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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辞官 提亲(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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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辞官 提亲(二合一章)

 不曾想,出来接的不是胤禩,而是鱼儿。鱼儿一见引章眼眶差点又红了,忍不住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眨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咬着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自打引章进了九爷府,鱼儿已有许久没叫她“小姐”了,此时情不自冲口而出,可见她不知为她担忧了多久由小到大,只有鱼儿,时时陪在她的身边,至始至终这么的关心着她。引章心中一热,大为愧疚,紧紧回握她的手,勉强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你该呆在别院等着才是”

 “我以后都不要在家里等了”鱼儿撇撇嘴,一边扶着她向内走去一边抱怨道:“每次我不跟在小姐身边,总要出事如果不是阿青去信,我现在还不知道呢阿青也是的,信上没说清楚,害得我跑到这儿来了,本想今去山西**,恰好八爷收到九爷的信,说是你们已经没事了让我在这儿等着”

 引章不苦笑,道:“阿青也是大惊小怪的,什么事都要说。”

 “奴婢也是一时急慌了神,若是不告诉鱼儿,她以后还不知怎么怨我呢“阿青不好意思笑了笑。

 胤禟也笑道:“阿青也是关心你,你不要责怪她。你出事了她立刻告知我和鱼儿也是应该的对了,八哥呢?怎么不在?难道修河堤的事还没处置完吗?”胤禟疑惑望向鱼儿。

 鱼儿见胤禟一副十分随意、将她当成胤禩的什么人似的这么发问,脸上一热,不有些羞窘,她下意识别开眼光,垂首轻轻道:“奴婢不知,不过八爷今儿出去,倒不是为河堤的事。”

 “不是为了河堤?”胤禟不由得注意起来,疑惑道:“八哥可有说是什么事?”

 鱼儿听他这么问更不自然,悄悄瞟了引章一眼,引章倒是浑然不觉,正含笑向胤禟道:“这么说河堤的事已经了结了?那太好了,咱们很快可以回京了吧?”

 胤禟点了点头,道:“是啊,留下几个人监督施工就行了,大问题都说好了。”说完仍是望着鱼儿,等着她的回答。

 鱼儿只好道:“听说,八爷是去杞县了,好像是杞县县令要辞官,八爷是去劝他的。”

 胤禟猛然醒悟一拍脑袋,笑道:“爷倒是忘了这事了”他望着引章笑道:“你知不知道这杞县县令是谁?是李清白”

 “李大哥?”引章一愣,睁大了眼大为惊讶。她不是惊讶在这儿遇上李清白,而是惊讶李清白居然会辞官。

 “是我家乡杭州慕鸿楼的传人李清白李大哥?”引章不相信反问。

 胤禟“哼”了一声,脸色不自觉拉下来。李大哥李大哥,叫得可真亲热,亲热得让他听着格外别扭与刺耳。

 但他还是忍耐着点了点头。

 “这么说他的官声倒是不错了”引章想起他从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扑哧”一笑,道:“我宁愿相信太阳是方的,也不信李大哥会辞官”

 “哦,你是说我骗你了?”胤禟有些恼火瞪了她一眼,怪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引章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向鱼儿努嘴道:“你是知道的啊,李大哥从前可是一心要中举做官的,怎么好端端的竟会辞官?不对,八爷为何又要劝他呢?”

 胤禟道:“说了这么久,你可算是说上道了八哥觉得他有才华,人品也好,做事踏实,觉得他就这么辞官实在可惜,所以才想着亲自劝他一劝。”

 引章瞅了他一眼“哦”了一声点点头不吭声。她是不想打击他,李清白那种脾气,认定的事再苦再难他也是不回头的,做官原本也是他认定的事,但他却回头了,可见他对官场失望到了何种地步

 想想也是的,李清白是个一肠子通到底的呆子,他本就不适合在圆滑融通、讲究八面玲珑的官场厮混。她原本以为他能坚持的更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

 “鱼儿,你叫人备份礼物,明天咱们去拜访拜访李大哥吧”引章笑了笑。

 胤禟却道:“何必那么麻烦,你想见他只管叫他来就是了”

 引章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啊”其实她很想说,你太有信心了,我敢打赌你的八哥一定劝不动他的,这时候请他来,他才不会来呢

 果然,胤禩下午回来,虽然见他二人归来顿时眼睛一亮,满脸是笑寒暄着,但他的神情不是太好,也许他也没想到,李清白那头倔驴居然连他的面子都不卖他都屈尊下顾亲自上门了,他竟然还不松口,好么很好让他大大的受了打击…

 胤禟见他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了,他拍了拍胤禩的肩膀,笑劝道:“算了八哥,既然人家不领情,八哥也不必上心,为这种人搅自个心情实在不值”

 胤禩勉强一笑,点了点头,沉道:“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像他这样的官员着实不多,谁知——罢了不提了”胤禩说着扫视他二人一眼,笑道:“这边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若没什么事,明儿咱们回京如何?”

 “明天?”引章不由失声叫了起来,见胤禩挑眉不解望着她,她有些尴尬一笑,暗自懊恼,求救望向胤禟。

 胤禟当着胤禩的面素来毫无顾忌,见状在引章脸颊上亲昵捏了捏,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向胤禩笑道:“八哥若是不急后天再走吧,或者,你明儿走,后天我们去追你?说起来也巧了,”胤禟目光移向引章,向胤禩道:“那个李清白李县令,跟阿章是同乡人,阿章明儿正打算去拜访他呢”

 “果然巧的很”胤禩一呆也不由好笑,道:“早知道如此——”说着又是一笑。他好歹是贝勒,若是靠引章的关系说动李清白,那么相比之下不是太落他的面子了吗?

 引章微笑道:“八爷不必在意此事李大哥这个人憨直的很,辞官是迟早的事,其实我也觉得他并不适合在官场上混呢他不留下来也许对您也是好事一桩,不然将来他招惹了麻烦,岂不是让八爷添堵?”

 胤禩笑笑,道:“你说的也对那么咱们就后天一早走吧,明**们早去早回。”

 一宿无话,次引章只带了鱼儿、阿青一起乘车前往杞县,胤禟拉长着脸被她留在开封。

 李清白果然是头倔驴,既已说了辞官,立刻便搬出了府衙,每只按时上衙门点卯,理清手头各种事务,等着新县令前来交接。

 他见到引章和鱼儿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这啊那啊说个不停。他乡遇故知,总是格外欣喜与热情的。

 引章也很高兴,见他皮肤黑了不少,人也清瘦了好些,面容也有些憔悴疲倦,但那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既黑且亮,不见一丝蒙尘与掺杂,棱角分明的嘴角紧紧抿着,显出几分坚毅与不屈。可见为官这些时,他精神上受了多大的压力与

 “听说李大哥准备辞官了?”引章终于提起这个话头。

 她原本以为李清白听了会不自在或者羞窘,谁知他身子下意识一,坦坦然然点了点头,道:“是啊,等新官来了交接交接,之后我便回杭州了可真是巧,不想你们恰好来了,倒赶得上见了一面”

 “可是李公子你好不容易才中了进士,放了官做,就这么辞官离去,你真的舍得吗?”鱼儿忍不住道。

 引章哪想到鱼儿忍不住开口很大一部分是想替胤禩做说客,她也出言附和道:“鱼儿说的是,李大哥你可要三思啊”

 李清白混不介意微微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我已经想了很久了,这个官,是铁了心要辞的。”

 引章笑道:“可是你这么回去,不怕旁人笑话或者说什么闲话吗?”李清白向来爱惜名声名誉,而且一心为了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才义无反顾、坚之决之的走上科举为官之路,哪怕荒废家业、变卖家产、潦倒度也在所不惜,真可谓是破釜沉舟,如今说辞官就辞官,他真的不会后悔?

 李清白微微抬头,目光悠悠凝视前方,许久,他轻轻一叹,淡然道:“小姐也许不知,当初我为何不惜倾家产也要考取功名吧?”他望了引章一眼,缓缓道:“我只想叫李氏族里不再瞧不起我们一支,他们以前眼热我祖父、父亲挣钱不少,嘴里没少说闲话,说我们全家除了一股子铜臭味什么都没有就为这个,我想替我爹争一口气。我却没想过,其实我根本不适合官场上那一套。如今也算是完成心愿了,辞官正当其时。还是回去守着慕鸿楼吧,那才是我爹、我祖父留下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在我手里了”

 不知怎的,听他这么说引章突然心头一松,她的脑海里蓦地闪过巧手的身影。巧手在刺绣一行早已大大有名,这一二年上门提亲的不在少数,其中有别样心思的,也有真心敬佩真心愿意对她好的,可是无一例外,巧手一律通通拒绝,如今是巧嘴都已经跟玲珑绣坊二掌柜成亲了,巧手依然孤身一人。

 她从未表过什么,但是引章、鱼儿包括巧嘴、蓝楹都清楚,她心里念的是谁。只是双方身份悬殊太大,谁也不好说什么,而巧手从未提起,众人便是想安慰也无从安慰,只好默默陪着她,希望她有一天能够“突然之间想通了”

 引章手心一紧,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李清白试探着提一提巧手的事,却发现李清白已经抬起了头,目光十分郑重肃穆的凝视着她,恳然道:“此次回去,有一事本打算请小姐帮忙,既在此遇上,我便一并说了吧小姐,我想娶巧手,请小姐成全”

 引章顿时喜出望外,不敢相信笑道:“你是真的这么想吗?你说的,可是真话?巧手那么好,虽然她们姐妹无依无靠,可是,骆家商号谁都舍不得她受委屈的”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会一辈子好好待她。”李清白的声音很平稳,平稳中却含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坚韧的决心,使听到他这么说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他的真诚。

 “这么说小姐是答应了?”李清白眼睛霍然一亮,炯炯发光望着引章,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清瘦的身子仿佛都高大拔了几分。

 “我答应不答应有什么用?”引章笑嘻嘻的,取笑道:“万一我答应了,巧手不乐意,死活不肯嫁,我又不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鱼儿听着忍不住“扑哧”掩嘴一笑。

 李清白也讪讪笑了,苍白憔悴的脸上显出了淡淡的红,眼睛光亮异常,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巧手。就不知他之所以辞官,是否也有巧手的原因在里边?引章觉得,起码也是因。

 李清白敛了敛神,肃容端坐,微笑道:“小姐所言甚是,等回杭州了,我会准备聘礼,请了媒人正式去骆家提亲。还请小姐帮我说几句好话。”

 引章笑道:“你放心我会给我娘去信的,巧手跟我们家自己人一样,我娘必定会好好办她的婚事,不会让她受委屈。可这以后,就全靠你照看她了”

 “那是自然”李清白点了点头,终于舒了口气。想起巧手温柔似水的脉脉眼神,还有那种语还羞、言又止的神情,他的心便不住一振,恨不能立刻跨越万水千山,回到她的身边,光明正大的向她诉说自己的情意和相思。他从未想过,他对她的情意竟会这么深、这么重

 回到驿馆,胤禟已不知向外张望了多少回,见她回来却忍不住脸又一沉,没好气道:“天都快黑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引章还未说话一旁胤禩忙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九弟你也是的,人家没回来你惦记了一天,这会回了又黑着脸做什么?小弟妹回屋洗把脸便一道吃饭吧,明还得早起赶路呢”

 引章见胤禩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收回瞪向胤禟的眼神,胤禟见胤禩吱了声,也不得不下要说的话,哼了一声让她进屋去了。

 胤禩暗自松了口气,不免暗含谴责悄悄瞟了胤禟一眼,他实在是怕他二人在他面前拌起嘴来。胤禟好歹是一家之主,在人前断断不肯失了面子,引章呢?又是个不肯退让的,这两人一吵还不知弄成什么样,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在一旁看着岂不为难?想来想去都是胤禟不好,若不是他一味纵容,引章再大的胆子又敢怎样?可是感情这种事,越爱越在乎便越舍不得对方受一点点委屈与不快,变化都是一点一点如水滴石穿,胤禟在追求她时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胤禩不暗自摇头。

 突然想到鱼儿,他不一呆,忍不住下意识的想,如果,如果他跟她有那么一天,他难道就舍得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与不快吗?胤禩不觉怔住了,愣愣的出神,他知道,他是舍不得的可他的眼神却渐渐暗了下去,嘴里渐渐泛起苦味,他不舍得她受委屈,不舍得她不快,所以,他和她也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只要八福晋在,无论身心,他都永远没有自由的一天,她若跟着他,必定会委屈。

 路上行了七天,便回到京郊宛平县。按照规矩,奉皇命外出办差的皇子或者大臣完成任务回京复命时,须得首先进宫面圣,跟圣上请安复旨,代了差使之后方可回家。于是在岔路口,胤禟不由得勒住了马,挑起车帘望着马车中的引章,言又止,犹豫不决。

 现在已过了中午,此时回京,多半已来不及面圣,须得在城外驿馆暂住一宿,但胤禟是外出办差,总不能带着引章一道住驿馆吧?让她自己先回去,他又觉得不太好。

 引章不等他开口先笑道:“你们先回去,干脆我先去香山别院住两天吧”不管怎么说她是打着到香山别院修养的幌子出京的,如果连香山别院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岂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最好”胤禟顿时放心,点头笑道:“明儿见过老爷子,我来接你母亲子,保重”他的语气柔和眷恋,凝视她的目光又****起来,胶着在她脸上、身上连,忍不住握着她的手放到畔吻了吻。

 “别闹了,你们快走吧”引章有些尴尬窘迫回手,下意识瞟了一眼假装看风景的胤禩,特意重重说了“你们”两个字提醒他有人在旁,放尊重点

 谁知她不提还好,一提胤禟索将暗示变为明示,一手揽住她肩头,凑上去在她上、脸上吻了吻,笑嘻嘻道:“你害什么羞,八哥又不是外人”

 引章瞠口结舌,羞得大红脸,扭身放下车帘,道:“快赶车走吧,路还长着呢”放下帘子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胤禩也是一脸哭笑不得只好故作不见不闻的尴尬,她出手绢擦了擦脸,咬恨恨道:“这个人,越来越不像样了”

 她并不知,但胤禩却知道,胤禟这是故意在他面前如此,他在讥诮他的胆小,刺他的心。可是——,胤禩苦笑,他何尝懂得他的苦处呢?他若懂得,也许就不会如此了。只不过,夫之间这种不可说的难为之处,他非但无法解释、无法诉苦,还要处处维护,做出表面的风光,其中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何必再要牵扯另一个无辜的人

 “咱们也走吧”胤禩淡淡说着,收回望向渐行渐远马车的目光,那车里,同样有他牵挂的人…

 香山别院并非建造在香山上,而是在香山山脉区域,一座叫做小盘山的半山开阔之地。别院不是方方正正的北京四合院模式,而是随山势高低所建,小小巧巧几座楼阁坐落其中,有回廊蜿蜒高低相接,周围遍植梅、海棠、梨、丁香、紫藤、玉兰等树木,其中尤其以梅树为多,占了一大半,往山顶上远一些的外围则是奇形怪状、姿态各异的苍松,古木森森,石阶生凉,掩映着山飞檐粉墙和一抹一抹的红白山花,格外清雅幽静。中有散落的三两小亭可供歇脚,红柱彩檐,在苍翠的碧海中格外显眼。

 山脚周围方是农庄,共三百多亩连成片的上好良田,引来玉泉山的泉水,每年种植一季水稻一季麦子,供九爷府食用。另还有二十来亩蔬菜地,种植各种蔬菜,也是供应自家府上。

 照理说,泉水虽然含有丰富的矿物质,但水温很低,并不适合浇灌粮食作物蔬菜,但玉泉山引水至此地,走了不短一段弯弯曲曲的水渠,到这儿的时候水温已经回缓至正常,正适宜灌溉,生长出来的粮食蔬菜不但味道更好,且营养丰富。引章不暗暗点头,看来胤禟手下农庄管事还是颇具眼光的。

 别院周围风景优美,引章进了院中稍作休息,便带着鱼儿和阿青出去游玩。林间松针覆地,形成厚厚的一层,踩在上边,软绵轻滑,清香的松子味阵阵袭来,令人神清气。繁枝密叶间随处可见跳跃清鸣的各种鸟儿,偶尔树枝突然摇晃,抬头一望,是身姿灵巧的小松鼠在追逐嬉戏。

 “这儿真好”回想在沁水镇所遭遇的一切,此时重享宁静悠闲的生活,引章不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你主子真是,藏着这么好的地方,从来没带我来过,也没跟我提起过呢”引章嗔了一眼向阿青玩笑道。

 阿青和鱼儿都笑了,阿青便也玩笑道:“主子您还说呢您一年到头在京里住的时间又不多,九爷便是想带您来也不到空啊算起来,只有主子怀着小阿哥时在京住的最久,可那时怎么好上山呢,而且季节也不适宜而且这别院还是三年前才修建好的呢,原先一片荒凉,除了松树还长满了七八糟的杂木和比人还高又浓的荆棘杂草,可不像现在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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