

 爱菱心儿狂跳不枉自己昨晚一夜苦工半晚冷风构思设计连带组装用光了所有道具这么辛苦的结晶总算戴在韩特手上了。她有自信义肢的外表虽不起眼但若上了战场准能令敌人大开眼界。

 刚要开口解释这义肢其实内藏玄机韩特取来斗蓬穿上将右臂藏在斗蓬里拉起白飞往前厅走去。

 “一早起来就一堆狗倒灶事再拖下去连早饭都没得吃了走罗走罗。”

 “等等我有话还没说啊!”爱菱追在后头追向前厅。

 一进前厅韩白两人立即停步后跟来的爱菱撞上两人好生疼痛。

 “为什么突然停下好痛…”爱菱停止呼痛韩特白飞脸上的神情给了她某种讯息两人都摆出若无其事的平淡模样那也是每次他们现情形有异时都会装出的姿态。

 韩特叹气道:“唉!下次吃早饭果然该早点来现在连碗白粥都没得喝了。”

 “怎么了?有人埋伏吗?”这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爱菱还是忍不住想问因为眼前一切毫无异状五名客人分据三桌各自谈话吃早餐两名跑堂伙计与昨天的人相同正殷勤地擦抹桌子、递上餐点完全就是一副平和景象难道这些都有问题吗?

 韩特不语只是挑了张桌子坐下。白飞坐在他对面为友人倒了杯茶韩特接过先凑近鼻间一闻脸色顿时一变。

 “小心这里面已经被下药了。”爱菱忙着摆出老江湖的架势补充昨天偷听到的资料“这里面的药很厉害吗?”

 “不这药过期了。”韩特喃喃道:“杯底的是百酥杯缘混抹了一杯倒都是大雪山的专用麻药。本来两种药混和是最简单的无无味药但百酥的味道不对这种带杏子香的微酸是蒙*汗*药过期的典型象徵唉!这批杂鱼的装备真烂连药都是用过期的。”

 爱菱听得眼珠子快突出来连用的药都会过期这算哪门子的荒唐组织?所谓的暗杀集团大雪山难道是个笑话集团吗?

 “你怎么知道药过期是什么味道?”

 “干这一行当然要多尝点东西做训练才不会莫名其妙给人毒杀像这种东西我刚出道的时候不晓得喝过多少…”

 事情还没完两人交谈之际白飞静静地望着桌面嘴里愣似的念念有词“后面走廊上有六件厨房里有十五件屋梁上七件假扮大梁的那件装得真不像屋顶上有十四件眼前有十二件地板下有二十六件缩成一团辛苦了。”

 这下更听得爱菱傻眼平常还真看不出他还有这手本事事到临头竟把敌人算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他们两个都这么高明自己不就一点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好既然敌人那么多等一下我们就携手合力一起杀出重围。”嘴上这么讲爱菱心里颇为心虚毕竟负责砍杀的都是另外两人自己要做的只是轻轻松松走出重围。

 没理会爱菱白飞疑道:“有古怪。”

 “怎么了?”

 “你看看前面这三桌还有左边那个伙计动作很不自然虽然刻意掩饰但我推断他们身上都有轻重外伤;空气里隐隐浮着的血腥味也不对劲如果料得不错埋伏在周围的人也都受了伤。”白飞道:“看来我们并非他们唯一的目标。”

 韩特点头赞同。白飞的意思他明白这些人昨晚或今早一定曾与另外的强手对上剧烈火拼之后弄得伤痕累累原本计画好的围杀网也就因此破绽百出。不过这倒也奇怪自己一行人应该是大雪山的主力目标才是啊?又有什么棘手人物会让敌人放弃围杀计画不顾改将力量对付那人呢?或者说除了自己还有人主动向大雪山挑衅不成。

 如果爱菱有言权一定会想到杀手们是遇着了真正的主力目标那位将黄金像转藏她手的神秘人物。然而还跟不上事态展的她只能努力推敲韩白两人的对话无暇言。

 “既然敌人实力大减那这边就简单多了。”白飞道:“我的知心好友啊这点杂鱼交给你应该绰绰有余吧!”

 “你想做什么?你的笑容看起来好没良心啊。”

 “没什么只是我昨天给人砍得那么伤你不觉得我应该多休息一下吗?”说完抢在韩特出言反对之前白飞举起茶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韩特微笑。

 “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的知心密友啊!”“敝人非常诚恳地问候你白家十八代祖宗还有你娘。”

 “哇!白飞哥!”

 简短却俗的瞬间交谈夹杂着仍弄不清楚状况的爱菱惊叫白飞脑袋摇晃了几下跟着便重重地趴倒在桌上半侧的脸上还故意出惊骇莫名的表情看在韩特眼里更深深后悔刚才少问候了几代。“客倌!客倌!”一名要走过来伺候的伙计看到客人突然昏倒更尽责地加快步子跑来询问。他脸上的惊讶神情绝非假装显然是纳闷怎么过期的药居然比正常时候还灵验?

 “客倌您的朋友怎么…”

 “不我的朋友他…”具整合的对话仅进行到此接下来韩特两眼一翻“算了大家都玩到这种地步了就我一个人那么正经装下去像神经病一样。”话还没完他一手抓住近距离刺来的匕“小子敬业点嘛!易容膏不是光抹在脸上就算了的下次记得把残渣刮干净知道吗?”跟着便是飞起一腿将那倒楣的伙计前肋骨给踢断整个人被踹得直往上飞撞穿屋顶茅草土石簌簌而下。

 “我去你妈的!”第二脚紧接踢出却不是踢向敌人而是公报私仇把桌子连带白飞、爱菱一起远远踹开撂下一句不知给谁的留言“把人看好”便反手掣剑出鞘。

 利器离鞘四座皆惊。长剑随着主人心意散阵阵森严寒气迫人心肺。

 韩特执剑在手大笑道:“别再装了走廊的、厨房的屋上的和屋顶的还有地下的和左右附近的全都一起上吧!”

 一雷天下响韩特呼喝一声临接的三桌率先难不是攻击而是分别掷来一蓬烟粉白茫茫的一片内散异香。

 “药之后是烟你们都是采花贼吗?”眨眼间韩特自怀中取出一物放入嘴里跟着张口便是一道狂飙烈火出颈子一转一圈火网将漫空烟粉烧得干净。

 意想不到的怪招让原本趁势攻击的五名敌人一愣韩特已冲进其中一方长剑贴身一旋血光飞溅两人痛哼倒地。

 “一点小事就让你们呆掉修练还不够啊!”韩特长笑声中偌大饭厅爆出连串巨响屋梁、柜台、柱子、地板先后裂开埋伏在各处的杀手一一现身或蒙面或戴帽男女老少以预备好的杀阵扑击韩特其中有几名也扑向爱菱这方。

 “救~~啊!”预备出的尖叫还没离开喉咙就失去意义。飕飕风声刮过爱菱惊讶地看着两名扑过来的杀手在一步外额头涌出血泉颓然而倒。

 “这是…”转过头去背后的白飞两眼紧闭仍旧是中药昏的模样但右手细不可察的一下轻颤五颗钢珠暗器悄没声息滑入指而他的左手则打了“噤声”的小暗号。

 “干得好白飞哥。”爱菱心里大赞既然知道安全无虞就可以全神观看这场战斗学习些东西了。

 药失败烟被破剩下来的就是真刀真的厮杀了。

 大雪山弟子的攻击、组队、布阵相当巧妙八十多人挤在一间饭厅里却如臂使指运转如意非独不见拥挤反而彻底挥人多的优势五人一组狂般的攻势一波接连一波要得韩特不过气来的确是名门手段。

 这是爱菱看得出来的部份事实上大雪山武学独树一帜每名弟子的出招一斩一击变化不多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种练后的斩刺经过千锤百练的计算摒弃所有多余的动作因为其变化不多所以出招人心意更专杀意更浓一招便得敌人不得不中招。

 大雪山享誉千载长久以来威慑天下实是其来有自。

 但在韩特眼里又有不同的感受。

 出招者在人越是完美的招数越难以挥十成威力。敌人的联合是有相当实力杀意强猛招数粹但碍于个人天资所限以及入门尚浅没有时间好好苦练上乘武学挥出来的威力极其有限不过三四成而过半人身上带伤破绽更显双方手没几回合韩特便知今之战绝不困难。

 大雪山合击之技确是妙与弟子们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前冲的狠劲与杀意相结合气势非凡若是一般高手三两下便左绌右拙被淹没于一**攻势中。

 但佣兵出身再历经多年猎人生涯磨练的韩特实战经验充裕无比只见他东一拐、西一绕游刃有余地在杀阵中灵活穿梭闪避之余更到处放脏话将一早便负伤在身的大雪山子弟气得昏心意不专之下攻势出疲态整体动作变得迟缓拼死决杀的气势也衰竭了下来。

 而当众人因伤势所累使得阵形出现破绽也就是营造这场面之人出手反攻的时刻了。

 “喝呀!”

 一声蕴含内劲的爆吼声波往四面八方冲去当者无不头晕脑、动作停顿而急电似的闪光亦于此时划破声波而至凌空飞旋立刻便倒下一圈死者。

 韩特抡剑劈砍在敌人重围中锐不可当长剑化作道道惊虹灿烂夺目每一道惊虹翻飞都溅起鲜血烟花错落相伴构成一副怵目景观。

 他的成名剑法唤作“天亟”出剑时如电破长空迅捷无伦。照理说使剑招者必佩用薄刃快剑以挥度上的长处但韩特的爱剑反其道而行异常沉重而这之间却大有道理。

 将独门内劲灌注剑身长剑在他手中竟轻似无物运转如飞回旋斩来敌人哪想到他剑中有此玄机数百斤的重击力无异大刀巨斧在中剑瞬间便筋折骨断再起不能。

 “来来来全部上来只要你们今有一人能活着离开我就倒吊身体用鼻孔吃完饭厅里所有的饭哈哈哈。”一剑震飞两人兵器再往喉头补上一剑韩特朗声大笑。

 在敌人眼中他实在是名聒噪的讨厌对手但是这些戏谑的话语也真有其效用的扰敌人思绪进一步打击敌人斗志对以杀意弥补实力的大雪山一脉正是其致命伤。

 事实上大雪山弟子的实力殊不可小看一轮游斗下来韩特身上又多了十来道深浅伤处双方生死一搏胜负犹未可知。只是他一直用种种战术营造出自己掌握大局稳占上风的局面更好像这些攻击完全对他无效让敌人气势由馁而衰斗志大减连有人暗中偷袭都不知道。

 在饭厅一角爱菱拼命忍住笑看着白飞直躺在地上右手却连续规律颤动让一颗颗钢珠暗器魔术似的自指中快消失除了清光有意来犯的敌人更不停往场中去。

 他与韩特是多年战友韩特舞剑时的风声、口中叫喊都在暗示暗器该来的方位而白家的暗器功夫昔日称雄大6一套“凝气成弹”的神技尤是著名白飞虽然无此修为但以此指劲弹钢珠威力仍足以穿木裂石在人身更是中者立毙。此时全场注意力全在韩特身上他躺在地上全神倾听悄悄暗器除了爱菱外谁也没现明攻加暗袭有效而确实地删减敌人人数。

 “加油加…”看得热血沸腾爱菱出声鼓励却给吓得险些翻身动手的白飞在上用力一拧这才明白白飞暗器的唯一条件就是无人察觉倘若出声叫喊那岂不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引来。

 而给这一拧她才想起如果战局这么演进下去就算大获全胜还是没有自己脸的份要帮忙就得用更有效的方法。

 “如果我这时候突然动会不会反而给韩特先生带来麻烦呢?”一抹疑虑闪过心头但她随即有了答案正如某人所说的与其不做而悔倒不如做完了再后悔。

 “外部指令‘大红帽遇上了小野狼’解除所有锁定自动防护模式启动!”

 此言一出登时为整个战局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

 韩特右手忽然响起一连串嘎嘎异响金属摩擦声虽然说正在战但所有人仍不为之侧目动作也稍慢了些紧接着骤变生了。

 一直到事情过去许久之后韩特回忆起当时情景仍无法准确地说出到底生了什么事。只记得那见鬼的仙得法歌一号突然泛起一层光泽接着物质异变成了金属外表五只手指分得老开各别伸展出不同形状的锯齿利器飞快地转动起来。

 嘎嘎!铿铿!叽叽叽!

 五只近尺长的畸形金属手指犹胜利剑在内里机械的催动下疯狂地往周围切割而去但见血花四溅瞬间就对猝不及防的敌人造成大量死伤。

 韩特大惊失想要稳定住状况但这只自行活动的义肢竟是远出意料的强而有力像头嗜血魔物一般猛往前方择人而噬。他虽是竭力压制却根本无法取回主控权反而给这只魔手拖在后头跟着。看着周围众人争相走避这感觉绝不好受事实上若不是他身手敏捷好几次险些就给这五只锯齿怪物分尸八十块。

 而截至目前为止是控制内的攻击威力在这之后临时拼凑组装的不良品终于暴走了。先是义肢嘎嘎两声像什么齿轮坏了似的停止了动作令得众人一呆而奔逃中的大雪山子弟觑准良机正要反扑义肢蓦地爆出一声“呜呜”气响出一道高温白烟疯狂运作。

 好戏正式展开五手指以先前七倍的度狂舞斩火星四迸手背手掌也有了动作成串的牛细针连续不停地往前方左右数量多而浓密近距离之下哪有人躲得开立即便是一片哀鸿遍野连韩特都闷哼不绝中了个六七针所幸上头没有涂抹毒药否则此地必是一片脓血。

 稀奇古怪的武器层出不穷教人难以相信这简简单单的一只义肢竟然藏得了这么多东西。在牛针之间偶尔指头关节还会打开迸出一两道蓝白色异芒中者连惨叫的时间都奉欠身体在瞬间被融解出一个冒着青烟的大身体断成两截无血无伤死得诡异无比。

 “***什么东西啊!”韩特只惊得魂飞天外这种厉害暗器别说见识就连听都没听过自己武功再高十倍也计决挨不起一击可偏偏这古怪东西就与自己肢体相连摆不得倘若不小心也中了一下那不是当场死无全尸。

 而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整条手臂忽地绽亮起来蓝白色的光芒闪耀在眼里…

 爱菱待在角落隔着人墙看不见内里状况但闻惨叫共呻同作飞针与死光齐飞不时还有数尺长的青白色火焰直上屋顶映得人面皆碧相争逃命。

 爱菱哭丧脸道:“怎么会这样?照设计上来说不该会这样啊那些东西不是已经失去作用了吗?”

 装睡的白飞早睁开了眼瞪着眼前荒谬情景说不出话来。是有曾听韩特提起这女孩立志成为创师也会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怎也想不到所谓的古怪东西会是这么恐怖的杀人武器。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韩特一路上始终不许爱菱制作器物又在怀疑义肢来历时如此慎重果然是其来有自。

 “白飞哥现在该怎么办!?”

 “嘿!这话你留着问韩特吧!”

 无暇问起材料的出处白飞掣开光剑护住身前要害直往动中心冲去看看能不能帮到朋友一点力。

 “喔!白飞吾友!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真太够义气了。”

 “哇!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啊?!你…你千万别靠近我!”

 “喂!吾友白飞吾友啊!你要跑去哪里啊?”

 “我管你去死!你千万不要靠过来!不然在被你砍到以前我要是先砍了你就不好意思了。”

 里头一对活宝在追逐中大雪山杀手群已经蜂拥夺门而出争着四散逃命去了。他们都是受过长期训练漠视生死之人再强大的敌人他们也只会豁出生命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可是和这种对手拼命简直是荒谬一种唯恐自己死得可笑的感受让他们罕有地感到恐惧人人都觉得在这种状况下拼命、决斗毫无意义可言于是不待各组领头人号令场中的生者全拔腿狂奔逃离这怪诞战场。

 而给这班人埋伏过的饭厅本已给破坏得根基不稳再经不起这样的战斗当韩特又是一道闪光击中屋顶后整间瓦房轰然倒塌满天尘埃中成了一堆碎砖碎瓦。

 哗啦哗啦!

 拨开瓦砾爱菱灰头土脸地探出脑袋来屋子倒塌时她及时躲在柱子边逃过大难等到确定安全之后马上探头出来察看状况。嗤嗤两声还没看清眼前景象便已给人封住了道身体坐在瓦砾堆中动弹不得。跟着出现了一张火冒三丈高的暴怒容颜。

 “这个东西怎。么。拆。掉?”

 听得出来韩特用了全力在镇怒气上如果不是背后白飞一直在轻咳提醒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与控制力说不定立刻便手起一剑把这臭女人给劈了。

 爱菱也不敢再多嘴小心答道:“制作的时候是用九百五十个细合金关节锁上的设计的理念就是防止落所以现在要拆…要拆的话…我想我要好好想一想方法…”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符合当初设计的。

 白飞耸耸肩这是意料中事刚刚略微检视义肢构造时就有了这样的推测这么密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拆的道理。再说既然见识到这丫头制造麻烦的能力要说这麻烦可以立刻甩掉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嗯!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们等一下再来接你我想你会有很充足的思考时间的。”白飞说着拉起韩特往另一边走。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不把盛怒中的朋友拉开事情一定不可收拾。

 回过头对爱菱出下不为例的表情指间微颤两粒小石子分别击在爱菱的肩头与际解开道。

 当韩白两人的背影消失爱菱慢慢挣扎起身脸上满是懊恼、不安。

 看来这次自己又搞砸了!

 真是难以理解啊明明花了那么多时间画设计图组装时特别小心还连加了几道保险为什么作品还是失败了呢?

 想起瓦砾下的众多死者爱菱打了个寒颤对此她是真的感到不安惶恐。父亲与师兄都认为杀各把个人没什么大不了莫问先生也说过只要不是以杀人为乐就好了。但是自己还是有种难以释怀的不安为什么呢?

 默念着仙得法歌大神的名字爱菱闭上眼睛为死者祈求冥福而当她睁开眼睛背后响起了一声苍凉叹息声。

 转过身在给屋梁塌半边的一只破桌上居然还有客人正从自己携带的水壶里倒出茶水缓饮入喉。

 “你是…”

 “以一个立志成为创师的人来说刚才的表现实在丢脸丢到家了啊丫头。”

 来人放下茶杯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一身赤红袍子无风自动正是数天前崖底偶遇的老人赤先生。

 惊见来势猛恶白飞情知敌人濒死一击全部生命力集中在这一刀上非同小可反手已掣开光剑蓝白色剑刃刺天而起手臂旋转增力一回身毫无花巧地与敌招对撞。

 砰!火光四溅由剑柄上传来的沛然大力震得白飞前一疼虎口剧痛险些光剑手但总算能稳拿手中再一鼓劲剑刃蓝白光芒大盛势如破竹先是一声脆响击断柴刀继而由右肩破开敌人身形斜斜斩下两截尸体尚未落地便已死透了。

 “吁!”白飞长呼一口气抹去脸上雨水、汗水缓缓调息平顺口混乱的气息。刚才一手虽未受伤但也给得气息不顺。主要可真是想不到这魂天官求胜意志如此坚强一招内就要分生死看来他是故意不闪利用死前剧痛令攻击力凭空再增两成。

 再检视看看果然就像想的一样魂天官在决战前已服用过某种‮物药‬刺生命潜能把全部精力燃烧化为一击;这类‮物药‬相当昂贵所以只有相当等级以上的人员才能配有而效用上便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吃下也能爆出近乎高手的一击击出之后无论胜败均是力竭而死。一开始便把自己到这等地步对方战意之强、之坚持真是令人悚然动容。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啊!”感觉上这人武功虽然比杂牌的强却仍是嫌低了些。刚刚见他以柴刀出手自己着实吃了一惊以为柴刀是奇形神兵或是敌人内力惊人哪知双方一交接烂柴刀应声而断魂天官也死得凄惨落魄实在有失正规军的实力啊!

 魂天官已殁在空中监视的老鹰长鸣一声在雨幕中飞走不见。

 放弃思索白飞忆起了本来目的也便在这时不远处响起女子惊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小爱菱的声音不好!”听别方向是在北面树林传来白飞提气奔起在最短时间内穿越树林出林时动作放小闭起一切气息、声音想先窥视一下情形。

 局面一如预料是个明显的陷阱在突出的悬崖一角上有棵老树树下倒了个像木马似的东西而一条索由树枝上垂下爱菱给悬在半空放声呼救只要绳索一断她就连人带绳直摔下峭壁了。

 “有什么机关?”白飞心下存疑。这一类的安排应该是趁来人抢救爱菱时偷袭所以敌人必定埋伏在树林里或是那棵树周围而就目前看来至少在表面上树的周围没有人而此树枝叶不密也藏不了人。

 “树干里?地下?还是树林里?”

 倘使时间充裕白家有几项独门功诀来扫瞄周遭生命体但悬挂绳索的树枝本细现在已经岌岌可危逐步断裂再晚个十几秒少女就要摔成浆了。

 无暇思索白飞猛提一口真气纵身窜出眨眼间便冲至树下人未至双手纷扬十颗钢珠同时打穿树干、没入地底却半点反应都无显然无人在此埋伏。

 “是藏在树林吗?”树干断裂爱菱尖叫一声便往下掉白飞赶个刚好左手一伸拉住绳子将人扯上来眼角余光一瞥确认应该没有易容右手就要扯断绳索放爱菱下来。

 左手刚触及忽觉绳索松软崩裂心中狂叫不好冷锋寒气已贴近手腕百忙中弹出指间两颗钢珠阻截敌势不料对方竟似早知有此一着近距离错身闪过刀光一挥右手腕已多了道血痕。

 白飞左掌还击却仍不敢用力施用柔劲迫开敌人己身趁势后退一着地光剑立刻掣开抖剑护住周身面对前方敌人。

 而在他的对面所谓的敌人当然只有“爱菱”娇憨的俏脸蛋上不见以往的烂漫笑容而是满溢的杀气因为伤了敌人而喜悦不已右手握着的短剑上血迹殷然混着雨水在剑尖凝聚成一滴滴的黑血落下。

 “喂!你们大雪山可不可以别每次都在兵器上涂毒啊好烦啊。”白飞颤抖着手腕催起内力镇毒。他会的回复咒文仅能愈合伤口却无法解毒因此还是得用最传统的方法。

 面对敌人本来应该沉默地冷静观察但白飞却选择话说个不停的战术。照白家人的说法物体受到刺才会产生变化所以刺对手是争取变化的必然条件这点韩特也深得其中三昧。

 白飞盘算着现在的爱菱当然是失了神智可要怎么破解那就是问题若说受到‮物药‬控制她的眼神又异常清明没有胡斩砍这是什么控制法呢?

 以个人的战术来说自己其实已做得相当不错既估算了埋伏又考虑到易容换人的可能却没想到还是中了招真是棋差一着。

 “唔嘿嘿嘿!我说过你今天一定要死的。”“爱菱”得意道:“我是魂天官!”

 “什么?!”

 与先前樵夫同样的声调魂天官地笑起来“我叫魂天官就是说我能让自己的魂魄自由转移。虽然我武功不强可是却只有我能杀人天底下没人能杀得死我小子你的武功不如韩特却也是个麻烦等我先把你宰掉再用你的身体去干掉韩特。”

 “说得和真的一样你到底是杀手还是魔导士吗?”白飞嘀咕着他知道武炼有种引魂入体之术与一般魔法大异是专门借助灵魂的术法自己对此虽是一窍不通但以此为基础魂天官的话倒也不是太稀奇。

 不过这种对手让人很头痛啊他如果能不断地换身体那怎么杀他也是无用;更何况他现在用的是爱菱身体难不成再像刚才那样把少女一剑两断吗?而且如果敌人开始使用那一招那自己就真的要上吊了。

 “唔嘿嘿嘿小子你别抖手了这种蚀骨散是我大雪山秘药凭你的功力是不出的。”以爱菱的声音却出猥琐笑声听起来格外诡异“别拖时间了我们来把一切了结吧!”

 魂天官挥剑抢攻。爱菱的身体虽无内力可言但魂天官早针对自己长处下功夫攻击全凭狠恶招式一昧主攻又快又辣对自己要害挡也不挡加上短剑上的剧毒威力大增。

 白飞右腕渐麻知道仓促间难以毒当下剑左手连点右臂数处道光剑一剑挡架。他左手使剑不便兼之心有顾忌招数全采守势可魂天官对光剑避也不避遇着剑刃反而特意用爱菱肢体去碰这样一来白飞连防御也是极难没几下便左绌右拙险象环生。

 “阁下武功高强白某不是对手今告别他朝再战吧!”既不能攻又无法守那最理想的办法只有逃命了白飞虚晃一招脚下连点瞬乎间已飘身至三丈外再一加力就要逸入树林。

 “唔嘿嘿嘿!又是这种无聊的把戏!”魂天官作哨一声树林里爆出连串巨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是几个一人高的圆石倒树木滚来却是林中另有助手推动预藏大石。但闻树木爆裂声连响不绝不多时便要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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