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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默默跟着莫微尘的脚步直上了顶楼之后,向织月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他的住处。

 她还来不及多打量屋内的陈设几眼,莫微尘的声音已然传来…

 “先去洗个澡,把脏衣服换下来,里头有乾净的浴袍、巾。”说完,他不再看她,扯开了领带将之摔到沙发之后,直接进了睡房。

 向织月本能地想喊住他,但瞥见他眼角的阴郁,话只好又进肚中。

 洗了个澡,整个人果然清许多,连脑袋也不由得清楚起来。

 她将脏衣服用清水洗乾净之后,随便拧了拧便丢入烘衣机中。

 一出浴室,她便瞥见换上了休闲服的莫微尘靠在一大片落地窗前,专注地望着窗外。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着黑色以外的衣服…全白的休闲服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拔,也将他贵族般的气息烘托到最高点。

 也是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的侧脸竟然如此吸引着自己的视线。

 专注的他似乎未察觉到她的注视,仍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窗外。

 略一迟疑之后,她硬着头皮来到他身旁,伸出小手,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对不起啦!我知道自己冲动又没大脑,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见他不为所动,她软言再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关心我…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唯恐他不信似的,她还煞有介事地举起手作发誓状。

 莫微尘终于转动了颈骨,用一双深黝黝的眼睛注视着她。“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她立即点点头,一双澄净的双眼在雨光的反下显得无辜又楚楚可怜。

 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一伸手勾住了她的,将她带到自己面前。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好不好?我无法忍受再失去…”

 “再”这个字义…她不及去细思,因为,她的心早已被这溢满了关怀与担忧的眸子填得满满的。

 他触摸她脸上的擦伤,一股怜惜浮了上来。“痛不痛?”

 她摇摇头,坦白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伤。之前她一心只想着逃命;后来,又只想着要把所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现在,她则失在他的温柔里…

 “你…穿白色的衣服…也很好看。”她必须扯开话题,否则可能会因缺氧而昏倒。

 “只有衣服能吸引你吗?其他地方呢?”她眼中的羞涩让他嘴角漾起一道坏坏的笑,

 “我…”回答不出来的她只好垂下目光。

 他勾起了她的小脸,霸住她的目光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缘分这东西让我遇见你,但是,我感谢老天的安排,因为,祂让我找回了自己,找回了自己以为早已失去的感觉。”

 她沐浴饼后的清香,让他慢慢地卸下了所有的心防,此刻,潜藏在心中的那张脸已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张清秀的脸蛋,一种不寻常的情愫慢慢地涌了上来。

 望着那张因水晶灯的照耀而更加柔和的小脸,那白皙的光住他所有的心神,缓缓地,他情不自地俯下脸,吻住了她的

 这碰触虽让她的身体再次僵硬,却不再难堪,因为这个含了占有的吻背后的意义,让她完全了解了这就叫爱情。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含着爱意的心让她本能地踮起脚尖,开始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她的回应让他温柔的吻转为烈深入,他忘情地捧起她的小脸,强烈索求地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对她的渴望。

 慢慢地,的接触不再足他,他的吻渐渐往下移,索求更多的爱。

 他咬着她的耳垂,挑逗她感的耳后;她微微的轻颤让他更饥渴地往下移,霸住她洁白的颈项。

 这前所未有的经验,让羞涩的向织月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全身酥软地紧搂着他的,完全放任感官主宰地呻了一声。

 她这声娇似乎更加速了他侵略的野心,他轻轻地褪开了她宽松的浴袍,将她倒在沙发上,放纵情慾地吻着她的肩、她的

 就在他想更深一层地探索她的‮女处‬之地时,门铃的响声惊扰了他们。

 看得出沉醉在情慾中的莫微尘根本没有应门的打算,但,向织月却已自情慾中离,她含羞带怯地挣开了莫微尘,拉好衣服坐了起来。

 “有…人来了!”想起刚刚两人的种种,她羞得不敢看他。

 被打断的莫微尘轻轻了口气,情汹涌的双眼仍望着她。

 几秒后,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身应门。打开了门,莫微尘的表情马上写着意外,但,意外停留得极为短暂,他很快地便恢复淡然神色。

 “慕蕊,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顺便上来看看。”祈慕蕊仍是一身的高雅,丝毫未受大雨影响。见他没有开口邀请的意思,她只有自我打趣地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难不成里头有个金发美女?”

 莫微尘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祈慕蕊回应了一个翩然的笑后,越过他跨进屋中。但,才跨入,她的笑容便僵在嘴角。

 “你…”乍见到沙发上的向织月,她的眼中还是出现初次见面时的惊骇,但,这一次似乎比上次好一点,她随即恢复了冷静。

 “你好。”向织月立即慌乱地起身,也回了个招呼。祈慕蕊跟着也想扯出个微笑来应对,但,微笑尚未成形,向织月身上歪斜了的浴袍马上让她变了脸色,她马上回过头想寻求解释。

 “微尘,你…她…”

 她的表情让莫微尘马上知道,她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他似乎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慕蕊一直想取代慕荷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他曾不止一次地暗示拒绝,但她就是执不悟,令他相当困扰。

 这一次的歪打正着,能让她知难而退也好,如果她可以因此死心的话,自己也能不再为背负着她的感情债而自责。

 见他并无解释之意,祈慕蕊又急急地回头看了看向织月,后者脸上残留未褪的红晕让她马上明白,刚刚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

 顷刻间,一股合了不可置信、嫉妒与心痛的感觉瞬间袭上她,她摇摇坠地来到莫微尘面前。

 “微尘,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我…”伤心的泪迅速积聚在眼眶,她颤着声音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把她给忘了,想不到…你竟然不惜找一个替代品来伤害我…”她恨恨地望着他,屈辱的泪了下来。“莫微尘,你…好…狠…心!”说完,她一秒也未多待地奔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向织月神情有些担忧地来到他的身旁。

 “怎么了?她…好像…好像…”不知怎么搞的,对方眼中的泪水让她心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莫微尘苦笑地摇摇头,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

 ***

 “仙生,花生了这种速,啊偶也不愿意啊!偶朱道啦,偶已经教训够偶的属下了,你晃心,计画没有,偶可以用偶的性命作担保啦!”一个獐头鼠目、小头锐面的男子着浓厚台语腔的破国语,嘴巴恭敬、行为不恭敬地抖着跨在桌上的双脚,握着话筒道。

 只见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晃心,偶朱道速情的严重,偶以后会严格管教偶的手下。”他极尽巴结之能事。“偶朱道该怎么做啦,速成之后,你答应给偶的好处可千万不能少咧!”

 放下话筒,男子朝地上吐了口痰后,再抬头时脸上的巴结转为狠。

 他起身,走到前方三个畏畏缩缩的男子面前,劈头就给了那个大狗熊一掌。

 “XX娘,跟你们唆过多少次了,酒没速少喝一点,是按怎不听!”

 挨了一掌的狗熊似乎心有不甘,明明是大家一起喝酒惹的祸,凭什么只有他活该倒楣?

 一股不甘让他不顾兄弟间的道义道:“贺老大,是阿六脚被跟踪,不干我的事。”

 贺老大冷眼扫过阿六,又赏了他一脚。

 “混帐东西!”似乎还未消气般,他又转向最前方的黑茂,抬起脚想踹他。

 但黑茂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般,连忙跪地求饶道:“贺老大,我知道错了,别打我!”

 见状,贺老大狠地笑了几声后,脚还是用力地踹了下去。

 “全速一些换筒!”这一踹一骂,似乎才让他气消。他坐到了之前的椅子上,双脚一样又跨到了桌上。

 “老大,我们都知道错了,就算你打死我们也没用!”狗熊大着胆子道。“如果你真把我们打死了,对你也没好处。”

 “唆得对!打数你们这几个笨蛋,的确速没好处。”贺老大冷冷地道。

 一旁被羞辱的狗熊似乎还想再说,却被他狠的目光吓退。

 “计画被迫提前,快联络弟兄来这里集合,等候指示。”见三人还愣在那儿不动,贺老大不肝火大动地吼了一句:“还不快企!”

 “是…是…”三人被这一吼吓得几乎元神出窍,争先恐后地爬出了门。

 见状,贺老大气得将桌上的烟灰缸重重地踢落地面。

 要不是他的计画还需要这三个笨蛋,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

 一眼瞥见在桌垫下的支票,他的气顿时消了许多。

 五十万?哼,对方也未免太小看他贺强了吧!区区给个五十万就想要他死心塌地卖命吗?

 等着看好了,事成之后,他手上握有的证据,会让他一生吃喝不尽的。

 想到这儿,他小如米粒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

 ***

 “莫大哥,这件事让向小姐这么一搅局,据我判断,对方可能会提早行动。”夏惟道。

 “提早行动更好。”莫微尘放下了酒杯。“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他的眼光闪过一丝狠。

 “莫大哥,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向小姐虽然替我们带来了重要情报,但她误入贼窟的后果,希望你脑萍虑到。”虽然仍不了解她在莫微尘心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个要角,是以,他不得不提出警告。“贺老大在道上是个狠角色,我担心他会恼羞成怒的对向小姐不利。”

 听到她的名字,莫微尘眼中的寒光收敛了许多。“你认为应该要怎么做?”

 夏惟思索了一下“在对方的阴谋尚未明朗化之前,我想,只要向小姐落单就有危险,最好的办法是暂时把她藏起来…”讲到这儿,他笑了一下。“不过,这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起她一人单匹马进入贼窟的大胆行径,他忍不住摇摇头。

 藏起来…这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莫微尘悄悄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会试着跟她沟通看看。”说完,他突然转了个话题“对了,股票的事进行得还顺利吧?”

 “大致上还算顺利。范经理进场时机掌握得相当好,目前股价也已经止跌回升,一切都在掌握中。”夏惟立即答道。

 “很好。”莫微尘点点头。“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就等对方上钩。”

 看着他眼中所出的自信神采,夏惟不要为对方担心起来…

 ***

 莫氏一年一度的董事大会,由总经理莫微尘亲自主持。

 本来,此会应由位阶最高的董事长莅临主持,但自从老总裁莫东山因病去世后,为纪念其对莫氏的贡献,董事会中决议,董事长之位永远悬缺,因此,改由现下最高领导人负责主持。

 如同以往,会议的程拟先进行议题讨论部分,再提程序问题。然,就在莫微尘说完简单的开场白后,资深老董事王大宇却提议先就程序问题进行讨论。

 在其他董事均无异议之下,王大宇站起来发言。

 “总经理,根据公司章程载明,公司之经营人持股比例,必须要超过已发行在外股数百分之三十以上…”他瞄了莫微尘一眼后,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又回到手中的资料上。“也就是说,若有两方同时拥有股权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则以股权比例相对较高之一方接管公司,另一方则必须让出经营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程序问题,莫微尘放下了手中原本要进行讨论的题纲,倒向身后的大椅,以轻松的神情对着王大宇道:“王董事,章程中这些相关规定,我想在座各位都非常的熟悉,不必再覆述,麻烦你直接进入重点。”

 王大宇面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自公事包中拿出一叠资料“莫总,在大家还没有看到我手中这份资料之前,我要先强调一点,身为资深董事,我完全是依照章程来行事,未来,对于任何人入主公司,我本人并没有预设任何立场。”

 “我了解。”莫微尘点点头。

 “你能了解就好。”王大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招来一旁服务的同仁,帮忙将手中的资料分送到各董事手中。

 资料一到手上,众人才看一眼,便不一口气,纷纷将担忧的眼神投向莫微尘。

 莫微尘本人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笑了笑后将之推到了一边,重新倚进了大椅中。

 “根据各位手边这份最新资料显示,副总经理魏启康将是本公司新任领导人。”王大宇继续道。

 此话一出,众人均纷纷把眼光自莫微尘身上,移至一旁始终微笑不语的魏启康身上。而众人投注的目光中,有意外、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魏启康虽然是公司开国元老,又是已故总裁莫东山的拜把兄弟,但,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魏启康是个刚愎自用、护短无能之人,而且还是个只冲着年资深霸住闲缺的老不休,这样的人要来领导公司,各董事们心中除了不以为然之外,忧心之情也溢于言表。

 只见,魏启康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

 “谢谢你,王董事。”他先向王大宇点了点头,眼光扫过在座的董事,最后,落在莫微尘身上。“莫总…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首先,很感谢你这几年为公司所付出的努力,把公司交给我,你应该可以放心。”虽然他言中有笑,但很明显的,那笑容有示威、有得意。

 看着他,莫微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嘴角的笑容更深。

 魏启康并未注意到那加深的笑容,随即骄傲地抬起了头,对在座的众人道:

 “各位,一家一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公司在我的领导下,相信会创造更多的利润,请大家继续支持我。”

 这样的阔论高谈,众人均默然以对;有些较资深者,不屑之情更是写在脸上。由此可见,大家对魏启康的能力根本不敢抱有任何信心。

 魏启康再道:“各位,既然我已经是公司的领导人,那本次的会议理应由我主持…”他将眼神瞟向莫微尘,要他让位的意味十分明显。

 莫微尘当然了解他的意思,但他却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魏启康。

 “魏副总,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当然。”听他仍称呼自己副总,魏启康心中有不悦,本想出声更正,但一触及他的炯眸,一阵心虚让他只得作罢。

 “魏副总,请问我这几年的表现很差劲吗?为什么你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挤下我?”

 似乎早料到他会有如此的问题般,魏启康得意地一笑后不疾不徐地答道:

 “我说过,一家一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挤下你,是想让公司的格局更大,我想,这也是所有投资人所乐见的。更何况以公司目前的规模来看,根本不应该再墨守台湾,应积极开疆扩土,开创格局。”

 对于这样的回答,莫微尘似是很满意,他摇了摇笔杆,轻松地道:“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我似乎只有下台一鞠躬这条路可走了?”

 魏启康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虽然经营权易手,但你们莫家仍是莫氏最大的股东,你可以放心,未来公司在我的领导下,一定会创造三倍的盈余,届时,你不会吃亏的。”

 “说得好,不会吃亏!哈哈!”莫微尘突然纵声大笑。“魏副总,你好像太自信了!通常,过度自信的后果只会带回四个字…全盘皆输!”

 魏启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莫微尘慢慢收起笑,表情一下变得深沉无比。“魏副总,我手中握有百分之三十的股票,你也只握有百分之三十二,外面流通的股数还有百分之三十八,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你一定可以取得莫氏经营权?”

 闻言,魏启康脸色微微一凛。

 接着,莫微尘转头对着王大宇道:

 “王董事,你所谓的『最新』资料,可能也不太新,我这里有一份更新的资料,相信大家会有兴趣看看。”说完,他按了内线电话道:“范经理,你可以进来了。”

 一会儿,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财务经理范永平提了个公事包走进来。他走到莫微尘身旁,将公事包中的资料一张一张发给在座的董事们。

 其他人阅后反应如何不去深究,魏启康看后脸色却是立即大变。他指着莫微尘失控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份资料是假的!”

 对于这样的指控,莫微尘只是笑了笑,对范永平做了个手势。

 范永平点点头,拿起了资料不疾不徐地道:“魏副总,截至今天早上为止,您名下所持有的股数,根据统计,是百分之三十二;而总经理名下股数,却占了百分之三十五,所以,若依章程规定,莫总仍是莫氏的经营者。”他顿了一下“如果您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我这儿还有一份更详细的明细资料,您来查证。”

 说完,他自公事包中出一叠文件,但才出,魏启康便伸手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翻阅着…愈看,他的脸色愈白,手指也跟着发起抖来。

 “莫…微尘,想不到你这么阴险!”他竟然反过来指控他。

 “魏副总,你的话说反了,阴险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而已。”他淡淡地道。

 见情势已扭转,魏启康不愧是只老狐狸,他的态度丕变,马上挂上一道掩饰的笑。

 “哈哈哈!莫微尘,我实在太低估你了,莫老大没有看走眼,你果然有几把刷子,竟然暗中将了我一军。今,我没有夺权成功,算我大意。”说完,他丢下手中资料,转身想要离开。莫微尘却喊住了他…

 “魏副总,先别急着走,我们之间…应该还有几笔帐得算一算。”

 魏启康立即怔在原地。

 “首先,你故意将樊世高盗走公司机密一事外,想造成公司混乱,好让股价下跌坐收渔翁之利,但你没想到,被盗走的机密设有密码锁,整件事只是白忙一场。你见打击公司不成,竟买通了几个人头户,恶意炒作公司股票,将股价不断地低之后,再进场大量收购…”

 魏启康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他的陈述。“莫总,所谓捉贼要捉赃,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吗?范经理收集了很多,等会儿你可以慢慢看。”他眼中一道寒光慢慢聚拢。“你实在很聪明,竟然利用内瓦的帐户洗钱,不过,你实在不应该一次就汇出那么庞大的一笔数目,也不应该急着在钱一汇到内瓦之后,又急着汇回台湾…出破绽。”

 听他扯出内瓦帐户,魏启康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但他仍顽强抵抗。“就算我将钱汇到内瓦又汇回台湾,何以肯定我假借人头户恶意炒作股票?”

 “当然,你爱将钱怎么汇出汇入,别人管不着,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也将自长通公司收取的回扣金五仟万汇出去,你这样做,问题就复杂了。”

 他竟连这件事也知道…魏启康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一下站不稳脚步。

 莫微尘毫不留情地再道:“你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吗?错了,打从长通公司以低于底标五佰万得标之后,我就怀疑你了;后来,经过范经理的调查,证实了我的猜测。当时我不说,是不想撕破脸,我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你把钱吐出来,没想到你却大胆地用它来炒作公司股票,你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此刻,魏启康的脸已毫无血,冷汗慢慢沁了出来。

 “看在你是我父亲拜把兄弟的份上,现在,你可以有两种选择。第一、吐出你所有非法入的股票,以面额十元的价钱让莫氏所有员工公开认购,当作员工福利;第二、抱着莫氏的股票吃一辈子的牢饭。”

 魏启康身子抖了一下,声音一下变得软弱无力:“莫…微…尘,你…够狠!”

 “狠吗?”莫微尘轻轻地摇了摇头。“魏副总,我若够狠,早就将这些证据送司法单位,根本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我愿意让你自己去选择,何狠之有?”

 闻言,魏启康双肩无力地垮了下来。前后才几分钟而已,他彷佛老了几十岁般,身形突然变得佝凄。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他默默地瞅了莫微尘一眼后,转过身。离开前,他又突然回过头,对着隐没在一角也是董事之一的祈天,说了句颇耐人寻味的话。

 “祈老哥,我们都老了,斗不过年轻人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再是我们能负荷得了的,还是收手吧!”说完,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他临走前的这番话,让祈天有些尴尬,也让在座的众人一头雾水,却让莫微尘重重地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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