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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星期三,命案发生的一个星期后,莎兰发现她忘了重排练空手道和有氧搏击的时间,于是在屋里打包东西,直到该去上课,然后在道场和健身房比以前更卖力地练习。到今天整整一星期,她不断地心想,整整一星期。一个星期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查出是谁送项炼给她。如今,她连项炼是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她和寇子约好晚上去看电影。想起上星期三也是去看电影,她就知道她做不到。她打电话给寇子,他马上接起电话。

 “我是莎兰。对不起,晚上我不能去看电影了。”

 他停顿一下。“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不过…一个星期前的今天,我也去看电影。”

 “好。”他柔声道。“我们找别的事做。”

 “不要,稳櫎─”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但经过昨夜之后,一段冷却期也许是必要的。她努力不让情况失控,不让他们的关系进展得太快,但他使她的决心受到严重损害。冷却期是为了她好。“今晚不要。我们明晚还是可以出去,但我今晚不会是好同伴。”

 “你胆寒了吗?”

 好个跳过同情与礼貌的单刀直入。“相信我,”她挖苦道。“如果我胆寒,那是我全身唯一寒冷的地方。”

 他倒口气。“你的话使我没办法坐下。”

 “希望旁边没有人听到你说话。”

 他充耳不闻。“如果你改变心意或想找人作伴,我会在家。”

 “谢谢,寇子。”她柔声道。“你真体贴。”

 无论在哪种情况下,他都能鼓舞她的心情。她在挂断电话时,感到有点兴高彩烈,就像每次跟他在一起时一样。那份活力支持她度过那难熬的一天。

 星期四晚上,寇子在前往听音乐会的途中说:“我有个朋友很想认识你。他是个下胚,自认能把你从我身边走。如果你不介意近墨者黑,他真的很想跟你一起打靶。我有额外的可以让你用,因为你的还在我们那里。”

 她笑道:“他是个使你近墨者黑的下胚?好,我很想认识他。”

 “不出所料。明天下午两点在你上次去的那家靶场如何?”

 “两点?你不用上班吗?还是你要我一个人去近墨者黑?”

 “我明天下午和整个周末都休假。”他评估地斜睨她一眼。“穿这件洋装。”

 男人就是男人。“去靶场?你作梦。”

 “你不知道我梦到什么。”他说。

 春天的天气乍寒乍热,白天的温度高达二十九度,入夜后并没有凉爽多少。莎兰穿着水绿色的紧身无袖洋装,臂弯上挂着披肩以防万一天气变冷。紧身洋装使她曲线毕,低领的剪裁使沟若隐若现。寇子从见到她起就在盯着她的领口看。

 她没有问他梦到什么,因为她相当肯定他不会告诉她。如果寇子体内有害羞的骨头,那么她还没有发现。

 音乐会很,她喜欢古典音乐。寇子对节目内容颇有见地,证明他不是为了打动她才选音乐会。

 翌又是个大热天,气温高达三十度。为了打靶时舒适,她穿了松紧的针织宽松长和短袖尖领汗衫。寇子开车来接她,看到她的穿着时说:“可恶!我希望你改变心意穿昨天那件洋装。”

 “是啊!我可以想像我穿那件洋装弯捡弹匣的样子。”

 “唉,我也可以。”他叹息道。

 他的朋友麦瑞克就是她曾在靶场看到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壮汉。瑞克黑发绿眼,冲动不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你厌倦了忍受这个浑球,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带你到教堂。一

 “他没骗你。”寇子慢条斯理地说。“他已经干过两次那种事了。”

 莎兰眨眼。“娶了你约会过的女人?”

 “咱们别谈那个。”瑞克说。

 莎兰感觉得出来寇子希望她秀法给瑞克看,她决定顺他的意。她和瑞克找到两个相邻的空位。瑞克不断夸耀自己的击有多精准,从不卡弹等等。她瞥向斜倚着柱子的寇子,他耸耸肩,微笑说:“他从来不会筋疲力竭。”

 “那在男人是优点。”瑞克说,朝她挤眉弄眼。

 她再度望向寇子。“你不打吗?”

 他摇头。

 “别把他扯进来。”瑞克说。“那个爱现的家伙每次都赢我。不公平,他受的军事训练使他占尽优势。”

 她也受过军事训练,只不过是她父亲私下训练的。

 他们从近距离开始击,每完一个弹匣就把距离增长一段距离。莎兰不慌不忙地专心击,开对她来说就像开车一样得心应手。

 “我不相信。”瑞克没有恶意地抱怨。“医生说你的法不错;我的法也不错,但你每回都击败我。”

 “用左手击。”寇子对莎兰说。

 瑞克目瞪口呆。“左手?她双手都能开击?”

 莎兰二话不说地换手完弹匣里的子弹,同样是发发命中靶心。

 “混蛋!”瑞克不敢置信地对寇子说。“你找了手来!她是职业选手,对不对?”

 “我是总管。”莎兰更正。她不得不承认她玩得很开心,两个男人的小曲更是逗趣。

 “付钱。”寇子伸出手。

 瑞克嘟嘟囔囔地从皮夹里掏出一百美元放在寇子的手心。

 “慢着!”她愤慨地说。“你们背着我打赌?”

 “我怎么跟你说的?”瑞克问。“他是个浑球。”

 “你也没有告诉我。”她指出,慢慢放下手抱双臂,对他们怒目而视。

 “呃…”“说‘我也是浑球’。”寇子低声指点。

 “我也是浑球!”瑞克大声重复,绿眸里闪着笑意。

 “你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吗?”她问。“只是好奇。”

 “天啊!不是。你能想像吗?”寇子咧子邙笑,把钱收进口袋。

 “一想到就发抖。”

 寇子拍拍瑞克的肩膀。“老兄,很有趣。改天我需要外快时再找你,好吗?我们得告辞了,家里还腌着牛排。我们每一口都会想到你。”

 “是啊!”瑞克做出被遗弃的表情,甚至在他们离开时,悲伤地挥手。

 “天啊!他真累人。”莎兰在他们上车时说。“有趣,但累人。”

 “他的两个前都那样说过。如果有一直处在躁狂期的躁郁症患者,瑞克就是。”

 “他怎么说你,除了浑球以外?”

 “鬼鬼祟祟,固执顽强。”

 “我同意。那些特质在警察身上是优点。”

 “嗯。你认为我鬼鬼祟祟?”

 莎兰望向他。他一派悠闲地开着车,嘴角微微含笑,好像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没错,他是鬼鬼祟祟。

 “‘家里还腌着牛排’是怎么回事?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牛排的事,更不用说是它们的地点。”

 “我家有固定式烤炉,今天是星期五,天气晴朗暖和。血气方刚的南方男孩当然是选择在户外烤啦。何况,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你不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当然想。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邋遢鬼,有没有安乐椅和大电视,冰箱里是不是只有冷冻晚餐、酪和啤酒。她想知道他在刮胡子后,会不会冲掉脸盆里的胡渣,早晨起后铺不铺。她很想知道,想得要命。

 “你到底住在哪里?”她问。

 他出诡计得逞的笑容。“雪碧郡。”

 雪碧郡是伯明罕都会区南部地价飞涨的新郡。“在那里住了多久?”她问。

 “只有一年,从离婚官司结束起。找到那栋房子算我运气好,正巧一个亲戚要举家搬迁到吐桑。莎侬和我住的房子几乎是马上卖出,我用分到的钱付了一大笔头期款,把贷款费用降低到合理的范围。”

 “我猜我以为你住的是公寓。”

 “我喜欢独栋建筑的隐私。那是栋二十几年的老房子,我的手还算巧,所以一直自己动手慢慢整修。”

 她能够想像他当杂役的模样;他看起来很能干,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她个人认为拿铁锤的男人很感。

 她不知道自己期望看到什么,但绝对没料到是前有树篱步道,和后有斜坡庭院的传统砖造平房。“车库本来在那里,但我的亲戚把它改成游戏室。”他说。“这栋屋子给一个人住实在太大,但我喜欢空间。”

 他把车子停在步道旁,打开前门让她进入。如果不是有钟点女佣定时来打扫,那么他就不是邋遢鬼。门厅的实木地板闪闪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柠檬幽香。

 “客厅。”他指向左边。客厅里空空,只有干净的地毯和闭拢的窗帘。“我不使用客厅,所以没买家具。餐厅也是。厨房里有张餐桌,我都在那里吃东西。私室在这里。”

 私室很舒适,有大壁炉、外眺后院的大窗户、大型电视等娱乐设备、一张大沙发、两张大躺椅、必要的茶几和灯具。总而言之,看来相当文明。

 “厨房还没有完全弄好。”他带她进入以一道矮墙与私室相隔的厨房。水槽里没有脏碗盘。理枱上只摆着刀架、微波炉和咖啡机。厨房的另一端摆着一张白色方桌,桌面贴有黄和蓝色的瓷砖,围在桌边的四张椅子是相同的黄,桌椅下铺着蓝色的地毯。

 “你确定你当的不是海军?”她问,环视一尘不染的厨房。海军习惯把东西摆在固定的位置,因为船上没有多余的空间。

 他咧子邙笑。“你以为你会看到什么,猪窝吗?洗衣间里或许堆了不少脏衣服,但我还算爱整洁。我确实有请人每隔一周来做基本的清洁工作,因为我不想为打扫那种事伤脑筋。来吧,我带你去其他的房间看看。”

 其他的房间包括厨房旁边的洗手间、前半部的两间大客房和一间大浴室和后半部的主卧室套房。他的当然是特大号的双人,而且铺整理过。房间整洁,但不是一尘不染;椅背上挂着一件衬衫,梳妆枱上摆着一只喝过的咖啡杯。“原来我把它放在这儿了,”他拿起咖啡杯。“早上我到处都找不到它。”

 她喜欢那一点点的脏,那代表他不是完美主义者,也没有刻意讨好她。奇怪的是,那样反而使她对他的自信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不知道你怎样,但我肚子饿了。”他说。“我们去生火烤牛排吧!”

 两寸厚的菲力牛排到她几乎不必动刀。在他烤牛排时,她微波马铃薯,拌生菜沙拉,加热面包卷。他拿出的饮料不是红酒,而是一大壶冰红茶。

 他没有播放轻柔浪漫的音乐,而是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也许他没有积极地尝试引她,但她还是受到引了。

 两人合作迅速洗好碗盘和清理好厨房后,他说:“我想带你去看地下室,我认为你一定会喜欢。”

 他带路下楼,打开明亮的吊灯。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的管线和砖墙,其次是哑铃、拳击吊袋、举重器和跑步机等健身器材。但最令她感兴趣的是,铺满半个地下室的垫子。铺这种垫子只有一个用途。

 “你在这里练习空手道?”她问,她从他制伏窃贼的身手中,看出他学过空手道。

 他靠在门框上,脚踝叉,手臂叠,用慵懒的目光注视着她。他耸耸肩。“空手道和其他许多武术的混合体。”

 “哪些武术?”

 “我学过空手道、柔道、点和印尼拳。但在现实世界中,最有效的是摔角加上不择手段的拳斗。”

 他可能很擅长不择手段的拳斗,她心想,心跳开始加速。她怎么会觉得那样很感?但要命的是,她觉得他的一切都很感,从强壮结实的身体到令人生畏的文风不动。那种感觉就仿佛被虎豹盯着,文风不动只有突显蓄势待发的张力,好像他随时会扑过来。

 他们用餐时的气氛很轻松,但现在她可以感觉到两人之间暗汹涌。她并非毫无经验,很清楚即将掀起的是哪种惊涛骇;如果她打算逃跑,现在就得行动。

 “时候不早了。”她转向门口面对他。“我该…”

 “留下来。”他说。

 留下来。他低沉感的声音和充满惑的语气使她无法动弹。

 与他做会很。比还要…比冰淇淋还要。会让人飘飘仙,甚至死。

 她再度转身,背对着他,凝视着拳击吊袋,感到心跳如擂鼓,全身发热。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收缩,好像他已经进入她的体内。她渴望与他做,强烈的渴望几乎淹没理智。她拚命思索不该跟他发生关系的各种理由,但是两人之间的体吸引力越来越强,强到有如置身在磁场之中。

 她不敢转身,不敢注视他或让他注视,唯恐他一眼就看穿她的望,唯恐自己看到他眼中赤的饥渴或遮掩不了的身体反应。

 留下来…不只是喝杯咖啡或再聊一会儿。他指的是留下来过夜、和他上

 “不行。”她狠下心说。

 他的手轻放在她的颈背上,手指伸进她浓密的秀发里。她没听到他移动,没料到他靠得这么近,她的神经开始紧绷。他没有企图拥抱她,他的碰触并非钳制。如果她真的不想让他碰她,她只须走开就可以。但问题是,她渴望他的碰触。

 他的高大使她显得娇小,她的头顶刚好碰到他的下巴。他的体温像炉火一样包围她。他一定很重,可能很霸道,但她也想像得出他躺着任她摆布…

 “留下来。”他再度说,好像她没有拒绝过。

 她的理智在作最后的挣扎。“那样做不大明智。”

 “去它的明智!”

 “温和?”他在她耳边低语。“还是猛烈?”

 猛烈。天啊,猛烈。

 她往前一步,转身用手抵着背后的墙壁。他虎视眈眈地望着她,自信猎物必可到手。她也知道她逃不掉,但自尊要求她不要让他太容易得手。

 “我有一个规矩。”她说。

 他的眼中浮起警觉。“我会想知道吗?”

 她耸耸肩。“可能不会。”

 他摸摸下巴。“无论如何,还是说吧!”

 她缓缓出微笑。“我不和打不赢我的人上。”

 警觉化为不敢置信,他瞪视着她。“见鬼!你要我为了上跟你打斗?”

 她再度耸耸肩,缓缓走向垫子。“我不会说得那么骨,但是…没错。”

 他深口气。“莎兰,这个主意不好。我不想伤到你。”

 “你不会的。”她自信地说。

 他眯起眼睛。“你真的认为自己那么厉害?”

 她回头对他出一个假笑。她或许会输,但她会喜欢那个过程。“我认为你会竭尽全力避免伤到我。”

 这下他明白了。“你确定我会让你把我当拳击吊袋打?故意让你赢?”

 她长叹一声。“如果你打断我的下颚或是打昏我,我会痛得要命,更不用说是心情恶劣,到时你就别想得偿所愿。”

 “如果我让你打得我,那么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无能为力。”

 她耸耸肩。“真是左右为难啊!”他再度摸摸下巴。“干。”

 “也许。”她停顿一下,忍不住逗弄他。“如果你够厉害。”

 他端详她片刻,然后脸色一硬,作出决定。“好吧!我们的比赛方式是衣摔角。”

 衣摔角?他真是坏透了,她心想。“不公平。我没学过摔角,而且你至少比我重三十五公斤。”

 “将近四十五公斤。”他说。她暗中倒口气,那表示他比她想像中更有肌。“来吧!这是你的主意。至少用这个方式你不大可能会受伤,我还愿意吃点亏。”

 在他自愿吃亏的情形下,她或许可以使这场比赛变得很有意思。她不妄想自己能赢,但她可以使他赢得辛苦。“一言为定。”

 他双手地端详她。“规则如下:我必须把你压制在地上,使你肩膀着地达一秒钟;你只需要使我倒地就行,而且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衣服先光的人输。”

 想到赤地和他摔角使她的心差点从口跳出来。

 “还有,”他继续说。“现在来决定什么算衣服,比赛开始时彼此的件数必须相同。”

 她点头。“公平。”

 他打量她。“耳环必须掉,耳针会刺伤你。”

 她一声不响地掉耳环放到旁边。

 “你的手镯和我的手表算是相等的。”他瞥向她脚上的凉鞋。“你没有穿袜子,所以到目前为止我比你多两件。”

 “那么我们都打赤脚好了。”她说,掉凉鞋。

 他掉鞋袜。“好了,你还剩下几件衣服?”

 “四件,不包括手镯。”长、尖领衫、罩和内

 “我只有三件。”

 “把袜子穿回去,它们算一件。”

 他穿回袜子,然后站到垫子上。“这样我们都是五件。五个回合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个自负的家伙那么肯定自己会赢,她也肯定他会赢,但假若他以为他会连赢五个回合,那他就太低估她了。速度是她的长处;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冲过去勾住他的腿把他绊倒,又迅速地退开。“袜子。”她说,微笑着俯视他。

 他默默掉袜子扔到旁边,从垫子上爬起来。“你的动作真快。”他现在提高了警觉。

 她出微笑。“我的空手道师父向来都是那么说的。”

 十五分钟后,他说:“压制。”他气吁吁地爬下她的身体,目光扫过她赤房,连在硬头上。“我们再度平手。把内掉。”

 期待使她的胃纠结。她着气,伸出手腕。“我的手镯呢?”

 “我要留到最后。”

 莎兰颤抖地站起来。她一直在努力抗拒他,他可能也一直在控制力道以免伤到她。这场比赛打的比她想像中久,她不知道她对这种近乎赤体接触还能忍受多久。他的亢奋在内下突起,他的皮肤布满汗水,他紧绷的下颚令她感到得意。

 巨大的重量把她不过气来,他用双手把她的肩膀按在垫子上。“压制。”他沙哑地说,比赛结束。

 他着气从她身上爬起来。“别动。”

 她没有动,累得动不了,兴奋得不敢动。她闭眼息,听到他的衣服窸窣作响。她猜他是去拿保险套,张开嘴巴想要告诉他不必,但他已经回来了,正把她的双臂拉过头顶。她感到冰冰凉凉的金属环住她的手腕,接着听到喀哒一声。

 她困惑地张开眼睛注视他。手铐?她仰头看到他用手铐把她的手腕铐在一水管上,她试着移动双手,但无法挣脱。“有这个必要吗?”

 “有。”膛起伏着,他伸出手‮摩抚‬她的房。“以防万一你要求三战两胜。”

 “我从不食言,寇子。”她弓起身体向他的‮摩抚‬。

 “而我从不碰运气。”

 “还不行。”他嗄声说。“现在我连十秒都支持不到。”

 我也是,她心想,但没有说话。她不是傻瓜,他要磨蹭就让他磨蹭。

 但她无从让起,因为他控制了一切,她只能躺在那里享受磨蹭。

 她无法确定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慢慢地,她开始感觉到冷空气轻拂汗的皮肤、垫子黏着她赤的身体和沉重地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急促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显示至少过了好几分钟。

 他睡着了吗?她勉强抬起手臂碰触他的肩膀。他动了一下,转头把脸贴着她的颈窝。“天啊!”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一次起中达到两次高,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种只有男生会说的话使她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果有力气,她就会大笑,但事实上她自己也差点死掉。

 他缓慢且吃力地翻身躺到她身旁,用手臂遮住眼睛,深深地气、吐气。一分钟后,他咒骂一句。“拜托告诉我,你在吃避孕葯。”

 “我在吃避孕葯。”她乖乖地重复。

 他衷心呻。“该死!”

 这次她真的笑了,虽然笑声有气无力。“不,我真的有在吃避孕葯。”

 他抬起手臂,用一只眼睛注视她。“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跟一个可怜的废人开玩笑吧?”

 “我会,但不会开这种玩笑。”

 “谢天谢地。”他试图坐起来,摇晃一下,又倒了回去。“我等一下就起来。”

 佩服。她知道自己就站不起来。“你确定吗?”

 “不。”他承认,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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