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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舅!”毕丽踏进房间“她手上戴着什么?”

 蓝仁德飞快地扯起薄被掩住周苹。

 毕丽头一次发现她的小舅居然会脸红!

 “这是我的房间,”蓝仁德站起来挡在毕丽身前“出去!”

 “你子又没。”毕丽满不在乎。

 周苹用手盖住自己的脸,感觉到前空无一物,她急忙拉高罩。

 “你的嘴角有血耶!”毕丽嚷道,趁蓝仁德分心时,她闪身绕到的另一边“那只狐狸在你的电脑里留话,要你回扬升开会。”

 “你动我的电脑?”蓝仁德开始头疼,不知道哪家银行又出状况,任霆锋才会这么晚了还要他回公司。

 “我看看电脑里有没有丽兹传来的邮件呀!”

 毕丽瞄一眼桌上的电脑,下午离开时她忘记重新启动密码程式,只好随便找个借口,如此一来,即使小舅发现她动过电脑,也不会起疑心。

 她把拎在手里的两只高跟鞋随意往上一扔,然后一股坐在沿。

 弹了弹,周苹更往被单里缩去。

 “你想做什么?”蓝仁德大吼,两大步过去拽住毕丽的臂膀,硬拉她站起来“出去!”他手指向门。

 毕丽脸一沉,怒气冲冲的推开蓝仁德走出房间。

 蓝仁德连忙追出去“你的…”他跟在她后面“周老师打电话来,要你回补习班上课。”

 “我不要!”毕丽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英国找丽兹。”

 “站住!”蓝仁德叫道“不许你去英国,你妈要你好好读书准备明年考托福,还有,不许你叫她丽兹,她是你的外婆…”

 “我高兴!”

 毕丽猛地转身,蓝仁德赶紧煞住脚步。

 她的脸距离他不到一寸,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他突然哑了。

 “我知道你讨厌她!可是她是我的外婆。”毕丽用手指戳戳蓝仁德的膛“她开画展,我当然要去捧场!你自己带女人回家胡搞,还敢教训我?”

 说完,她咚咚咚地下楼,蓝仁德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没有胡搞!”他朝楼下大喊“我以前从来没带过女人回家。”希望周苹能听见。

 毕丽没听见,她甩门出去了。

 蓝仁德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楼上。

 周苹披头散发的坐在边整理衣服,听见脚步声,她警戒的抬起头。

 蓝仁德的心揪了揪,她看他的目光仿佛两道利剑。

 他坐下来拥住她,她马上在他怀里挣扎。

 “嘘…”他安抚地亲吻她的发丝“没关系,毕丽没认出你。”

 别又来了!周苹紧咬着下,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反抗他。

 周苹用仅剩的力气推开他,再跳下,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

 “你—一”她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尖“你这个…”她想不出适当的话来骂他,最后蹦出一句陈腔滥调。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说完,她发现一件事,她手腕上的手铐不知何时不见了,再仔细—看,手铐居然在他手里。

 蓝仁德摸摸脸颊“呃,”他实在不想火上加油“你的裙子…”

 她忿忿地走出房间,他则紧随在后,但他并没有碰她。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蓝仁德真的想知道“告诉我,你看我哪里不顺眼,我会改。”

 她根本不理会他,径自奔下楼,抓起大背包,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进背包。

 蓝仁德不放弃的着她问,而她故意装作没听见,直到他挡在门前向她要电话号码。

 “你怎么那么天真?”周苹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你好像永远长不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无到了极点?你这个人渣!”

 蓝仁德涨红了脸,刚才他的确混帐,可他忍不住想辩解“我是真的喜欢你…”周苹气炸了“让开,你这个大烂人!”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也急了。

 “我要你离我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你!”她说得咬牙切齿的。

 “那可不行。”他仍试图说服她“不如,你和我交往一个月试试看…”大背包重重的击向他的右肩,他只好闪开。

 周苹打开大门,又回头恐吓道:“我警告你,别来烦我,我的未婚夫是律师…”

 “不对喔!”蓝仁德纠正她“刚才你说你的男朋友是记者,你哥才是律师。”

 周苹的嘴巴开了又合,想了想后才道:“注意毕丽,你姐不在时,她就是你的责任!”她冷冷的瞧着他“她还有救,不像你。”

 ***

 她真以为他是个瘪三?蓝仁德的手不知不觉的使劲,一枝笔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折断。

 会议桌上一下子鸦雀无声。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任霆锋的利眼扫向蓝仁德,而安全室主任毫无所觉,仍在神游太虚。

 负责编写密码程式的工程师清了清喉咙“前天我才为泛亚增加一组新的防护墙,照道理没那么容易被破解,再这样下去,每家银行的防护系统都要重新更改。”

 会计部主任边额头边说:“还好目前被盗领的金额都还不算太大,银行也都掩饰过去了,就怕对方准备狠捞一笔,整件事会一下子爆开来。”

 “那家伙根本不想狠捞一笔!”任霆锋冷哼“蚕食比鲸安全,上百万个帐户的零头加起来也够看了,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只挑扬升的客户。”

 “也许我们不是唯一的冤大头。”会计部主任说。

 “其他家金融机构没传出类似状况,”蓝仁德总算开口“银行经理也希望把事情下去,他们以为是内部的人干的,不知道问题出在我们这边。”

 “一定要保密厂任霆锋的声音又冷又硬“我们保障不了客户安全,起码嘴巴要闭紧一点!”

 “日本那边和台湾一样,”蓝仁德继续道:“每家银行都有好几个人头户,钱汇进去溜一圈又汇出,几家跨国银行彼此接应,要追查到最终帐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那家伙就是有时间跟我们耗!”一位工程师叹道:“我看不像犯罪组织干的,可会是谁呢?电脑骇客?扬升的离职员工?还是某个无聊的大学生?”

 会议桌上,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蓝仁德的思绪又开始飘忽不定。

 唉!他连打电话给她的勇气都没有,那天他本来可以给她一个全新的好印象,但是他搞砸了!

 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不喜欢他、她不想再见到他。但是,他渴望她已到疯狂的地步,他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突然,半截铅笔击中他的脸,他怒瞪向肇事者,接着发现两旁的位子是空的。咦?什么时候散会的?

 “小心一点,”任霆锋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女人是地球上最不理性的动物,花太多心思在她们身上只是浪费!”

 蓝仁德不答腔,这个经常在女人堆里打滚的子又要发表高论了。

 “船过水无痕,”任霆锋脸上若有所思“别太钻牛角尖,不值得。”

 “多谢高见。”蓝仁德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给我一份员工的背景资料,今天就要。”任霆锋吩咐道。

 “全部?”蓝仁德不皱起眉“你连自己人也不信任?”

 “我信任你,不是吗?”

 去他的!这只老狐狸谁也不信任!蓝仁德走出会议室。

 他很清楚任霆锋为什么会重用他,谁都清楚他是个问题人物,虽然他不明白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从幼稚园到国中他都没领到毕业证书是铁的事实,所以他一定有问题!

 在他五岁的时候,他母亲抛下他远赴欧洲“追寻自我”两年后父母离异,父亲把他和姐姐丢给阿姨,自己回日本接掌“家族企业”

 在他被送回日本后,虽然他父亲有意栽培他往吏高阶层“发展”不过在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的虎视眈眈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如果不是他老姐去日本要人,他现在一定是赌场里的职业打手。

 任霆锋就是看中他复杂的背景!三年前他被任霆锋收,进入扬升担任安全顾问,专抓破坏国际银行网络的金融骇客。

 蓝仁德的日本兄弟对他这个不具威胁的大哥也阿沙力的,提供不少连日本警政厅或是台湾调查局都没有的资讯给他,所以,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过去,另外闯出一番新天地。

 直到噩运再度光临!再不揪出那个已经盗取人家银行存款户利息的地鼠,他只有自动提出辞呈。要命的是,他一点也不在乎,现在他心里思思念念的只有一个人。

 “把这份资料交给老总。”蓝仁德将员工资料交给秘书后便走向电梯。

 “晚上高层主管要聚餐。”秘书提醒他“老板要你带瓶酒去。”

 “跟他讲,我戒酒了。”他在电梯门关上前说道。

 他要回家,几粒安眠葯,好好的睡上一觉。

 ***

 毕丽没有回来上课,真是谢天谢地!

 周苹对着镜子补妆,她多刷了点腮红掩饰苍白的脸色,然后了一颗止痛葯。

 那个天杀的害她头疼了好几天!今天她要把他彻底的解决掉。过了今晚,那只猪会永远滚出她的生活,滚出她的梦!

 “小姐。”身材像模特儿的店员喊她“决定好了没有?你要哪一件?”

 黑色的看起来感;红色的看起来热情;或许白色的比较适合她,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女人纯洁得像…

 “小姐,”店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三件你都试穿过了,我保证你穿哪一件都好看。”

 周苹走出试衣间“哪一件…”她低声音问“哪一件比较受男顾客?”

 “你是说男人买来送人呀?”店员小姐怪怪地瞧着她“刚才有位先生买这件红色的。”

 “就这件!”周苹打开皮包,拿出信用卡。

 刷卡后,店员把衣服连同信用卡递还给她“谢谢。”她把一小包东西放入袋子内“这是我们的赠品,下次再度光临。”

 这些女店员一定见怪不怪,周苹心想,不过她还是脸红了。

 一见周苹走出精品店,埋伏在附近的蓝仁德立即发动引擎。

 他看见她举手招计程车,他知道她要去见谁,可是,她为什么要先进去那家内衣精品店?

 见计程车转进一家知名饭店的停车场时,蓝仁德几乎要抓狂了!

 准备好了,周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门下车。

 蓝仁德恻恻地盯着走向周苹的高个子男人。那小子叫赵文易,不是律师,也不是什么记者,只是一个小会计师,周苹怎么会看上那个娘娘腔?

 蓝仁德阴沉着脸,跟着开门下车。

 不知是不是饭店内的冷气不够强,周苹不但头疼,还一直冒着冷汗,她挽着赵文易走进饭店,服务生领他们入座,随后送上—瓶冰镇在桶子里的香槟。

 “你不该这样破费,”赵文易笑得子诩咧到后脑勺了“这顿饭会花掉你半个月的薪水。”

 还不包括订房的钱“你不是喜欢吃法国莱吗?”周苹由皮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盒递过去“生日快乐!”

 赵文易之所以吸引她,是因为他脸上总是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让他笑上老半天,是个开朗的阳光男孩。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只表?”赵文易惊喜万分地取出表来戴上“这是名牌,很贵耶!”他开心得像个得到玩具的男孩。

 他忘了每回他和她经过那家钟表店时,他都会驻足观望,不过他最有兴趣的东西目前她买不起,这只表已是她能力的极限,如今她想起来还有点心疼。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座位,有双利眼直盯着他们,蓝仁德看得皆目裂,肚子里直冒酸水。

 他们订了房间,正确的说,是“她”订了房间。他希望那小子多喝几杯起身上洗手间,他才可以乘机在他身上制造些“意外”

 “我也有惊喜给你。”两杯香槟下肚,赵文易晕陶陶的说。

 向我求婚吧!周苹在心里呐喊,然后我们带着香槟上楼,疯狂一整夜,我就不会每天晚上梦见那个该死的王八蛋!

 “我要换工作了!”赵文易快乐地举杯,这已经是他的第四杯香槟。

 “什么?”周苹愣愣地问。

 “有没有听过扬升?”他一口喝光杯中的琥珀体。

 “少喝点,”周苹制止他伸向酒瓶的手“吃完东西再喝。”

 她可不能让他醉倒,周苹抓起冰桶里的香槟,放到自己脚边。

 赵文易大啖橘汁鸭“我就要跳槽了,”他眉飞舞地用叉子指着她“如果被录用,薪水至少多一半,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那辆老爷车。”

 鹅肝酱油松饼、草莓芝士排相继上桌,周苹一点胃口也没有,而赵文易则自顾自的大坑阡颐。

 她只看见他的嘴巴不停地在动,至于他说些什么,她根本没听进耳里,她的眼皮重得几乎闭上。

 终于,赵文易放下刀叉“香槟呢?”他抹抹嘴问。

 周苹伸手往下探,摸不着?低头一看,香槟居然不见了!

 她迅速回头看向后面那桌,两个老外正在谈天,附近几张桌子上面都放着酒,不过都不是香槟。

 “怎么了?”赵文易问。

 “呃,”周苹随口敷衍“我把酒踢翻了。”她不允许任何事破坏今晚的计划,她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没关系,”她朝赵文易娇媚地一笑“待会儿还有甜点。”

 蓝仁德紧咬着牙关,拳头无意识的捶着自己的大腿。

 他取出手机准备拨电话到柜台,要接待人员叫赵文易去听电话,那个小白脸只要一走出餐厅,他就可以拦截他。

 瘪台小姐却告诉他,周苹代过,他们那桌不许被打搅。

 “我订了一间房间。”周苹鼓起勇气说出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房间?”赵文易有些痴呆地望着她“你不是说有甜点吗?”

 周苹把对方的迟钝解释成单纯。“甜点就是我,”她掩饰自己的羞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赵文易仍是一副呆样,半天才冒出一个字“哇!”

 周苹此时只想找个地钻进去“你要…要是不想,”她垂下视线“就不要勉强。”奇妙的是,说完这句话她竟感觉轻松无比!

 “不,”赵文易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们上去。”他脸上带笑,不再孩子气,但是他的手心在冒汗。

 两人走进电梯里,谁都没说话,随着楼层一层一层的攀升,周苹的勇气却以自由落体般的速度直直往下跌。

 到达他们到的楼层,电梯门打开,赵文易推她出去,他扶着她的,不容她回头。

 “我…”她停在房门外,结结巴巴地道:“文易,我想我们还是…”

 赵文易低下头吻她,她虚弱地倚着他,不是陶醉在那个软又带着草莓味的吻里,而是因为她有点反胃。

 进了房间,赵文易要周苹先进浴室。

 她走了进去,站在镜子前发愣。唉!真是大错特错,这件红黑色镂空丝内衣衬着她苍白的脸,让她看起来像个幽灵。

 不、她不要!她要出去跟赵文易说她“那个”来了,她相信他会体谅的。

 “好了吗?”赵文易轻敲浴室门“我要进去哕!我又叫了一瓶香槟。”他扭转门把,发现门被锁了起来“别吊我胃口,让我进去。”

 “等一下,”周苹手忙脚地穿上长“别进来,我还没…准备好。”

 “可是我准备好了,”赵文易吃吃笑着“你好坏,袋子里有保险套,上面有小豆豆耶!我套上啦…”

 要命!周苹真想去撞墙,待会儿她要怎么熄他的火?赵文易会不会因此老羞成怒…

 浴室里的灯突然熄了!搞什么鬼?“赵文易,”周苹大喊“把灯打开!”她摸索着扣上衬衫钮扣。

 几秒后,赵文易猛拍浴室门“快出来,”他吼道:“失火了。”

 打开门,周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烟味,而赵文易正跳着脚拉上长拉链,又将上的皮包丢给她,忙中两人都来不及穿上鞋子。

 走廊上雾茫茫一片,虽然有紧急照明灯,但晕黄的光线更增添诡异的气息,在饭店人员的指示下,他们由安全门沿着楼梯下去;走出防火巷时,周苹看见几辆消防车已经停在饭店前待命。

 ***

 真不敢相信,只是把地毯烧出个大,就能制造出那么夸张的烟雾效果。

 周苹忍不住感谢那个随手丢烟蒂的人,饭店经理说起火点位处死角,否则不会惊动任何客人。

 她获得全额退费,只损失了一双鞋;赵文易则损失了一件西装外套、衬衫,还有他的自尊心,幸好那只表他一直戴在手上。

 “让我进去。”赵文易低声恳求。

 他的上半身光溜溜的,周苹本来不让他送她上楼,但是他坚持。

 “不行,文易。”她婉转的拒绝“我好累,而且…我没那个心情。”

 赵文易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可是,我只是想借你家的厕所,我的胃…不太舒服。”

 周苹迅速掏出钥匙开门,赵文易抢在她前面进屋,一进去就冲向厕所。

 听见呕吐声,周苹心底一阵怜悯,今晚真够他受的了。

 “你慢慢来。”她打开客厅的灯“巾你拿去用,我去给你倒…”说着,她骇然煞住脚步。

 只见蓝仁德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瓶香槟!

 周苹张口想呼唤赵文易,话到嘴边又了回去。

 “叫他出来呀!”蓝仁德笑着,仰头灌了一大口香槟。

 “出去!”周苹像困兽似的在客厅里踱步“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进来!”她刻意低声音。

 蓝仁德站起来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厨房走去。

 想到他不知会如何对付赵文易,周苹就冷汗直冒,所以她毫不反抗地跟着他。

 蓝仁德推她进厨房,可她死命地拖住他。

 “有事尽管冲着我来,”她哀求道:“不关他的事!”

 蓝仁德默不作声,冷酷的眼神令人胆寒。

 她不能让他和赵文易面对面,她得想办法让他分心!

 周苹主动挨近蓝仁德。没关系,她鼓励自己,只要一下子,让他软化点就成了。她闭上眼睛,仰起头…

 一接触到他,她的背脊霎时一阵刺麻,一股热气猛地由她的下腹往上窜,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更贴近他。

 蓝仁德浑身一震,他不是在做梦,他清楚的感受到她微微颤动的瓣,她是真的在吻他!

 他的身躯僵硬了数秒;随即紧紧地拥住她,占有的蹂躏着她的

 天,吻他真舒服,混合着香槟味的男人味让她不醉了!

 片刻后,周苹乏力地瘫在蓝仁德怀里“你留在这里,”她息着想稳住自己“我想办法把他弄走,我们再、再…”

 不等她说完,蓝仁德便用力地攫住她的双肩,她抬起头。

 “你就这么爱他?”他眯着眼,嘶哑着声音问:“爱到愿意为他作践自己?”

 泪水涌人她的眼眶,这块大木头、驴蛋、白痴!

 蓝仁德的心又酸又苦,老天对他真不公平,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真心爱过他,他就这么不值得人爱吗?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他低吼“让我看看你有多爱他…”

 “别…”周苹握紧蓝仁德的手,但是阻止不了他。

 衬衫钮扣纷纷蹦出里面的‮丝蕾‬衣,蓝仁德的眼睛几乎要出火来。

 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光线,周苹瞧见蓝仁德鼻翼偾张,脸色赤红,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这种表情。

 “这是我的。”蓝仁德咕哝,接着是布料的撕裂声。

 “你该死!”周苹用指甲狠狠地抓他的脸颊。

 蓝仁德忽地住手,他在做什么?他又再重蹈覆辙了吗?

 周苹哽咽着,细碎的呜咽声连她自己都不忍听。

 他后退一步,脸上的血丝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苹…”浴室那边传来赵文易微弱的呼唤声“有没有胃葯?我的胃好痛。”

 老天“等一下,”周苹说道:“你等、等一下…”

 蓝仁德的喉头动了动,他看看自己的手,然后转身…

 天!他会杀了他!他会把怒气发在赵文易身上!周苹惊慌地想,她抬手往冰箱上方摸索…

 “苹,”赵文易又开口“你听见没有?”

 握紧那硬物的一端,周苹用力地朝蓝仁德的背上挥去。

 蓝仁德背部挨了一记,不是很痛,但已足够他诧异地停下来,还没回头,他的太阳又挨了一记!

 见他跪趴下去,周苹高高举起松锤,再一次对准他的后脑勺敲下去。

 她把松锤扔进水槽里,摇摇晃晃地走向储物柜拿出玻璃杯,又走回冰箱前倒了杯水,然后跨过蓝仁德走出厨房。

 死不了的,这种祸害会长命百岁!

 赵文易痴坐在马桶边“你真美…”他对着她摇头苦笑“可是,我今天实在不行。”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周苹发现自己衬衫的前襟全开,难怪他会以为她在惑他。她羞窘地把水递给赵文易,然后收拢衣襟匆匆回房间。

 下衬衫和被撕裂的衣,她由衣柜里拿出一件运动衫套上。该死的蓝仁德,希望那几下在他身上留下后遗症,让他天天头痛!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周苹小心翼翼地靠近,探头一看,赵文易在里面翻找东西,而蓝仁德已不见踪影。

 “你进来的时侯…”她瞄向水槽,发现松锤不见了!

 “胃葯呢?”赵文易问。

 周苹要他去客厅里坐着,她再拿给他。

 吃了葯,赵文易赖在沙发上不肯走,他要求在她这儿待一晚。

 “或许明天早上我就…”他嘿嘿一笑,大手不规矩地伸入她的运动衫内。

 “不行!我累了,你也需要休息。”周苹躲开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她温柔而坚定地望着他“以后…总有机会的。”

 赵文易凝望她半晌,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件她的大号罩衫,看起来有点可笑。

 “那…”他走到她身前“明天见了。”

 赵文易低下头,周苹却别开脸,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送他出门,目送他走进电梯,待电梯门合上,她随即关上门,并上锁。

 她背抵着门缓缓瘫滑下去,然后,她瞧见桌上的那瓶香槟。

 赵文易居然没发现!周苹四肢并用的爬过去,抓起香槟往嘴里灌,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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