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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谁是猫,谁是鼠


 待那飞剑离开视线,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唏嘘,有人大大的庆幸自己没有接到这面除妖牌。

 很显然这面除妖牌上描述的情况与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这样的事情一般很少发生,可见袁成是衰到家了。

 不知下一个接到这面除妖牌的衰人会是谁呢?

 众人议论着,渐渐的散去。

 小夜在心中为袁成哀叹了一番,便也独自往后山去了。

 大白天的,在这天温泉洗澡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夜偷偷摸摸的躲在岩石后衣服,还好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

 经过上次雪凝师姐的亲临指导,小夜算是学聪明了,将下来的衣物都放进储物袋里,然后把储物袋挂在脖子上,再下水洗澡,免得又出现什么突发意外。

 就这么靠在潭边泡着,还不知不觉的睡了一觉。

 醒的时候睁眼一看,居然快接近傍晚了,小夜赶紧的爬了出来,再泡下去只怕要变成浮尸。

 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往回走,她可不想天黑了还一个人在林子里游,怪吓人的。

 走到上山的路口那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山道两边的林子十分茂密,看上去黑漆漆的森恐怖,不时还传出几声奇怪的叫声,听不出是鸟类还是兽类发出的声音。

 小夜听的头皮发麻,全身寒倒竖,直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在温泉睡觉了。她用神识不停的观察四周,好将身边的境况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万一这黑暗里忽然出现个什么,那还不得吓死?

 什么会突然出现呢?那非‘鬼’莫属了,只是不知道鬼有没有‘气’呢?万一没有,那还不是一样看不到?

 越想越觉得害怕,脚下就不自觉走的更快,只差没有尖叫狂奔了,黑暗太可怕了!早知道应该弄一个灯笼什么的,那样至少会多一点安全感。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快速的往山上冲去。

 走着走着,神识里猛的就出现一条人影,小夜顿时吓的腿一软,差点没跌倒。

 是人还是鬼?

 小夜无比忐忑的猜测,视线不及,只好用神识看了又看,好像是个人,看那灵气好像是个修真之人,又像似不是。一时难以分辨,小夜下意识的闪到一边,找了棵树躲了起来。

 很快,视线里就出现了一袭朦胧的白影,快速的朝这边移动着,那人身上的灵气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是谁呢?

 还没等小夜想明白,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近处了,然后在小道上停了下来,只听他忽然问了句“你在这干什么?”

 这声音…

 小夜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秦列?

 小夜立马脸红心跳的,天啊,怎么会在这里碰到?简直是狭路相逢啊!上次被他说成女****,颜面然无存,如今怎么好意思?该死的!这鬼地方,叫人躲都没地方躲。

 秦列正站在小道中间,侧头看着树这边,眼神怪怪的。

 哎呀…这男人,要走就快走,她又没挡着他的路!

 “你躲后面干什么?”秦列又问了一遍。

 简直无言,小夜不得不从树后挪了出来,然后贴着树干站着,并不靠近,还是站远点好,免得他又说她吃他豆腐。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小夜思绪混乱。

 傻子才不知道是你,老远的就用神识拼命的扫来扫去,任谁都感觉的出来,扫完还多此一举的往树后一躲,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秦列懒得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这么晚你在这干什么?”

 “呃…我去…”洗澡“你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话说他是从门派下来的,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小夜好奇的看着他。

 秦列一身轻便,穿着那件她做的白袍子,间用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棉布带系着,从脚踝处出一小节棉布,脚上穿着双布鞋,连储物袋都没有带,干嘛去的呢?

 打量了一番,终于看到他手指上钩了一面木制的牌子,就跟大师兄从袁成怀里拿出来的一摸一样。

 小夜一下子睁大眼,两步迈到秦列身边,无比惊讶的指着那面牌子“你不会就是那个衰人吧!?”

 “什么衰人?”

 小夜抓起那牌子看了看,正想说这不是袁成的那面除妖牌么!忽然想起,她没有看过袁成的除妖牌,于是转为询问“这是袁成的那面除妖牌么?”

 秦列不语。

 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衰人了,小夜张大嘴望了他半响“袁成伤的很重耶!”

 “嗯。”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呢?“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你还去?”做人不要这么自负好不好?

 秦列一勾指头回除妖牌,懒得跟她再讲,门派给他任务,难道他要死赖着不去?

 “你…”一想到袁成躺在祠堂前的那个样子,小夜就一阵心惊胆战的,于是又追过去“你真要去啊?你都不知道袁成那样子多恐怖,浑身都是血哎…”小夜见秦列不理,更加夸张的把袁成形容的惨不忍睹。

 说了一路,就听秦列抛了一句“你回去呆着,别跟着我。”

 搞得她又像死皮赖脸的样子,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他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在这上云他们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那都不能叫做同乡,而是‘同球’,搞不好还是‘同系’(银河系)!她上哪儿再去找像他这么样一个人去啊?

 于是她毅然抛弃了廉紧紧的跟在秦列后面。

 秦列终于又忍无可忍,停住,转身“我不是去看星星。”

 “我知道啊。”所以才更要跟着你嘛“我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啊。”

 “就算有危险,你跟着能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帮他收尸?

 小夜用爪子抓了抓脸颊,也是哦,好像是没什么用,可是她不放心啊,要是能说服他不去呢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又要把袁成搬出来说事儿,结果秦列说了句“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

 说完就走了,小夜一个人愣在哪儿。

 回去么?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家伙一心要去,她是劝不动了,不让跟着,那跟踪还不行?她佯装往回了走段,待回头看不到秦列了,就用神识扫描,然后远远的跟在后面。

 途中秦列停下来几次,什么都没做,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走,他停小夜也停,他走小夜也走,就这么走走停停的玩猫捉老鼠的走了好一段路。

 秦列终于再一次停了下来,待小夜停下来的时候,秦列的‘气’忽然从小夜神识里消失了。

 跟丢了…这是蹩脚的业余侦探经常出现的状况,小夜锲而不舍奋起直追,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发足狂奔。

 追了****,竟然愣是没找到秦列的‘气’,不知不觉的天就大亮了。

 小夜四处一望,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前不知去处,后不见来处的田间小道上,两边都是望不见边沿的田野。

 这是什么地方?看了看天,她正往东面走着,这边还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没有一个人跑这么远,心中有些恻恻的,就想着是不要回去?可是都已经追了这么远了,又有些不甘心,最主要的,是转着看了两圈,发现自己不能确定萧台山到底在哪个方向了。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东走,就算找不到秦列,起码碰到个人问一问路也是好的。

 就这样走了整整一天,四周不知何时由农田变成了一片荒芜,渐渐的连脚下那条小道也不见了,别说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这时太阳也落了山,就算是想往回走,也找不到方向了。

 这下才真是叫个哭无泪啊,现在可怎么办?要么继续走,要么就在这山间野地的宿一晚了,天啊,万一碰到个野兽什么的,可怎么办?虽然她也算是个‘真人’没错了,可是她还什么法术都不会啊!

 越想越崩溃,正紧张的四处张望,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道强大的‘气’从远处唰的向着这山野间笼罩了过来,周围的一切包括她都瞬间浸在了这股‘气’里,这感觉,就像是被人用一种无形的目光盯视一般。

 神识?

 这附近有人!小夜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怕怕的,万一不是好人怎么办?

 想了想,反正那人肯定已经看到她了,不如就过去看看?

 于是她估摸着大概方向,蹑手蹑脚的,缓缓的靠过去了过去。

 往那个方向走了一会,借着朦胧的月光,远远的看到平的荒原上出现了一棵树,树下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在黑夜里也特别显眼。

 小夜狂喜的奔过去“秦列!…同学。”

 秦列正沉着脸坐在树下,一脸的对她无言的神色。

 见秦列又不应声又不说话的,小夜自觉理亏,跟踪别人是不好啦,可是,她不也是担心他么?扭捏了半响,小夜就自己在草地上坐下了,管他的!来都来了,他还能把她赶走?

 再说了,他要是想赶她走,刚刚干嘛用神识提醒她呢?

 这样一想,对哦!要不是他放出神识,她可能根本找不到他呢,莫不是…莫不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出什么意外?

 小夜顿时心中欣喜,睁着一双璀璨的跟星子似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盯着秦列,其实,秦列同学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无情嘛。

 秦列看了她一眼,就闭目休息起来,只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赶路了。

 这次小夜光明正大的跟在秦列后头,秦列倒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正午,小夜跟着秦列来到一个小小的村子里。

 村口的小路旁有一口池塘,几只牲口正围着喝水,顺着小路往里走,可以看到二十来间房舍围着一个较大的稻场错落的分散开,稻场里堆了几堆大大的稻草和一些谷物。看起来是一片平静祥和的山村光景,只是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刺耳挠心的哭声。

 小夜用神识扫了扫,原来谷堆后面正围着一群人呢。

 绕过去一看,数十个村名散的围成一圈儿,还有几个正跌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看那情形,好似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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