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翌

　‘若小姐，你想出去？’婢女紧张地问着若悠。

　‘嗯，如果你要跟也没关系。’反正不让她跟，她也会去跟阎昊极说，所以根本没什么差别。

　‘若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婢女跟得很辛苦，因为若悠的脚程并不慢。

　‘你可以慢走。’若悠很快地转过一个弯。

　‘若小姐…’婢女赶紧加快脚步。

　若悠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两个婢女端着水果走在她的前面，并且互相交谈着。

　‘你知道阎主和猎国公主在游园吗？’其中一个婢女开口。

　‘你是说有可能与阎主联姻那位美丽的公主？’另一个婢女讶异地问。

　‘对啊，听说她的外能力很强，能帮阎主打开国际通路。’

　‘那若小姐怎么办？’

　‘那有什么办法，阎主是必须纳妃的，若小姐不答应也不行。’

　若悠听到这里，不抬手抚上阎昊极送她的镯子，心里觉得好酸、好难过。

　‘小姐，我终于追上你了。’若悠的婢女气吁吁地说着。

　前头两个婢女闻言，马上回过头看着若悠，并且慌张地行礼。

　糟糕！不知道她们刚才说的话，若小姐听进了多少。

　若悠回给两人一个微笑。‘你们可以告诉我阎主到哪里去了吗？’她想去看看那位公主。

　‘若小姐，请别为难我们。’两个婢女连忙跪下，恨自己的多嘴。

　‘不说也没关系，这水果我帮你们送去。’若悠拿起那盘鲜滴的水果，随即往前方走去。

　‘若小姐，不要啊！’三个婢女连忙挡住她的去路。

　‘说不说？’她不想她们，但她真的很想去确认。

　‘阎主就在前面的龙水池旁。’

　‘我知道了。不要跟着我，我肚子不太舒服，你们快去帮我找御医，我等一下回阎殿时要让御医诊疗。’

　一听到若悠肚子不舒服，三个婢女争先恐后地跑去找御医，完全忘了她要去找阎昊极的事。

　若悠待她们走远后，才端着水果盘来到龙水池旁。

　她深一口气，转入一旁的休憩区。

　她首先看到的果然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她倚在阎昊极的身旁，巧笑倩兮地喂鱼，长及的黑发上系着美丽的彩带，身上穿的是高级布料所剪裁而成的长裙。

　而阎昊极则是风度翩翩地帮她介绍着御花园的美景。

　他们两人看起来实在太登对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平民的身分是多么渺小。

　‘公主，水果来了。’若悠敛起心神，故作淡然地走上前去。

　阎昊极和猎国公主闻言转过身来，阎昊极一看到若悠捧着水果的样子，俊颜明显地笼罩一层寒霜。

　‘阎主，这是贵国的婢女吗？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猎国公主拍了拍口，娇躯更往他怀里钻。

　‘儿，你怎么在这里？’阎昊极生气地问。

　她又一个人出来了，婢女呢？

　若悠并不说话，他是气她破坏他的好事吗？

　‘阎主，怎么你的婢女不会行礼，她没看到有贵客吗？’猎国公主显然不满若悠的态度，如果在她的国家，不尽责的婢女是要受到责罚的。

　‘儿，这是猎国公主。’阎昊极不想在外人面前发脾气。

　他这是要她行礼吗？呵，真好笑，以往宫廷内讧时，她也没向任何人行过礼，而今他竟然要她向这个公主行礼？

　若悠一脸漠然地放下水果盘，转身就走。

　阎昊极突然伸手抓住她。‘儿，打招呼。’在外宾面前不能失了礼节。

　若悠觉得心都碎了，但她硬是不肯表现出来。

　‘悠见过公主。’她故意行了一个极大的礼。

　‘免礼。’猎国公主挥了挥手，这才舒展紧皱的眉头。

　若悠缓缓地转身离开，等到转过回廊后才用跑的，酸楚的泪水潸然而下。

　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哭泣。

　若悠一路奔回阎殿，御医及三个婢女早待在里头等她。

　‘若小姐，你怎么可以用跑的！’贴身婢女赶紧阻止她。

　待若悠坐下后，御医马上为她把脉。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反抗。

　‘若小姐的情绪有点激动，我开帖安神的葯给若小姐服用。’

　‘谢御医。’婢女连忙道谢。

　‘我想休息了，你们全都下去吧！’若悠摆摆手要众人退下。

　‘是，若小姐。’

　当晚，阎昊极摆各方的纠，来到了阎殿。

　‘阎主。’婢女行了个礼。

　‘小姐呢？’

　‘若小姐从下午休息到现在还没醒来。’

　‘你下去吧！’

　阎昊极一踏进寝宫，就隐约看到纱帐后有个人影。

　他拢起沙帐，坐在沿看她，没有吵醒她。

　她哭过，明显的泪痕还挂在她白的脸蛋上，是他害她伤心的。

　阎昊极握住她的小手，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若悠早就醒了，她知道阎昊极坐在她身旁，但她就是不肯张开眼面对他。

　看她跳动的眼皮，阎昊极知道她醒了。

　‘儿。’他轻喊。

　若悠还是不肯张开眼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儿，生气会伤身，我会心疼的。’他抹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听到他的话，若悠的泪水又再度了下来。

　阎昊极搂起她，将她抱在怀里。

　‘别哭，你哭得我心好痛。’

　若悠推开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对不起。’阎昊极愧疚地道。

　‘为什么道歉？’若悠终于开口。

　‘是我不好，才让你伤心。’

　‘是我打搅了你们，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

　‘儿，你别这样，这样让我很为难。’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不会教你为难。’若悠话中有话。

　‘儿，你想做什么？’阎昊极直觉知道若悠没有这么好讲话。

　‘你什么时候举行登基大典？’若悠不回答他的问题，突然转移话题。

　‘三天后。’

　‘那你会很忙吗？’若悠继续问道。

　‘清晨要祭天，由祭坛回来后才举行登基大典。’

　‘我最近体力不太好，恐怕无法跟完全程。’

　‘没关系，中午我封后时，你再出现就好了。’

　‘你中年要封后？’不知怎么地，若悠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嗯，我会叫人过来请你。’

　‘嗯，你不要太累了。’

　‘儿，你…’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很难做人，我能体谅的。’若悠用食指堵住他的，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谢谢你，儿。’阎昊极紧搂着她，家是想把她进他的身体里。

　这一句谢谢，好沉重。

　若悠倚在他的怀里，眼睛看向放在桌上的权杖。

　‘这三天你能来陪我吗？’

　‘好。’阎昊极答应她。

　接下来三天，两人甜蜜地腻在一起。

　阎昊极费尽心思地疼宠若悠，而若悠也很乖顺地待在他身旁，她像是想记住所有美好般地用心经营着两人的一切。

　阎昊极表面装得开心，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扩越大，这几他强烈地感受到若悠的心似乎不在他身上，她只是努力地想扮演好自己。

　无奈他就是无法说出口，每当他想跟若悠谈谈时，她总会以无辜的眼神看他，让他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短短三天很快就过了。

　这天清晨还不到四点，若悠就起身帮阎昊极整理仪容。

　他穿上历代传下来的王服，宽阔的双肩撑起有棱有角的线条，金黄的苏由他的臂膀披泻而下，金带系上他壮的身，前的国徽象着沙国的骄傲，笔直的管下是光亮的皮鞋，阎昊极整个人神采奕奕，看起来比平常更帅上十倍。

　‘好了。’若悠帮他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一遍。

　‘谢谢你，儿。’

　‘你可以去准备祭天了。’若悠转身送他出殿。

　‘等一下，儿。’

　阎昊极猛地拉住若悠，使她的双眼被迫对上他的。

　‘儿，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王后，我沙国的国母，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谢，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出发吧！’若悠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看起来清丽脱俗。

　就在阎昊极要踏出阎殿时，若悠的眼眶忍不住盈满泪水。

　‘阎，等一下。’她冲上前去，狠狠地抱了他一下。

　‘儿！’阎昊极皱眉，她的模样像是要与他分离似的。

　‘好了，我没事了，我们中午见。’若悠眨眨眼睛，再度出笑容。

　‘你…’阎昊极放心不下她，打算延后时间。

　‘你不能让人家久等，快去吧！’

　‘儿，答应我，不要跑。’阎昊极眉头深锁，担心地说。

　‘我不会跑，我保证。’

　‘阎主，座车已在外恭候许久。’由殿外走进来的大臣出声催促。

　‘好好照顾小姐。’阎昊极代婢女后，转身跟着大臣离去。

　望着阎昊极的背影，若悠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别了，吾爱。

　她回头对着婢女道：‘你去将我中年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我要沐浴净身。’

　‘是。’婢女领命离去又匆匆而回。

　若悠生在椅子上，看着婢女送来的衣服。‘从现在开始不要来打搅我，我要为国王打扮，直至国王差人来请我，你再进来。’

　‘是。’婢女不疑有他，马上退了出去。

　若悠‮摩抚‬着尊贵无比的王后服，知道自己没有福气穿上它。

　她思索了几才发现自己是爱着阎昊极的，但她不能忍受他接纳其他女人，既然他有身为一国之君的压力，那么她可以选择放弃。

　爱情这种东西曾经灿烂过就好，不必求永远。

　她环顾四周，这里有许多她与阎昊极甜蜜的回忆，但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若悠在王后服上留下一张小纸条，换上一袭宫女的衣服，带着随身行李及权杖由阎殿另一退的侧门离开，今天宫里的人大多被调至大典上帮忙，所以她很顺利地离开了宫殿。

　她在僻静的角落换了另一套平民衣服，接着走向皇宫的大门。

　‘国王有令，马上送我到机场。’她向宫门的守卫出示权杖。

　守卫一见权杖纷纷行礼，一名将领审视她手上的权杖后，立即遵照若悠的命令派人送她到机场。

　来到机场，若悠看到这里只停着一架飞机，而另一边则正在兴建着一个大型机场。

　‘请问小姐想到哪里？’机场人员恭敬地问着她。

　‘台湾。’

　‘请小姐稍等一下，我们马上为小姐安排航程。’机场负责人立即去准备一切事宜。

　若悠站在候机室里，看着沙国美丽的景，知道是该道别的时候了。

　‘小姐，飞机已准备妥当，小姐是一个人搭机吗？’

　‘是。’

　‘那么请跟我来。’负责人带着若悠登上飞机。

　‘请帮我归还这面权杖，并替我祝贺贵国国王的基业千秋万世。’

　‘谢谢小姐。’

　飞机缓缓起飞，是她回家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