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生活组诗》
一、会议
八面而来的风
一阵比一阵嘹亮
蜂拥而至的耳朵
一个比一个匆忙
这一页戴着红帽的纸事关
地球的健康
那一段披着黑纱的话决定
人类的存亡
话筒的催眠曲
一首比一首张扬
椅子的白
梦一个比一个醇香
从最高的峰顶抛下
一杆杆面无表情的标
从不同的海拔升起
一个个矫装打扮的太阳
耕地和钱袋浑身冒汗
可很少挤进会场
粮食和银子伤痕累累
却总会摞在餐桌上
洪水和疫情有知趣的时候
可这风暴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如果锄头和机器也学会表演
庄稼和城市如何生长
二、同事
脚踏车的齿轮和链条
无论前进还是后退
总是拥抱着
互相磨损
多幕戏中同台的演员
无论黑脸还是白脸
常常取决于
不同场次
三、汇报材料
梅雨里飘来的卓约红颜
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水灵
垃圾堆里凭空开出的花
鲜
得没有一丝香气也是一种收割
血红的脑细胞优美地消亡
也是一种换季
油黑的发丝未遇秋风便凋落
四、领导
一面招展的旗帜
左右草木的姿式
准确无比的睛雨表
决定太阳何时升起
手势与眼神中的禅机
让积木不知如何起立
走不完的台阶
难以测算准确的距离
1、2、3、4
多么自然的顺序
＋、－、×、÷
已经失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