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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得脱险又遭人误会


 眼看着马车就要翻过去了,之韵急切之下,拿着那把小刀往钩子上一砍,这本来只是下意识的一砍,那钩子是极坚实的,居然被小刀一下子砍断。

 之韵的马车立刻减下速来,车夫连忙控制好力道,将车缓缓停下来,好在人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受到伤害。

 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车内的一位锦衣公子也在那一瞬间看到那把刀的光芒,脸上是震惊的表情:“冰魄刀?”

 前面的那位管事听到后面出事,连忙转身骑马过来,见又是那辆破车,怒斥道:“刁民,竟敢叨绕贵人。”

 “慢着,明明是贵府的车撞了我们的。”之韵着气,刚才的惊魂一瞬间犹历历在目,却不想这管事还这样说,也是很气愤。

 管事却很是生气,鞭子便要打过来,之韵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用那把小刀一砍,鞭子顿时一刀两断。

 “冰魄刀。”这时,马车里的人看清了,心中愈加肯定。

 “你,刺客!”那管事恼羞成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个小姑娘给涮了,干脆给她定位刺客。

 之韵没有想到自己受了欺负,居然还被人当作刺客,真是哭笑不得。

 “我们三个弱女子,哪里像刺客。”一旁的冬梅说道。

 这时,后面有两匹马急速驶了过来,原来是杨建和另一位锦衣公子。他们见前面车队受阻,便先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那管事不信似的,又拿出一把刀炫耀似地摆在之韵面前:“有本事你再砍。”

 那副表情似乎是说,有本事你再砍,你不砍我就砍了。

 之韵咬咬牙,今天喝出去了,鼻着眼又是一砍,那刀居然又断了。

 马车的人微微出笑容,小声自言自语:“不自量力,这刀怎么能和冰魄刀相比。”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赶来的杨建和锦衣公子看见。

 “冰魄刀?”锦衣公子先在较远处停了下来,静观其变,脸上微微出惊讶的表情。

 杨建则将马驶到两辆车之间,道:“在下兵部郎中府里的,各位不知道遇到何事,为何停了下来。”

 管事虽然也没有瞧上区区兵部郎中,但是毕竟是有身分的,比草民还是客气了不少:“这是威远侯家的车队。”

 “杨大哥,他们的车撞上了我们的车。”之韵一见是杨建,也顾不得炮灰要躲着他了,想抓到救星一般。

 杨建迷茫的看着那带着帷帽的女子,声音是有点,却不记得是谁。

 之韵将帷帽稍稍出一角,让杨建能看到自己的面容。

 “韵姑娘。”杨建微微惊讶。

 既然是章府的人,他自然要帮上一帮:“这位管事,相信这只是个误会,还请卖杨某一个面子,不要再追究,一切损失杨某承担。”

 管事还要耀武扬威一下,却听车里的人说道:“周贵,算了,走吧。”

 简短几句话,管事却立刻收敛了表情,连忙低声答应,便继续前进。

 见那讨厌的管事走远,之韵连忙向杨建道谢。

 杨建看了看她那辆破旧的马车,心下有一丝疑惑,但是官家里谁没有个龌龊,因此也没有深问。

 只是说道:“韵姑娘,这马车怕是不能坐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告诉惠儿,她们就在后面,马上就能到。”

 说完,杨建便掉转马身向后而去,远远的,之韵能看到几辆马车在后面。

 刚才在一旁观望的锦衣公子早已返回,停在几位骑着马的人旁边。

 最前面的那位二十多岁神情冷峻的男子道:“二弟,到底出了何事?”

 这位男子正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大将军,也是镇国公的长子叶怀城。

 那锦衣公子是他的弟弟叶怀铮,却并没有被派到西北,而是御前一等侍卫。

 叶怀铮脑海中闪现出刚才那带着帷帽的小姑娘,挥着小刀斩断威远侯家下人的大刀的情景,微微一笑:“大哥,刚才看见了冰魄刀。”

 叶怀城的脸上出半是震惊半是惊喜的表情:“何人所持?”

 叶怀铮道:“那就要问一问杨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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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建并没有随着杨惠的车队,而是与沐将军等人先行,沐怀铮询问了他一些关于之韵的事情,却并未提及冰魄刀。

 之韵眼看着杨建等人从身边飞驰而过,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然后便眼巴巴地等着杨惠的马车赶到,杨惠得到兄长的嘱托,看到之韵,便连忙招呼她上车。

 “你怎么单独坐一辆马车,还这么破旧?”杨惠自来便是快人快语。

 之韵便解释了一翻,气得杨惠直翻白眼:“这章夫人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是翰林大学士的夫人呢。”

 之韵略过这话题,只道:“刚才碰到的那个车队很是豪华,说是威远侯家的。”

 杨惠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刚进京城,可是她母亲杨夫人出嫁前便在京城,家里也有些亲戚,是以杨惠对京城贵族的一些事情倒是比之韵知道的多的多了。

 “每年这清明节,京城都有许多达官贵人前往普济寺,所以这条官道一到这一天便很是堵。那威远侯本就身份尊贵,侯夫人又是瑞亲王的亲妹妹,瑞亲王如今在朝中地位卓然,是以真真是朝中权贵呢。”杨惠摇着小脑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之韵有点不解:“清明节虽然也有去寺庙上香的,但是这些勋贵门都有自己的墓地,为何不去墓地呢?”

 杨惠道:“这个,自然是昨已经去了,今么,大都是到普济寺,这也是彰显身份。”

 之韵更是不解,杨惠颇有点得意洋洋道:“你不知道,这普济寺是皇家指定的供奉牌位的地方,虽然各家都会在家庙祠堂里供奉祖先的牌位,但是为了显示身份,也会在普济寺供上一份家族祖先共享的牌位。”

 之韵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事情本来很简单,偏偏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为了自己的身份,搞得这么麻烦。

 “那今岂不是能见到很多大人物?”之韵道。

 杨惠道:“那倒也不一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济济一堂,也是分派系的,算了,这些跟咱们女儿家没有什么关系。”

 总算到了普济寺,杨惠和之韵一同下了车,顺着台阶走上山处的寺庙,却见杨建正在牌匾处前等着自家妹妹。叶怀城和叶怀铮早先进去,杨建却要等着自家的一起进去上香,另外,他的私心觉得接着送之韵之名,可以看见柳芸秀。

 “你怎么不进去?”杨夫人看见杨建有点奇怪,她以为儿子此刻应该和镇国公的两个儿子在一起才对。

 杨建道:“国公夫人嘱咐两位公子要先去上香,我想着也先陪母亲上过香再过去。”

 杨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你和惠儿送章小姐过去吧。”

 杨夫人对之韵路上的遭遇自然也有耳闻,心中却狐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看来那卢氏也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亲善。

 杨建一口答应,便和杨惠一同送之韵到章家所在的小院落。之韵暗暗叫苦,婉言推拒,杨震却以安全为由执意要送。

 普济寺因年年前来上香的勋贵官员及家眷很多,后院早就扩大数倍,让官员们来后能有自己的一个小院落,自然是要收钱的,而且地方也有限。

 之韵来的时候,章府的人正在等着她,本来卢氏是不介意有没有这么个堂小姐的,但是章老爷发现之韵没来,问了卢氏才知道,她居然让一个姑娘家独自前来,非常生气。当然,这里也有章之寒时不时地提醒。

 卢氏没有办法只好等着之韵,却左等右等等不来,如今看到之韵,腾的起身质问:“你怎么才来,若是误了时辰可怎么办?”

 杨建和杨惠没有想到卢氏一点不担心之韵的安危,反而质问她,都有点不悦。杨建比较有涵养,跟卢氏解释了一下耽搁的原因。卢氏自然不好在外人面前失态,只是谢过杨建。

 章之月先见到杨建,很是惊喜,随即看到之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之韵看到章之月的脸色,顿时哀叹,唉,又要中了。

 “哟,姐姐的谱可真是大,让全家人等你一人不说,还要劳烦杨大哥亲自送来。”章之月语气酸酸的。

 杨惠本就气愤,刚才忍着,此刻见状也说道:“月姐姐可别这么说,若是你差点没了性命,哥哥自然也会亲自来送你。”

 意指章家不顾之韵的性命。

 卢氏这便有点挂不住脸,道:“杨夫人恐怕还等着你们吧,可不要误了时辰。”

 这是逐客令呢。杨惠更是生气,卢氏不但不斥责杨惠,反而下了逐客令。杨建在一旁轻轻拽了她,她才忍住冲动。

 之韵有点不好意思,轻轻说道:“你们先走吧。”

 杨建没有看到柳芸秀,一脸的失望之情,这神情落在章之月的眼里,又是以为她还惦念着之韵,舍不得离开,心中更是恨。

 见他们兄妹俩走远,卢氏板下脸训斥之韵:“侄女,虽说我不是你娘亲,可是看到你这般不顾名声与外男相见,你不要面子不要紧,可不要耽误了我们章府的妹妹们。”

 之韵低头不语,对这母子俩,说不如不说。

 这时,老太太差人来问何时上香,卢氏这才放过之韵。

 全家人都积聚在他们家的牌位前,磕了头,上了香,男人们便出去找与自己一派的官员。

 女人们则到前面佛堂前等着见大师。

 普济寺的高僧平里见香客的机会少,每年清明节却是全天为香客解惑,因此这天要见他的人自然是要排着队的。

 当然,勋贵家的眷属们也不是站着等,只是在一处大堂里摆好桌椅,茶点等着小和尚来请。所以,这等待的时间也是众位夫人们联络感情的好时机。

 卢氏见到杨夫人,虽然尴尬,但是礼貌上还是要谢一谢的:“今之事,真是谢谢贵府了,唉,我那侄女,从小没有爹娘,做事真是没规矩,今打扮了半天,我们怕误了时辰只好先行一步,哪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杨夫人只是客套着,心里却腹诽,这卢氏也真能编。

 “听说是撞了威远侯府的马车,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贵人?”卢氏又有点担心的问道。

 杨夫人心中更是鄙夷,嘴上却说:“只是误会,无妨的。”

 之韵在一旁自然也是听见了,干脆稍微走开一点,免得心烦。许是不愿意等着,杨惠干脆就没有过来,之韵也不愿在这呆着,但伯母没发话,也不敢动。

 柳芸秀陪着老太太,一副乖顺的模样,引得好几个夫人在一旁打听,只是一听无父无母,心思就淡了几分。

 章之霞也和几个认识的庶女聊着天,章之芳刚才说忘了将提前写好的祈服语带来,便向卢氏告假,回章府的小院去拿。

 章之芳这么一说,柳芸秀也想起自己没有带,便也打算回去。章老太太似乎想起什么,便对之韵说道:“芸儿的帷帽在上山时,掉在山涧了,刚才她和我们一道过来,不带也无所谓,只是,如今她一人回去,今外男又多,被看见不好,把你的帷帽给她戴吧。”

 之韵心中道,一会儿我还想走呢,到时候我戴什么。嘴上却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乖乖的把帷帽递给她。

 大堂内空间有限,丫环们都守在外面,老太太让她出门时叫一个丫环。哪知到了门外,却没有看到章府的丫环。

 记得路途并不远,柳芸秀便戴上帷帽,一个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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