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严孟寒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两眼不时盯着手中毫无动静的行动电话。
距离昨天接到罗宛龄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通常罗宛龄每二至三个月就会换一个新城市居住,而在每个短暂居住期间,一定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他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到现在都还没响。
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脚又痛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愈往下想,严孟寒脸色愈难看。
这时,电话响起,严孟寒直觉地将行动电话搁在耳边。
“喂,龄儿…”
仔细一听,他的行动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而电话铃声仍不停地响,他狠狠瞪着办公桌上的罪魁祸首!
早不响、晚不响,偏在他急着等龄儿电话的时候响,害得他空
快一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持听筒的受话键…
“什么事?”
“总经理。”翁秘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们公司计划收购的‘祥和企业’代表来了。”
“请他们进来。”
一听到开门声,严孟寒自然地戴上冷傲不群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安与天人
战;他深邃的眸光审视着尾随翁秘书进来的一对男女…
眼前的女子和罗宛龄同是属于“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类型,不同的是…罗宛龄是个女孩;而她是个女人。一个成
、妩媚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袭黑色真丝连身长窄裙,技巧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就不晓得她的内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令人欣赏?
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
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
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
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
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
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
“不是我。”唉!孟寒这个紧张大师。“是住在我隔壁同样是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她长水痘,一直在发高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刚刚才回来而已。”
明知罗宛龄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仍不自觉犀利起来。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扶得动一个昏
中的大男孩?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膝盖想也知道。”
“你这是在骂我吗?龄儿?”
“没错。”她大胆地应和。“怎么?不高兴吗?来咬我啊!”这丫头是明知他现在拿她没辙,所以才敢讲这种话。
“好!你给我记着,等你回来我非咬得你住院不可。”严孟寒玩笑地恐吓。
“哇!我怕死了。”罗宛龄甚至还夸张地抖着音。
这丫头愈来愈不把他这未婚夫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却也因为如此,才会在过去漫长的九百多个日子里,每个月花费一笔庞大的电话费,就只为了和她逗逗嘴、听听她俏皮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比罗宛龄更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了。
“她醒了。”罗宛龄突然说道。“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你是说那位女留学生?她不是住你隔壁吗?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她的烧还没退,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她睡我房间。”她解释。“我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拜拜。”
“拜。”真羡慕龄儿那位生病的“邻居”
还有一年半!到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再教他将婚礼延期!
严孟寒坐在办公桌前,审慎评估着由新加坡分公司传真过来的营运报告。叩!叩!
“进来。”严孟寒抬起头,注视来人:“什么事?翁秘书。”
“贺玉雯小姐说她有事想见总经理。”翁秘书公事化地开口。
“贺玉雯?”没听过,这是哪一号人物?
翁慧珊暗自叹口气。看来,除了自己的未婚
以外,其他女人的名字一概都进不了总经理精明的脑子了。
“贺须的女儿。”
了解!“你们昨天不是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昨天接了罗宛龄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坐在会议室发呆,根本忘了要回办公室,所有的内容还是翁秘书事后找到他,向他报告才知道的呢!
“确实是谈妥了。”她回答。
“那么,她找我有什么事?”他相信翁秘书的能力,绝不可能又是重复昨天的话题。“让她进来。”
“是。”
翁秘书出去后换贺玉雯进来,严孟寒坐在位置上直视她,以纯然的上司口吻询问:
“找我什么事?”
“为了感谢你挽救‘祥如’的危机,所以想请你吃午餐。”她一双会放电的眼睛紧锁住他。
老套的借口!
“不用。”对于主动献殷勤的女人,他碰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贺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哪知,贺玉雯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都是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女孩的邀请吗?”
严孟寒逐渐凝起面孔。“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而且我已经订婚了。”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骗人!”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瞧见严孟寒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问:“你未婚
人呢?”
说道罗宛龄,他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她目前人在多伦多。”
她嫉妒那个让严孟寒出现这种表情的女人。“出差吗?”
他缓缓摇头。
“旅行。”凝视着他特地摆在电脑旁的相片。“不过,那丫头却声称它为‘
’。”
寻着严孟寒的目光望去,贺玉雯顿时信心大增。
“看样子我还是有希望的!”虽然现在严孟寒拒绝了她,但她有信心让严孟寒接受她,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条件会输给一个不男不女,还没发育的小丫头。
严孟寒不耐地斜睨她,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恬不知
!
“我很忙,如果你不希望‘祥和’真的倒闭的话,以后少来烦我。”
贺玉雯一派优雅地起身:“我走,但我不会放弃。”
她不认为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而且,她也不相信严孟寒会扯自己后腿,毁掉严氏名下的子公司。
“我喜欢你。”她丢下这句话后,潇洒地离开。
对于贺玉雯的行事态度,严孟寒着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想想,自己当初不也是使尽了强迫推销、死
烂打、收买人心的伎俩才把龄儿骗到手的?
自从贺玉雯表明态度之后,天天都会出现在严孟寒面前。就算严孟寒不见她,她也会一直在办公室外等候,直到他出了办公室为止。严孟寒真是对她烦不胜烦了。
“要我跟你说几次…我对你没兴趣,别来烦我!”严孟寒的君子风度已经快耗尽了。“念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一直不希望让你太难看,但,你要是再继续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忍受这女人将近半年已经够了!
贺玉雯从大楼门口一路跟到严孟寒办公的那一层楼。
“你难道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不相信!
“没有。”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让我有心动感觉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我未婚
。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直到现在。就算此刻我和她相隔两地甚多、多年不见,龄儿所带给我的那股悸动仍然是有增无减的。”
她跟着进总经理办公室。
“为什么?对于一个将未婚夫丢在台湾,自己却跑到海外逍遥的未婚
,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执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以严孟寒的条件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因为‘爱’。”严孟寒温柔地浅笑着。
“那种眼里没有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如果我是她,绝不会抛你,独自一个人出国。”老天好不公平!她好不甘心啊!
“是我同意她出国的。”虽然一直非常后悔。“如果龄儿不在乎我就不会征询我的意见了…”
一记电话铃声从严孟寒西装内侧的口袋传来,他急切地掏出电话。
“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转身背对贺玉雯,接了他最期盼的每
一通电话。
“喂,龄儿。”这种轻柔的语气是贺玉雯一辈子也等不到的。“你在哪里?”
“在一个离台北很近的地方。”罗宛龄坏心眼地和他打哑谜。
“哪里?”听到这句话严孟寒整个精神都来了。
“不能告诉你。
“该不会是在台湾吗?”很有可能。
“不是。”讨厌!孟寒就是会
猜。“是某个离台湾很近的国家。”
“到底是哪里嘛?”他可急死了。
“你保证不会来找我?”
“我保证。
“日本。”得到严孟寒的保证,罗宛龄终于揭晓答案。“不可以来哦。”
“我知道。”他活像颗
了气的皮球般虚软无力又委屈至极。“龄儿,我好想你啊…”严孟寒话一出,他背后传来一声办公室门被用力甩上的巨响,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怎么了?”那端的罗宛龄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刚刚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希望这个答案能过关。
再烂的借口碰到罗宛龄都能过关。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有没有怎样?”
罗宛龄的关心教他备感温馨。“没事。”
“没事就好,小心点…”
贺玉雯忍气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她一直听着严孟寒的对话内容他脸上的表情,她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严孟寒会如此轻易地向个女人妥协,而且还孩子气地向对方诉苦、撒娇。
她停下步伐,站在翁慧珊桌前咒骂:
“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人有什么好?”
翁慧珊不悦地抬起头,瞪视她:“贺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宛龄可不是你随便可以侮辱的对象。”
虽然在宛龄的
别和身份没有公开之前,她也有过这种想法,但当他们知道真相后,宛龄可是全公司的宝贝呢!有宛龄的出现,公司才有了活力、才有了笑声,总经理也才不再那么严肃、刻板;可是自从宛龄出国后,公司的活力与笑声也跟着消失。
其实贺小姐追总经理这件事,全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下属对总经理的私生活不便过问罢了,否则他们哪容得了除宛龄以外的女人这么
着总经理?
“哼!”她冷哼一声,便又举步离去。
贺玉雯可不是笨蛋,翁慧珊那么明显的敌意,她怎么可能会没感觉,现在不走人,更待何时?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只要那个不男不女的没回来,她就还有机会。
“总经理。”翁秘书在严孟寒踏出会议室时唤住他:“有位小姐在会客室等你…不是贺小姐。”瞧见他不耐的神情,她又补充。
“这位小姐姓严。”翁慧珊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而且,那位小姐还特别强调…是‘严孟寒’的严。”
严孟寒微拢双眉。
“是吗?”敢指名道姓叫他的名字的人不多了。“叫她到我办公室来。”
“可是,严小姐坚持要总经理到会客室见她。”她连眼神都带着诡异的笑。
好嚣张的语气!
“OK!”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竟敢向他挑衅!
看着严孟寒朝会客室走去的
拔身影,翁慧珊不自觉浮现
计得逞的狡诈笑容…真想看看总理经见到“严小姐”时的表情。
严孟寒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你…”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即将
口的话戛然而止。
严孟寒直楞楞地盯着正前方背对他站着的纤细身影…龄儿?!他不确定地缓缓走近,心跳声大如擂鼓,他在距离她一步远之处停住,仔细观察着他再熟悉不过,却又不敢确定的背影…
是龄儿没错!将双手
叠于背后是龄儿的习惯;还有以右脚脚尖轻点地面,小腿骨靠抵左小腿肚的独特站姿,除了龄儿还有谁?这是龄儿为了减轻右脚负担所特有的站立姿势。
“龄儿?”他试探
地轻唤。
背对他的女孩因他的叫唤而回头,刹那间,严孟寒的思绪一片空白!
“龄儿!”严孟寒激动地上前一抱住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除我还有谁?”罗宛龄在他怀中闷哼:“孟寒,我坑谙气了。”
.“啊!”严孟寒这才稍微松开她,反覆在她脸上轻啄:“我好想你。龄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罗宛龄也搂着他,任严孟寒以他的方式倾诉相思。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早上通电话时,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她愉悦地道:“有没有很惊讶?”
“的确是…”他的笑容瞬间褪去,用力抓住罗宛龄搁在他肩上的手。“戒指呢?”
她右手手指光洁无一物。
“我们的订婚戒指呢?你丢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丢。”她委屈地否认,以自由的左手掏出藏于衣服内的坠子:“我把它戴在脖子上。”
“为什么不戴在手上,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为什么不让人家知道你已经订婚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让人知道?”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便气恼不已。
罗宛龄奋力挣脱严孟寒的掌握。
“不是、不是。”她眼中泛着眼光。“你老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人家!人家是怕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偷、被抢,或被粗心的自己给弄丢了,所以才把它当成坠子戴嘛。”
不管是戴在手上或是脖子上,还不都一样是订婚戒指。
严孟寒敛起脾气,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解开她的项链,重为罗宛龄套上戒指。
“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拿下来,知道吗?”
“哦。”
“我们也该开始筹备婚礼了。”严孟寒突如其来地道。
“不行。”罗宛龄又扳起面孔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现在距离约定的四年还有一年又十三天。”
“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四年了?”严孟寒一脸莫名其妙。
“我毕业考的最后一天,你在我家答应我的,你别想耍赖。”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严孟寒笑了!“宛龄,我记得当时我说的是等你回来,我们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婚。
他以眼神告诉罗宛龄…明显的,耍赖的人是她,不是他。
罗宛龄气得咬牙切齿,又被这个
诈狡猾、卑鄙无
的老狐狸给骗了!
“早知道我就再多玩个几年再回来!”
“龄儿,信不信?要是到时候你超过自己答应我的期限,就算你躲到外太空去,我一样会把你给抓回来的。”他笑着威胁。”
信!
“龄儿…”严孟寒柔声唤道。
“嗯?”
“你长大了。”他如是说。
厉害!“想不到才高一公分而已,你都能看出来!”偶像!“连老爸和佩青都没发现呢!”
咳…该怎么告诉这天真的小东西?他所指的并不是身高,而是,紧贴着他
膛的…该死!扁只是想像,他的身体就开始不争气地起反应了!
“当然啦,我可是你老公耶!”严孟寒顺应她的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连这点小细节都没察觉,不就太对不起你了吗?”
罗宛龄一双灿亮的星眸映着他的面容。“还有哪里不一样?”
严孟寒漾着笑,把玩着罗宛龄那头丝缎般柔顺乌亮、长及肩胛骨的发丝;审视她身上那套式样简单,将她白晰肌肤衬托得更为耀人的米白色连身短裙。
“头发长了,还开始穿裙子了。”正因为这样,他初见罗宛龄的背影时才会迟疑。
睽违三年的灿烂笑容再度映入罗宛龄的眼帘!罗宛龄开心地勾住他的颈项,讨赏地注视他。
“好不好看?我这样好看吗?”
严孟寒在心底暗叫苦,罗宛龄这无心的动作,让两人原本就紧连的身子更为“密不可分”
天啊!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火”给烧死!水…他需要水来浇熄他心中这团火!
严孟寒狠狠吻上她的
,尽情索取…
怎么才三年不见,孟寒就变得这么热情?
“孟寒…”罗宛龄趁着空隙唤道,又迅速被严孟寒封住。
崩计错误!火势愈烧愈烈!已经停不下来了…
严孟寒的吻顺沿而下,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罗宛龄肋骨附近“走”动;这举动不
让罗宛龄惊呼出声。
“孟寒…”
“嘘…我知道…我知道…”
他毫无组织能力地呢喃,重新覆上罗宛龄诧异的双
,自然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顺势欺
上她上方,手,缓缓滑至她几乎完全
的光洁大腿…
“好美…”严孟寒忍不住呓出
足的喟叹:“龄儿…好美…”
罗宛龄扬着得意笑容。“虽然这句赞美迟了一点,不过,因为是事实,所以我接受了。”
“什么?”罗宛龄的话,让他稍稍回复了一点理智。
“刚刚你不是赞美我漂亮吗?”罗宛龄不解地注视他。
“不是…”他的声音破碎不整。
“不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说我不漂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沙哑地解释:“我所说的‘美’是一种‘感觉’,不是指你…”“你终于承认了吧!”她眼眶含着泪。“你一直都嫌我丑,在你眼里的‘实际美’根本就比不上‘感觉美’。
严孟寒原本就混沌的脑袋,如今更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龄儿,你都快让我…”
火焚身了!“你很美,龄儿。”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她气忿地在他身上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嫌弃我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她不断扭动。“你这只大胖猪!”
“别动!”严孟寒涨红着脸,”喝道。
罗宛龄震惊得忘了挣扎,瞪大双眼注视
住她上头的严孟寒。
“你不但嫌弃我,还这么大声地对我吼…”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她更加奋力扭动:“放开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开…”
严孟寒痛苦地紧抱住她,以减少罗宛龄的活动空间。
“别动,龄儿!”他的忍耐力已经快到达巅峰了。“如果你再动一下,我会死的。”
罗宛龄当场定住。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
儿就忘了自己还在跟严孟寒呕气。
“没事…”他连大气也不敢
一个。“只要你不动就不会有事。”
“君子”这两个字真的会害死人!为了这两个字,他宁愿让自己忍受炼狱之火的折磨,也舍不得伤害怀中的人儿一分一毫…要命!她可是他未婚
啊!
好一会,严孟寒终于离开罗宛龄,拉她起身,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与衣着。
“现在我不想跟你辩。”轻啄她的
,深具暗示
地道:“我们结婚当天我会以行动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美,龄儿…”
罗宛龄嘴巴才刚张开,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她黄莺般的声音,严孟寒便又道:
“什么都别问。”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搂着罗宛龄的
。“走,我带你去回忆阔别三年的台北街道,顺便吃午餐。”
“罗宛龄,慢一点。”严孟寒称职地在罗宛龄身后提醒。
“哼!”说什么要陪她回忆台北街道,结果,他们才走没多远,严孟寒便拉着她进入一家女装专柜,为她挑了衬衫与长
硬要她换上,而且,还夸张地以高价买下女店员头上的大发夹,请她帮她将长发给起再以发夹固定。
她气恼地转身面对他。“我穿裙子很难看吗?我长发的样子很丑吗?”
严孟寒温和地凝视她:“很漂亮。”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我换回
子?还要将我的头发盘起来?”说谎也不打草稿!
虽然是在大街上,他仍忍不住探手摩抚罗宛龄气鼓鼓的脸蛋。
“就因为太美了,所以才得这样。”
打从他们踏出公司为止的这一路上,他光用目光就不晓得杀死多少匹狼了,而他眼前的“祸水”却没神经地误以为自己是在和她作对;若不是为了她,为了减少狼只的数量,为了避免他的视力急速退化,他哪需要挨
子的大白眼?
“歪理。
罗宛龄挥开他的手,径自走在严孟寒前方。
严孟寒默默随后跟看,等罗宛龄气消。
一位与他们
面而来的青年男子,突然挡住罗宛龄的去路,他以发现宝藏般的兴奋笑容注视罗宛龄。
“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喜悦之泉不断自他体内涌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张振明,记不记得三年多前我曾经在你校门口和你谈过话?”
罗宛龄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她还为了他和严孟寒大吵一架呢!
“你还记得我?”太不可思议了!她和张振明才见过一次面,而且只交谈了短短的几分钟,想不到,事隔多年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当然,我想忘都忘不掉呢!”他说的是事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那天和你谈过之后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联络,当我再次到学校找你时,你们已经停课了,而我甚至连你的基本资料都没有…”
“就算你有我的资料也没有用。”罗宛龄老实地回答,她看得出来张振明的真诚。“因为,我一毕业就出国了,昨天才刚回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辛苦找了三年仍没有她的消息。“对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不能再错过了!
罗宛龄含笑道:“罗宛龄。”
“你不是说过自己姓‘严’吗?”看着他们两人愈聊愈起劲,严孟寒忍不住
嘴调侃。
罗宛龄贼笑,仰望站在身旁的严孟寒。“要是我说我姓罗,你一定马上就会猜出我来,那就不好玩了。”
就只为了好玩?“姓‘严’不好吗?”
她不赞同地摇头。“不好。”注视严孟寒铁灰的脸色。“要不?你自己说…‘罗’宛龄好听,还是‘严’宛龄好听?”
严孟寒呆滞了好一会,笑容逐渐漾开,宠溺地搂着罗宛龄的肩膀,含笑道:“你哦…”三年来,龄儿的外表改变了许多,内心却依然单纯得教人心疼。
“而且,我绝不可以冠夫姓。”她开心地再道:“我们俩的姓合起来会吓死人的。”
严罗?
阎罗?
严孟寒颇有同感地附和:“的确满吓人的。”
他礼貌
地伸出手与被自己和罗宛龄遗忘的张振明
握。
“敝姓严,严孟寒,也是这丫头的未婚夫。”
张振明微怔一下,掏出自己的名片。“张振明,多指教。”
“哪里!”严孟寒也商业
地客套。
张振明再度将注意力放在罗宛龄身上。“罗小姐,看在我寻找你多年的情分上,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三年前的提议,务必请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只要罗宛龄答应,她必定会在模特儿界大发异彩。
罗宛龄像个局外人似的,指着身旁的严孟寒。“你问他,只要他答应,一切都没问题。”
严孟寒满意地凝视怀中人儿,继而正视张振明。,
“你很有眼光,到严氏来如何?”他突如其来地道。
“严氏?”张振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难道你是严氏集团的严孟寒?”难怪他会觉得这名字很耳
。
严孟寒沉静地点头。
这个答案给张振明带来的冲击不小,等他稍微将答案消化后,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公司虽然小,但却是我和几位好友辛苦孕育出来孩子,我希望能够参与它的成长,看着它在我手中茁壮成长。”
严孟寒赞赏地拍击他的肩膀。“有志气!有朝一
你一定会成功的!不过,我
子不行。”欣赏归欣赏,
子仍然不能外借。
“我知道。”三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有空的话,
你常到严氏走动走动。”这个朋友值得提拔。
“会的。”
严孟寒看看表。“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不了,我得回公司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我们先走了。”
张振明微笑点头。“再见。”
“拜拜。”严孟寒搂着罗宛龄继续往前走,进入附近的一家餐厅…严孟寒从自己的盘子叉了块牛
进罗宛龄口中,凝视着她。
“龄儿,我想听你说自己姓严。”罗宛龄以餐巾轻拭
角。“我不是说很难听了吗?”
“不用说名字,只要说你姓严,就行了。”
“只有姓,没有名字很奇怪耶。”她嘟嚷抗议。
“说嘛。”严孟寒难得撒娇。“我想听。”
好吧。“我姓严。”
他出神地注视套在罗宛龄修长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再说一次。”
“我姓严。”罗宛龄不解地重复。
严孟寒忘情地执起她的右手贴着自己的面颊。
罗宛龄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
“孟寒,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她低声提醒。
“嗯。”他不在乎。
“孟寒?”一声惊讶的女声突然在他们餐桌旁出现。
罗宛龄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双颊羞恼地臊热通红;严孟寒因顿失罗宛龄的小手,而寒着脸,怒瞪径自坐在他身旁的程咬金…贺玉雯!不论自己如何清楚明白地向她表示,她依然如鬼魅般的天天出现在他四周。想不到,连和龄儿出来吃个午餐都会碰到她。
贺玉雯无视严孟寒的怒气,一径贴坐在他身旁。“真巧,能在主儿遇见你。”
真不幸!
严孟寒迅速离开位置,换而坐在罗宛龄身边;贺玉雯仿佛现在才发现对面的罗宛龄存在似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还有个‘第三者’存在。”
“贺小姐!”严孟寒
着声音低喝。
罗宛龄稍微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紧张情势。“孟寒,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吧?怎么不为我们介绍一下?”
他没好气地开口:“贺玉雯,严氏旗下其中一家子公司负责人的千金。”他刻意搂着罗宛龄的
。“罗宛龄,我的未婚
。”
“你好。”罗宛龄微笑朝她颔首。
贺玉雯一双忿恨的眸光直勾住罗宛龄…严孟寒的未婚
?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她回来了?
不!她不能接受!不论眼前的敌手有多美丽,她仍无法接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大家注目的焦点,身边更不是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却不曾爱过谁;严孟寒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明白表示对自己没兴趣的男人。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贺玉雯霍然起身,笔直地走出餐厅。
罗宛龄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她怎么了?”
严孟寒可轻松多了。
“不关我们的事。”他将对面的餐盘移到自己面前。“我们继续吃吧!吃完我们开车去兜风。”
“嗯。”她吃了一口沙拉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孟寒,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知道她的事?”
“没这回事,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我要你记住一点…她并不重要。”他偷袭罗宛龄沾到沙拉酱的
角。“因为,在我心里…”刚偷了腥的
又移到她耳边,轻呵气:“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罗宛龄羞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只要稍有个动作,严孟寒便会当众做出让她恨不得有地
钻的事…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孟寒,你吃
了吗?”
“我好饿…”他含糊地道。
“怎么不吃饭?”
他大胆地含着她厚润的耳垂啃啮着:“我已经在吃了。”
罗宛龄悄悄将手移到他
际,用力一拧:“我是说‘饭’。”
为了避免再受到皮
之痛,严孟寒只得放弃“猎物”“好,我吃。”
罗宛龄满意地道:“这才乖嘛。”
罗宛龄的语气不
让严孟寒怀疑…他到底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