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
节，父亲从乡下捎来一些年货——一只公
和一篓鱼我们的心情顿时鲜活起来
儿子说，说不定这只散养的公
早起觅食时就被人捆绑了翅膀
说不定这些
养的鱼儿还在睡梦中就离开了养育它的的池塘
面对公
的哀鸣和鱼儿的鳞光我察觉到
子满目的惊恐和悲伤显然，做为男人
我和儿子已经稔
于一些程序磨刀，灌酒，刮鳞，拔
用对抗挣扎的姿势伸长脖颈
装扮各自黑红的脸膛
忽而，负责刮鳞的儿子，像鱼一样
张开大嘴，嘟囔起出发点和归宿等很哲学的话
面对一片片鳞甲，不时地打着冷颤
我想，他一定是记起年少时
曾经翔游在鸭鸣鱼跃的家乡
我硬着头皮宰
，想着自己满身的
皮疙瘩倘若有一天，突然长出翎羽
一定会有人从此拥有一支
掸子我也不会再像这只公
哪样昂起自信的头，喊醒一个
明亮的黎明
儿子说，假如作为一条鱼
他再也不愿听老师讲起弯弯的小河、清清的河水
再也不会潜身素描、钢琴和跆拳道
遨游于双休
的课堂只想背风背雨，像一种浮游生物那样
从大自然汲取营养
——这些话，咋听也不像一条
蹦
跳的鱼对未来的畅想
我说，假如我是这只公
先不想衣锦还乡，先不想草籽和杂粮
即使被人缚住手脚
面对晨曦，也一样地引吭高歌
一样地歌唱从黑暗里走出的太阳
绝不会在缓缓的岁月中静静地生活
绝不会像
头摆放的那只宠物一生都收拢着自己的翅膀
儿子冲我淡淡一笑
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荒唐
其实，一年年过节准备年货
就像呵护一家人鲜活的心灵
总要像公
一样迈进一道门坎总要像鱼儿一样跃过一道堤埝
在曾经的痛苦和煎熬后
回想人们啧啧称赞的美味
回想自己一生的感动和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