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89:宋总和人应酬喝多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乔鱼抿起红
笑了笑,喊她回神“苏老夫人?”
被喊住的女人这才缓缓醒转。
她垂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紧捏成拳,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怪异的想法,但都被她给扼杀了。
该是自己这段时间神思焦虑,所以有些晃神了吧。
她拧起眉,不耐烦了“宋二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醢”
乔鱼放下手里颜色
绿的多
,抬起脸来笑眯眯的看着梁梅,那模样倒是温婉可人的和善,没有一丝的敌意。
可梁梅,就是从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死丫头,偏生就是在为难着她缇!
她说“我说了,苏老夫人有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梁梅咬着牙
,对于这个女人,她没有一丝的好感,所以回她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和善“乔鱼,我也再说一遍,你还不配!”
岂料,她话音刚落,乔鱼就忽然转开了视线,凉凉的丢下一句“蒋婶,送客。”
“你——”
梁梅一僵,脸色也变得惨白,当真从未受过这样的闷气!
一旁的蒋婶也愣了一瞬,诧异的盯着自家夫人看了许久,直到完全的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以后,才摇了摇头醒过神来。
视线趋向了还坐在沙发上满面怒火的梁梅,微笑着很是客气,可却已经顺着乔鱼的意思,下了逐客令“苏老夫人,这边请。”说着,弯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梅豁然起身,若不是有一段距离,她的指尖只怕已经点上了乔鱼的脑门!
她扬起
,冷笑了几声,点着头嗤着“好啊!好啊!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宋二和我们苏家的女儿离了婚,再娶的女人身世不清白也就算了,连个礼貌也不懂!其他的人若是知道了,该怎么看宋二和他们宋家?”
她最后这一句话,倒是含了三分的威胁在里头。
乔鱼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
那淡淡的一眼中,梁梅感觉出了这个死丫头对她的不屑。
“其他的人怎么看,那是其他的人的事。我们宋家的事也还轮不到您苏老夫人置噱。”
乔鱼说话的时候,咬重了‘我们宋家’这四个字的音,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此刻的梁梅,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尴尬的站在当地,半个反驳的字眼都吐不出来。
很多时候,这个女人,和宋家老二真是像了七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她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若不是同类人,只怕还入不了宋二的眼,和那宋二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梅离开的时候,还是高傲的仰着下颌。那副以鼻孔看人的姿态,无论何时,都不会更改半分。即便她已经失了颜面。
乔鱼饶有兴味的扬起声线冲着她的背影喊“苏老夫人慢走。”
“嘿嘿…”送走梁梅的蒋婶回来客厅后,就看着乔鱼笑意有些深远的模样。
见她这笑意怪怪的模样,乔鱼倒是有些愣了,本想拿着多
回卧室去,却忍不住疑惑出声“…蒋婶,你在笑什么呢?”
蒋婶掩着
又笑了一会儿,接着竖起大拇指就赞叹“太太刚才的气魄,可真不一般。”
“怎么说?”
“看把苏老夫人气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您刚才的样子,和先生可真像。”
——您刚才的样子,和先生真像。
这一句话,让乔鱼心底蓦地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触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脑海中不期然的就闪过了那男人冷峻如斯的脸,还有他面色严肃的为自己弯
。
红
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她握着多
的手紧了几分,幽幽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着蒋婶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和谁在一起待得久了,大概就会遵循着对方的轨迹行走吧。”
*
已是深夜,墙壁上的复古吊钟已经指向了二十二点。
宋园门前,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缓缓停下。
坐在驾驶座上的段墨,打开车门下了车,将半躺在后座有些神思不清明的男人扶下了车。
“宋总,我扶您进去吧?”
段墨扶着脚步虚浮的宋牧衍往院子里走。
也不知道这宋总今天是发了什么疯,明明可以推掉那些递上来的酒,偏偏一滴不落的全给喝了!他要帮着挡酒,他还不许!
宋总平时应酬的时候,可是滴酒不沾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兀自想着,被扶着的男人忽然栽了一下,若不是摸到了旁边的院门,非要摔倒不可。
吓得段墨
口喊了声“哎哟!宋总您慢着点。”
宋牧衍的薄
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段墨听不清,微微俯身附耳过去“您说什么?”
“小鱼干…”
这回,他听清了,宋总这是念了太太的名字。
“…您找太太?”
段墨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他继续往里走“我扶您进去,您就看见太太了。”
快要将人扶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却忽然像是酒醒了似得,猛地将他一推。
段墨措不及防,差点就摔倒了!
“叫她出来。”他靠在门边上,即便是醉酒的状态下,他说出来的话,还是给人一股强势到不容置疑的
迫感。
段墨怔了片刻“叫谁啊?”而后堪堪明白“叫太太?”
*
乔鱼接到段墨的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好了澡出来。
一直坐在桌前看最近的新闻杂志了解风向,所以也忘记了时间。
电话接通,段墨的语气似乎有些为难“太太?您在做什么,可以出来吗,宋总在门口呢。”
闻言,乔鱼楞了一下“他在门口做什么?”
“宋总和人应酬喝多了,嚷嚷着叫您下楼来扶他上去。”
乔鱼“…”“我知道了。”
乔鱼胡乱的披上了一件外套,趿着拖鞋就匆匆的跑下了楼。
一推开复古的雕花门板,就看到了倚靠在门口被段墨扶着的男人。
男人的眉头紧锁,双目微微的眯起,薄
也紧紧地抿着,像是一条深刻的纹线。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似乎都要不省人事了!
乔鱼惊声“宋牧衍?”
她走过去,将男人扶到身前,视线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段墨,关切的开腔“谢谢你段墨,时间这么晚了,开车会去小心点。”
段墨怔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着手尴尬的笑了起来“谢谢太太关心。”
乔鱼当真没什么力气,再加上男人喝过了酒,身体更是沉重。
本打算叫蒋婶下来帮忙扶他上去,可转念一想,现在这个时候,蒋婶都在
睡了吧,便打消了念头。
费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将男人扶到了卧室的大
上。
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蹙起眉头有些责备的看着男人“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小鱼干…”
大
上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正巧是对着乔鱼每
里睡着的一侧。
他的胳膊横在那一侧,似乎是想要在睡梦中抱住她。
坐在
边,乔鱼拿起
柜上的一杯温水,幽幽的叹息一声,继而拍了拍男人宽阔的肩膀“你有没有吃东西啊?先喝点水。”
说完,便将他扶起。
“不是有段墨帮着你挡酒吗,怎么还喝这么多?”
给男人喂了一些水,乔鱼便伸手去
他的外套。
这样穿着衣服睡着,应该不会舒服吧。
西装外套被她丢在了地上,她白皙的指尖刚一触碰到男人衬衫的纽扣。男人却忽然张开了双眸,一把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他眉头拧着,一股子戾气就这么从眉心蔓延开来,沉着的语气,染着薄薄的愠怒“做什么?”
乔鱼愣住了,模样呆呆的,却很乖巧的回答着他“…帮你
衣服。”
顿了顿,她摸了摸他有些发烫的额头“你、你没醉?”
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男人却已经又阖上了双眸,躺在那里,醉的不省人事了!
刚才那一瞬,就像是临死了的人回光返照似得。
“喂…喂!”乔鱼咬
,一叠声的喊着他,还以为他酒醒了呢!
翻来覆去的,她怎么都没法睡着,可身旁的男人,却似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被周公勾走了魂儿。
她不死的心推了他一把,却只触碰到他坚硬的
膛。
“宋牧衍,你酒醒了吗?”
回应她的,是寂静无声。
她往他的身前凑了凑,在黑暗中,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睡着了没有?”
“今天苏老夫人来找你了。我也不知道她找你做什么,后来,被我气走了!”她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黑暗中,她努力的张大了双眸,却只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
显然,他还在沉睡着。
凑的近了,她便能看清他此刻的五官。
长卷的睫
,忽闪忽闪的像是个小扇子。
这男人的睫
原来这么长啊…高
的鼻梁完美的过分,鼻梁下的薄
,此刻紧紧的抿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做了什么让他纠结的梦境。
这么看下去,乔鱼心里就是一阵悸动。
她双手杵在身前,白皙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试探
的喊着他的名字“宋牧衍?”
“…”安静,毫无声息的安静。
乔鱼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
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忽然被他
惑住了。
竟忍不住垂下头去,红
与他的有些薄凉的
,轻轻擦过!
这样像是在做坏事一般的举动,让她的心跳,更是打鼓一般的无法停歇。
男人在这时,忽而就拧起了眉心!
他像是发现了这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
她吓得连忙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侧耳听着旁边的细微响动。
可好一会儿过去,他都没有任何醒来的反应,耳边,只余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她却因为这样的安静,心跳更加的快速。
…
同一时间,槟城苏宅。
空旷的卧室中,亮如白昼。
灯亮着,大
上睡着的女人,却紧紧地皱着眉头,双手揪着盖在身上的薄被。
她左右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摆
睡梦中那让她快要崩溃的声音。
“呜哇哇…呜哇哇…”
婴儿的哭声,像是就响在耳畔,一声一声的凿着她的心!
“走开,走开!”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掀开了被子,双手在空中
摆,似乎想要推开横在面前的婴儿。
她的声音似乎惊醒到了守在外头的佣人。
佣人听到卧室里的响动,便推门进来。
几步行至
边,双手落在梁梅的肩上,想要将她唤醒“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啊!”忽地,她尖叫一声,双眸咻然张开,在
上猛地坐起!
额上的细密汗珠,顺着她的鼻尖,就要滴在了淡蓝色的薄被上。
佣人惊了一下“夫人,您被梦魇住了!”
这段日子,夫人似乎总是睡的不安稳,每天卧室里的灯都是开着的,她们这些佣人轮班守在门口,就是担心半夜出了什么事。
梁梅尚在那个噩梦中,无法
身。
她有些疲惫的闭紧了双目,深深的
着气。
过去了快要十分钟,她才舒了一口气出来,因为方才的惊喊,她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
“几点了。”她问。
“刚到五点。”
她叹息了一声,掀开被子便要下
“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佣人的回答的声线刚落下,放在
柜上的手机便在这时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医院拨过来的。
接通后,那头主治医生的声音含着几分惊喜“苏老夫人,苏老先生有醒转的迹象,您要不要来医院一趟?”
可梁梅的心,却忽然间沉了几分。
…
槟城人民医院。
梁梅站在加护病房的门口,竟有些害怕推开这扇门。
前段时间都还是那样糟糕的状况,甚至,院长都告诉她,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今天,怎么突然好转了呢?
她明明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
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站在门口踌躇许久,终究还是推开了这扇门。
病
上的男人,听到房门打开的响动,视线便望了过来。
看到眼神清明,似乎很是清醒的男人,她心底有那么一瞬间是惊喜的,多么希望,他这就是痊愈了。
她扑到
边,握住了中年男人的手,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喊着他的名字有些哽咽“苏行…”
“苏行,你醒了!”
见她哭了,苏行有些虚弱的抬起手,为她擦去了眼角的眼泪。
同样的,也喊了她的名字“小梅。”
听到他如此虚弱的喊出她的名字,她就有些破涕为笑“苏行,你终于醒了。”
可苏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彻底的凉了“小梅,我快不行了…”
“别
说!”
“我只有一个愿望。”苏行看向她,目光坚定“我想要见见她…”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这一生,他都在追寻着那个女人的脚步。
“苏行。”她喊着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拒绝。
他为何,到了临死,都还忘不掉那个女人?
“小梅,你帮我找到她好不好?”苏行的眼底,已经布满了恳求。
与他对望半晌,梁梅有些不忍心了,她别开了视线,盯着墙壁一角发呆。
这样的他,终究还是让她心软了。
…
回到苏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应下了苏行最后的恳求,苏行安了心,和她又说了一会儿话,喝了点粥就睡着了。
她拖着满身的疲惫,推开门的时候,抬起脸就见到站在二楼书房门前的几个佣人。
几个人佣人恰好也望了过来,见她站在门口,扬起声音就喊“夫人回来了。”
她皱眉,视线看向了书房那扇门。
接着,将手里的拎包丢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迈开步子‘蹬蹬蹬’的就上了楼。
佣人见她上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夫人…”
“怎么了?”她皱眉,接着伸手就要去推书房的门。
可书房的门,竟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佣人见状,忙出声解释“小姐在您的书房,把您的文件…”
话音落下,梁梅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脚就狠狠地踹开了书房的这扇门!
而书房里,竟是一片狼藉!
地上,都丢了满地的书籍和文件。
彼时,苏可念就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子。她的身旁,都是被剪碎了的文件。
梁梅一惊,那里面还有最近刚刚和人签订的合同!
她废了那么多的心力,才让人同意签下这份合约!
“苏可念!你疯了吗?”
她几步上前,夺过了苏可念手里的小剪子丢在地上,接着扯过了桌上的那些文件碎片。
仔细的查看了一会儿,她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脚步不稳,险些就要倒下。
果然,这里面有那份合约!
苏可念却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有些无神,口中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我要去找阿衍,我要去找阿衍!”
待她看清了此刻站在身边满脸怒火的梁梅,忽然就悬起手腕,掐上了梁梅的脖颈“你为什么关着我,你凭什么管着我?让我去找阿衍!”
可因为她近
来耍绝食,几天没吃饭,所以身上没什么力气。
梁梅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推开,接着抬起一掌,照着她脸颊一侧就扇了过去!
她快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苏可念被扇的一下子就栽倒了在了地上。
她有些狼狈的趴在那一堆书籍前面。
此刻的她,脑海中似乎就只有一个人的存在。
她不断的念着他的名字“阿衍…阿衍你在哪?”
忽而,她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声音堪堪传来“头好疼,我的头好疼,救命啊…”“苏可念,别装了,你给我起来!”梁梅双手环
,冷嗤。对她已然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好疼,救命啊,救命!”
“苏可念!”她拔高声线喊了一声,接着就要俯身将她揪起来。
这时,守在书房门口的几个佣人里,有一位照看苏可念的忍不住开了腔“夫人,小姐好像真的很难受。小姐这几天总是嚷嚷着头疼,要不请家庭医生来看看吧。”
闻言,梁梅这才收回了手。可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还是含了许多的厌恶和不耐“你最好是身体不舒服!”
*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来了,给苏可念打了一针镇定剂。
而后细细的为她查看了许久,最后断言,苏可念得了抑郁症,而且时间不短。
一楼客厅里,家庭医生开了几瓶药,嘱咐着苏可念的病情“苏老夫人,苏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病情已经潜伏了一段时间。您刚才说,她在这之前都是在外面生活,并且没有和家里联系过。我想,这抑郁症就是在外面的时候积下的,您最好想办法问一问,她在外面生活的那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抑郁症的源头,其实不那么复杂。
他刚才已经询问了苏可念的情况,童年时候过得很好,没有任何的
迫。
而这病情的潜伏期虽然有一段日子了,却也绝对不是儿时留下的。
绝大的一种情况,就是近两年,遭受了重创!
“抑郁症…”
梁梅窝在沙发上,嗓音有些喃喃的,似乎还是没法相信医生的话。
好好的,怎么会得了抑郁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快要
得她
不过气来了。
见梁梅那无法醒转的模样,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这苏家最近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
不好再多留,将面前的几瓶药推到了梁梅面前“苏老夫人,这些物药,每
必须按时服用,不然随时都可能在发作。”
梁梅坐在那怔忡许久,她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无法回神。
半晌,才抬起眼来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管家送客。”
管家送走家庭医生后。
她就无力的颓坐在沙发上,好好的,她怎么会得了抑郁症?而且已经这么严重了…
忽然就有些后悔了,当年带着这个孩子踏进苏家大门,到底是对是错?
还有她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这是不是老天在变着法子的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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